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男神制霸全世界[快穿]》 第1章 颠覆修真大陆 “要不是宗主急招,今天我就把你办了!” 男人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外传来,钟楼羽浑浑噩噩的听着,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手指好痛…… 他昏昏沉沉的甩了甩手,身体在半空中摇晃着,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室内响起。 怎么回事? 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 入目是一个大而空旷的山洞,四处放着几个装满东西的架子,几张雕刻精致的木头桌子随意的摆在身旁,周围散落着不少器具。 远处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个穿着长袍广袖的男人背影,逐渐隐没在洞穴的拐角处。 钟楼羽动了动手指,铁链声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吊在山洞的中央,一个带着铁链的白玉手铐链接在山洞顶部囚禁主双手,两条大腿分开踩入锁套一样的东西里,一动不能动。 他几乎是□□着被吊在半空之中,除了胯间遮挡的小片白布,什么遮盖物都没有,反倒是能看清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鞭痕,一些重点部位上还有残留的蜡油,很显然,这些带着暧昧痕迹的鞭痕蜡油,都是方才离开那男人的功劳。 仿佛一盆冷水泼在头上,钟楼羽的心冷的像块冰,不断的往下沉。 他又回来了? “恭喜钟楼羽先生成为123言情河蟹公司第一百名员工,为了帮助新员工尽快适应工作,本公司为您特别配备了随身系统!该系统将帮助您解决任务途中发生的困难,提供任务信息,同时负责计算您的任务完成度,负责时空穿越工作。”一个机械的声音突兀的在他脑中响起。 123言情河蟹公司这个名字令钟楼羽总算想起了前因后果。 之前因出柜遭到父亲逼婚离家出走,所有经济来源彻底断绝,走头无路之前,得到了一份自称123言情河蟹公司的面试通知。钟楼羽还记得当时面试非常愉快,工作待遇也很好,所以就在工作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就是所谓的工作? 钟楼羽的眼眸里燃烧起骇人的火焰,他抿着唇,将视线从洞口挪开,努力活动身体打量着四周,墙上和桌子上挂着各种皮鞭手铐,几个像是串珠以及玉势的东西整齐摆放在不远的桌子上,应当是离开那人为了今天的“活动”所做的准备。 连绵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中传来,只是微微移动身体,便钻心的疼,大脑里仿佛被放了个炸药,肿胀且疼痛,零碎的记忆散乱的在脑海中飘荡,仔细思考便是钻心的疼痛。 这一切非常熟悉,熟悉的他想要直接毁灭这个世界。 但他早就重生十八年了,怎么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任务信息传输中……传输完毕!” “本次任务为,改变魔尊钟楼羽的结局。” 机械的声音不间断的说着,大量信息瞬间冲进钟楼羽的大脑,在信息洪流的冲刷中,钟楼羽的思维有了片刻的空白,这反倒将他从疼痛中解救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怒火道:“系统,我需要解释!” “任务资料已发送,请宿主自行查看。” 查看?根本不需要查看,钟楼羽知道的比系统给的资料更详细。 这里是修真大陆,魔尊钟楼羽是修真大陆顶尖魔教合盏教教主,两百岁便达到了合体期,号称是修真界最后可能飞升的天才。然而在他冲击渡劫期的关键时刻,却被这本小说的主角下了毒,数十万仙修大军趁机攻来,他力战数十名分神合体高手,却被主角背后下阴招,最终失败。不但如此,主角胜利之后,更是用最恶毒的方法毁了他的灵根,彻底断绝他修炼的道路。甚至因为嫉妒钟楼羽强大的实力,暗中将他送给一个□□成性的元婴真人,成为炉鼎。 所有的尊严都被踩进了泥土里,钟楼羽从高高在上的魔尊成为了这元婴真人的玩具,各种淫邪的东西统统用在他身上,高傲的魔尊成为了低贱的口奴,昔日的楼宇魔尊只能跪下来请求活命,那历尽千辛万苦才练就的一身修为成为这元婴真人修炼的养料。 然而在最后,他的宗门也没有逃脱被毁灭的命运,上上下下几万人口被屠杀一空,就连刚出生的婴儿,偶然路过的路人,也一个都没放过。而这些只是因为合盏教那巨大的令人咋舌的财富! 仙修像杀人犯,强盗一样闯入了钟楼羽的家中,一面高举屠刀,将财富揽入自己怀中,一面宣扬着他的罪不可赎,这全教上下数万口人的罪行,然后理所当然的杀人夺财。 事实上合盏教才是一直立于魔修顶峰,约束着魔修的行为,坚守魔修底线,使得魔修不至于坠落为邪修,成为世界真正的祸患。 这个所谓的小说任务世界根本就是他的前世!只是结尾的时候,钟楼羽并没有活那么久,他在被元婴真人侮辱之前,便不堪受辱自爆而亡,对后面的事虽早有猜测,却并非见过。 重生之后,父母兄长的疼爱宠溺,十八年来温馨平静的生活令钟楼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些过往。可但他处于这充满屈辱的山洞中,那些怨恨愤恨瞬间冲破所有心防,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如果我要辞职呢。”钟楼羽呼出口气,即使复仇的念头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可重生之后的父母兄长却更加重要。 “任务未完成,系统将不提供穿越返回功能。” “也就是说要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了。”钟楼羽闭上眼睛,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冷静的审视现在的情况,“也罢,正好解决了这些恶心的仙修。” 和想象中一样,全身经脉寸断,异种仙灵力造成的创伤是致命且不可修复的。丹田内魔婴虽还尚在,也是布满裂纹暗淡无光,随时可能崩溃。合体期魔修澎湃的魔灵力仍然存在,但因识海破碎,无序在身体里四处乱窜,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极其致命的,就算前世的他天纵奇才,最后也不过能勉强自爆拖着那元婴真人一起去死。 现在钟楼羽可没有死的念头,大致了解了创伤的所在,他尽力操纵体内剩余的魔气按照新的轨迹运转,在他重生之后的头几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从这山洞中逃出去,几乎是发疯一般钻研还记着的修真秘籍。魔修的路子走不通就走仙修的路子,最后还真的叫他琢磨出来怎么修复这种伤势,这成果兜兜转转,还是用上了。 以魔气为底,在体内循环一种不依附于经脉的全新循环,然后按照仙修的方法温养自身,塑造出一种非魔非仙的另类灵力,然后吞噬掉体内的异种灵力,重塑灵根经脉。说来简单,可单是凭空制造出一种新的修炼路线便是难上加难了,幸好穿越之后钟楼羽的神识早已恢复,而且他本身渊博的知识也派上了大用场。 在山洞内最后一只烛火燃尽前,白玉手铐上突然发出一阵吱呀声,灵力禁锢法阵才刚亮起便被强行熄灭,钟楼羽的手顺利脱离出来。他趴在地上喘息两声,又迅速动手除去脚上的禁锢,总算是恢复了自由。 钟楼羽在心底计算着时间。明天元婴真人就会因前去参与一件修真界的大事出门,估计要有几个月的时间回不来,所以今天晚上这里一定会被加固,他势必要在这之前为造出一个自己还没逃走的假象。 能蒙蔽人的最佳方法便是幻术,钟楼羽顿时有些犯愁,这山洞之中除了一些淫邪的道具,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提布下一个以假乱真的幻阵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他有些棘手。 “宿主,有人来了!” 钟楼羽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看向身旁,随意抓起一旁的匕首,在刚刚挣脱的地方画下一个简陋的幻阵,整个人立刻躲在进入的洞口旁,屏住了呼吸,在身旁划下几道掩藏气息的阵纹,便听到了洞口传来的动静,两个男人的对话声遥遥的响起。 “所以说,广轩真人果真藏了一个美人?” “哈哈哈,何止是美人!还是之前合盏教的那位呢!” “那位?不是都说陨落了吗!” “那是对外的说辞!我父亲花了大价钱买下他的!别看那时候嚣张,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任我们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倒是好!也让他尝尝仙修的厉害!” 能进入这山洞的除了广轩真人,便只有他的独子,钟楼羽听着这声音便认了出来,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精心分辨着。 这两人的脚步沉重,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喝醉了酒,口中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一副指点山河的模样。广轩之子的修为应当是金丹期左右,而另一个人却只是筑基圆满。 钟楼羽头一次觉得自己回到这里来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将仇人亲手送下地狱。他更加隐没的将自己藏在阴影中,像一条毒蛇般,等候着猎物的到来。 两个醉鬼终于带着满身的酒气从隧道中走了出来,被蒙蔽的心神令他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一个劲的□□。广轩的独子是一个青年模样的修士,他松开一旁搀扶着的中年修士,醉醺醺的走向最中央被吊起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楼宇魔尊~怎么样啊?这里呆的可舒服?”他口中说着,一手已是摸到自己的衣服上,就要解开腰带。 那中年修士被甩开也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里傻笑着:“还叫什么魔尊,叫心肝~” 钟楼羽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中年修士的身后,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禁锢法阵,拍到中年修士的身上,灵力附着在锋利的匕首之上,轻轻的环过他的肩膀,抵上了咽喉。 一句话还未出口,中年修士便立即断气。 第2章 颠覆修真大陆 丰沛的仙灵力涌入干涸的经脉之中,极端的舒爽令钟楼羽几乎喟叹出声,他屏住呼吸,手抵住中年修士的丹田,刚刚建立起来的虚拟经脉一刻不停的运转着,掠夺着中年修士的修为。 新功法比起钟楼羽之前见过的任何功法都要有效,几乎是片刻,被吸入的灵力就完全的转化成他自身的力量,他又没有升级的困扰,几乎立刻就打到了筑基圆满,到了这个程度,才方能在这修真界立足。 青年修士还酒气冲天的在幻想面前试图解衣服,可努力了许久也不见成效,他便急慌慌的伸手向前摸去。 这是最简单的障眼法,根本就不会有实体的存在,青年修士顿时摸了个空,被酒精蒙蔽的大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拧着眉头,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怎么回事?” 洞穴之中回荡着他的问话,青年修士许久都得不到回应,顿时拧着眉头向后看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着:“老子带你过来享受享受,你怎么像个木头一样……” 后半句话被卡在了喉咙里,迷糊的视线中,他只能看到中年修士喉咙被割开巨大的口子,瘫软的躺在地上,一旁蹲着个人,左手覆在他的丹田之处,像是在鼓捣着什么。 “你……你是……”仿佛一桶冰水照头泼下,青年修士顿时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钟楼羽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收回左手,站起身来随意活动几下,微笑着看向了青年修士:“多亏了你这朋友的慷慨解囊,总算让我恢复点元气。” 洞中忽有一道细微的风来,那中年修士的尸体顿时溃散成细小的粉末,很快地面上只留下了穿着整齐的衣服。 青年修士猛地回过头,看了看中间那粗糙的障眼法,又去看向钟楼羽,额上霎那间冒出许多冷汗,关于这个人的传说几乎是片刻便袭上了他的脑海,惊恐占据了全身的每个角落。 钟楼羽低头看了看中年修士残留的东西,捡起了对方的佩剑,这是一把很普通的凡铁剑,不过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随意抹去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印记,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他很快便找回了手感,漆黑的瞳孔牢牢的盯住了青年修士。 嗜血的杀意扑面而来,青年修士匆忙拔出长剑,直指钟楼羽:“别以为虚张声势能骗过我!你昨天还要死不活的!今天怎么可能就恢复了!我知道了!是障眼法对吧!又是障眼法!”他急匆匆的说着,越说月肯定,几乎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但钟楼羽可没有和他玩的兴趣,运转灵力聚集于凡铁剑之上,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砰”的一声闷响,青年顿时向一侧飞去,他周身空气荡起水纹般的涟漪,一个水滴状的防御灵器出现在半空中,防护罩挡住了这一次攻击。 但不等青年放心,就听咔嚓一声响,那灵器骤然破碎,将里面的人□□裸的放在了杀手的面前。 青年顿时直冒冷汗,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一手已召出长剑,从怀中掏了个高级符咒贴在其上,剑身顿时燃起火焰。 钟楼羽并不着急直接杀人,他像个猫一样灵桥的游走在青年周边,长剑总能在对方试图抵挡时改变轨迹,使用出各种古怪的弧度在人身上留下伤口,像是主人在进行这某种实验。 青年已是应接不暇,被攻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击,钟楼羽早就发动下一个攻击。若不是金丹期的修为支撑着,这防御灵器早就因为力量耗尽被打破了。 金丹期与筑基期到底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就是这种差距使得青年还能坚持到现在,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防御灵器也禁不起钟楼羽的接连攻击,不断的将灵力提供给防御灵器,这对于青年是不小的负担,不知不觉间,他已被钟楼羽逼入了绝境。 “去死吧!”死亡的恐惧笼罩着青年修士全身,他将心一横,满脸狰狞的将火焰长剑祭到半空,身周灵力暴动,大量的被火焰抽取。此后长剑一化二,二化三,三化无穷,刹那间整个山洞中热浪滚滚,鲜艳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包裹住锋利的剑刃,直指钟楼羽。 “明心宗秘术。”钟楼羽挑了挑眉。 明心宗被誉为法修第一宗,它的秘术可是极为精妙的,即使使用者是个废物,总是能发出几分力道,而金丹期的力道,远超筑基期。 当然,这只是一般而言,当对手是钟楼羽时,青年修士那背水一击也不过是个笑话。 “去!” 火焰剑顷刻间落下,连绵的大火烧成一片,强大的威力着实令人咋舌,就连钟楼羽的身影,也悄无声息的被这剑海加火海吞没。 除了青年修士粗重的喘息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山洞中再没有其他动静。 钟楼羽死了吗? 青年战战兢兢的走近火焰,炙热的温度灼烧着洞中的一切,汗水几乎瀑布般的留下,电光火石的遗产案,青年心中瞬间感到到不妥,身体微动。 一道寒光几乎贴着他的身体擦过。 “徒有其表的法咒。”火焰中男人的声音响起,青色衣衫突兀的才出现在这燃烧着的颜色之中,容貌俊美的男子从容的站在那里,眼角微微挑起,在火焰的照射下染上一层浅浅的红。赤红的火焰如同层层盛开的地狱之花,试图将他包裹,却又不敢近身,只在人身旁围了个小圈子,圈子内没有剑也没有火,所有事物完好无损,只有男人仿佛地狱走出的妖孽,即使最简陋狼狈的着装也遮不住的风华。 钟楼羽抬起了手。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身旁又是一道剑光,长剑再度回到钟楼羽的身旁,在半空驻足。 “一场无趣的游戏。”眨眼之间,原地便不见了他的踪影,青年慌乱的看向四周,而下一秒,充满磁性的声音便在他的耳畔轻轻响起,“但该是收报酬的时候了。” 青年心头发凉,他匆忙抽出一张符箓,扔向声音来处,狠声道,“装神弄鬼!其实你已经不行了吧!□□!都被打败了还挣扎个屁!” 封印着元婴强者法术的符箓燃烧了起来,然而符箓中的封印的法术并没有落在他想象中那人的身上,直直砸到山洞的墙上,震得个洞穴都颤了一下。 “话说完了吗,我可要动手了。” 青年迅速回过身,他的背后,那个衣衫凌乱的男人微仰着头,眼眸中带着浅淡的厌恶,修长的手指定定的指着他,指尖链接着无数巴掌大小的虚影。 “去。” 无数虚影忽的凝实起来,形如一把把小剑,凶恶的戳破已经被消耗的大量能量的防护罩,狠狠的插入面前人的四肢之中。它们不断地分裂成更小的存在,顺着经脉一路奔走过青年全身,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的切割着路上所遇的一切,将青年的身体内部折腾的一塌糊涂。 “啊啊!!”巨大的疼痛令青年无法克制的叫了出来,他的全身都在难以克制的颤抖着,哆嗦着,四肢以怪异姿态的扭曲起来,最终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如果不出所料,青年修士已是全身经脉寸断,灵根被毁,金丹破碎,浑身上下充满着无法拔除的剑气,不但从此无法修炼,到死都会遭受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钟楼羽翻转手掌,紧握成拳,这仿佛一个信号,数以亿记的针一样大小的剑刃自青年身上破体而出,不断地汇聚在一起,最终形成了那柄相貌无奇的佩剑。 白玉的手指接过长剑,随手玩了个剑花,钟楼羽眉眼间带着些许慵懒看向下方,红唇勾起,带出些许威胁的魅惑之意:“对比你厉害的人放狠话,恕我直言,你可还没有这个本事。”他举起长剑,重重的砍了下来,剑尖擦着青年修士的脸庞戳入地下:“好了,打也打过了,现在就让我们讨论一下正事。” “余钦在哪里?” 青年修士只觉得脸颊一痛,冰凉的剑锋糅合的温热的鲜血,显得分外恐怖。纵然身上是绝顶的痛苦,也不敢乱动,生怕身上那个煞神砍了自己的脑袋。 “他马上就来!” 他的声音尖利的可怕,双眸中是满满的痛苦,看样子应当是不会撒谎,但这时候可不是和那人进行接触的好时机,钟楼羽又问:“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不知道!救救我!好疼啊啊啊!!” 钟楼羽站起了身,他拔出长剑,漠然的看着青年:“你马上就不会痛了。” 言罢,手起刀落,那凡铁剑便捣入青年丹田,迅速锁定妄图逃脱的金丹,狠狠的碾碎,青年脸色灰白,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两下,已是没了呼吸。 金丹内的灵力迅速扩散到整个洞穴,钟楼羽提起长剑,轻轻甩落上面的鲜血。 系统颇有些心痛的看着他的动作:“这些灵力能帮你直接晋级金丹期的,太浪费了。” “不浪费。”钟楼羽看着青年修士腹部流出的鲜血,眸光晦涩难辨,“相反,我们现在有一整具金丹修士的精血,可以布置幻阵了。” “至于金丹期,我有预感没那么容易度过。” 第3章 颠覆修真大陆 方才的一番战斗已将洞内的布置完全打乱,钟楼羽只能尽力恢复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便用长剑沾着青年修士的鲜血,在整个洞窟内绘制了一个巨大而精密的幻阵。 逸散出去的灵力很快成为了阵法的一部分,在钟楼羽的细心编织下,系统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洞穴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模样,那些烈火灼烧的痕迹统统消失不见,连中间被吊着的人,也能触摸到实体。 “虽然有点恶心,不过这些伪装还是必须的。”钟楼羽戳了戳幻境中的自己,指尖温凉的触感非常真实,那个虚假的人也做出的相应的反应,终于满意的他转过身,看向被拖到一旁的尸体。 那中年修士身上的东西都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了那柄玄铁剑,暂时被钟楼羽当做佩剑拿着。青年修士身上的东西却是很多,成堆的灵石武器,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钟楼羽连忙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穿着,这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算了算时间,现在应当已是深夜,钟楼羽连忙从山洞中离开,他随意挑了一个方向,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停了下来,随意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 直到这时,他才算的上是真正脱离险境,在系统以为这一天就要过去了的时候,没想到钟楼羽开始在青年的储物戒中到处翻找,拿出了一个通讯玉佩来。 系统给的原著并不是全面的,剧情只进展到钟楼羽死亡后的一段时间,不过这些也足够透露出许多的东西。至少钟楼羽就知道了原著主角余钦正计划着进攻合盏教。 修真界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多数门派参与战斗的精英都陨落了七成以上,而合盏教那边,因为一直有钟楼羽的庇护,并未伤及元气。再加上他陨落之前早已命令自家人开启了护山大阵,由他这个当世的阵法大师塑造的阵法,完美的抵抗了陨落之后仙修的报复性打击。 这些足以挫败仙修的锐气,如无意外,短时间内他们既不想也不能再次发动大军,进攻合盏教。 只可惜余钦却并不这样想认为,他几乎是偏执的试图在短时间内吞没合盏教,这与仙修界大部分人的愿望相违背,想要达成愿望,就只能剑走偏锋。 “大麻烦找不了,找些小麻烦就当是散心了。”钟楼羽果断将信息传了出去,“这些仙修部总是说自己光明磊落吗,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放在太阳底下敞开了说。”眼波流转,男人轻轻的笑着,唇角挂着几分讥讽几分趣味,叫人捉摸不透。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系统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做什么?”通讯玉佩在指尖打了个转,然后被钟楼羽一把捏碎,“当然是修炼了。” 才从山洞中逃出来,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修真界中立足,找麻烦这种事情也只能当个调味品,而对于钟楼羽的敌人而言,筑基期的修士不过是一只蝼蚁,伸手就能捏死,想要完成复仇,不提升修为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钟楼羽一般平心静气的修炼,世人总喜欢为各种外物所迷惑,在这片修真大陆之上,无数宗门忽的收到了一个陌生的讯息,而正是这条讯息,成功令已是暗波汹涌的修真界再度掀起波浪。 青年男子焦虑的来回走着,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房内也未点灯光,显得分外灰暗。大门忽的敞开,一个老者大步走了进来,青年顿时冲了过去,到了人跟前才险险停下脚步:“怎么样?” 老者皱眉看着房间内部,一挥手点亮了所有烛光,这才将视线转移到青年的身上:“所有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泄密的人是盯准了咱们的弱点。”他顿了顿,将怀疑的目光投降了青年,“余钦,此事应当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究竟是谁泄的密。” 那青年正是余钦,他见老者的目光,心头顿时一冷,连忙道:“谁泄的密我不知道,可现在计划既然已经泄露,我们也当早做计划。” 老者心中虽说还是疑惑重重,但此时也只有点了点头:“拖得越久,那些反战的人就能联系起来,找出一万种不应该开战的原因,我们必须早些行动,不过近期想要将这些人凑到一起,那就只有……” 他的目光与那青年对上,对方想要说什么心中早已有了底。 “提前召开仙修大会!” 几天的修炼虽令钟楼羽稳固了自身的修为,但新的功法需要更多更高质量的力量,周围匮乏的灵力使他的修为不得已停留在了筑基期,恐怕再想提高,便只有多吸收几个人的灵力,亦或是直接寻个灵脉大肆吞噬了。 客栈昏暗的房间忽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这光芒正是来自于桌上放着的纳戒,几番闪烁之后,忽然从自动跳出一个白玉制五边形的令牌,摔在桌面上仍旧不断的闪着光。 钟楼羽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投向桌子,触及到令牌时,眼中这才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 “这是什么”系统却是按捺不住,抢先问道。 钟楼羽走到桌旁,修长的手指拂过令牌的表面,那温润的白光顿时消弭。他轻笑了下,才回答系统的问题:“这是仙修大会的门票,只有持此物者,才能参与这场盛事。” 每十年一次,参与者必须为筑基期以上强者,年龄限制在二百岁之内,这是象征着仙修界新一代人的最高水平的集会,也是仙修界最重要的集会之一。参与其中的有宗门弟子,有散修天才,甚至什么身份的人都可能参加。 胜利者的奖励实在是令人眼红,除了高端灵器,还有可能直接被收入宗门,成为内门弟子,而本就是宗门弟子的也有可能因此获得更多的资源。至于名望更不必提,这简直可以称为宗门弟子历练的最佳场所。 这样一看,青年修士身上会带着这东西也不足为奇了。 “修士们持玉牌进入会场进行比试,一旦进入会场直到大会结束都不能退出……”钟楼羽喃喃的念着,捡起令牌,探入灵识,“可这个时候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现在忽的有了动静……” “仙修大会提前举行。”嫣红的唇弯起一个弧度,钟楼羽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和情人说话一般,缠绵而欢乐:“看来某些人当真有麻烦了。” 第4章 颠覆修真大陆 承影派近日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十年一度的仙修大会提前在这里举行,四面八方试图展露头角的青年尽皆云集此处。 不过他们大出风头的想法大约是难以实现了,大批的目光汇聚在一个擂台之上,上面站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修士,他已然打倒了数十名颇有名望的宗门弟子,坚守擂台足有三天之长,几乎打到没人敢上台挑战的地步。 可即使是三天三夜不停歇的激战,青衫男子也丝毫不见疲态,反而颇有一份悠然的意味。 一柄简单的凡铁剑,一袭青色长衫,满身魔气化为仙气,再加上耳朵上佩带着有着迷惑功能的装饰物,钟楼羽几乎像是换了个人般,从惑世妖孽,变成了翩翩公子。 可这种简单的改变成效却相当好,一路从最初的比试走到这倒数第二场擂台赛,往日的“老熟人”也是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将他认出来的。而因为出色的表现,更有不少小宗门妄图在他成为比赛的优胜者之前,提前收入门下。 只可惜钟楼羽的目光从来未曾放在他们身上,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恐怕还是那位于修真界顶端的几大宗门。 根据系统的资料,余钦已经与明心宗宗主的独女定下婚约,不出所料的话,整个明心宗都会成为余钦的坚实后台,倘若他的表现足够出色,便能够进入明心宗,接近这人身旁再做谋划了。 挥剑再度将对手砍下擂台,钟楼羽的余光扫过远处的观众席,一抹纯白的身影忽的闯入其中,他愣了愣,立刻转头去看。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还是他又看错了? 正是此时,鼓声响起,又是一个壮汉跳上擂台,手中提着半人高的狼牙棒狠狠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四下里的又是人头攒动,挤到擂台旁想要看个究竟。钟楼羽心中不耐,不待对方说话,抬起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那明显是体修的壮汉就被这么一下踹飞到了天上,顿时响起大片的惊呼叫好。 钟楼羽来不及去看那壮汉的下落,只迅速看向方才的方向,黑的白的青的粉的,唯独没有那抹高冷到仿佛天山白雪一般的背影。 他眯起了眼睛,收回视线,望向远处高高的观武台。 若只是他眼花那便罢了,倘若余钦能将那人也拉进来,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会场的边缘,侍从听得底下又是一片叫好,忍不住探出头去看,道:“哎呀,这人看着倒有几分气势,不知是哪家弟子?” “自成一路,倒是更像散修”白衣白发的男人收回了神识,难得答道。 “尊上很看好他?”侍从见他竟然答话,连忙接道。 “嗯。”男人的声音清冷,雪色睫毛颤了颤,望向擂台,转身便走到视野更好的观武台之上。 比武台上有人眼见的看到了白发白衣的男人,诧异的问道,这人喜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能叫他跑到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异常:“君师弟,你怎么也破天荒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君霜对发问的人点点头,权作打招呼:“有事。” 说话那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自顾自道:“跑来看这场比赛显然只有一个原因,你总算愿意收徒了,说说看中了哪一个,我们不和你抢!” 君霜遥遥看向练武场,并未作答,说话那人还要再问,场上就有了新的动静。 擂鼓敲响,隆隆之声响彻天际,那个被青衫男子掌控了三天的擂台又来了一个新的挑战者。 擂台赛从来都不单单只比武林,自觉有希望晋级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最后几天开始挑战擂台,毕竟没人可以坚持整整十天与各种不同的人进行战斗。到擂台赛最后几天,弱者已经被淘汰,需要坚守的时间又不长,往届几乎所有的擂台塞胜者都是从这时候参与进来的选手中产生的。 钟楼羽没兴趣等到最后再上场,他陨落的那一战,率领魔修力克仙修大军,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不间断的高强度战斗,以一己之力大败数名合体高手数十名分神强者,直到主角用了金手指强行提升修为到渡劫期,才将筋疲力尽的他打倒,也令仙修短时间无力对魔修发起下一次进攻。现在不过是十天时间,对手多是初出茅庐的筑基金丹,实在太过简单。 再次将对手送下擂台,钟楼羽甚至动都没有动,一双眼睛半睁半合,显得很是悠闲,终于有人看他这副模样不爽了。 火红色的长剑直冲着台上悠然站立的钟楼羽后背而来,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跳上擂台,手中寒光闪烁,挥手又是数支飞刀结成奇异阵法冲向钟楼羽的面庞。 “非常有想法的攻击。”钟楼羽难得赞赏一句,这飞刀应当是少女的主修法器,每一把刀柄上都刻印着不同的阵纹,只要被打散,就能瞬间在原地结成法阵,囚禁住对手。 “那不是阵修第一天才吗!”台下顿时有人惊呼了出来,少女的身份被立刻叫破,顿时一阵喧哗。 “终于有人能把这人赶下去了!” “金丹期!又是金丹期!今年大会金丹期怎么这么多!” “这小子运气真好,竟然能和她打上一架,就算输了比赛也值了!” “下注了下注了!猜猜这次阵修打败多少人才会下台!” 钟楼羽无视了台下的嘈杂,径自拔出凡铁剑,剑尖蓄满灵力,迅速在半空中绘制出一幅简易翻转阵法,阵法绘制完毕那一瞬间飞刀刚好撞了上来,顷刻间刀尖反转,对准少女而去。钟楼羽并不掉以轻心,他跟在飞刀之后,在少女反应过来之前,已将飞刀在她周身打散,禁锢法阵瞬间形成,凡铁长剑已经抵上了少女额头。 无论是什么修为,在他的面前,一瞬间的漏洞足以决定胜负。 少女有些发愣,似乎不明白战斗为何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正是此时,练武场的一侧忽的响起巨大的喧哗,迅速淹没了她的声音,这么大的喧哗实在反常,擂台上的两人不由得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观武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白衣白发,眼眸如雪的男人,他身姿挺拔,面容淡然,整个人犹如冰山雪原。这并非简单的气质问题,更是其人已经达到了高深的境界,与自然融为一体。 钟楼羽眸色深沉,他未能想到这人当真来了。 凌霜真人,君霜。 在楼郁魔尊横空出世之前,凌霜真人才是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的天才。不过他向来不问世事,一心修炼,据说那场声势浩大的剿灭魔尊大战也没有去参与,是仙修之中难得和钟楼羽没有仇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钟楼羽不确定自己是否比他强的人。 这个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钟楼羽便回过了头,看向对面的少女,君霜又不是明心宗的人,他没必要去关注对方,还是面前的比赛更为重要。但他并不知道,那双幽深的眼睛,却穿过吵吵嚷嚷的众人,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看我……”本该认输的少女显得斗志昂扬,她的脸庞因激动而泛起红晕,“凌霜真人难得来看比赛,我可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下台。” 言罢,钟楼羽只觉得剑尖撞到一块铁板上,他立刻收回长剑,向后跃去,再定睛一看,那少女果然已经开启了防御法阵。 阵修的防御法阵绝不仅仅只用来防御,给他们的时间越长,局势便越对他们有利,果然,当少女身上的防护阵关闭之后,擂台上顷刻间风云巨变。 “乾坤四象阵,还真是有两下。”四周一片漆黑,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钟楼羽拿着他的凡铁剑,却丝毫不显慌乱。 阵修最令人害怕的就是他们的阵法,对于不懂阵法的而言更是格外有效,越级挑战正是阵修的代名词,时间越长,阵法就能准备得越多,杀伤力就越强悍。 当你让阵修成功布下第一阵法的时候,就失去了主动权。 从这阵法的强度和精密度来看,绝非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够对抗的,无论是台上的少女还是台下的观众,显然都是这么想的。 可钟楼羽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漆黑之中忽的冲出数把燃烧着的飞刀,钟楼羽眯起眼睛,向上跳起,手疾眼快的夹住其中一把便落了下来,丝毫不管其余飞刀,脚下随意踏步,那危险的刀阵顷刻间消失。 对于阵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阵法的控制权从他们的手里,夺走。 钟楼羽把玩着手中飞刀,那上面的火焰已经被他抚灭,若有若无的联系从其中传来,与整个大阵隐隐呼应。 果然,又是个把本命灵器当做阵眼的蠢货。 第5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最喜欢用本命灵器做阵眼的阵修,他总能用最快的速度夺取整个阵法的控制权。这并非说本命灵器不好,实际上所有阵修的本命灵器都是绝佳的布阵材料,隐蔽且方便驱使,可对于钟楼羽而言,这只意味着阵破之后,这些阵修连下一场攻击都无法施展开了。 飞刀在手中骚动着,妄图逃离钟楼羽的掌控,合体期强悍的神识轻松控制住飞刀,游刃有余的在阵法中穿行。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这是阵修的精髓,阵法才一展开,自己就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少女心头已有不妙之感。 “乾坤四象阵!金丹期就能掌控这种法阵,真是个爱显摆的小姑娘,但资质的确不错。”包裹住整个擂台的强力法阵也引起了场外人的注意,他对着一旁清俊的男人道,“你莫不是来看她的?” 君霜道:“不是。” “那就是他的对手,那个筑基期?”说话之人想了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的收徒标准不是很高吗?” 君霜全神贯注的看着场内,一言不发。 “真的要收这个筑基期为徒?”说话的人看他这副模样,越想越奇怪,不由得问道。 君霜没有否认,他只是盯着被阵法笼罩的擂台,乾坤四象阵加上擂台上的防护法阵阻止了他的神识深入探知,只有阵阵金戈之声透露出里面激烈的战况。 “我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占卜什么的,有缘什么的骗人的居多……” 君霜终于转头看了身旁之人一眼,眼神犹如冰雪般冷漠,生生将那人之后的话给冻了回去,这才又收回了目光,看向擂台,“结束了。” 的确是结束了。 纯正的仙灵力从飞刀上不断流入体内,最终融入虚拟经脉,成为钟楼羽的力量,感受着灵力几乎要撑爆身体的充足感。 以这个储备,直接冲击金丹期毫无问题。夺去了少女精纯的力量,钟楼羽满足的想着。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冲击起手中飞刀,沿着它与阵法的联系,不断地灌入他的混沌力量,绕过少女精纯的仙灵力,竟是在刹那间架空少女的控制。 顷刻间,阵法轰塌,众多飞刀仿佛凡物般落了一地,那上面繁复精美的纹路已然暗淡无光,最后一柄还闪烁着灵光的飞刀正被钟楼羽握在掌中,刀尖抵着少女眉心。 阳光重新笼罩在擂台之上,少女怔怔的看着钟楼羽,额头冰冷的温度唤醒了她的意识,这终于令她回过了神:“我输了?” 布阵的本命灵器已经被吸干灵力,如果没有重新用灵力激活是不能继续使用的,而唯一一柄还可以使用的飞刀却在钟楼羽的手中,除了再度开启防御罩她想不到第二个方法。可方才布阵已经用掉了大量灵力,她根本已经没有了那个力量。 “我输了。”黯然的看了眼观武台上白色的身影,少女沮丧着说道,可当她将所有飞刀重新收集回来之后,却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从我的阵法里逃出来的。” 钟楼羽看了她一眼:“只要对着阵法了解的比你更深,很容易击破。” 对阵法的了解比阵修更深?少女只当是钟楼羽在说大话,可还没等她再问,已经有人跳上擂台开始挑战了,她也只得郁郁的抱着飞刀下了台。 “哎!他竟然赢了!可惜刚刚被阵法挡着看不见,你是怎么看到的。”一路围观的人点评道,却忽然发现身旁的白色身影已经离开,诧异道,“你不看了?” 不过此时,君霜已经消失了观武台上,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问话。 “不看就不看,反正十天之后想要收徒你还得回来。”说话的人挠了挠头,继续看向擂台:“不过十天之后也是那件事开始的时候……罢了,即使你不参与,他们迟早也会拉你进去。我这是操的什么心” 受到阵法的启发,钟楼羽想到了个更好的办法。他本身就是一个全才,布置几个阵法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当即便拿着自己的玄铁剑边打边布阵,这整个擂台仿佛成了他的试验场,一个以闯入者灵力为能源,自动触发式的攻击法阵宣告完成。 在其余擂台进行着激烈而精彩的决斗之中,钟楼羽这个擂台倒成了挑战者一个个被阵法打了下去,正主巍然不动,即使明知道阵眼就在他怀中的凡铁剑上,但只有先通过全无死角的阵法才能进入到里面,就算进去了,钟楼羽那鬼魅般的身影也足以将任何人送回起点,这样一弄,直到最后几天被各种金丹修士不断冲击,钟楼羽才撤了法阵。 不过当金丹修士接连败在钟楼羽手下之后,连最后的人也选择了其余更有希望的擂台,这个时候的钟楼羽几乎成了整场大会最瞩目的焦点,当第十天的比赛结束,他顺利成为夺取了一个晋级名额。 仙修大会的最终比试一般都是临时组织命题,这也给了经历过十天擂台赛的修士们足够的休息时间,当钟楼羽从擂台上走下来后,身旁立刻围上来大会修士,短暂的修士过后,所有晋级的人都被引入这个小宗门的大殿之中。 仙修所谓的宏伟自然和凡人不同,即使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宗门,主殿也是颇具特色,竟是直接用阵法悬浮在半空之中,刻印着反复法阵的玄木大门常年紧闭,隔绝了外界的目光。钟楼羽随着领路人走上大殿门前,被吩咐在外面等候,这一等便是将近半个时辰。 趁着这时候,钟楼羽打量起下一场比赛的对手,他以为那个少女会成为晋级的人之一,却未曾想到这十个人中竟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未曾见到。距离他被主角打败最多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之前又非常注重收集仙修的情报,按理说所有大宗门之中的优秀弟子都应当见过,即使没见过也会有个印象。 钟楼羽越看越觉得不对,十个晋级弟子,包括他在内,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宗门弟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无暇思索了,紧闭了半个时辰的玄木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内殿,一丝阳光也不见,显然里面被布下了隔绝内外的隐蔽阵法。 几人对视一眼,迟迟不敢迈步。钟楼羽倒是毫无心里负担的一脚踏了进去,黑暗顿如遇见阳光的寒冰,顷刻间消退,露出殿内的情况。 即使是他也不由的倒吸了口气。 大殿中主位上坐着这个小宗门的宗主,其余有四五十个形态各异的人或坐或站,在殿中等候,这些人的身份从明心宗宗主到天下第一剑修,却无不是仙修顶尖的人物,小小一个大殿,竟然汇集了修真界最强大的力量,即使是号称大陆第一的仙修大会,也不可能拥有着般豪华的阵容。 钟楼羽想过余钦会引来什么人,可他没想到,坐在这里的竟然可以称之为整个仙修界。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钟楼羽的见识,能将殿中所有人的身份都辨认出来,但总会认得一两个人,不过这些已经足够震撼,细小的惊呼声和抽气声从身后不断响起,这反倒惊醒了钟楼羽,他立刻将自己伪装起来,做出和旁边的人一样的举动,缓慢的走到大殿中央。 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最后一场测试又会是什么,钟楼羽不露声色的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主座上的宗主在众多大佬的围绕下战战兢兢的说完欢迎的话,然后匆忙离开大殿,正戏这才开始。 就见明心宗的宗主站了起来:“原定的第三场比试时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照常举行,经过探讨,我们决定明天就进行比赛。” 明天?所有人都经历了十天的擂台赛,精神和身体皆是极端疲惫,这种状态下比赛根本不可能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可说话的人又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几番思索之下,只有心中暗暗祈祷其他对手体力耗费的更多,低头听着明心宗宗主的话。 “明日你们再回到这大殿之中,届时我们会告知比赛内容的。”明心宗长老这般说道,他一挥手,大殿大门再度打开,阳光投射进空空荡荡的殿内,钟楼羽的眼前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有哪里不对,对了,君霜为何没在这殿中? 钟楼羽皱了皱眉头,回头再看向大殿内部,一袭白衣似乎若隐若现的站在高台旁边,像是君霜,但再仔细看,却又没有了。 直觉告诉钟楼羽这其中有些不妙,他越发小心了起来,紧紧的跟上前面的队伍,走出了宫殿。 一团火光从碧蓝的天空滑过,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来,片刻的寂静之后,浮空大殿的下方传来人群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刚走出大殿的一个法修疑惑的问道,随后便有无数火球从天而降,大片黑压压的修士仿佛瞬移一般顷刻间布满天空。 “魔修入侵!!”示警的钟声充斥着整个山脉,被扩音阵法传开的声音充满着惊惧。 领头那人穿一身漆黑战甲,一道疤痕直接滑过右眼到了嘴角,他张狂的笑着,一把长枪显得威风凛凛。 “听说你们在这里举办什么仙修大会,我合盏教也来一同庆祝!” 钟楼羽心里是满满的荒谬感,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混进了敌人的阵营想要搞点破坏,结果却被自家人给攻击了。 第6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立刻抢在所有人的前面驾起飞剑冲了上去,被自家人攻击了还算是能够忍受,要是被一口喊出自己的身份那就真的是尴尬了。 可靠的越近,那领头的人眼中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挥舞着长枪冲了上来,一副根本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钟楼羽心里顿时一阵怪异。 在他凭空出世之前,魔修式微,合盏教也只是拥有万年历史的破落宗门,是钟楼羽凭借一己之力,提拔门内优秀种子,亲自修改功法,才将合盏教从消失边缘变成魔修第一教。仙修中人与他接触甚短还有可能看不穿伪装,但这个领头的使枪男人是他从筑基期一手带起来的,根本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疑问一起,钟楼羽的动作便显得有些慢了下来,使枪男人没有一丝犹豫长枪立刻刺了过来,逼得钟楼羽用剑去挡。凡铁剑接触到魔修暴躁阴冷的力量,顿时折断,枪尖势不可挡的冲到了钟楼羽的胸口。 太弱了!太弱了! 忍住喉咙里的声音,钟楼羽果断放弃凡铁剑,手中掐诀,身形一闪,顷刻间出现在另一侧,他迅速向下飞去,避开男人再次追击,在燃烧起来的宗门之中左拐右拐,才甩掉了身后人。 左手紧紧握拳,钟楼羽缩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空中的悬浮大殿。那些仙修的最强者没有一个出来,反倒是几个刚刚进去搬救兵的修士重新跑了出来。四周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和冲天的火焰,可钟楼羽的视线却只在同为晋级者的其余九个人身上徘徊。 使枪男人的力量太弱了,或许金丹期修士察觉不出来,可在钟楼羽的眼中却是一清二楚,他亲手带出来的人,实力有怎么不清楚,更何况那看似凶悍阴冷的魔灵力却显得粗糙杂质,像是粗劣的仿制品。 钟楼羽已经确定,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魔修入侵,纵使这一切都做的无比精致,连每一个受惊的修士都做得惟妙惟肖,可惜这种种异相已经显示出,这是一场非常精致的幻境。 由分神强者塑造的幻境,确实是筑基期的他无法抵抗的,不过好在钟楼羽的神识仍然是合体期,甚至已有冲击渡劫期的迹象,察觉到不对立刻从这里脱离非常简单。 但设置这样一个秘境有什么用途? 十个晋级者全部都是散修绝非偶然,他们想要做什么,这场幻象又想要测试什么,无论心中有多少疑问,这个幻境的主题却非常明确,对着魔修打就好了。 魔修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整个山脉都充满了杀戮和血腥,尸体遍地,也分不清是谁。钟楼羽随意捡起一柄长剑,抹去原主印记,对着最靠近的魔修杀了过去。其余的晋级者基本和他一样,都在浴血奋战,天空上只有那个用枪的男人嘲弄的看着下方。 “啊!”晋级者中的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他被魔修的长刀直接捅破丹田,捣碎金丹,片刻之后便软绵绵的倒下,没了生息,钟楼羽却轻易的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仍然在身旁。 死亡就会自动脱离幻境吗? 钟楼羽游刃有余的想着,实际上幻境之中仙修的形式已经相当的危险了,他们几个晋级者被若有若无的赶到了一起,当第四个人死亡之后,终于有人崩溃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个人崩溃的吼道,从口袋里掏出大量的符咒,拼命的甩到前方,爆炸连串产生,被觊觎着自己性命的敌人包围者,他几乎精神崩溃。 “臣服于我,饶你性命。”使枪男人终于从空中落了下来,他轻蔑的看着崩溃的人。 “我投降!我投降!”晋级者忙不迭放下道,他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无害。 “你们还有人想要投降吗。”男人的目光滑过其余幸存者的身上,钟楼羽立刻感到异常,他马上做出愤怒的表情,“呸!谁会愿意成为恶心的魔修!” 可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知道这是个幻境,也并非所有人都由不怕死的精神,又有两个人选择了投降,他们自动的站到了魔修的队伍里,愧疚的避开了同伴的目光。 钟楼羽冷漠的看着一切,那使枪男人的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一道枪影闪过,他只感到胸前一凉,意识便归于黑暗。 “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三场比试!”似乎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带着愉悦和兴奋,不间断地说着,“魔修入侵幻境乃是测试诸位的心性,所有通过者恭喜你们,你们已经成为本次仙修大会的获胜者了。” 钟楼羽眨了眨眼睛,他发觉自己还站在浮空大殿之中,手上握着的凡铁剑仍然是完整的。他左右看看,其余晋级者仍然呆愣的站着,可是数量已经变成了七个。消失的正是那三个在幻境中投降的人。站在高台上说话的是小宗门的宗主,满殿的仙修大能不知去了何处,那声音在大殿中徘徊,有一种异样的诡异感。 这时候其余人也逐渐睁开了眼睛,听到自己已经通过测试先是惊喜,后又疑惑起来:“其他人去了哪里?” 宗主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们未能通过考验,已经离开了。” 钟楼羽深知并非如此,幻境仍然残留在这座大殿内,放开了对神识的控制,他立刻看到了真相,那三个背叛仙修的人正满脸惊恐的倒在地上,胸口空洞正往外留着鲜血。 这是一场针对仙修忠诚度的测试,凡是没有通过的,只有死亡。钟楼羽垂下眼敛,他的谨慎令自己逃过一劫,终于触及到这场阴谋的核心。 “你们已经通过了选拔,被允许参与一场盛事。”宗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敲了敲一旁的柱子,大殿中央忽然亮起绚丽的光芒。光芒过后,一个传送法阵显露了出来,“走吧,所有人都在另一边等着你们。” 钟楼羽站在人群的末尾,等到前面的人一个个消失在传送阵中,他才回过头看向宗主。那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眉眼间洋溢着兴奋和杀戮的戾气,盯着那传送阵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期待。 他低下头,掩住某种眸中情绪,迅速的走入了传送阵。 传送阵的另一头依然是一个大殿,可与之前不同,这座大殿更加的宏伟壮丽,却没有象征着主人位置的高台,反而是在两侧摆放着数个万年暖玉所制的座椅,大半已经被几个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们坐满,还有几个空着的不知道在等谁,在这些座椅的后面,则站着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 几个正在说话的人见他们进来便听了下来,在这满堂都是德高望重者的大殿中,站在中央的七个人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一旁立刻走过来一名元婴修士将他们引入座椅后面的人群之中,单独坐好。钟楼羽微微低着头,暗自打量着周围。暖玉座椅后的几乎每个人都穿着制式服装,看的出来全部属于某个宗门,反倒是他们几个散修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不伦不类。 大殿中的讨论重新开始了,钟楼羽连忙收敛心神仔细的听着,他很快确认,这是一场针对与所谓愚蠢的进攻计划的声讨。 楼宇魔尊只陨落了几个月的时间,余威尚在,合盏教的主力基本上完好保存,就连护山大阵也是能量充足,仙修这方却已是在上一次大战中懂了元气,这种情况下进攻合盏教对仙修而言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而如果等到一两年之后,护山法阵逐渐失去力量,合盏教也陷入了与其余魔修的混战中,彻底失去了进攻的能力,此时仙修再进攻便是事半功倍。 反对声几乎是压倒性的,这殿中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写着赞同,或许不敢当面拒绝这计划,但闭口不言的也是大有人在。眼看着讨论向着一致拒绝的方向走,明心宗长老突然站了起来,朗声道:“各位道友请听老夫一言,如今魔修才没了钟楼羽,正是人心散乱的时候,此时进攻必然能够将它们连根拔起,彻底挫败魔修的锐气。若是等到一年半载之后,魔修又从合盏教散了,那时好打是好打,可打了也没有这时候的影响大了。” “明心宗主,您说的虽然在理,可我们也有顾虑。”反对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可世人皆知,钟楼羽设下的护山大阵威力无穷,并且非常坚实。我等若是攻过去,反倒连护山大阵都打不破,更是叫魔修同仇敌忾对付起我们,那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若是那大阵被打破了呢?”明心宗主道。 “不可能,当初我们趁钟楼羽离开之时便试过一次,根本无从破起!”发话之人顿时摇头。 “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忽的从座椅后的空间走出一个人,他漫步走到大殿中央,那张英俊的面孔被十足的倨傲和目中无人生生破坏,流露出一股庸俗的气质。 原著主角,余钦!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咒,高高举起:“这就是我的办法。” 钟楼羽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双手怀抱着胸,隐在阴影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冷笑。 第7章 颠覆修真大陆 身为世界主角的余钦自然也是有金手指的,那是一个修真系统,只要有经验值,他就能兑换任何东西。而经验值的来源则是打败敌人或是杀死敌人。 当年那场大战余钦先是借口要与钟楼羽详谈仙魔停战协议,乘机兑换毒药下在钟楼羽的身上。又勾引各种女子蛊惑她们背后的人消耗掉钟楼羽的大部分力量,最后关头发现自己打不过钟楼羽,更是直接将屠刀对向非常信任他的队友,屠杀大量仙修得到的经验从系统处换取了丹药,看似耗费颇大,实际上夺去了击杀钟楼羽的经验令他直接升级,完全消除了影响。 无论原著将他描绘成一个怎样强悍精英,为了大义不惜弄脏双手的英雄,钟楼羽都只当他是个极端利己的小人。而火箭般上窜的修为,一个从来没有亲自体悟修炼,修为境界甚至连技能全部依靠系统提升发出的人,只不过是有了个奇遇的小人! 钟楼羽深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余钦,道:“系统,如果我直接将他的系统弄没,任务是不是就直接完成了。” 系统的回答很快:“失去系统后,主角余钦将重新回到练气期,无法对世界造成影响,任务完成度将会达到80%。” 看来还需要其他的条件。 “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殊符咒,看上去虽然毫不起眼,但威力可以抵的上分神期修士全力一击!”余钦拿着三角金属体侃侃而谈,“最妙的是,爆炸之后符咒会形成短暂的干扰阵法,足以令合盏教的护山大阵失效!” 钟楼羽凝神看向那三角体,笑了起来:“这东西不是我以前制造的吗!”本意是想要制造出仙器,没想到差点把宗门炸垮,爆炸之后还会释放出一种对修真者灵根伤害极大的类似于辐射的东西,直接导致了他之后将宗门大阵改造得牢不可破。不过制造出这么一个东西几乎用尽了他当时的积蓄,余钦有这么多的经验换取足够的三角符咒吗。 冰冷的目光从那些专心听着余钦讲话的人脸上划过,钟楼羽闲极无聊的问着系统:“我若是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任务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宿主没有这个实力。”系统顿了顿,说道。 “很快就有了。”钟楼羽的视线停留在余钦手里拿着的三角状金属物,“我有预感,他们会让仙修大会幸运的获胜者们,得到一份很有意思的工作。”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他的疑惑:“不知余道友有多少枚这样的符咒?” 余钦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很快道:“实不相瞒,制造这样一枚符咒用掉的材料实在过多……”他微微拉长尾音,就见众人脸上立刻流露出退缩的情绪,心中暗骂一声吝啬,“不过此番我已经制作出足够的符箓,足以破坏护山大阵了。” 明心宗主朗声笑道:“如此甚好,我们便可直接杀入魔修内部!” 余钦摇头:“其中还是有一个问题,这符箓必须要安置在魔教内部,有这个能力的宗门弟子大多参与过之前的战斗,已经被魔修那边记住了。剩下的人实在不足以实施这个计划。” 钟楼羽冷笑起来,余钦根本就是在说谎,三角符咒只能近距离启动,想要启动,就要拿命去填。 不过即使有些散修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明心宗主和余钦的一唱一和也令他们无法插话,这满堂修士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逃脱也是不可能了。 “为了令计划顺利进行,也为了保证诸位的性命,接下来的时间,明心宗将会倾全宗之力帮助诸位提高修为。”给个棒子就要给个蜜枣,明心宗主总算是抛出了诱饵,“若是有想要加入明心宗的小友,大战之后本宗会直接将之当做核心弟子培养!” 此话一落,又有几个宗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收徒,皆是修真界的顶级宗门。 既然能够打破合盏教结界,得到那份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财富,还不必损失自家的精英弟子,这样的好事成功李in个不少人心动,而这几个宗门又惯常是依附于明心宗的,有了这种办法,自然是第一个举起助威的。 而且明心宗开出的条件,当真是非常好的。 一个门派的核心弟子数量是有限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待遇比起小宗门宗主都要好。这个条件一出来,几个散修顿时动心,犹犹豫豫的同意参与。明心宗主当即表示为了尽快提升散修的实力,他们决定开放修真界小秘境用以试炼。 小秘境实际上并不小,少的只是进入名额,百年一开,一次只能进入一百人,不限修为。放在平常完全是元婴分神强者的专利。这个条件一出,散修中顿时一阵骚动,唯有钟楼羽冷笑着看着他们演出,默默盘算着要去哪家宗门。 先解决掉广轩真人再说别的。钟楼羽这般想着,眼睛已经盯上了明心宗,可正是这时,大殿的大门忽的敞开,一个苍白的身影走了进来。 “君霜?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四下里顿时响起人们的议论声。君霜却不为所动,径自走到大殿中央。 钟楼羽也是一惊,方才事情多了,竟是将这人给忘记了,只是他不喜参加这种活动的性子是出名的,跑到这里来又为了什么? “凌霜真人怎么也来了?”余钦不自然的笑,他的心里抱着同样的疑问。 君霜没有回答,静静穿过座椅,走到了散修的面前,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止他,告诉他之前所有人火热的讨论着如何处理这些散修,如何培养他们,如何叫他们去送死。 这个人站在这里,就似乎代表了两百年前的那个时代,持一把霜色长剑,打遍天下宗门。纵使这天下第一天才的名号已经从他头上摘下来良久,也没人会挑战他的实力。 这修真界中,人们讨论的永远都是凌霜真人和楼宇魔尊谁更强,从来没有余钦的位置。 “你可愿入我门下。”寂静的大殿中,只能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钟楼羽抬起了头,闯入那双幽深的眸子。 君霜的眼睛如同他的人一样,永远是清冷的透彻的,可那些情绪永远隐藏在这透彻之下,叫人什么都看不透。 钟楼羽讨厌所有无法彻底掌控的东西,但他无法拒绝君霜。 就像没有魔修会拒绝追随楼宇魔尊一样,没有仙修会拒绝成为君霜的徒弟。这是长达数百年积攒的底蕴,战无不胜赢得的尊重,余钦费尽心力也无法达到的境地。 钟楼羽低下了头:“拜见师尊。” 好吧,如果当真要拜入谁的门下,君霜这个人总要比明心宗那些人更让他接受,至于广轩真人,啧,让他多活一些日子,反正进攻的那天他也逃不掉。 君霜点了点头,转身便带着钟楼羽往大殿外面走去,等他站到了大门旁,余钦终于没有忍住。 他无视了明心宗主阻止的目光,向前疾走几步:“凌霜真人!今日大家聚集于此共商大计,你也应……” 君霜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余钦一眼,那双通透的眼睛似乎直接看穿了他内心那些嫉妒阴森的小念头,直让他说不出话来,等到回过神,君霜已经带着钟楼羽走出了大殿。 “大殿的位置是保密的!”直到最后,余钦也只能说出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掩饰自己的尴尬。 总有一天!余钦心中恶狠狠的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人像条狗一样趴在自己面前求饶。张着这么一张脸,就应当和那该死的楼宇魔尊一样,成为男人的的胯下玩物!呵!说不定这人还是女扮男装呢!要不然怎么长得那么漂亮! 如果是女孩子他倒是可以原谅这些粗鲁的行为。余钦在脑中想象着白衣之下美妙的躯体,一股热气涌向下体,在脑海中将人里里外外玩了个彻底,他这才觉得心里一口闷气松了松,看向了满殿的仙修。 犹豫的人还很多,他必须解决这些麻烦,不管他们怎么想,这场大战谁都逃不掉! 任务一旦失败,他就会失去修仙系统! 虽然早已知道经过传送阵,自己已经到了个新的地方,但是从大殿中走出来,钟楼羽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这座大殿竟然是建立在秘境之中的,空气中的灵力远超外界,更是绝佳的保密地点。 仙修这是下了大手笔啊。 君霜没有迟疑,他带着钟楼羽接连穿过几个传送阵,再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便来到了一个冰霜覆盖的山峰之上。 侍候的小童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他好奇的看了钟楼羽两眼,道:“真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君霜的住处相当简陋,只是几座小茅屋,侍候的小童一般都是住在临近的偏峰,这里常年只有他一人居住,现在倒是多了钟楼羽。 离开了厌恶的人,钟楼羽难得露出了几分真性情,好奇的走进了茅草房,现在那已经成为了他的房间,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这就是房间的全部了。 向来爱好奢华的钟楼羽对这和自己全然不同的风格倒是有些兴趣,不过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么点东西,这才想起来自己将君霜落在了房间外面,连忙走了出去。 “师父。” 君霜就站在小院里,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举起了手中的霜色长剑。 “以后便用此剑吧。” 钟楼羽接过长剑,一股冰凉之气从入手处传来,凉意散去之后又有一股邪火凭空烧起,竟是水火双属性的灵剑。 他早前也听过这把剑的传说,君霜在进阶分神期之前就是用的这把剑。看他仿佛冰雪塑造出的模样,用的剑竟然是双属性,让钟楼羽颇为意外。 但将自己曾经的佩剑送给他,这足以表明君霜对自己的重视了,钟楼羽将剑收好,郑重的对君霜行礼:“徒弟定然会好好使用这把剑,不叫师父失望!” 君霜点了点头,道:“明日辰时,我带你去小秘境。自去吧。” 钟楼羽拱手道:“是,师父也早些休息。”言罢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君霜站在院子里看着徒弟的背影消失在茅屋里,低头看了看方才拿着剑的手,这才回到屋内。 第8章 颠覆修真大陆 一夜好眠,钟楼羽早早的随着君霜前往了即将开启的小秘境。和他一样,每个散修的身旁各有一名高阶修士陪伴,或是元婴期,或是分神期,看散修们兴奋的表情,显然这些人就是安排给他们的师父了。 君霜在这些人里无疑是鹤立鸡群的,他这人不但一身纯白,就连性格也像冰雪一般。钟楼羽不知他为何打破以往惯例参与进剿灭魔修的这件事中,但跟在他身旁总是令人觉得安心。 这个人相当的高傲,高傲到从来不屑用阴谋诡计,能解决的矛盾便会直接用剑解决。 “不必担忧。”君霜似乎赶到了自家徒弟的心思,他轻轻按住对方的肩膀,“我会陪着你。” 小秘境的入口在一座悬崖之下,此时就见崖壁上闪过一道虹光,便立刻有分神期修士立刻掐诀以灵力牵制住,等到虹光增加到数十条,便忽的糅合在一起,化为刺目的白色光芒。 钟楼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时候已有人宣布秘境大门打开,许多性急的修士已经闯了进去。 “走吧。”君霜的眼睛扫过一旁神色各异的诸多宗门长老,他们似乎想要上来和他讨论些什么,却只有不安的站在哪里,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令君霜屈服,不过这犹犹豫豫的态度换来的只是君霜淡然的领着自家小徒弟走入小秘境的背影。 如果没有意外,进入小秘境的位置是随机出现的,通过入口处钟楼羽果然只看到了君霜站在身旁。他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没有其余事物。 “师父,我们要往哪个方向去?”钟楼羽显得有些跃跃欲试,秘境这种东西对修真者永远有吸引力,就算来过一次,也不能阻止钟楼羽的兴奋。 不过君霜和他想的并不一样,“哪里也不去。” 进了秘境哪里也不去?兴奋的表情立刻僵在了钟楼羽的脸上。 徒弟愣愣的样子很可爱啊! 君霜心情颇好,难得解释了一句:“这里有灵脉,能迅速提升你的实力。” 钟楼羽眨了眨眼睛,暗道幸运,虽然只要夺取足够多的灵力,他就能迅速恢复到合体期修为,不过那种速度未免太过惊世骇俗,现在他大可借口是君霜的帮助,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多谢师父!”这次他倒是心甘情愿的拜了下去。 君霜似乎对这秘境非常熟悉,他带着钟楼羽在山脉中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停在了一处貌不惊人的山峰前,绕着山峰转了两圈,便从一个直通山峰内部的洞口进去。 与想象中不同,山洞内部并非黑黢黢的,高高的山顶由数不尽的灵石拼凑而成,它们形成钟乳石的模样悬挂在半空,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偶有凝结成实体的纯净灵力水一般低落。洞内非常宽阔,不过被中央一个灵湖占据了小半位置,若是再仔细观察,那灵湖是由极品灵石做底,浓度极高的灵力化为湖水在其中流淌,虽不知其原理,可这山洞之中的灵力充沛至极,稍微呼吸一口足足抵得上在外界修炼一个月。 “真是块宝地。”钟楼羽也未曾见过这种地方,最初的惊叹过后,喜悦顿时涌入他的心头。 这地方灵力如此充沛,正好能够满足新功法进阶金丹的需求,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的确是个宝地! “你便此地修炼。”君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钟楼羽回过头,他已经将修炼用的蒲团放在了地上,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白云瓶:“我观你近日即将凝结金丹,届时服用此药便好。” 他说着,便起身要离开,钟楼羽问道:“师父要去哪里?” 君霜的眉眼松了松,口气柔和道:“大会急招,我即刻便回。”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莫担忧,有我在。” 钟楼羽挑起眉头,看着那雪一般的背影重新冲山洞中消失,唇角勾起笑容:“有时候真想看看这种人的脸上出现些其他表情,一定很有趣。系统,你说是不是。” “宿主应该开始修炼了。”系统仍然是机械的声音。 钟楼羽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他左右看了看,直接将外衣脱掉,近乎*的就要往那灵湖中走去。 “宿主,你要自杀吗?” “自杀?我可没有这个念头。”高纯度的灵力从每个毛孔侵入,修为在疯狂的增长,在片刻的满足之后,便是身体被撑爆的巨大疼痛,钟楼羽咬着牙,冷声道,“我这不是在提升实力吗!” “直接吸收液体状灵力,宿主的身体会爆炸的。” 每一条经脉都被填充满,每一个细胞都饱含着灵力,全身上下除了疯狂的疼痛再无其他感觉,修为迅速提升的同时,崩溃也近在眼前。可钟楼羽却没有一丝的担忧,他的唇角仍然含着一抹笑,似乎并不将这疼痛放在心上:“系统,你果然只是个外来的系统,要知道在修真大陆上,我钟楼羽等同与奇迹!” 他深深呼吸着,将自身更深的沉浸在灵湖之中,泛着乳白色光泽湖水迅速淹没过*的身体,钟楼羽闭上了眼睛,神识高速运转。 若是余钦在此,恐怕也是欣喜若狂,这些高品质的灵力足以兑换成大量经验点数,令他再升个级,可对于钟楼羽而言,他不需要中间这个步骤,一切都由自己来。 皮肤的表面已经呈现出紫红的颜色,虚拟经脉已经到达了饱和的境地,眼看着自己即将爆体而亡,钟楼羽终于开始催动灵力运转。存在于体内的大量纯净力量被他驱使到异种灵力占据的残破经脉之中,灵力洪流几乎片刻便将那些灵力卷入其中,沿着残破的经脉一路进入破碎的丹田。 灵力在丹田之中形成漩涡,仙灵力与魔灵力褪去那层外皮,只留下最纯粹的本质,无属性的灵力饕餮一般吞噬着所有力量,强悍的神识不断挤压着漩涡的面积,在压力巨大到爆炸的前一刻,漩涡中央忽然形成一个微小的乳白色珠子。 金丹成! 经脉中充斥的灵力似乎寻找到了归宿,争先恐后的扑向丹田,糅合入金丹之中,即使拼命的压缩,那乳白色的金丹也逐渐变大,膨胀到黄豆大小。 压缩,提纯,再压缩。 金丹之上竟然逐渐出现了裂缝。 “宿主!快停下!力量吸收太多了,金丹要毁了!”系统精准的判断出钟楼羽的身体情况,机械的声音接连响起。 “我不需要……金丹!”钟楼羽在水下睁开了眼睛,这片湖水表面平静如常,可若是有心人去看,湖面已经下降了浅浅一层。 说话间,金丹已有拳头大小,上面的裂缝也更加明显,最深的一个几乎将金丹分为两半,可灵力仍然源源不断的投入其中,终于整个金丹爆裂而开。 钟楼羽喉头一甜,进阶金丹本就是修真途中一大难关,他更是金丹破碎之后,强行重塑。重塑成功倒也罢了,可如今金丹破碎,无疑更是一场打击。吞下后头鲜血,钟楼羽内视丹田,乳白色的碎片裹挟着丰沛的灵力在丹田之中肆虐,受过重伤的丹田似乎将要不堪重负,此时因为凝结金丹而空虚的经脉又被灵湖的灵力充斥,满身的力量根本无处抒发。 可惜这身体的主人根本没想着抒发。 在系统一连串的“疯子”中,钟楼羽强行驱使金丹碎片,凝结成元婴模样,纯净的灵力直接投入元婴的壳子之中,顷刻间塑造出了伪元婴的外壳,高纯度灵力不断注入其中,由液体化为固体,灵力改变产生了释放出超高温,巨大的压力使得钟楼羽七窍流血,血液又迅速蒸腾消失。 但他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钟楼羽从来不是一个会对自己温柔的人。更何况他了解自己的身体,合体期的身体又经过这些天的新功法的温养,只要不出意外,这场极端情况下的越阶升级并非不能成功。 皮肤被暴涨的灵力撑破又因强悍的恢复力愈合,饶是这液态灵力组成的灵湖不会被污染,也隐隐显露出血红的颜色。终于,钟楼羽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仿佛堵塞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门,他用出全力将门推开,一切豁然开朗。 伪元婴突破了界限成为了真元婴,不同于仙修的元婴或是魔修的魔婴,钟楼羽的元婴没有任何属性,可以容纳能更多更强大且纯粹的力量。 那种身体被撑爆的感觉终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度的渴求,灵湖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钟楼羽的神识完全沉浸在丹田之中,那无比柔顺且强大的力量令他有种随意便可斩杀从前自己的错觉。 而他不知道的是,山脉之外忽然凝聚起玄紫雷云,闷雷之声与其中流窜着的闪电,无一不在昭示着劫云的身份,那不同寻常的颜色和气势,却又是九重雷劫,雷劫之中最凶险之物。 这是不应显世的逆天之人,令天地为之惊惧,降下九重雷劫以除之! 第9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管躺在湖底,等到身体不再疯狂吞噬灵力,才站起身来。占据了洞内三分之一大小足有两三米深的灵湖此时已只剩下薄薄一层湖水,连四周的灵石品质也跌至下品,这秘境之中一整条灵脉的灵力竟是被钟楼羽生生掏空了。 “还是有些忘形得意。”修为骤然提升令钟楼羽还有些不适应,他看着干涸的灵湖,皱起了眉头,“这下君霜回来的时候要怎么解释。” 显然系统没他这个担忧:“直接从筑基迈进元婴,不……不对……你这个元婴怎么比分神期的还要强大?你是直接进入合体期了吗!” 钟楼羽活动着身体,随意用出几个小法术,力图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体,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系统:“都说了这是新功法,集合仙修魔修的所有优点创造出来的,比这两者都要强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本来就是合体期魔修,不过升到元婴期有什么大不了的。” 系统想起方才钟楼羽在湖水中似乎虽是要爆炸的血人模样,一万分的不信:“你这是元婴期?” “对,元婴期,不过再给我一条灵脉吸收,估计也能晋级分神。”钟楼羽将身上残留的湖水蒸发干净,重新穿好衣服,将目光落回灵湖上,“我在考虑,能不能拿这些东西做个‘宝物’出来,就说宝物现世,吸干了灵力怎么样?” “关于这个……宿主,可能有个消息要通知你。”系统看了眼山外面已经将天空全部遮盖住的玄紫劫云,迟疑道。 君霜忽然烦躁了起来,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立刻回去,否则一定会后悔。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这种感应基本上不可能出差错,他毫不在意台上侃侃而谈的所谓仙修大能们难看的脸色,直接离开极速前往小秘境,好在他可以控制进入小仙界的地点,刚一进去,就看到漫天劫云。 徒弟进阶金丹期了? 他拧起了眉头,在心中推翻了这个想法,这劫云的强度太大,根本不是金丹期劫云比得上的,但又非常像进阶劫云,很可能某种宝物出世,恰巧与钟楼羽的金丹劫云连在一起了。这种事并非没有发生过,不过能从这种天劫中活下来的人却很少。君霜当即掏出数件防御法器,直接在山上布下阵法,数道颜色各异的防护阵法顷刻间包裹住整座山峰,悍然面对降下的雷劫。 钟楼羽匆忙将东西塞进身侧的储物袋中,沿着来时的山洞重新爬了出去,刚从洞内离开,便看见天色阴沉,雷声滚滚,一道足有水桶粗的紫色玄雷正对着他直接落下! “回山洞里去!”清冷的声线带着焦虑的情绪,一双坚定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甩进洞口,紧接着那个苍白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控制着长剑直接迎上雷劫。 视野变得一片惨白,钟楼羽眨眨眼,才能重新视物。君霜的身影宛如磐石般坚定的站在前方,手中长剑盘旋在半空之中,时刻戒备着上空的攻击。 钟楼羽立刻调整了灵力属性,将自己伪装成金丹初期,他拿出霜剑,便要冲出去,却又被阻止了。 “回去,你对付不了。” 这一次君霜动作更快,直接封印住洞口,叫钟楼羽不能再出去。 “有点麻烦。”想着装进储物袋的那个东西,钟楼羽抿紧了唇。他用山洞内灵脉最后剩下的东西制造出的这个宝物,纯粹就是为了解释洞内的异常的,可那东西乍一看似乎通体灵气非同一般,实际上只是他做出来的伪造品,以君霜的人品是不会抢走旁人的东西,这一关就算混过去了。可加上这场雷劫有不一般,若是不能及时将这东西合情合理的销毁,他一定会露馅。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够确定,绝对已经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九重玄紫雷劫不愧为最强雷劫,只是第二道雷已将君霜设下的防御法阵打散,好在他现在只需要守卫自己和钟楼羽这一小块地方,又耗费了所有顶级防御灵器,总共算是撑到了最后一道雷。 不过就算是君霜,此时也是灵力消耗极大,力量并不足以对付最后一道雷劫。 钟楼羽一直试图解开封印,此时总算得逞,他立刻拉住君霜向峰顶走去,远远的已能看到在劫云笼罩外,聚集起了几个模糊的身影。 能造成这么大声势的必然也是强大的灵器,钟楼羽对于这些人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他正需要他们来见证这件宝贝的毁灭。 “楼郁。”君霜叫着他的化名,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最后这道雷劫太过凶险,你最后先去躲一躲。” 钟楼羽心头不由滑过一道暖流,他将“宝物”掏出来晃了晃,顺便释放出强大的威力衬托,见乌云外那些人影激动的想要闯进来,又收了回去:“师父放心,我有办法度过这场雷劫。” 世界不同,世界法则也就不同,钟楼羽是在另一个世界创造出这套不同寻常的功法,本来因为世界之间的间隔而无法修炼,可当他回到修真大陆后,这套融合了两个世界法则的功法终于显露出其强大到恐怖的本质,也令这个世界为之恐惧。 雷劫应运而生,正是因为世界恐惧钟楼羽这部本不应当出现的功法,这个本不应当存在的怪物的诞生。 方才进阶,若是直接迎上雷劫,钟楼羽还可能陨落,可如今君霜已经帮他抵挡了前八道雷,只面对最后一道雷,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雷云在空中翻卷着,最后一道雷迟迟没有落下,散落的紫色细小雷电在云层之中穿梭,君霜并没有让钟楼羽一人对付雷劫的想法,那把长剑依然稳稳的护住钟楼羽周身。 可出乎意料,最后一道雷劫竟是比第一道雷劫还要细小,只有纯紫的颜色显露出极端危险的气息。 钟楼羽只觉得第六感拼命向自己示警,头脑在这极端的危险中反而更加清晰。拿出那掩饰的宝贝,一手握住霜色长剑,周身气势从金丹初期一路升到元婴顶峰,精纯强大的灵力在极端的控制下凝成极薄的平面,直接从雷劫中央斩去。 心魔劫! 两者接触的那一刹那钟楼羽心中忽有感应,他立刻将宝物抛入雷劫之中,整个人随之迎上紫雷。 “尊主!”“尊主。”“尊主?”“尊主……”“尊主~” 惊讶的,恐惧的,尊敬的,犹豫的,欢乐的……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青年的,少年的…… 无数个声音在耳旁闪过,无数个人影浮现在眼前,钟楼羽的手依然坚定。 他相信他从未愧对任何人,因此没有人能拖住他的脚步。 “钟楼羽!”严肃的男人叫着他的名字,眼眸里盛满了宠爱。 “楼羽。”温柔的女人抚摸着他的头发,溺爱的看着他。 “小羽。”青年拍着他的肩膀,纵容着的一切胡闹。 可钟楼羽的心从未与一丝颤动,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回家,能够见到父母兄长,又为何会对这虚假的幻觉迷惑。 “合盏教破灭啦!” 熟悉的建筑在烈火中焚烧殆尽,熟悉的人们在屠杀中惊慌失措,天空中隆隆响着仙修们兴奋的吼声。 我回来了!合盏教就不会灭! 假象,只能骗骗道心不定之人! 他的内心始终坚定,多么强大的心魔都无法撼动,钟楼羽轻易的斩断雷劫,在那宝物毁灭的瞬间,雷劫骤然打破。 看上去就像是引发雷劫的宝物被摧毁,雷劫自然消散一般。 充沛的灵力顷刻间逸散而出,隔着很远都能感到这股灵力波动,钟楼羽余光看到骚动的修士平静了下来,天空中不甘的劫云也只有慢慢消散,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在最后一击是心魔劫,对他而言最好过的一道。 他的叹息似乎被人误解了,肩头一沉,君霜清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还会有的。” 钟楼羽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他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有仙器。抬起头,君霜仍然是那张淡漠的脸孔,他却能从其中读出担忧和关注,恍惚间仿佛与自家那个严肃却溺爱他的兄长重叠在了一起,在联想到那个对抗天劫的背影,他舔了舔唇瓣,忽然有种想要诉说的*,却又立刻被理智阻止:“多谢师尊救命之恩。” “嗯。”君霜点了点头,他看向四周,道,“该走了。” 劫云散去不久,就连闻讯赶来的诸多修士也逐渐散去,只有不甘心的人还围着山峰寻找,其中幸运者还可能发现那已然被破坏的灵脉,但那里现在只能称得上废墟。 失去山洞这个修炼场所,君霜没有继续在某处固定修炼的想法,他开始带着钟楼羽在小秘境之中到处游历,指导他与灵兽对战,以实战培养实力。这样的学习速度很快,钟楼羽本以为直到离开小秘境都会这样的日常生活,可未能想到变动来得如此快。 “楼郁,你随我前往明心宗。” 钟楼羽诧异道:“距离小秘境关闭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君霜道:“之后再回来。” 钟楼羽发现他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厌恶,一个念头滑过脑海:“是仙修大会的事?” 君霜有些意外他能猜出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戾气顿时冲上心头,钟楼羽的脸冷了下来。 那群仙修又要搞什么事! 第10章 颠覆修真大陆 明心宗主峰显得非常热闹,钟楼羽刚到的时候就发现了,来来往往的修士大多都是金丹期以上,这在修真界可并不简单。 别看在仙修大会上一个个都是金丹修士,那是因为整个大陆的修士都参入其中,更经过了第一轮的淘汰。实际上从筑基到金丹期,一半以上的修士都被卡在了这个阶段,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走向末法时代,整整万余年都没有人飞升,分神期强者基本就能支撑起一个大宗门,合体期那基本等同于传说。就能知道,实际上金丹修士还是比较珍贵的。 一座山峰上满满当当的都是金丹元婴,就连分神期的都能见到几个,钟楼羽是真的很好奇这些仙修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好在君霜是合体期,还是除余钦之外最年轻的合体期,整个修真界没人敢得罪他,包括得罪他的徒弟,钟楼羽的还是颇为自在的在一众人的注视中走入了主殿。 与上次相比,殿中着实空荡了不少,只有十几个修士聚在一起讨论。代表一宗之主的位子上没有人,只在下方摆放了相应的白玉座椅落座。钟楼羽细心打量,发现这殿中之人林林总总竟来自十余个门派,个个都是本门中位高权重之人,全部带有些微警惕和敌意与其他人接触。 很显然君霜的到来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更是诧异跟在对方身后的钟楼羽。从明心宗主身旁走出一个年轻人,他的眉眼间带着阴郁和戾气,毫不客气的质问:“凌霜真人,你来我能理解,为何要将你的‘徒弟’也带来,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此人正是余钦,他看向钟楼羽的目光高傲而怜悯,仿佛看着一个已死之人般带着令人厌恶的优越感。 钟楼羽最不耐烦见到他,此时背后又有人撑腰,也不用压制自己的脾气,立刻呛声道:“这殿中多少带着徒弟来的大能,为什么我师父就不能带徒弟,你这是对我师父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别看余钦现在风头正盛,他也不敢当面得罪君霜,修真系统里,君霜足足比他高了十个等级,上次他痛快升级还是因为打败了残血的钟楼羽,哪里敢再去得罪这么个强者。而且今日带徒弟进来的人却是不少,可那都是为了培养下一代。余钦敢直接说别人的徒弟是徒弟,你君霜的徒弟就是送死鬼吗? 他当然没那个胆子。 心里虽然愤恨,余钦只敢拼命暗示自己的队友,希望有一个站出来的人,钟楼羽可是他们选定要去送死的人,怎么能出现在这种会议上。 不过他的幻想完全落空了,打破幻想的正是和他最亲近的明心宗主,他乐呵呵的站了出来,第一句话便是恭喜:“恭喜君道友收了个好徒弟啊,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进阶金丹期,名师出高徒!” 君霜在外人面前想来不喜说话,随意点了点头,便走到一个白玉椅上落座,钟楼羽看着余钦那憋气脸,顿感心情不错,也故作趾高气扬的样子从他面前走过,站在了君霜的身后。 长宵剑派乃是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君霜是长宵剑派的长老,他便也代表着长宵剑派落座。人一齐,众人也纷纷坐好,开始了这次讨论。与之前那满堂修士的誓师大会不同,这次是真正的探讨怎么攻打合盏教,更重要的是攻打下合盏教之后要如何分赃,平日里都是仙风道骨连灵石都不愿提的人物,分赃这种事倒没人愿意先开口。 明心宗主显然没有这个顾虑,他直接道:“诸位道友,我明心宗愿承担进攻牡胤峰的任务。” “牡胤峰乃是钟楼羽那魔头老巢,魔修众多,怎能让明心宗一宗承担。”随后便立刻有人站了出来,一副为了大义的模样,“本教虽小,但也愿尽一臂之力!” 合盏教的崛起时间虽然很短,但毕竟已经是绵延数万年的宗门,再加上下属无数小宗门每年的上贡和钟楼羽为了壮大宗门而产生的收集癖,这个宗门的财富已经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顶级宗门了。而顶级宗门的财富更多就意味着强大的仙器,神器,魔器。这些都是万年之前从上位面落到下位面的东西,除非飞升成仙,修真者不可能锻造出真正的仙器,就算魔器对仙修无用,有也总比没有好。 无论仙修们口上说的如何漂亮,进攻魔教总是与掠夺连接在一起,没有哪个人不觊觎合盏教那些成山的财富,不觊觎钟楼羽的财富,而攻打哪个地方,哪个地方便会被谁先掠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人原因让明心宗吃独食,也没有人愿意旁人参与独吃这份蛋糕,一阵口舌之争后,最终确定了所有门派一同攻打牡胤峰和主峰的共识。 最大的争端解决,众人便盯上了遍布整个合盏教的财富,那诸多拥有峰主的山脉中蕴藏的财富也并不少,每个人都期望抢夺到更多的东西,这争执也就势不可挡了。 钟楼羽冷笑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些平日里自诩如何清高的人撕破脸皮,露出其下皮肉,腐烂肮脏的比之魔修更甚,现下更是连地方都没打下来呢,就急慌慌的开始分东西,颇叫人好笑。他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君霜,即使是为了宗门利益的讨论,他也依然这般冷漠,那双透澈的双眸将所有人的丑态毫无遗漏的映照了出来,直让人觉得面前一切更加无法忍受。 这个人当真奇怪。 魔尊大人想着,不自觉的走了神。 “怎么解决七峰主。”清冽的声音在喧哗中响起,仿佛烈火上被泼了盆冷水,争得面红耳赤的仙修们突兀的停了下来。 与楼宇魔尊一样闻名于世的,便是他亲自教导的七个人,因为各守一座主峰,也被称为七峰主。这七个人修为最低的都是分神中期,最高的甚至已经到合体初期,个个身怀绝技,七人合在一起又有奇异的阵法,几乎可以称为另一个钟楼羽。 想起围剿钟楼羽那分神合体一起陨落的场景,就连余钦的脸都黑了。连一个半死的人都打不过,还要临时兑换强行提升修为的丹药欠下系统大笔经验,这是余钦心中的耻辱,于是他抢着道。 “七峰主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足以造成威胁,我们大可将他们分而击破。” “楼宇魔尊陨落之后,合盏教全面收缩,别说是七峰主,就是他们手下的普通魔修也每一个出来的,你想怎么引诱!”立刻便有人质疑道。 实际上他们还有其他话没说。本次仙修大会的举办场地实际上距离合盏教相当近,这已经在挑衅的范围内了,可合盏教别说派人攻打,就连一个弟子都没派出来,想将七峰主分开,先将他们从护山大阵里带出来更好。 “普通方法自然没有效果,但如果是钟楼羽跑了出来呢?”余钦慢吞吞的说着,刻意欣赏众人惊吒的目光,这才继续道,“不必担忧,钟楼羽现在没死也是个废人了,他的灵根经脉全废,丹田气海也永远不能蓄气,没有重新崛起的可能。您说是不是?”他转身看向大殿深处,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钟楼羽原本看戏一样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就连自己被当做筹码时也未曾如此愤怒,那种情绪几乎将他的大脑冲昏,好在腰间忽的传来一股清凉之气,阻止了他直接上前砍人。抚了抚腰间的霜剑,气到极致的钟楼羽倒是想看余钦这人的底线,显示将他送给广轩真人蹂躏,到现在又想利用被蹂躏过已经低到尘埃的他,去对付对钟楼羽最重要的合盏教,余钦的心早就黑的没光了。 广轩真人的身影从黑暗的殿内露了出来,殿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对于这个人的特殊嗜好在座的也有些耳闻,面上立刻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余钦却不以为然,道:“那魔头现在已经被广轩真人抓捕起来,我相信只要放出他逃出来的消息,那些人定然会为了探求消息的真实性,离开合盏宗。” “倘若他们一起出来呢?我们照样还是打不过啊。” 钟楼羽暗道一声愚蠢,他阴鸷的目光紧盯着余钦,这还真的是一个好计谋,如果七峰主真的一起出来了,仙修正好攻击无人防守的合盏教,要是他们没有上当,大不了真的将他拉出来给魔修眼前晃一下,不怕他们不信。 七峰主与他的光系一向亲密,钟楼羽相信,如果他真的在仙修的地盘出现,他们一定会来救他。而为了保护合盏教,又不会全部出动。 余钦好算计啊!可惜却让他听了个正着。 广轩真人的身份在这大殿中人面前不过是一个小虾米,他谄媚的笑着道:“我已经叫徒弟去将魔头带过来了,应该很快就到!” 钟楼羽脸色一变,他布置幻阵时为了稳定性是直接将阵法刻画在山洞内,如果离开山洞,阵法立刻不能维持! 大殿的被惊惶的修士推开,两个人失魂落魄的踉跄着跑了进来,‘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钟……钟楼羽……跑了!” 第11章 颠覆修真大陆 死一样的寂静。 钟楼羽忽然平静了下来,计划被揭穿的恼怒也平息了,他欣赏着所有人难看的脸色,那些或是苍老或是年轻的所谓大能们,强作平静的面孔下那隐藏着的恐惧。 两百年的威名不是白来的。 “这不可能!”尖锐的近乎失声的叫声从前方传来,与旁人相比,余钦的脸上那就是实打实的恐惧了,他疾走几步,揪起修士的衣领,吼道,“他的经脉都被我废了!身体里面都是我的异种灵力,识海全部破碎,连感应灵力都做不到,怎么可能逃跑!”他焦虑的舔着自己的唇瓣,质问着,“我给你们的禁锢手铐呢!” 华美的大殿中只有他的声响孤零零的回荡着,大气华贵的装饰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方才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怎么瓜分合盏教的仙修大能们,一个个犹如泥塑菩萨,死气沉沉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闹剧。 这两人只不过是筑基期的修士,道行不高,哪里承受的住余钦的吼声,身下顿时传出一阵尿骚味,让余钦像是触及赃物一般快速的甩开了。 “我……我不知道啊……这个月,我明明一直在山洞里的……他的身体非常……非常真实啊……可是一出门……一出门……整个人都散了,都成空气了……”那个低阶修士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显然并未将余钦的动作放在心里,他的情绪非常不正常,“可是一回头……他还被……被绑在……绑在哪里……” 说着说着,他崩溃的叫了起来:“他早就跑了!跑了不知道多久了!他会回来报复我的!会回来报复所有人的!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仿佛僵死之人的哀嚎,恍若仙修们的垂死挣扎,凄凉凌冽,殿中所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是属于钟楼羽的时代,没有人不对这个惊才绝艳的魔修天才正面对抗,更不能想象当这个人身处暗处,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们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濒死的感觉。 余钦后退了几步,听到钟楼羽跑了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场战争,那双战意昂扬无所畏惧的眼睛,嗜血的杀意仿佛近在眼前,他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拼命想躲在什么东西后面,让自己避开那双高傲的双眼。可当目光从青年修士身上离开,他才发现自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干咳了两声,余钦命令自己镇定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自觉的颤抖,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遮掩异常:“没关系,他的修为都已经没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恢复!” 但并非所有人都和他想的一样,顿时有人犹豫的问道:“要不,进攻合盏教的计划,还是放一放吧!” 这提议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共鸣,立刻有人附和起来,余钦转过头,发现就连自己最忠实的支持者明心宗主的神情也在犹豫。 放弃? 想到那昂贵的三角符咒,庞大的经验欠款,还有任务完成的丰厚奖励,余钦立刻做出了决定。他一把扯过广轩真人,吼道:“叫你儿子不要叫了!给我滚下去!” 钟楼羽仿佛欣赏一场话剧,他看着广轩真人屁滚尿流的跑上前捂住青年修士的嘴巴,将他强行拖出门外,一旁的侍从只敢用了个清洁咒除净地上腥臊赃物,也迅速退出。余钦在大殿的中央,额头上不断滚落下汗珠,双手掩饰的背在身后,面色狰狞如同恶鬼。 自己逃脱的消息,能将这些人吓成这副模样,很是叫人解气啊。 满足的将殿中人或惊恐或狰狞或胆怯的模样收入眼底,钟楼羽却忽然发现君霜的唇角竟然带了一抹笑意,他的眼睛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充斥着兴奋的光芒。 他倒是忘了,这个人似乎一直想和自己打上一仗。好吧,之前他认为这是仙修的阴谋,从来没翻开那些约战书看上一眼,等以后实力恢复了,和这人打上一架也无伤大雅。 正好解了世人关于楼宇魔尊和凌霜真人谁更强大的谜题。 此时余钦似乎也想好了对策,他总算开口道:“诸位道友,余某以为,合盏教不但不能不打,反而要更快的打更狠的打!”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来一场围剿钟楼羽的大战吗!”有人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你们明心宗倒是坐享其成,我们呢!出战弟子死了七成!” “我不是叫大家去送死!”余钦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试图安抚住众人,“钟楼羽有多强悍上次大战咱们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的钟楼羽根本不足为惧!他受的伤根本无法完全修复!这一点我和明心宗主都可以做保障!” 众人的目光落在明心宗主身上,他沉着脸点了点头:“没错,就算仙君下凡,也无法救他。” “那他要是夺舍了呢!” “连神识都没了的人,他还没疯都是罕见,怎么夺舍。”余钦冷笑道。 提问那人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荒谬,低着头坐了回去。但此时众人也终于相信,钟楼羽的确受伤严重,根本不可能恢复,心下多少安稳了些。 余钦观察着众人表情,心中大抵有底了,继续道:“现在距离钟楼羽陨落只有半年的时间,这么短的额时间内就算他回到了合盏教,也不会对战局产生什么影响!我们应当做的,就是赶在他恢复之前,攻下合盏教,负责一个新的,仇恨仙修的,更准确的说是仇恨在座各位的合盏教出现,诸位可愿见到?” 没人接话,可也没有人愿意余钦的话成为现实,只有钟楼羽站在一旁,越听越好笑。 不得不说,余钦倒是很能忽悠人,这些仙修们不知不觉又被他推到前面。要是自己这时候真的像余钦所说的那副模样,再发现自己又被各大宗门追捕,绝对会将仇恨放在这些宗门身上,倒是能叫余钦这个‘小虾米’逃脱了。 余钦越讲底气越足,到最后已经将自己欺骗了,所有人再次同意了进攻合盏教的想法。关于如何分离七峰主的计划如常进行,只是钟楼羽从假逃脱变成了真逃脱。 讲到了最后,余钦逃出了七个三角符咒,意味深长的看向君霜:“这些符咒我便先拿出来,由诸位交给师弟师妹们联系。”言罢,六枚符咒御风而起,飘到收散修为徒的几个宗门面前,他自己则是亲自拿着一枚符咒,走到了君霜面前,“凌宇真人,这是楼师弟的。” “他不是你师弟。”君霜看也不看余钦,淡漠道,“也不需要这个东西。” 不知是否是幻觉,钟楼羽总觉得君霜好像是在嫌弃,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余钦抓着三角符咒的手已经攥的青白,隐隐可见青筋,可他的表面上仍要做出一副温和友好的模样,看着就觉得难受。钟楼羽自觉今日这场大戏颇为有趣,便抱着施舍的心态,走上前去,恭敬的问君霜。 “师父,我倒对这符咒颇感兴趣,可以拿来把玩吗?” 君霜扭过头看他,钟楼羽总觉的这时候那双雪一样的眼睛显得有些许的温柔欣慰,他点头,语气里有些纵容:“随你。” 钟楼羽转头对这余钦伸出手,微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我吧。” 余钦出身贫寒,他最厌恶旁人这样看他,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阴暗的小巷,成为那个靠着偷鸡摸狗杀人抢劫才能活命的低贱存在。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背后却站着君霜,仙修第一强者,他就是不想忍,也必须忍。 等着吧,等我等级比你师父高了,叫你什么凌霜真人,都成为男人□□的玩物,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也跟着你师傅一起取悦男人去吧! 钟楼羽一把抢过三角符咒,余钦眼中淫邪的意味令他胃中隐隐做呕,臭着脸色回到君霜身后,他暗自想着以后要怎么好好报复这个恶心的小人。 对了,虽然系统给的原著只到他死亡的部分,但在那之前,似乎有好几次的任务失败惩罚就是剥离系统。钟楼羽脑中极速思考着,所有失败惩罚是剥离系统的任务无一不是极为重要的,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一次余钦拿出三角符咒这种极其昂贵的东西,又冒着危险撮合整个仙修界,是否因为铲除合盏教这个任务,惩罚也是剥离系统,是他完全无法承受的? “系统,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涉及未知剧情,系统无法告知。” 无法告知,那便是知道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钟楼羽犹如盯上了猎物的猛兽,看着余钦的背影。 利益永远是盟友之间最坚固的联系,即使在钟楼羽已经逃离的情况下,这些人的讨论仍然不知不觉的又跑到了如何分配合盏教擦负上面,几乎每个人都刻意避开了钟楼羽的牡胤峰,其余小峰,包括七峰主的山峰已经商定了由何人攻打,而默认的便是,谁来攻打,那上面的财富便属于谁。 “那么,就差主峰和牡胤峰了。”明心宗主指着中央的虚拟沙盘,那是合盏教的完整地图,大部分山峰已经染上了颜色,只剩下最为宏伟的主峰和牡胤峰仍然郁郁葱葱。 “牡胤峰由长宵剑派负责。”君霜看着殿中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口的模样,大手一挥,牡胤峰立刻染上一层霜色。 殿中突兀的响起放松的呼气声,明心宗主面上有些尴尬,连忙道:“既然长宵剑派愿意出手自然是极好的。那这样,主峰由诸位一同攻打,如何?” 寂静被打破,众人纷纷点头,钟楼羽的目光越过仿佛小丑一般表演的人群,看到余钦的脸上那贪婪垂涎之色几乎显露无遗。 那是为了合盏教堆积成山的财富的垂涎,为了任务完成奖励的欣喜,为了彻底打倒楼羽魔尊的傲慢。 但是。 尽管垂涎吧,欢喜吧,等到仙修们攻上合盏教的那一刻,这些情绪你就再也不会感受到了。 伴随你身的,只有绝望。 就如同这世上所有得罪过,伤害过钟楼羽和他的合盏教的人一样。 第12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逃离的消息的确让仙修们没有多余的心情,既然计划已经制定好了,这次会议很快就散了。君霜本是带着钟楼羽朝着小秘境的方向走,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 “宗门召我回去。”君霜将他带到了附近的城市中,找了最好的客栈安置下钟楼羽,“你先在这里好好修炼,我两三天便回。” 钟楼羽乖巧的点头,等到君霜的气息完全从附近消失,他立马从客栈中跑了出去,找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个通讯玉佩。 通讯玉佩的原理就是修士在其中一个玉佩中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样只要顺着联系,就可以传递信息。钟楼羽又没有死亡,他的印记自然还在合盏教众人的通讯玉佩中,试了几次,玉佩终于接通了。 “教主?”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钟楼羽熟悉这个声音,合盏教七峰主之一,怒峰峰主荆棘。他本是元婴期散修,后被友人背叛走火入魔,正好让他捡回了合盏教,没想到仙修资质平凡的他在修魔上却是得心应手,如今已是七峰主实力最高的人。 已有十八年没能见过这些人了,奈何桥都走了一遍,钟楼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是我。” 通讯玉佩那边平静了一会,就在钟楼羽以为通讯中断了的时候,那个粗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是……教主吗?” 钟楼羽点了点头,他随即意识到对面看不见,又说道:“嗯。” 沉重的呼吸声从对面传来,片刻的寂静之后,男人连珠炮一般极速的问道:“教主您果然没有陨落!您现在在哪里!身体怎么样!我马上叫人去接您回来!合盏教等您好久了!” 钟楼羽没有打断他的话,直到那边的人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我没事,修为也恢复了,也没被仙修发现,只是现在有一些原因,不方便直接回宗门。” “是有人在追杀您吗!是谁!”荆棘的话中充满了杀气。 钟楼羽有些哭笑不得:“没人追杀我,我不能回来是因为别的事。” 那边似乎终于放心了,语气也平静了下来:“那教主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去不急,但你先将其他人叫过来。”钟楼羽等了一会,确认七峰主都聚齐了,才将方才在明心宗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最后总结道,“总之,我逃出来的消息是假的,不过我的确逃了出来。” 荆棘暴怒:“这帮龟孙子!敢这么对付我们,真当合盏教无人吗!老子抽死他们!” 钟楼羽道:“莫急,你们将计就计,等到我逃走的消息传过去后,你们干脆一起离开宗门。”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钟楼羽可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些人。几人通过玉佩谈论了许久,等到确认七峰主已经完全领会了自己的计划,钟楼羽才掐断了链接。 “任务完成度40%,宿主,你太出乎意料了。”系统看了眼任务面板,感叹道。 它可不是新上任的系统了,前前后后也是带过几名宿主,面对这样的任务,多数处于被动地位,能够从施虐者手中逃出来已是不容易,哪像钟楼羽,非但跑了出来,还直接搅动了整个世界的命运。这种方法是他从未想到的,当然,公司也从没想过会招收到从小说世界跑出去的原著人物。 钟楼羽本人却没有系统的感叹,他关注的只是任务完成度:“看来方向没做错。”既然方向没错,又确认了宗门目前的安全,完全洞悉了仙修的计划,他便立刻回到客栈,修炼了起来。 系统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宿主还没修炼多久浑身气势再上一层,竟然直接进阶分神期。 这是何等的悟性! 实际上钟楼羽并不似系统想象中那样平静。无论是原著中的那个楼宇魔尊,还是前世自爆的他,都是极度不甘合盏教的陨落。那是他从出生开始就生活的地方,是他亲手带上巅峰的宗门,钟楼羽太了解他陨落之后合盏教会是什么下场了,这才有重生后数年如一日的钻研功法,妄图某一天能够打破虚空回来。 宗门陨落才是钟楼羽的心魔。 如今心魔毁灭,心境突破,钟楼羽自然而然的进阶了。 四面八方的灵力涌向客栈,无论什么属性的灵力,都被钟楼羽轻易吞食,整整两天的时间,他才强迫自己停止了修炼。 没办法,君霜要回来了,钟楼羽可没有保证在他的面前不会露馅。 “三角符咒在哪里?” 钟楼羽没想到,君霜回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他连忙掏出储物戒中的三角符咒,递了过去。就见君霜竟直接对着符咒抛出数个探测阵法,等完全确认了上面没有奇怪的阵法,才将东西交还给钟楼羽。 “如果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来找为师。”君霜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这倒更让钟楼羽疑惑,他把玩着手中的符咒,脑中灵光一现,“这符咒里有控制阵法?”他舔了舔嘴唇,“邪修的精神控制阵法?” 君霜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件事,叮嘱道:“攻打魔修之前,不要接近任何仙修。这个符咒最好也不要接触。” 钟楼羽唇角微勾,露出浅浅的笑意:“多谢师父,徒儿知道了。” 这句多谢,却是货真价实的。 君霜会被师门叫走,看来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重视态度令某些人心急了,直接施压给长宵剑派。可惜幕后那人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剑修会直接将这件事告诉钟楼羽。 他还当余钦会用什么方法远距离操控符咒启动,原来是想直接夺取散修的精神控制,这种法阵完全是邪修的范畴。 但是很可惜。 强大,有效,邪恶,残忍,却无法对钟楼羽生效。 其实添个小零件就能解决问题,这些愚蠢的仙修却非要填进去七条人命。 小秘境的灵气密度很大程度的满足了钟楼羽,他很快巩固了分神期的修为,成功改造了三角符咒,并将上面附着的精神控制法阵小心的保存在玉简上,秘境关闭的时间便到了。 君霜的固执似乎惹恼了余钦,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再次离开小秘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会议,钟楼羽也算是从此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再出来的时候,竟是直接被带到了当初仙修大会的举办地。 那个小小的宗门如今积满了各种修士,钟楼羽也再度看到了当初的七个散修,比起之前已经是模样大变,浑身上下每样东西无一不是灵器,趾高气扬的看着旁人,那模样似乎完全褪去了仙修的优雅从容,更像个凡人。 道心被毁,仙途无望。 殿中已经站满了人,分明应当是斗志昂扬的时候,大殿中却流露出一种焦虑的气氛。钟楼羽跟着君霜走进了剑修的队伍,两人还未站稳,殿门再次洞开。 进来的是余钦,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迈着大步便走了进来。 “好消息!好消息!”他连声道,“我与明心宗的长老们经过数十天努力,终于将七峰主斩于剑下!” 一挥手,几个脑袋便咕噜噜在地上滚了起来,余钦霎时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他隐秘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君霜一眼,满脸的得意。 第13章 颠覆修真大陆 几乎是一瞬间,那几个头颅的模样明晃晃的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殿中那种紧张而不安的情绪恍然一空,所有人的气息立刻变得不一样。 激动的,兴奋的,难以置信的,斗志昂扬的,仿佛那七个头颅,就足以给予他们如此多的勇气。 可是钟楼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直觉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双目凝聚灵力再看去,头颅上那些熟悉的脸孔仿佛融化一般,五官逐渐糅合在一起,又呈现出了几张完全陌生的脸。 又是幻觉,不过这幻觉相当高深,并不像余钦能够掌握的东西。 钟楼羽眨眨眼,撤掉灵力,再去看殿中其他人,无论是明心宗主还是阵修第一宗主,甚至就连君霜,眼中都有种意外的情绪,似乎除了他,没有人能看出这是个幻阵。 但无论真相如何,余钦的目的却达到了,最大的威胁被解决,士气顿时昂扬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一种此战必胜的信心。 愚昧的仙修。 钟楼羽垂下眼敛,七峰主已经做出了外出的假象,此时应当躲在合盏教附近,而护山大阵也被提前关闭,就等着仙修们直接攻进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给仙修们一个惊喜。 比如……楼宇魔尊真的回来了,怎么样? 余钦的演讲已近结束,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身上都升腾着嗜血的杀意,似乎现在面前的是钟楼羽本人,都有胆量一刀砍下去。 明心宗主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已经代管了仙修大军的领导权,并将余钦任命为元帅,负责指挥大军进行战斗。等看着众人情绪都差不多了,余钦便高举右手紧握成拳,殿中顷刻间寂静了下来。 “吾等今日必将血洗魔教!以清明世道!” 一声之下,应者云云,这一副众生癫狂的模样,叫钟楼羽也不得不感叹余钦的能力。 叫人排着队给自己送死,这方面他的确是个天才。 从小宗门到合盏教,不过是一天的形成,近乎仙修所有宗门组成的浩浩荡荡的大军在隔着三四座山的距离停了下来,他们要等到护山大阵崩溃才会继续前进。 散修们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出来,钟楼羽也不例外,但他立刻被君霜拉住了:“你不必去。” “师父放心,没关系的。”这可是难得光明正大回宗门的机会,他怎能放弃。直到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在符咒上做了手脚,再三保证了安全,君霜才将信将疑的放走了他,还附赠了一个防御灵器。 “我会去找你的。”君霜看着他,不容置疑道,“出了什么事,在原地等我。” 钟楼羽有些愣,他向来不会对付这种纯粹的善意,嘴唇蠕动了两下,只是道:“我会的。” 合盏教的护山大阵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为日常使用,会阻止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但不会阻止里面的人出去,消耗极低。第二部分是战时使用,可以随时根据使用者的操控变换成杀阵,绞杀敌人,并且封锁内外,除了耗能极高外,基本没有缺点,自从钟楼羽败落之后,合盏教便一直开着这个阵法。第三部分为避难使用,阵法一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并且极端坚固,能够在渡劫期的攻击下坚持最少一天时间。 三角符咒需要剿灭的便是这第二部分的护山大阵,并且还要利用符咒形成的法阵使得第三部分的大阵无法开启,从而令合盏教成为人人可以进入的地区。 为了防止被发现,引路的人半路便回去了,七名散修御剑向不同的方向飞去,不多时便失去了各自的身影。钟楼羽随意将符咒放在既定的位置,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护山大阵,直接走进了合盏教内。 空气中那隐隐的肃杀之气一扫而空,冷风合着淡淡的花香飘入他的鼻孔,叫来人心情大好。钟楼羽换上宽松舒适的红衣,拆下束发的簪子,乌发随意的散落在白皙圆润的肩头。洗去眉眼间的伪装,又撤去仙修的飘渺灵气,一个翩翩公子顿时化作惑世妖孽。 “还是这样舒服。”美人红唇似血,他轻飘飘的将额前长发拨到耳后,魔修的阴郁颓靡之气给他染上异样的诱惑力。钟楼羽微微伸了个懒腰,眼角撇过放在一旁的霜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之装进了储物戒中。 蹬掉脚下一双鞋,修长白皙的脚掌踩在柔软的草丛中,悠闲的在行走在幽深的山脉之中,那苍绿的颜色也无法掩住的火红,让空气也显得有些炙热。察觉到结界意动而赶来的弟子轻易的便发现了山林之中的红衣人,他按下剑头,飞了过去,还未开口便愣在了那里。 钟楼羽依然自顾自的走着,分明是一小步,却直接跨过了数里地,缩地成寸的法术用的炉火纯青,顷刻间便将那愣着的弟子甩在了身后。 “教主!”这也总算是唤醒了来人的意识,他连忙追了上去,语气听不出是惊讶还是欣喜,或是两者皆有,“您果然没死!您果然回来了!” 钟楼羽口气慵懒的问道:“教中准备的怎么样了?” 弟子连忙道:“都照七峰主的吩咐准备好了!” 虽说一个是走,一个是飞,可那弟子已很是吃力的跟在钟楼羽的旁边,就见两旁的树林几乎连成了一片,一问一答间,不多时钟楼羽已经来到了牡胤峰。 “好了,你走吧。”眼角浅浅的红色似乎更加明显,钟楼羽第一次正眼看着那弟子,“你去通知各峰主,就说我回来了。” 这是无上的荣光,那弟子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大声道:“是!” 青葱玉指按住眼角,钟楼羽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来:“还有,叫他们坐稳点,等外面那群苍蝇都进门,关起来了,再动手。” 要是被他的名号硬生生吓跑了,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钟楼羽心情颇好的看着小弟子兴奋的背影,抚了抚衣袖,仰首看着眼前的山峰。 从山腰开始便是大面积的宫殿群,外界罕见的各色材料几乎都成了这壮丽华美的宫殿的一部分,可宫殿虽大,却并没有人气。 这里从来只有钟楼羽一个人,他虽重享受,却难以相信旁人,平日里多是用些傀儡服饰自己,旁人轻易不能近身。 白嫩的脚趾踩在青玉的大理石地板上,红衣的魔尊大人拾阶而上,眼神流转的欣赏着这独属于他的壮丽宫殿,随着他的举动,一个个傀儡恢复了力量,从沉眠之中苏醒,宫殿里顿时充满了虚假的热闹。 钟楼羽看着这一切,本该是令他满足的一切,心中却忽的有种轻微的失落感。 不期然的,脑中闪过那个苍白的身影。 第14章 颠覆修真大陆 牡胤峰因主人的回归重新热闹了起来,很快就有傀儡侍女在屋中点上熏香,四角的恒温阵法也重新启动,整个房间顿时温暖了起来。 钟楼羽走到窗旁,窗外的景色一如他未曾离开的模样,熟悉而陌生。 倘若他没有阴差阳错成为123言情河蟹公司的员工,恐怕再也无法见到这幅景象了,当然,他也没有因此对这公司产生那么一点点好感。 “系统,任务完成之后,我是直接离开这个世界,还是可以停留一段时间?” 那个机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快出现:“只要不违反本公司的规则,宿主想要待多久都可以。” “也就是说,不可以做和谐的事情?”钟楼羽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那么我回到原来世界的时间呢?是同步还是固定?” “世界之间时间流速不同,公司可以帮助宿主回到离开的那一刻。” 貌美的侍女端来热汤,放置于屏风之后。 “教主,衣服已经放好了。” “下去吧。” 钟楼羽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却没有将之关上,直接扯开了腰带,露出圆润的肩头。 时间到了。 玉佩在桌上微微发亮。 六个面目僵硬的修士将全身的修为疯狂的灌入面前闪烁着诡异红光的三角符咒中。 红衣落地。 □□的美人随意的打了个响指。 “轰”! 山摇地动一般的声响。 整片大地都仿佛在摇晃。 浴桶中水花翻卷,高高溅出在地上砸出花朵的印记来。 乌黑的长发蜿蜒的披散在白玉一般的肌肤上,身材高挑的长腿美人赤脚走着,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浴桶上,止住了剧烈的摇晃。 “大戏要上演了。”美人心情颇好的笑了起来,迈入水中。 君霜心神不宁的等待着,交给钟楼羽的防御灵器上本来留有他的精神印记,可以感应到持有者的情况,但在对方离开不久之后,君霜便已经不能感应到灵器的位置,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拧着眉站在仙修大军的前方,合盏教那大型宫殿群已有隐隐的影子,等到了预定的时间,余钦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抛入半空。 血红的玉佩上反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紧接着君霜便感到某种邪恶的气息一分为七,朝着前方飞速前进。 “轰”!!!! 山摇地裂,尘埃四起! 摄魂咒! 余钦说的是假话! 君霜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可来不及质问余钦为何会用这种邪修阵法,便立刻想到了钟楼羽。 自从在大会上第一眼看见钟楼羽,君霜那几百年不曾波动的心便有了奇妙的感应,他知道这个人注定汇合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也从未有过如此强力的情绪,想要将整个人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冷漠脸四百余年,却败在了青年在比武台上凌冽的,充满杀意的,斗志昂扬的一双眼睛。 所以他会亲手破坏自己的规矩,参与到这场乌烟瘴气的战斗之中。 似乎距离青年越近,越能感受到自己还是一个活人。 君霜不会允许任何会伤害到钟楼羽的事情存在,即使面对多么大的阻碍,也早就决定履行自己的承诺。 找到他,保护他。 君霜从长宵剑主之处得知了三角符咒的秘密,这是一种必须由人近身启动的绝强符咒,为了防止散修会临阵脱逃,每一个符咒之上都刻印着控制阵法,而第二重保障便是由这些散修的“师父”亲手种下刻印种子,确保能在关键时刻控制住对方去送死。 他不愿下刻印,更不愿钟楼羽真的去死,已经再三检查过那个三角符咒,却未能想到余钦竟然如此狡猾,生生瞒过了他的眼睛。 “你骗了我。”君霜拔出长剑,他看了余钦一眼,身上燃烧□□的杀意,“我记住了。”言罢,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扑向合盏教。 余钦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使用的分明是从系统兑换的法咒,这人怎么会看穿。但随即又冷笑起来,看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面板上那个新出现的宝物。 “就放过你这一回,等我兑换了这东西……”他在心底说着,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军,高高举起长剑,直直大阵摇摇欲坠的合盏教。 “进攻!!!” “吼!!!!!” 无数道流光如海潮一般扑向前方,合盏教仿佛海上孤岛,孤零零的等待着被海潮吞没,成为大海中的一片小小废墟。 余钦冲在最前面,他举起自己那把成长型神器长剑,对着布满裂痕的护山大阵狠狠的砍了下去。 仿佛寒冰破碎,大阵轰然破裂,那些镌刻着细密反复阵法的灵气碎片化为数个光片,光片又碎裂成无数光点,香甜的气息带着丰沛的灵力扑面而来。 所有仙修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握着剑的手更加坚定,贪婪的目光锁定了光点之下,那一片片蕴藏着无数财富的山峰。 君霜没有找到钟楼羽,但他已经找到了三角符咒的残骸。这周围的一切都被炸了个干净,但并不像另外几个符咒安置地点,还残留着修士的浅薄气息。 钟楼羽应当没有死,他会去了哪里? 君霜的目光停留在结界之内,高高的树枝上挂着一片红色的衣料,一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些许焚烧的痕迹。 若是他没记错,合盏教中只有一个人喜欢穿红衣。 钟楼羽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惬意的享受着窗外灵力溃散的美妙景象,耳旁忽的传来一阵异响。 嗯?那群仙修竟然有胆子闯到这里来? 他挑了挑眉,却没做任何反应。 君霜再度砍倒扑上来的侍女,对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顷刻间化为一个假人。 这已经是他砍倒的不知第几个傀儡了,进入这地方之后,便没见到活人,这倒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空气合着某种奇妙的声音传来过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悠悠扬扬的从峰顶飘了过来。 上面有人? 君霜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越往上,那声音便越清晰,不羁而高傲,慵懒而妩媚。 他最终停在了一扇门之前。 推门而入。 声音戛然而止。 浴桶中的人背对着他,一双玉臂悠闲的搭在两旁,温热的水珠顺着白嫩的肌肤一路滑到指尖,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乌黑的发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圆润的肩头。 “你来了。” 男人站起身,露出劲瘦的腰身,白花花的长腿迈出浴桶,足尖轻轻点在地板上,及腰乌发似乎在那白皙的背上画出一幅迤逦的水墨画,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发梢滚落,男人毫不在意扒开长发,道:“给我更衣。” 君霜站在原地,那本打算挥出的长剑硬生生卡在剑鞘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在耳旁不断响起,干扰着他仅存的思维。 男人回过了头,眼角带了一抹浅红,仿佛最高深的画家用就毕生灵感绘制出的一副美人图,雍容华贵,妖艳入骨,却又带着十足的危险和暴虐。 美的惊心动魄。 “新来的,给我更衣。” 红唇轻启,他说道。 第15章 颠覆修真大陆 君霜站在原地,他的眼神游离在那人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感觉缠绕在他的身上,与和自家徒弟相处不同,虽有些熟悉,却仿佛捅破了最后一张薄薄的屏障,终于得见其中奥秘。 就连灵魂深处都在叫嚣着喜悦,仿佛身体缺失的部分终于被找回,激动的想要将面前的人揉进自己怀中。 “你愣着做什么。”钟楼羽微微蹙了眉头。 君霜不知这人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新来的仆人,还是诚心在戏弄他,身体却已经走了过去,拿起一旁放着的红衣,给他披在了身上。 “头发湿漉漉,好难受。”钟楼羽只将衣服在腰间松松系上,露出了大半个圆润的肩膀和大片胸膛。这样的□□并未令他有丝毫的不适,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个佩剑的仙修闯入自己的房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魔尊大人堂而皇之对着不速之客道:“给我擦头发。” 君霜的眼睛幽深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与钟楼羽对视着,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衡量,手却已经从剑柄上松开,拿过一旁的毛巾,将那漂亮的长发揽在手里,细细的擦拭着。 “要不要喝酒?”钟楼羽勾起桌上酒壶,拿起一个小小的酒杯,清冽的酒水流入白玉的杯中,淡淡的香气立刻充满了房间,他将酒杯凑近鼻尖,细细的嗅着,“千年的琼浆玉液,应该是这里最好的酒了。” “这酒醉人。”君霜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手中乌发。 钟楼羽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他轻笑起来:“我喝不醉。” 白玉杯抵在红唇之上,美人将美酒一饮而尽,赞道:“你也应当尝一尝,这酒味道却是不错。” 酒的香气与熏香糅合在一起,室内充斥着甜腻的气息,钟楼羽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眼角的嫣红更加艳丽,那双叫人看不透的漆黑眸子里盛满了莹润水汽,柔化了凌冽的眉眼,那些调笑的魅惑的,就连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酒的清香味道。 呼吸间充斥着溺死人的甜腻气息,君霜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某种炙热的情感。 红衣乌发的美人一杯连着一杯,他已经伏在桌上,螓首枕着玉臂,衣衫从肩头滑落,小指勾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往白玉杯里倒酒。 “你醉了。”君霜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仍然是冷冷淡淡的。 钟楼羽咯咯的笑了起来,晃悠着酒壶,喉咙里含含糊糊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半响才看向君霜:“这点酒喝不醉我。你呢,你为什么而来?” 君霜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放开手,柔顺的发丝顿时如同瀑布般从掌中倾泻而下,掩住男人的肩头,他别看眼睛,问道:“你是否带回来一个金丹期仙修。” “嗯?”钟楼羽勉强撑起了身体,眼神迷茫的看向君霜,指尖把玩着白玉杯,“我为什么要绑架一个仙修?你们仙修真有趣,怎么出了点什么事,都要往魔修身上甩?” 千年的佳酿还真是有些后劲,钟楼羽想着。 他眨眨眼睛,只觉得脑袋有些迟钝,挥手又倒了一杯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递在君霜的唇边:“不过呢,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他去了哪里。” 冰凉的杯壁,柔软的手指,压在君霜浅色的唇瓣上,钟楼羽有些诧异的想着,原来这个人的身体,竟还是有些温度的。 “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君霜深深凝视着面前的人,接过白玉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方一入口便迸裂出浓郁的香气,细腻的口感抚慰着敏感的味蕾,一股暖流从口腔一路向下,沿着经脉扩散开去,驱散了体内寒气。 钟楼羽看着他饮下美酒,看着他的眼中露出惊吒的神色,看着他在酒与药的效应下不甘愿的倒在地上,这才俯下身,从他手里拿回了白玉杯。 松开右手,零零碎碎的针一样的武器从掌心落下,在空中溃散成纯粹的灵力,某种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消失,随后便是□□般的香甜气息。 “没想到你还真喝啊,倒省了我亲自动手。” 潮湿的黑发从身侧滑下,像是障壁一样掩住了外界光线,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钟楼羽将杯子放在唇边,舌头轻舔杯口,他的吐息中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傻子才会轻信魔修。” 他笑着,看着君霜深深的凝视着他,那双雪一样的眸子即通彻又深邃,在强烈的药效下缓缓闭合。 钟楼羽站起身,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白玉杯随意的掷在桌上,掏出通讯玉佩。 “情况怎么样了?” “大头都进来了。” “那就开启阵法吧。”钟楼羽轻飘飘的说道,话语间透露着嗜血的杀意和兴奋。 “是!” 钟楼羽的目光投向窗外,苍翠的山脉远处,碧蓝的天空之间,忽得闪过一道虹光。 “那是什么!”仙修们诧异的说道。 余钦抬起头,看到了那抹光的末尾,他的心疯狂的跳了起来,预感强烈的向他示警。 下一刻,那虹光再度闪过,直接遮盖了整整天空,斑斓的色彩接连闪烁着,彰显着自身的存在感,紧接着,那不断向外散去的灵气忽的稳固了,从远处传来的冷风也停歇了。 护山大阵,第三部分,启动。 “怎么回事!”有反应快的人惊吒的叫道,仙修们几乎放弃了面前不断溃败的魔修,转头看向天空。 没有人能从这片大陆上最坚固的阵法里冲出去,阵法一起,合盏教就仿佛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除了钟楼羽,没人知道怎么解开。 三角符咒为什么没有效果! 余钦冲到了半空之中,他挥舞着长剑奋力砍杀着,可结界却纹丝不动,脑中修仙系统的面板上,铲除合盏教的任务瞬间从接近满值的90%跌至10%,惩罚措施里那系统自毁几个大字刺目的可怕。 任务不能失败,他不能失去系统! 余钦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他反过身,对着惶惶不安的大军说道:“魔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即使大阵启动也没关系,咱们去抢下主峰!夺取大阵的控制权,就能解开大阵!” “外面还有其余大军等着!解开阵法,我们就已经胜利了!” 他看着仙修们重新燃起斗志,心中却仍旧惴惴不安。 虹色结界之外,脸上带疤的健壮男人怀中抱着□□,身着漆黑战甲,他站在洞口向远处望去,忽然惊喜的洞口喊了起来。 “荆棘!都起来!结界开启了!是咱们的行动时间了!” 第16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嘴里哼着小调,将身上红衣脱下,灵气蒸腾间便散去了水汽,他拿起一旁叠着的青色长衫,一面穿着一面还在嘴里念叨着:“这人,竟然给我换上旧衣服。啧啧。” 等将衣服穿好,又束起长发,钟楼羽站到了镜子面前,满意的看见自己由变回了那个金丹期的小仙修楼郁,这才将注意力转回躺在地上的君霜。 这个人的脸上似乎永远没有第二种表情,浑身上下总是一丝不苟的,像这样狼狈的模样倒是很少见,钟楼羽舔了舔嘴唇。他只是想阻止君霜参与进仙修魔修的战斗中,毕竟这个人的武力值会造成很大的变数,可也没想到这家伙莫名其妙就喝了他的酒,生生醉倒了。 没错,的确是醉倒了,千年的琼浆玉液可并不简单,钟楼羽都喝的有些微熏,从没接触过酒这种东西的君霜更是直接醉倒在地。钟楼羽索性再给他喂下沉睡的丹药,叫他至少三天都醒不过来,轻松解除了心头大患。 “仔细看,你长的还是很好看的,总是冰着脸做什么。”钟楼羽忽然起了个念头,直接将手伸向了君霜的腰间,快速的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宿主!本系统禁止和谐行为!”系统连忙阻止道,他可知道自家宿主最开始是为什么离家出走的,不就是因为和家里出柜了吗! 钟楼羽嗤笑一声,手脚俐落的把人脱光了:“我还不屑于趁人之危。啧,这家伙还真的有点料。” 他眼睛冒光的盯着君霜□□的身体,蜂腰猿背,长腿健硕有力,还有着八块紧实的腹肌,肌肉线条并不突出,是那种很舒服的程度,足以看出其中蕴藏着的力量。这样一个美男子躺在面前,饶是钟楼羽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也有些把持不住。 “修真的人,要什么腹肌。”他不满的戳了戳君霜的胸膛,才把对方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起来,将人搬上床裹紧被子里,“好了,现在咱们走吧。” 系统有些惊恐的问:“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他每天穿的那么多,帮他松快松快。”钟楼羽毫不在意的推门而出,最先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傀儡尸体,眨了眨眼睛,“不过现在我有点后悔没揍他一顿了。” 蔚蓝的天空已经失去了踪影,在合盏教的范围内,只能看到闪烁着斑斓色彩的护山大阵,内外完全隔绝,就连最高端的通讯设备也无法进行联系,仙修们在余钦的领导下聚集在了一起,向主峰发起了进攻,但奇怪的是,主峰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似乎所有魔修都约好了在这一刻离开,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宫殿给后来人。主殿前那一片华美而广阔的广场上,竟是连一点生灵的气息都听不见。 “余道友,我觉得此处必有诡异!不应贸然进入。”这阴森的场景让所有人心中打起了鼓,第一个反对的人也站了出来。 余钦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他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正是明心宗的广轩真人。因为弄丢了钟楼羽,他这段时间倒是表现的很积极,但只在对自己有利的事上积极。结界没关闭之前,他冲在第一个,不知抢了多少东西,现在倒是退缩了。 这小人。 余钦心里暗骂,任务失败系统自毁的红字一直在脑中盘旋,这已经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直接抓起广轩真人,皮笑肉不笑道:“那就请广轩真人,帮我们探探路了。” 广轩真人哪里肯去,他连忙便要推辞,却见余钦眼中闪过一道邪恶红光,便听到自己说:“愿为效劳。” 他才不想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里! 余钦强迫自己无视掉系统面板上又增加了不少的欠款,操控着广轩真人往空荡的广场上走去。 没有风,没有云,没有任何生物,一切都是死寂的安静。 广轩真人的脚落在了地面上,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着,一路走到主殿门口,进入那黑黢黢的大殿之中。漫天的仙修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仿佛食人巨兽一般的洞口,过了许久,才见到广轩真人重新走了出来。 “没人!没人!”他叫道,脸上带着些得意的神色,“魔修们应该都跑了!我在里面看见控制大阵的阵法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余钦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便率先走了下去,迎接上回来的广轩真人:“多谢真人……” 话音未落,广轩脸上的得意还未散去,他的身体忽然剧烈膨胀起来,顷刻间便爆炸成漫天血雨,铺天盖地的糊在余钦的脸上。 这变故实在太大,大到众人都未曾过来,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冷感便迅速爬上背后。 余钦还未来得及抹掉脸上的鲜血,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从大殿中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青衫的高挑男人便走了出来,他清俊的脸上挂着微小的笑容,漆黑的眸子含笑看向半空。 每个人都认得他,安置三角符咒的七个散修之一。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钦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看着那人从容的走到广场中央,紧迫感令他抢先问道:“楼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啊,我确实不应当在这里出现,我本应当已经死了。”钟楼羽仰着头,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一眼看到他的心底,“被三角符咒炸死了,不是吗?” 就算私底下做的事再龌龊,都要保持面子上的完美,这几乎是仙修中的潜规则,余钦几乎是反射性的便要反驳,又被钟楼羽抢先了。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没被炸死,这结界也没在符咒的干扰下消失。”钟楼羽摇了摇头,用一种又苦恼又好笑的语气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当然知道怎么改造它,也知道怎么让它对结界不起作用。” 他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道:“对了,当时你还说,这是你亲手制造的符咒呢。可惜啊,现在就算知道是谁发明的,也没什么用了。” 余钦气的几乎说不出话,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问道:“你是魔修派来的间谍!” “我可不是间谍。更何况,”钟楼羽挑起了眉头,“我逃出来的消息,可是你亲自放出去的。” 他放出过什么消息? 余钦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像是被人泼了盆冰水,怒火顺间熄灭,心仿佛沉入冰窟之中,他想到了一个人。 束发的青玉簪子被震碎,满头青丝披散了下来,那清冽的仙修之气转化为魔气,男人的眉眼间带着三分慵懒七分不屑。 一人对上数千人,却生生控制了全场,所谓的大能真人,在他的气势下糯糯的不敢开口。 “原来你是……钟楼羽。”只有余钦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了这句话。 他的修仙系统上,任务完成度顷刻间跌落至百分之一。 第17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非常享受这一刻,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终于绷不住那张引人厌恶的脸,露出最真实的恐惧,并且这恐惧还来自于自己,实在是一场上好的喜剧。 他打了个响指,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在身侧出现,长剑的形态有些虚幻,气势却丝毫不减。这是钟楼羽曾经的本命灵器朱剑,在上次大战时被余钦生生砸碎,如今在这里的是残留的剑魂加上钟楼羽的灵力,不过即使如此,也于实力无损。 “上一次我输了,我承认。”钟楼羽看着余钦,他的笑意逐渐浅淡,“今天,你也好,我也好,都是最佳的状态,这种时候咱们不妨再比一场,如何?” 被这样的人打败是他的耻辱,既然是耻辱,就应当洗刷。 钟楼羽就要做这样一件事。 余钦不可能和钟楼羽比试,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也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实力,那是和君霜统一等级的存在,等级上整整比他高出十几级。 要知道,在修仙系统的划分中,一百级是飞升成仙,九十级是渡劫期,他现在已经是合体期,等级八十七,这两个人却都以合体期的修为达到了渡劫期的战斗力,他怎么敢去比试。 “钟楼羽!你不要花言巧语!”他叫道,“你既然敢出现在这里,敢挑战整个修仙界,就不要怪我们一同将你剿灭!” 钟楼羽握住朱剑,火焰般的剑身直指半空中的余钦,语气嘲讽:“那么这样,你我单独比试,我赢了,我就杀尽闯入合盏教的所有仙修。你赢了,我就留你们一命。” 余钦心下一沉,钟楼羽此话一出,他便知道不妙。果然,大军中出现了细细碎碎的声响,紧接着几个分神期大能走了出来,用了平生最温和和蔼的声音说道:“余道友,既然这样,你就不妨比过一场,上次不就是你将他斩落的吗!” 这两者怎么可能一样! 他在心底怒吼。上次应战的是一个已经和无数高手对战已经精疲力竭的钟楼羽,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精力充沛满心仇恨的钟楼羽!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钟楼羽提出的那两个条件是多么的不平等。似乎从最开始,就没有人怀疑他能够将这里所有数千名仙修屠杀殆尽。 余钦的抵抗是毫无效果的,每一个人都想活命,想从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中逃脱,他们在背后推着余钦,无论他说了什么,都置若罔闻。 用其他人的性命换自己的性命,这是一件很合算的事情。 你余钦上次不都打倒楼宇魔尊了吗! 你余钦不是说过,楼宇魔尊受的伤太过严重,根本无法恢复吗! 你余钦怎么就不敢去和一个身受重伤,实力受损的楼宇魔尊打呢! 钟楼羽冷眼看着余钦被人硬生生推到了前面,这个惯来喜欢将别人推出去挡枪,自己躲在后面抢功劳的小人终于尝到了那些被他坑害过的人的滋味。当他站到钟楼羽的对面时,那张英俊的脸上已是布满了冷汗,即使强装镇定,眉目间也显露出些许的瑟缩和恐惧。 毕竟他面对的这个人,曾经打退仙修数万大军,力抗数十名分神期以上的大能,就是余钦再磕了提升修为的丹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耐。 钟楼羽名声崛起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陨落,一个又一个宗门的覆灭,从他出现在世人面前之时,就伴随着陨落和杀戮。 这是一个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物,修真界货真价实的强者,即使是对手也只能承认的绝顶天才。 他带着怒火重返人世,任何人都要低下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我们开始吧。”钟楼羽垂下眼敛,口鼻间残留着淡淡的酒气,他微微打了个哈欠,对着余钦抬起了胭脂剑。 酒喝多了,有些乏,快点解决吧, “等等!”余钦手忙角落的阻止,他开始疯狂的在脑中召唤系统。 我要兑换神器!还有丹药! 您的经验不足。 赊账!赊账!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别想跑! …… 您已经兑换了神器,龙鳞剑。 余钦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金色长剑,那厚实的剑身和上面细密的鳞甲,总算是叫他有了些许安慰,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神锋利的看向钟楼羽:“来吧。” “临阵换武器可不是一件好事。”钟楼羽挑了挑眉,“就算这武器,是个神器。” 余钦恼羞成怒的举起了剑,向着钟楼羽斩去。 轻易的躲过这一剑,钟楼羽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修为虚高,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武器虽好,其实放在他手里和之前那个成长型神器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不熟悉,这把剑反而让他的动作更滑稽了。 一边想着,朱剑已经轻巧的挡住了余钦,钟楼羽身形微动,长剑再次劈下,双剑碰撞,竟发出金属撞击之声。 “叮叮当当~”钟楼羽的嘴里又开始乱七八糟的哼了起来,对手被玩的仿佛刚刚学会拿剑的三岁小儿,根本激不起他战斗的*,朱剑只是轻轻的劈下抬起,余钦便要将金色长剑耍出百般花样,在一旁的人看来,不似在比斗,却更像是猫捉老鼠的玩弄。 朱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其剑身犹如燃烧的火焰,钟楼羽嫌弃火焰剑的名字太过直白,索性以朱代替。这是他亲自炼制的长剑,用在上面的珍贵材料远超三角符咒,也正是对自己的剑无比熟悉,即使钟楼羽陨落自爆,剑的魂魄仍在。 穿越过时空的障壁,这剑就如同钟楼羽一般,已经穿透了某种障壁,到达了此间人无法触及的部分,倘若朱剑剑身还在,恐怕真的成为了一把神器。即使只有灵力凝聚的剑身,在与龙鳞剑碰撞的过程中,也毫不逊色。 余钦额上的汗越来越多,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曾经对于钟楼羽实力的猜测是多么的浅薄,上次能将对方打败又是多么的侥幸。他已用尽了浑身解数,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上,更别提将人打败了。 但如果他输了,剿灭合盏教的任务就会失败,系统自毁,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镜花水月。 从云端掉落地狱。 余钦不甘心。 钟楼羽漠然的俯视着他,高高再上犹如天神,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里,他似乎被剥离了系统附着上的所有外衣,只留下一个□□裸的肮脏污秽的乞丐。 我不能输! 余钦喘息着,他握着手中长剑,那分明是神器,却无法帮助他从这困境中脱离。 他不想输啊!可就是打不过!打不过啊! 越是打,绝望越深。他往日遇到再强大的对手,只要有系统的帮助,就一定能打过去的! 对了,有系统的帮助。 忽然修仙系统的面板上跳出了一句话。 系统可提供附体战斗服务,您是否接受? 接受!接受! 余钦红了眼睛,狠狠按了下去。 紧接着,他便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嗯?”钟楼羽敏感的察觉到对面的人身上气势一边,那张慌乱不堪的脸顷刻间沉稳了下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悄然升起。 单挑到半路换人,这有点不道德吧。 不过算了,反正也打不过他。 第18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手中长剑仍然稳稳指着余钦,纵使那人浑身气质大变,也丝毫没有畏惧的心理。 “你倒真是胆大……”余钦忽然开口了,他声音沙哑不堪,语调非常奇怪,仿佛几百年都没有说过话一样。 “对付你,还用不上胆大这个词。”红唇微勾,钟楼羽不为所动,他倒是想知道这人又能弄什么东西出来。 龙鳞剑上金光一闪而过,隐隐的龙啸声从天际滑过,余钦桀桀的笑着,他的眸子里充斥着不屑和疯狂,仿佛囚徒一般的眼神:“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狂风骤起,钟楼羽懒懒的抬起眼皮,就见在虹色的结界之中,忽的显出一层浅薄的云,一条金色的巨龙在其中翻滚着,它察觉到了来自下方的注视,高傲的扬起了头颅,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魔尊大人挑起了一边眉头,朱剑上燃起了炫目的火焰。 金色巨龙吞云吐雾,鼻孔之间喷出炙热的气息,它长吟了一声,庞大的身躯盘旋而下,直冲向钟楼羽。 可最先受害的并非是他,而是站在天空中,满满当当的仙修。 惨叫与残肢一同落在地面上,血液却硬生生让那金龙吸收了,就见龙身上金光一闪,气势竟然更强。 钟楼羽一看便知这是在吞噬旁人的血液强大自身,非常明显的邪修功法,他淡然的看着这场自相屠杀的闹剧,只问道:“这么屠杀自己的盟友,你不怕被背叛?” “背叛?”余钦笑着,他的脸上呈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仿佛刚获得*的人在进行着尝试,“背叛才是最美妙的东西,我可是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残破的肢体如雨一般落下,可漫天哭号中却不见一丝血迹,钟楼羽垂下眼睑,他已经明白在余钦身上发生了什么。 果然,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结界之外,使枪男人远远的就看见了仙修大军,他抹了把脸,嘟嘟囔囔道:“这怕是有几十万人了吧,这帮仙修之前不是都被打蔫了吗,哪里来的人?” 一旁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却不管他的嘟囔,举起手里的锤子,兴奋吼道:“管它几个人!杀了就成!” “造孽造孽。”艳丽的女子口中说着,脸上却是兴奋的表情。 “教主既然把这里交给咱们,就不能放过一个仙修!”使枪男人抖了抖□□,他脸上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扭曲起来,令他显得更加狰狞,“走了!” 跟在他身后的六个人发出一声欢呼,祭出自己的武器,出现在半空之中,他们手上身上澎湃的魔力就仿佛黑暗中最明亮的灯,瞬间诸多仙修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这是……” “七峰主啊!!” 有那些认得的人已经惨叫起来,他们再也不去管结界内的人,转身就往外跑,试图从这七个杀神中逃离。 艳丽的女子轻轻一挥手,四周顿时升腾起透明的结界,她抚了抚前额的碎发,道:“来都来了,不多留下会吗。” “你们仙修不是想玩吗?那就玩个痛快,玩个大的!” “玩命可好!” 络腮胡的壮汉大笑一声,双手重锤在虚空砸下,一道无形的冲击顺着空气向四方散开,那些抵抗力稍弱的人已是口吐鲜血瞬间陨落,更强的人也是大脑昏沉,一时间都想不起来拿起武器抵抗。 七峰主,合盏教的守护者,他们狂笑着,释放出胸口杀戮的恶魔,教主险些陨落的愤怒,宗门险些被人围攻的愤怒,都成了这场屠杀最激烈的情绪。 绚丽的法咒带着生命陨落的鲜红,成了这场杀戮的序曲,一层又一层的大型禁锢法阵不断的升起,仙修仿佛瓮中之鳖,前一刻他们还在雄心壮志的想要屠灭魔修,清明世道,下一刻便被愤怒的魔修们直接杀上面门。 强盗闯入了主人的家门,他们端着枪拿着剑号称为了大义,那贪婪的目光早就盯上了主人家的财富。只可惜这些豺狼没有想到,那本应当被剪去利爪的主人竟然早就准备,将入侵者直接困死。 于是强盗们开始哭嚎起来,挣扎起来,他们举着大义的旗帜,谴责主人的行为,试图像以往那样逃脱。 若按照大义,这些强盗就应当被处死! 若参考法则,弱者被强者消灭又有什么理由? 仙修们哭嚎着,挣扎着,做出了微弱的抵抗,为了让魔修距离自己远一些,他们甚至将身边的同伴推向魔修,以此换取更多的生存时间。 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杀戮早在侵略的最开始,便已经无法扭转。 就如同几个月前,仙修们不会因为胜之不武,而停下围攻钟楼羽的脚步。 “我似乎听到了惨叫声。”钟楼羽闭上眼睛,侧着头做出聆听的样子,“你看,现在留在外面的人也没用了,对吧。” 余钦不为所动,金色巨龙在半空中飞舞,最终咆哮着落了下来。 钟楼羽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眸从来都是非常漂亮的,黑色的瞳孔仿佛深渊的地狱,叫人看不见其中蕴藏了什么东西。 他轻笑,朱剑燃烧着火焰,周遭灵力凝聚起来,成为更坚实的剑身,毫不留情的斩向金龙。 乌发被狂风吹散,但那双眼睛映照着金红的颜色,恍若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钟楼羽一剑劈下! “轰!” 金龙的身体剧烈的蜷缩着,它庞大的身躯扭曲做一团,眉心突兀的出现一个黑色大洞,那便是痛苦的来源。 朱剑抽出,钟楼羽唇角带笑,眼中却是漠然无情的。 金龙发出最后的哀鸣,庞大的身躯骤然溃散,消弭于天际。 “你就这点本事?”钟楼羽嘲笑着,他举起手,指尖微微闪烁着混沌的灰色,紧接着,从金龙溃散的部分中窜出几道不详的黑影,被无法抵御的抓入灰色之中。 “邪修的臭味。”他嫌恶的说着,将手握成拳头,捏碎那黑影,看向对面的余钦,“余钦,你现在若后悔了,还有办法摆脱他。”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钟楼羽松开手,看着余钦脸上露出痛处,“反正左右都是个死。” “邪修!” 他眯起眼睛,看着余钦手上那柄龙鳞剑上,金色的光芒骤然暗淡,一股难以掩饰的污臭气息飘了出来。 那层伪装的灵气被钟楼羽毁灭,这狡猾的邪修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第19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后退一步,方才站立的位置上顿时出现一个黑色的大坑,他脸上的笑容仍然不减,连朱剑都未曾拿起来:“恼羞成怒了?魔修。” 他的语调向来是带着些慵懒和蔑视的意味,配上那张足够俊美的脸庞,足以令大部分人失声。 可惜现在的余钦却不会对此有什么反应。 或者说,是余钦的修仙系统。 钟楼羽从来不相信会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单靠升级便能提升修为,那还来修炼什么。 也不见这整片修真大陆上,上万兆的人类,百亿的修真者,能成为元婴修士的又有多少,用千万里挑一都不能形容。 没有心境的提升,没有对力量的感悟,凭什么进阶。 “钟楼羽!”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的从远处飘来,钟楼羽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君霜。 他这么快就清醒了? 这倒是令钟楼羽有些困扰,他可不想一面对付邪修,一面还要对付君霜,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 但他的担忧并没有实现,君霜先前还是紧盯这钟楼羽,到了近前,竟是转移到了余钦的身上。 余钦的身上已经冒出丝丝碌碌的黑气,就连迟钝的仙修们也察觉到了,掩藏在纯净灵力之下的灵力腐臭不堪,就连看到都仿佛是一种污秽,这是邪修的象征 君霜停下了脚步,他手中的长剑隐隐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冷气。 “我觉得,先将这人消灭,咱们再谈其他事,如何?”钟楼羽笑问道,朱剑上的火焰又膨胀了一圈,默默的滴落在地上,将主人围在其中。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青色的衣衫被映成了燃烧的红色,钟楼羽的眉眼淡然,只有眼角一抹嫣红美的勾魂夺魄。 余钦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神识蜷缩在识海之中,透过被系统操纵的身体,那个人仿佛火焰中重生的凤凰,经历了多少挫折,也不减丝毫风华。 为什么!明明是我得到的金手指!明明会有这样气度的人……是我! 他不甘愿的想着,暗暗下定决心,等系统将这人打倒,一定留下一条命,将他改造成女性,好好折辱,以解心头之恨。 余钦却未曾发现,识海暗沉沉的,只有无尽的暴虐和阴冷的气息。 却没有一丝一毫他的痕迹。 “去死吧……”在外人的眼里,余钦周身的黑气越来越多,那张脸上属于一个正常人的神色也越来越少。 “他是魔修!” “不是魔修!是邪修!” “这世上怎么还有邪修!逃啊!快逃啊!” 无论仙修与魔修,都是在修真,可邪修却是以人命来修炼,任何可以提升修为的方式都会使用。 能被称为邪修,手里至少有上百修士的命。 这是真正迷失了心智的修士,无论仙修还是魔修都无比厌恶的存在。 君霜定定的看着,半响才点头道:“好。” 他银白色的长剑霎时间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合体期的威压笼罩了整片区域。 火焰在周身不断盘旋,击退凭空落下的无数黑球,钟楼羽的视线转移到狰狞的余钦身上,那个人桀桀的笑着,放出了巨大的黑雾。 “既然我的身份被你们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们去死吧!” 那双猩红色眼睛疯狂的盯着所有人,嫉妒,恶毒,贪婪,暴虐,嗜血,一切令人厌恶且避之不及的情绪都蕴藏其中。 君霜先动了,那柄银色长剑如同漫天飘落的细密霜雪一般,牢牢的将余钦困住。 “合盏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钟楼羽趁此机会迅速弹出抹火焰,鲜红的火焰顿时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扑了过去。 纯粹的火灵力凝聚在一起,那火龙的身体并不凝实,却异常强悍,弥漫的黑雾接触到它的躯体顿时被点燃,直到重新化为纯粹的灵力方才熄灭。 漫山遍野的,红与黑猛烈的燃烧着,君霜眼眸清冽,顷刻间捅穿了余钦的胸膛。 一击即中,他毫不恋战,远离余钦,而钟楼羽则在一旁掷出火种,掩护他的撤退。 果不其然,黑气从余钦的每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将全身包裹,火焰跳跃了一下,却未能将黑雾点燃,静默的熄灭了。 识海中的余钦忽然感觉自己很冷,那种冷意从浑身每个毛孔中侵袭而来,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眼前的场景,却总是晦暗不明。 好像有另一个思维在不断地侵袭着他,那种充满恶意的,暴虐血腥的思维不断冲击着他的存在。 余钦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粘稠滑腻的黑色物质爬上了他的神识,另一个人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说着蛊惑的话。 可他现在就在识海中,他就是一个神识,入侵神识就等于吞噬神识! “系统!我不需要你帮我打钟楼羽了!我要自己打!” 恐惧爬上心头,余钦惊惶的喊着,神识的声音被困在漆黑的识海中,连一分一毫都无法突破。 “系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放弃任务!!” “任务失败了!你应该自毁了!” 余钦狂乱的喊着,死亡的恐惧布满了他的思维,自己正被一个不明的意识逐渐侵蚀的感觉格外的明显,他疯了,他想要抢回自己的身体,就算失去了修仙系统也无所谓!他这样的天才!被整片大陆崇拜的天才!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不想死! 更不想静悄悄的死在自己的识海中!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亡! 就算是死亡,也应该悲壮到世人皆知啊! 余钦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这本是他自己的躯体,应当对他的气息最为熟悉。 然而当他想动手时才发现,失去了修仙系统赋予的能力,他的神识只有练气期。 几乎和凡人一样,对着恐怖的修仙系统,毫无竞争力。 那些可以撼动天地的力量,全是系统给他的假象。 钟楼羽并不关系真正的余钦在想着什么,外面这个余钦已经成为黑雾组成的一个巨大的新的人,那柄龙鳞剑上的金光褪去,也成了一把真正的邪剑。 邪修很难对付,那种凝聚了无数修士怨念的力量总能很轻易的扰乱旁人的思维,好在钟楼羽本身的力量归属混沌,无论对手是什么人,都能超水平发挥。 混沌的灵力冲天而起,世人惊吒的发现,他们见证了修仙界第四种灵力。 按照修炼的属性不同,可以分成仙灵力,魔灵力,而邪修的力量则被称为血灵力。钟楼羽的力量并不属于这之中的任何一种,他的本质是混沌,什么都能吸收,什么都能改变,这是真真正正的,修真界从未出现过的第四种灵力。 燃烧着火焰的朱剑仿佛凤凰一般,纯净圣洁,它拍打着翅膀,幻化出雍容华贵的姿态。钟楼羽轻盈的在空中盘旋,衣衫在身后拖出一个长长的弧度,乌黑的发在空中肆意飘扬,修长的手指向前伸着,指尖停落凤凰之鸟。 属于合体期强者无法抵抗的气质布满全场,美人红唇轻笑,凤鸟毫不犹豫的膨胀成两三米大小,直接将杀戮中的邪修包裹。 “不要!!”识海中,余钦残留的意识叫出了最后一句话,他见证了自己的灭亡,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世间。 “吼!!”属于邪恶的灵力是纯净火焰最好的燃料,邪修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全身便燃烧起剧烈的火焰,这些火焰疯狂的消耗着他的力量,甚至想着更核心的地区蔓延。 黑雾翻滚着,挣扎着,他察觉到了自己根本无法熄灭火焰,那阴冷的目光顿时盯上了别的地方,忽然一段黑雾如同触手般伸了出去,抓住还没来得及逃远的仙修,那仙修在众人的目光中从鲜活的人化为枯槁的骨头,黑雾散去,又尽数成了飞灰。 邪修舒展了身体,他似乎从这种杀戮中得到了足够的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追逐向漫天仙修。 就像他往日里怂恿余钦斩杀活人获取经验值一样。 君霜自然不能允许有人在他的面前进行这样的杀戮,他立刻追了上去,一柄银色长剑抬起劈下,不过是简单的动作,却非常有效的击退了余钦,将他赶回到无人的区域。 那动作简洁而优雅,颇有一份美感。 钟楼羽仰头看向上空,长出口气,香甜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比起这个人,我果然更想和君霜打上一场。” 至少干净舒坦了许多。 不过对于面前这个胆敢无视他存在,还去攻击别人的人。 真是碍眼啊。 灵力疯狂的向钟楼羽凝聚而来,朱剑迅速膨胀,足有一座山的高度,钟楼羽右手虚握,高高举起。 结界内的空气骤然升高。 邪修终于放下了捕杀的动作。 君霜适时的脱身离开。 钟楼羽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红唇露出朦胧笑意。 巨剑落下,邪修被生生从半空砍了下来,火焰点燃树木宫殿,漫山遍野的燃烧起来。 钟楼羽挥散巨剑,走到邪修的面前。浑身缠绕的黑雾已经散去,露出了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余钦的*。 邪修显然还有意识,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极端危险的美人。 “系统,如果你和他一个样,我恐怕拼了性命也要先把你灭了。” 钟楼羽意味深长的在脑海中说道,令一直观察的123言情系统听得浑身发毛,然后他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还躲着做什么,出来灭火了!” 从那些无人的山峰或是宫殿之中,忽的涌出了无数的修士,这方才因战斗而显得冷清的世界,突兀的热闹起来。 合盏教的中流砥柱们,现在才开始登场。 第20章 颠覆修真大陆 钟楼羽弯下了腰,他看着形容枯骨的余钦,轻蔑的笑了起来。 “早就说了,你以为你是谁,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朱剑在他的手中凝聚,在邪修挣脱之前,钟楼羽一剑刺了进去,锋利的剑刃燃起火焰,顷刻间将这具罪恶的身躯点燃。 尖利的惨叫和哀嚎声从火人口中传去,这具*翻滚着,挣扎着,妄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这是最纯净的火焰,以世间污秽为燃料,污秽不消,火焰不止。 钟楼羽转身离开,青衣被火焰染成红色,仿佛无尽鲜血浸泡过一般,魔尊大人带着他那特有的瑰丽的美色和残忍的目光,望向了其他的战场。 天空中下起了绵密的小雨,这是合盏教的弟子在熄灭山峰上的烈火。 仙灵力与魔灵力在半空中剧烈的交火,仙修大军如愿以偿的对上了计划中要剿灭的魔修。 只可惜,即将要被覆灭的却是他们自己。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度90%。”系统机械宣布了任务进程,这也大概是宣布了余钦和他的修仙系统彻底死亡,紧接着系统有些忧虑的问道,“宿主,你真的要将这些人都杀了?这可是有上万人啊。” 钟楼羽的脚步坚定的迈在地面上,避开从空中掉落的鲜血和尸体,他看着合盏教的主峰,这座最豪华的宫殿群,拖长了尾音问道。 “系统啊,你知道什么是魔修吗。” “魔修就是要遵从自心,无所畏惧啊。” “弱肉强食本就是修真界的法则,我从前一直约束着他们的行为,那是因为我知道,只有两大阵营间相对和平,才能让合盏教顺利发展。” “但是仙修都打到头顶上了,还不还手,这可不是魔修。” 他抬起手指,掩着红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充斥着异样的兴奋,“恐怕此战之后,便是我合盏教一家独大了。” 系统默然。 它发现自己无法劝说宿主。 但并非所有人都无法劝说他。 伴随着惨叫声,白衣的身影冲到了钟楼羽的身后,雪色长剑带着隐约寒意,顺势斩下。 钟楼羽的反应也不慢,他迅速向一旁跃去,乌黑的发在空中碰到剑刃,竟直接被削断了。 “君霜。” 魔尊大人不在意的抚了抚头发,眯起眼睛笑看向君霜,他的眉眼间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那个白衣的男人面容僵硬,他在看到钟楼羽身上那一袭青衫之时便已经了解了真相:“你就是楼郁。” “是啊。”钟楼羽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钟楼羽,楼郁,你看,这么相似的名字,竟然也没有人猜出来。” 君霜没有接话,又是一具尸体从天空陨落,他紧抿着唇,往日那些温柔似乎全然消失:“放了他们。” 钟楼羽知道他的意思,但他可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意思:“我没有理由放过他们,你知道的,既然敢攻打合盏教,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让他们记清楚的。” “杀戮过多,你势必无法飞升。”君霜道。 这倒是句真话,可钟楼羽根本就不需要飞升,他此时还是123言情河蟹公司的员工,大波的任务在后面等着他,飞升早已从他的计划中划除:“我从一开始,便未曾想过飞升仙界。” 君霜此刻也有些词穷,他从来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更何况这次分明是仙修先打过来的,自己这里不占理,钟楼羽又未曾打算飞升,仙修恐怕是该有此劫。 钟楼羽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君霜永远是那么一副冰上面孔,说难听点就叫面瘫。实际上这个人还是有些情绪的,比如现在,他既想要保护仙修,又苦于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眼看着提着剑就要上去亲自动手了。 “那么这样,你留下来给我暖床,我放过他们,如何?”看着那张严肃的脸,钟楼羽忽的脱口而出,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宿主!你要知道本公司禁止任何不河蟹行为出现!”系统第一个跳出来妄图阻止他,这反倒是激起了钟楼羽的逆反心理。 “好。”君霜竟是直接点头。 这连钟楼羽都未曾想到,他张着嘴诧异了一会,半晌才回过神:“你愿意留下来?” “是。”君霜仍然是那副毫无波动的脸,但这次就连钟楼羽都不能分辨出他的情绪,“我以道心发誓,余生留在合盏教任钟楼羽驱使。现在你可以让人住手了。” 钟楼羽抚了抚头发,在系统的哀嚎中想了想,果断打开了护山大阵:“好,就如你所言。不过我只是给他们一条生路,能不能离开,看他们的本事了。”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仙修早就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大量的精英被屠杀,恐怕再有几百年也未必能恢复元气。 钟楼羽的命令传达到了整个合盏教,护山大阵一经开启,残留的仙修顿时争先恐后的朝着出口跑去,然后他们发现了那些被报以厚望的留在结界外的大军,竟也是所剩无几,七名气质卓越的男女修士立于半空之中,面色嘲讽的看着他们。 七峰主根本没有死,余钦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这种愤怒充斥了所有人的胸口,或许等他们逃出去后,那个被塑造成修真界奇迹的新一代天才,也会就此陨落。 钟楼羽没有管外面的乱象,他看着对面的君霜,越看越是满意。 “不说别的,这长相真是合我的口味。” “宿主,本系统禁止……” “我知道。”钟楼羽挑了挑眉,“我又没说现在把人拉上床,光看看不行吗。” 系统好像被他噎了一下,才闷闷道:“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度100%!” “任务已完成,是否直接脱离世界?” “拒绝脱离。” “根据世界情况,宿主可在本世界停留五百年,是否停留?” “确认停留。” 机械的声音消失了,钟楼羽知道五百年之后,自己才会从这个熟悉的世界离开,他惬意的笑了起来,眉眼间跳跃着慵懒的妩媚。 “走吧,回牡胤峰,我要换身衣服去。”他微笑着对着君霜伸出了手。 第21章 风靡全宇宙 “宿主,五百年已到期。” 终于有一天,系统说出了那句等候已久的话。 彼时正是春花烂漫的时刻,钟楼羽在书桌上铺开一卷画纸,绮丽的花丛中,一个纯白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站姿其中,他面容模糊,看不出是谁,只是那遗世独立的风姿已在作画人的笔下展露无遗。 钟楼羽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搁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纸上的男人,忽的笑了出来。 “五百年,转瞬就过了。” 手指滑过画卷,沾上了彩色的墨痕,钟楼羽忽然想起来,问道:“系统,君霜在哪里?” “练武场。” 偌大的牡胤峰,如同五百前一样,仍然少了那么一份人气,不过这里除了钟楼羽,总算还是添了个新的住户,君霜也在此处住下,正应了他的诺言。 五百年,沧海桑田。 钟楼羽的修为早就到达了大乘期,就连飞升天劫都度过了,但在系统的帮助下,硬是抵抗住仙界的召唤,生生在修真大陆停了五百年。君霜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誓言,为了呆在钟楼羽身边,他竟生生的压制住自己的修为,钟楼羽五百年不飞升,他便等了五百年。 金丹期的寿命才三百年,当年进攻合盏教的人都换了一批。 合盏教一战,大批有潜力的仙修陨落,仙修第一高手君霜又成了魔尊钟楼羽的禁脔,魔修在合盏教的带领下迅速发展。这片长达千万年被仙修控制的土地,终于到了魔修统治的时候。 余钦正如他所愿,成为了整片大陆都知名的人物,不过与他意料之中的有些偏差,他是作为令仙修从顶端走向没落的大罪人,无恶不作臭名昭著的邪修,成为了整个修仙界的罪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会被任何一个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唾弃。 在牡胤锋上,却似乎什么都没变。 红衣乌发的美人穿过走廊,隔着早春盛开的花朵,看到了那白衣白发的男人。他和以往的每个清晨一样,手中拿着霜色长剑,细细揣摩着每个动作,明亮的阳光将他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君霜!”钟楼羽叫道。 男人抬起了头。 花丛中,那个人墨发红衣,眼角一抹嫣红,唇角带着慵懒淡漠的笑意,只有一双眼睛,藏着谁都看不懂的情绪。 “我要走了。” “去哪?”君霜收起了剑,钟楼羽要去哪里,他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去一个……”钟楼羽想了想,“你大概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吧。” 君霜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双雪色的双眸里明明白白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钟楼羽笑了起来,他最喜欢看这人露出这样富有人性化的神色,于是又说道:“现在你自由了!去飞升!去长宵剑派!都随你!” “我要走了!” “我发过誓,一直留在你身边。”君霜的声音沉沉的。 “现在不必了。”钟楼羽侧着头,像是听着什么未知的声音,“时间到了,我走了,再见。” 君霜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系统脱离中……” “还有,多谢你这五百年的陪伴,我都有点觉得自己喜欢上你了。”脑海中的进度条已经走满,钟楼羽才后知后觉的说道,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君霜有没有听见这最后一句话,不过那已经没关系了。 他困了君霜整整五百年,大约对方也会庆幸自己的解脱吧。 “脱离成功。” 晕眩袭上脑海,钟楼羽逐渐沉溺于一片永恒的漆黑之中,灵魂仿佛被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一路托举着,不断地向上飞去。 “宿主您好,123言情河蟹系统为您服务!” 一个圆滚滚的球体出现在面前,这里上不见天,下不见底,一切都是空当且虚无的,当钟楼羽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就连自己,也变成无数个连串的数字聚集成的人形。 “恭喜宿主完成‘拯救魔尊’任务,任务等级评定中……” “‘拯救魔尊’任务等级为s!” “宿主获得奖励。” 那声音一连串的说道,才成功的将钟楼羽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团金色的数据飘到了他的手中,合进了他的身体内。 朦胧之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能够将修真界中的浑身修为一直带到每个世界来了。 “这是什么?”钟楼羽闭上眼,放出神识打量着这次,一连串金色和银色的数字形成人的模样,这就是他现在的形体,而这空间似乎无穷大,又似乎无穷小,无论神识延伸到什么地方,他都有这便是边境的感觉,可若是再延伸,却又从未触碰过边界。 银色文字组成的球体发出了细小的数字,飘到了钟楼羽的耳中,这数字却成为了一个机械的熟悉的声音:“请宿主抽取任务世界。” 神秘的金色文字在空中浮现,缓缓盘旋到钟楼羽的面前,组成半人高的镜子模样,中心镜面的位置空无一物,仿佛等待着谁去填满他。 “把手放上去,宿主。”系统指点着他。 金色与银色字符组成的人抬起了手,轻轻放在镜子中心,数据串顿时从他的身体上剥离开,在镜子之中随机组合,最终形成了谁也看不懂的两个字符。 “您的下个世界选定为,星际人鱼。” “任务信息发放中……” 所有数字骤然迸发开,钟楼羽的思维再次沉淀进一片迷雾之中,紧接着大串记忆急慌慌的塞进了他的大脑中。 那是在一个遥远的未来世界,人类已经走进了星际时代,女子的出生率在星际迁徙的过程中减低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为了繁衍,科学家提取了人鱼的细胞与人类融合,将男人改造成能够生育的改造人鱼,时至如今,人鱼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的社会,而其中最珍贵的当属自然人鱼。 艾维就是这样一条珍贵的自然人鱼。但他并不愿意同其余人鱼一样,按部就班的在人鱼中心长大到足以婚配的年纪,便嫁出去相夫教子。在疼爱他的人鱼中心负责人的帮助下,他成功伪装了自己的身份,进入到中央星军事学院学习,并在毕业之后进入了联盟最年轻的五星元帅的军队,凭借着出色的专业知识和指挥能力,成为了第八军的副将。 但美好的一切止步于此。安塞姆,一个他曾经拒绝过的追求者,竟然成了他的上司,第八军的将军。这个人对于艾维的拒绝一直怀恨在心,先是在军中散布谣言,后又逼迫艾维驾驶机甲,迫使他的精神力严重受损,无法继续军中的生活,只能退伍。 在回家的飞船上,安塞姆雇佣十几个流氓□□了艾维,过程被直播到了光网上,令艾维从此不敢出门。在最后庇护他的人鱼中心负责人也倒下之后,艾维被迅速卖给一个凶残□□的老男人,成为了其名下妓院的头牌,直到死亡。 记忆传输令钟楼羽对艾维临死前那悲愤痛苦和仇恨感同身受,只可惜,安塞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做出这样的暴行之后,却踩着艾维的尸体,成为了第八军名正言顺的掌控者。 “宿主的任务是,阻止不河蟹剧情的发生。” 联盟的边境,晌举星驻扎的第八军今日格外的热闹,大批的人前往主会场,只是因为他们的主将终于决定对空降的臭名昭著的副将军艾维做出最终处罚。 安塞姆站在高台之上,他看着下方面容姣好的男人,唇边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艾维,卡格尔队长向你提出挑战,这是非常正当的,且非常荣耀的比赛。胜利者将担任第八军的副将军。”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另一侧的自己的亲密下属,对方是跟着自己一同转来第八军的,只要艾维失败,就代表着他能够在元帅的眼皮底下,完全掌控整个第八军。 “当然,因为卡格尔队长的要求是非常不合常理的,经过讨论,这场比赛的结果要有一个附加条件。”安塞姆朗声道,“艾维将军胜利,那么卡格尔队长便自请退伍!” 会场四周顿时一片欢腾,人人都知道,艾维是一个靠身体上位的没能耐的家伙,自从到了第八军以来,就没敢去过一次训练场,连虚拟机甲对战都百般推辞,还妄图勾引安塞姆将军试图稳固自己的地位,在这军营之中简直不合群到头了。 安塞姆看着一声不响的艾维,从放才开始对方就这样低着头不做声响,让他的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忐忑。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心情抛之脑后,他的属下可是a级体质的站读人才,艾维只是一条人鱼,人鱼连机甲都操控不了,又怎么能获胜。 红头发的人鱼仍然低着头站在原地,会场环形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那种恶意几乎是海洋般的朝着人袭来。 安塞姆走下比武台,稳稳的拿着比赛用的虚拟头盔,放到了艾维的眼下:“艾维将军?” 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头盔,红发白肤的男人抬起头,那双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火焰,唇角带着轻蔑而鄙夷的冷笑:“我们来赌,若是我获胜,你把一个人给我,如何?” 声音很轻,只有近在咫尺的安塞姆听得见,这令他的心脏再度狂跳起来,可面对人鱼,即使是伪装成人类的人鱼,他并不想掉了面子:“好。” “那就开始吧。” 艾维眯起眼睛笑着,刺骨的寒意合着令人窒息的炙热在他周身诡异的融合到了一起,他直接抓着头盔走向一旁的控制台,背挺得笔直,裹着小腿的黑色靴子在地面上磕出清脆而急促的声音,仿佛死神逼近的脚步。 看着那红头发的男人被黑沉沉的头盔所遮掩,安塞姆始终精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第22章 风靡全宇宙 “宿主!人鱼是不能驾驶机甲的!”比起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着急的,却是系统。 就在方才安塞姆讲话的时候,钟楼羽已经占据了艾维的身体,他非但没有拒绝这场比试,反而干脆利落的接受了安塞姆宣布的这场决赛。 “我的确有很多种办法避免这场比赛,但军营这种地方,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令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带上那个头盔,视线被遮挡,钟楼羽敏感的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波动试图与他的大脑联系起来,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成功,“人鱼和人类的精神力不同,人类为自己塑造的机甲确实难以和人鱼的精神力链接,但是系统你要知道,精神力这种东西在修真界就被叫做神识,没有哪个修真者是不能改变自己的神识形态的。” 轻松的改变了神识的波动,钟楼羽的思维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一片广袤的黑暗之中,三具不同形态的机甲陈列在黑暗之中,等待着他的选择。 钟楼羽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架红色的机甲,它看上去比其他两架机甲都要消瘦许多,但显得更加灵活的。选择机甲之后,眼前的一切都消隐无踪,钟楼羽眨了眨眼睛,黑色逐渐褪去,显露出一个极具现代感的巨大会场来。 这就是晌举星驻军点的最大会场,同时也是最大的比武场。 红色的机甲方一出现在会场左侧,便引起了观众们的议论。这场比赛为了保证公平性,系统内部选择的机甲都是最基础的型号,红色机甲正是基础性的远程机甲。此时会场的右侧无数光点凭空出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具黑色机甲,机身结实宽大,看来钟楼羽的对手选择了近战机甲。 安塞姆站在主席台上,将心头的那些不安都抚平了,远程机甲的驾驶极度注重技巧,而钟楼羽的对手偏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机甲战士,打败过不知多少个优秀的机甲战士,从机甲的选择上,艾维便已经落了下风。 看来他方才的担忧都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或许是因为第八军眼看着就要落入自己手中,兴奋过头的幻觉吧。 比赛的倒计时悬挂在半空中,当数字归零,双方终于可以移动的时候,就见红色机甲四肢突兀的运动了起来,在没有外力的操控下,险些重心不稳自己摔在地上。 极端新手的表现令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嘲笑声,显然这印证了他们印象中那个软弱无力只靠巴结上司上位的副将军形象。 黑色机甲显然没有怜悯对手的习惯,它以与自己庞大身躯不附的灵巧动作冲到了红色机甲的面前,庞大有力的胳膊重重的捶在脆弱的腰部,同时释放出手腕处的小型炮弹,就见红色机甲的腰间冒着火光,直接被打飞到了半空。 红色机甲在半空之中i依然诡异的动作着,既没有去阻挡黑色机甲的连击,也没有试图平衡自己的身体,反而是四肢不断的挥舞着,各个关节处的小型炮弹和身上装备的武器像烟花一般在周身爆炸,随后便是一连串的警示声在会场之中响起。 “机甲损坏度20%” “机甲损坏度40%” 嘲笑和轻蔑从每个角落中传出,针对于这个空降的副将的质疑之声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会场淹没。红色机甲的表现甚至与刚刚学会驾驶机甲的新手都不如,又如何能够带领第八军抵抗虫族的入侵。 英勇的第八军不承认这样软弱的领导者! 钟楼羽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在虚拟机甲的内部,他只能看到这庞大的比武场,以及黑色的机甲,观众席上的只有一个个虚拟人形。机甲损坏度的提示一直漂浮在他的眼角下方,一转头便能看见,而敌人的攻击愈发凛冽,似乎是想要将他直接打倒。 红色机甲重重摔在地面上,吱呀的声音再度响起,损坏度再次升高,那种极端拟真的震颤直接传达到钟楼羽的大脑之中,神识的掌控几乎有那么一瞬的脱离。 系统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焦虑的叫了起来:“宿主!你怎么样!咱们要不还是弃权吧!” “别那么呱噪。”钟楼羽的声音如常,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喉咙里溢出轻轻的笑声,“我已经知道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操纵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的精神深处袭来,嘈杂的会场中突兀的出现一阵平静。能够进入第八军的无一不是精英,这些精英们的精神力也足够强大,大乘期魔修的强悍神识席卷整个会场,巨大的压迫力使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叫人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的眼睛不自觉的集中到了那个躺在地面上红色机甲身上,机身早已被打得破烂,火焰般的表面也被虚拟的灰尘所覆盖,无论怎么看,都是败者之象。 远程机甲被近身,失败几乎可想而知,但那股强悍的气势是从何而来? 总而言之,不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或许是安塞姆将军的气势? 黑色机甲显然没有等待红色机甲站起身的打算,它抬起脚,对准敌人的弱点,重重的踩了下去,刹那间场上灰尘四起,可预料之中比赛结束的字样却并未出现。 安塞姆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站起身,拧着眉头寻找着红色机甲的身影,眼眸盯住坐在一旁的消瘦的男人。 是精神力崩溃自动下线了吗? 茫然的情绪在整个会场中蔓延。 在黑色机甲目光不可及的盲点,一道灰沉沉的红色显露了出来,双手迅速的禁锢住黑色机甲的头部,不知用了什么动作,就听咔嚓一声,黑色机甲的脑袋诡异的歪在一旁,一个显眼的机甲损坏度提示越了出来。 “机甲损坏度30%” “手感还不错。”钟楼羽轻笑着,他的精神力仿佛一只有力的大手,全面的覆盖了红色机甲的每一个部分,如臂指使的操控着机甲的运动。 一击得手,红色机甲并不善罢甘休,反而脚步轻快的躲过对方的反击,拳头有力的砸在黑色机甲身上的每一个脆弱之处,那迅捷的动作令它仿佛化身为幽灵,无处不在。 “轰”“轰”“轰” 强壮变成臃肿,敏捷变成迟钝。 黑色机甲仿佛一只笨拙的熊,被戏耍得团团转,却寻不到对手的痕迹。只有一连串的击打声在身周不断响起,每响起一次,黑色机甲的头顶便会蹦出机甲损坏度的标识。 会场内逐渐安静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情绪充斥着围观者的大脑,黑色机甲和红色机甲的身份仿佛被谁调换了一般,近战机甲竟是让远程机甲打的摸不到头脑,只有硬生生的挨打。 方才的一切仿佛被调换了角色,黑色机甲成了那个被吊打的,而红色机甲则大杀四方。 不过能被安塞姆选为心腹下属,黑色机甲的驾驶者也是个精英,在连串的打击中总算捕捉到了红色机甲的动作,一记重拳马力全开的对轰了上去,正对上红色机甲的攻击。 拳头对拳头,这本是机甲本身性能的体现,近战机甲在这上面有着远程机甲无法比拟的优势,可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黑色机甲的手臂猛然间节节寸断,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一般,等触碰到红色机甲之时,已是坏了个彻底。 钟楼羽勾起了唇角,他的试验成功了。流淌在机甲内部的精神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塑造了一个虚拟经脉出来,配合着对于机甲的极端控制,他能够用更少的力量,发挥出机甲最大的能力,甚至发挥出机甲本来没有的能力。 凌冽的无形拳风在空气之中传播,黑色机甲仿佛最拙劣的玩具,顷刻间被拆了个彻底,机甲损坏度的报告连串的窜出,在全场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比赛结束的字样终于跳了出来。 这确实如安塞姆所想,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只可惜胜利者却是钟楼羽。 钟楼羽摘下头盔,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寂静一片的会场,停留在安塞姆的身上。 “比赛结束了,安塞姆将军。”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通过主席台的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您可以宣布结果了。” 在另一旁,原本端坐着的男人忽的身体一阵颤动,直接从座椅上摔了下来,头盔从头上掉下来,露出一张失神的脸庞。 “看来这位……队长的身体并不算好。”钟楼羽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最好还是叫军医来。” 第23章 风靡全宇宙 这场闹剧一样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前来挑战钟楼羽的那个男人在军医处呆了一周的时间,最终因为精神力损伤严重将要离开晌举星,目测很可能就此退役。 整个军营对于艾维副将军的印象顿时大幅度的转换,那种直接用远程机甲打翻近战机甲的强悍战斗力令所有人都印象深刻,所谓讨好上司上位的谣言在真相面前自然是不攻自破。 这一切都超出了安塞姆的预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钟楼羽成为了军营中的新星,迅速将自己好不容易揽入手中的权利都夺了回去,彻底掌控第八军的妄想几乎成了泡影。 如果钟楼羽不离开,第八军便会一直在他们两个人的控制中,也就是元帅依然是第八军的直接掌控者,安塞姆想要直接将其变成自己私军的念头自然无法实现。 一定要想办法将钟楼羽从这里赶出去,这可是他精心选定的起点,怎么能在最开始就被打乱。 安塞姆越想越不对劲,艾维明明是人鱼,从前也从没见过他驾驶过机甲,怎么可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战斗力。人鱼绝对不可能驾驶机甲,那么就是他的情报出错了,艾维根本就是个人类,还是个机甲高手! 一想到自己曾经猛烈的追求一个男人,安塞姆就觉得胃里隐隐作呕,只有美丽温柔的人鱼才配被他追求,艾维一个男人凭什么! 他的动作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场比赛的赌注,艾维竟然向他要了那个人,倘若他是个男人,便也解释的通了。 钟楼羽将一捧水泼到脸上,洗去汗珠,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艾维是只火红色的人鱼,他的头发眼睛都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生机勃勃,就连隐藏着的鱼尾也是火红的颜色,漂亮至极,配上那张精致的脸庞,单单是脸便比得上大部分的修真者了。 但在钟楼羽的灵魂注入之后,绝美的外貌却仿佛成了陪衬,人们第一眼看到他,便被那股逼人的气势所摄,只觉得被压得抬不起头。在这个精神力得到极大发展的社会,这种灵魂层面的压迫感便愈加强烈。 “宿主,该去医务室了。”系统提醒道。 今天是卡格尔,也就是那个黑色机甲操纵者离开的日子,钟楼羽作为始作俑者,这几天一直去医务室探望,这时候更要到场。 最后整理了下衣领,钟楼羽便立刻前往医务室,远远的就看见有许多人围在门口,对着刚出来的小护士献媚。 军医是唯一一个允许人鱼担任的职业,尽管如此,真正进入军队的人鱼也是少之又少,这小护士便是晌举星上唯一的人鱼,并且还是出身首都星的贵族人鱼。当然,晌举星做为联盟的边境星球与繁华的首都星几乎是天壤之别,这小护士会跑来这里当然不止因为想要参军。 而钟楼羽在比赛之后向安塞姆索要的人,也正是这个人鱼小护士。 系统资料中,小护士便是安塞姆的仰慕者,给他的晋升之路上帮了不少忙,甚至可以说,没有他安塞姆根本不可能成为资料里的那个联盟战神。 若不是这一点,恐怕钟楼羽连他的名字也不会关注,当钟楼羽走进医务室的时候,那门前围着的人脸上顿时挂着暧昧的神色,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然后一哄而散。 “艾维将军,卡格尔队长已经被接走了。”小护士抵着医务室的大门看到钟楼羽,脸上滑过一丝不耐的神色。 自从钟楼羽当着会场上所有人的面索要小护士的时候,这些人便是这种表情了。 “接走了?”钟楼羽微微蹙起眉头,“我没接到飞船到来的申请。” “是安塞姆将军批准的。”小护士又瞪了他一眼。 安塞姆的权限比他高,当然有权利避过他直接通知飞船接走人,钟楼羽当然没有起疑心,他转身便想离开,却被小护士叫住了。 “艾维将军!” 钟楼羽投过询问的目光,就见小护士的脸上充斥着厌恶的神色,对他的态度也显得非常不友好,“既然医务室里已经没有病人,您又没受伤,最好少来医务室。” “什么?”这充满敌意的话一出来,钟楼羽顿时挑起了眉头,唇角逐渐浮现出一抹笑来。 小护士靠在门边上,一手抓着门把手,狠狠的甩上了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钟楼羽看着被关上的门,笑意越深,在脑中问道:“系统,我有表现过追求他的意思吗?”不等系统回答,他自己却抚着唇角道,“我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太过柔弱了。” 还没等他再说话,尖锐的警报声突兀的响彻整个军营,大批的人涌了出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钟楼羽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叫道:“到广场上集合!”迅速穿过人群向着外面跑了出来。 从建筑物中出来,军营的防护能量罩已经打开,天空阴沉沉的,大批的生物遮住了阳光,钟楼羽深吸一口气,他算了算日子,已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虫洞开启。 晌举星虽然是联盟边境,不过这里并非虫族进攻的重灾区,驻守的军队只是用来防守的,根本不可能应对从虫洞中出来的无数虫族。 原著中,主角便是因为从这虫潮中带领心腹部队,将虫洞开启的消息带回大本营,便得到了晋升,而这支心腹部队,也在之后的日子里成为主角的主要助力。 虫洞的出现,几乎是无法被逆转的,而每一个虫洞,都会成为了虫族入侵的最佳通道。不过也只是几乎,至少钟楼一就知道,在原著的后期,主角曾经找到过一种特殊的物质,经过独家方法提取之后,便能够成功封锁虫洞。 钟楼羽舔了舔唇瓣,微微的笑了起来,正巧,那封锁虫洞的物质以及提取这物质的方法,原著中也有所交代。 一个正是这晌举星的特产,一个却是刚才给他甩脸色的人鱼小护士。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不必过多解释,防护罩上密密麻麻的虫子就已经说明了目前的问题,钟楼羽站在安塞姆的身旁,两人简短的分配了各自的防守区域,即将分开的时候,安塞姆突然问道:“晌举星的第八军,还能保存下来吗?” 钟楼羽抬起眼皮看着他,火红的眸子里带着火焰般燃烧的战意:“我只知道,我在的地方,不会输。” 安塞姆嗤笑了一声,他讥讽道:“还生活在政府宣传的世界里吗,你看着这虫族的数量,那虫洞也不会小,恐怕联盟内只有元帅的主力军队才能对付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显得有些轻快,“当然,元帅既然把我们安排在这里,我们就应该死战到底。” 他扫了眼星图,手指点了点一个位置,道:“我现在就带军攻击这里,军营暂时交给你了。” 钟楼羽眯起眼睛打量着星图上的位置,倘若他没有看错的话,这里根本不是虫潮的关键点,反倒是距离外围更近。 安塞姆是想抵抗虫潮,还是想趁机逃走? “去给我把椒图军医叫过来。” 椒图正是那个人鱼小护士的名字,钟楼羽眯起了眼睛,道:“椒图军医的身体虚弱,恐怕没法随队出征,倘若将军需要军营,医务所里能出动的人倒是蛮多的。” 安塞姆抬起头,他的眼中释放出犀利的杀气,直直的与钟楼羽对视,但仿佛被那双眸子里的火焰所灼伤,他匆匆低下头,恨恨道:“不必了,我不需要军医!出发!” 目送着大批的机甲战士跟随在安塞姆身后离开能量罩,钟楼羽的视线转回下方已然很不安的军队,朗声道:“各队队长出列!” 他可不想灰溜溜的从丑陋的虫子面前逃走! 第24章 风靡全宇宙 虫族是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之后最大的威胁,它们拥有无比强大的*,可以在宇宙中遨游,拥有强大的破坏力,可以啃食一切的东西,包括星球。没有智慧大约是唯一的缺点,不过虫族的族群结构非常简单,所有虫子都会听从母虫的命令,而母虫算是唯一一种有智慧的虫族。 一直以来,人类与虫族的战斗并不少,拜越来越先进强大的武器所赐,大多数时候都是人类获胜。但钟楼羽现在面临的情况却并不相同,第八军的确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但人少机甲少,虫族那边有作为运兵通道的虫洞,几乎可以称为是源源不断的,就是把元帅放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艾维将军,想要阻止虫洞开启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不如劝说安塞姆将军,让第八军直接撤离晌举星!” 钟楼羽唇角的笑锋利的像刀子:“第八军撤离是没问题,但晌举星的背后是十几个居住星球,你让那上面的人怎么办。”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有人喊了出来。 “等死这话现在说出来还太早了,你们的任务是将驻扎地守好!”安排好营地内的防守事宜,钟楼羽摸了摸口袋里装着的东西,转头问一旁的人,“椒图军医在哪里?” “应该还在医务室候命。” 人鱼在这方面都是得到特殊照应的,钟楼羽点点头,将身后追来的人都甩在一旁,径自冲回医务室。房间中只有椒图一个人焦虑的等待着外面的消息,看到闯入的钟楼羽,这顿时令他的脸色更差了。 “艾维将军到这里做什么?” 钟楼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扑扑的矿石,放在椒图的面前,道:“这东西你认得吗。” 虽说是疑问句,他的口气却很肯定。 这是晌举星特产的矿石镜矿,没有任何用途,但在进行某种特殊加工之后就会变成好看的饰品,而加工这种矿石的唯一公司就是椒图的家族,这也是椒图这样一条人鱼出现在晌举星这种苦寒之地的根本原因。 “镜矿,怎么了?”椒图点头。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彻底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加工镜矿。” “这不可能!我是军医,不是矿石加工师……”椒图摇头。 “五天之内,五百块。”钟楼羽直接道。 “虫族就在外面围着,你却过来叫我加工宝石?!”椒图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怒意,“这是你身为将军应当做的事情吗!” “如果这件事与外面那些恶心的虫子无关,我也不会叫你帮忙做这件事了。”钟楼羽微微俯下身,直视着椒图,“要是虫族进来,你我都逃不了,要宝石也没用。” 他的目光澄澈无比,莫名就叫人相信,椒图心口那抹厌恶的情绪不知不觉间便被消除了,低下头想了想才道:“做是可以做,但我一天最多做是个,五百个……根本不可能。” “我有办法解决。”钟楼羽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椒图的眉心,一道微不可见的红光顿时顺着他的手指窜进了人鱼的大脑,“放松身心,跟着我走……” 他的声音仿佛从某种遥远的天边传来,奇异的力量如同一团火焰般从头顶向下,经过脑海,进入到身体之中,这力量带着熟悉的气息,仿佛与他同根同源,温柔的牵引着他的思维。 沿着血管,沿着骨骼,一个完美的令人惊叹的循环在这股力量的细心描绘之下形成,椒图只觉得思维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现象,他仿佛能够内视自己的体内,从渺小的毛细血管到整个骨架,尽皆显露在面前,红色的力量经过它们,便带出了无数细小的水蓝色光点,追随在后面,不断循环。 这是什么力量,他又是怎么看到自己的?椒图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水蓝色的光点越聚越多,火红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思维还领导着力量继续着之前的轨迹,不断循环着。 钟楼羽收回手,人鱼小护士目光懵懂的站在面前,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舒爽之感,这是沉浸在修炼中的表现。他扫了眼门外无意间聚集过来的人,道:“让他自然醒过来,这段期间,谁都不许进入医务室。还有,从仓库里搬五百块镜矿过来。” 人鱼这种生物,体质薄弱,想要收起鱼尾在陆地上活动还要靠着吃药,强横的精神力这唯一一个优点也因为和人类有差异而无用武之地。只是在钟楼羽的研究中,人鱼却意外的适合修炼,强大的精神力能够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踏入修炼大门。因为世界法则不同,人鱼无法修炼,才令这个物种成为人类印象中那个什么都不能干的柔弱个体。 钟楼羽深知自己给椒图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他从妖修那里得来的顶级妖修功法,稍加改造,就成了这个世界法则下的唯一漏洞。 这是一份完全适合人鱼,也只有人鱼能够修炼的功法。 椒图直到天已将黑才醒过来,医务室里空旷无人,他站在原地,先是打量着手脚,又活动着身体,半晌脸上才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冲出了房间,抓住路过的一个士兵,急匆匆的问道:“艾维将军在哪里?” 士兵见是人鱼,顿时涨红了脸颊道:“在指挥室,和安塞姆将军一起。”言罢,虽说还有些不舍,却仍然挣脱了椒图的手,“对了,艾维将军叫人搬了五百块镜矿给你,就放在隔壁房间。” 椒图有些疑惑:“安塞姆将军?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个疑问,或许钟楼羽能够解答,他已经在指挥室内待了很久,正与众人商讨着周围的布防,大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安塞姆将军,正好你回来了!”顿时有人招呼那人影,“艾维将军正和我们讨论虫洞附近的情况呢。” 安塞姆的头发散乱,额上不断有汗流下来,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但在旁人不断的叫声下总算是回过了神,极端惊恐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后才恢复了镇定。 “情况还好,目前还没有母虫出现。”安塞姆顿了顿,又道,“向外面求援了吗?” 钟楼羽摇头:“干扰太大,信号发不出去。” “这些虫族快逼近动力区了,我带人过去清扫一下。”安塞姆扫了眼在场的人,站在这里的几乎就是半个第八军,而另一半已经完全效忠支持他,“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事宜都由艾维将军决定!” 言罢,他便像闯进来一样,又风风火火的闯了出去,而这一走,却直接带走了军营里几乎所有的战斗部队,以及足够生存一个月的物资。 只是这次离开,却没有像上次一般,很快的便回到军营,在指挥部的雷达之上,象征着虫族的红色越来越大,几乎将晌举星完全淹没。而象征着安塞姆的那个蓝点,却闯过虫潮的中心,一路向前,在众人绝望或希翼的目光之中,消失在雷达的探测边境。 指挥室内的灯光闪了闪,忽的完全熄灭,只有用着独立电源的星图还在房间的最中央闪亮着,室内突兀的死寂了片刻,紧接着不知是谁,颤颤巍巍的问道。 “安塞姆将军这是……逃了?” 这仿佛一个开关,指挥室中充斥着绝望的气息,咒骂与辩解一同响起,似乎毁灭的结局就在眼前。 钟楼羽抱着胸靠在墙边看着,他微仰着头,火焰般的瞳孔中明灭着璀璨的星空,倾听着耳边的嘈杂,他微微张开了唇,对着脑海中的系统道。 “我还真是难以相信,这就是所谓的联盟最精锐的军队。” “不过,终于等到我行动的时候了。” 第25章 风靡全宇宙 钟楼羽早就知道安塞姆会从这里逃走,事实上,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安塞姆不能不跑,因为他去虫洞附近看过了,这次虫潮不仅有母虫的存在,虫洞还是直接连接到虫族母星的,这相当于有源源不断的虫子会从其中出现,直到完全淹没晌举星以及这一片星域,将任何东西吞噬殆尽。 当然,晌举星本身因为镜矿的原因还是会留下来的,然后便会像系统的资料一样,等待着主角和椒图生死之间的闯入,然后无意间发现镜矿之中的秘密。 不过现在这一切,要从最开始就得到改变了。 基地的应急电源打开了,指挥室重新恢复了明亮,人们眼中的慌乱一览无遗,室内重新恢复了平静,但这次却是一片死寂。 “嗒嗒嗒” 皮质长靴的靴底磕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而规律的响声,人们不自居的抬起了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钟楼羽仍然是那身制式的黑色军装,肩膀上几个金色的星星彰显着他的地位,长腿左右分离,站在哪里便显得极为潇洒,他随意的看着星图,点出了虫洞的位置。 “没有动力区,防护罩最多撑上五天。想要从这里活着离开,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虫潮。” “艾维将军。”有人叹了口气,“战斗部队都被安塞姆将军带走了。” “所以我说的是能打的人。”钟楼羽挑起了眉头,“你们身边,或者你们自己,总不会连一个能打的没有,倘若什么都不做,只在这里唉声叹气,恐怕我们只能等着防护罩破碎,被虫族吃掉。” 那几个队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咬了咬牙,道:“凑一凑,还是能凑出来一只小队的。” 说是小队,那便当真是小,等到人员集合在一起,钟楼羽数了数,算上他也不足百人,不过这并非重点,他只是要用这些人做一个见证。 一是要看看这虫潮的凶险,二是要验证镜矿的用途。 开始修炼的椒图与之前相比可谓是天翻地覆,尤其在了解到现状之后,五天的时间,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进行着镜矿的加工,等到最后一天的中午,才从房间里爬了出来。 五百枚美轮美奂的宝石静静陈列在房间之中,在灯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芒,钟楼羽只让椒图留了下来,其余人全部从房间内赶了出去。 “非常完美。”指尖触碰到一枚火红色晶石的表面,光芒微微亮起,又很快熄灭,钟楼羽的笑容中总算带了一份满意,“不过,这还不是完成品。” “不是完成品?”因为功法的原因,椒图对钟楼羽的态度好了不少,可是这质疑他专业的话一出,还是忍不住反驳了起来,“我绝对是按照你的吩咐精心的加工,这是最完美的镜石!” 钟楼羽眨眨眼,即使是冷硬的军装,也无法将那份天然的魅惑阻隔起来:“我并非是在质疑你,只不过这东西距离我所要求的那个,确实差了一分。” “你的手,拿来。”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牵起椒图,将他的手按在一块矿石上面,钟楼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性,像是一根羽毛,轻飘飘骚在人鱼的心头:“感受你身体中的力量,最原始的力量,生命的力量。” 水蓝色的力量随着他的话语而开始了运转,椒图的呼吸不自觉的开始和钟楼羽有了同步 “然后,将力量输入到这里面。” 水蓝色的海洋般的力量从手掌一路闯入矿石之中,原本就十分美丽的矿石顿时如同被点亮了一般,越发的鲜亮美丽,那漂亮的光芒仿佛要从矿石的内部直接透露出来,整个石头仿佛在静谧的大海深处呆了不知多长时间,棱角被温柔的水流抚摸掉,只露出最漂亮而柔顺的内部。 钟楼羽的眼睛中映着矿石的光芒,镜石完成的最后一步,便是需要人鱼本身的力量。这世界上的人鱼大多都是改造人鱼,就算是自然人鱼,体内的本源力量也是极为微弱的,椒图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才会出现原著中,他在生死关头,制作出一块能够封印虫洞的镜石,。 不过修炼过妖修功法,这种人鱼的力量就极为可观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椒图终于将浑身力量耗尽之后,五百块晶石都被点亮了,他瘫软的坐在一旁,疲惫的连鱼尾都险些要露了出来,看着将矿石收进空间纽的钟楼羽,突兀的问道:“你是人鱼?” 人鱼的力量只有人鱼才能拥有,方才这点亮矿石的过程中,显然椒图已经注意到了。 “是。”钟楼羽从来没有想过隐瞒。 椒图显然没想到他竟然回答的那么快,有些诧异:“所以之前在大会场上比赛的那个你,真的是假的了?而且你也不喜欢我?” “比赛的当然是我,而且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你?”钟楼羽笑了起来,他弯下腰,漂亮的脸庞凑近椒图,逼人的魅力合着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扑面而来,叫可怜的小人鱼涨红了脸。 “是安塞姆将军说的。”椒图定了定神,道,“他说你的比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讨好我。” “很显然,我并不乐意去讨好任何人。”钟楼羽收起最后一块矿石,转身离开了房间。 准备前往虫洞的人已经聚集到了大会场,防护罩开启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启动了手中的机甲,冲了出去。 钟楼羽手里拿着的机甲是属于艾维的,因为平时也用不上机甲,因此他的机甲还是最普通的款式,红色的机身如同一团火焰,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指引着所有人的前进。 要到达虫洞,必然要经过庞大的虫潮,能站出来都不是惧怕战争的人,不一会便到了虫潮的中层,周围已经可以看得到被虫子啃食的破烂的星球了。 再往前,却有人停下了脚步。 密密麻麻的虫族聚在一起,浩瀚的宇宙仿佛完全被这种恶心的生物充斥着,就连光线都被吞噬个干净,只能从缝隙里窥见一丝景物。 钟楼羽侧身砍断一只冲过来的虫子,却发现其余机甲纷纷止步,他挑了挑眉,道:“你们在做什么。” “冲不进去的。”频道中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忐忑的说道,“我们这么几个人,是闯不过去的,虫子太多了。” “多?”红色机甲举起了钢制长剑,强悍的力量顺着*传到整个机体之上,属于大乘期的威压终于毫无遮拦的释放了出来,压迫得周围蠢蠢欲动的虫子都不自觉的避开了些许,“我觉得,这还不到叫多的时候。” 仿佛虚空燃烧起了火焰,那钢制的长剑表面附着着强大力量,红色机甲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来,磅礴的力量卷起某种强大的浪潮,直接斩向前方,密集的虫潮如同摩西分海一般骤然被劈了一片空地。 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显得黯然失色,没有一种描述可以形容出来这种场面。 前所未有的,无以伦比的强悍。 强悍到将整个宇宙燃烧。 机甲的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击吓到,而迟迟不敢开口,又仿佛他们认为之前的景象都是一种幻觉,只有钟楼羽的声音,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响起。 “现在可以走了吧。” 第26章 风靡全宇宙 没人可以回答钟楼羽的话,似乎所有的语言都被这充斥天地的大火烧去了,等到大火即将燃尽,虫子又重新围了上来,这些人仿佛才回过神,连忙紧跟着前方的人影冲了进去。 火焰随着红色机甲,一路燃烧到虫潮的中心,机械的杀戮不知持续了多久,就连精神也开始疲惫,通讯频道中终于传出艾维好听的声音。 “我们到了。”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疲惫顿时一扫而空,皆是操控着机甲多往前飞了些许,远远的就看到了漆黑不详的虫洞。 虫洞的外表形如黑洞,但却是与黑洞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这是由母虫在宇宙空间内啃食出的一条传送通道,其强大的精神力往往会成为保护虫洞稳固的罪魁祸首,想要摧毁虫洞,必然要经历一番狂轰乱炸,用数不尽的炮弹和机甲战士的命去堆积才成。 所以说在原著中,镜石的发现,使得安塞姆在联盟中的地位一路飙升。 靠近虫洞,虫子便越来越多,小队前行也变得越发艰难,终于有人惊呼了出来:“怎么会有母虫!安塞姆将军不是说没有母虫吗!” “废话,要是没有母虫他跑什么!”立刻有人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他。 在无数只健壮的如同堡垒的虫子的包围中心,有一只白嫩的肉虫子,那模样确实精致可爱,放在人类的眼中却是分外可恨。 母虫绝对是所有虫族之中最让人类厌恶的,只要有它在,基本上人们面对的便是一场硬战。这边想着,果然便见先前还在散乱攻击的虫族顿时组成了一个个阵形,肉身强大的堡垒虫顶在最前方,后面是负责攻击的各种虫类,这叫机甲战士的努力是事倍功半。 “跟在我后面。” 犹豫不前的人群之中,钟楼羽那红色的机甲依然冲在第一位,火焰般的长剑在两侧挥舞着,无论是什么样的虫子,都逃不开他的一击。 不知何时,他已经成了整个队伍的定心剂,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别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堆积如山的虫族,只要跟着前行便可。 火焰燃烧着虫族的*,这种灵气点燃的火焰不将东西烧到一点不剩,是不会熄灭的。不过片刻,这宇宙里便燃起了滔天大火,在浩瀚的,漆黑而璀璨的宇宙中心,这火焰仿佛被特意点燃的灯火,照亮了人们前进的方向。 一剑挥下,最后一只虫子也被斩断,虫洞终于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直到此时,还有虫子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出。 “艾维将军,现在怎么办?”已有人小心翼翼的问着,他们身上的火力根本不可能摧毁虫洞,即使钟楼羽早就说过有办法,现在也不由的心里打鼓。 “你们挡住虫子就好。”钟楼羽打开了空间纽。 五百枚美轮美奂的镜石顿时漂浮在宇宙,可奇怪的是,即使没有人触碰,这些石头也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随着机甲的动作而不断地改变的位置。红色机甲伸出一只手,钢铁的指尖在镜石之上触碰一下,带出股清凉的水蓝色气息,一路链接到另一块石头上,就这般不断而迅速的链接,顷刻间,五百枚镜石便被这般链接到了一起。 这副场景实在美丽,在无数宝石闪耀的光芒之下,红色机甲就仿佛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磅礴的恐怖的炙热的气息从钢铁的外壳一路向外延伸,那牵着细细丝线的镜石在它的指挥下,逐渐形成了一副玄奥的图画,斑斓绚丽的颜色在顷刻间闪耀了起来,几乎将那虫洞的黑暗驱散。 四周的虫族仿佛癫狂了一般,拼命进行攻击,负责阻挡虫族的人顿时感到压力大增,但这样的异动,却反而证明了钟楼羽拿出的那东西确实对虫洞有用。 难不成这人真的要直接封锁虫洞?! 惊骇的念头在每个人的脑中回旋,即便心中是一百个不相信,却没有一个人不将注意力转到钟楼羽的身上,生怕错过某一个细节。 联盟建立的几千年里,也从未有过单人封锁虫洞的历史! 这历史要在今日被打破吗? 灵力在经脉之中自由的流淌,掺杂着人鱼特有的力量,不断的流淌在宇宙之中,镜石之上的光芒越发绚丽,好像整个宇宙被缩小到这五百个石头之中,精巧玄奥之处无法言说。 “呼……”钢铁内壳中,钟楼羽微微吐出一口气,“真的家伙果然比起虚拟的更有趣,这个世界总算是有些可取之处。” 精致的眉眼间蕴藏着一份傲慢的意味,钟楼羽抬起手,对着镜石结成的阵法一挥手,这浓缩的小小宇宙顿如一道流光,窜向虫洞。 尖锐的叫声在宇宙中传播开,那是无数虫族的愤怒哀鸣,它们不知道镜石是什么,却能感应到那上面极端危险的气息。 不能让这个人得逞! 钟楼羽化为一道红色流光,他抽出来长剑,紧紧跟在镜石阵法之后,在那流光溢彩撞到漆黑虫洞的一刹那,全身灵力流向手臂剑刃,白色的火焰顿时在剑身之上燃烧,至高的温度几欲融化剑身。 然后挥剑斩下。 刺目的白光合着磅礴的能量在那一瞬间被点燃爆炸,虫族哀鸣着,稍稍离得近些的已被这力量撕碎,就连隔着远的机甲,都被直接推出了老远。 这漆黑的宇宙,都仿佛在这一刹那被点亮。 “那……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惊惧的诧异的欣喜的震撼的问着,可是在强大的能量冲击之下,传到别人耳旁,便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就连说话人自己,也听不到这声音。 那白光之上,仿佛游走着一条燃烧着的火龙,它张开巨口,顷刻间吞噬了那邪恶的虫洞,然后傲慢的冷漠的瞥了眼白光之外的众人,随着光芒而消失。 直到悲愤的虫族在母虫的指挥下发出拼死攻击,小队才清醒过来,而这时,那白光逐渐暗淡,虫洞已是不见踪影。 “艾维将军呢?”或许他们更想问的是,钟楼羽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又能不能从那力量爆炸之中活下来。 钟楼羽可是险些冲到了虫洞里面,如此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活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在通讯频道中蔓延,就连斩杀虫族的动作都多了些哀伤,直到一个熟悉的慵懒声音响了起来。 “让开。” 反射性的,小队中的所有人立刻离开原地,随即便见一道燃着蓝白色火焰的巨剑挥下,遥遥的斩碎母虫身旁所有保护的堡垒虫,将那白嫩嫩的可恨肉虫斩碎燃尽。 长剑收回,红色机甲如同人一般耍了几个剑花,才转过头去:“虫洞关上了,回去吧。” 第一军总部,联盟最年轻的五星元帅卡洛斯今天得到了一个坏消息,联盟边境再度出现一个虫洞,而这个虫洞的面积相当大。 “我们刚刚接到安塞姆将军传来的求援信号,但好在将军已经将第八军的有生力量都带出来了。”下面有人汇报道。 卡洛斯神色冰冷,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抵住下巴,冷冷的看着那说话的人,叫对方不由得连连吃苦,只觉得浑身冰冷。 “我这里也有一份报告,不过是从晌举星来的。” 晌举星?这怎么可能!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坐在这里的谁不知道,在那么大的虫潮面前,信号根本不可能传播出去,更别说传到元帅这里了。既然能传出信号,那么虫潮就不会很大,可若是不大,安塞姆他逃什么? 元帅目光清冷,他扫过面色各异的下属,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安塞姆将军和艾维将军一同叫来,当面对质。” 一锤定音,自然是无人反驳。 黑色皮靴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男人迈着一双长腿穿行在走廊之中,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艾维将军!” 钟楼羽停下脚步,看见椒图从身后追了上来,气喘嘘嘘道:“你……您真的是人鱼?” “嗯。” “驾驶机甲的也是您?” “嗯。” “这……这……”椒图舔了舔嘴唇,他的眼中满是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合理啊……” 说着不合理,可他的模样却分明是羡慕的。 钟楼羽停下脚步,看着他:“我给你的功法,一直修炼便可。” 椒图的脸上有些诧异,他愣愣的看着钟楼羽,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您早就给我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一部功法而已,倘若可以,我更希望全天下的人鱼都能学到。”钟楼羽等了一会,见椒图站在那里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没有事我先走了。” “艾维将军!” 钟楼羽抬头,椒图脸色涨得通红,浑身燃烧起高昂的斗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来帮助您吧!帮您把这功法交给所有的人鱼!” “随你。”钟楼羽也从未将这当做什么大事,他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往指挥室走去。 晌举星关于虫洞的报告才发出去,钟楼羽便准备带着人前往总部,他深知安塞姆此时应当还带着大部队走在路上,只要加紧追赶,还是能追上对方的。 临阵脱逃时欠下的账,总是有要还的时候,对于安塞姆这个可以将整个军营丢下来的人,钟楼羽绝不可能让对方还能像原著中一样,活的好好的。 中央军近日沉闷了许多,盖因最近第八军的主将安塞姆将军带回来一个悲伤的消息,晌举星附近出现虫洞,大量的虫族进攻之下,整个第八军只有极少数人在他的带领下逃了出去。 尽管第八军只是中央军的边缘军队,可同样都是抵抗虫族进攻的部队,难免令人有些兔死狐悲。 而今日,便是终于修养好了的安塞姆将军被询问的日子。 “元帅,从晌举星传来的讯息上都说明了虫洞直接链接到虫族母星,而且当时还有母虫存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第一军,联盟内根本没有第二股力量可以抵抗。”有人对着首位上那个面色冰冷的男人分析着,“我看,或许是虫潮到来拖慢了通讯的速度,我们接收到的恐怕是虫潮来临之前的讯息了。” “安塞姆将军到了,艾维将军也要到了。”卡洛斯幽深的瞳孔看向身旁的人,“想知道真相,问他们两个就好。” 大门打开,一个手缠绷带的军装男人走了进来,他满脸的哀伤,硬挺的站在众人面前,先行了个军礼,才道:“第八军总将安塞姆,有辱元帅厚望,未能守好晌举星!” 卡洛斯在座位上静静听着他的话,不言不语,只用一双幽深的漆黑瞳孔的看着安塞姆,那巨大的压力令这个男人说了一会,额上便不由得冒出冷汗来,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因为第八军根本无法抵抗那虫潮才带着部队撤退,并不算的上是说谎,便越说底气越足,那悲伤的姿态也越发真实。 这满室的人几乎都被他这副姿态所迷惑,却只有卡洛斯靠在座位上,仍然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仿佛直接看穿了他的内心。 安塞姆舔了舔嘴唇,心头暗骂卡洛斯的不识相,面上还要悲伤而痛苦的说着:“能从虫潮中脱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更可悲的是,我们还有不少部队,恐怕已经葬身其中。” “葬身两个字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安塞姆将军。” 大门忽的再次被推开,军靴包裹着长腿,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男人穿着黑色的军服,腰间一根皮带将劲瘦的腰部显露了出来,他大步走到房间中央,立在神色不定的安塞姆身旁,微微仰着头,露出那张精致而骄傲的脸孔来,行了个军礼:“元帅,艾维幸不辱命,带领晌举星第八军留守人员,将虫潮击退。” “艾维将军。”卡洛斯盯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终于开口道,“安塞姆将军正在报告晌举星的虫潮。” “关于虫潮,恐怕我知道的更加全面,毕竟安塞姆将军可是在虫潮开始的时候,便已经逃走了。”钟楼羽仰头看着卡洛斯,他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什么。 安塞姆脸色青白,他深知倘若晌举星被攻陷,他带着部队离开,那就是保存了第八军的有生力量,可是晌举星却偏偏在那种绝不可能生还的险境中保存了下来,甚至还击退了虫潮,他的举动就变成了临阵脱逃。 “但是安塞姆将军的意思却是晌举星已经覆灭,他带着残存部队拼死脱逃。”卡洛斯元帅的眼睛紧紧追随着钟楼羽,似乎是在观察他是否说谎,又像是某种鼓励。 钟楼羽勾唇轻笑了一声,暗沉的黑色仿佛盈蕴在他的周身,那种略微阴暗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道:“元帅,倘若我没有料错,这几天之间,晌举星便已经恢复通讯,关于这次虫潮的信息,也应该传了过来。” “这不可能。”安塞姆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抖急躁,他冷眼看着钟楼羽,狠狠道,“艾维将军,当时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谎报军情可是件大罪!” “那么安塞姆将军,”钟楼羽看着他,仿佛魅惑的海妖,带着致命的陷阱吐出天籁之音,“你所谓的清楚,是从哪里清楚的?” “从逃跑途中?或是在被吓跑之前?” 安塞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胸膛不断地起伏着,看上去情绪颇为激动,他深呼吸记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既然通讯恢复,那便直接与晌举星联系便可,你又为何偏偏大费周章的跑到这里来!” 他坚信,以第八军当时的情况,就算卡洛斯元帅在晌举星也无回天之力,这个艾维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眼看着艾维几句话把安塞姆挑拨的气急败坏,会议室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反倒是卡洛斯抬起手,不知在桌上按了什么,房间中央顿时亮起了一道立体投影,上面的通讯地点正是此次争执的中心,晌举星。 安塞姆舔了舔嘴唇,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理智令他安慰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现实,第六感却不断地发出警告,似乎什么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象征着通讯连接中的小菊花转个不停,却在安塞姆的不断祈祷,钟楼羽的含笑注视,以及卡洛斯的凝视之中,一个人形突兀的出现在其中。 通讯连接了。 安塞姆顿时脸色煞白。 被虫潮吞噬或者是被大批虫潮包围的区域,都不可能接通这种超远距离的通讯,能够接通,这就i为着至少晌举星现在的情况是可以控制的,也就是说,钟楼羽的话是真的。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第八军几个队长,在第一军的将领眼中还算是比较眼熟,这几个人才看清这里的情况,最年轻的那个便一股脑的扑向了安塞姆。 “你个混蛋!诚心要害死我们!我要杀了你!” 但他不过是个虚拟投影,冲出了投影范围便直接溃散开来,过了片刻才重新走回了投影范围,一脸愤愤的对着坐在首位上的卡洛斯道。 “元帅!就是他!谎称要夺回能源区,却直接带着军中几乎所有的机甲直接从虫潮面前跑了,将全军留下来等死!”说话的人不断地深呼吸着,显然情绪非常激动,他舔着嘴唇,道,“若不是艾维将军,恐怕第八军,还有晌举星,就此不复存在了。” “等等!”安塞姆似乎抓住了什么漏洞,大声的叫了起来,“你说,我都将军中大部分的机甲带走了,你们又是怎么阻止虫潮的!可别是串通好了,来这里诬陷我!” “诬陷?!”那个年轻的队长似乎被气坏了,张口便要骂了起来,不过画面外侧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他。 “我来说吧。”画面外的人终于揍了进来,他身材小巧,面容精致,竟是椒图。 安塞姆一见他,脸上便露出放松的表情,重新挂上了自认为最有魅力的表情:“椒图。” “卡洛斯元帅。安塞姆将军。”椒图却对这个曾经的暗恋对象表现的非常冷漠,直到目光接触到钟楼羽的时候,才露出些不同的情绪,“艾维将军。” “第八军能在晌举星坚持下来,最大的原因就是艾维将军带领着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员,关闭了虫洞,剿灭母虫。”椒图一面说,一面抬起手掌,那上面放着半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镜石,“其次,便是艾维将军发现的镜石。” 安塞姆抢先道:“这东西不是早就有了吗!” “确实早就有了,不过一直都是被当做饰品的。”钟楼羽对椒图点点头。 一股浅淡的蓝色力量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进入到镜石的内部,仿佛水墨晕染一般,顷刻间整块宝石从内部便亮起了轻微的光芒,玄妙而无形的历来那个顿时从这立体投影中溢出。 “这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安塞姆拼命咽着口水,试图反驳,可下一秒,钟楼羽便从军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块较小的镜石,举了起来:“经过特殊加工之后,足够多的镜石再加上合适的方法,就能彻底封闭虫洞。这种方法绝对有效,我可以当场演示一遍来证明。” 卡洛斯站起了身,他走到钟楼羽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随后微微弯下腰,从手掌中将那漂亮的镜石拿了起来。 粗糙的指尖触碰到柔嫩的掌心,冰冷的感觉令钟楼羽的心有了那么一丝异动,他不动神色的将手背在身后,用力攥了攥拳头,试图将那股异样痒意磨擦掉。 “跟我来。”卡洛斯观察了一会,便放下镜石抬起了头,率先走出了会议室,钟楼羽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余光撇到了安塞姆那难辨的脸色,又是微微的笑了出来。 整个中央军的内部都是由金属制成,这令此处显得颇为冰冷,钟楼羽偷偷去看走在最前方的男人,与椒图不同,这个人竟然意外的合他口味。 不知为何,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就仿佛见到了那个无论盛夏寒冬,总是雷打不动得持着那柄长剑,立与演武场练剑的,如冰如雪的男人。 就连手掌,都是一样的冰冷。 这边正想着,前方的卡洛斯忽的停了下来,钟楼羽还没回过神,险些撞了上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撑住了肩膀。 抬头看,卡洛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正牢牢的盯着他。 “进去吧。” 他们到地方了。 虫族作为联盟的最大威胁,针对性的各种研究自不会少,在中央军的内部,更是有一个针对虫洞而作的研究,在这里,有着不少超小型的虫洞,只为了实验各种方法。 卡洛斯等人进来的时候,这里显然正是紧张的时刻,就见巨大的实验室中央,正不断的有东西打入半人高的虫洞之中,在经历了几分钟的时间后,虫洞已然毫无反应,这时候一旁的研究员们才满脸遗憾的停下了机器的运作,将注意力放在不速之客上。 “卡洛斯元帅。”为首的老人走上前来,“您是来查看实验情况的吗?”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卡洛斯将目光转向钟楼羽,对方也恰到好处的向前迈出了一步,对着老人道:“我想实验的,就是这个东西。” 流光溢彩的镜石安静的躺在白嫩的手心中,让卡洛斯有一瞬的恍然,他压下心头奇异的情绪,努力聆听着对方的声音。 “就是这块石头,帮助我们最终将整个虫洞关闭。” 钟楼羽的话音落下,那老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着镜石,可无论看了多久,这也不过是一块异常好看的石头而已。 “我是没看出来这有什么特殊的。”老人拧紧了眉头,这让他那张本就严肃的脸显得更加苦大仇深,“不过既然卡洛斯元帅想要验证这东西的真实性,那就试试吧。” 老人很快就招来了一旁的学徒,将微型虫洞周围散落的实验材料都清理干净。钟楼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忽的扭过头看向了卡洛斯。 “元帅。” 卡洛斯扭过头,黑色的瞳孔对上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却显得更加暗沉了下来。 钟楼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将白玉的手指轻轻点在唇角,嫣红的唇瓣带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若是这镜石当真如我所言,能够关闭虫洞,您会给我,给第八军什么奖励?” “你是在讨军功?”卡洛斯声音冰冷,却带了分好笑。 “当然,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的功劳吗!”钟楼羽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倘若真的能关闭虫洞,那便是一件大功劳,随你提出什么。” 这时候实验室已经将虫洞附近清理干净,正等待着钟楼羽的到来,他便轻笑着揍了过去,只丢下了一句话:“那么我申请,将第八军调入中央军的附近,参与进最中央的战场。” 实际上,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目前的第八军已经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留守在晌举星的非战斗人员,他们已经没有守卫边境的能力了。而另一部分便是被安塞姆带走的战斗部队,这其中所有不顺从他的人,大约已经在与虫族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等到事情平息,第八军很可能就会面临着直接解散,亦或是和原著中一样,只保留了军的名号,实际上已经和普通的队没什么区别了。 既然同样是要离开晌举星,那么参与进全联盟最强大的核心军队中,总是要比解散或是降级好的多。 钟楼羽离开晌举星之前,椒图并没有时间再做出五百块镜石,他身上也只有四十几块石头,不过对付这么小的虫洞,这些镜石也已经足够。 走到虫洞的前方,他迅速将镜石从空间纽中拿了出来,漂亮的石头在出现的那一刹那就仿佛直接将整个房间点亮,这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灵力在经脉之中流转,钟楼羽将石头挥到半空之中,强悍的力量托举着,无形的丝线将所有的镜石连接起来,于是一股静谧的深沉的危险的平静的气息汹涌的从那石头中闯了出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钟楼羽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毕竟这个世界上,精神力强大的人也能做到这个地步,只要将灵力区别与精神力的光芒收敛,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漂亮的光芒映照在那火焰般的瞳孔中,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空中乖巧的宝石,白皙的皮肤上迎上了浅浅的光泽,在所有人惊叹于钟楼羽那强大的精神力以及宝石上的力量时,卡洛斯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执着,深沉。 阵势结成,钟楼羽一挥手,这小小的阵法便飞速的冲入到虫洞的中心,漂亮的光泽将漆黑的内部照亮,紧接着,极端阴暗的力量爆发出来,扰得所有人都感到了脑部不适。 这便是守卫着虫洞的母虫的精神力。 但这种难受引发的却是惊喜,那老人直接扑到了虫洞旁的罩子上,口中急促的念着:“这不可能,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 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中,镜石组成的阵法爆发出强悍的力量,那种来自大海的宁静而危险的气息直接将阴暗吞噬,一阵耀眼的叫人难以直视的光芒之后,紧接着是人耳无法分辨的音波,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体质稍稍不好的人,已是瘫软在地上,面色发青了。 “关闭了!真的关闭了!”趴在罩子上的老人却两颊泛红,说不出是惊喜还是难以置信,只是不断地说着,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情况。 钟楼羽走了出来,他的衣领因为方才的强大冲击力而有些褶皱,一眼便看到了卡洛斯,笑道:“元帅,这是否足以证明第八军是怎么保住晌举星的。” 安塞姆站在一旁,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死灰来形容,只是将头扭过来看向卡洛斯,似乎期待着从他口中能听到否认的话。 那老人早就冲进罩子里,原本放置这虫洞的地方已是一片焦黑,漆黑的虫洞已是不见踪影。 卡洛斯凝视着钟楼羽,他漂亮的头发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披散在肩头,与那双赤红的瞳孔相衬着,整个人都带着股烈焰般的气息。 “我想,已经没人会质疑你的功绩了。”他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就听旁边响起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众人扭过头,却见安塞姆站立不稳,撑住了一旁的桌子,脚边是个摔碎的空瓶子。见有人看过来,也只是尽力提起唇角,却掩不住绝望与惊恐。 有晌举星上残留的第八军指控,有这足以震动整个联盟的镜石,再加上他那嚣张的倒打一耙的言论,安塞姆知道,自己在这一局上已是输的彻彻底底。 “安塞姆将军。”钟楼羽仿佛才注意到他,只是微仰着头用余光俯视着,勾人红唇危险的抿紧,“您还有什么质疑吗?” 安塞姆张开嘴,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他想要说明自己曾经的功绩,证实自己的能力,亦或是证明撤退的正确性,可说来说去,他确实是在虫潮开始之初,便携带着大量物资和全部战斗部队离开的,甚至于逃离的过程中,将那些不忠心于他的人送进虫潮送死。 这种种事态,随意拉出一个人来问也是同样的结果,就算是辩驳,也是无从可说。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镜石!没有这该死的艾维!晌举星早就被虫子啃的不见踪影了!他的撤退便只会是英明的,为了保存实力的无奈之举!最多不痛不痒的请个罪,哭上两声,没人会指出他的过错! 不!他根本就没错! 难道保存实力是错的嘛!他拯救了那么多人!那些人都应该对他心怀感激,报答救命之恩! 只要没有艾维! 安塞姆死死的低着头,绝望已经从心底消失,怨毒和仇恨涌上心头,他恨得几乎想要将艾维直接斩杀此地。 但是抬起头,他却只敢做出悔不当初的表情,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来乞求一线生机。 卡洛斯看着他,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模样:“你看起来并不适合继续统领第八军,以后你的位置先由艾维将军暂代吧。” 钟楼羽微笑了起来,点点头道:“是。” “第八军暂时撤回中央军内部,关于镜石的研究还要拜托艾维将军了。”卡洛斯盯着艾维看了一会,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显得有些失望,张开口又道,“你……” “这是怎么做到的!”卡洛斯的话被老人中气十足的一声喊掩了过去,这发须苍白的老人从虫洞的罩子内冲了出来,直接扑到了钟楼羽的身旁,“太巧妙了!两种力量相互抵抗,不说保护的精神力被消除了,碰撞产生的强大冲击力,也彻底炸毁了虫洞!” “石头是晌举星特产的镜矿,椒图军医用他家的独门手法加工之后,碰巧得到了这种效果。” 钟楼羽对着卡洛斯抱歉的笑了下,便转过头来,对着兴奋到不能自已的老人耐心的解释了起来。卡洛斯心里又是不想离开,踟蹰了一会,见钟楼羽这边越聊越尽兴,便生生硬挤了进去,只沉默着听着。 围在钟楼羽身旁的人越来越多,似乎每个人都想凑到前面去,得到关于镜石的最新信息,却只有安塞姆,靠着实验台站在一旁,怨毒的看着被围在中心的钟楼羽。 那应该是他的位置!镜矿是在晌举星!椒图喜欢的也是他!凭什么叫这个人踩了狗屎运! 他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似乎在这一刻,安塞姆已经遗忘了,当初第一逃走的人,便是他自己。 第27章 风靡全宇宙 没人愿意注意败者的行为,大约现在的每个人,心中想的更多的却是能否巴结上这位第八军的新晋主将,发现了镜石的绝顶天才。 人人都看得到卡洛斯元帅对钟楼羽的那种重视,被这个位高权重的全联盟最年轻的五星上将赏识,前途几乎是可见的一片光明,即使如今只是第八军的统领,在之后也很可能会成为元帅的心腹。 清脆而规律的脚步声响起,钟楼羽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那相比于常人略微娇小的身材却无法掩盖其浑身上下那股逼人的气势。他微微仰着头,赤红的瞳孔中掩藏着些许不经意的傲慢,扫过了附近的人。 然后微微皱起眉头。 有点不对劲,今天竟然没人围上来。 倒不是说钟楼羽喜欢被人围着的感觉,只是今日的气氛的确不正常,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竟都有些避开他走的意思,与往日的场景大相径庭。 又出了什么事? 钟楼羽在脑中暗自思索着,主角安塞姆已经因为临阵脱逃成为了第八军中最普通的士兵,这还是看在他那出色的机甲战斗技术和往日的功绩之上,按理说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按照原著中安塞姆的发迹足迹,晌举星这次也可谓是九死一生,只要一败,便是满盘皆输,数年的军中经营皆化为泡影。现如今,本应当顺利成为安塞姆私军的第八军还在钟楼羽的掌控之中,甚至他本人都被降为了普通士兵,这之后那些大发神威的事几乎可以都不考虑。 士兵中又不是没有机甲战斗出色的,安塞姆也算是泯然众人了。 还是说,只是他多疑了。 推开大门,卡洛斯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今日穿的还是那一身军装,不过多了些冷硬而华美的装饰,显得整个人更加俊美。听见声响,他便转过了头,神色有些微微的柔软。 “你来得很早。” 钟楼羽对这位元帅的印象颇好,以手抚唇轻笑道:“元帅比我到的更早呢。” “走吧。”卡洛斯等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挤出了这句话。 接任第八军主将,再加上虫洞的关闭镜石的出现,每个拎出来都是件大事,再加上现在也没有大批的虫潮,军队将要召开一场发布会,宣告一下这次进度的。 作为三件事的核心主角,钟楼羽是必然要出席这次发布会的,他穿着华美冷硬的黑色军装,军帽压着火红的头发,一双赤色的眼睛似乎终日燃烧着生机勃勃的火焰,当他从后台走到前方的时候,长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火红的发,火红的眼,温润如玉的雪白皮肤,还有那高傲的尊贵的仿佛帝王般的气质,几乎是露面的那一刻,这位新任的第八军主将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这时候主持人才宣布了他的身份:“艾维将军!” 一片惊呼和嘈杂的交谈声在记者席上响起,钟楼羽扫了眼下方,微微蹙了眉头。 有些过分多了。 大堂之中,满满当当挤着人,就连门外,也能听到隐隐的说话声,似乎有更多的人被拦在了外面。 艾维的座位被安排在卡洛斯的身旁,当他落座的时候,对方忽的转过头,轻声道:“有不想说的话,便不必说。” 钟楼羽眨眨眼,点了点头,看来这次发布会,的确并不简单。 虽然他觉得,没有人会傻到在联盟第一大军队的发布会上,提出让人难堪的问题。 可敢于挑衅卡洛斯的,不仅仅至于这群记者。 问答阶段很快便结束了,可就在主持人刚要宣布发布会完成之时,台下突兀的传来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艾维!你拿着作假的战绩和功劳,还敢站在堂皇的站在这里,真是够不要脸!” 仿佛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里,现场顿时炸开了锅,记者们先是诧异了一下,紧接着便像是嗅到了气味的犬类一样,顷刻间兴奋了起来。 卡洛斯皱起了眉头,他扫过现场,探过身在钟楼羽的耳旁轻轻道:“应当是广播室那边传来的声音,立刻结束吧。” 温热的气息吹在他敏感的耳朵上,一片嫣红迅速的扩散开来,钟楼羽克制住想要伸出的手,回头一笑:“元帅,恰恰相反,现在绝不是停下的时候。”他转过头,抓起话筒,看向那不敢现身的,充满恶意的某个人,大声的回答道:“我的战绩,是我自己打出来的,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妨站出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再说话!” “堂堂正正!我可不敢!”那声音还在继续,带着种抓住对手软肋的得意和恶毒的快感,尖锐的叫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作假!” “作假?”喉咙中溢出两声冷笑,钟楼羽不见愤怒,心头只有可笑的情绪,“击败虫族是作假?发现镜石是作假?如此说来,恐怕连晌举星那个虫洞也应该是作假的了!” 这确实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指责,光是那已经彻底被关闭的虫洞已经足以辩驳这人的话,更何况当时跟随钟楼羽出去的近百人,人人可以证明他的战绩,这污蔑只有立刻被戳穿的份。 广播室的这个人却并不罢休,他表现的像是捉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一般,大声的尖利的问道:“那么,为什么人鱼中心的资料上会有你的名字!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这个事实吗!” 钟楼羽稳稳抓着话筒,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掷地有声:“为何否认,我就是人鱼。” 人鱼的资料会被统一记载在人鱼中心的特殊资料库中,这个资料库中也只有人鱼的资料。广播室背后的这个人似乎认为这已经是关键性的证据,得意洋洋的好像自己才是胜者一般:“还有什么疑问吗!人鱼怎么驾驶机甲!你就是在说假话!你就是将关闭虫洞的功劳从真正完成他的那个人手里抢走的!” 钟楼羽险些笑了出来:“只因为我是人鱼,便否认了我的所有能力,这是那门子的证据。” 钟楼羽不是艾维,他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最开始他的思维便与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了一丝的脱节。艾维已经是人鱼中的强者,而这位异世魔尊却远远不这么认为。 凭什么人鱼就是柔弱的?凭什么人鱼就应该为人类生孩子?凭什么驾驶着钢铁巨人畅游星空这种美事,人鱼连资格都没有呢? 这不合理,既然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在一个社会中,就不应当出现这么多的区别和歧视。固化的观念不适用在钟楼羽的身上,他的手指松散的抓着话筒,赤红瞳孔仿佛在眼角烧出了一片嫣红:“我的机甲上安装了拍摄装置,战斗的视频随时可供查看,你若是不服气,大可来看一看,我是否作假,是否说谎了。” “谎言!都是谎言!”这个声音却桀桀怪笑起来,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被察觉的人,隐没在不断变响的嘈杂电流声中。 主持人镇定便要宣布发布会的结束,可在一片嘈杂中,根本听不到,场面已经有些时空,此时从后排跳起了一个记者,他大声的询问着,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艾维将军!请问您真的是人鱼吗!最近网上的传言是否是真的!您是不是根本不可能驾驶机甲作战!艾维将军!艾维将军!” 卡洛斯脸色一沉,刚要起身带着钟楼羽离开现场,对方却突然开口问道。 “你说的传言,是什么传言?” “就是这个!”这记者见钟楼羽答话,顿时兴奋起来,立刻打开光脑,放出了视频。 那是一份精心制作的视频,艾维的身份证明,他人身鱼尾的照片,视频,甚至连人鱼中心的档案都一览无余的放在了上面,配合上艾维在军中的晋升之路,和如今因为一些所谓的机密而成为了第八军主将的事实,似乎无一不在说明,这一切都是有□□的。 或许是这位年轻的将军理由自己的美□□惑上司,来得到晋升,而看他晋升的如此之快,这位被美□□惑的上司恐怕也并不一般。 众人纷纷看向坐在最中央黑着一张脸的卡洛斯,那目光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在怀疑这位联盟战神便是那个上司。 显然,这份视频就是坐实了钟楼羽是人鱼的事实,也是□□裸的往卡洛斯和艾维身上泼脏水。 钟楼羽以手托腮,忽的笑了出来:“这倒真是有趣。”他眉眼弯弯,眼角氤氲着一片嫣红,“我从没掩饰过人鱼的身份,不过同时我也从未承认过这里面子虚乌有的剧情。” 骚动,巨大的骚动,几乎每个人都开始说话,都将手高高的举起,想要第一个提问。 联盟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当将军的人鱼,从来没有一个人鱼敢堂皇的说,自己驾驶机甲,击败了大批虫族,甚至完成从未有过的创举,百余人关闭了虫洞。 记者们敏感的嗅到了这一场大新闻,他们兴奋的提问,场面几乎有片刻的失控。 随后一个声音压倒了所有人:“那么,您是承认,您实际上抢夺了安塞姆将军的功劳了!” 第28章 风靡全宇宙 寒意顷刻间充斥着整个房间,顷刻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是哪家的记者?”钟楼羽斜挑着眼角,随口问道。 那人似乎觉得自己得了什么便宜,一脸恶意的看着钟楼羽,张口便要说话,却被硬生生打断了。 “既然你们对这点那么感兴趣。”钟楼羽看向卡洛斯,“元帅,不妨直接进入下个环节好了。” 卡洛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他点了点头,便见钟楼羽率先站起了身,绕过前方众人,直接走向门外。 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还是军营,这里自然不缺乏广阔的场地和机甲,钟楼羽随意找了个广场,扭头看向卡洛斯:“元帅,你带机甲了吗?” “带了。”卡洛斯道。 “那就来打一场吧。”话音方落,钟楼羽便将他那红色的远程机甲拿了出来。 仿佛过去的数十年间进行过无数次这种动作,他熟练的跳进了驾驶仓中,这具钢铁巨兽顷刻间有了生命,站立起来,走到了场地的另一侧。 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人群做出了一个得体而优雅的邀请礼仪。 站在这里的没有瞎子,若不是极度熟悉机甲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么流畅的动作,仿佛站在哪里的真的只是一个比例被放大的人一般。 卡洛斯看着那故意做出这动作的人,心头不知为何忽的有种纵容之感,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机甲空间纽,也进入了自己的机甲。 两尊钢铁巨人遥遥的站着,一个是最基础的远程机甲,一个是闻名宇宙的战神机甲,可这般站着,却是旗鼓相当,谁也不输给谁。 一切质疑声都消失了,人们屏息着,看着联盟公认的最强者与年轻的人鱼将军的队长。 红色机甲拔出了长剑,仿佛死亡降临般的寒意笼罩着整片空间,制式的钢铁剑尖指向对面的战神,一股狂傲的强悍的气息恶狼般扑向敌人。 本该是大战前的寂静,可有些人总是不那么识相,刚才质疑钟楼羽的记者又跳了出来:“那是远程机甲,他想肉搏吗?真是开玩笑!果然是不懂机甲的人。” 可惜没有人去理会他,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中。 背景是苍茫宇宙,围观者是数百记者,联盟未来的两大战神的第一次交手,便在这军营之中随意一块空地,开始了。 发布会的后台已是一片慌乱,任谁也没想象到,竟然会有人闯进中央军的广播室,堂而皇之的攻击着最近风头正劲的艾维将军。 至于作假,人鱼之类的鬼话,却是没什么人相信。 “广播室附近的系统都被黑了,也不知道刚刚在那里面的是谁,想要查出来恐怕要有一段时间。” “立刻去查!”椒图匆匆推开门冲了进来,他的光脑是打开的刚一进来便急匆匆的问,“艾维将军在哪里!” “他在训练场。”有人答道。 椒图随意按了两下手腕上的光脑,调出来一个网页,急匆匆道:“发布会是直播的,现在网上已经闹翻了天,还有不少带节奏的水军,你们是不是关了直播!” “军营内部画面是不允许对外播出的。” “不允许个屁!”椒图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把将稳坐在椅子上的人拉了下来,手里几分动作又将截断的信号连了上去,正看到钟楼羽走进那红色机甲的画面,“出了什么事我担着,要是被坐实了” 一旁尚且有人疑惑的问道:“那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嘛,解释下不就好了。” “怎么解释!艾维将军本来就是人鱼啊!” 一语惊四座大约就是目前的这个场景,椒图此话一出,后台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半晌才有人颤颤巍巍的问道。 “艾维将军真的是人鱼?” 椒图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话那人显然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目光呆愣的转移到正在直播操场上的画面。 红色的机甲化为一道流光,顷刻间蹿到了卡洛斯的战神机甲身侧。 长剑迅速挥下! “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空旷的天际中回荡,人们睁大了眼睛,这才看到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战神已是拔出长刀,架住了长剑。 这是人鱼? 这tm是人鱼?! 人鱼不是在游泳池里呆久了都会生病的生物吗?不是行走都要人来帮忙的生物吗?不是说话娇滴滴的怎么看都柔软可爱到不得了的生物?不是美得叫人神魂颠倒的生物吗? 哦,最后这个他们的艾维将军还是很符合的。 众人还未蹭消化掉这个消息,椒图便已经调出了刚才记者播放的视频:“这个人显然早有准备,人鱼中心的文件,发布会的直播,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污蔑都被他放了出来。”手指不断地在光脑屏幕上滑着,半空中的图像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着,根本看不真切,但这并非重点。 重点是,有一个人满怀恶意的,将这些资料放在网上,只是为了污蔑艾维的功绩,将之安装到另一个更合理的人身上,然后将艾维从第八军主将的位置,甚至是从军队中直接赶出去。 这个社会对于人鱼在军队中职业的最大容忍,也只不过像椒图一样,当个安全地区的军医。 驾驶机甲砍杀虫族? 呵,那不是人鱼该做的事情。 军营内部都是禁止信号联络的,只有少数人经过申请才能拥有这个特例,人鱼是一个,能在这房间的大部分也有这个特权,显然,那些记者没有这个能力,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就很值得商榷了。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片刻之后,众人立刻连上光网查看相关讯息,一番搜索之后,负责军队宣传的队长率先抬起了头:“流量最高的网站论坛都在讨论这件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人鱼还算是小事,我很肯定这些贴子,绝对有幕后推手。” “椒图军医,怎么办?”不知不觉中,人们却已经将目光投到了椒图的身上,不自觉的便想要听从这人的指挥。 椒图看着画面上鬼魅般的红色机甲,关上了光脑:“我觉得艾维将军应当早有想法。” 光网上发布会的直播开始不断攀升,卡洛斯的超强人气和钟楼羽最近缠身的绯闻,令这个直播间内的人数不断攀升,等到那诡异声音突兀出场,钟楼羽和卡洛斯在操场上驾驶机甲比试的时候,观看人数顿时蹿高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全联盟的人,四个中就有一个在这个直播间内。 这是任何明星大腕都达不到的高度,毕竟人们想要知道,那个战胜虫潮保卫了整个联盟的人,究竟是个英雄,还是个骗子。 当钟楼羽亲自走入那红色机甲之中,向着战神挥出第一剑时,所有的质疑声都熄灭了。 这个是一个机甲横行的世界,任何的人都对这个中钢铁巨兽有所了解,红色机甲这一击的水平可以说大大出乎他们的所料。灵动的,强悍的,仿佛一个真正的强者挥舞着他的兵器进行这场战斗,光是这份水准,这份气势,整个联盟内拥有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了。 很幸运的,卡洛斯也是其中一人。 隆隆之声在场内不断响起,红色机甲化为了一团光,而战神则像是一块磐石,稳稳的立在原地,金属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一时之间,便是连在场的记者,也忘记了手中的工作,只死死的盯着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精彩战斗。 操作机甲就仿佛操纵着一具大型玩具,钟楼羽随意的挥舞着手臂,强大的精神力在钢铁的躯体中流转自如,周围的一切人一切动作都仿佛像是在做慢动作。 当然,除了卡洛斯。 这家伙被称为联盟第一战神,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竟然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 钟楼羽暗自思索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便率先停下动作,落回到广场的另一侧。红色机甲稳稳的站在原地看,他的操纵者直接从高空中跳了下来,轻巧的落在地面上,赤红的散乱的发丝搭在额头上,这人竟是连一丝薄汗都未出,只是微微仰起头看向记者群,嫣红的唇瓣轻轻笑着:“现在可以停止对我实力的质疑了吗。” 他的模样仿佛方才进行的不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机甲战斗,只不过是出门散步,可无论是站在现场的记者们还是直播室的观众,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或许红头发的人皮肤本就白皙,经过了一番运动,钟楼羽的脸颊上带了浅浅的粉红,那散乱的发丝,倨傲的眼神,嫣然的笑容合成了一副顶级的美人图,更叫人窒息的却是他穿着的黑色军装,扣子一路扣到了最上面,将白嫩的脖颈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种禁欲的美感。 质疑?没有人的脑袋里还残留着这个想法了,整个联盟,甚至整个宇宙中,能和卡洛斯打的旗鼓相当的能有几个人 两个?三个? 有是肯定有的,可最年轻的也要比卡洛斯大上几十岁,艾维才多大?他的资料这些记者们早就烂熟于心,从中央军事学院毕业,到进入军队,成为第八军主将,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 一个二十出头的天才啊! 恍然间,人们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卡洛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强悍。 那些质疑? 去他们的吧! “但你……你不是人鱼吗?”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仿佛在怀疑自己的人生。 钟楼羽看见一旁的卡洛斯也从机甲上走了下来,这才细条慢理的将机甲重新收回空间纽,转头道:“这是我说的最后一次。” 他的目光遥遥的看向直播的摄像头,似乎要透过屏幕看着看着站在那后面的所有人,那赤红的火焰仿佛要燃尽一切质疑和罪恶。 “我就是人鱼。” “就是我这条人鱼,驾驶机甲,把晌举星从虫族口中夺下来的。” 第29章 风靡全宇宙 光网上顿时炸开了锅,无数的留言雪花般的刷了上去,叫人不得不将弹幕评论关闭,才能看到画面。 那个漂亮的近乎于妖艳的男人静静站在钢铁巨兽旁边,黑色的军装和火红的头发形成了一种极其矛盾的的气质,叫人忍不住看过去。 而一看到他,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人鱼中心,一个中年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皱着眉头对着聚在一起的小人鱼道:“该从水里出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小人鱼们却并没有想他想象中的那般一哄而散,反而纷纷聚了过来,手里拿着光脑:“白叔,这个是艾维哥哥吧!” 艾维? 白叔心头一跳,连忙看了过去,那上面站着的男人不是艾维又是谁,只不过他这一身杀气桀骜不驯的模样,与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 “艾维哥哥真厉害,他还能驾驶机甲和卡洛斯元帅战斗呢!”小人鱼有些羡慕的说道。 白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够用了,他颤抖着道:“驾驶机甲?!这是虐待人鱼!我要把艾维接回来!” “才不是虐待!”小人鱼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有些不开心,他再逛脑上拨弄了几下,调出了一页网址来,“看,艾维哥哥还把他的修炼方法发到网上了,我们大家现在都决定要开始学习这个功法,至少不用等着嫁人。” 一旁的小人鱼兴冲冲的附和着,那模样像是看见了自己也像钟楼羽一般,潇洒的驾驶着机甲巨兽与人对战的场景,完全忘记了一旁神色有些忧虑的白叔。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不止一处人鱼中心,甚至连已经嫁出去的人鱼,也心痒难耐的开始寻找起关于钟楼羽的信息。 用轩然大波形容现在联盟是再合适不过了,艾维的资料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就连他童年在人鱼中心时的照片都被找了出来,似乎一瞬间,人鱼两个字便在联盟中有了新的定义。 艾维究竟是凭实力晋升的,还是如同发布会上那充满恶意的言论一样是抢人功劳,一时间争执不下。 艾维和安塞姆这两个名字开始频繁的被骚扰。 钟楼羽自己的日子却过的非常平静,每天操练第八军,有时候还要指点椒图的修炼,更多的时间是应付不知为什么总喜欢往这边探班的元帅大人。 他明知道那天绝对是安塞姆搅局,却是暂时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不知是否是主角光环作祟,安塞姆在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正处于人流量最大的营地,有不少人可以充当他的不在场证明。 大费周章的对付这样一个小人,他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直到有一天,椒图兴冲冲的捧着他的光脑跑了过来。 “艾维将军!您看!”他将光脑往钟楼羽的面前一方,那是个短暂的视频,一只拥有着水蓝色鱼尾的人鱼,用拳头直接将一个粗壮的大汉打飞,“您的功法!这是您的功法!已经有人修炼出来了!” 视频一遍遍的播放着,屏幕上人鱼那干脆利落的动作,被打飞的一脸错愕的大汉,在高像素的视频中显露无遗。 钟楼羽扫过视频的观看人数,已经有上百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你把功法传到了网上?”他问道。 椒图显得有些忐忑,脸上的惊喜也收敛了些许,他收起了光脑道:“我建立了一个您的个人网站。” 钟楼羽笑了起来看,凤眸弯弯的,眉眼间带着赞赏和魅惑的艳色,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椒图的肩膀:“做的很好。” 椒图牢牢的盯着他,脸颊泛红,他狠狠的点头。 那次不正式的比赛仿佛是一个开端,光网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暴力人鱼,原本处于弱势地位的人鱼竟然能空手干翻a级体质的强者,越来越多的人鱼开始尝试着接触曾经无法触及的领域。 人类似乎只能用鱼尾不方便行动为由来拒绝,而即便是这种理由,也在钟楼羽上传了一份修改过的化形法术之后,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人鱼和人类,似乎只是名字上有所差异,更甚者,能够修炼的人鱼比起人类,还多了分优势。 人鱼都是柔弱的这种论调,不知何时日渐式微。 修炼时间最长的椒图,最近也开始对军营内随处可见的机甲蠢蠢欲动,若不是他的体质实在不过关,恐怕早就跑去开机甲了。 钟楼羽才要指点他几句,军营内突然间警铃大作,他脸色一正,立刻听到广播声响起。 “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副将以上人员全部前往军事会议厅!” 出了什么事?钟楼羽拿着系统的资料比对一番,这段时间应当是主角在军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并不应该发生什么大事件。不过声势这么大,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他拍了拍椒图的肩头道:“你先回去待命,我去会议厅看看。” 言罢,便立刻往军营最中央的军事会议厅赶去。 会议厅的中心被空了出来,一副斑斓浩瀚的星图正在其中闪闪发亮。钟楼羽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室内众人的脸色都不见好,就连卡洛斯也比往日更加慎重了些,他再去看那星图,象征着虫潮区域的红色不知何时已然笼罩了数颗星球。 “方才前线探测到的信息,基本上可以肯定,一号虫洞再次扩大了。”卡洛斯站起了身,手指在星图上一点,将重点的区域放大,鲜红色刺的人眼睛发痛,“侦查的人已经被迫撤回了,这次的虫潮初步估计,是百年一遇的等级。” 钟楼羽难得有些诧异,如果抛开时间不算,只与系统资料中的事件作对比,这竟然是在资料末尾处,那场千年一遇规模的巨大虫潮,正是这场虫潮令安塞姆走上了巅峰。 可为什么现在这场虫潮竟然早爆发了足足两年的时间? 修长的手指不自居的敲打着桌子,钟楼羽盯着那片鲜红,有些出神。 虽然时间提前了一年,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镜石已经被发现,能够制作镜石的人鱼也不仅只有椒图一个人,资料中安塞姆的任务不过就是把镜石带到中心去,这点对于钟楼羽没有任何难度。 只有一件事叫他有些在意。 赤红的瞳孔停留在首位上侃侃而谈的男人身上,钟楼羽难得有些苦恼,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收回手指,握成松散的拳头抵在下巴处。 这次虫潮能够成就安塞姆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位联盟公认的第一强者,死在了虫潮之中。 钟楼羽并不想让卡洛斯死。 第30章 风靡全宇宙 骤然失去了卡洛斯的联盟急需要一个他的代替品振奋人心,而这个时候唯二从虫潮中心逃出来的安塞姆自然便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人选,在军部和政府难得一见的合作中,安塞姆迅速成为了新一代天才,能够带着联盟走出困境的新任五星元帅。 这就是系统的剧情。 钟楼羽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不大对劲,在见到卡洛斯,并且与对方进行过交手之后,他终于懂得自己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得了。 连卡洛斯都能战死的虫潮,凭借安塞姆的那点本事,根本不可能从那里面逃出去。 难道说这又是什么主角的a金手指? 这边想着,另一头的卡洛斯便已经开始安排起各个军队的任务,第八军因为在上一次虫潮中折损过多,因此暂时跟着中央军行动。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几个将军便立刻离开了会议室,只有钟楼羽脚步稍慢些,走在了后面,等到其他恶人都走了出去,他便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室内。 卡洛斯拧着眉头凝视着浩瀚的星图,正在仔细的正思考着。 “元帅。”钟楼羽一出声,那边的人便疑惑的看过来,他顿了顿,才道,“这次虫潮,不是百年一遇的规模。” “是千年一遇。” 只是一个数字的改变,这却是意味着在联盟历史上,一千年才遇到过一次的大规模虫潮,钟楼羽猜测,倘若不是虫族出现的历史还未曾达到过万年,恐怕在系统的资料上,这次虫潮就会被称为万年一遇了。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军队未能将虫潮拒于联盟之外,恐怕整个人类世界都会遭遇到重创。 这不是钟楼羽的世界,他本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或许还可以看着卡洛斯死于这虫潮之中,他的地位还能在上一步,更方便完成任务,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这么做。 倘若连一心守卫着自己国家的真正的将军,连一个坚毅,勇敢,果断,强大的强者都容不下,钟楼羽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层次了。 “我会解决的。”卡洛斯看着他,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虫潮的消息像病毒一般传遍了整个联盟,先前的那些关于人鱼将军的热门讨论很快就被这个重大的消息压了下去,整个联盟从未像这一次般,感受到毁灭的气息。 整个虫洞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军部的预测,大批的母虫随着虫洞来到了联盟的边境,包括卡洛斯手下的各大军队全部在内,所有的哨塔驻地已经撤回了大半,不知有多少的星球已经被啃蚀殆尽。 这几天,就连中央军营地的上空,都时不时的会出现几个飞来的虫子。 出战已经迫在眉睫,好在镜石的制作从它的价值被证明的那一天就从未休止,勉强够用。钟楼羽只来得及将他的机甲进行了简单的维修,便被带着上了战场。 浩瀚的星空,多如星子的军舰,还有黑压压的,海潮般的虫子。晌举星的虫潮与这相比,当真是不值一提。 零散的虫子不时的撞在军舰表面,钟楼羽站在第八军的指挥仓内,等待着主舰传来的讯息。 广阔的,了无边境的浩瀚宇宙之中,璀璨的星系在身旁亘古的盘旋,这片漆黑之中饱含着说不尽的颜色与绚烂,只除了人类正面对的这一片空间。 黑压压的,没有灵气,没有颜色,没有任何正面的东西,只有暴虐,吞噬,阴暗,毁灭。 这就是他们的敌人,可以被称为宇宙毒瘤的虫族。 主频道里传来了卡洛斯低沉的声音。 “第四军,开始攻击。” 战斗开始了。 耀眼的火光合着虫族支离破碎的尸体宣告着,在宇宙这个小小的角落中发生的这场战争,人类的军队在最初占据的极大的优势,只能看到如海般的虫潮中央被破开一道口子,大批的军舰合着火光冲入其中。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 似乎一切都是如此顺利,就像是他们能够这样一路进入到虫潮的最核心,将致命的镜石投入到虫洞之中,断绝那来自虫族母星的巨大支持。 可钟楼羽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虫潮的分布是有规律的,根据实力的强大分为各种不同的层次,每一层之间都有一个空白的空间,就仿佛是不同的领地,各层的中间地带只会有零星虫族来往。 只有在虫洞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出现所有虫族都开始往一起聚集的情况。 耳旁只有人们的呼吸声,屏幕上是大片大片的火光,不知过了多久,频道里终于响起了其他声音。 “发现母虫。” 钟楼羽精神一振,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才是重头戏开始的时候。 如此规模的军队,很可能进入最中心的也只有几个军舰,拥有母虫的虫族是极端可怕的,炮火不可能一直支撑着他们前进。 不断地开始有部队脱离大部队,只有主舰一路走在最前方,方向标一般指示着所有人前进的方向,黑压压的虫潮中央,也只有这点光亮,足以令人安心。 钟楼羽的第八军奇迹般地冲到了靠近虫洞最中心的几层,但到这里军舰能量已经耗尽,强行向前舰毁人亡,他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军舰留守这层空隙,所有机甲战士前去为主舰开路。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毕竟此处已经到达了虫族的中心,脱离了尚且还算安全的舰身,谁也不知道在外面会发生什么。 钟楼羽第一个放出了自己的机甲,那鲜红的仿佛火焰般的色泽冲到了第一位,带领着他身后的战士冲入虫潮。 围在主舰附近的机甲战士很多,可是越往中心走,机甲战士便越少,等到钟楼羽杀到尽兴,连主舰都停了下来时,他才发现,周围只剩下寥寥六七个人了。 很快的,大批的机甲战士从主舰上飞了出来,通讯频道一片嘈杂声,随后才出现了个清晰的声音:“跟我来!进攻!” 走到这里,空白区也几乎填满了虫族,更何况冲进最后一层。特质的通讯频道也开始时断时续,根本无法链接到舰艇。母虫强大而暴虐的精神力充斥着整个空间,这让钟楼羽感觉自己仿佛被压迫着一般,有了些许的不适。 走到这里,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身旁的其他人不知是走散了还是死了,等闯到最后一层虫潮前面后,钟楼羽只能透过虫子之间的空隙,隐约看到卡洛斯的身影。 通讯频道仿佛老旧的收音机,响着滋滋的电流声,这噪音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艾维?” 钟楼羽将身侧的虫子砍倒,抽空答道:“嗯?” “你是人鱼。” “到这种时候了,元帅还对人鱼也有歧视?”钟楼羽不由得打趣了一声,这宇宙太空旷,有个说话的人也好。 “我是想问。”卡洛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直到钟楼羽以为通讯再次中断,才听到他再次道,“回去之后,我可以向你提出个请求吗?” 不知为何,这低沉的嗓音仿佛一直扫在钟楼羽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直教人想挠上一把。他抿了抿唇,有些搞不懂这人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请求,您现在便可以说。” “我可以向你求婚吗?” 第31章 风靡全宇宙 宇宙中似乎只余下滋滋的电流声,钟楼羽不知道他自己的脸上如今是什么模样,只是反射性的抬手按在了通讯频道的开关上,又在最后一刻止住。 仿佛有粗重的不像是卡洛斯的呼吸,从这频道中传出。 “元帅,我的人生里,不存在嫁人这种事。” 他听到自己说着,对面是极长一段时间的平静。 “继续向前吧。” 钟楼羽垂下眼帘,他轻轻舔了舔唇瓣,让嫣红的唇上加了分水色。 他的脑海中,君霜的脸有那么一刻与卡洛斯重叠,那深沉的眸子里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总算是有了解读。 五百年的时间,那个人竟然一次都未曾说过,这样生生的闷在心底。 卡洛斯的战神已经再度起步,那漂亮的外壳反射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光芒,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照明塔,这些天加紧制造的镜石全部都装在他的身上,因此这最后一层虫潮,他是必然要穿过去的。 庞大的数十米高的堡垒虫,带着致命毒素的峰虫,冒着火光的喷火虫,一望无际,无边无沿的虫子发出了无休止的攻击,仿佛有十数年之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钟楼羽的前方忽然冒起了火花,他连忙顶着母虫的精神力放出神识过去查看,战神竟然被虫子轰断了一个胳膊。 算一算,他们已经在这里战斗了超过一天的时间,正常人恐怕早就耗尽了力气,卡洛斯能支撑到现在,恐怕已经是精神力损耗眼中,不堪重负了。 “元帅。”钟楼羽尝试的叫了一声。 卡洛斯疲惫的声音很快在频道中响起:“艾维,我们恐怕失败了。” 失败? 钟楼羽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巨大虫洞,手指轻轻摩擦着,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心头。 “元帅,镜石还在你那里吗?” 卡洛斯撑着疲惫的身躯,尽力抵抗着周围的虫族,心里已有了牺牲的觉悟,突然间钟楼羽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 “都在。” “那就好。” 他这话问的很奇怪,就连一直平静的系统都忍不住冒出了头,看着钟楼羽在驾驶舱内摆弄着:“宿主,你要做什么。” 钟楼羽漫不经心的答道:“当然是想办法封闭虫洞。”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退出机甲的按钮上,在系统的惊呼声中,猛然按了下去。 红色机甲如同一段木头静立在半空之中,任凭周围的虫子随意挑衅,也没有任何还击的行为,就当卡洛斯都意识到不正常,调转机身试图过来的时候,那驾驶舱忽然轻巧的弹出,一个人影跃了出来。 赤红的发,雪一般的肌肤,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竟然毫无保护的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宇宙空间之中,这是□□裸送死的做法,饶是现在人类体质与地球时期已是提高太多,也没人能够凭空行走在宇宙中。卡洛斯心头狂跳,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想逃拼命的想要冲过去,阻止那人送死的行为。 战神机甲才迈开腿,就不自居的停在了原地。 钟楼羽的周身突兀的燃起大火,这火焰包裹着他的全身,燃烧起那华美精致的黑色军装,火焰燃尽布料,却未曾熄灭,一片片的如同远古时的手工艺人用尽全身心血制作出的最精美的红色薄纱,这些漂亮的薄纱一片片连接在一起,连着那火与光芒,最终成为了一件赤红色样式奇特的长袍上衣。 星星点点的火花遗留在他游动的轨迹上,逐渐的,那头简练的短发被火焰拉长成卷曲的长发,修长的双腿也在火光里化为赤色的鱼尾。 他灵巧的游着,仿佛水中的妖精,生动而灵巧。 越游,那火红色越旺盛,这空气便越紧张,那翩跹的鱼尾似梦似幻的摆着,使这片布满肮脏虫子的虞城成了那神秘幽静的深海。 火焰的眼睛,火焰的头发,火焰的鱼尾,虫子闷仿佛被这团旺盛的炙热的火焰灼烧,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纷纷向外散开。 美人鱼一摆尾,朝着受伤的机甲战士游来,他伸出手,拿走机甲表面装着镜石的空间纽,嫣然一笑。 “交给我吧。”那口型如是说道。 艳丽的颜色在漆黑之中灼烧着,钟楼羽微微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脑后,他将这浩瀚的宇宙当做海洋,一面游着,一面熟悉这具人鱼的躯体。 离开了人类躯壳的束缚,这令钟楼羽有种奇妙的自由感,在修真大陆的时候,因为世界法则的不同,并不存在宇宙这种概念,但是类似宇宙这种环境的特殊秘境或是死地,还是不少的,这也令钟楼羽可以肯定,自己完全有能力肉身战斗。 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只是真实的宇宙和秘境有着很大的不同,无边无际的宇宙显然更加的适合人鱼的本性。 灵力在经脉中自由的奔走着,钟楼羽宁心静气,将灵力聚集于指尖,一手微抖,数千粒镜石顷刻间漂浮在宇宙中,海洋那危险而包容的气息泾渭分明的驱散开母虫压抑的精神力,顿时令周围气息为之一清。 卡洛斯凝神看着,不自觉间已然屏住了呼吸,甚至忘却了周围不断拥挤过来的虫族,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眼睛里只能看得到这绝美的生物那令人屏息的模样。 优雅而不羁。 魅惑而慵懒。 斑斓的镜石在他的周身闪耀着各色光芒,却被限制在钟楼羽周身的一个区域之中,不断的游走着,不同的速度和轨迹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像是条不断流转的河流,又似乎是不知何时形成的一个全新的绚烂的星系,环绕着,簇拥着这天地钟灵的生物。 钟楼羽伸出手,一条火龙自他双掌掌心中呼啸着诞生,扑向周围密密麻麻的虫族,紧接着他突兀的向后仰去,红色的发火焰般的笼罩这他的身躯,那漂亮的鱼尾带出一道巨大的华丽的残影,合着那火龙一同,扑向最后一层虫潮。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除了令人不敢直视的画面,什么都没有,可卡洛斯却仿佛听到了轰鸣的震颤声,嗅到了虫肉焦烂的臭味。 头脑一片空白,甚至连震撼也忘记了。 只有那尾美人鱼,轻轻的向后仰去,劲瘦的腰肢折成不可以死的弧度,长袖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在镜石的光芒之中,伴随着虫子临死的哀嚎,击碎了面前的一切敌人。 直到心跳声隆隆的在耳畔响起,卡洛斯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竟是忘记了呼吸。 大片的虫子被打了下来,空气中压抑的气息迅速的单薄起来,卡洛斯愣了片刻,猛然想起了什么,去拨弄通讯频道。 不出所料,虫族的数量稀薄之后,已经隐约能够和主舰联系上了,眼看着周围的虫族又要围了过来,他立刻道:“这里是卡洛斯,呼叫主舰!” 通讯频道中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但好在这意味着通讯的接通,卡洛斯迅速简略的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眼睛捕捉到视野前方那尾绝美的人鱼时,这才顿了顿,道:“战神损毁眼中,镜石的放置将由我身旁的一个战士负责。” 那边立刻回答道:“是的,元帅,我们已经记下了这位战士的名字!”那边说话的人有一丝哽咽,“希望元帅和这位战士,能够平安返回!” 艾维刚才链接上主舰了?卡洛斯心头才有一丝疑惑,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虫族开始聚集了过来,通讯再次中断,眼看着钟楼羽向着那巨大虫洞游去,他迅速跟了上去。 最后一层的虫潮密度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更恐怖的还是藏在其中的母虫,这一路过来,钟楼羽已经看到数十个白花花的肉虫子,斑驳杂乱的精神力在这片宇宙中畅行,这些还算可以忍受,钟楼羽最忌讳的却是来自那虫洞的气息。 残留在上面的精神力足以比得上这里所有母虫的总和,几乎已经逼近了合体期修士的神识,根据他的了解,一号虫洞已经存在了数百年这精神力还如此强大,恐怕那个一直藏在虫族母星的母虫之王的精神力,已经不逊于他了。 这些思考在脑中一闪而过,钟楼羽的手指片刻不停的以灵力链接着身旁的镜石,带着红色微光的灵力反复丝线一般,轻巧的连接着镜石,随意的改变着它们的形象,或是剑,或是盾,总能轻易的将被激怒的虫子搅碎。 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卡洛斯,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等到达虫洞之前,千余颗镜石也全部被灵力链接好,钟楼羽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那仿佛要吞噬天地的虫洞,伸出双手。 银河般的镜石乖顺的听从他的指挥,灵力的丝线点缀着绚丽的宝石,在空中结成巨大繁复的阵法,这阵法在虫洞面前渺小至极,可上面那清冽的气息却硬生生的盯住了虫洞的侵袭。 灵力灌注,光芒乍现,无形的浪潮将钟楼羽的长发吹起,露出那张凛冽的面孔来。 衣袖翻飞,美人如画。 人鱼一挥手,这阵法顷刻间向着虫洞而去,任何试图阻挡在它前面的敌人都被轻易的碾压成飞灰,越是靠近虫洞,阵法便越强大,顷刻间已是之前的数百倍数千倍大小。 虫洞中心的黑暗似乎也要被这耀眼的光芒照亮,周围的母虫已是感觉到了十足的威胁,就连隔了几光年之外的留守军舰,也能从雷达上清晰的看到,原本层次分明的虫族开始不成规律的疯了一样的冲向中心的虫洞。 只有虫洞被毁时才有这样的景象! 虫潮内外,联盟上下,任何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心头都升起狂喜。 他们不知道虫潮中心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闯入虫潮中心的联盟第一战神卡洛斯,又一次拯救了整个联盟! 虫洞中央,无论是卡洛斯还是钟楼羽,目光都落在了那镜石阵法之上,眼看着阵法就要冲进虫洞,突兀的一只巨大的白色的虫类触角伸出了虫洞,直接顶在了镜石阵法中央。 一阵尖利的嚎叫之后,镜石阵法光芒顷刻间黯淡了不少,被硬生生弹了回来。 钟楼羽一摆尾,迅速游了过去,控制住溃散的镜石,然后转头看向虫洞。 微微发黄的触角试探片刻,紧接着继续从虫洞中伸出,一只形如母虫,却无比巨大的肉虫子颤巍巍的爬了出来,就在它露头的一瞬间,空气骤然稀薄。 这是一只母虫。 更详细的说,它是母虫中的王者。 那守卫着所有虫洞的精神力的主人。 第32章 风靡全宇宙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 “哎呀,元帅!”钟楼羽站了起来。 这叫卡洛斯偷偷欣赏美人的打算落空了,他朝人点了点头,又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就见着钟楼羽抱着一捧花心情颇好的走开了。 他抓住一旁走过的人,问道:“艾维将军怎么也来除花了?”、 路过的人见是卡洛斯,顿时激动起来:“啊,听说是椒图军医想要!” “元元元元元帅???!!!” 嘤!元帅的脸色好吓人! 卡洛斯元帅最近心情不大好,吓得整个军营的人都躲着他走。 “所以为什么要把营地里花都拔了?”钟楼羽仍然很费解,“难得有人送花给我呢。” “不知道。”椒图沮丧极了,“连将军给我的花也被没收了。” “很喜欢?” 椒图狠狠点了点头。 钟楼羽站起身:“我去帮忙除花。” “啊?” “再送你一朵。” 卡洛斯在花圃里发现了他家艾维,红艳艳的花朵衬得人特别好看。 第33章 风靡全宇宙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叫着他的名字。 是卡洛斯。 钟楼羽最近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刚刚洗浴过,正擦着头发走回卧室,却突然感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小贼,这次一定抓到你! 钟楼羽踮着脚尖,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啪嗒” 房门打开又关闭,钟楼羽扑了个空。 还想从他面前逃跑?! 他迅速拉开房门,仔细听着脚步声,想要辨别那小贼逃走的方向。 “艾维?” 第34章 风靡全宇宙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元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没有。”卡洛斯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钟楼羽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会叫人加强周围的警戒的。” 卡洛斯的语气很严肃。 钟楼羽心头一暖,微微侧着头笑了起来:“那就有劳元帅了!” 卡洛斯慎重的点点头,看着出浴美人回了房间,才大步走回去。 关上门。 打开机密光脑。 数十个文件夹出现在眼前。 他斟酌一下,点开了写着家居照的文件。 刷啦! 数百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每张照片只有一个主人公。 钟楼羽。 卡洛斯珍之又重的将照片放在里面。 出浴的他家艾维,真是可爱的叫人想犯罪! 第35章 风靡全宇宙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有用?” “有用!” “那就开始吧。” “啊?” “学做菜”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我觉得你最近在针对我。” 友人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卡洛斯。 “没有。” 这态度很诡异! “送花不管用?” 卡洛斯没说话。 友人摸了摸下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学做菜吧!” 第36章 风靡全宇宙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钟楼羽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不一样。 被切开的章鱼肠,做成兔子模样的苹果,爱心形状的荷包蛋…… “今天的厨师换人了?” 钟楼羽挑眉看向一旁的椒图。 “哎呀!我去换一份!” “不必。”钟楼羽插起煎蛋,喂进嘴里。 办公室的另一头有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味道怎么样?”椒图问。 “还不错。” “那我下次……” “还是吃原来的饭吧,对了,帮我问问做饭的人。” 钟楼羽笑了起来。 “这荷包蛋是怎么做出糊味的。” 第37章 风靡全宇宙 完了。 这两个字不断地在安塞姆的脑袋里盘旋,他手里仍然托举着枪支,脚下却开始发软,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身后空荡荡的,那些原本被鼓动起来的士兵皆是离开他远远的,只叫他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可安塞姆已经无暇去管这种小事,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然后立刻登上了光网。 联盟人流量最大的光网上,一个直播间被牢牢顶在首页,观看人数已经朝着十亿大关突破,点进去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弹幕险些叫光网也卡住。 安塞姆手抖的不成,他想要退出这页面,想要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封上,不去看这上面的东西,可好死不死,光脑竟然卡在了这里。 “小人!骗子!这种人应该上军事法庭处以死刑!” “天呐!我竟然相信了安塞姆是英雄!太蠢了!” “听说他之前就想要窃取艾维将军的功劳?我就说这种人怎么突然成了英雄,原来又是偷别人功劳的!” “心疼我元帅!心疼我艾维将军!他们差点被这个人害死!” “这种人应该立刻流放到最荒凉的垃圾星上去!” 不断跳动的弹幕在屏幕上卡住了,无数条厌恶的愤怒的留言顷刻间闯进了安塞姆的眼中,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开来,憎恨的目光定在了那个悠闲的靠着卡洛斯的男人身上。 这一切都这他造成的! “艾维!你好狠!” “狠?”钟楼羽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指尖微微遮住唇瓣,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将你做过的事情,还回你的身上。” 原著中,原身后半辈子都生活在凄凉之中,就是因为在回家的飞船上遇见了安塞姆买通的几个流氓,他们不但□□了艾维,还将整个过程直播到了光网上,造成了数千万人的围观,这份视频后来被大量的在网上传播,任何人都开始抱着有色眼光看艾维。 那个原本才华横溢,靠着努力与天赋在人类的军队中成为第八军副将的天才人鱼,顷刻间成了人尽可夫的□□。为了梦想而做出的所有努力,多少年来的不断坚持,统统在安塞姆的谋划之中,化为了泡影。将军这个原本荣耀的身份,甚至在他最后的人生成了诸多“客人”们嘲笑的谈资。 艾维不像钟楼羽,他没有强悍的灵力,没有恐怖到足以碾压一起的力量,他也不懂得修炼,只是凭借者自然人鱼可以变身人类的这个能力,加上二十多年来从不间断的努力和奋斗,才进入了联盟最精英的部队,才在这个部队中,成为了第八军的副将军,成为联盟精英中的精英。 钟楼羽不可怜艾维,他未曾见过这条人鱼,但强者都不应当得到怜悯。 可钟楼羽却愤怒。 就因为艾维是人鱼,掐住性别这件事,开始大作文章,甚至做出这样的肮脏事只为了将人斩草除根,实在恶心。 钟楼羽没有做出同样的肮脏事来报复安塞姆,可直播这种事情又不只是安塞姆一家会,安塞姆靠着直播毁了艾维,那么钟楼羽就靠着直播,将安塞姆的这份嘴脸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你这个贱人!”脑袋轰的一下,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安塞姆指着钟楼羽,用最恶毒语言叫骂了起来,“□□!□□!滚回你的人鱼中心!做你的人鱼去!跑到军营里狗拿耗子做什么!” “这里是人类的地盘!不是你们这种只管任人艹的人鱼能涉足的地方!懂吗!” “没有你,就是我来封闭虫洞了!就是我来打死母虫了!” “人鱼,人类。”钟楼羽笑了,他眯起眼睛,骇人的杀气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凭什么只有人类能进入军营,人类能上场杀敌,哪里来得规定,你倒是说说!” 安塞姆被这扑天的气势压得缩回了脑袋,他的牙齿都在打颤,知道此时对方还在直播,便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可他的目光触及到对方那张美的不能直视的脸庞,那轻蔑的眼神,令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低贱到了极点的蝼蚁,顷刻间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 “相夫教子,这才是人鱼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整个社会都承认的” “呵!承认?”钟楼羽笑的更大了,“我有这份能力,为什么我不能去做与我能力相匹配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因为性别将自己禁锢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 “没有我,你就能封闭虫洞打败母虫?痴人说梦也要有个度啊。” 艾维的人生,就毁在性别上面。安塞姆以及这整个社会关注的只是他的性别,不是他的能力,不是他的智慧,不是他的努力。 人鱼当了将军?哈,一定是勾引了哪个大人物才上位的! 人鱼被□□?哈,真是水性杨花,自己不检点,怪得了谁! 人鱼被卖进窑子?哎呦!我就说吧!果然是个贱人鱼! 即使是钟楼羽,他这一路走来,非要将事实直接拍在这些人的脸上,才能叫他们认清事实。 艾维没有碾压整个世界的实力,所以他被这个畸形的带着深深歧视却不自知的愚蠢社会谋杀了。 “我能封闭虫,凭什么我就要相夫教子。” “我能杀死母虫,凭什么要我相夫教子。” “我喜欢军营,我喜欢当军人,我能和元帅都打得旗鼓相当,凭什么要我相夫教子!” 钟楼羽的笑容越发艳丽,他的眼睛却比寒冰还冷:“而你呢,能力没我强,打也打不过我,更是没在击退虫潮上做出什么贡献,凭什么,你就应该用这份功劳来装饰自己,让自己当个英雄?” “就因为我是人鱼你是人类?” “去他的人鱼人类!” “你有那么多的功劳,让一件给我又怎么了!”安塞姆口不择言,可看他的表情和口气,似乎真的非常赞同这件事,“反正你是人鱼,又不能成为元帅,把功劳让给我怎么了,你要这个又没用!” “这可真好笑。”钟楼羽道,“我用不到就要给你?若是这个理论,你有两条腿,我却只有一条鱼尾,把你的腿砍下来一个让给我怎么样?” “这,这不一样!” 钟楼羽不去管安塞姆那可笑的争辩,他看向病房的大门口,超乎常人的听力已经告诉他外面聚集了不少的人。 直播间挂在光网首页那么久,军部若还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 钟楼羽最后看了眼安塞姆,冷淡与藐视毫不掩饰的表露在他的目光里:“安塞姆,你若是安安稳稳的一路往上走,恐怕也落不到这个地步。若是不强迫艾维进行机甲比赛,堂堂正正的用功绩把他赶出军营,也落不到这一步。只可惜你却抓紧了性别这一点反复的做文章。” “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自己没本事还歧视别人的人。” 房门轰然打开,核装实弹的军队出现在了门外,无数只枪支指着房间中的人,叫那些原本的士兵都立刻将抢扔到了一旁,生怕自己被当做了什么危险人士,被当场枪杀。 领头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看向卡洛斯,语气恭敬的说道:“元帅,是我们疏忽,竟叫这些歹徒闯了进来,请您处罚!” 卡洛斯道:“无妨,他们背后还有人,你没有发现也属正常。” 领头人脸上流露出一抹喜色,他不再多话,对着钟楼羽点点头权作打招呼,然后走到了安塞姆的面前:“安塞姆,你涉嫌谋杀联盟元帅,散布谣言,现已被捕。” “滚!”安塞姆甩开他的手,狼狈的爬了起来,就要向窗户旁边跑去,可却被眼疾手快的抓了起来,眼见着自己跑不掉了,他终于绝望的冲着钟楼羽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艾维!你这个小人!你才是骗子!你骗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和你做戏,我知道!你骗不了我!” “什么虫潮,什么封闭虫洞,什么机甲战士!都是你在作假!”他间或骂着脏话,一连串刺耳的恶毒语言朝着人们而来,“人鱼怎么可能驾驶机甲!你编出来一套修炼功法,就以为能骗到所有人了吗!呸!” “我才不相信呢!” 钟楼羽冷冷的看着他发疯,这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拖了下去,只有他一个,被战士们一左一右钳制住,还在不住的挣扎,试图扑向自己。 他低下头,关闭了直播。 “这么多脏话,可不适合直播出去。”钟楼羽道,他抬起头,眼眸仿佛一团探照着的小小火焰,漂亮至极,“安塞姆,这可不像你塑造的那个优雅英俊的形象。” 形象?安塞姆已经不需要了。 从他闯进这房间的那一刻起,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已经被直播到了光网上,那时候,他所塑造的一切便已经在人们心中倒塌。 安塞姆,只不过是一个欺名盗世的猥琐小人而已。 卡洛斯看着安塞姆被拖出病房,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艾维两个人,突然问道:“你哪里来的直播间?” 新开的直播间显然没有这样的人气,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夜,人们应该睡觉的时候,而钟楼羽关闭直播间的时候,里面的观看人数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几乎等同于四个联盟人里就有一个在观看。 “哦,这就要感谢椒图军医了。”钟楼羽笑道,“为了宣传我的修炼功法,这样的直播间可足足开了好几个。” 卡洛斯沉默的听着他说话,眼底深处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第38章 风靡全宇宙 最近的联盟热闹的厉害,先是横空出世一个人鱼将领,又发生了足以威胁人类社会的恐怖虫潮,好不容易虫潮被击退了,却并不是卡洛斯元帅的功劳,而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兵。 而就在几天前的凌晨,一个光网上的直播间,却直接将这前面发生的一切统统推翻。 原本以为是英雄的其实只是妄图盗取旁人功劳装饰自己的谋杀犯,真正的英雄是前些天风头正胜的人鱼将军,而不是先前一直猜测的卡洛斯元帅。 用轩然大波来形容再也不能更贴切了,不少人第二天早上起来,顷刻间就发现变天了。 直播间是椒图为了传播钟楼羽的妖修功法而建立的,这里的铁杆观众都是人鱼,因此也吸引来了大量妄图追求人鱼的人,能跑到这里面的人鱼大多都以钟楼羽为目标,努力修炼功法,强大自身,只为了摆脱既定的命运,他们自然是站在钟楼羽的这边,可那些追随而来的人类,反应却并不相同。 质疑的,不相信的,比起人鱼数量庞大的多的人类迅速将那些支持的留言刷掉,以光网为中心,不断地向外辐射出去,叫嚣着让钟楼羽拿出证据的言论开始不断的增强。 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不相信一条人鱼能做到这个地步。 而令所有人兴奋的是,在审判安塞姆的军事法庭上,他们竟然看到了钟楼羽的身影。 这可是个大新闻。 一个老记者举着话筒试图挤到那个年轻而艳丽的人鱼将军身旁,口中大声的叫道:“艾维将军!请问你为什么自称是自己封闭的虫洞!” 大量的记者如潮水般的涌到了钟楼羽的旁边,老记者的话很快便被淹没在沸腾的人群中,没多久便被挤到了人群的外围,这让他急的跳脚,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个处在最中心的男人。 这么多人围着,他也跑不了,就不信自己挤不过去! 老记者心下一狠当即重振旗鼓,便要冲进人群中。 可便是如此多的人一拥而上,几乎将周围围的水泄不通,那人鱼将军仍然面色不改,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也不知他是怎么走的,却偏偏让过了所有人,直接走到了法庭的入口。 老记者正是站在这里,眼看着焦点人物到了自己面前,却有些发愣,被旁边的人一推才反应过来,忙举起手中的话筒,道:“艾维将军!请问您自称自己封闭虫洞的原因是什么!” 他没指望对方能回答,毕竟军事法庭的入口就在前方,钟楼羽所在的军方位置与记者里的很远,哪里又不允许他们进入,只要走进这扇门内,钟楼羽就不必面对这些疯了一样的记者。 可是钟楼羽却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 非常好听的声音,那老记者脑子里立刻蹦出这个念头,随机他反应过来,心头窜上一阵欣喜,连忙举起话筒,大声的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请问您称自己才是封闭虫洞的人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哪里来得目的。”人鱼将军轻笑一声,那张美丽到炫目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个笑容,赤色的瞳孔与火焰般的头发叫他整个人都像一团猛烈的燃烧的火焰,灼人的美丽,“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老记者急促的呼吸起来,他终于问出了那个好奇了他,也好奇了整个联盟的人的问题:“您的证据呢?是在元帅手里的那份视频?那个视频真的存在吗!还是你们编出来的!” 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那些急慌慌的想要挤到人鱼将军旁边的记者都停下了脚步,灼热的盯着钟楼羽,等待着答案。 战神是战斗机甲,从未安装过过录制视频的设备,这个人在病房中诈安塞姆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认错了一次英雄,整个联盟的警惕心都提高了,没有切实的证据,就连卡洛斯的话也不能令人们打消疑惑,毕竟钟楼羽是人鱼。 被美色勾引的英雄历史上从来不缺少。 人鱼将军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笑容里多了分戏谑与期待:“关於这点,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言罢,他便直接转身,走进了门后。 那笑容太过美丽,带着上位者漫不经心的俯视,带着些许慵懒和狡黠,可人们最先注意的不是这美貌,却是这人周身那强悍的气势。 这位将军并不是个花架子。 老记者被拥挤而来的记者们挤到了中央,他有些发愣的想着,等到回过神来时,又一次被挤到了人群的外围。 最前面的记者试图越过警卫员的阻拦向门里冲去,可很快就被阻止了,禁止一个却又有许多个,新闻就是记者的生命,眼前摆着的可能是几十年来最大的新闻,又怎么不叫他们疯狂。 老记者远远的眺望了一眼,然后快步往记者入口走去。 他倒时想看看那条人鱼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老记者从来不觉得人鱼能当将军,在艾维横空出世的时候,他便坚定不移的相信,对方绝对不是凭借本是上位的。 至于和卡洛斯元帅的战斗? 那是元帅让这他,怎么能当真。 军事法庭内部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就算是闹哄哄的记者们,进到这里也一个个谨言慎行,生怕被赶出去,老记者进来的早,他占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调整了下光脑,这场审讯是要同步直播到光网上的,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便去找军部的位置,很快就看到了钟楼羽。 他正靠在卡洛斯的身旁,覆在对方的耳旁说着些什么,笑弯了一双眼睛,非常亲近的样子。 这叫老记者更相信这两人的绯闻。 审讯很快就开始了,形容萧瑟的安塞姆在警卫的护送下走到了被告席上,虽然穿着还算整齐,可精神却已经垮了。 从最荣耀的准元帅到阶下囚,这一跤摔得够惨。 整个审讯的过程非常顺利,有卡洛斯在场,他提供的大量细节安塞姆都答不上来,这基本上已经叫人们认定安塞姆是在撒谎。可等到最高法官宣布死刑之后,形如死人的安塞姆突然疯了一样的站了起来,妄图冲出被告席。 他被拉住了,可声音却已经远远的响起:“我不服!艾维!你说是你关闭虫洞的!你说有视频!证据呢!视频呢!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不能证明我在撒谎!” “有卡洛斯将军做人证。” “呸!你以为我是傻的吗!进入虫洞之前!卡洛斯已经向你求婚了!这份录音我手里就有!他当然向着你说话!” 室内嘈杂了起来,显然这个消息叫任何人都措手不及。 呆在牢里的这几天,安塞姆已是慢慢从病房里那中状态恢复了些,他立刻意识到卡洛斯的战神上面照理说是不会安装录像设备,就算安装了,在虫洞附近那种地方能不能摄影还未可知。 没有视频,就没有证据! 老记者浑身颤栗起来,他的目光锁定了人鱼将军,卡洛斯元帅无法作证的话,那视频就成了唯一的证据,这也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法官问道:“卡洛斯元帅,你是否向艾维将军求婚?” 卡洛斯在众人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点头承认。 哗啦! 整个法庭热闹起来,帝国战神卡洛斯首次暴露自己的感情生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消息。 法官有些遗憾:“根据联盟法则,你和艾维将军已经是未婚关系,这样的关系是不能做人证的。” “那就用物证吧。”人鱼将军漫不经心的说着,他从卡洛斯手中拿起了一样东西,起身从坐席上走了出来,一路走到法庭的最中央,“我现在,就把证据给你看。” 他看了看屋顶,口中喃喃了一声:“很合适。” 言罢,便抬起一只手,对准了法庭最中央的那大片的空地。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具巨大的钢铁巨人骤然出现在法庭中央,外壳上沾满了恶心的虫子血液,各种各样斑驳的伤痕几乎布满了每一寸外壳,而最触目惊心的却是胳膊上的损伤。这机甲只有一只手臂,另一只的位置空空如也,显露出内部的装置。 这是卡洛斯的战神,从他苏醒后便一直未曾进行过维修,一方面是因为他本人暂时用不到,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此时准备。 杀意随着机甲的出现布满了整个空间,光是这样看着,就足够人们想象出那在宇宙里的战斗时何等的凶险。 战神一出现,便满满当当的占据了法庭的整个空间,好在钟楼羽是将它躺着放出的,没有影响到人们的视线,紧接着他跳到机甲上,在额头的部位寻找了许久,才道:“找到了。” 话音方落,一个巨大投影便显露在半空中。 苍茫的,无边无涯的宇宙,乌云般暗沉暴虐的虫子,血液残肢合着机甲战士炮火的光芒在虫潮中时隐时现,没有声音,却已是向人们解释了,这就是战神上面那个录像设备中的视频。 画面以极快的速度闪现着,先前还有庞大的舰队,而到后来,连机甲战士也逐渐消失,等进入到最后一层虫潮时,战神只能看见一具红色机甲。 火红的机甲,一尾火焰般的人鱼跃了出来,那黑色的军装在他周身燃烧着,化为片片火焰般的红纱,覆在他的身上。 他就是火焰,顷刻间点燃了整个宇宙。 老记者如痴如醉的看着,封虫洞,毙母虫,救战神,当那具这些日子被大肆宣扬的机甲出现在他的面前,愤怒终于涌上大脑。 徜徉在宇宙中的人鱼仿佛梦幻里的神明,他强大且高贵,骄傲而美艳,远远的偏离这世界对人鱼的主流审美。 却轻易征服了老记者。 于是那股愤怒便骤然升起,他不知不觉的和周围人一样,站起来大声的要求法官将安塞姆处刑,直到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被压下场才松了口气。 “这种人真是太可恨了!”老记者意犹未尽的与周围人攀谈,他大肆的夸奖着人鱼将军,全然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的偏见。 可突然间,人群开始向着大门口外冲去,极端的兴奋挂在他们每个人脸上。 这是怎么了? “卡洛斯元帅在外面正式向艾维将军求婚了!” 不用等别人解释,便有人大声的叫了出来。 老记者跳了起来,他忘记了方才的感慨,也像旁人一样冲了出去。 不过此时的主人公,心里头却没有围观人群想象中的羞涩。 “系统,不能通融通融吗!再怎么说,合法x生活总是可以的吧!” “对不起,本系统禁止任何和谐行为。” 第39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屋子外面一片喧哗,钟楼羽放下手里的东西,从窗户向外望去,大片的人聚集在一起,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房子周围。 他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等到人群散去,那下方竟是堆起了个精致而漂亮的花篮。 卡洛斯的追求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乏善可陈。 钟楼羽一面想着,唇角却是微微挑起,显出心情颇好的模样。 无论如何,被人追求都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更何况钟楼羽本身有并非毫无意思。可惜碍于系统,钟楼羽始终没有答应卡洛斯的追求,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前进一步。 与其解释为何不能圆房,那还不如从最开始就不要答应他的追求。 不过从现在的情景来看,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却意外的有恒心,竟是现在都未曾放弃。 “系统,就是今天了吗?”他收回目光,对着脑海中未知的声音问道。 完成任务之后钟楼羽可以自行选择留在此世界或是直接脱离,留下来的时间则是有限度的,在寿命悠久的修真大陆上他可以停留五百年,可在这个虽然发达,人类寿命却没有长足提高的社会,他只能停留二十年。 二十年间,这条带着任务而来的人鱼,硬生生的将整个世界拉上了与原本世界完全不同的轨迹中去。 镜石被毫无保留的献给联盟,诸多存在许久的虫洞被一一封闭,母虫王被杀死,新的虫王尚未诞生,虫子已经暂时从人类的生活中消失。最重要也是最大的影响,却在与他的本身。 人鱼将军将他那份神秘的功法毫不藏私的教授给了整个联盟的人鱼,那些原本贴在他们身上柔弱易碎的标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强大成为了人鱼的代名词。 任何一条不甘嫁人的,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立足于世的人鱼都可以去学习这份人鱼功法,只要不是天生愚笨心志不坚之徒,至少都能更凭借这份功法达到普通人类的水准,若是天分再高点,那便是远远的将人类甩在身后。 前些年还能听到质疑人鱼独立工作生活的言论,而随着诸多越来越强悍的人鱼出现,这种言论已经没有市场,只有在最偏僻和落后的角落里,才偶尔能听到有人在抱怨。 抱怨着越来越多的人鱼走入了社会,担当起越来越多重要的职位。他们说起这些的原因,却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竟是被人鱼比了下去。 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可钟楼羽知道,这改变还未曾到了极点,他将修真代入这个世界,却碍于世界法则,只有人鱼可以修炼,这种情况必然不会持久。 总有一天,人类也会开发出令自己强大的功法,但那时,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钟楼羽只希望,想艾维那样仅仅是因为性别而造成的悲剧,不会再次发生。 他收起手里的笔,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光脑,时间快到了。 这是军队最新的行动,顺着虫洞过来的轨迹,返回去寻找到虫子的老巢,彻底解决这个人类的心头大患,本是安排给卡洛斯的任务,却被钟楼羽主动请缨拿下了。 他已是万众瞩目的任务,离开也需要找个理由。 从房间里走出去,钟楼羽意外的看见卡洛斯就站在门外,他手里捧着一束花,显得与他的形象大大不符。 “元帅?” 钟楼羽诧异的叫了一声,这人送花的时候总喜欢默默的堆满他的房门,然后自己躲在个偏僻的角落偷偷看着他将花收起来才算安心,什么时候也有胆量拿着花直接走到他面前了。 卡洛斯的脸比以往还要绷紧了些,这稍稍泄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他深深的看着钟楼羽,才缓缓开口道:“我来给你送行。” “那元帅送花给我做什么。”钟楼羽没有去接,他笑眯眯的反问道。 “你去找虫星,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卡洛斯严肃的说着,“离开前,我有件事必须要问你。” “好啊。”他笑道,“堂堂大元帅有什么问起需要来问我这么个小人物。” 卡洛斯那凝视着这双火红色的眸子:“离开之前,嫁给我吧。” 钟楼羽想也不想的答道:“我拒绝。” “那么你回来之后呢?” “宿主,你大可先敷衍一下,”就连系统都有些不忍了,今天是钟楼羽能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后一天,他拖了卡洛斯二十年,总该有个回复。 就算是一句明知不可实现的承诺,也足以安慰这男人二十年的时光。 可钟楼羽仍然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他这一去,便是直接去了下一个任务世界,根本不会有回来的那一天。撒个谎叫人傻傻的等着,钟楼羽不会这么做。因为系统的存在,他无法与卡洛斯结成夫妻,但同样,心中对这男人已有隐约好感的他,也不能允许卡洛斯转而喜欢上旁人。 可二十年,已经足够了。 卡洛斯能有多少个二十年陪着他耗费。 钟楼羽上前一步,他笑弯了眼睛,如同二十年前,如同这二十年间的每一天,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艳丽的要灼伤人心。 “卡洛斯,忘了我吧。” “我们永远不可能。” 黑色皮靴在走廊里磕出清脆的脚步声,卡洛斯捧着那朵火红的花朵凝视着他,直到那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低下头,手指轻轻抚弄着花朵。 动作温柔的就像抚摸着某个人的脸庞。 “不会忘记的。” 但他始终都没有等到钟楼羽回来,这个火焰精灵般的人鱼,在带给世界新的活力之后,又如同精灵一般,踩着优雅轻盈的脚步,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卡洛斯,联盟最年轻的五星元帅,拥有着被誉为第一机甲的战神机甲,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亲自解决了虫族长达百年的入侵,完成了人类上百年未完成的伟业。 他的后半生,却始终在宇宙里寻找着那条消失的人鱼。 无数繁复数字构成的世界里,钟楼羽睁开了他的眼睛。 “恭喜宿主完成‘拯救人鱼’任务,任务完成度评定中……” “‘拯救人鱼’任务完成度为s!” “宿主获得奖励。” 代表着系统的出现在钟楼羽的面前,它寂静的旋转着,无数条代码从身体中央流转出去,又有无数代码重新回到他的身体,就连钟楼羽听到的声音,也是这代码负责传达的。 “宿主可保留人鱼世界的一项能力。” “宿主请选择能力。” 和上个世界的差不多,跨越世界屏障的保留能力可谓是最高级的奖励了,要知道,世界法则的不同会导致在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功法,放到另一个世界就是江湖骗子招摇撞骗的法宝,能在所有世界保留能力,绝非那么简单。 但钟楼羽并不想要什么能力。他学习的仍旧是自身的道,在晋升成仙魔修之后,他更不需要学习人鱼世界中的任何法术,唯一值得保留的,便是那操纵机甲的能力。 可这能力是他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学到的,根本不需要保留。 “能否将奖励换成保留人鱼世界的一样物品?”思考一会,钟楼羽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随即答道:“可以。” “那么,我要保留光脑。” 人鱼世界最值得称道的东西,除了那强大的钢铁巨兽,便是这集中所有智慧而成的光脑,比起钟楼羽曾经重生的那个现代社会,不知要高出到哪里去。 保留这样一个高端的科技用品,绝对是在补充钟楼羽的短板。 很快的,一条新的,金色的数据飘入钟楼羽的身体内,奖励已经清算结束,接下来便是下一个任务世界的选择。 金色的球体出现在钟楼羽面前,他熟练的抬起手覆在其上,那球体内部的金色数据剧烈的变化着,顷刻间便已叫人看不出来。 “任务世界抽取中……” “抽取完毕。” “恭喜宿主,您下一个任务是现代社会。” 思维沉入深渊,这由金色,银色和灰色数据构成的世界再次消隐起来,钟楼羽顺着睡意闭上眼睛,很快,他便感到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云于泽!我可从没有抢走你的游戏,别忘了,你是主动送到我手里来的!”一个声音带着得意和嘲笑在耳旁响了起来,“你应该好好感谢我,给你上了这么生动的一课!” “啊啊啊!”绝望的仿佛野兽临死之前的哀嚎声响起,钟楼羽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从他所附身的这具身体中传来的,果不出所料,下一刻,他便觉得身体被什么人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原主残留的神智惊恐的想要挣脱这束缚,却是无能为力。 “挣扎个什么,想想你父母,想想你家那个破产的公司,想想你家里欠的债!”那个声音再一次想起了起来,叫人万分的厌恶,“那可是一大笔钱,凭你这家伙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但你要是听我们的话,用你这个烂身子换点钱……这些债都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原身那原本激烈的情绪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愤怒逐渐被绝望取代,这神智的活力越来越弱,最终他身体一垮,一句模糊的话从口中逸出。 身体一重,钟楼羽顿时感觉自己能够掌控这具身体了。 “系统,资料。” 无数数据流入钟楼羽的大脑,他很快就弄清楚了眼下的场景。 原身名叫云于泽,家里开着一家游戏公司,最近因为旧游戏没了热度,孤注一掷的将全部资金投入了最新研发的一款游戏中。 这款游戏也如同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瞬间引爆低迷的游戏市场,可却并非他家公司所发行。 因为云于泽的男友利用他的信任,偷走了游戏主体,卖给了敌对的公司,不但因此获得了一个天才的称号,而且一举从应届毕业生成为了这个公司的项目经理。 云家却因此破产,还背上抄袭的名声,父母不堪折磨跳楼自杀,他自己也被男友卖给个以玩弄男人为乐趣社团,从此陷入地狱。 钟楼羽睁开眼睛,他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双手以常人无法看清的动作,顷刻间将身侧架着自己的两个壮汉重重的甩到了墙上。 看着对方惊骇的目光,他冰冷的笑起来。 “垃圾,闭嘴!” 第40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周晟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认不出这个朝夕相处了四年的面孔。 什么时候云于泽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 意外的被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忤逆,周晟顿时火上心头,虽然那两个他找来的大汉已经倒在了一旁,但以他对云于泽的了解,对方应当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方才的爆发不过是偶然,便又冷静下来。 “云于泽,你知道我背后站的都是什么人吗!人家喘气大一点,就能直接喷死你!”周晟叫嚣着,“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叫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厉害?”钟楼羽的笑容越发的打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一般,轻描淡写道,“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哦,不对。” “你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像条狗一样,乞求着主人的怜悯,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周晨,云于泽瞎了眼才跟你这些年。” 这还是钟楼羽第一次附身在有感情纠纷的身体上,被人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了二十年,又听到原身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这种种都叫钟楼羽对眼前的人充满了厌恶。 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前程,对着最亲近的人都可以下狠手的斩草除根的渣滓。 钟楼羽脚步轻盈的闪过对方扑过来的动作,无视了那充满了恶毒诅咒的话语,直接走出了房间。顷刻间,便有巨大的嘈杂声传入他的耳朵。 这是一间学生宿舍,周晟带着那两个壮汉堂而皇之闯入的行为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一见宿舍门打开,顿时便有人叫了起来。 “哎!于泽你出来了!刚刚进去那俩人怎么回事?” “要是出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 关心的话不断地在耳旁响起,钟楼羽代云于泽认真的一一回过,他的背后周晟也走了出来,但因为围着的人太多,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他不耐烦的将周围的人都赶走,这才看向钟楼羽,“云于泽,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你偷走的东西,我会叫你跪着还回来。”钟楼羽双手环胸,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抹锐利的光芒:“这是我替从前的云于泽说的。” 他冷漠的盯着周晟,泄露出一丝轻微的杀意,顿时叫那人手脚僵硬,不敢再动,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钟楼羽走远了,旁边的人才将周晟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云于泽和周晟是四年的好兄弟,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说闹翻就闹翻。 “你们是男的女的,这么多话!让开!” 完美的计划出了疏漏,还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云于泽骂成一条狗,这叫周晟很是不耐烦。 可他的举动却令围观的人群更不满,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哪里受的了这样的侮辱,再说平日里这个周晟便趾高气昂的惹人讨厌,都是看在云于泽的面上才和他说话,顿时摩拳擦掌,要给出言不逊的人一个教训。周晨一看气氛不对,立刻缩了脑袋,在两个壮汉的保护下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毫无疑问,这笔帐又被算到了钟楼羽的头上。 “云于泽,我要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对于周晟的诅咒,钟楼羽连个喷嚏都没打,他急匆匆的走出校园,伸手招来辆出租车,立刻前往自家公司。 他的动作必须要快。 原著中,周晟直接将云于泽送给了某个高官做x奴,这高官又有独特的性癖,叫云于泽真如同生活在地狱里一般,而即使是这样的生活,他也整整坚持了十年之久,只是因为周晟的一句话。 伺候好这些人,他的父母就能过的好好的。 可惜云于泽不知道,就在他被男友当做礼物送出去的那一天,他的父母就已经因为银行催债,走投无路之下双双跳楼自杀了。 家破人亡,自身还深陷魔窟十年,得知了真相的云于泽顿时发狂,直接砍死了高官。但没等到去找周晟寻仇,他便因为身体极端虚弱,突发疾病猝死。 魔修讲究的是随心所欲,或许是云于泽的遭遇,或许是他消散之前那不甘绝望的嘶吼,钟楼羽忽的便想要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你的父母,我保下了。”钟楼羽推开车门,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栋处于商业街的大楼,轻声的说给那个已经消散的人,“云氏游戏,我也保下了。” 这个世界与人鱼世界不同,完全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存在,使得世界法则对于钟楼羽的修为有了极大的压制,只不过这些削弱在钟楼羽根据法则调整过自身之后,已经微乎其微,他放出神识,顿时感受到大楼楼顶那两个毫无生机的气息。 他赶上了。 没有选择电梯,钟楼羽直接从楼梯冲了上去,大门砰得一声被推开,已经站在天台边缘的夫妻俩也不由得回过了头。 “泽儿……”那个穿着得体裙装,气质优雅的妇女叫了一声,然后才捂住嘴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坚持不下去了。” 她深深的看了眼钟楼羽,仿佛要将他深深的印在心底,并排站着的那个绅士做派的苍老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歉意的投来一个眼神,身体顿时便开始向前倾去。 他们这是死意已决! 钟楼羽瞳孔一缩,他片刻不敢耽误,顷刻间便冲到了天台旁,一手抓住了跳的稍慢的云母,另一手却抓了个空。 云父已经跌了下去! 耳旁是云母的一声惊呼,钟楼羽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致,他一只脚勾住天台旁的围栏,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手中顿时有了实感。 他抓住了云父的手臂! 楼下的一切都仿佛微型画,云父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庞格外显眼,他抬头看着将自己牢牢抓住的儿子,那张往日里显得有些软弱的面孔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是他的儿子吗? 钟楼羽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脚死死卡住围栏,手臂用力,硬生生的将人拉了上来。等到云家父母都落在地上,忍不住抱头痛哭的时候,才靠着围栏喘了口气。 从穿越到现在最多一个小时,他只来得及稍稍淬炼身体强度,单手拉住一个下坠的成年男人,还要把人拉上来,确实是件累人的事情。 “泽儿。”颓废而沙哑的声音在钟楼羽的耳旁响起,他抬起头,云父颓然坐在地上,即使身上穿的是昂贵精美的西服,也掩饰不住他的疲惫,“游戏被偷了,咱们家破产了。” 钟楼羽皱着眉开口道:“游戏被偷,那就去告他们,云家自己制作的游戏,总不会连点痕迹都没有。自杀像什么话!” 这个世界对于抄袭者的处罚力度严酷到令人咋舌,倘若云父能够证明自己是游戏的开发者,那么周晟和他投奔的公司根本没有一点胜算。 “没这么简单,我们不死,你是活不下去的。”云父见钟楼羽站在那围栏附近,还有些心惊肉跳,忙叫对方走近了些才继续说,“偷咱家游戏的不是普通人,他早就防着我和你母亲告上门,公司里的证据全都被删了,他们还威胁,我们两个不死,就要派人去杀了你。” 钟楼羽双手环抱着胸,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站立:“自杀这种事不要再做了,至于杀了我,他们若是有胆量来,那才算有趣。” “你不懂。”云父摇着头,可一旁的云母再次哭了起来,他连忙去安慰,却也将自杀这件事忘在了一旁。钟楼羽也不觉得厌烦,就这样站在原地等着两位老人的心情稍稍平复,才打算将人从这里带走。 云氏游戏的大楼,明天起就不再属于他们了。 让两位老人先下了天台,钟楼羽才要关上大门,光线忽然有微弱的变化,他动作一顿,眼眸瞬间顺着那光线的变化望了回去。 果然是周晟。 要看着云家父母自杀吗! “泽儿,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钟楼羽垂下眼眸,关上大门,然后露出笑脸转回了头:“没什么。” 从公司回到家的路上,体力不支的云母已经睡了过去,钟楼羽将人抱进房间中休息,出来便看见云父坐在客厅里,抽出根烟来狠狠的抽着。 “于泽,来,坐。”吐出一口烟雾,云父指了指一旁的座椅,他今年才四十多岁,面容却苍老的像是八十岁的人一样,浑身的精气神已经散了,“我这一路上想了想,咱家的游戏是要不回来了,但至少要保住命。他们无非就是担心我和你妈脑子里那点东西泄露出去,我明天再去求一求……” “爸。”才说出口有些不适,可很快钟楼羽便将称呼上的这些小事甩在脑后,“我倒是觉得,您应该去另一地方。” 云父有些奇怪:“什么地方。” “银行。” “不成,云氏游戏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没有哪家银行敢投资进来的。”云父摇了摇头,觉得自家儿子还是些天真。 钟楼羽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下手腕的部位:“那是因为他们认为云氏游戏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自然不肯放贷。” “难道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卖上价?”云父狠狠的抽了口烟。 “当然有。” 不但有,还是超越了整个时空,跨越了无数岁月而来的宝物。 钟楼羽出身修真大陆,他虽然在现代生活过,可在人鱼世界,见识过那里的高科技之后,他已经深刻的了解到自身的缺陷,这也是将能力换成光脑最主要的原因。 未曾想到这么快 便能用得上这东西了。 钟楼羽打开了家里的电脑,他抚摸着刚刚拿出来的u盘,□□了电脑中。 一个微缩的钢铁巨人的图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整个屏幕骤然漆黑起来,就见那小小的钢铁巨人跑动起来,赤红的机身恍若燃烧的火焰,顷刻间便冲到了屏幕中央,随机镜头扭转,漆黑中出现无数的星光,钢铁巨人自由而畅快的飞在这越来越多的星光之中,火红的颜色几乎将画面浸染。 星光逐渐成型,一个浩淼无边的宇宙浮现在画面之中,那红色的机甲如同宇宙中的精灵,灵敏的飞行着,可却总有些东西想来阻止它的前进。 狰狞的虫子一样的怪兽出现在机甲前方,却被敏捷而灵巧的击碎,这庞大的钢铁巨人将虫子的血液与残肢铺成条旷阔大道,随机飞入了一团漆黑的迷雾之中。画面就此静止,造型磅礴大气的标题浮现在屏幕的中央,正压在那迷雾与星空之上。 云父的眼睛眨也不舍得眨,他死死的盯着屏幕上播放的每一桢画面,脸上的表情由勉强到惊讶到呆愣,四十几岁的人最后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这是谁做的!天才!太天才了!无以伦比的画面!” 无论是机甲,是宇宙,还是那诡秘阴森的黑色迷雾,这短短十几秒的cg画面带给人的却是极端真实的感觉,仿佛自身正处于这片宇宙,跟着摄影机的镜头,追随着那炫酷的机甲而去。 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每一个镜头都磅礴大气,宇宙星空,火焰机甲,漆黑迷雾简单的三种元素仿佛构成了某种波澜壮阔的历史,叫人看了第一眼便忍不住想去探知那背后的秘密。 做了数十年的游戏,云父见过无数个游戏cg,可被一个十几秒的cg点燃了全身血液的感觉,却从未有过。 钟楼羽的眼中带着难辨的神色,他看着屏幕上的字幕,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才静下心神,道:“这部游戏叫做《一号虫洞》,实际上它并非电脑游戏,配套的还有一个头盔。” “这是游戏?!”云父的语气更加惊讶了。 “对,应当是全……半全息游戏。” 按照这个世界里游戏的发展轨迹,全息游戏基本上也就是一些yy小说里出现的东西,概念有,可却没什么实现的渠道。之前云家倾全公司之力所制造的那款游戏,已经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游戏,号称能开辟一个新的虚拟世界,可那不过是在游戏设备上做的手脚,本质上并非全息游戏。 即使是那样的游戏依然能够引爆市场狂潮,那么一部真正的全息游戏呢? 钟楼羽没有云父的惊喜,他深深的看着屏幕上的那团迷雾,一面给云父讲述着游戏的故事背景:“这是一个科技极端发达的未来世界,机甲是人类保护家园的最强大工具,虫族则是人类在宇宙中最大的敌人……” “一个庞大而紧密的设定。”云父感叹着,“好像真的有过这样一个世界似的,太真实了。这个故事也足够震撼!于泽,你好像说过这个是半全息游戏?” “对。”钟楼羽点点头,“除了全息头盔,还要借助特殊感应器来进行游戏,造价上会有些偏高。” “高?”云父大笑起来,他终于恢复了神器,又神采奕奕起来。“相信我,这款游戏就算价格高到天上,照样有人来买!全息游戏啊!就算只是半全息,那也已经足够了!” “泽儿!我们现在就去银行!” 折腾到现在,银行都快要下班了,钟楼羽好说歹说总算将兴奋的老人劝了下来,老人家带走u盘乐滋滋的回了卧室,钟楼羽便坐在电脑前,盯着那上面的画面,过了好久,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一号虫洞四个大字。 u盘本来就是随便找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云于泽是一个天才的游戏策划但钟楼羽并不是,这部游戏的制作者是来自人鱼世界中艾维将军的崇拜者们。 从嫁人的怪圈挣脱出来的人鱼可谓是在各行各业开了花,二十年的时间钟楼羽用无数的胜仗树立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强者形象,彻底成为人鱼心中的至高神明,这部游戏便是这狂热的崇拜者们联合本世界的顶尖游戏从业者,专门为了他而制作的。 一部力求再现封闭一号虫洞盛景的全息游戏,一部倾注了人鱼世界大部分顶尖游戏从业者的心血,这部作品出现在钟楼羽的面前时,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但确确实实被感动了。 这份人鱼们的心意,经历空间的跨越,静静的躺在钟楼羽的光脑之中,伴随着他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继续了它的创造者们的愿望。 帮助艾维元帅。 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全息游戏,技术精湛,但放在这个世界里就要多加琢磨,直接拿出去是肯定不成的,只有游戏没有设备也是没法玩。但钟楼羽别的不成,凭借着云于泽残留的知识,让这部游戏能够适应这个世界的发展却是没有问题的。 先是半全息,到之后便能实现全息,展现它真正的面貌。 “谢谢。” 钟楼羽用着低低的除了他没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眼眸中难得流转着温和的情绪。 云父第二天很早就把钟楼羽叫起来了,他昨晚硬是将光脑紧急处理过的,《一号虫洞》中所有能在电脑上播放的cg片段都看了一遍,四十多岁的人一晚上没睡觉竟是越发的精神,也足够叫人感叹了。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有了这么一步超水准的半全息游戏,云氏游戏就算只剩下他们云家三个人,也足够能起死回生,不过这之前当然需要银行不再催债,并且能拿出贷款来。 他们的行动很不顺利,许多家银行一听说是云家的人,竟是连面都不见,从早上到晚上,云家父子跑遍了整个城市的银行,喝了不知多少杯茶水,坐了不知多久的冷板凳,硬是连一个银行高管都见不到。 “没有钱可没办法发行游戏。”云父终于从见到划时代游戏的兴奋中平静了下来,他苦恼道,“哎,难道这个宝贝就砸在我的手里了吗。” 钟楼羽靠在椅背上,他微微眯着眼睛,脑袋向后仰着,似乎在享受难得的清静。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时刻,再好的游戏无法发行,无疑都是废品,而现在所有银行连面都不肯见他们一眼,绝非正常现象。 他要想办法解决。 “郭经理在吗?” 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在耳旁响起,这声音意外的熟悉,叫钟楼羽不由得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微蹙的眉头令他显得有些严肃,唇角不自觉的拉平,眼眸里闪烁着锋利的神色。 这是一个坚定而强大的人。 钟楼羽下了评价,没想到身旁云父直接叫了出来:“齐誉!” 这声音不大,可那年轻人却硬是听到了,顿时转过来头,对着沙发上等候的云家父子微微点了点头作为问候,又专心的看向接待的人:“我可以进去了吗?” 那银行经理顿时带着灿烂的笑,将人带进后方。 钟楼羽看向激动万分的云父:“您认得他?” “当然!矢翼娱乐的年轻掌门人!天才的游戏策划师!每个游戏都是精品的存在!” 当世最强大游戏公司,当世最天才的游戏策划者,一个足以令所有游戏从业者仰望的存在。 齐誉。 “哎,咱们去找下家银行吧,齐誉既然亲自来这里,肯定是有大生意。他们没可能接待咱们了。”云父站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便想要离开。 “爸,你先走,我还想要留下来一会。” 钟楼羽挑起了唇角,他有办法了。 与其祈求银行的贷款,还要为身后的债务焦头烂额,烦恼着游戏的发行,那么为何不换个角度。 破产的云氏游戏无法发行它,没有钱的云家父子无法发行它,那么矢翼娱乐呢? 一个行业顶尖的公司,不可能会对这部绝佳的游戏不动心。 钟楼羽压着云父坐了下去,他盯着大门,直到那里重新被开启,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齐总!”那男人停下了脚步,钟楼羽笑了出来,“我这里有一部新游戏,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新游戏?” “对,倾云氏游戏全力制作的新游戏。” 齐誉的脸上总算滑过兴味,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气势凛然的少年。 “那就走吧。” 第41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X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飞升的接引仙光从天际落下,可冷如冰霜的男人一挥手便将这通道打碎。 他伸出手,握紧拳头,仿佛握住某种即将消散的气息。 随之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顿时叫他震碎开来。 “我去找你。” 他这样说着,然后毫不迟疑的跨入空间裂缝。 君霜在练剑。 每天清晨,伴着初升的太阳,满庭芬芳娇艳的花朵,舞上一通剑,然后等着红衣服的美人在群花的簇拥下翩跹而至。 这个时候,他总是心情很好。 今天有些特别,美人来得早了些。 红艳艳的花朵将他簇拥在中央,钟楼羽笑的比往日更灿烂。 他的眼眸中却藏着某种愁绪。 “君霜,我要走了。” 然后就在他的面前,气息淡去,灵光散乱,身影消弭。 君霜站在原地,从清晨到黄昏,整个宫殿的傀儡都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失去魔力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心境平和,神念流转。 突破了人与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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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览会早上八点钟开门,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一号虫洞》的摊位都没有任何人经过,有几个跳脱的年轻人试图跑到外面招揽人进来,却发现那偏僻的通道入口不知什么时候被两个会场保安堵了起来,硬是不让他们通过。 “就算是有人想来咱们这里,肯定也被他们吓走了!”年轻人生气急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同伴大半都跑到游戏区,戴上了全息头盔,看那样子已经是沉浸在游戏里了,“你们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另一边的人答话,“他们这是摆明了不叫咱们好过,外面连个宣传的牌子都不让放,主动出去招揽人也不可能,为今之计就只能听云老大的话,等。” “哎,这要等到多久。”话还没说完,另一旁的钟楼羽突然道:“来人了。” 那年轻人一愣,急匆匆站起来向外走去,沿着通道一看,果然见到几个穿着年轻人聚在门外,可好死不死的,正被那两个保安挡住了去路。 “这里面是不是《一号虫洞》的展位?” “不知道。” 保安硬邦邦的回答恰巧叫几个小年轻听了个真切,顿时几个大步上前,笑脸对着来人道:“没错,这里就是《一号虫洞》,路有点难找,你们跟我来吧。” 他抬高了头颅对着那保安露出炫耀的神色,才得意洋洋的讲几个青年往里面领。 果然和云老大说的一样,这游戏的质量在,谁都拦不住,只要有一个人找到地方,《一号虫洞》的影响力将会像病毒一样扩散。 一排排整齐摆放的全息头盔加上全身感应设备,漂亮的外形已经叫游戏迷们惊叹了,找了半天地方的年轻人们迫不及待的跳到座位上,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戴好全部装备,最后则是将头盔拉下来,遮住整个视野。 漆黑。 漆黑中的一点火焰。 炫酷的机甲出现在宇宙之中,浩瀚的星空与丑恶的虫子似乎顷刻间便从嘈杂的会场,来到了静谧的星空。 震撼人心的过场动画之后,青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奇特的建筑之内,来往匆匆的行人都穿着整齐的制服,黑色的不知名服装显得人格外精神挺拔。 “哎,你也是新兵吗?”背后突然被人捅了一下,青年回过头,穿着军装的挺拔男人好奇的看着他。 “啊……是,我是。”好像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青年有些迟疑的打量着说话的那个人。 自然的神态,完美的表情,就连脸庞上最细微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真的是游戏吗?他是不是穿越到其他世界去了!哪有游戏能做到这种程度,根本看不出来有一点是假人的痕迹! “我也是今年的新兵,刚被调来的,说实话这里的环境和主星比,真是差太多了。”男人感叹着,他的脸上露出某种混合着嫌弃和兴奋的复杂情绪,“对了,你叫什么?” “我……我叫……池季。”青年一紧张,竟是将自己的真名都说出来了。 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池季你好,我叫成利,咱们可不能耽误时间了,要赶紧去会场那边。”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里带着惊恐。 “将军和副将军要在那里比试。” 青年被男人拉着,人手温热而粗糙的触感真实的几乎完全叫他放弃了这是游戏的想法,这地方宽敞的很,来往见到的所有人具都真实无比,大部分正匆匆的和他们向一个方向走去,只有少部分人拿着手里头的什么东西还停留在原地。 这是游戏? 这怎么可能是游戏! 从周围的一切来看,这根本就是个完整的庞大的真实世界! 可等到他被男人领着从走廊通道里离开的时候,却赫然忘记了任何思考。 露天的巨大广场,上空是漆黑而璀璨的宇宙银河,下方是几十米高的钢铁巨人,它们以星空为背景,杀气作为武器,对峙在这庞大到恐怖的战场中央。 青年的全身都在战栗,仅仅是看着,他便已经被机甲的锐气震撼的头皮发麻,只会呆愣的站在哪里,眼睛一动都不舍得动。 “效果拔群啊。”青年的面部表情显示在电脑上,制作组里几个焦虑的年轻人终于开怀大笑起来,他们见过这种表情,几乎每一个玩过这游戏的人,都是这样。 显示怀疑自己是否穿越了,到达了一个新的世界,再然后,便是疯狂的为这个未知而绚烂的世界着迷,以百分百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之中。 十分钟的体验时间已到,头盔自动将游戏者弹出,那青年一脸呆滞的看着周围的场景,喧哗声从走廊里隐隐的传出,几步外展位的工作人员正在低声的说笑着。 青年骤然跳了起来,他抓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震惊道:“刚刚那是游戏?” “对。”被抓住的正是钟楼羽,他点了点头,略带着笑容的脸庞叫那仍沉浸在未知世界中的青年不由得红了脸。 可下一秒,他便道:“我要买《一号虫洞》!头盔!全套设备!都要买!” “价钱会有些小贵。” 青年在包里掏出张卡,狠狠拍在桌子上:“多贵也买!” 这种游戏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封测的名额足有五千个,可这个数字放在庞大的玩家群里却是少的过分,除了网上预约,博览会的展位这里会直接售卖五百个名额,先到先得。 十分钟的试玩时间稍纵即逝,几个年轻人从座位上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抓着人问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第二件是便是立刻抱着钱包奔向展位,买下全套的游戏设备。 近万元的全息游戏设备足够昂贵,可在这些年轻人的眼里,那个机甲横行,铁血而激情的世界才最重要! 惊喜总是接踵而至,那些年轻人刚抱着半人高的全套设备欢天喜地的离开,走廊里就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齐总?”钟楼羽疑惑的叫了出来,这种展会他根本不需要过来。 “我来看看你……们。”一个轻微的断句,齐誉走到了钟楼羽旁边,微微皱眉,“这里不是废旧仓库吗,你们怎么被安排到这里了?” “地方宽敞挺好,能装下不少人,挺好。”钟楼羽笑道。 “人流量太小,我去和展会经理说说换个地方。” “不必。”钟楼羽的笑容越发灿烂,那惯常的魅惑之意也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他们可是说过已经没有空余展位了。” “矢翼的主展位旁边还能空出来的位置,我去让他们收拾一下。” 钟楼羽拉住了他的手,温柔柔嫩的手指触碰到那双宽大而冰冷的手,带着股灼烧的气息:“齐总,这里已经足够好了。” 他的声音柔和,眼神却是意外的坚定,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齐誉,那双含笑的黑色瞳孔眼底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齐誉似乎愣了一下,又像是被钟楼羽说服了,他点了点头:“如果你坚持的话。但这里的人太少,完全不足以实现你的目标。” 游戏博览会中含金量最高,也最受关注的便是最佳游戏奖,仅限四年间已经发布了的游戏参加,进入候选的游戏会经过数轮评委和玩家的筛选,最后选出最终的奖项得主。 发布紧紧是能够进入候选,第一轮候选的游戏多如大海,如果没有足够的名声,很可能评委和玩家玩都不会玩,获奖更是无稽之谈。 “这是第一天。”钟楼羽看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全息头盔,已经有按耐不住的工作人员将它们瓜分了,“只要有一个人来玩,他就会被这游戏迷住,成为传播的种子,更何况,现在的我们已经有好几个种子了。” 对于钟楼羽的自信,齐誉不置可否,但却是留了下来,占据了一台电脑不知在鼓弄些什么,钟楼羽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百无聊赖的弯着手机,不一会竟是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从外界传来的噪声越发的大起来,几个闲不住的青年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再回来时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云老大!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是多少人。 钟楼羽很快就清醒了了。 这个破旧杂乱的仓库里霎时间充满了人声,男孩的女孩的,他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展台,手里拿着纸笔,目光即刻锁定在电脑前面的齐誉身上。 “天呐!齐总真的在这里!”第一个女孩子发出了惊呼,她的眼睛里充斥着闪闪发亮的光芒,那是见到偶像的惊喜,“齐总求签名!齐总求合影!”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齐誉依然牢牢的坐着,他的胳膊上靠着钟楼羽的身体,脸上的表情越发冷硬,只用一只手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矢翼公司新推出的游戏……” “我知道我知道!”女孩子兴奋的叫了起来,“《一号虫洞》对吧!早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位置呢!”她珍惜的收起纸笔,开始关心起第二样东西来。 沉浸在游戏中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同伴叫了出来,他们终于有的忙了,帮着闻讯而来的玩家安装好身体精神感应设备,带上全息头盔,然后就看着这些人原本兴奋的表情变成惊骇,犹疑,恐惧亦或是激动,而当试玩的十分钟结束之后,一些玩家直接跑到了展位购买全套设备,而另一些则是扒着工作人员的手恳求着再来一次。 不过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涌入这仓库里的玩家越来越多,原本空旷的房间里很快挤满了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先是直奔展位,围观大熊猫似得先看一眼齐誉,再去排队等着试玩。 那些摘下全息头盔的玩家的表现仿佛一盆热油,浇在了这些人的心头,来到这里的不是资深玩家也是游戏爱好者,能让他们不顾面子的恳求再来试玩一次的游戏,又是怎样的优秀。 有些人期待,有些人不屑,有些人根本对这游戏没有兴趣,仅仅因为要到了偶像的签名过来捧捧场,可当全息头盔落下,眼前一片漆黑,赤红的机甲在宇宙中肆意杀戮,带着异域文化的全新世界出现在面前,他们却只有惊骇,然后疯狂。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一个完整的无可挑剔的虚拟世界! 在游戏里他们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大声的说话,可以做现实世界中几乎所有事情,然而在游戏外的身体却仍然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固定不变的姿势。 “这才是真正的全息游戏!”一个《未来世界》的玩家被摘下了头盔,虚拟和现实的转换令他的思维有了片刻的恍惚,随机他疯狂的跳了起来,没有管身旁拉着工作人员恳求再玩一次的同伴,冲到展台毫不犹豫的买下一套装备,接着竟又跑到了队伍的末尾重新排队!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进入那个机甲横行的世界里看一看了! 人越聚越多,钟楼羽引导完最新进来的一批人,转头便看见齐誉正活动着手指。 他已经连续签名两个小时了。 任是傻子,看到这里也应当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人流是谁的功劳。钟楼羽只觉得心下一暖,被人悄悄帮助的感觉非常受用,他抽空走到了齐誉的背后,那人的签名落下了最后一笔,小粉丝欢天喜地的抱着本子排起了长队。 钟楼羽弯下腰,温热的气息在齐誉的耳旁吞吐:“谢谢你。” 齐誉的动作僵住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耳朵酥酥麻麻舒服的厉害,就连空气里都带了某种不知名的腻人的花香。 “你很好,所以不用谢。” 齐誉这样说着,他此时有些很气自己的笨嘴拙舌起来。两声低沉的轻笑在耳旁响起,紧接着对面的椅子上做了个人,钟楼羽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齐誉抬起头,钟楼羽正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优美的腿部线条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面,一手随意的搭着,另一只手托着下巴,黑亮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云于泽本人的脸算不上美艳,最多也是是清秀,可钟楼羽的灵魂住进去之后,这具身体里便焕发出别样的风情。 强大的实力赋予他极致的危险,而魔修的本性又令他魅惑天成。 即使是这样平淡的看着齐誉,那种矛盾而融合的奇特气质,也深深的吸引了这个人。 “你很好,就是……”齐誉硬邦邦的解释着,往日里面对竞争对手的语言艺术似乎通通失效,所有神智都陷入了那片通透而幽深的黑色瞳孔中去,“我很喜欢你。” 钟楼羽诧异的眨了眨眼:“你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他和这人才认识两周吧。 齐誉张开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可从展台的外面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泽儿,帮我把你旁边的资料拿来。” 说话的人正是云父,钟楼羽顿时将齐誉的话抛在了脑后,在桌上翻找一翻,就拿着制定的文件走了出去,只留下齐誉一个人,迎接着蜂拥而来的人群。 可他有些心不在焉。 云父离得太近了,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又听到了多少。 他和云于泽只认识两周的,其中一周云于泽为了赶制头盔更是一面都未曾与他见过,这样直接告白任是谁都不会当真。 只有齐誉自己知道,他是真的被云于泽吸引住了。 从在这世界诞生开始,仿佛永远都缺少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他的存在似乎整个生命都显得暗淡而无趣。这种叫人难以忍受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为强烈,心底总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找到他,然后…… 然后做什么? 齐誉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找到那个人,缓解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渴望和追求。 或者永远都找不到那个人。 齐誉对此已有心理准备。 但在与银行的一次例行会谈中,在他从银行大门往外走的时候,一个人却毅然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齐总。” 最简单的一个词,被无数人叫过无数遍的称呼,放在他的口中却如同某种灵药一般,将那种空虚和疯狂的寂寞压制住。 沉寂多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所以才会同意看他的那部游戏,所以才会全力支持他的游戏,钟楼羽永远不知道,同期的矢翼公司正有一部同样是机甲类型的新游戏即将上市。 而这部新游戏就是齐誉全力策划的新品。 钟楼羽不会知道,齐誉也不会说。 他只想要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人肆意娇纵,被他细心的捧在手心里,可以去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齐誉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有那么一丝沉迷的盯着钟楼羽忙碌的身影,但很快,这注视便被打断了。 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人插入了他的视线中,那苍老而不减威严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仿佛捍卫财宝的战士,警惕而英勇。 看来是被发现了。 齐誉低下头,继续签下了名字。 不过没关系,他看上的人,绝对不会再让他逃跑了。 游戏博览会下午五点钟闭馆,而四点的时候,周晟便已经打扮整齐,在自家游戏展位上来回一圈,对着蜂拥的人潮非常满意,才想起了被丢进破旧仓库的某些人。 主展厅的玩家出乎意料的少,这倒方便他寻找仓库的入口了,虽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偏僻。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牢牢的堵着入口,那模样就能吓退一切想要闯进去的玩家。 周晟满意的点点头,看这样子《一号虫洞》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客出现。 这正是他想要的,云于泽不肯露出示弱的表情,这叫周晟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有彻底解决对方。 正想着,却从通道入口走出来三两个结伴的玩家,合力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硕大的《一号虫洞》四个字告诉了旁人箱子里装着什么。 有一两个顾客也能忍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吓走了,矢翼公司主推的游戏怎么说也能有点人气,周晟想着,脚下不停,继续接近通道。 可不过几秒钟,一阵大声的说笑声从通道里传来,这回却是十几个少年走了出来,五六个人手里都捧着大箱子,他们分明不是一条小团体的,刚从通道离开便分了好几个团队,唯一相同的便是那急匆匆的往会场外面赶的脚步。 好像比预料中的人数多了。 周晟微微皱起了眉头,脚步也略有迟疑,可未等他想好,接下来发生的一起几乎叫他连肺都气炸。 大群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少女,他们好像是刚刚入场,只左右张望了一会,辨明了方向,那少女便惊喜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千万不要是《一号虫洞》! 可周晟的祈祷没有任何用处,就见那一群人顿时扑向通道,两个保安也是见惯不怪的向两旁飞去,生怕自己被撞倒。 火气蹭的一下窜到头顶,周晟大步走了过去,指着两个保安道:“你们怎么做事的!我吩咐你们什么了!限制人流限制人流!这么点时间,都多少人进去了!” 两个保安有点摸不清头脑:“我们确实在限制人流啊!”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一大堆人就在我眼皮子地下进去了!”周晟气急败坏的说,他开始在心里臭骂自己攀上的那个官二代,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怪不得三十多岁的人还在家里吃老子。 保安也是有脾气的人,这话一出口他们也不服气:“我们确实在按照您的吩咐办事,要是不信,大可进里面看看就是了!” “看看就看看!”周晟本来就是想过来好好嘲笑云于泽的,想了想先放下两个不称职的保安,气哼哼的就往里面走。 可远走,他脸上的疑惑之色便越重。 哪里来得人声? 刚刚外面有那么多人吗? 但很快,他便分辨出来,这嘈杂之声不是来自于主展厅,而是来自这个破烂的仓库!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海浮现,周晟加快脚步,他冲过走廊,终于来到了那个开着小门的仓库里。 巨大的喧哗声迎面扑来,欢笑惊叫不绝于耳,无数的人聚集在杂乱的仓库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疯狂的笑容,仿佛一场狂欢。 “这不是周晟嘛。”云于泽被裹挟在这狂欢的人群中,突然看了过来,他眉眼间带着慵懒的笑,漫不经心道,“快进来看看,可真是叫你们帮了大忙了,这么大的空间都给了我们。” “要不然,这么多的客人,外面和那么多展位,可是装不下呢。” 第43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周晟被气的全身发抖,什么地方宽敞,什么帮忙,他要的根本只是看着云于泽在杂乱的小屋里守着他那个破烂的摊位瑟瑟发抖! 如果他手里拿着把刀,可能此时便已经对这这人砍下去了。 周晟手里没拿刀,可这仓库中充斥着的人声,快乐的疯狂的所有一切欢乐的声音都属于那个他所讨厌的人,他最不想要对方拥有的人。 周晨克制不住的往里走了几步,他看到了欢笑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真挚的笑意,而被围在众人中央被追捧的,则是那一排整齐摆放的炫酷头盔。 那东西叫什么?全息头盔? 呸,不就是和他的《未来世界》一样吗!都是伪全息,宣传出来的高端! “既然跑到这里了,不妨来试试我们的游戏。”云于泽站在不远处,他的周围是狂欢的人群,分明是一样的面孔,可有什么却早已改变。他高傲的如同个王者,轻蔑的俯视着妄图亵渎王者无知凡人,寡淡的态度反而显露出他的不屑,“哦,忘记了,排队的人太多,恐怕没法给你单拿出一个位置了。” “如果有兴趣,不妨在后面排个队。”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这种不屑的态度! 周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几步上前便揪起了钟楼羽的衣领,另一只手已然攥成拳头举了起来。 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要狠狠的将这人揍趴下! “周晟,人贵有自知之明。”纤弱的手指搭在周晟揪着衣领的手上,紧接着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令他顷刻间松开了手掌,撕裂般的力量拉扯着他的半个身体,下一刻眼前的景象翻转,他重重的被砸在地面上。 就连周围的人声都有了片刻的平静,周晟茫然的躺在地上,片刻之后他才清醒,自己竟是被以往看不上眼的人摔在了地上。 “那不是周晟吗?” “《未来世界》的天才策划师?” “他刚刚好像要打人?” “就是在打人!《一号虫洞》的总策划师!” 钟楼羽站在原地,他的唇角甚至还带着抹轻柔的笑意,这是非常友好和温柔的表现,放在周晟眼中却是十足的可恨。 “我会叫你付出代价的!”他狼狈的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指着云于泽的鼻子放狠话。 “你想叫谁付出代价?”另一个声音却插了进来,“矢翼公司?” 人群自动的分散开来,显露出其后那高挺的身影,来人只是扫了周晟一眼,便是这一眼却叫他险些魂飞魄散。 齐誉?他怎么在这里! 可脑袋里想着,他却知道今日必然是无法再找云于泽的麻烦,齐誉在游戏界中几乎是霸主的地位,绝顶的天赋,背后又是矢翼公司,得罪他的人早早的便在游戏界混不下去了。 周晟抽动着嘴角,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还要反复的将自己摘出去:“没有没有,我就是过来交流交流,看你们这边人流量这么多就放心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着痕迹的往通道口移动,待到个空隙便直接钻了出去,刚一回到主展厅,便咬牙切齿的直奔办公室。 “查!给我查!为什么那种地方会来这么多人!”周晟拿着电话,犹觉得心头火气未消“还有齐誉,他怎么也在云于泽那边!” 电话里的人毫不迟疑的回答了他:“周经理,你去看看齐誉的个人微博就知道了。” 放下电话,打开电脑,周晟疑惑的点开网页。 下一刻他便气的拍了桌子。 不为别的,那上面关于博览会的内容就一条。 “我在《一号虫洞》。【照片】【照片】” 再一看点击量和转发量,个个都是破万。 一句话两个照片,齐誉便将他的所有谋划化为泡影,周晟并不认为这其中也有那游戏的的功劳,毕竟他自己是知道的,《未来世界》是云氏游戏倾注了全部心血所打造出来的优秀游戏,它的品质也足以对的起这名头,这么短的时间内,云于泽怎么可能再拿出来一部新的游戏, 当然,这游戏也有可能是矢翼公司自己推出的,可若是这样,也根本不可能挂上云于泽的名字!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他可以下手做文章的东西。 “全息游戏……未来世界……”周晟念叨着这两个字,似乎要从中找出什么奥秘,突然,他眼前一亮,某个念头冲上心头,抓起电话,“我要一份《一号虫洞》!” “先生您好,所有封测名额已经全部售卖完毕。” 哐当! 周晟又一次摔了电话。 《一号虫洞》的名声越来越多,博览会展位上的五百个名额第一天便已经销售殆尽,愿意过来再体验一遍游戏的玩家仍然是络绎不绝,后来竟是连这间偏僻却足够大的仓库都装不下这么多的人,队伍直接顺着通道排到了主展厅内。 如果说一个位置偏僻门口还被两个壮实保安堵着的展位,人们找不到地方亦或是不敢去,可这一条长龙排出来,就是本来对《一号虫洞》不感情绪的人,也好奇的排了过去,而等到他们带上全息头盔,进入瑰丽而奇异的机甲世界,不少人更是会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不早点来,封测名额都没了,公测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早点来,至少人少点,多排几次队,也能多轮到自己几次! 正如钟楼羽最初所说,《一号虫洞》只要在某些人的心底种下了种子,就会像病毒一样传播,在这个全息技术根本没有诞生的世界里,这个来自遥远的异世界未来,拥有着完全成熟技术的全息游戏,足以叫任何人神魂颠倒。 好消息总是接踵而至,等到大会召开的第三天,整个《一号虫洞》工作人员都得知了,游戏成功进入最佳游戏候选名单,连带之前已经决定放弃的技术奖,画面奖也同时进入候选。 这可以说是最大的惊喜了,游戏博览会在游戏界的名头之大不需多说,每一个能够夺冠的游戏在会后销量绝对是会有爆炸性的增长。 在原著中,便是《未来世界》成功夺取这个奖项,也使得这部游戏一跃成为敌阵公司的顶梁柱,周晟的名字正式进入老牌公司的眼里。 这件事已经不会发生了。 “云老大!”负责监管游戏试玩区的工作人员突然起身将钟楼羽逮到了电脑面前,皱眉道,“您有没有感觉今天的人数少了很多?” 钟楼羽瞥了眼挤的满满当当的人群,摇了摇头。 这工作人员推开电脑,露出屏幕上的网页,正色道:“从前天游戏封测开始,网上就开始出现了很多不利于咱们的言论,而从昨天晚上开始,这种言论已经开始在每个流量稍大的论坛网站刷屏了,咱们正常宣传的消息下面,也全都是类似刷负的言论。” “有人买水军?”钟楼羽立刻意识到,“只要玩过游戏的,不可能有人能昧着良心说质量问题。” “不止是买水军,全国游戏博览会的官博。”工作人员再度点开新的网页,一条崭新的微博出现在上面,发表时间显示实在一分钟之前,很显然,正是因为这条消息才叫工作人员如此愤怒和惊慌。 《一号虫洞》涉嫌抄袭《未来世界》,最佳游戏奖项的评审暂时停止。 抄袭? 钟楼羽冷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无稽之谈,任何玩过这两款游戏的人都不会得出这样的评价。他们早早的就将整套游戏设备送到了大会组委会手里,而《未来世界》肯定也是如此,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恐怕不仅仅是流言的功劳。 联想到自家游戏被安排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钟楼羽转头看向这几天一直呆在展位的齐誉,问道:“齐总,你知道这次大会背后的人是谁吗?哦,不是说赞助商。” 齐誉当然了解他的意思,不敢正面得罪矢翼公司却敢做小动作,说明两者的力量相近,有能耐操控整个有政治背景的组委会。也注定不会是个商人,符合这些条件的,还要与《一号虫洞》有些瓜葛。 “倒是有一个人,他负责这次大会的召开,而且他的儿子还是敌阵公司的总裁。”在心底过滤一下,齐誉立刻就得出了结论,“吴炽。” 此话说完,却是久久不见回应,齐誉抬起头,他心仪的美人站在原地,眉眼间带着些许恍然。 “怎么了?”齐誉问道。 钟楼羽知道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碰到了对方。吴炽,出身于某个高干家庭,不知是否因为是独生子女受尽宠爱,三十多岁仍然仗着他老子的威名横行霸道。还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人体研究会,里面有不少的和他一样的*。 不过现在,这个研究会应当还没有建立起来,毕竟在原著中,他们所要研究的人体,就是云于泽。 这是个被原身称为恶魔,并深深憎恨着的人。 “我们之间有些没法化解的怨恨,仅此而已。”钟楼羽本不想说,可一抬头看见齐誉的那双眼睛,却不知为何说了出来,他掩饰着将落在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齐誉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离开,相反,他走的更近了些,那健壮的身体将周围嘈杂的人群隔离开来,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帮你。” 偏僻的小角落里,视线不易停留之处,钟楼羽仿佛被无形的手掌钳制在这里,耳旁是对方紧张的呼吸声,就连温度也在不断攀高。 难得的,钟楼羽有了种被灼烧的感觉,对面那人却还不知足,一个劲的靠近,那吐息几乎触及了他的脸庞。 “我能解决。”钟楼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空气炙热的叫人难以适从,白皙的脸颊上泛起红晕来,眼角隐秘的嫣红色更加艳丽,“不必麻烦齐总。” 齐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是麻烦,只是我想帮助你。” 钟楼羽一向不适将自己放在下方的位置,他仰着头,微薄的唇瓣翘起大大的弧度,凑近了那人冷硬的面庞:“为什么。” 美人的脸庞近在眼前,他收起危险的菱角,摆出最和善美丽的外表,吐息间带着馥郁的花香,似是某种惑人的精怪,引诱着人向着深渊而去。 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齐誉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某个景象,他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却记得那似曾相识的赤红的颜色。 “我说过,我喜欢你。” “我想为你做事。” 钟楼羽盯着他的眼睛。 从危机四伏的修真大陆,从光怪陆离的人鱼世界,那种熟悉的叫他不知如何应对的眼神再度出现,纵容宠溺的看着他。 “好。” 不知是叹息还是暗藏着某种喜悦,钟楼羽听见了他的声音,这个冰冷的如同雕像的男人终于让开了身体,叫被自己禁锢住的美人得以离开。 齐誉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组委会关于抄袭的调查便已经定安,只是类型相同的作品,内容和玩法天差地别,并不涉及任何抄袭成分。 直到这个结果作为公告发下来,整个《一号虫洞》的工作组才彻底的安心,钟楼羽却是注意到,往日总是来这里转上一圈的齐誉,今天还没有见到身影。 这叫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游戏这件事,他能做的到还是太少了,毕竟是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总是会不自觉的寻求某种依靠。 齐誉无疑是这个令他信任的依靠。 五天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游戏博览会便落下了帷幕,白天的人潮之后,主会场被清理一空,巨大的投影屏幕被安装在大厅之中,各种精美大气的装饰不知何时被装点在了周围。 钟楼羽领着他的团队入场,他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矢翼公司的位置,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里并没有齐誉的身影。 总是想他做什么。 钟楼羽这样告诫自己,但目光却总是不自觉的飘到那里。 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这样影响他的心神。 不,或许还是有那么两个人的,不过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会场骤然黑暗,被搭架起来的高台上穿着华丽的主持人走了出来,一个个装载着获奖名单的信封被拆开,许多的名字不断地被叫了出来,欢呼和掌声在这宽阔的会场中不断地回荡。 四年一度的游戏盛会,国内最大的游戏博览会,世界上也颇有权威的奖项,得奖的作品一个接着一个被念出,这本该是钟楼羽所关心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决定为原主复仇,而复仇的工具,便是游戏。 他的心不在焉终于被意外所打断了,接连不断的欢呼声第一次距离他如此之近,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小伙子们跳了起来,满场的掌声随之而起。 “云老大!咱们是最佳网络游戏!” 胳膊被拽动,激动的青年兴奋的对他说着,几个人推搡着钟楼羽的后背,叫他走到那领奖台上。 但并非所有人都在高兴,敌阵公司的位置里,一个人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怎么叫他得了奖!不是早就打点过了吗!” “闭嘴!”吴炽也很是气恼,他深深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削了,“我早就放出话,什么奖都不能叫《一号虫洞》拿!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周晟的拳头钻的更紧了,可他却只有忍气吞声的低下头来:“哪有,我是在谴责那些不听话的人。” 吴炽哼了一声,他盯着台上那拿着奖杯,脸上的笑容却并不十分热烈的男人,道:“拿了最佳网络游戏奖的从没有拿过最佳游戏奖,让他高兴去吧,最佳游戏还是《未来世界》的。” “最佳网络游戏算什么!这里只有最佳游戏奖能配得上《未来世界》!” 全国游戏博览会举办至今为止,得到过各种分项类别游戏大奖的作品,大多都是得不到最佳游戏奖,这并非是吴炽胡诌,也是有历史渊源的。 周晟虽还愤愤于最佳网络游戏花落《一号虫洞》,但这基本上就将《一号虫洞》从最佳游戏宝座的竞争中踢了出去,也能叫他稍稍安心了些。 果然,粗制滥造的《一号虫洞》就是不如汇聚了无数精英投资巨大的《未来世界》。 他得意洋洋的想着,却是已经忘记了无论《一号虫洞》还是《未来世界》,亦或是任何一个进入候选名单的优秀游戏,没有一个是他自己制作的。 同样的担忧逐渐在《一号虫洞》的员工心里泛起,他们都是知道,自家游戏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重量级的最佳游戏奖,尽管最佳网络游戏奖也是个不弱的奖项,但到底低了一些。 大奖中间是几个小奖的颁布,《一号虫洞》获得了最佳画面奖,最新技术奖,每一次获奖都能叫团队里的年轻人们发出些欢呼,也叫更有经验的老人们了解,恐怕他们是无缘最佳游戏奖了。 钟楼羽镇定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别人来评判自己,这种经历对于他来说可实在少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的颁奖典礼也逐渐走到了尾声,美艳的女主持走上台前,大声的宣布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万众瞩目的奖项。 “入围本次最佳游戏奖的作品有,《未来世界》,《一号虫洞》……” 大屏幕上随着她的宣读逐渐闪过每个游戏的画面,当《未来世界》那张极具未来感的海报出现在面前时,钟楼羽听到了身旁云父一声复杂的感叹。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翻身的希望,却被人偷走,在别人的手里被世人皆知。 钟楼羽握住他的手,似乎要给这个老人一些力量,屏幕上未来世界的宣传片已经播过,一张漆黑的,只有中心一点红的海报取代了上个视频,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父反手抓住了钟楼羽的手:“如果没得奖,你也别太沮丧,我们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钟楼羽抬起头,漆黑的会场中云父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钟楼羽却能将对方看清。 那张苍老却精神的脸上带着深刻的关怀,不含任何杂质的关心,在哪里都显得弥足珍贵。 “不会的。” 大屏幕上,赤红的机甲正将冒犯而来的虫子击溃,绚烂的火焰在它的周身绽放,钟楼羽低声回答着,他确信自己的声音能叫这个老人听见。 “还有关于齐总的事,你不要与他走的……” 话才说到一半,顿时被会场内扑天的掌声淹没了,钟楼羽抬起头来看向台上,女主持大声的宣布道:“我们荣幸的请到了矢翼游戏公司首席游戏策划师齐誉来担任最佳游戏的颁奖嘉宾!”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从后台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完美的身体,英俊的面庞,还有那人人熟知的身份,顷刻间掀起了一阵□□。 做游戏的年轻人很多,而年轻人总有一个崇拜的对象,齐誉就是这样的对象。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和装饰看得出来是精心搭配的,显得很是大方得体,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这在日常中却是少见。 拆开记载着获奖名单的信封,齐誉的脸上闪过恰到好处的惊讶,很快被女主持捕捉到了:“今天的获奖名单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让我有些惊讶。”齐誉道,他随即拿好信封,声音分明的念道。 “获得本届最佳游戏奖的是……” 云父捏紧了钟楼羽的手,这一小片空间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齐誉的声音清晰可辨。 “《一号虫洞》!” 哗!! “是我们吗!是我们吗!” “最佳网络游戏和最佳游戏奖,还有哪个游戏!” “从没有过能同时得到两个奖项的游戏!” “我们创造了历史!” “《一号虫洞》万岁!” 兴奋的青年们乱七八糟的叫着,狂喜在这片空间中弥漫,他们七手八脚的将钟楼羽推出了出去,看着他在万人瞩目中走上那光芒璀璨的领奖台。 “恭喜。” 钟楼羽看着齐誉,他接过奖杯,手指与手指触碰到一起。 “谢谢。” 这一个奖杯,不仅仅是他们的努力,更是有齐誉的鼎力相助。 所以他道谢。 目光与目光触及在一起,齐誉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冰霜融尽,幽深的眼底尽是温柔。 第44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最佳游戏的奖杯是最大也是造型最为独特的,钟楼羽将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叫人分外安心,他看向台下欢呼的人潮汇聚在一起,共同庆祝着这双料冠军的诞生。 一个在大会发布前才开始封测的游戏,一个短短半天就引发整个大会玩家狂热的游戏,不知有多少人专程赶到这里,派上几个小时的队只为了那十分钟的试玩。 《一号虫洞》以它绝无仅有的高超技术,紧密的背景设定,和自由度超高的玩法赢得了所有玩家的芳心,当然,它的优秀也引来了不少心怀不满的人。 网络上的各种流言比起以往更加的汹涌,可这一次却不再是一面倒的评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玩过游戏,五千个封测玩家无一例外的力挺《一号虫洞》,各种美轮美奂亦或是恢弘大气的场景越来越多的出现在网络上,这完全是玩家们随手录制的视频,每一帧定格下来却都是副绝美的画卷。 任何人看了这些视频,都无法昧着良心说出粗制滥造这样的形容词,而当视频中展露了越来越多的信息,便更加叫人疯狂。 高度自由的玩法,脱离了系统固有的动作,虚拟人物的高高ai,这令游戏中无论是玩家还是npc,全部充满了灵气。 简直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因为尚且处于封测期,游戏的地图也只开辟到了晌举星,相较于宣传中的整个人类联盟的面积小了不知多少倍,但要知道,晌举星再小也是一颗星球,而五千个人放在这样一颗星球中,可谓是渺小到极致。 这也叫游戏出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比如两个玩家在游戏中相遇,一同战斗了足有五六天,直到同时前往作为玩家固定恢复点的医疗室,才发现对方并不是npc。 反过来,这也证明了《一号虫洞》的高素质。 无法将脏水泼到游戏的身上,水军们的攻略目标逐渐的又换了方向,关于抄袭的种种言论再一次在网上横行,不过与博览会开始的那段时间不同,《一号虫洞》如同病毒一般在玩家群体中扩张,敌阵公司推广《未来世界》的广告也几乎摆到了任何人类涉足之处,玩过两款游戏,亦或是对两款游戏有所了解的人越发的多,却没有一个认为,这两者有任何抄袭之处。 除了未来世界和机甲的设定,两款游戏几乎是天差地别。 甚至于还有些人反过来指责《未来游戏》有跟风《一号虫洞》的嫌疑,在某些地方处理细节的方法,两者有着相同之处,当然,《一号虫洞》的处理手法更为高超。 这倒是真的,毕竟《一号虫洞》上市之前经过大幅度的调整,钟楼羽和云父自然参与其中,一个是《未来世界》的创造者,一个是学自于云于泽留下的知识,两者都与《未来世界》有着相当直接的联系,有相似之处也是正常。 或许这才是原著中,云于泽被送给吴炽折磨到死,云父云母双双被逼跳楼的原因。他们继续存在于这世上,《未来世界》中属于云家的那些细节总有一天无法被遮掩,按照这个世界对于抄袭的严厉处罚,等待着偷窃者的便是数年的牢狱之灾和万贯家财一夜尽失。 “云老大,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年轻人欢天喜地的跑进了钟楼羽的办公室,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一号虫洞》的热度已经超过了《未来世界》,看看敌阵公司那些人大笔撒钱,咱们可是连大规模的宣传还没开始呢,压在他们头上稳稳的!” 封测开始后,《一号虫洞》里的人便越来越多,不过这几个当初跟着一同前往博览会的年轻人仍然是团队的主力,因为博览会中发生的某些事情,他们显然很愿意在任何时候把《未来世界》拿出来与自家游戏对比,顺便再踩上一脚:“已经有大量玩家在官网上预约购买公测的全套设备,数量已经突破百万,等下周博览会对获奖游戏的例行宣传开始,这个数字还会更快的上涨!” 钟楼羽认真的听着兴奋的员工说着,手里快速翻看着资料,耳旁突然再次传来开门声,一抬眼却是齐誉走了进来。 小年轻本来兴致勃勃,可一看见顶头上司兼偶像顿时把话头憋了回去,左右为难了一会,还是缩着脑袋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谢谢齐总,给我们换了个新的办公室。”钟楼羽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笑眯眯的看了过去。 齐誉关上门,黝黑的瞳孔映着他的影子:“叫我齐誉。” 钟楼羽挑起眉头:“齐誉,博览会的事情多谢你!恐怕没有你的帮助,《一号虫洞》什么都得不到。” 齐誉拉开椅子,坐到了钟楼羽的对面:“我只是叫他们公平的评选,得奖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人的目光便从未离开过钟楼羽,那深邃的眼底似乎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情绪,统统交织在一起,隐秘于漆黑之中。 齐誉这个人,很好看懂,也很难看懂。 钟楼羽已是很久未曾遇到这种人了,无法确切的掌握对方的情绪,这叫他有些许的烦躁。 “最近你要做好准备。”齐誉突然开口,“敌阵公司的周晟最近和吴家走的越来越近,他们还不敢直接对矢翼下手,不过显然对于目前《一号虫洞》的热度,他们并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了。”谈到工作,钟楼羽的态度立刻正经起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中快速的思考着。 想对《一号虫洞》下手,要怎么下手? 技术,质量,口碑,背景,这游戏完美到几乎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挑出缺点,除了本就不喜这游戏的人,就是最挑剔的游戏评论者也不由得爱上这款游戏。 正如大部分游戏测评者所说,引领今年游戏潮流的必然是全息游戏。 人们最开始以为会是这部游戏会是《未来世界》,可现在来看,却是《一号虫洞》。 除非凭空诬陷。 钟楼羽将这个念头埋在心底,尽管这个可能很小,但总要做些准备。 《一号虫洞》的好评度不断攀升,封测期很快便结束了,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是一号虫洞的公测期,这本是一番风顺的事情,却偏偏在游戏审核的地方被掐住了。 “涉及抄袭?”钟楼羽看着手里的资料,眯起了眼睛,“并且已经开始调查?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受到过消息?” “公告已经准时发布。”网络游戏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员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请您配合调查,确认作品未抄袭便可通过审核。” 这个世界对于抄袭,盗窃他人作品的惩罚相当严厉,无论抄袭者是谁,有着怎样的背景,只要确认抄袭,抄袭作品便会立刻被封杀,相关责任人也会视情况严重得到一年到二十年的刑期。这对原创者无疑是件好事,但规则总是会被人利用,比如说现在。 有抄袭嫌疑的作品在嫌疑洗刷前,是不能够上市,虽然不知是谁使了什么手段,但很显然,《一号虫洞》已经被判定为有抄袭嫌疑,非但预定的公测期泡汤,游戏的声誉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毕竟真实的玩过游戏的铁杆粉丝只有五千名封测玩家和游戏博览会上有过十分钟试玩经历的玩家,大部分人都在等待着公测,那个时候才是游戏井喷式发展的关键期。 被耽误了时机还算是小时,关键在于这个世界上,对于抄袭二字深恶痛绝的,绝非只有政府的政策。 抄袭者是绝对无法在这里混下去的。 “我们首先需要查清楚,所谓的抄袭是从何而起。”钟楼羽眯起眼睛,他的思维顷刻间连通到了光脑之上,在超越了此世界顶尖科技数千年时光的光脑面前,整个世界的网络都乖巧的敞开了大门,这里包含的一切都显露了出来。 神识极速的运转着,一个个关键词在大脑中闪过,数万亿的信息一闪而过,紧接着钟楼羽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原画抄袭。” “背景抄袭。” “人设抄袭。” “游戏系统抄袭。” “操作系统抄袭。” 数条抄袭理由顷刻间整齐的排列出来,这不像是在捉抄袭,倒更像是一个疯子将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摆在台面上,只为了不顾一切的将对手拉下台。 “贼喊捉贼。” “真是把脸面都丢尽了。” 光脑的画面再度闪过,周晟带着深深疲惫和兴奋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角度,这应当是从他的电脑摄像头拍摄的。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他喃喃的,手里不断地翻找着各种资料,熬红了的双眼里带着癫狂的兴奋,“对了,这里还有这里,就说是国外设计师原创的……” 钟楼羽的手搭在手腕上,微不可见的一用力,所有画面便消隐无踪,清晰的世界再度出现在眼前。 “这种画面以后不要再给我看了。”钟楼羽道,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唇角上,一抹诡异莫辩的笑容浮现出来,“本想慢慢折磨,不过与这样的疯狗对峙,实在是叫我倒胃口。” 路旁的工人们正在张贴海报,《一号虫洞》几个大字异常的显眼,钟楼羽驻足看了片刻,在半全息游戏几个字上停留片刻,随即回过头,昂首阔步的走向前方。 “《一号虫洞》公测的时间推迟三个月。” “出了什么事,云老大?” 钟楼羽笑弯了眼睛,凌冽的凤眸中带着懒散而锋利的杀意,叫人不住的浑身战栗却欲罢不能。 “有些人总是认为咱们的游戏是抄袭的,这次他们成功了,《一号虫洞》将会进入抄袭作品的审理阶段。” 未等旁人说话,他又接了下去。 “既然这人如此热心,那便不妨让我再帮个忙,半全息游戏……呵。” “就叫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全息游戏!” 钟楼羽一直将《一号虫洞》定义在半全息游戏的位置上,原因在于这款游戏受制于技术和材料的发展,相比全息游戏有着许多的缺点,比如地图的限制,很多物品只是装饰,玩家的各种动作是根据遍布全身的精神感应设备捕捉的,仍旧带着些机械感和模仿感,触觉,痛觉,嗅觉还有一些生理反应做的仍不完善。 甚至和钟楼羽上个世界最常接触的虚拟机甲对战系统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但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眼中,《一号虫洞》已经是完美的全息游戏,它的技术领先于任何一款游戏。 也只是领先游戏。 就在刚才光脑的大批量搜索中显示,这世界上有些高端机密的研究所已经类似的技术,尽管非常粗糙,但存在便是存在。 “我们要租下游戏博览会的场馆,就在两个月之后。” “还要申请大批的资金,《一号虫洞》配得上最豪华的发布会。” “云老大。那抄袭的事情怎么办?我们去查过了,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调查,没有半年的时间也不能将那么多的项目都调查清楚。” “还有资金,这个数字快赶得上《一号虫洞》至今为止的研发费用了。” 钟楼羽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那正在记录的人:“研发费用?那最多也就是修改的费用。”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来,“报告给我,我亲自送到上面去。” 至于周晟制造的关于抄袭的那些小麻烦,现在正一条条整齐的摆放在光脑之中,恐怕就算有关部门动作再如何迟钝,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完成整个审理工作了。 乘坐直通顶楼的电梯,钟楼羽顺利的见到了他想见的人,大步走了过去,将那写着巨额资金申请的资料放在了上面:“同意这份申请,我给你一个跨越世纪的游戏!” “我不缺钱。”齐誉拿起那资料,“我只要你的回应。” 本质上已经骗了两个男人感情的钟楼羽毫无负担的点头。 “可以,我当然能回应你的感情。” “很好,《一号虫洞》公测之后,我们就去登记结婚。”齐誉死死的盯着他,“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都要到场,这是一次正式的婚礼。” “我要是不答应呢。”钟楼羽眯起眼睛,嫣红的唇角高高的挑了起来。 齐誉没说话,他直接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推到了钟楼羽的面前。 那双黝黑的瞳孔一直盯着他,从未偏离过片刻。 钟楼羽低头看着文件上的签名,一时间竟是搞不懂这人的意思,耳旁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于泽,我从来不想逼你,可在我心底却总有一个念头,如果就这样让你轻易的混了过去,恐怕到死我们之间也是没有可能的。” “你对我并非全部感觉。” “为何不试一试。” 钟楼羽坐在那里,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又平静,一个念头突兀的进入脑海。 他为何拒绝卡洛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那个世界停留许久。 与其到时候悲伤,不如连开始都不要有。 那么他呢。 他对卡洛斯是什么感觉? 对一个肯牺牲自己保护他的,二十年也未曾停止过追求的优秀男人,是什么感觉。 动心就是动心了。 他错过了卡洛斯。 那么现在呢。 “那就试试吧。”钟楼羽拿过文件,他站起身俯视着沉默的男人,眼角的嫣红带着致命的魅惑,“齐誉,你可是做了最划算的一笔生意。” 确实是最划算的。 男人靠在椅背上,他看着那扇早就关闭的门,不知多久,才露出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来。 仿佛追寻了数百年的人终于找到了他心爱的宝物。 心满意足。 周晟彻夜忙碌着,他的身旁乱糟糟的堆着大批的书,面前的电脑上也不知打开了多少个网页,无数张有关《一号虫洞》的各类截图摆在面前。 这就是他和他股用来的人近一周的生活。 吹毛求疵的寻找着任何相似的情节,从古希腊神话到科研论文,从高雅艺术到小黄片,只要有一丝的类似,他都要找出来,作为证据送上网络游戏管理中心。 因为他知道,无论多么荒谬的理由,只要他上传了,吴炽能帮他成立,而只要成立,云于泽就要花费时间去解释这本来就勿须有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们抄袭的。 至于《一号虫洞》是否真的是抄袭? 怎么可能。 第一次进入那游戏之后,周晟就知道这样的游戏不可能抄袭。 因为根本没有东西能让它抄袭! 全新的类型,全新的玩法,什么都是全新的。 《一号虫洞》优秀的毫无漏洞! 嫉妒啃食着周晟的心脏,他每一刻都在不住的想着,这么优秀的游戏怎么是出自云于泽之手! 为什么总是云于泽! 但同时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悔,若是当初他没有放弃云于泽,是不是此刻就能和对方一同分享《一号虫洞》的好处,创作者的名单上是不是就能加上他周晟的名字! 傻子也看得出来,《一号虫洞》的出现直接叫《未来世界》变成了笑话,全息碰上全息,顿时伪装者显出原型。 “我不能名流千古,你也别想!”他恶狠狠的说着,眼角撇过一旁报纸上《一号虫洞》公测推迟三个月的消息,疲惫的大脑顿时又来了精神。 他的工作是有功效的!三个月?他要叫云于泽的游戏永远无法公测! 就算公测,也要永远贴着一层抄袭者的污名! 只要能把这个人拉下来! 周晟喃喃的念叨着,双眼发亮的又投入到编造之中。 “云老大,这是新的资料。”新来的年轻人敬佩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年龄甚至比自己还要小,却已经主持了这么大的项目,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找麻烦。 这么繁多的项目,就是一个个把所谓被抄袭的作品都找出来,又要花不知多久的时间,更何况要整理出并非抄袭的证据。 可别管网络中心那里出来多少个冷僻甚至于虚构的证据,云于泽总能第一时间整理出反抄袭的证据,甚至比那边诬陷的速度都要快! 他甚至还在主持着游戏的最终调试,公测的发布会! 钟楼羽把资料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立刻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的唇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还有多久?”放下资料,他问道。 对方立刻理解了他的一丝:“还有二十天。” 网络游戏管理中心的投诉越来越少了,似乎对方已经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亦或是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指证为抄袭的资料,钟楼羽更倾向于后面一点,能找出这么多涉及广泛的资料足以证明周晟的知识涉猎广泛,要知道一号虫洞可是异世界的产物。两个世界的文明或许有些类似,但类似之处绝对是极少的。 他手上拿着的这份资料,便是审核通过的文件。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一号虫洞》的公测之路,再无任何阻碍! 钟楼羽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穿破落地窗向外看去,川流不息的的车辆,形色匆匆的路人,如同微型画作一般,被他纳入眼底。 只有这个人知道,二十天后,这个世界将承受多大的震撼。 《一号虫洞》带来的不仅仅是游戏的改革,更是将在更多,或是重要或是不重要的领域中,发挥出同样巨大的作用,带来恐怖的影响! 全息技术,从最开始就不仅仅用在游戏上! 等到《一号虫洞》完整的全息版公测的时候,钟楼羽相信,无论是周晟还是吴炽,甚至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了。 毕竟为了制造出配套的设备,所有合格的零件都是有他用灵力加工每个零件,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全息技术是被钟楼羽一人垄断的! “好戏开始了。” 宣传,仿佛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涌向所有角落。 炫酷的机甲,浩瀚的宇宙,《一号虫洞》顷刻间充斥了人们的视野。 二十天后,《一号虫洞》公测发布会! 任何游戏迷都不能错过的盛会! “你不是说绝对能拦下来吗!我找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花了多少钱多少钱精力!”周晟声嘶力竭的对着电话另一头喊着,“你和我说什么!没拦住!你当初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周晟,注意你的态度,你已经把太多精力花费在《一号虫洞》上面了,最近《未来世界》的走势可不算好!”对面的人口气也不怎么好。 “那是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一号虫洞》在,《未来世界》就火不了!”周晟恶狠狠道,“吴炽!等着看吧,拦不住《一号虫洞》,你我是什么下场!” 他啪的一声把电话扣了回去,转头就看到了报纸上关于那场盛大发布会的宣传,走过去一把抓起来翻找起地址来。 “我到时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周晟说道。 第45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位于市中心的会场是每个游戏迷心中的圣地,这里是四年一届的全国游戏博览会召开的固定地点,其浓郁的游戏氛围,更是令不少游戏厂商选择将自家游戏的公测发布会选在此处。 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非常适合游戏的发布,宽阔的大厅,巨大的空间,再加上玩家们心中的地位,似乎只有在这里的召开发布会的才是一个合格的游戏。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一号虫洞》的海报贴出来之后,人们全然没有对它的召开地点有任何的惊讶,他们收整行装,做好准备,打算在游戏设备开卖时抢在第一个。 玩家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而等他们走入会场,顺着引领的路标一路来到个被厚厚帷幕遮住的偏僻小门,才诧异了起来。 要从这里进去? 大门为什么要关上? 前来这会场的人可不是几百上千个,那是有可能达到上万数量的庞大群体!这么一扇小小的门,最多也就只能叫两个男人并排走进去,《一号虫洞》发布会的主持人脑子里进水了? 可疑问依旧是疑问,玩家们可顾不得这些,尤其是那些早就试玩过游戏的人,为了这一天他们可是足足等待了四个多月,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人群在这扇小门前面排起了队,好在主展厅前面的这个房间也不算小,总算能叫越聚越多的人群有了个空间,这种空闲也并不长,等到早上七点半,也就是距离会场开始前的半个小时之前,前厅已经被堵塞的水泄不通,工作人员的电话迫不得已打到了后台。 “各部门都准备好了吗。”钟楼羽放下电话,他回头看向满室的人群。 坐在这里的,全部都是《一号虫洞》的人,他们面色疲惫,这几个月的高强度加班已经令他们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可目光里却显露出兴奋和迫不及待。 “老大!都好了!” 他们已经等不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那绝对是会震惊任何人的壮观景象! 钟楼羽仰起头,他看向前方巨大的屏幕,那里是会场内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而现在,整个画面都是一片黑暗。 并非监控器被关闭,而是那会场内根本就是一片漆黑。 时间在每一块小屏幕上不断闪烁,最后的秒针归还于零,一个指令终于在万众瞩目中传到了前厅。 “开始入场!” 不知从何时开始,游戏发布会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设下一个时间,然后到了这个时间就开始贩卖。庞大的演出,各式各样的宣传,精致美丽的cosplay,还有种种活动,都令游戏发布会成为了一场狂欢,成为了各个游戏之间攀比的一个重要方面。 纵然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资深玩家们,目光略过那被紧紧遮蔽着的小门,心里都像是被蚂蚁轻轻啃咬一般,痒得厉害。 创造出《一号虫洞》这种划时代游戏的团队,将会为这款游戏准备一个怎样的华美的开场? 盛大的烟花? 高度还原的机甲? 漂亮美艳的各种coser? 一切都很好,可如果能叫他们立刻就玩上一把游戏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当第一个玩家从满怀兴奋的从那厚厚的帷幕中走入主厅时,却是忍不住诧异的叫出了声:“这是什么?” 惊讶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兴奋的人群一个接着一个迫不及待的闯入那帷幕后方的神秘世界,却也是接连的发出了疑惑。 那是什么? 那是一片黑暗。 厚厚的帷幕包裹着四周所有可能透光的地方,叫室内如同最黑暗的夜晚一般,半点光亮也看不见,第一个进来的少女呆愣了片刻,顿时想要拿出手机充当照明设备。 “不可以开灯哦~” 少女很生气,她住在隔壁市,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把《一号虫洞》带回家,零点还不到便已经出了家门往这里赶,几个小时的赶路加上等待早已令身体开始疲惫,只是心中迫切的等待才令她一直坚持到现在。 可《一号虫洞》给她的是什么? 没有任何令人惊艳的东西,就是一片黑暗,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现在还想阻止她照明?! 被愚弄的感觉充斥着少女的大脑,她转过头就像要对阻止自己的人爆个粗口,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声惊叹:“椒图军医!?” 那是个漂亮的过分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军装,带着黑色手套,将食指竖在唇前,声音里带着一丝顽皮:“嘘,不要让别人发现我。” 少女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嘴,她的呼吸几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一双眼睛只顾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太像了!这是哪里找来的coser!简直和游戏里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声音,就连这语调,都没有半分的差别! 等等! 激动过后,少女的大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再次盯着“椒图军医”看,这一次终于发现了不同。 黑暗中人们就算是将手指放在眼前看不到,怎么会这么清晰的看到他的全身? 是的!这个椒图军医全身都在发光! 那是种不易察觉的光芒,就仿佛微弱的光线被人体反射出来,能够叫少女看清,却绝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你不是人……” 少女惊呼了出来。 “椒图军医”再次笑了起来,他伸出手似乎要抚摸少女的头发,却险险的停住,只隔空做出了动作。 “可别告诉其他人,现在这还是个秘密。”他笑着,然后再次指了指少女的手机,等到对方做出恍然的表情,匆忙将手机收了起来,身体上的光亮才溃散成细小的光粒,消失在黑暗之中。 少女满怀着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光点,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是什么? 无论那是什么,都将超乎她的想象! 放数千人进场当然不可能什么光亮都没有,在几个显眼的位置,方向指示牌早早的就亮了起来,被游戏人物安慰过后,激动万分的玩家们意外乖巧的跟随着指示牌,聚集到了几个地点,他们兴奋的相互讨论着,显然几乎每个人都遇到了那些奇异的游戏人物。 从没有过哪一刻,能像此时一般过的如此漫长。 低落的心情再度昂扬起来,玩家们再度期待起《一号虫洞》将带给他们的惊喜。 周晟混在人群中,他焦虑的看着四周,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这黑暗中似乎涌动着什么骇人的巨兽,叫他心下不得安宁。 他很早就到达这会场了,刚看见那供人进入的小门时,还在嘲笑着云于泽不懂得怎么组织,成千上万的人,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靠着一个小门出入,不但危险,而且效率低下,实在是大大的失策。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他走进主厅,看到满室黑暗,第一个窜到脑海里的念头竟是云于泽江郎才尽,找不到什么新奇的手段取悦玩家,只能故弄玄虚。 可等到第一个游戏人物出现在他的面前,周晟的脸色就不好了。 那是《一号虫洞》的初始人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新人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呢。” 那鲜活的表情,智能的问话,顷刻间叫周晟的心头一沉,而且在之后的不断对话和对周围人的观察中,他更是发现,每当有人将要走出所谓安全区域,亦或是两人即将相撞时,这种影像就会立刻出现,毫无遗漏的指挥着人群走上安全的道路。 数千人,在这黑暗中行走,竟是连触碰都没有。 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仅仅从入场就如此大手笔,云于泽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楼羽正在看着监控屏幕,等到大部分人都到了预定的位置,这才站起了身。 数十名工作人员激动的目光紧紧的黏在了他的身上。 “时间到了。” 钟楼羽笑了起来,他的手指向身后这一片漆黑:“开始吧!” “《一号虫洞》的入场式!” 隆隆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这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所有人都无法忽视它的地步。 “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上面来得?” 轰! 仿佛天光乍现,大厅骤然明亮起来,突如其来的光芒叫黑暗中的人们顿时睁不开眼睛,随即大片垮塌的屋顶建筑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狠狠砸在了地上,尖叫声突兀响起,灰尘弥漫开来,叫人看不清周围的场景。 “出了什么事!”少女惊呼起来,她向周围胡乱的抓着,手中才触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便死拽着不放,“咳咳,发生了什么事!” 灰尘弥漫,这让少女不由得咳出了几声,可她的手没有半分动摇。 “上面!看上面!” 被抓住的是个男生,他反手抓住少女的手,强行将对方的脑袋转向上空。 少女睁开眼睛,这一看,就被吓得不敢说话。 会场的屋顶破了个大洞,而在那大洞中央,却是有一具庞大到令人咋舌的狰狞机甲,机身上残留着经过生死战斗的可怖痕迹,它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到地面上,压住了惊叫的人群,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个会场。 “机甲!”身为内测玩家的少女顿时辨认出了这机甲的模样,她尖叫起来,只觉得思维都开始混乱,“为什么机甲会出现在这里!” “看什么机甲!” “先逃命!” 被砸跨的屋顶开始了溃散,大片的屋顶结构从高空坠落,轰鸣的声响不断的响起,飞扬的尘土间,只能依稀看见人类逃跑的身影。 少女被男生拉住了手臂,两人向着会场的出口狂奔,可面前却突兀的掉下来一大片水泥,若非是两人停的快,说不得便要被那水泥砸住。 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这大块的水泥竟好死不死堵住了他们进来时的那扇小门,而这会场内的其他出入口都事先被堵住了。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被关在了会场里。 “从这边走!” 少女却一动未动,她忽然皱起眉头,侧着耳朵像是在倾听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对,好像虫子在叫……” “你说的,是什么虫子?” 男生的声音有些颤抖,少女疑惑的看着他,虽然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但这房子一时半会也砸不到他们,至于这么惊慌吗。 “我都说了,往上面看啊……” 那虫子的叫声越发的大的了,少女骤然扭头,在亮的耀眼的天空之中,一只黝黑的可怖的带着阴暗气息的巨大虫子出现在被砸开的大洞边缘,那畸形的双眼毫无生机的滑过会场中的每个人,落在了中央才站起来的机甲之上。 “虫潮?!” “这tm……是穿越了吧!” “不!不!不!这不是穿越!” 少女的眼睛亮的惊人。 “这是全息投影啊!” 监控器如实的将大厅中的景象播放给后台的人们,相比起头顶被砸出个大洞的主厅,这里却显得风平浪静,来往的工作人员虽然行色匆匆,却也未见有半分惊慌的模样。 “做的不错!” 钟楼羽夸奖道,他满意的看着屏幕上或是惊愕或是恐惧或是热血沸腾的人群,整理下衣领。 换下了平日里的便装,他穿上了一条熟悉而陌生的黑色军装,硬质的皮制靴子完美的包住小腿,显露出漂亮的曲线,挺拔的军装叫穿着者带上了一丝杀气。 或许这是穿着这本来就有的杀气。 战神和虫子都登场了,怎么能叫艾维将军缺席。 他走出后台,迈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被帷幕掩盖的小门之前。 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走了进去。 惊叫声,轰鸣声,虫子的虫鸣声顷刻间冲进耳朵,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一个风平浪静,一个风起云涌。 慌乱之中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异类闯入了他们,他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修长的双腿大步的迈着,坚定不移的走向机甲与虫子对战的中央。 会场大半都已经垮塌,外部世界的景象显露了出来,而叫人绝望的却是这虫子和机甲几乎存在与目光所及的每一个地方。 每个人都在迷茫,这里是否还是地球,或是来到了一个危险而未知的新世界。 可逃生无望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又投向了最中央,祈求那机甲战胜虫子,给他们一条生路。 堡垒般庞大的虫子张开狰狞的口器,它那无机质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机甲巨人,刀子一样的前肢挥舞着,眼看着就要将对面机甲的头颅割断,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火光乍现,赤红的颜色如同一道生命的闪光,直扑向那虫子。 这光芒闪过虫子的前肢,闪过狰狞的口器,带着炙热的温度,顷刻间插入了它的头颅。 火焰熊熊燃烧。 虫子发出尖利的叫声,它疯狂的挣扎着,试图扑灭火焰,但这无济于事。 那两层楼高的身体很快燃烧成了一大团火球,它翻滚着挣扎着,却很快便无法抵抗的失去了生命。 火焰连绵的烧成了一团,热浪几乎笼罩着每个人的脸庞,然后一个红发红眼,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从这火焰中显露出来,他一跃落在了机甲的顶部,高高的俯视着燃烧的虫子,那双冰冷而炙热的瞳孔将每个惊慌的人类纳入眼底。 “欢迎你们。” “来到《一号虫洞》公测发布会。” 死寂笼罩着整片区域,人们呆愣的看着站在最顶点的男人,那句清晰的话在脑中绕了好几个弯才被理解。 “这是……假的?”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问道。 火焰战神转过了头,看向那声音的方向:“您所见的,不过是个全息投影。” 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在嘲讽,似是在安抚,却带着叫人无法转移的强大美丽,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假的?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个词,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良久,才从慌乱的人群中走出来个人,他大胆的走近那被烧焦的虫子,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 向前。 狰狞的虫子就在他的手下,炙热的温度仿佛在灼烧手掌。 这人心下一横,手向下按去。 空荡荡一片。 什么都没有。 正如那火焰战神所言,这些都是假的!尽管它看上去如此真实,却实实在在的并非真正存在的事物! 这是假的! 这是全息投影! 这就是全息投影! 片刻的安静,狂热的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爆炸,死里逃生的人们疯狂的涌向一切令他们痴迷的事物,虫子,机甲,甚至是从屋顶掉落的钢筋水泥。 入手皆是空虚,尽管空气中仍旧漂浮着厚厚的灰尘,客人们就是知道,在这些都是假的。 什么是全息! 这就是全息! 一个虚拟却真实的世界! “那是艾维将军!” 回过神的玩家终于认出了火焰战神的身份,一个人叫出了声音,紧接着便是杂乱的一团声音,他们涌向中央,似乎想要去触摸那炫目的男人,但他的位置却叫人望尘莫及。 站立的机甲是人类的身高是绝对不可能触及的高度,这叫人们不由得发出叹息声,紧接着便有人乱糟糟的喊起来。 “艾维将军万岁!” 在混乱的人群中出现这样的一句不伦不类的话还是颇为引人注目,可经历过生死,尽管是虚假的生死的人们,还是不顾一起的跟着叫了起来。 “艾维将军万岁!” 庆祝这个真实无比的入场式。 庆祝这场绝无仅有的表演。 庆祝这个划时代的游戏。 万岁,配得上这位将军的英姿,配得上这个游戏的的魅力! 火焰将军轻笑一声,他跳了下来,落在人群的外围,双手上自然的下垂,长腿有力的迈向前方。 “享受狂欢,我的臣民!” 他向后挥了挥手,高傲的扬起头,头也不会的向出口走去。, 疯狂的人群被他落在了后面,站在这会场内的所有人都妄图追随着他的脚步,触摸着他的哪怕一寸衣角,可不知为何,分明是不紧不慢的步伐,却顷刻间便远离了他们,就是跑的最快的人,也追不上他的背影。 又是全息投影吧。 人们这样对自己说,他们逐渐的停下了脚步,只用着崇敬和狂热的目光送着将军离开。 可出乎他们的意料,当火焰将军走到小门前面的时候,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出来,她迅速的伸手抓向艾维,可就在触碰到的那一刻惊骇的收回了手。 “你是真人!?” 这一声惊叫传遍了整个会场。 真人?! 这样的人物竟然不是全息投影?! 沸腾的人声几乎要掀翻会场的房顶,人群再度喧哗起来。 “嘘~” 钟楼羽的手指抵着唇瓣,红唇大大的勾起,一抹嫣红的颜色似乎天然而成的涂抹在他的眼角处。 “你可把我的秘密都暴露了。” 低沉的男声带着无以伦比的磁性,火焰将军这样说着,他冲着少女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瞳孔里带着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少女灼烧成灰烬。 然后他放下手,回过身,沿着之前早就定好的退路,迅速的离开了会场。 真人! 这样的气度! 这样的风姿! 这样的动作! 竟然是个真人! 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这是一场无懈可击的全息技术表演!一个炫酷到语言都难以形容的完美coserplay表演!一场无以伦比前所未有的公测发布会! 无论站在这里的是不是《一号虫洞》的粉丝,无论他之前想不想要购买《一号虫洞》。当这一场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心里的念头都变成了一个。 一定要买这款游戏! 一定要去游戏里看看这个绚烂神秘的世界! 倘若这小小的一场战斗便已经如此叫人心潮澎湃。那么操控着机甲进入浩瀚宇宙中战斗,又是怎样的场景! 那一定是叫人足以铭记一生的场景! 狂欢的人群围着住残破机甲的全息投影庆祝,会场内的气氛已然到了沸腾的程度。 然而在这欢呼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却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 周晟在屋顶被击破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开始逃跑,但如同这会场的每个人一样,他的逃跑之路已经被堵塞,被迫留在了这里。 所以那一场机甲与虫子的对战,虫子与人类的对战都叫他看的清楚。 他深刻的知道,今天一过,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一号虫洞》的发展。 这是一款可以横扫任何游戏的经典之作! 就连周晟自己,经过这震撼的全息投影,也无法克制的被《一号虫洞》吸引。 第46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在玩家们惊叹于全息游戏的震撼效果之时,会场四周的墙壁正在悄无声息的开始溶解,一个全新的绚丽的世界出现在众人的的面前。 方才情况混乱,灰尘四起,自然是没有人察觉到外面的景象,而当一切平静下来,人们终于有心情打量着四周一切令人惊奇的事物,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顶在所有人头顶的,并不是平日里那湛蓝色的天空,而是闪耀着无数星系的宇宙。 各式各样前所未见的星球点缀在这片苍茫宇宙之中,而人类生活的区域则是被一个巨大的看不到边界的类似玻璃罩的东西所遮盖着,尘埃平息,周围的一切显露出来,竟是极具未来感的冷硬建筑。 “这是军营!”有封测玩家已经惊喜的认了出来。 可惊喜之处却也不仅仅如此。 大量穿着游戏内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他们步伐整齐,目光坚定,一时间竟是被玩家们当做了全息投影。这也难怪,全息投影本来就真实的叫人难以辨认,这里又是军营的模样,出现了这么一批穿着游戏中军服的人,难免叫人误会。 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吗? 意识到这些是真人之后,不少玩家的心里又开始期待起来,方才那一场全息投影已经证明了《一号虫洞》的实力,却不知道接下来又有怎样的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这些军人们一路走到了会场的中心,背靠着残破的机甲,用手里的箱子摆出了一个平台,几个形如vr眼镜的东西被放了上去。 形状类似,却不尽相同,这眼镜是直接将整个眼睛都包裹起来,通过三条带子牢牢的固定在头部,不过就在三条带子上遍布着许多小的金属片,繁复的设计存在于眼镜的全部角落里。 军人们没有多说话,他们发放下东西,便用着极大的音量说道:“请各位玩家每人领取一件装备。” “装备的全息眼镜若有损坏可来此替换。” “离场时请将眼镜归还。” 好奇的玩家顷刻间聚集了过来,在全息投影的指挥下排成了一个长队,眼镜被交到了每个玩家手里,然后被迫不及待的带了上去。 第一个领到这眼罩的是个青年,他是封测玩家,在刚刚的全息表演中硬是差点被机甲投影砸中,那时候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叫喜欢热血游戏的他非常痴迷,因此看见这群铁血的军人进来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扑上去的。 当然,扑上去之后才发现对方是真人。 拿到眼镜的第一时间便带了上去,这眼镜很轻,三条固定的带子设计的颇为人性,带上去之后除了眼前的漆黑,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青年心里嘀咕一声,难不成是《一号虫洞》又想在黑暗里吓人,虽说他颇为喜欢方才的表演,但心底却隐隐的有些失望。 同样的东西来两次就失去了那种魅力了。 “戴好了。” 为他佩戴眼睛的军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感觉眼镜被狠狠压了一下,像是别人在上面按了个按钮,心里还有些不解,就觉得思维突然有片刻的混乱,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你们这是在做什……” 愤怒的话才说道一半,青年就目瞪口呆的忘记了语言。 当真是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还没来的及闭合,他只是抬着头向上看着,这姿态配上带着眼镜的头颅显得有些可笑。 可没人知道青年的感受,那脚软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下一刻眼前的漆黑便消失无踪,一切景象都一览无余的显露在他的面前。 发放眼镜的军人,排着长队面带兴奋的玩家们,甚至连一些被他的声音吓到,怒目而视的玩家也分外逼真,就像是直接用自己的眼镜来视物一般。 这的确神奇,却并不足以叫青年震惊。 他所震惊的是,自己所处的地方已经全部变了。 戴上眼镜之前,这里只是一个全息投影出来的星际军营风格的会场。带上这眼睛之后,这里便是一个巨大而辽阔的真实军营。 他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宽阔的通道,领取眼镜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在他眼中却好似一个巨大的空旷空地。 四周数不清的座位环绕着这片巨大的空间,一个高大而冷硬的主席台占据了右侧的大片空间,然后便是两侧悬浮着的各种装饰。有些是虫子的残骸,有些是破碎的机甲。 简直超越了时间的间隔,那种真实感又加深了! “又是全息投影吧,我知道。”青年吞咽了一下,不服气的说道,他伸出手要去触摸身侧的墙壁,本已经做好了摸个空的结果,触手却是钢铁冰冷的感觉。 甚至连那上面有个一个小小划痕的凹陷,仔细摸去也能感受到。 “你在做什么?” 一个粗狂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青年被吓得回过头,穿着军装满脸笑意的壮汉出现在他的面前。 青年认识这个人,《一号虫洞》的新手引导员成利,设定是比玩家稍早进入第八军的医疗室军医,也是封测玩家最熟悉的,毕竟每场战斗之后,他们都要去医疗室,让成利恢复体力。 “不知道将军又在搞什么活动,一大早就看见这么多人跟这里排队。”成利说着,手掌拍在青年肩上,那厚实的感觉差点被青年压趴下,“不过这样也好,难得见场地空着,怎么,一起去玩一把?” 真实的触感! 青年甚至能从成利的瞳孔里看到那些玩家的倒影! 这是什么!不是全息投影吗!为什么他会触摸到这些场景,为什么游戏npc能碰到他的身体! 难道这是cosplay,就和那个“艾维将军”一样? 青年被拉着,走出了通道,踏入那巨大的会场之中,一路走到个巨大的库房面前。 库房前面有两个军人看守着,一看见他们俩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今天场地空着,拉个闲人陪我打一场。” 游戏设定中成利便是个喜欢机甲的人,不过碍于他的职务,封测玩家们大多只能看见他在医疗室长吁短叹,除了新手教程,还没见过他从医务室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 青年不由得有些心里发虚,他看向四周的场景,一点都不看不出是个会场的模样。 “还能做什么,机甲对战走一场!” 看守库房门的军人打开了大门,这库房的内部终于叫青年瞪大了眼睛,那重重顾忌都被甩在脑后,一时间竟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具具机甲整齐的排列在这里,钢铁的外表反射着嗜血的光芒,他们犹如沉睡的凶兽,只等待着有人将其唤醒! 青年扑了进去,他伸手抱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机甲,那厚重的触感,铁与血的气质简直叫人意乱情迷。 真实的感觉!他摸到机甲了! “哎哎哎,别抱着我的机甲不放,你的在那边呢!” 我的? 青年玩家心中一跳,他顺着成利的手指看向一旁,一架熟悉的机甲出现在眼前。 那正是他在封测中使用的机甲! 钟楼羽走出了会场,赤红的头发和瞳孔都褪去颜色,恢复成原本漆黑的模样,这是依靠全息投影作出的改变,离开了布置全息投影的房间,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松,毕竟入场式只是一个开头,他所想要为《一号虫洞》打造的盛会还没正式开始。 接下来,才是重点。 能够作为在世界都颇负盛名的游戏博览会举办场地,这个场馆的面积确实不小,方才那进行全息投影的会场虽说已经足够大,却并没有令钟楼羽满意。 《一号虫洞》是将整个会场都租下来的。 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就连游戏博览会都用不到所有场地,而仅仅是一款游戏的公测发布,就要租下所有场地,确实令不少人嘲笑着钟楼羽的自大。 但倘若他们现在坐在监控内,看到了上面的景象,恐怕就要将这些嘲笑的话自己吞回肚子里了。 整个场馆,每一个房间,无一例外都被使用了。 《一号虫洞》当然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在所有地方都安装上技术复杂的全息投影,但他们却有时间将整个场馆暂时搬空,只在一些关键的位置留下桌子椅子床等事物。 不用其他布置,因为方才那些军人们发给玩家的眼镜,就是全部的布置。 这些新研制出来的全息眼镜,配合着会场内的全息投影,加上与人类脑电波的互动,不但能令佩带者看见某样虚构的事物真实的存在于现实世界时,更能够去触摸,去感受,去品尝这样东西。 带上这眼镜,这里便不再是《一号虫洞》的发布会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无以伦比的第八军军营! 凭借着钟楼羽对第八军驻地的了解,凭借着《一号虫洞》原制作组超越时代的美工,凭借着这个世界的一号虫洞制作者的辛勤努力,将场馆改造成军营的这项“庞大”的工程,才得以完成。 “怎么样?” 钟楼羽回到了监控室,他第一时间便将视线投到了巨大的监控屏幕上,那上面全都是一个个带着全息眼镜的玩家,他们有些在对着虚空交流,有的指着某件勿须有的空间和同伴争论着,但更多的,却是惊叹和震撼,欣喜与痴迷。 “出乎意料的完美。”沉稳的声音出现在身旁,钟楼羽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齐誉。 他那双一向镇定的眼中也带了些许震撼,显然正在为这超越认知的一切所惊叹。 《一号虫洞》配得上这惊叹。 钟楼羽笑了起来,他走过去,拉住了齐誉的手,从一旁拿出两个全息眼镜:“正好你也来了,那就过来给我充个劳力吧!” “愿为效劳!”美人有求,齐誉哪里能拒绝,要知道现在钟楼羽可还没有正式答应他的追求,尽管两人正在暧昧期,可暧昧毕竟和真正在一起还是存在差距的,“要做什么?” 钟楼羽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眼镜给两人带上,按下开关,微微适应了眼前的场景。 监控室变成了指挥室,巨大的屏幕变成了浩瀚的星图,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穿着高级军装,这里俨然便是第八军最为机密的中央指挥室,和钟楼羽记忆中的一丝不差。 不,有些地方还是不同的。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穿着联盟五星元帅的军装,高大的身影仿佛亘古站立在他的眼前,一双眼眸动也不动的盯着他。 果然,除了相貌,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钟楼羽看着他,竟也有些发愣。 “于泽?”齐誉叫了一声,这才看见心爱的美人回过了神,才将方才的异常掩饰了过去,“你很适合这身衣服,很帅气。” 不是这样的。 齐誉在他的身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云于泽凝视着他,可那目光的焦点却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就好像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另一个他自己永远无法接触的人。 所以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里才带了轻轻的伤感和怀念。 齐誉抿紧了嘴唇,他凝视着钟楼羽的背影,脚下却许久未动。 钟楼羽疑惑的回了头:“怎么了?” “没什么。” 齐誉摇摇头,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丢去,快步跟到了钟楼羽的身后。 说是整个场馆都被改造了,那也一点都不夸张。 虽说有些地方的地形并不完全符合,在游戏美工的帮助下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微调。钟楼羽带着齐誉一路穿过走廊,他那头赤红的头发和瞳孔实在是在明显不过的特征,叫路上经过的许多玩家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虽说没一个敢上前触碰的,不过用各种意外妄图投怀送抱的人却不少。 有女孩子,也有男孩子。 当然,这些都被护驾的齐誉给挡了下来。 即使投怀送抱失败,这些人也舍不得离开,竟是一路跟在两人身后,不一会便是浩浩荡荡的大群人。 除了玩家,场馆内还添加了许多npc,除了最有辨识度的那几位,每人看的出来哪些是真人,哪些是npc,这也叫有着调戏npc恶趣味的一些玩家不敢下手。 他们到达游戏内主会场的时候,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机甲对战,飞溅的尘土和猛烈的炮轰声占据了每一分空间,人群的欢呼声却是一点都不见减少。 走的越近,便越能感觉到地面在震颤,这是全息眼镜作用于大脑的某种功能,自然不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地震,不过看着那群玩家们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机甲战斗的样子,显然他们也对着这些原理并不感兴趣。 “那是谁?” 钟楼羽领着他的大批追随者闷一同涌进了这里,这种大规模的人群到来自然吸引了不少眼球,靠的最近的几个小姑娘顿时看了过来, 这一看就了不得了,走在最前面那个不就是刚刚全息投影中救下他们的“艾维将军”吗! “他旁边的那个是谁,长得也好帅!” “很熟悉啊,我一定是在哪里看过。” “卧槽!这不是卡洛斯元帅嘛!” 被女孩子的对话惊扰到的男生回过了头,本来是想要谴责这两个人打扰到他的行为,可看到从通道走出前往主席台的两个人时,却再也顾忌不上眼前这场机甲对战了。 “这是要开新地图吗!游戏简介上面倒是说了他们两个之间关系亲密!可是现在剧情都没进展到这里啊!” 那男生从座位上跑了下去,趴着栏杆的探出头,拼命的挥舞着手臂:“将军!元帅!” 他的呼唤没有换来钟楼羽的半分回应,而一切以对方为准则的齐誉自然也是没有反应,他走在钟楼羽身旁,严肃的脸色硬像是走在红地毯上一样。 男生丝毫没有被忽视的感觉,相反,他更加的激动了,大半个身体都从看台里探了出去,险些掉下去:“卧槽卧槽!和我想象的一样!就是这么高冷,就是这么炫酷!!!” 女孩子关注的地方显然和他有所偏差,她们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色发红的凑在了一起:“虽然这样说不大好,可是他们俩走在一起真得好相配啊!” 主席台的旁边有许多的npc士兵看守,钟楼羽和齐誉两个扮演者最高指挥着的人物自然是可以轻易通过,不过跟在他们身后玩家观光团却被硬生生挡了下来,惋惜片刻,他们立刻寻找了个好位置等着。 废话,傻子都看得出来,《一号虫洞》这是又要搞什么新花样了。 钟楼羽却正是要宣布这样的消息。 从半全息到全息,除了游戏体验的大步升级,一号虫洞的团队做的更多的便是在钟楼羽的帮助下,将游戏内全部地图都解锁。 联盟数百个星球,实际上每一个在《一号虫洞》这个游戏中都存在,只不过受限于科技水平的发展,先前只能解锁晌举星这个事件的开始点。既然想要给别有用心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钟楼羽自然不能将这游戏定位于简单的战斗游戏。 作为一款战斗网游再加上游戏装备高昂的价格,《一号虫洞》势必要损失一部分玩家。钟楼羽想要彻底修改网游的定义,制造出一款任何人都能玩,并且能像在现实中一样生活的游戏。 或者说是个新世界。 数百个星球,每个星球都有其独特的环境,独特的文化。玩家可以任意选择任何星球,可以选择任何职业,甚至只想要在这里当个宅男宅女,也完全没有问题。 钟楼羽走上了主席台,场内的机甲战斗也已经停止,两个玩家被npc军人带去了观众台,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军营的最高指挥官的讲话。 “这是来自中央军的消息。”钟楼羽张开口,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间,尽管坐在这里的玩家并不多,可在这之外,无数个小屏幕凭空出现,只要玩家抬头便能轻易看到小屏幕上的场景。 从这里开始,钟楼羽的讲话将在网上进行直播,还会被做成视频,成为游戏的宣传资料。 “由我们所敬爱的卡洛斯将军所带来!” 玩家中传出一阵骚乱,对于这个游戏介绍里根本就是个背景的元帅,他们其实并不了解,更没有什么感觉,但被钟楼羽这样正式的介绍出来,一种敬重之感顿时升起。 “我们都知道,站在这里的,有不少人并不想参与战斗,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也进行了充分的了解。”钟楼羽继续说,他的眼睛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然后又收了回来,看向身旁的齐誉,“中央军经过讨论认为,尽管失去你们这批优秀的战士令人惋惜,但显然,士兵们的心情才是我们要考虑到的。” “从今以后,每一个新加入这里的同伴,你们的身份将不再默认为军人,联盟数百个星球,都将成为你们的选择!” “无论你是什么年龄,无论你是什么职业,无论你喜欢什么生活!” “一号虫洞都能给你!” “我们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游戏!那将是一个可以生活的真实虚拟世界!” 他一挥手,庞大的星图出现在会场中央,与指挥室内的不同,那是《一号虫洞》内整个联盟的地图,每一颗星球都清晰可见。 “你可以自己选择什么生活,开个花店,做个商人,上战场,当明星,任何职业都可以,这里任由你的改造,任由你的加入!”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星图开始不断地旋转,各种场景不断被放大,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上面有浴血奋战的战士,有精致美丽的花园,有劲歌热舞,有商场谈判。 形形□□,人生百态,若非背景与现实世界完全不相似,恐怕也没人能想到这是游戏。 但,这真的是游戏吗? “同时,我们联系许多合作商,你们在游戏里获取的金钱,可以换取真实的货币,在游戏里购买的商品,也能在现实世界中收货。” 游戏内的一切与游戏外几乎是同样的。 货币的双向转换,完全的保密性,开放的玩法,精致的场景,全息网游的设置。 这不是游戏,这是新的世界! 一个还未开发,也被完全开发的世界! 第41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 “这是一款半全息游戏,背景设定在未来,目前游戏大部分已经制作完毕,只需要一些小调整就能发行。”钟楼羽熟练的打开电脑,将震撼过云父的那些动画播放出来,转到齐誉的面前。 精美的画面,庞大紧密而富有矛盾的背景世界,以及划时代的半全息,这是足以震撼任何人的游戏。 果不其然,齐誉的神色从最初的不在意,慢慢的严肃认真起来,到后来他甚至拿起鼠标,不断地在电脑上点击着,将每个画面都看了好几遍。 “这就是云氏最后的游戏?”良久,他才长出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锐利的目光投向了钟楼羽,“你说这是半全息游戏,应当还有配套的游戏装备吧。” 只有开始询问细节的才是真正的买家,钟楼羽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是的,还有一个游戏头盔和全身精神捕捉器。设备已经设计好,不过因为目前我们的某些金钱上的问题,还未能制造出来。” 齐誉点点头:“这个月内把全套的设备给我,只要它能运行,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的。”说道最后,他又开始盯着屏幕看了起来,“这些cg动画都是哪家公司做的,矢翼对他们非常有兴趣。” “那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团体,所有的精英齐聚一堂,才创造出这样的精品来。”钟楼羽的笑容里带了些怀念,“但很可惜,他们大部分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唯一存在的,只有他,这个故事的缔造者。 “节哀。” 钟楼羽诧异的抬起头来,面前的男人眼眸里藏着一丝歉意,他显然误会了钟楼羽的意思。 这倒是钟楼羽有些好笑,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淡淡的的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一周的的时间,我就能将全套装备制作出来,不过在那之前还需要矢翼公司预支部分钱款。” “没问题。” 唇角的笑容逐渐加深,钟楼羽有百分的信心,没有人能抗拒一部真正的,制作精美大气的半全息游戏的魅力,更何况这部半全息游戏是从全息游戏改回来,它的体验度和普通游戏简直是天差地别。 与齐誉辞别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钟楼羽抱着电脑匆匆回了家,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便已经离开家门,他要回到学校的宿舍,把属于云于泽的东西带回来。 说起云于泽,他和周晟在高中时便是同学,又考上了一所大学,感情便越加亲密。周晟家境普通,那时的云氏游戏还没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云于泽本人被家里宠的太过天真,这便令周晟起了心思,几次操作之下两人就走到了一起,而他们本不在同一间宿舍,是后来特地更换的。 钟楼羽的脑海中云于泽残存的记忆中,除了与家人的画面,最多的便是周晟,不过那些记忆里未见丝毫属于恋爱中的人的甜蜜,倒满是怨恨和诅咒。 打开宿舍门,两人公寓式宿舍,室内布置的颇为温馨,只是客厅有些杂乱,应当是他穿来的那场混乱造成的。 没有人来过。 云于泽和周晟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周晟曾经提出直接在外面租房住,不过在云于泽的坚持下最终只是换了间两人宿舍。或许那时候这件事便在周晟的心里埋下了不满,即便云于泽如何精心布置这个属于他们的小家,周晟也从未表示过有半分的喜欢。 钟楼羽开始收拾起云于泽的东西,这里处处都留着他的痕迹,好半天将东西收拾起来,再抬头一看,这原本温馨的宿舍,仿佛被剥离了所有美丽的表象,变得粗糙而冷硬起来。 “云于泽!”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男人扭曲着脸带着狞笑走了进来,“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你在做什么!” 钟楼羽提起一旁的行李箱:“拿走我的东西。” 周晟嗤笑一声:“这些破烂你全拿走都不成问题,好像谁稀罕一样。” 钟楼羽任凭他在那边说,就当是只吵闹的麻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然细条慢理的整理着手中的东西,精神连接到光脑上,揣摩着一会该去买什么东西。 全息技术在未来世界上已经发展的足够成熟,半全息技术更不用提,就连跨越了无数光年的超远距离通讯也能毫无阻碍的使用全息投影技术,这就令光脑中关于制作半全息头盔和配套设备的信息格外的多起来。 也给钟楼羽很多的方便。 大致在脑袋中划分好什么东西这个世界能够制作,什么东西只能尽量寻找替代品,钟楼羽拉起行李箱便要离开,这顿时打断了周晟口若悬河的炫耀挖苦,顿时噎住了,见这人一脸根本未曾将他放在眼中的态度,一阵火气顿时涌上大脑。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没有钱了,还背了天文数字的债!凭什么还做出这种高傲的表情!凭什么还是这种看不起我的表情! 周晟看着这间狭窄的,简陋无比的宿舍,又想起了当年自己提议买套房在学校外住下的时候,被对方狠狠的拒绝。 明明你有钱,为什么不给我花! 嫉妒是怨恨升起的根源。 “《未来战争》明天上线!”周晟脱口而出,他看着钟楼羽骤然停下的脚步,只觉得心里头顿时又好受起来。 回头看他啊!怨恨的,愤怒的,绝望的,无论是什么目光,那都是他胜利的奖品。 可钟楼羽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那双幽深如墨的瞳孔里除了冷漠和不屑,再无其他。 “砰” 房门关上,这间被卸去所有装饰的宿舍里,只站着周晟一个人,窗户大开着,冷风从里面吹进来,叫他不自觉的打了个抖索。 《未来战争》就是云氏游戏全新打造的作品,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完美,画面,音乐都是精品,但很可惜,周晟在偷走游戏后的不久,《未来战争》几乎全部班底都被那家敌对的公司挖走,硬是活活挖空了云氏游戏。 原版班底,云父云母倾注的全部心血,以及一个公司的全部财力投入,《未来战争》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作品之一了。 它的发行能带来怎样的狂潮,也并不能令人惊讶。 云父是家里最关心这件事的人,即使被偷走,他依然将这游戏当做自己的孩子,几番坐不住,还是开始在网上刷起游戏的相关信息,一会忧郁,一会兴奋,一会又愤怒起来,全然将他平时儒雅的气质都破坏了。 但无论旁人怎么想,短短几天《未来战争》的在线人数便直逼当前最火的游戏,更是刷屏了几乎所有社交网络。 知情者或许还会对云氏游戏惋惜一下,可大部分人却是将所谓主导制作整个游戏的天才青年策划师周晟和他工作的敌阵公司捧上了天。 一个剽窃者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真正的创作者反而陷入破产的泥潭,无疑也是个讽刺。 正被感叹惋惜的云家父子,此时却坐在矢翼公司大楼的顶层,看着对面的男子。 “这就是全息头盔?”齐誉仔细的查看着手里的东西,这间头盔触感微凉,却并不刺手,反而有种玉制的感觉,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外形酷似之前在游戏cg中的那个红色机甲,精致且真实,各种功能一个不缺,似乎放在机甲上就能带着去战斗。 但头盔只是外物,最重要的还是游戏,齐誉带上头盔以及配套的各种装备,视野陷入了一片漆黑,他只觉得精神一阵轻微的晕眩,自己仿佛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所包裹住,落脚处毫无实感,似乎连重力都不知何时消失,随后一点赤红的火焰在黑暗的尽头点燃,并且迅速的扩大接近。 分明是无声的画面,分明也没有什么绚丽的特效,齐誉却只觉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耳旁是有力的脚步声,仿佛一个巨大而惊艳的怪物直冲而来。 叫人恐惧,却又激动。 那火焰越发的巨大,也叫他逐渐看清了,这哪里是什么火焰,分明是一架红色机甲! 这是哪里,为何会出现机甲这种东西? 画面变化,丑陋的虫子在黑暗中涌动,火红的机甲反复灼热燃烧的火焰,将这丑陋和黑暗统统斩断! 然后齐誉从这恍惚中清醒起来,他赫然发现,这分明就是最初云于泽在电脑上给他看过的那个游戏cg! 这是游戏?! 这是全息游戏! 这是《一号虫洞》! 云家父子等了比想象中还要长了不少的时间,才等到对面的那个人僵直的身体有了动作。 “呼……” 一声长长的吐息,齐誉摘下了头盔,可在游戏中的所见所闻,却叫他久久不能平静。极端真实的场景,性格分明的人物,残酷的战斗场面,甚至连触觉嗅觉味觉都非常真实,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非常……优秀,或者说,连优秀都不足以形容这部游戏。”齐誉道,“再加上他是网络游戏……这简直是开创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周前意外被云于泽拦下时,齐誉有意识的了解了云氏游戏破产的内情,以他的身份很容易便知道云家最后的游戏《未来世界》已经被偷走了。 既然游戏被盗,那便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不过那游戏画面如此精致,游戏本身定然会成为矢翼游戏的强力对手,出于对敌人的了解,齐誉在《未来世界》发布的第一天就去玩过,然而与他所想不同, 这根本就不是那天云于泽给他看看《一号虫洞》,或许画面比起市场上大部分游戏已经精致很多,但少了那种跨越时代的惊艳震撼感,这部打着全息游戏招牌的《未来世界》,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伪全息! 不足为惧。 但齐誉也更加期待起云于泽将要给他带来的那款游戏了。 非常满意,出乎意料的满意,令人震惊的满意。 不用任何修改,就算是立刻将这部作品投入市场,也足以碾压其余任何类型的游戏! “我只有一个问题,这部游戏有没有任何版权纠纷?” “没有。”钟楼羽斩钉截铁道,“同时我也相信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掌握这这种全息技术!” “但我有个条件。” 齐誉看向他:“什么” “我希望,《一号虫洞》能够尽快发行,在市场上彻底击溃《未来世界》!” “这不可能。” 意料之中的拒绝,一部游戏绝不仅仅是开发完毕就可以直接上市,尤其像是《一号虫洞》这种,游戏主体搭配上特殊的游戏设备,不必仔细推测,售价就是普通游戏的几倍甚至数十倍,连最基本的宣传推广都没有,再好的游戏也少了许多市场。 钟楼羽对此已有对策,他笑意盈盈的看向齐誉:“我记得,一周之后,便是全国游戏博览会了?” 齐誉眼中滑过一丝恍然,这个名字一出口,他便知道钟楼羽是什么意思了。 全国游戏博览会,游戏界四年一度的顶级盛会,汇聚了众多游戏爱好者以及世界顶尖游戏厂商,而每年都会在参展的游戏中选出许多奖项。 “得奖之后借助大赛的影响力做宣传吗,很可行。”齐誉的目光落在头盔上,“技术奖,画面奖是十拿九稳的,入围最佳新游戏也很有可能……” “如果要得奖,那么我的目标就只有最佳游戏!”钟楼羽接下他的话,以这部游戏的资质,完全配得上这个奖项。 “太难。”齐誉摇摇头,“质量够了,但最佳游戏不仅仅是质量,你的所有对手都是有多年粉丝基础的优秀游戏,就连矢翼公司的顶梁柱也不能说稳拿第一,新游戏想要去拿这个奖项,太冒险了,你很有可能连其他的奖项也丢掉。更何况这个游戏还没有发布,封测还未进行,候选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直接发布吧。”钟楼羽眯起眼睛,他向来不怕挑战,更何况《一号虫洞》的优秀,足以令他做出这个赌注。 周晟最近的日子过的是春风得意,《未来世界》上线人数稳稳压过同类游戏,自己手里把持着游戏的核心代码,敌阵公司也只能将自己奉为上宾,除了没能彻底云家,一切都显得非常完美, 因此云家制作了新的游戏,还妄图通过参与游戏盛会来打响名号的消息这时候出现,便显得非常碍眼了,而且这次云家搭的是矢翼公司的顺风车,连把人往外面赶都没办法,这就更叫周晟烦闷。 “难道你想叫我看着他走进会场,然后会在某个时间对着满场的人大喊《未来世界》是他云氏游戏制作的,和我周晟半点关系都没有?”周晟在房间里来回转圈,急躁的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道,“这不只涉及到我,偷东西的人也有你一份,事情暴露,谁都跑不了。” “周晟,你这是什么态度!”沙发上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极端的不满,“别忘了,你上次承诺送给我的人现在还没个影子呢!” “这次的事就是上次跑了那人做出来的!”周晟总算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别看此时自己敢和这人大声说话,那是因为对方指着他手里的游戏赚钱,要是把这人惹急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一个不耐烦,直接做了他,“大少,您家里就是管游戏这方面的,能不能帮个忙,不让云家入场?” 被称为大少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眉眼间带着股戾气,破坏了那张还算是英俊的面孔:“齐誉的人我动不了,不过云家并非和矢翼公司一起来,我倒是可以给他们安排个好位置。” “叫整个会场,从头到尾没有半个人能看见他们。” 钟楼羽从未感觉自己竟然有这么忙的时候,全息头盔的制作,游戏的各种调试,替代零件的选择,每一样都需要他亲自把关才能完成,好在有矢翼公司的全力支持,加上无数个顶尖从业者,终于赶在大会开始之前,完成了游戏的所有准备工作。 办公室内的灯光彻夜明亮着,钟楼羽打完最后一行代码,灵力在体内不断循环,带走了疲惫,他端起一旁的咖啡,送入口中才发现已经完全凉了。 这是什么时候了? 从自己的隔间里探出头,键盘声在办公室内分外清晰,连夜加班的员工们丝毫没有怨言,他们几乎是神采奕奕的投身于这从未见过的游戏之中。 钟楼羽不欲打扰这些人,他轻巧的走出办公室,沿着走廊来到了下层的休息区,将身体放进柔软的沙发中,舒服的呼出口气。 尽管大部分工作都是光脑在做,但既然决定要用游戏报复回去,他势必也要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这些天也基本都是在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虽然因为灵力的存在未曾感到疲惫,但钟楼羽也并不想每时每刻都面对着一群代码。 “难得见你休息。”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钟楼羽骤然惊醒,他回过头来,果然是齐誉。 “难得见你下楼。” 他回了过去,心底却是惊讶不已,旁人已经走到了这么近的位置,自己还没有察觉,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无论是在修真大陆还是人鱼世界,如此放松大意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钟楼羽一向是很注意的。 可齐誉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仿佛与他相伴了五百年的君霜,又像是可以完全将后背托付给对方,一同战斗了二十年的卡洛斯。 难道齐誉是他们的转世,亦或是他们的前世?钟楼羽不由得有些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一向是心智坚定的人,可当事情遇到这两个人时,这份坚定也不自觉动摇了。 “我见你们还在加班,就来看看。”齐誉的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空气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他似乎不知要说什么好,最后才生硬的开口,“明天游戏就要正式发布了。” “是啊。”钟楼羽笑弯了眼睛,修长的手指轻抚杯口,褐色的液体衬着这手指分外的白皙诱人,“还是多谢齐总,救了云氏游戏。” “不算是救,毕竟现在云氏游戏已经不复存在了。”齐誉硬邦邦的说着,配合他那硬邦邦的语气,简直像是来挑事的。 不过几天的相处也叫钟楼羽熟悉了这位的性格,并没有因此动怒,端起咖啡压在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是成是败,都看明天了。” 明天,就是全国游戏博览会的第一天。 因为大会举办的地点就在本市,这倒是方便了《一号虫洞》的制作组,大清早的便带着东西赶到会场,跟着工作人员到了自家展位,那脸上的笑才骤然消失。 “这是展位?”云父气的连风度都顾不得,“你给我说说,这种地方一天下来能有几个人来?” 非常偏僻的角落,孤零零的挂着《一号虫洞》的各种宣传,地方也足够大,但这里根本不是实现说好的主展厅,甚至连副展厅都谈不上,更像是个稍大的空房间,与各种人流量大的地方生生隔开了一堵墙,只留着一个小小的通道。 他们被人耍了。 《一号虫洞》的每个工作人员脑子里都蹦出了这个念头,愤怒在人群中蔓延,顿时有人跳了出来:“我们要求换展位!我们是矢翼公司的,展位也应当与矢翼公司接近。” “很接近啊。”那工作人员冷笑起来,指了指七扭八拐的通道,“从那里走出去,再有几步就是矢翼公司主展位。” “这能一样吗!”那青年还想再说,却被工作人员打断了,“不好意思,这周围的展位都安排好了,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诸位要是对安排不满意,大可离开这里。全国游戏博览会不缺你们一家!” 趾高气昂的态度着实令人新生怒火,可云父却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拉住了急躁的青年:“没用,他们是故意的。” “对了,咱们博览会是有规矩的,可不能像是外面那些小集会,一个个都跑出去拉客人过来,你们最好也守好规矩,一旦发现这种行为,那就直接走人吧。”那工作人员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留下一件空荡荡的房间,和愤怒的人。 《一号虫洞》的这些工作人员都是矢翼公司的,作为行业内的龙头老大,矢翼的员工还从未见过如此轻蔑的态度,一个个顿时气愤难当,目光却是不自觉的投向了钟楼羽。 显然,这几天的工作已经叫他们不自觉的听从这个最年轻的人的话。 “地方挺好,至少足够宽敞,容得下许多人了。”钟楼羽拍了拍手,在众人的注视中笑了起来,“头盔装置都带过来了吧,那就开始组装吧。” 一声令下,人群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开始了手里的工作,只有云父找上了钟楼羽,担忧的询问起来。 “实际上咱们什么都不需要,恰恰只需要这么一件空旷的房间。”钟楼羽拍拍云父的手掌,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您做了游戏这些年,至少应当对矢翼公司的号召力有信心。” “可那充其量也就吸引来几个人,这地方太偏僻,又能有几个找的到呢。” “这就够了。” 《一号虫洞》只需要一点火苗,而矢翼公司的宣传,已经足以点燃这火苗。 接下来,就是他的工作了。 会场之外,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对着手里的展会地图指指点点:“矢翼今天新发布的游戏,现在是封测阶段,错过可就晚了。” “那可是全息游戏!想想《未来世界》!矢翼的全息游戏一定更好!” “找到了!”眼尖的青年人惊喜的叫了出来,他的手指按在地图上,展位地图的标识上赫然写着《一号虫洞》,“就是这个!” 第47章 缔造虚拟新世界X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一号虫洞》的玩家今天很兴奋。 矢翼公司宣称要推出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资料片。 无论是战斗玩家,休闲玩家,还是走养老路线的玩家,都对此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资料片更新的时间! 带上头盔,登录游戏,微微的晕眩感之后,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啊? 等等! 街上走的那是什么! 美人鱼吗! 这一天的女性玩家们发现,她们都变成人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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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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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过程是辛苦的,结果是甜蜜的。 齐大总裁终于搞定了岳父岳母,把美人抱回家。 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 “老婆,今天……” “不做!” 齐大总裁很怨念,他家老婆每次都会拒绝啪啪啪!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等系统短路的时候!” 钟楼羽咬牙切齿的说着。 该死的系统! 迟早叫你全天短路! 不! 永远短路! 第50章 逃离众神游戏XXXXXX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总在做梦。” “梦里我的形象每次都在变化。” “有的时候穿着古装。” “有的时候穿着现代衣服。” “有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兽皮。” “我在寻找一个人。” 医生抬起头,他看着这个患者,即使在求助,他也绷着张脸,像是在进行这什么重大的仪式。 “你再找谁?” “一个很漂亮的,像火焰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次,又弄丢了几次,他似乎很喜欢跑掉。” “现在呢?” 患者抬起头,他看向医生。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你也在找他,不是吗。” 两张脸,赫然长得一模一样。 第51章 逃离众神游戏X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这是个废柴的吐槽。 系统的全名是123言情反和谐系统。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其实说来也算是简单。 因为写这篇文的那个作者, 就是一个坑爹的取名废。 第一个主角,叫曲峥寅。 读者:曲xx?后面两字怎么读? 第二个主角,一个叫陈凌一个叫陈洛。 读者:谁攻谁受?分不清啊! 第三个主角,叫做贾琴意。 读者:这名字……受够了,我弃文! 从此之后,取名就盗取基友的名字以及各种软件_(:3ゝ∠)_ 然而要怎么给系统起名字呢…… 算了,就叫123言情吧,反正一样坑! 第52章 逃离众神游戏X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v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这种东西当真存在吗? 看了看身旁那些埋头吃饭的队友,卡密低下头。 他从来不相信。 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他矫捷的走过铁索桥,跑过火焰路,翻上刀枪,掷出长矛。 眉眼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锐利和活力。 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 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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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羽再次打量了他们的队伍,走到现在的九个人中几乎个个都有一身绝技,他们深谙如何在这样的世界中保全自己,甚至有一些也将之视为自己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了解每个人在日后的比赛中至关重要。 第三队留下来的人,分别是原著中,闫卿好友的女友葛莉斯,她是一个个人能力很强的女人,而队伍融合也令她唯一的弱点人数得到了补充。 那个略显暴躁的男人名为庵其尾,钟楼羽没有到来之前,他是第三队的领袖,即使这个位置已经被钟楼羽所取代,他也仍旧处于第三队的上层,队伍融合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现在他的脸色难看的很。这是一个性格上有些缺陷,体力却非常优秀的游戏者。 露斯安,也是第三队处于底层的人物,融合队伍是她从底层往上爬的一个机会,这也令她的脸上焕发出了一份生气。只是钟楼羽对她的评价并不高,这是一个墙头草一样的人物,曾多次在最后的投票中临时变卦,无疑会给他带来意料之外的变故。 接下来便是瑜妍,社交能力很强然而体力是一个弱项,可却是钟楼羽最坚定的支持者。只要她心中对神明的信仰不灭,那么钟楼羽几乎可以毫无理由的信任她。而瑜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在大声念诵着祈祷文,来自中世纪神职人员的信仰虔诚到了无法动摇的地步。 第三队的人数从表面上来看要比第一队多,可这要算上葛莉斯以及露斯安这两颗□□,他们两个随时有可能会被第一队的人拉过去,转头将第三队的人投出。 但好在钟楼羽也并非全无底牌,卡密几乎可以确认是他的忠实盟友,最妙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就意味着第一队但凡要做出什么谋划,钟楼羽几乎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并作出反击。 由于众神游戏各小队除了在游戏期间,根本没有碰过面,融合的第一件事便是相互介绍自己,钟楼羽第一时间便被原身的好友拉住了。 “你好,我是泽学。”一副亚洲人的面孔,皮肤偏黑,褐色的眼睛作怪一般眨了眨,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但钟楼羽并没有回应他的*,不咸不淡的介绍了自己,他的目光立刻看向别处。泽学似乎不甘于自己被忽视,他试图再次搭话:“你在第三队过的怎么样?前几天我们队里可真是灾难,歌莉娅被投出去了……” “提议投出歌莉娅的人不就是你吗。”另一个声音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面孔,这叫泽学的脸上顷刻间划过一丝怒意,他转过头,却看见发生的是卡密,这股怒意便非常自然的转变成了亲切:“卡密,你走路可真是无声无息。” 卡密没有理会他,直接冲着钟楼羽伸出了手:“卡密。” “闫卿。” 钟楼羽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起,某种不难辨认的情绪在他们眼中交错着。 要在这场游戏中寻找到单独谈话的机会。 “交朋友的事等游戏结束再进行吧!”半空中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打算了所有人的交谈,那种假装出来的友好顿时消散一空,每个人都严正以待的看向面前的大片湖水。 “为了绝对公平,众神可是精挑细选才设计了整个游戏!”平静的湖面沸腾起来,道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这清澈的水面之下,随着半空中声音落下,一尾长相狰狞的食人鱼跃出了水面,“那就是水中闭气!” 闭气?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他们盯着那湖面下方越来越多的黑影,再抬头看看上空,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叫那上面的人知晓,这根本不能叫做游戏,只可以被称为送死。 每个游戏者在腹中□□的时候都曾下海试图捕捉到什么能吃的东西,这也令他们对海中生物格外的了解,这种丑陋的食人鱼,别说这么一大群,就是一两条在水里,他们也不敢下去。 那尖锐的牙齿足够将所有人撕裂! 似乎那半空中的声音难得听到了游戏者的心声,打算换一个游戏方式,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当然,地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湖心岛的顶部!” 游戏者们要从湖边出发,游过潜伏着大批食人鱼的岛中湖,到达最中央的湖心岛。在此期间中,溺死,被食人鱼杀死,以及最后一名到达的,都将失去争夺免死牌的资格。 到达湖心岛之后,岛上隐藏着不同的装备,游戏者们有半个消失的时间可以穿过隐藏着众多致命凶兽的树林,寻找到这些装备。从刺刀到水果刀共有七件,当然游戏者也可以选择不去寻找这些装备,直接前往顶部进行最后的游戏。 “为了这次游戏,众神特意在岛的顶部建造了水池,还为了比赛的美观,里面放养了不少的观赏鱼,”半空中的声音滔滔不绝的说道,“请诸位游戏者放心,这些观赏鱼绝对不会影响到游戏的。” 观赏鱼?不会影响到游戏?站在这里的任是个傻子,此时也应当知道半空中的声音说的是假话。众神游戏的一大特点不就是要游戏者在死亡的边缘打转,越是绝望凄惨的死法,越是能叫众神兴奋。 若非如此,叫他们去找装备做什么。 “头露出水面便被视为失败,闭气时间最长的人便能够得到免死牌。”半空中的声音做了最后的总结。 “我有问题。”站出来的是第一队的男人,他个子不高,身材也并不健壮,眼里那时刻都在冒出的精光却暴露出他的危险性,“在闭气过程中,可以通过干扰其他人,迫使对手露出水面吗?” “哦!这是个好问题!”半空中的声音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恼怒,他甚至有些惊喜,“规则里并没有禁止这个行为。” 几乎就是□□裸的诱惑众人自相残杀了。 “游戏开始!” “噗通”“噗通” 一连串的落水声响起,那湖面之下黑色的阴影仍旧无声的显露出它的危险,但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惧怕而不敢下水的。 无论游戏是如何的血腥冷酷,这座岛的风景却当真美的如同一副画作一般,碧蓝的湖水犹如大块大块的翡翠,而在那翡翠之上奋力游着的衣衫褴褛的人,也衬托的有种格外的美感。 鲜美的血肉气息一下子便惊动了那些游鱼,眼看着大群的黑影如同死神一般朝着众人汇聚而来,游戏者的第一反应便是想着两次散开,意图躲避这致命的食人鱼。 “不能躲!”钟楼羽将头露出水面,他正处于众人的外侧,将那大批的游鱼看的更加清楚,“食人鱼向来都是单独行动的,分开只能叫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所有人聚在一起,撑过一段时间,就能把它们打散!” 他说话的时候在这声音中加了一丝灵力,无论是水下还是水上都能清晰的听到,话音方落,瑜妍便是第一个支持的。她游到钟楼羽的旁边,将身上的衣服简单的包裹在拳头上,做出了抵抗的打算。 原第三队的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很快便认同了钟楼羽的提议,一同聚集在他的身旁,只留下了原第一队的四个人有些犹豫。 可没有犹豫的时间了,鱼的速度总是要比人快上许多,更何况这湖泊大的惊人,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游到岸上。单个人遇到这大批的鱼,只有死亡的可能。 “那就一起吧。”最先发话的便是泽学,他看向钟楼羽,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但那眼底隐藏着的忌惮却越发的重了。 一个队伍中只能有一个领导者,泽学想要当这个领导者,而显然,钟楼羽已经成为了另一半人的领导者,这对他是个不利的因素。 游戏者们很快的聚集在了一起,即使不常下海捕鱼,但对于这种最常见的食人鱼也是有些了解,他们一边缓慢的向前游着,一面全力以赴等待着那闪电般靠近的鱼群。 仿佛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当人类的架势才摆好,铺天盖地的黑色鱼群便冲了上来,那锋利的金属一般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骇人的光芒,而与他们敌对的人类却只有一双拳头,可那身破烂的衣服。 鱼尾拍打着水面的声音顷刻间盖过了一切音响,钟楼羽灵力附着在手上,不着痕迹的令所有靠近的食人鱼都偏离了防线,突然间,他感到背后有人在轻轻的触碰他。 一回头,却是卡密。 钟楼羽垂下眼帘,嘴唇快速的蠕动着:“上了岸,在东边碰头。” 卡密没有回答,他看看铺天盖地的食人鱼,一边将冲到眼前的鱼打飞,一面拉过钟楼羽的手。以手代笔,在那白嫩的手心快速的划下几个道:“东边,岩石区,等你。” 一种奇异的热量从掌心向外蔓延,这种热量似乎要比当初在火山口那烤焦他手掌的铁链还要炙热,在这冰冷的湖水中,一路延伸到他的耳朵,令那白皙的肌肤燃烧了些许的红色。 但钟楼羽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他忍着□□叫人写完,连忙握紧了拳头,浸在手中,试图降温,只顾着胡乱的点着头,权当做同意。 卡密一直盯着他,目光在那片诱人的浅红色流转不断,终于忍不住再度靠近过去。 大手挽住人的腰肢,肌肤与肌肤只隔着浅浅的距离,他低下头,以唇浅浅的触碰着那片觊觎已久的皮肤。 钟楼羽只觉得哪里的肌肤仿佛顷刻间被烧熟了一般,他顿时捂着耳朵,瞪圆了眼镜看向突然发疯的卡密。惯常带着三分魅色七分慵懒的漂亮眼睛里,竟是头一次这般单纯到直白。 似乎在询问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食人鱼不断地跃出水面,又重重的摔下去,将这片水域搅和得片刻不宁。密密麻麻的鱼群觊觎着这九个新鲜的血肉,钟楼羽这方才停下,便有那不长眼的鱼露出锋利的牙齿跃了过来。 然后被卡密轻松的打飞。 钟楼羽看到这个总喜欢冰着脸的男人低下了头,有力的大手将他捂着耳朵的手握在掌心,那张温热的唇瓣再度贴到了已经红的不成的耳旁。 “你很美。” “我很喜欢。”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叫钟楼羽心神一荡,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松开了钳制住自己腰部的手臂,游到了一旁。 这是什么意思嘛! 他狠狠的揉了揉耳朵,只觉得那股热意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加灼烧,这叫他一个闷气,直接沉下水中,双拳聚起庞大的灵力,对着那袭来的食人鱼全力挥去。 仿佛有人在这片水域投入了大量的炸弹,那些食人鱼的动作突兀的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从湖底深处传来某种莫名的声响,危险的感觉不断刺激着这群从死亡中一路行走至今的游戏者的大脑。 那聚在一起抵抗的心里顷刻间溃散,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从这里逃离,然而下一秒他们便发现视野转换,自己竟是从上空向下俯视着湖面的。 怎么回事? 上天了? 然后巨大的声响才传入耳中,在这小小的空间中,暴起了庞大的水花,无论是人类还是鱼,统统被翻卷着轰上了半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这湖底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钟楼羽在水下轰出这么一拳,才感到心里头的那莫名的感觉稍稍散去,他屏住呼吸,也不露头,只管沉在水下埋头朝着湖心岛游去。 倒不是害怕见到卡密,只是露出头来,众神绝对会第一时间发现这个爆炸是他干的。 至于那些莫名上天的游戏者。 好歹他帮他们驱散了鱼群,也算是补偿了。 这动静确实驱散了鱼群,而残留在原地的灵力余波也叫其他的危险鱼类不敢靠近,这对于游戏者们是个福音,当他们发现这次已经没有危险的鱼类时,便又开始全新的投入比赛,朝着那湖心岛游去。 可这小插曲却并非这么简单的便过去了。 在某个人类未知的领域,诸多存在慌乱的询问起来。 “这不是属于众神的力量!” “是他吗!他果然进入游戏了!” “但这力量不一样!他的力量是冰的力量,这是火的力量!” “这是他的怒火!他对我们的怒火!他要回来将我们投入无尽烈火之中,烧成灰烬!” “他要将我们扔进寒冰地狱中,冻成冰髓!” “他要来了!他要来了!” “够了!”一个异常狠厉的声音顷刻间叫这慌乱的存在们噤声,倘若任何一名游戏者站在这里,恐怕会立刻听出来,这便是那主持着游戏的半空中的神秘声音。 “慌什么!乱什么!能确认他进入了游戏里,这应当是高兴的事!” “他既然自己跳进这个局里!我就让他永远跳不出来!” “有谁看到了,是谁做出这动静的!” 寂静之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诸多存在纷纷开口。 “没有……” “藏在水下,看不到……” “隐藏的太谨慎了……” “这游戏本来就是他的,我们迟早会掌控不了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神秘声音的问题,这叫他更加狠毒,那面对游戏者们欢快的掩饰已经一点都不剩,露出其皮下恶毒的意味。 “那就叫比赛进行下去,等我们吞噬了所有游戏者的灵魂,他出不出来,已经没有关系了。” “更何况,进了这游戏,就别想活着出来!” 钟楼羽上了岸,他特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这个上岸的时间应当处于九个人的中间位置。 只不过这片海滩只有他一个人。 很好理解,方才那一通灵力爆炸几乎是瞬间将所有人甩向了四面八方,自然登陆的地点也是不同。 现在最主要的是去与卡密汇合。 半空中的声音还没宣布最后被淘汰的人是谁,那么这段时间是不计入三十分钟寻找时间的,钟楼羽辨明了方向,便立刻朝着东边前进。 卡密是个很奇怪的人,这座湖心岛分明是众神今天才刚刚创造出来的,却不知道为何他能够明确的指出,在岛的东侧有着一个岩石区。 就算以他的视力,也是看不到被绿林掩盖着的岛屿上,有什么岩石区的。 钟楼羽向着东侧走去,他敏锐的四处寻觅着,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中的岩石区。 那是一片非常诡异的区域,似乎被什么人直接划出个区域,区域之外是肥沃的土地,茂密的森林,区域之内便只有贫瘠的岩石。 现在,这片岩石区中,正站着一个人。 “卡密。”钟楼羽叫道,然后他一脚踏入岩石区。 仿佛走进了隔音结界,风声,虫鸣声,就连在无处不在的恶意视线都被统统隔绝在外界一般,这里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尽管只有贫瘠和虚弱,却是前所未有的干净。 “这里是众神无法控制的区域。”卡密走过去,伸手要将人拉近这中间的位置,却被钟楼羽迅速的躲开了,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振作起来,“在这里可以放心讲话,但是咱们停留的时间不能太久。” “首先我要和你道歉,将你扯进这件事中。” 钟楼羽垂下眼帘:“众神游戏吗,也不算是你的错。” 卡密摇头,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上的五官突兀的扭曲起来,像是被一只手揉到一起,紧接着新的五官便显露出来:“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是神,唯一的真神。” 真神两个字一出,便仿佛触动了这小片空间的某种规则,钟楼羽清晰的感应到身体内一直被限制的灵力突然的有了异动,那些对于异种力量抱有着十成恶意的世界法则,突兀变得如同某种温柔的宠物般,叫钟楼羽一直努力限制的灵力欢快的从身体中涌动起来,流淌在经脉内,改造者这具身体。 但这并非不能引起他全部的注意,钟楼羽微张着嘴,死死的盯着卡密新露出的那张面孔。 白的眼,白的发,甚至连睫毛都是一般的雪白,那是一张俊美过头的脸庞,却绝非之前过于完美到无机质的那种英俊。 这张脸,再加上那种神情,太熟悉了。 “君霜?”钟楼羽张着嘴,不自觉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那是谁?”心中某个隐秘的地方突然被触动,卡密只觉得这名字分外的熟悉,熟悉道似乎被人叫过许多次一般。 钟楼羽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你之前想要说的,是什么。” 对方不愿说,卡密也未曾想要强求,只将这件事放在心底,接着之前的话题道:“众神游戏原本只是真神为了填补神位空白而出现的一种选拔方式,这个游戏应当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每次游戏都会死人的结果。” “真神创造世界,而管理世界的众神便从他的造物中产生。众神游戏的落败者应当只会被送回原本的世界,而不会神魂消散。” “长久以来,众神逐渐不满于管理者的地位,他们妄图取代真神,成为世界唯一的主宰。叛乱随之发生,而众神也确实成功了。” “但他们虽然将真神推下神位,却仍然无法坐上这唯一的宝座,因为真神的神魂未毁,正隐藏在这众神游戏,等待下一次游戏开始,他便能重返神位。” 钟楼羽静静的听着,这是一段很简单的故事,却饱含着一个漫长到他也无法想象的岁月。 他所第一次接触属于神明的世界。 “为了彻底杀死真神,众神游戏重新开始。”钟楼羽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不应当被称为众神游戏,应当叫做恶魔游戏。” 钟楼羽站直身体,看向卡密。 “你想重返神座,我帮你,但那些神明,请务必交给我来解决。” 他笑起来,眼角带着一抹嫣红,森然的杀气顷刻间充斥着这片小天地。 第54章 逃离众神游戏X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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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君霜是个闷骚的人,闷骚到喜欢别人五百年都不吭一声。 钟楼羽觉得自己气得要命。 这么一个高水准的美人,放在自己身边五百年,竟然就白白浪费了! 好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卡密长得竟然和君霜一模一样! 不啃一口怎么能叫他心安呢。 更何况,这亲一口可是一下子亲了两个帅哥! 不亏! 第55章 逃离众神游戏X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就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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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突然无比明晰。 起初和系统签约的时候,钟楼羽只是因为无聊。 毕竟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那么无趣。 他穿越了一个个世界,成为了搅乱所有世界的规则。 实力在上升,能力再上升。 然后突然间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在自己身旁。 那种感觉。 有些奇妙,有点新奇。 良久之后,在回想这个时候。 那种是他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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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58章 逃离众神游戏X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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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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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钟楼羽越来越觉得,卡密很像君霜。 长得很想,性格很像,连他们曾经的佩剑都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喜欢自己。 难道穿越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对于这个疑问,系统很简单的回答。 “不知道!” “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干脆利落的把系统扔到一边,钟楼羽拉着卡密,给他的灵魂种下个种子。 “要真的是你,要是下次还能碰到你。”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舔了舔嘴唇,他笑的倾国倾城。 “我可不能放过你这块好吃的肉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59|国师真绝色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正文!!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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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 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钟楼羽:很好,不用猜了,这个绝对不是他家那位。他媳妇说过,要他改改性子。 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媳妇的话,不然媳妇跟他别人跑了怎么办。 于是。 迟焊:哎呦卧槽,这小国师好好看,我好喜欢,想上他想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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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羽的到来令人措手不及,但也仅仅是措手不及。新朝初立,它仍旧走在上升的道路,而他的臣子们也有着上升期集团特有的特点,带着冲劲。不要说站在这里的只是前朝国师,算是那个被砍头的前朝昏君,这些人也是不怕的。 只有刚刚那个说要钟楼羽送出去的武将看上去有些尴尬,只是这尴尬很快又转化成诧异。 “陛下,晏箐愿意前往异族。”见钟楼羽走到殿上,竟直接的对坐上的迟焊说道。 这可与他们商量的不同,按照迟焊的想法,他也是把钟楼羽叫上来,将有关异族的情报和这些国家重臣们说一说,然后做个花瓶让他赏心悦目一下够了。把人送到异族那种生活在蛮夷之地的蛮夷人手里,迟焊自己便先心疼的不成,怎么可能同意。 新朝的朝臣们却与他的想法不同,钟楼羽的这表态虽然奇怪,但仔细想想也不无到道理。新朝中和这位前朝国师结仇的重臣比比皆是,不说远的,是和迟焊关系走的最近的柯猛,攻进都城前还扬声要亲手剐了他。迟焊现在留着他,也是为了他脑袋里那些隐藏的秘密。可无论怎么来说,新朝还不是想杀他杀他,而远走异族,反而没了这生命之忧。 明白是明白,但方才那武将说的多露骨,钟楼羽要去往异族会遭遇到什么谁都清楚,他还是个男人。这立刻叫许多人看着不齿。 “晏箐,你难道没有些羞耻心吗。”见一个年轻的文臣满脸耻辱的说着,那样子好像要被当成礼物送出去的是他一样。 “羞耻,为何?”钟楼羽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便见那个文臣满脸通红的愣住了,他微微一笑,“我说要去异族,是为了与他们谈判,让他们乖乖的从安陵关回去,又有什么羞耻的地方。” 迟焊听到这里自己先是一愣,他怎么不记得答应过这种事,不过看到美人一个眼神投过来,顿时把之前的所有事都忘了,嘴里已经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对对,是这样。”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迟焊才反应过来,不过现下收回这话已经晚了,又看到美人在惊讶的望着自己,顿时又觉得这样做也不错:“晏国师对异族知之甚详,是与异族交涉的最好人选。” 钟楼羽无言的捏了捏衣袖里藏着的,自己攒了好几天的灵力才画出的摄魂符,默默的把东西收了回去。他本打算用这东西控制迟焊认同自己的提议,可没想到这个男主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些什么,竟然直接答应了他这个要求。 迟焊对于新朝的影响力何其大,他已经下决定的事情,朝臣们讨论了许久最后竟也是认同了下来,但对于钟楼羽,还是有些提防的。 必须要有旁人一同和他去,免得这狡诈的国师在背后耍什么阴谋。 提出这要求的的人,下一刻恨不得把刚说过的话吞回去。 无他,上面坐着的那个皇帝听了这要求,好像理所当然的一样,直接便道:“那叫我亲自去吧。” 这是何等的胡闹,哪里有皇帝亲自跑去前线和异族谈和的事情,而且皇帝还不是作为主角去的!是前朝出过多少昏庸奇葩的皇帝,也没一个干过这种事。 迟焊自己也知道这要求过分,可是一看到国师那张苍白的脸庞,自己先担心上了。从都城到安陵关几百里的路程,国师身娇体弱的,走急了几步路要咳嗽几声,这一路过去,岂不是要生场大病。再说现在天下还不太平,若是路上碰到了什么凶徒,美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太过危险了。 显然,他完全忘了和钟楼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人拿着抹了毒的匕首威胁了两次。 “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去往那危险之地!柯猛愿意代陛下前往安陵关!”柯猛立刻站了出来,他是本朝除了迟焊外最强的一员猛将,足以承担送钟楼羽去安陵关的任务。 迟焊瞪着柯猛,自己心里却起了一口气。当上这皇帝之前,他可是带着大军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什么危险的地方没去过,落魄的时候还有过带着几百人从上万大军包围下逃走的光辉历史,不过是当了个皇帝,不过是安陵关,他怎么去不得了! 心里这一拧,这莽汉较上劲了,安陵关,他还非去不可! “此事不必再议,这样定下了。”迟焊这一发怒,当真是有那种气势的,顿时震得满殿的人不敢发声。站在这殿中的大多是跟着迟焊打天下的人,武将的比例颇高,本身对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话很是不屑,嘴上虽然反驳了,可对方一坚持,也便放弃了。 他们的皇帝可是第一悍将,又有千人的军队跟着,安陵关那里又不是没有军队,小小异族而已,怎么也不出了大问题。 反倒是钟楼羽这一场戏看的有滋味,只觉得这满堂朝臣加上那个皇帝,似乎脑子都有问题一样。不过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必担心这些了。 迟焊最后还是得以前往安陵关,但他皇帝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明显的靶子,便干脆隐瞒身份,以武将的身份示人,而出行的队伍自然也是从一个使节团,变成了一千多人的军队,真可谓是劳民伤财。 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军队离开都城,钟楼羽便是知道,这第一关自己是迈过去了。 原身留下的一笔烂账实在是拆不清,他都懒得去数迟焊麾下有多少人是与他有仇的,想要完成任务,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留着,显然只是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他自然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异族入侵实在是个最好不过的切入点,在系统资料中,异族进攻安陵关之后,朝臣们将原身当做礼物送了出去,不过这份礼物显然不能满足异族王的胃口。假意退出安陵关之后,异族骑兵趁着关内守卫人员松懈,打了个回马枪。硬生生的攻下安陵关,兵指都城。 倘若后世有史书,异族一定会在上面留下重重一笔,他们像个搅屎棍,在这片大陆上四处流窜,硬生生推迟了迟焊王朝的大一统数年。阻止这样一场祸患,其功劳足以抵消原身的这笔烂账。 骑马走了一会,这具身体便又感觉胸口发闷,钟楼羽便换了轿子坐进去,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动作。迟焊能跟过来确实是意外之喜,不过同样有些伎俩便不能用了,这其中种种,便要他自己去衡量。 大军每日大约前进百里地,不出十余天,便快到了安陵关。傍晚时分便停下做饭休息,这个时代的车子也没有什么减震设施,颠簸了整整一天,钟楼羽只觉得自己这身体都块要整个麻木了,每日都趁着这时候出来透透气。 他倒是舒服的在营地里走着,却未曾注意到,自己走到哪里,哪里的士兵便呆愣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烧水的锅里的水翻滚起来都没注意,那填柴的火苗都烧到手指才反应过来,只顾着看那穿着一身赤红色的衣衫,容貌绝美的谪仙。 那姿态似乎下一刻便要回归天宫,继续当他的仙人一般。 “这前朝国师,真是好看的惊人啊。” “听说是个顶天的坏人,但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老听旁人说晏箐国师如何如何好看,今天可是见到了。这岂止是好看,应该是……”那士兵抓耳挠腮也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只好遗憾的叹息了。 钟楼羽对他的魅力毫无自觉,又或者是他早习惯了被人如此追捧,一路穿过营地,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待着,心情也格外好了些。 “你应该多穿点出来的。”迟焊看着美人落寞的站在人群之外,似乎在追忆着过往之事,又是心疼又是无措。 这人是天地下百姓最痛恨的人,也应当是他最痛恨的那种恶人。晏箐把持朝政,用沟通神明的名义,破坏了多少贤臣,更是连这天下都毁了。 他本也是怀着厌恶去看待晏箐的,可当真见了这人,便总也不能将心中那个无恶不作的奸臣形象于眼前的这个人合在一起。莫名的觉得,这人应当是骄傲的,不羁的,他不抗拒做那些在世人眼中是大逆不道和罪恶的事情,却也不屑于去做鱼肉百姓祸害贤良的事。 美人听了他的声音,身子一僵,回过头来,露出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庞来:“陛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迟焊只听到胸膛里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声,他走过去,解下披风,披在了钟楼羽的身上:“出来走走,碰到你了。” 钟楼羽拉着披风,看上去有些诧异。 “那日在朝堂上,你怎么笃定我会帮你掩饰过去。”迟焊被看的心跳加速,他赶紧转移了话题,粗声粗气道。 一紧张,他便喜欢用这种面目示人,而装成一个粗鄙的汉子,也能叫他慢慢恢复平静,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个例外,在她面前,好像自己还是那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我也没想到,陛下会帮我掩饰过去。”钟楼羽笑道,“我本准备了一大箩筐的话,等着劝说陛下同意呢。” 这当然是个假话,毕竟那张摄魂符还藏在他身上呢。 “哦。”迟焊紧紧的盯着钟楼羽,只觉得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心跳便越来越快,却更是不想此结束话题,“再过一两日便能到安陵关,你对这次异族入侵,是什么看法?” 完了完了,美人这么好看,景色这么适宜,这地方还他们两个人,他竟然谈公事! 白瞎了这么好的气氛! “异族此次是不怀好意。”钟楼羽只当他是真的为了国事而来,也认真的讲了起来。 他虽对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但有着系统资料作为后盾,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大致上也与真实情况*不离十。这番讲解下来,有理有据,迟焊本是盯着人看的,最后也不自觉对他的猜测上了心。 “异族想要让他自己成为这天下的一股奇兵,想要借乱世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甚至于入主中原,他们不会乐于见到天下再次安静下来。” “也是说他们是当真抱着打进都城的心思骚扰安陵关的。” 迟焊横眉怒目:“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数百吨粮食都不该给他!” 钟楼羽这边讲着,心里却是有些疑惑,总觉得似乎忘了些什么。异族在假意谈和后杀了个回马枪夺下安陵关,可是这回马枪是怎么杀的? 越说,他心头违和感便越重,可惜系统资料更像是小说,异族入侵初期并没有被重视,其中种种细节都被略了过去,这样看着却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正说着,突然见一武将冲了过来,看到迟焊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他无视了一旁的钟楼羽,对着迟焊便道:“陛下!我们遭遇了异族骑兵!” “现在不是仍在关内吗!”钟楼羽顿时一惊,安陵关可是阻隔在关内关外一道不可逾越的通道啊。 那武将神色焦虑,显然没有没有说假话:“属下猜测他们恐怕是绕过了安陵关,从陵州绕路,想要打到安陵关背后的。” “有多少人!”迟焊算了算,自己这边还是有数千人的大军,人数上应当是不吃亏的,只是这次带出来的大多是步兵,而异族又以骑兵强悍而出名,形势仍然不算好。 “骑兵八百余人!” 八百骑兵! 这可不是小数目,在这个时代,步兵的战斗力和骑兵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而异族从小便与马生活在一切,他们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骑兵之一。 钟楼羽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立刻道:“叫士兵们快点吃饭,马上准备起来,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咱们。” 武将的目光落在了迟焊的身上,很显然是要等他的决定。 “去通知吧。”迟焊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叫武将先离开,视线转移到钟楼羽的身上,“你今晚……” “我也要出战!” 要不先躲起来。迟焊默默的把这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他看着钟楼羽,实在不想叫美人上战场,但若是异族来袭,这里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那你跟在我身边吧。” 钟楼羽没有他的顾虑,伸手便要将披风解下来,被人阻止了一次后便也不再坚持。几口扒完晚饭,穿上软甲,又将马牵了出来,这时候营地里的兵已经准备好了。 钟楼羽跟在迟焊身旁,对方如今仍旧没有暴露身份,但军队里几个武将自然是认得他的,见钟楼羽身上披着的是迟焊的披风,脸上不由得露出怪异的神色。 但很快,他们便没有再管这些事的心思了。 马蹄隆隆之声响起,异族骑兵来了。 算算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对方这时候才赶到,说明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并没有被发现,这无疑叫人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口气松不长。 太阳已经西沉,大地上只有月亮反射的冷光,那气势凶悍的骑兵冲进众人的视野中,异族的箭雨落在大军的阵地里,而这边步兵已经上前。 两军交接,便是金属碰撞声,惨叫声,以及刀子□□*的声音。 这声音对于钟楼羽一点都不陌生,尽管是第一次骑着马参与进这古代的战斗之中,可战斗与战斗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夺取人生命的活动,钟楼羽的手上有多少条性命,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最叫他意外的,却是迟焊,这人没有了平日里那种粗糙和暴躁,他骑在马上手里一杆□□,神色肃穆,威风凛凛的仿佛一尊战神。恍然间,钟楼羽仿佛看见了他家那位。 不过想起那天这人直接对着他立起来的场景,钟楼羽便将这个念头甩在了脑后,他可不认为他家那位能有这么不稳重的表现。 杀戮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地上演,异族骑兵果然不愧于盛名,他们的确凶悍异常,而迟焊这边的军队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自然不是什么软刀子。两军竟是一时间难分胜负。 到这个时候,迟焊自己也上场了。 新朝第一悍将之名当之无愧,迟焊的动作简单且致命,他那杆□□每一挥出必然会命中目标,或者是异族的马,又或者是马上的骑兵,几乎是凭借着一个人,便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形式。钟楼羽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这具身体限制他无法做出什么剧烈的运动,但跟在迟焊后面,给落马的异族补上一道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接连杀了数十名异族骑兵,迟焊这边果然士气大振,而另一头的异族也将视线放在了他们身上。见异族中一个领头样的人物做了几个手势,又指了指迟焊这边,钟楼羽顿时感觉周围压力飙升。 围在他们身旁的异族骑兵越来越多,而实力也越来越多,钟楼羽只觉得手都要砍酸了,抬头一看,还是有不少的人。 身体不断吸收着外界的灵力补充进来,神识尽力的突破世界法则的压制,但来自于一个世界的恶意是何等的强大,这些吸收进来的灵力,基本上为了补充钟楼羽的体力而消耗掉了,根本无力与提升他的战斗力。 这样下去可不成。在战斗中吃瘪显然令钟楼羽倍感羞耻,他顾不得其他,神识立刻开始冲击世界法则对他的压制。那些无可避免的世界法则犹如一个个沉重的镣铐,若是学不会抵抗世界法则方法,他要永远受到这种耻辱的压制! 钟楼羽的发挥开始不稳定起来,他的神识虽然已经散在身体四周,保持着警惕,可另一方面,则是已经利用在众神世界中领悟到的规律开始不断冲击禁锢着灵力的无形镣铐。那镣铐坚韧无比,又无缝可插,钟楼羽的抵抗显然叫它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一般,开始不断收缩。 灵力的供应有那么一刻竟是此断了! 身体上的疲惫顿时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喉咙一阵腥甜,连身下马匹的震动都仿佛在捶打他的身体。可更糟的是,这时从侧面竟然闯过来一名骑兵,他手上那泛着血色的弯刀,毫不留情的朝着钟楼羽刺了过来。 躲,无处可躲。 钟楼羽已经没有力气躲了,他只能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骑兵,手里的长剑时刻准备着放弃,然后翻身下马。 他连拿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弯刀距离他越来越近,在钟楼羽的眼中,那快速而敏捷的动作简直如同乌龟爬动一般,而更耻辱的是,他的速度连乌龟都比不上。 看来是要挨上一刀才能脱困了。 钟楼羽已经做好了准备,正是此时,一道亮光闪过,那异族脸上狰狞残忍的笑意顿时凝固起来,他的胸口一柄□□竟穿过软甲直接贯穿了身体。 那坐骑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这骑兵顿时朝着地面摔了下去,紧接着一个紧张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侧:“媳……晏箐,你受伤了吗?” 钟楼羽看过去,迟焊正紧张的盯着他,似乎担心他有哪里受了伤害。 “没有。” “那好。”迟焊终于松了口气,他走过去,嗜血的眸子里却是充满了露骨的情意,“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言罢,他便俯下身,从那骑兵身体内拔出□□,又对着周围的敌人挥舞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非常小心的,将钟楼羽护在了自己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 这一战直接到了半夜,除了月光外再无什么照明物,异族骑兵终于无法接受族人的死亡,开始败退,这一边即使有迟焊的加入,虽然没有死许多人,受伤的也是不少,迟焊提着他的□□在附近巡视,眉间嗜血之色不减。 “晏国师!”正是这紧张的时刻,从远处跑来一个人,看那模样却是斥候兵,“前方发现异族骑兵!” “他们不是已经跑了!” 那士兵眉眼间尽是慌乱之色:“那个是跑了,但是来了新的一队骑兵,二百余人!” “这些守边境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迟焊爆喝一声,却是将□□插到背后。 “你要做什么?” “撤退!”迟焊一伸手将钟楼羽拉上马,揽在怀里,对着其余人爆喝道:“两人做一骑!撤退!”(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2|国师真绝色 撤退对于迟焊而言并不陌生。征战天下这些年来,有些时候是为了诱敌深入,有些时候是因为自身确实无力继续下去,而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并不少。因此他手下的士兵动作都是很快,两人一骑,再加上先前一组骑兵战死之后剩下的马匹,竟也是堪堪够用。 不过众人心底都知道,方才那八百余骑兵并未被完全绞杀,当他们与后来的这些骑兵汇合在一起的时候,注定会追上他们。 脑子转的更灵活的人已是想到了更多,这异族骑兵能出现两队能出现第三队,谁知道已经有多少的异族人悄悄进入关内了。而他们能如此顺利的绕道安陵关的背后,那么与安陵关互为守卫的其他几个州府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原本以为只是异族痴心妄想试图进入中原的闹剧,现如今看来,其背后却绝非如此简单。 激战之后,千人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七百多人,大部分都是身上带伤的,此时也顾不得夜路艰险,只奋力的响着安陵关赶去。妄图能够在异族人追上来之前进入安陵关内,逃的生天。 钟楼羽却在某种程度上,从这一战中获取了些许收获。他在那斥候回来传报的时候,便立刻将神识探查过去,这本是下意识的行为,可未能想到,原本只能笼罩周围一米距离的神识,如今竟是扩大到十米。虽然对于如今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缓解,这却是钟楼羽挣脱世界法则禁锢的象征。 从最初要顺应世界法则才能将功法带入其他世界,到如今能够正面抵抗世界法则的压制,得以最大化的使用自己的力量,钟楼羽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损伤也是有的。坐在迟焊怀里颠簸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忍不住喉咙的腥甜,一口血顿时倒涌而出。只是现在正是逃命的关键时候,钟楼羽竟硬生生的忍住吐血的*,将那口血咽回了肚子里。 这样一来,他的脸色便更加苍白,只有那薄厚恰当的唇瓣,红艳的仿佛被鲜血染成。 “国师,你还撑得住吗?”分明已经尽力掩饰,可迟焊却飞快的发觉了怀中人的虚弱,他顿时焦急的问道。 钟楼羽正憋着喉咙里那一口血,此时也只是艰难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但岂止无碍,那世界法则奈何不了钟楼羽的灵魂,却可以去动晏箐的这具土生土长的*,一番压制之下,这本虚弱的身体更加的要命。 “无碍。”灵力流转几番,总算是暂时将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了,钟楼羽有些无力的靠在男人的胸膛里说道。他虚弱的身体被有力的臂膀囚禁在男人怀中,随着马匹的奔波,连最后想要保持距离的念头都不攻自破。 怀里的人说话软软的,往日里的骄傲和肆意如今却被虚弱替代,这叫迟焊颇为心疼,偏偏此时又不能查看对方的身体状况,只有空出一只手,将人更紧的抱在怀里:“我们很快能到安陵关的,撑住。” 身体的不适已经让钟楼羽无力去推拒这只有力的手,只有从善入流的被对方抱在怀里,然后道:“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到不了安陵关,会被异族追上。” 按照原定的计划,迟家军队还要有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安陵关,算如今快马加鞭,可一匹马驮着两个人,没有一天的时间也是休想到达目的地。异族骑兵却是兵强马壮,以他们的速度,估计要不了多久,能追上来。 时间,成了最宝贵的东西,除了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响和人类粗重的呼吸,再无其他,每个人都在尽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待着接下来的即将会到来的遭遇战。 “陛下,分队吧。”钟楼羽提出了意见。 当时那个情况,不逃是死的更快的,逃了还能多点时间,但时间也有限,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距离这里最近的安陵关。 算安陵关如今正被异族围攻,但这里从郁朝开始便是中原与边境的最后一道守卫,新朝成立后,更是对此处万分重视,兵将还是够用的。 迟焊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建议,分出三队从三路前往安陵关搬救兵,至于异族最后能跟上哪只队伍,要看运气了。不愿离开的武将有很多,几乎所有知晓迟焊身份的人,都想要选择留下来保护他,在迟焊的坚持下,他只带了两百名骑兵,从小路前往安陵关,其余两队,一个是从大路上走,以吸引异族的注意,另一个则是走向最危险但快捷的通道,要以最快的速度搬来救兵。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分队两三个时辰之后,眼看着马上到安陵关,正当众人以为他们甩掉了异族,钟楼羽听到了从背后隐约传来的呼啸声。 那是异族特有的庆祝方式,庆祝一场屠杀的到来。 “该死!”迟焊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立刻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逃跑的时候了。 到安陵关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现在他们明显无法顺利到达安陵关,只有找个地方暂且防守,再暗自祈祷安陵关的援兵能来的快一点。 “前面有个峡谷,两面都是悬崖,易守难攻,咱们停在那里吧。”迟焊对于这里的地形还是有些了解的,行不多久,果然众人便见到那峡谷,连忙走了过去。穿过峡谷后,迟焊,=自己先下了马,又反身将钟楼羽从马上抱下来。 “要封闭入口吗?”钟楼羽凝眉,异族的身影都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现在开始封堵峡谷口显然不可能,谷口虽然狭窄,那也是能叫一名骑兵自由发挥的,堵是来不及的,所以要用人命填吗? 经历了一场大战,又驱马逃跑了大半天的时间,迟家军无论是精神还是*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哪里来得力气去填那峡谷口。 出乎意料的是,迟焊只是将腿脚虚软站不起来的钟楼羽抱到了安全的地方,用软垫垫在下面叫人坐着休息,自己又往谷口走去。 “你去做什么?”钟楼羽心里已有猜测,却是诧异不已。 “守谷口啊。”迟焊却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抚了抚头盔,拿过自己那杆□□,耍了个枪花便翻身上马,言罢又回过头对着钟楼羽潇洒一笑,“放心,这群骑兵最多两个两个进来,以一敌二,我可没输过。” 但你一整天都没有休息过一次啊!钟楼羽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发现,不光是迟焊,是身旁的士兵,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份体力,修真者看来自然是不足为奇,但放在凡人身上,当真配得上超人一词。 他看着迟焊,那男人神色肃穆,健壮的身体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迥然的盯着谷口,配上铠甲上昨夜大战留下的干涸血迹,如同战神一般。 眨眼间,异族骑兵便已经到了眼前,他们显然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放心,有两个人对着那谷口转了一转,看着尽头只有迟焊一个人,便狠下心冲了进来。 异族在马上管用的武器是弯刀,这大刀锋利无比,钟楼羽曾亲眼看到有异族一刀砍下两个迟家军的脑袋,他们又是精力充沛,这冲过来之时,钟楼羽已是看到他们脸上那狰狞的神色。 峡谷中没有埋伏,那两个异族顿时便没有了顾忌,催促着□□马匹再度加速,那从幼年时便用来斩杀牲畜和敌人的弯刀反射着嗜血的光芒,指向峡谷口站着的那个不知死活的中原士兵。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异族已经能透过守住谷口那人的身体,看到峡谷对面的场景,两百多中原士兵正紧张的盯着他们,一个个脸上似乎都带着临死的癫狂。 对!是这样!这些愚蠢的孱弱的中原人,早该把这片土地让给英勇的异族了! 似乎这两百人都已经成了自己的手下亡魂,他们的头颅都成了自己在族内炫耀的攻击,异族战意更盛,他甚至有时间将目光从那士兵上移开,挑选着下一个要动手的对象。 这一看,那实现便落在了人群中唯一一个坐着的人,他眉心轻蹙,嫣红的唇瓣抿的紧紧的,脸上却流露出苍白和疲惫。这是个好看的叫人失语的美人,那异族顿时呆了,心里还隐隐约约的想着,是不是要把这人留下来,带回家做婆娘也好。 这么美的女人,可比家里的婆娘好看多了,谁舍得杀? 不对,为什么这队中原人的军队里,竟然有个女人! 异族还未想出个结果,便已冲到那士兵面前,他立刻收敛情绪,拿出十足的杀意,对准前面的人,手中弯刀便朝着致命处砍去! 没有人躲得过他这一刀! 可预料之中那敌人的痛苦惨叫却没有到来,那种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异族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视野骤然颠倒,耳旁是骏马悲鸣之声,他手上无力,顿时被甩了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 异族的头无力的侧向另一方,那里躺着与他一同冲进来的族人,对方胸口一个大洞,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也在疑惑自己的处境。 什么东西被从体内拔了出去,异族的神智陷入黑暗之中,当然,他也再无法醒过来了。 一枪一个,迟焊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冲上来的异族骑兵,他的视线穿过长长的峡谷,落在了对面那些异族骑兵的身上。 那些人正在犹豫,但他们不会犹豫太久。异族生性彪悍,无论是孩子还是妇女,拿起武器来人人皆兵,而敢于穿越郁朝防线绕到安陵关背后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看出了迟家军的目的地是安陵关,更不可能放他们离开。 现在时间反而落在他们这边了,拖得越长,安陵关的援军便约有可能到来。 “大概第二批异族都追着咱们来了。”钟楼羽将神识凝聚成一条线,这样便能看的更远,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双方的形式,他也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好运”。 原著里晏箐前往安陵关可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人家那是安安稳稳的道理地方,还假谈和了一次,才被异族攻了后门,到了他们这里,便是在半路上遇见了这些骑兵。 双方是不死不休的。异族不想要他们跑到安陵关报信,他们也不想让这些异族活着回去,现在看谁坚持的更久。 果不其然,那边犹豫了一会,这次便是十几个骑兵一同进入峡谷,他们先是不靠近,只用弓箭来射迟焊,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打飞了,最后仍然还是要近身。 第一悍将的名头果然不是虚名,异族骑兵一个个冲上来,那弯刀一次比一次刁钻狠辣,可迟焊不过一人一马一枪,便轻易的捅穿他们的脖颈,捣碎他们的脑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那□□最后竟然都断在一名异族的身体里,迟焊也仅仅是轻描淡写的叫手下再拿杆新的来继续杀敌,这杀神的气势,硬生生叫异族都不敢轻易的往峡谷里进了。 对峙持续了一段时间,偶有骑兵用弓箭试探,这都不必迟焊亲自去挡,只叫旁边的亲信便能阻拦。眼看着援军将至,迟家军这边越来越兴奋,奇怪的是异族哪里竟也没受什么急躁的情绪。 这不正常! 钟楼羽闭上眼睛,他决定在用神识去看一看,只见无形的世界规则流转在虚空之中,每个人的体内都由一种莫名的联系与周围所牵扯,尤其这峡谷两端的人,牵扯最为紧密。只是这方向…… “他们在爬山!”钟楼羽睁开了眼睛,利用世界规则得出的结论被他立即告知了旁人,众人忙将视线落在那连绵的山上。 但这里可是悬崖,那些异族人有没有工具,怎么可能爬过来。 这想法还没说出口,便见钟楼羽便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他凝重的看着某个方向,似乎正在警惕着自己那话中会出现的异族。 “你安分点!将军现在正……” “蹲下!”士兵中走出个武将,他很是不耐烦的看着晏箐,可话说到一半,却被对方一个爆喝打断了。最可耻的是,自己不知为何竟然瞬间听从了对方的指挥,立刻蹲了下来。 “你这个……”这可叫武将恼羞成怒了,他忙要站起来,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心里想着定要给这个嚣张的国师一个教训,可这念头才从心底闪过,一道闪光便擦着他的头皮而过。 那武将口中的话顿时停住了,他回头一看,落在地上的那个竟是一只箭! “来了。” 似乎为了印证钟楼羽的话,见从悬崖的拐角处,人视野所不及的地方,奔出了一百多名异族,他们没有马匹,腰间缠着一截藤蔓,看上去正是以这东西穿过悬崖来到这边的。 领头那异族看到他们样子很是激动,他大声的叫嚷着什么,钟楼羽眯起眼睛一看,也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不正是最初那八百异族骑兵里指挥的人嘛! 对方虽然穿着异族的服饰,头发和胡须乱糟糟的,但依稀可以看到那张脸还是比较年轻的,这么年轻便成为了一队异族人的领袖,这人若非勇武异常,便是地位特殊。 钟楼羽三两下便在判断好对方的身份,但这对于目前的情况于事无补,因为峡谷的另一边,那些异族骑兵似乎发觉了他们的援兵已经绕了过去,顿时再次鼓起士气,冲了过来。 峡谷有迟焊守着,这百余名异族要靠迟家军来解决。眼见着士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拿着武器站起来了,钟楼羽转过头对那险险躲过死神的武将道:“站在这里的都是最精英的士兵吗?” 那武将仍旧不喜钟楼羽,但与对方刚救了自己性命,还是回答道:“跟随陛下而来的,都是百战精英!” “那可真是精英。”钟楼羽眯起眼睛,看向异族,“等到了安陵关,我们正是缺少这样的士兵,能少损失一个便是一个。” “老子能不知道嘛!”那武将道,“但是该打的仗还是要打!这帮野蛮人,不给他揍回老家去,老子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钟楼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激战的迟焊:“陛下!” “什么事?”亏的迟焊超人的体质,这边是连绵不断的骑兵,还能游刃有余的回答钟楼羽。 “我想做一场祭祀可以吗!” “祭祀?” “对,祈祷众神庇护我军的。”钟楼羽眯起眼笑了起来,“这正是国师的责任不是吗!” 迟焊显然对此疑惑的很:“现在?” “对,是现在!”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钟楼羽闭上了眼睛,他抬起手,轻轻点在前方的虚空之中,便维持在这个位置不动了。 “你要胡闹,能不能看看时候,现在哪里容得下你胡闹!”武将是忍不住了,直接骂了出来,言罢便看到异族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顿时也顾不上钟楼羽,拔出佩剑带着士兵冲了上去。 在钟楼羽的世界中,这一切却都是静止的。 所有人,所有事物,是这空气,在他的神识之中都是由一道道神秘的世界法则组成的。这是一切的本源,任何事情发生的根本。 现在这世界法则正将异族与迟家军链接在一起,这终将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他已经看到了有许多人的命运走向了衰败和破灭。 可此时他却动了,那纤弱的手指点在远处的异族身上,一条突兀的却意外和谐的联系被这根手指牵引这,连到了那高高的悬崖之上。 再一挥手,又轻轻的扯断了异族与迟家军的联系。 “什么声音?” 隆隆的声响在人们耳旁响起,那似乎很近,近到在身前。 是的,那也确实便在他们身前。 悬崖,那岩石组成的悬崖,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悬崖,竟这样,在一百余名异族,两百余名迟家军,共是四百人的注视下,轰然破碎。 仿佛一只巨手敲在了那岩石之上,那坚固的悬崖竟顷刻间成了一块块巨大的落石,连带着那上面不知覆盖了多少年的泥土,一同滚落,顷刻间掩埋了在它底下,那些凡人的无聊争斗。 是的,无论是异族还是与之交手的迟家军,统统被埋在了下面。 “这……这是什么……” 有侥幸没有埋进去的士兵,腿脚发软的跪在了地上,他们手里有无数条人命,他们经历过多少残酷的战场,可这堪称诡异的,大自然发怒一般的场景,却是闻所未闻。 “神明会庇护你们。” 钟楼羽的话便在这一片死寂中,响了起来,那尾音微微勾起,似是神圣,又似是某种嘲讽。 “我的战友们啊,你们可以出来了……” 话音一落,便见那碎裂的岩石之下,突然有什么动静,这边才被吓到的士兵们顿时又是一惊,但那被层层覆盖的尘土之下,竟然探出了一个脑袋。 那人穿着的,正是迟家军的军服。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掩埋了人类生命的这个巨大坟堆开始不断地冒出人头,越来越多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战友,等人都出来了,再一数,两百余迟家军,一个人也没少。 “出了什么事?”这时候迟焊才后知后觉的从峡谷中出来,他手里的□□又断了,随意从一旁士兵的手里抢走一把,回身把追出来的异族骑兵钉死在马上。 这边悬崖都塌了,那边峡谷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简直是神迹! 真的有神明庇护?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看着那巨大的坟堆,在回头看看独自站立在寒风之中的钟楼羽。 这真的是祭祀!国师真的能沟通神明?! 死寂中,忽的马嘶声叫喊声忽然响起,众人向着后方一看。 大队举着安陵关将军旗子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中,足足五六千人。 安陵关援军来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3|国师真绝色 在两千名装备齐全,精神抖擞并且身经百战的安陵关守军面前,个人力量再如何出色,也只有束手擒的份。放在这边被崩塌的悬崖埋起来的异族骑兵不说,峡谷另一头那些骑兵先是看迟焊离开了谷口,一股脑的冲了上去,等发现不对再退出已是来不及了。 分出一队穿过峡谷去追击逃窜的异族,迟焊走到了那高高的土堆面前,再看看旁边整个垮塌的悬崖,咂了咂嘴道:“这可真是大手笔。” 想到了这场景的缔造者,迟焊连忙回头去找钟楼羽。对方从山崩之后便一直愣愣的站着不懂,只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寻空中的某个方向,眼中却找不到焦点。 但与之前不同,现在没有人敢小瞧他无视他,甚至于大部分的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 这不但是迷信的古代,更是一个神权足以与王权相抗衡的时代,钟楼羽国师的身份本令旁人另眼相看,再加上眼前这场明显不正常的山崩,将他当做神明一般敬畏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国师一定还在与天地交流。 每个人都这样想着,只有迟焊心里有种异样,他上前几步,正想拍拍对方将他的注意力拉回,那手却停留在半路上,最后只是道:“晏国师!” 钟楼羽没有回应。 迟焊更大声的叫道:“晏箐!” 小国师的身体猛地一哆嗦,似乎被这吼声惊吓到了,但他的眼神里总算有了焦点,而那种游离于世界之外高高在上的感觉也骤然消失。接下来,他身体一软,险些跌到地上。 “晏国师,你怎么样?”似乎是这样的动作做的多了,迟焊大手捞着钟楼羽的腰背,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腿部,顿时将人打横抱起。 这一接触,才发现美人的背后都已经被汗浸湿了。 “大概是祈求上苍之力的时候,被迁怒了。”钟楼羽扯了扯唇角,却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 使用世界法则的时候,很容易产生自己是造物主的想法,因为这种力量太过强大而有力,一旦规则被建立,联系被链接,算钟楼羽是灭世魔尊,都能被路边三岁顽童的弹弓打死。 世界法则是不可违抗的,这是一切的根源,而钟楼羽动摇了这个根源,他在第一批异族进攻的时候,突破了世界法则对自身的禁锢,而在之后,有利用法则修改了第二批异族人的命运。这叫他引起了法则的注意。 被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钟楼羽的神识险些被那充满着无穷知识和美丽的旷阔世界彻底拉走,倘若他真的那样沉迷进法则的世界,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便是自身化为法则,神识彻底磨灭。 好在最后迟焊那一声爆喝叫醒了他。 “陛下,此番晏箐得以生还,全靠陛下保护,晏箐感激不尽!” 小国师的声音糯糯的,听起来像花蜜一样甜。小国师的身体软软的,抱在怀里小小一团。小国师虽然在骂我…… 等等! 小国师在感谢他! 迟焊的眼睛顿时亮的和二百八十瓦的电灯泡一眼,他抱稳了怀里的小国师,只觉得脑子里都晕晕乎乎的。 小国师在跟他道谢,这是不是说明小国师有点喜欢他,是不是说明他马上能迎娶小国师,走上人生巅峰! “我说过要把你平安送到安陵关。”迟焊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努力回想起手下们勾搭小姑娘时管用的形象,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 小国师会不会觉得老子特别帅! “陛下,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哦。”高深莫测的形象扔一边,迟焊连忙老老实实的把人放在了地上,一手扶着人的腰,生怕对方再站不稳。 国师的腰真细啊! 这么一想,迟焊又不老实的多摸了两下。 钟楼羽是什么人,他能感觉不到吗,先前因为迟焊的表现而对这个人升起的一点好感,顿时连个渣渣都不剩了,只想要赶紧找个时候把人做掉! 他家那位都不敢这么放肆! 安陵关守将先前见皇帝与那个顶好看的男人抱在一起,生怕破坏了陛下的好事,只敢在旁边多绕几圈,意图以此提醒迟焊自己还在这里,哪想到迟焊的眼中只有钟楼羽,旁人连一眼都不看。叫他白白揍了这许多圈,此时见两人分开,忙上前道。 “陛下,安陵关关外还有数万异族,这两千守军必须要尽快赶回去,还请陛下立刻回城。” 迟焊凝起了眉头:“异族什么时候有数万的军队了,莫不成家中老小一起上战场?” 守将摇摇头,脸上显露出一丝异色:“这数万人中,有大半都是被无故掠夺而来的关外百姓。安陵关到边境近千里,恐怕所有的百姓都被他们……” 这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但迟焊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瞅了眼那埋葬着异族骑兵的土堆,狠狠道:“可惜没留下个活口,不然还能问问他们是怎么绕到这里来的。” “叫守军们一会抓人的时候,留下一两个便好。”守将道。 “也不是没有活口。”钟楼羽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道,他走到那土堆旁边,掰开一块巨大的岩石,简单的判断了下方向,然后指着下面道,“这下面的人还有口气。” 迟焊片刻没有迟疑,立即道:“挖!” 两旁的士兵便对着钟楼羽指出的地方死命的挖了下去,那崩塌的悬崖除了大块的岩石,还有上面带着的厚厚泥土和植被,士兵们搬开岩石,又向下挖了足足一米多深,这才挖到一个人。 那异族待得地方倒是巧妙,几块大岩石恰巧形成了一个危险的平衡,叫这里空出一小块安全的区域,士兵们将异族拉出来的时候,这人除了战斗中所受的伤,竟是什么事都没有,嘴里还用听不懂的语言骂骂咧咧的。 “咦?”那人一出来,迟焊疑惑的出了声,他三两步冲上去,大手对着那人的脸一顿**,喂了人满嘴的土,才将那张脸露了出来,“咱们的运气有点好啊,这可是个异族的官。” 钟楼羽一看,那人正是方才指挥着异族人从悬崖上爬过来的年轻领袖。 守将听了这话也凑了过来,对着这人的脸思索了挺久,道:“确实有些脸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回去再想吧!”迟焊一挥手,叫人将异族带下去,自己又看向钟楼羽,“马匹数量恐怕不够,国师又身体虚弱,不如与我共骑?” 钟楼羽无言的看了看周围新缴获的数匹异族骏马,实在不知道迟焊哪里来得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对于这个色魔他可是敬而远之的:“不必了,晏箐还是能骑马的。” 正说着,那边的负责押解异族的两个士兵惊叫起来,钟楼羽扭头看过去,那异族人拼了命的挣脱开士兵的桎梏,脚尖灵活的从地下勾起一把异族弯刀,狠狠的朝着钟楼羽的方向丢了过来。 “小心!”钟楼羽身体绷住,灵力立刻在脚下凝聚,便想要向一旁闪去,却猝不及防被迟焊揽在了怀里,那弯刀竟是直接砍中了他的胳膊。 这是场意外事故,谁都没想到那异族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在众人眼中,倘若不是迟焊的反应快,恐怕钟楼羽此刻已经命丧黄泉,而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宁可钟楼羽死了,也不愿意迟焊受伤。 “你别动!”眼看着迟焊要将那弯刀拔下来,钟楼羽急忙道,他也顾不得之前的想的种种,连忙检查过对方的伤口。 弯刀是异族为了杀人而制造的武器,加上那异族又是拼死一搏,这一刀刺得竟然很深。最重要的是,这些异族没能力在刀上涂抹□□,但为了斩草除根,每次必会准备一桶**之物,将弯刀浸泡一下才上战场,被这样的刀砍中,很快会因为感染而死亡。 毫无疑问,这把刀也经过这样的特殊处理。 “烧盆热水来,拿来干净的布条。我得把刀□□。”钟楼羽道,等东西准备好了,他便抽出自己的长剑,将伤口附近的衣服都割开,露出其下古铜色肌肉结实的胳膊,然后指尖凝聚起灵力,缓慢的输送到迟焊的身体里,防止之后拔刀出现的大出血。 可这灵力刚一进入,便有种极为亲切且熟悉的气息缠绕了上来,毫无阻碍的融入到钟楼羽的灵力之中,然后又重新盘踞在伤口的附近。那种激动和亲密,仿佛是来源于他的半身! 这……这是他分出去的那一小块神魂! 钟楼羽的动作赫然停下了,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迟焊的脸。 这张脸,英俊是英俊,却从来都是表情丰富,这张嘴,除了伪装的时候说不出一句特有涵养特能装逼的话,这个人,粗野的像是个纯粹的武将! 这是他家那位高冷,沉默,稳重,矜持,恨不得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不逼着连表白都不敢的对象?! 小国师眼睛瞪的圆圆的,死命盯着自己,这倒是叫一向对此并不在意的迟焊心里发虚,暗自想到是不是脸上多了什么脏东西,又不敢在心上人面前刻意检查一下,只好眼巴巴的看了回去。 “晏国师,有什么事?” “没有,接下来会有点痛,陛下忍着点。”钟楼羽迅速移开视线,再一次将灵力探入对方体内,这次刻意去感受,立刻发现了迟焊那带着熟悉气息的灵魂。 真的是他。 钟楼羽一手握住刀柄,快速的将刀拔出,灵力在瞬间形成无数通道,取代了血管将伤口两处链接到一起。用清水清洗过后,钟楼羽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好。 “陛下,这名异族请交给我处理。”钟楼羽看着迟焊的伤口,这一次心里浮现出的却是心疼。 这可是他的男人,竟然叫别人砍了一刀! 他自己都没砍过呢! 迟焊对于钟楼羽的要求自然是全盘同意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对方,只点着头,便见钟楼羽拿起那把弯刀,杀气腾腾的朝着异族将领走去。 异族已经被更多的士兵制住了,他似乎很是开心自己伤到了迟焊,一直不断地用自己的语言大声叫嚷着,这时看见提着刀走过来的竟然是一个长得比女人都漂亮,身体瘦的像纸片的男人,心里更是鄙夷,顿时嘲笑起来。 钟楼羽的脸上没有恼怒,他越走越慢,脸上却逐渐的开始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柔而缠绵,却更像是死神的微笑。 红唇勾出的角度越来愈大,眼角一抹嫣红如同血染,钟楼羽的身上带着致命的魅惑,魅惑中却饱含着杀意。那是手中有着数千万条性命才能形成的滔天杀气,非但是杀神才能有得气势! 异族还想嘴硬,他拼命想要大声骂起来,却骤然发现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听不到,而他的视野,却越来越低。 他竟是硬生生被钟楼羽的杀气吓得跪在了地上。 “敢动我的男人。”钟楼羽的话如同情人的低语,总是带着股勾魂的魅意,可这正是他怒到极致的表现,“你的胆子可真大。” 那弯刀抬起来,刀刃上还流淌着血液,异族直觉的死神从未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大脑一片空白,生命的本能叫他将自己深藏的秘密大声的泄露了出来:“我是异族王子查颌!” 可来不及了,金属的凉意已经贴着他的头颅,等待已久的死神挥舞着镰刀,便要夺取他的生命。 “异族王子?”可等待了许久,那刀只是死死贴着头皮,始终没有落下,异族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看到致命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似乎在琢磨着他的分量。 “对!对!”异族操着极端怪异的口音,他死死的抓住这一线生机,不敢放松,“查颌!查颌!异族王的孩子!唯一的男孩!” “有这个人嘛?”钟楼羽朝着旁边站着的安陵关守将问道。 守将显然也被钟楼羽刚才的气势镇住了,这一次竟然没有去问迟焊,自己赶紧点头:“对,我说他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和异族王很像。” “哦。”钟楼羽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撤下了弯刀。 异族方觉得自己保住了一条命,才要松口气,腹中却是一阵剧痛。 美人的脸近在眼前,他的笑容温柔和妩媚,嘲弄而冷漠:“伤了我的男人,还想舒服的做你的俘虏?” 那把弯刀深深的□□异族腹部,钟楼羽还嫌不够,抓只刀柄狠狠的向两侧转了几圈,见那异族已经双目空洞,口中喷血,这才抽出弯刀。 “给他随意包扎下,绑走带回安陵关。” “他……还没死?” “死?”钟楼羽微微侧过头,看了守将一眼,只一眼便叫他身体发凉,“我叫他活着,算他被五马分尸,照样死不了。” “快去处理。”守将赶忙叫士兵将人绑起来,自己过去一探脖颈,心跳竟然依旧强劲,除了腹部那几乎可以见到对面景色的大洞和地上一大摊血,还以为是个健康人呢。 迟焊眼看着美人走过去捅了异族几刀回来了,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也温柔了不少,顿时感觉受宠若惊,忙颠颠的牵过匹精挑细选的马来,乐呵呵的奉上去。 “这马跑起来平稳,不颠簸,国师骑着它吧。” “陛下可是嫌弃我不成?”钟楼羽没接过缰绳,只拿一双漂亮的眼镜盯着迟焊。 “当然没有!”迟焊连忙否认。 “还是陛下胳膊受伤了,行动不便?”钟楼羽又问。 “别说被砍了一刀,是被砍了十刀,也不算事!”迟焊拍着胸脯道。 “那为何陛下之前邀我共骑,此时又反悔了?” “国师不是拒绝……”迟焊那脑子转了两圈,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没问题没问题!国师!跟我骑一匹马!稳得很!” 他也顾不上自己手里那匹马了,赶紧叫人把自己的马牵过来,眼巴巴的看着钟楼羽:“国师,我扶你上去啊。” “那便有劳陛下了。”钟楼羽轻笑,他若是想勾引一个人,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加上本和迟焊情意相投,这一笑顿时笑的对方晕头晕脑,差点便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只管伸手揽着心上人那柔软的腰,鼻子里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然后小心再小心的帮人上了马,自己才心满意足的跟着骑了上去。两只手臂环着香香软软的小国师,心里那叫一个美! 安陵关守将悄悄找到了迟家军的武将,俩人嘀咕起来。 “陛下这是带男宠出来的?那前朝国师哪里去了?” “那个是前朝国师晏箐,不是男宠。” “不是男宠?” 守将和武将面面相觑,感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那俩人站在一起闪瞎人眼的气势,怎么看都是有一腿! 不管两位将领心里是什么想法,钟楼羽此时却有点心满意足的意思,以至于等到路走了一半,后面顶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还有心思和系统说笑。 “绝对够大够有料!” “宿主,你的矜持呢!” “啧啧啧,这货总算开窍了。” “本系统禁止任何不和谐行为!” “要什么体位好?骑乘?后入?老汉推车?禁欲这么久,什么姿势都想来一遍啊!” “你这是虐待单身狗!”系统泪流满面,“您会遭报应的!” 钟楼羽伸出小舌,舔了舔红唇,顿时给唇瓣上添了一层水色,仿佛在诱惑着旁人。他没有一点不适,甚至于身体还在暗合着马背的起伏,暗暗摩擦着背后那根硬棒。 但最后还是扭过头去看迟焊:“陛下,请您收敛一点。” “我我我……”迟焊的眼睛都开始发直了,他‘我’了半天,才粗声的心虚的道:“我们要不要分开骑?” “陛下嫌弃我?” “怎么会!”迟焊忙道。 钟楼羽掩唇笑着,他看着迟焊,手指轻轻摸到身后,抵住了那根硬物:“那我来帮帮陛下吧。” 小国师这是要做什么! 嗷嗷嗷,现在做是不是显得我太急躁了! 可是小国师的手好软好可! 一股清凉之气从□□直透全身,迟焊浑身一抖,顿时软了,低头一看怀里小国师那有些惊讶的表情,心里顿时哀鸣。 完了完了,小国师会不会以为他是不举! “看惯了那张面瘫脸,这样子倒是更有趣些。”钟楼羽笑眯眯的继续撩拨着系统。 从峡谷口到安陵关这一两个时辰的路途,在迟焊的胡思乱想之中飞快的度过了,等到安陵关近在眼前,众人下马进城,小国师的身体从怀里离开,他又怅然若失起来。 “晏国师。”守在安陵关的大将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些疲惫,想来是这些天坚守安陵关劳累所致。见到迟焊,大将眼中显露出一丝诧异,但他连忙掩饰住了,邀请众人进了大将府。 府邸分为前后两大部分,前方基本上已经是作为战时指挥部使用的,众人简单的梳洗之后,便聚到了前方,钟楼羽一个人,心里惦记着那个异族王子,先行离开。 “陛下,我怀疑异族根本没有想要和谈的心思。” “他们敢叫族人绕到安陵关背后埋伏,恐怕有问题的不止是安陵关。”迟焊道,“倘若想和谈,异族没必要费时费力的闯进关内。” “围在城外的异族近万的大军中,大部分都是我中原百姓。”大将一边说,一边将人领到大厅内。厅中央摆着一副地图,上面插着不同颜色的小旗子,用来区分异族和帝*队的位置。在那上面安陵关以及横向的数个州府,隐隐连接成一道将异族拒之门外的防卫线。 “安陵关被围后,我第一时间便向周围的城池发出了求援的信号,但直到现在,除了您,根本没有第二支援军到来。连回复的信息都没有。” 迟焊凝眉看着地图:“包括安陵关在内,这六座城池,只有三座在我们手中,按理说安陵关出现险情,他们必然会作出反应。现下,若不是他们叛变了,是消息根本没有传达出去。” “最远的都城已经收到了消息。”大将的口气沉重,“消息被截断了还好,若是这几个州叛变了……” “这个问题我知道。”清亮的声音从厅外传来,众人转头看去,见钟楼羽快步走了进来,他看到厅中那张巨大的地图,立刻走过去,将代表着异族的红色旗子统统换了个地方,才道,“从那个异族王子的嘴巴里得到的最新消息,现在异族已经彻底把安陵关围起来了。” 见那地图之上,红色的小旗密密麻麻的围绕在安陵关周围,连最隐蔽的小路上都立着几个旗子。 “绕道安陵关背后的异族,大约还有四百骑兵,两千步兵。” 钟楼羽抬起头,他看到了厅中所有人的表情,那是难以形容的凝重。 “安陵关已经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4|国师真绝色 安陵关守军八千余人,用于守城还算是无碍,但面对今晚的异族骑兵,这八千多守军便显得不够用了。再加上这些天的战斗过程中,已有不少士兵战死,士气低落,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城中粮草还能支撑十余天,现在我们给士兵的粮食已经很是节俭了。”大将带着众人走在城中,他们要去的地方便是安陵关的军火库。 新朝建立近两个月,迟焊起义也不过六七年,除了最早的几个城池,像是安陵关这种地方,还来不及头投入太多的建设。城中的一应设备大多是继承自郁朝,很多东西已经比较陈旧,这也是因为最好的工具都是送往最边境的城池,谁也没想到异族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到了这最后一条防线。 库房门打开,钟楼羽走进一看,意外的发现这里竟是少了件他非常熟悉的东西:“怎么没有火药。” “火药?那是什么?”大将比他还要疑惑。 “一种在战争中,很有用的武器。”钟楼羽见他的表现,便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火药的诞生。库房中多是各种冷兵器,但各种常用的守城工具还是有的。 “能点灯的油还有多少,城中还有多少的纸张,有没有竹子铁丝之类的轻便易于塑形的东西?”钟楼羽一一问过后,心中也算是有了个底。 随着捕捉异族人的安陵关守军回到城中,纷纷带回了各个通道已经被异族封堵死的消息,这无疑叫城中蒙上了一层阴霾。现下异族便是只是这样围着城池不动,等上半个多月,城中粮食没了,他们也不战而胜了。 “我们必须将消息传出去,光凭安陵关的守军和条件,不足以面对倾巢出动的异族骑兵。”迟焊对着更新过的地图思考着,“要是等都城或者周围的城池发现咱们这里的情况,那时候便已经晚了。” “要是单纯的传递消息,我倒是有个办法。”钟楼羽盯着中人的目光站了起来。 他前朝国师的身份在这里显得有些尴尬,若是迟焊没有攻破都城建立新朝,钟楼羽仍然可以享受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渥生活,而他有些时候甚至连皇帝都不怕。但另一方面,都城同意叫钟楼羽前往安陵关,是为了他脑子里那些关于异族的秘密,或者还抱有将人送给异族王的心思。 觉得怪异的人确实不少,这其中却不包括当初领兵前往峡谷援救的守将,和一路跟着他们过来的武将。自从那悬崖突然间崩塌之后,这两人对国师一词有了新的认识。 也是因此,他才能站在这里。 “你有什么办法?”迟焊迅速给了自家媳妇一个台阶下。 “孔明灯。”钟楼羽本想说的是自己可以改变风向,或是直接利用某些世界法则,直接将孔明灯送到其他城池中去,可这三个字一出口,却见在场众人,包括迟焊也是一脸疑惑。 “这孔明灯,又是何物?” 钟楼羽这才反应过来,见过这个世界与印象中的古代很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世界,大的东西大约很是相似,小的方面却并非处处相同。 他便只好又将孔明灯的原理讲了一遍,现代世界中放飞孔明灯大多已经作为节日祝福的一种仪式,而在古代,它的确是件非常有用的军事用品。正常的孔明灯不可能准确的飞到数十里之外的城池,但钟楼羽总是有一些非科学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简单的讲述完,诸人已是对此有了个印象,只是对于钟楼羽用此物向数十里外的城池传递消息却并不相信,钟楼羽也不需要他们全数认同,只得到了可以去制作孔明灯的许可,便直接从这场会议中退出来。 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算迟焊再如何相信他,可那厅中站着的其他人却不能像迟焊一样对他完全信任,离开倒是能叫这些人放心的谈论接下来的安排。 安陵城中竹子并不多,大多只是前朝一些官员府邸中种植的,铁丝更是根本没有,这个时代还没有制造出能用的铁丝的技术。钟楼羽对于孔明灯的制作技巧大约只来自于现代世界生活时的见闻,但好在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自己还有着一部超时代的光脑。 这便好办多了,取轻便的竹子,支撑出灯笼的框架,然后将不易燃烧的纸张覆盖在上面,下面点燃一盏油灯,等到热空气将灯笼内部填满,灯笼自然会飞起来,这又叫天灯,最初便是为了传递消息制作出来的。 等到傍晚,众将领才从议事厅出来,正忧心忡忡的讨论着方才的成果,忽的听到巨大的欢呼声遥遥的传来,那声音似乎便是来自大将府之中。 安陵关被围大半个月中,鲜少能听到这样的欢呼声,众将领不由得颇为奇怪,大将心里也很是疑惑,这么大的欢呼声,怎么说也要有五六十人,都算上恐怕整个大将府也这些仆人,如何会都聚集在一个地方,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看见远处的小路上匆匆跑过一个男仆,便挥手将人叫了过来。 “这喧哗声来自何处?” “是国师的院子里,他做出了神灯!”那男仆的脸都因激动而通红,他还解释道,“那灯能飞的很高!然后变成星星!” 这是什么解释?男仆的话说的人云里雾罩的,迟焊一听是晏箐搞出来的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直接叫男仆带路,本来已经要散去的将领们碍于皇帝的身份,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的越近,喧哗声便越大,欢呼声几乎是一阵阵的响起,齐的好像有人在指挥一样。众人好容易走到了地方,打眼一看,钟楼羽却是没有在他的小院里面,而是站在外面,周围五六十个人围的密密麻麻,连里面是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 自家仆人这副表现,大将自觉丢了脸面,连忙上前便要将仆人呵斥散开:“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但他的话才说道一半,这五六十的人突然发出比之前更加兴奋和激动的声音,彻底掩过了他的声音,甚至到后来,他们叫着笑着,然后这声音慢慢停止,从最里层的人,开始跪了下来。 跪得心甘情愿,脸上无不带着虔诚的信仰,他们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每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中央的东西上。 这倒是叫来人看清了,被围在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钟楼羽站在最中央,他的手托举着一盏纸灯,那灯中燃烧着一点火焰,将整个灯笼都映红。 而这盏灯笼,却仿佛有无形的神秘力量托举在它的下面,叫它不断地上升,很快便越过了人类的头顶,越过了这城中最高的房子,越过了高高的城墙,飞的比周围的山峰还要高,然后在人们的视野中,变成了一点小小的星光。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只顾着仰着头,看向那升在高空中,不断远离的灯笼,直到男人轻柔的声音将他们叫醒:“诸位,这天灯可否派的上用场?” 众人收回视线,无言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美人。 议事厅再度有了人气,仆人们来来往往的将厅中的油灯点上,照亮中央放置着那张巨大的地图,诸位将领坐在一旁,或是低头沉思,或是死死盯着钟楼羽,只有迟焊一个人显得没心没肺的高兴。 “所以说,只要普通工匠都能做出来?” “是的。”钟楼羽点头,“但想要将它准确的送到某个地方,还是需要神的庇护。” “没问题!”迟焊摩拳擦掌,他看着小国师,觉得人又美又厉害,简直没得挑,“城中的资源,还能做多少个孔明灯?” “多了不敢说,但百来盏灯是足够的。”钟楼羽在心底计算了一下,说道。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制作这东西,只不过安陵关里的材料太过简陋,做出来的孔明灯能上天的也不多。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反正他要的只是能上天这个功能。 “那去做,多久能做完?” “这东西做的快,也简单,最多两三天的时间。”钟楼羽道。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觉得万分兴奋,尽管白天关于如何传递消息的冥思苦想已经没有用场,可若是能省去大量的麻烦,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迟焊当即将城中所有工匠都征调到了一起,共同制作孔明灯。城里的竹子砍了,连最细小的树枝都不放过,此时正是深秋,天气渐凉,安陵关内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国师这个职位在这个神权具有极大影响力的时代里,对于普通人有着更大的作用,出自钟楼羽之手的孔明灯甚至被视作向上天求援的工具,工匠们做起来便更加的虔诚,等到第三天临近傍晚,所有的竹子都用光了,竟是硬生生做出了近千盏孔明灯。 将求援的信件放置在灯内,迟焊又临时在城中搭建了一个小小的高台,用于钟楼羽装神弄鬼的工作。 千余盏灯笼,几乎每个都配上了一名士兵,数百火把将城内照的恍若白日,钟楼羽走上祭祀台,他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上原著那些繁复厚重的祭祀服,只有几件简单的红色长衫。 只是这样缓缓走上高台,那临时搭建的木头台子都仿佛最恢弘浩大的舞台,四角点燃的火把又给中央站着的人,多加了一抹神秘的气质。 钟楼羽垂下眼帘看着下方的数千人,略过那些兴奋的人群,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迟焊。 他站在阴暗的地方,那张脸上带着傻呵呵的笑容,与他所熟知的形象并不相似,但那双眼镜,却是无比的专注。看着他,仿佛看着整个世界。 或许钟楼羽对于他而言,是整个世界? 钟楼羽胡思乱想着,他完成了形式化繁琐的祭祀过程,然后神识不断地上升,顺着那无形的规则,不断地朝着更高的层次攀升。 一个由无数规则的组成的奇妙世界出现在眼前,人类,植物,动物,甚至是一块砖一粒沙石,都是由无数条规则组成的。你无法形容这规则是什么东西,却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这是一切的起源,任何东西都要依靠这规则而存在,依靠着规则而生活,因此每个人身上的规则都是相连的。 任何一个人的动作都会导致其他事物的变化,这便是命运的起始。 迟焊站在遥远的黑暗中,他们之间甚至隔着数千人,但世界规则却紧密的将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 钟楼羽抬起了手。 数千盏灯笼滴溜溜的转起来,然后缓缓的停在了将要点燃它们的士兵的面前,钟楼羽并不在意耗费这些力量,展示一些所谓真正的神迹。他想要和迟焊在这个世界上更长久的在一起,神权无疑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保障,他需要利用好这东西。 尤其在世界法则越加疯狂的压制之下。 火把在士兵的手中传递着,一盏盏孔明灯被点燃,热空气充斥着灯内,他们捧着这盏似乎与神明有关的灯笼,目光炯炯的看向台上的人。 红衣如血如泣,三千青丝披散与身后,眼角带着嫣红的颜色,一双墨色的瞳孔不知望向了虚空中的什么方向。 太阳彻底下山了,天地间唯一的光芒只来自与那空中的月亮,以及地上的油灯火把。 “放。” 声音轻柔,却犹如贴着你的耳旁说话,无论是谁,都听得十分清晰,这是种神奇的感觉,似乎身体□□控了一般,近千人同时放开了手。 然后便见千盏孔明灯,缓慢的不断地向上升起,它们被火焰映照成红彤彤的模样,仿佛一点星光,从人间返回天宫。 越过屋檐,越过城池,越过穷山峻岭,这灯笼将带着安陵关所有将士的希望,前往数十里之外的城池。 “这些中原人在做什么。”驻扎在安陵关十里地之外的异族王却显得心神不宁,他站在营地内的高地,眯起眼睛试图穿透这遥远的距离,将安陵关内的事物看清楚 实际上,今天的异族营地也如同异族王一般,不甚安宁。 进攻安陵关,继而进入肥沃的中原地带,曾经是异族人自己都未曾想过的事情,在这乱世中,他们意外的得到了这次机会。异族的骑兵是强悍的,异族的人民个个都是战士,但他们的数量与中原人相比,却少的可怜,为了这次机会,整个族群倾巢而动,攻破边境后,一路掠夺精壮的中原人充作战争的炮灰,一面谨慎的利用中原内部的盟友们,来攻占城池。 直到现在都是顺利的,每个城池的反应都在他们的把控之中。 但是今天安陵关内却是灯火通明,这种异于平常的景象,着实叫异族人思考良久。 中原人是不是打算夜袭? 异族王的眉头紧拧着,他收回视线,看向跟在一旁的手下:“查颌还没传来消息?” 手下跟在他身边数十年,自然知道异族王心里在担忧什么。忙道:“王上别急,按时间算,王子现在应当刚刚埋伏好,消息少说要再有个两三天才能传归来。” “约定好了后天一同发起进攻。”异族王道,“我这心里是有些不踏实啊。” “中原人虽然阴险狡猾,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族这里,王上还是可以放宽心的。” 异族王点点头,他看向安陵关,那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城墙上并不见有太多的士兵,与以往的每个夜晚并无异常,他也只好作罢,只是对着手下道:“今天晚上叫所有人都精神着点,免得中原人当真过来夜袭,叫我们乱了阵脚。” 手下忙记了下来,又去劝说异族王回帐篷,异族王这次才打赢了,正往回走,突然手下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异族王立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从那安陵关城内,飘飘荡荡的升起一团红色的火焰,远远看去,竟像是……灯笼? 灯笼也能升天? 胸口的不安顿时到达了极致,异族王忍不住向前多走了几步,似乎这样才能将那里的星光看的更清楚。 灯笼,的确是灯笼。可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这么一盏能上天的灯笼?莫不是安陵关里闹鬼了? 若是闹鬼,这灯火通明的情况也能了解了。 但异族王的心底却是在狠狠反驳着他自己的这个结论。 下一刻,见那孤零零的火光之后,突兀的升起数千盏灯笼,它们一个个悠闲自得的向上飞着,向前飘着,随着风而动,似乎陨落在地面的星辰,便要回归到天上去。 它们聚在一起,形成一条船,又或是一朵云彩,托举着什么东西,向着东西两个方向飞去。 异族王数不清有多少盏灯笼,但只是这样看着,心头便是有莫名的震动。 然后他从这震动中醒了过来,再去看身旁的手下,对方正大张着嘴巴,想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还在喃喃的念着什么 异族王凑过去一听,对方却是再说 “这是神迹吧……” “够了!”异族王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他看了看营地内,本该是最热闹时候的影帝,此时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站在帐篷外的正愣愣的看着那灯笼,躲在帐篷里面的,觉得外面声音不对劲也出来一看,更是被那些人造的星光所吸引。 手下清醒了过来,他想到方才自己的话,顿时一阵羞耻,连忙道:“王上,这必然是中原人的巫术!” “什么巫术不巫术的!”异族王咬着牙死死瞪着那上天的灯笼,对着手下道:“去,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叫八大将军来我帐篷里!” “王上要做什么?”那手下不得其解。 “今天晚上要发动对安陵关的进攻!” 大部分情况下,世界规则之力都是自行运转的,它依靠着自身的规则,将此世界中的一切规则都布置得尽善尽美,由其产生的东西,或是被称之为命运,或是被称之为联系。 而抵抗世界规则之力,也如同反抗命运一般,极端的艰难。 钟楼羽又一次陷入了无情无欲的世界中,他的眼睛里,一切事物都化为世界规则所牵连的东西,那数盏灯笼依靠着他牵连起来的联系,纷纷飞往既定的位置,而这些灯笼之后引发的一系列联系,又如同正在发生一般,非常清晰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世界的动荡,战争的发生,普通人的哀鸣,英雄们的怒吼,仿佛历史的河流对着他解开了神秘的面纱,叫他能看到那未知的世界。 来吧,融入我们吧,你将无所不知。 来吧,进入我们吧,你将无所不能。 不再会有世界法则对他的力量的压制,不再会有任何人试图侵犯他的权利,不必继续这场看不到终点的任务,更不会有不顺心的事情,这个世界将遵从他的指点来前进。 只要钟楼羽放弃他自我。 玄妙而缤纷的世界,毫无掩饰的在钟楼羽的面前展示。 是啊,进入这里的话,不会有无聊的系统去管他的房事了…… 嗯? 进去这里的话,岂不是连啪啪啪都做不得了! 钟楼羽眨眨眼睛,他从那迷蒙的状态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然后某个人的声音,便在他的耳旁响起:“晏箐,晏箐?” “箐儿?”“老婆?”“媳妇?” “哎呦卧槽,都好好听啊。” 他眨眨眼,目光回笼,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没想到他醒了过来,顿时僵硬住了。 “陛下,你刚刚在叫我什么。”钟楼羽微笑起来。 “国师。”迟焊立刻收敛神色,正襟危坐,“国师你终于醒了!” 钟楼羽挑着眉看他,把这糙汉子看的浑身僵硬冷汗直下,这才收回了目光,打量起四周。 他正躺在床上,这房间看上去有些陌生,应当是大将府临时分配给他的房子。而此时外面艳阳高照,显然早不是他举行祭祀的那个晚上了。 “我睡了多久?” “你在祭祀台上脱力昏倒,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迟焊说到这里,皱起眉头,“祭祀对你的身体损耗这么大,以后还是少做这些事情吧。” 两天? 钟楼羽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竟是发现更加的灵活了,而他的神识,如今也可以扩展到百米之外。 世界法则对他的桎梏,又被打开了一些。(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5|国师真绝色 身体完全不像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那般僵硬,而随着对于世界法则的冲击和抵抗,钟楼羽能够越来越多的使用灵魂中带过来的灵力,这也叫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钟楼羽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试验一下,却被迟焊忙不迭的阻止了:“你这才醒来,还是好好养养吧。” “正是因为躺了两天,才想到外面走走。”钟楼羽给了他一个笑脸,然后看向对方的胳膊,问道,“陛下的伤如何了?” 迟焊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那是前来安陵关的时候帮钟楼羽挡了异族王子的弯刀受的伤,说来奇怪,以往受了伤之后,少说也要找个大夫用上几天的时间小心处理,等上许多天,即便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发脓腐烂,但这次却因为战况复杂,只草草的包扎之后,便没有再去管,现在却已经近乎痊愈。 “没有大碍。”迟焊道,他还想说话,见一个男仆走到了卧房之外,轻声叫道:“陛下。” 迟焊狠狠的一皱眉头,之前那些好心情顿时消失了干净,暂且将钟楼羽安置在床上,这才出了寝室,带着男仆走到院子里交谈。 没有人看着,钟楼羽倒是自行下了床,他打开窗户,探头出去看,这小院里仍然清静的很,可却是安静过了头,似乎除了房间中的三个人,偌大的大将府,便没有了旁的生息。 出了什么事? 他抿着唇便想要出门,迟焊正巧已与那男仆谈过话,走回屋子里,见他的穿着很是不满意:“你怎么下床了,身上还穿的这么少。” “陛下若是有急事,不必在此陪着我的。”钟楼羽安静的等这人将披风披在自己身上,苍白的手指抓着披风的领口,然后对着他笑了一下。 钟楼羽想快点弄清楚,昏睡的这两天内发生了什么。 “援军到了吗?” 迟焊摇摇头:“算上灯笼飞过去的时间,最早也是今天晚上才能到。” 话是这样说,他的面色却不见轻松。 钟楼羽走过去,抬头抚了抚他的脸庞:“只要援军到了,安陵关的困境便能解决。”他想了想,仰着头在男人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别急。” 迟焊似乎被吓愣了,虎目圆瞪盯着近在眼前的美人,急慌慌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把脸都涨红了,颇觉得自己在美人面前丢了脸,粗声道:“老子去城墙看看情况!” “哎!陛下别走啊。”钟楼羽手疾眼快的拉住落荒而逃的某人,笑眯眯的看过去,“陛下还没说外面出了什么事,总不能整整两天,异族连点反应都没有吧。” 这话若是说给旁人,倒是被认为是打探机密。但如今钟楼羽的身份与之前并不相同,而且他面对的是迟焊,对方正是紧张的时候,只如实将他沉睡这些天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孔明灯的升空似乎引起了异族的某种惶恐,当天后半夜他们便进行了一次夜袭,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只不过因为夜晚发生的这些事情,士兵们个个都兴奋的睡不着,反倒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族的入侵。 黑夜成了进攻者最好的掩护,而异族也在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后,果断的将一路虏来的平民百姓们当做先头兵,意图以此攻破城墙。 这是一场颇为艰难的战斗,或许有些士兵还能在那些被驱赶着向前的百姓中发现自己的亲人,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停下攻击,从城墙上落下的箭雨一视同仁的夺走了这些人的性命。 从半夜打到太阳升起,当双方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清晰,安陵关将士们才发现,正有数千异族兵严阵以待,而关外数条通道,那些隐藏着的骑兵们也隐隐露出了踪迹。 “异族现在没过一段时间便会过来攻击,他们分队行动,是为了持续消耗我们的体力。”迟焊说道现在的困境,因为钟楼羽那个吻而引起的骚动便慢慢平息下来,“关内的箭已经不够用了,我觉得异族那边也定有所察觉。恐怕今天便是他们发起总攻的时候。” “去城墙上看看吧,方才仆人告诉你的,必然便是城墙上又有什么变故了吧。” 异族的攻击是凶狠的,他们并不在乎会耗费多少条人命,毕竟被赶在攻城第一线的,都是俘虏。一个异族骑兵可以管五六百的俘虏,即使人数有着巨大的差距,这些俘虏在异族人手里的长刀威胁下宁愿哭哭啼啼的向前走去送死,也不愿意逃跑被异族人杀死。 钟楼羽走上城墙的时候,这一场守城战已经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安陵关士兵们连发两三轮箭雨,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撑不住如此大的损失,而骤然溃散,有些往回跑的,有些往两侧跑的,还有些已经心理崩溃,竟是直直的朝着安陵关跑去。 前两者或是被异族督军砍掉了脑袋,或是重新落到了异族人的手里,充当下一次进攻的炮灰,只有些幸运的才能逃出这场战争,而后者,那些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奔向安陵关入口的人,却只有被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击杀的下场。 安陵关承受不起放任一个敌军进入城内的代价。 见到迟焊过来,城上的两名守将面色疲惫的迎了过来,城墙上一些士兵还在不断地向下攻击零散的敌人,而另一些则已经默默将不幸丧生的战友和敌人的尸体收敛起来。 “情况怎么样?” “险些被对方上了城墙。”守将的脸色不大好看,身上的铠甲还溅着不知是谁的血花,“不单是箭不够用,士兵们太累了,虽然已经尽量叫士兵分组休息,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谁能休息的好。” 说道这里,钟楼羽已经从后面跟了上来,那守将见了他脸上闪过一道异色,嘴里还在说着,眼睛却是不住的往他那里看,“刚才我们在防守北门的时候,南门那里险些叫异族攻破,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相互联络的,但现在我军不可能在两处城墙同时布防,这样下去迟早会因为没有守城的工具,而被异族攻破的。” 钟楼羽听着这话,凝眉看向城墙外,乌云一般的异族骑兵已经将散乱的百姓重新聚集在了一起,从后方营地内重新出来一批异族兵,取代了他们的工作,然后又一次摩拳擦掌的要重新对城门发起冲击。 “这么做确实撑不了多久,若是我们主动迎敌呢?”钟楼羽道。 “这更不可能,别说现在士兵大多已经被车轮战弄得士气低落,是士气高昂的时候,关内只有八千守军,这八千守军还要算上杂役一类,想要对战异族骑兵。”那守将摇了摇头,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安陵关是边境到都城最后一道重要防线没错,但除此之外,在它之前还有两三道防线,那里常年驻扎着郁朝最多最强的兵力,也是最有经验的将士们,安陵关与之相比便远远不如,他们常年面对的敌人更不是百里之外的异族。哪里能想到会有一天,连点消息都没有,异族便突然围了安陵关。 也是因为守城需要的人手本来比攻城少,异族人的攻城经验又不多,才能一直维持到现在,可没有武器的补充,安陵关迟早守不下去。 钟楼羽一边听着,一面在体内运转着灵力,判断着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能在这场攻城战中起到什么作用,忽的便听到一旁有个士兵听到了他们话,顿时大声嚷嚷起来:“异族兵怕什么,国师在施展一次搬动山峰的神迹,多少异族都要死在这!” “我们这里谈话,你插什么嘴!”这士兵刚说完,显然叫守将的脸色不大好看,若非是他是亲眼看到当初峡谷口那悬崖莫名其妙的塌方,还一个迟家军都没压死,现在都不会相信会有神迹这东西出现。但算知道,他也没想着依靠钟楼羽的力量。 这士兵也是逾越了,别提迟焊现在是皇帝,算他不是,现在也是国师与守将之间的对话,远远轮不到他插嘴的时候。好在站在这里的都对这种规矩不大在意,钟楼羽在那里想了想,笑道:“我可以改造小环境,却无法颠覆如此巨大的因果,我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些。”除非他想叫世界法则彻底把自己同化,否则以他如今对世界法则的理解,小范围的使用便已经有了神识崩溃的危险,大范围的夺走近万人的生命,还要直接彻底的拉动历史,那可真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 那士兵顿时满脸遗憾的被守将打发走了,一行人匆匆查看了城墙上的损耗,再回头去看远处的异族兵,却发现对方竟还没有动作。 “他们在吃饭。”钟楼羽看的更远一些,他拧紧眉头,道,“恐怕接下来,打算全线上阵了。” 守将脸色不好看,连忙与二人告辞回去指挥守卫了,钟楼羽趴在城墙上看了一会,突然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迟焊道:“我想现在出去到异族那边打一圈,总不能叫他们这么踏踏实实的休息舒服了。” “你才醒过来,身体那么虚弱,怎么出去。”迟焊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若是要做,也当是我去做。” 钟楼羽握住他的手,身体磨磨蹭蹭的揉进他的怀里:“别担心,我可是国师,神明是不会叫我出事的。” “我不信神。”迟焊摇头,他拉着人的手,顺势将人揽在怀里,“神救不了郁朝,神也没有能力叫山崖崩塌,改变风向。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我不想让你受伤。” “在这里等援军吧。” 虽然不是他想听的话,但钟楼羽的心情还是颇为明媚,挑眉看着迟焊,眼角嫣红的颜色更加的浓重:“陛下不想叫我受伤,我也不想叫陛下为难。”他凑过去,唇角抿着小小的弧度,“我们折中一下,给我两百骑兵,我过去骚扰他们一场,马上回来。” “不成。”虽然美色惑人,可迟焊想到一路过来,怀中这人多骑了一会马脸色苍白的模样,哪里会允许钟楼羽胡闹,坚定的将人拒绝了之后,生怕对方再过来求他,连忙将人送下来城墙,专门找了几个仆人跟着伺候。 裹着厚重的披风,钟楼羽也不沮丧,扭头便问身旁的侍从:“城里面有没有比城墙高的地方?” 仆人们都是在安陵关里住了许多年的,摸着脑袋想了一会,便道:“建筑没有,但是城中有前朝留下的一处祭祀台,是建在山上的,倒是很高。” 郁朝的规矩,每逢大战之前,都要国师进行一场祭祀,以沟通天地,请求神明赐予胜利,即使当地没有国师,也会请来其他神职人员祭祀。这样的风潮直到晏箐成了国师才逐渐没落,不为其他,只是因为晏箐上位的时候,郁朝内部起义频繁,一天不知要打多少场大战,祭祀又是费时费力的事情,满满的便被废除了。 但祭祀台一般都会选取当地最高的位置,安陵关既然有祭祀台,那必然能够满足钟楼羽的要求。 毕竟他只需要能够看到城墙外的情况。 祭祀台是建立在城内一处山上的,多年的荒废已经使山上的草木疯长,建筑也破败不堪,但这并不妨碍钟楼羽的使用,透过这里,完全能看清城外的情况。 异族已经再度发起了攻击,但与之前不同,更多的异族兵跟在炮灰们的后方,他们整齐的排列的队伍,比起监军,这才更像是要打仗。 这是异族发起的总攻。 “国师大人。”仆人裹紧了衣服,脸色苍白的叫着钟楼羽,也不知是被这山顶的寒风冻得,还是叫那黑压压的异族入侵者吓的,“你是要祭祀吗?” “战前祭祀?”钟楼羽轻笑一声,大红色的披风叫这苍白的美人也有了些许的血色,他站在这里,灵动的像是火焰的精灵,那双眸子转了转,露出什么感兴趣的神色,“对,那来做一场祭祀吧。” 仆人听了顿时双眼发光,他们可是听说过钟楼羽的事迹,之前都说这位前朝国师阴险狡诈无恶不作,而且根本不能苟同天地,是在愚弄世人。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千盏孔明灯能够聚在一起,丝毫不散的飞往两个方向根本不是正常的现象,还有那突然塌方的悬崖压死了一百多个异族兵,却偏偏一个迟家军没死,还剩下了最有价值的异族王子,这已经叫人将钟楼羽神化了。 “国师需要什么东西?我立刻叫人去准备。” “准备什么,现在人不是在城墙上,是要去城墙上,我们也不要添乱了。”钟楼羽看到了那个早废弃的祭祀高台,信步走了上去,身上没戴佩剑,便将束发的青玉簪扒了下来。 赤红的披风将钟楼羽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墨发倾泻而下,散乱的披在美人的肩头,他以手随意的将长发拨到脑后,红唇似笑非笑,眼角的嫣红仿佛某种神秘的符咒。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慵懒的看向那已经呆住了的仆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但这样够了。” 够了? 够什么? 仆人的脑子晕晕乎乎的,他只觉得国师的气质似乎瞬间便不一般了,又是说不上哪里不一般,可这样看的,便觉得目眩神迷,魂都要飞了。 钟楼羽没有去管仆人的反应,他眯起眼睛看向城墙外面,灵力在神识的引导下,不断地在体内流转,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便一股脑的冲进那青玉簪子之中。 “天呐!”一旁站着的仆人们忍不住发出的惊呼声。 一层鲜红的血液般的火焰从那青玉簪子上喷涌而出,开始还没有什么形状,逐渐的那火焰越发的大起来,甚至开始向后吞噬起青玉簪子。 钟楼羽随之松开了手,鲜红的火刹那间包裹着青玉簪子,悬浮在半空之中,他抵着钟楼羽的指尖,不断的扩大,形状也扭曲着不断地变化,有时似虎,有时像蛇,有时又如同鹿一般,轻盈而曼妙。那姿态千变万化,瞬息间不知有多少的形象一闪而过,等到那变化停息下来,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大小的,火焰组成的威严而宏伟的龙。 仆人好悬没有直接跪下去! 那可是龙啊! 从古时流传到今,一直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 算它是一条小龙,还是由火焰组成的,还是在他的面前被人活生生造出来的。 但那是龙啊! 这一条,其他什么都不算事! 那仆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这条由火焰为体,青玉簪为骨的小龙,全然将之当做神话故事中的龙族,而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那小龙的身体竟是越来越大,它在虚空之中自由的盘旋着,吞吐着国师指尖泄露出来的火焰,那小小的身体,很快便膨胀起来,凝实起来,鳞甲片片紧密的贴合在威武的身躯之上,那龙眸中高傲的神色正应是一条睥睨天下的龙应当拥有的。 “这份礼物,不知那些异族人,可否喜欢。”钟楼羽眯着眼镜笑起来,那火焰映照在他的脸上,似乎要将他也一并燃烧。 龙脱离了他的手指,盘旋着飞向天际,它庞大而威武的身躯上处处燃烧着炙热的火焰,那些火焰随着他的舞动,有些小小的火花便逸散到空中,成为一个又一个耀眼的光点,才燃尽了高温,成为虚无。 钟楼羽的手在半空中抚摸着,他像是在抚摸着这龙的脊背,便见这龙便直冲向下,稳稳的在他的脚边飞过。 那两个仆人正看的痴迷,突然见那龙落了下来,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又见钟楼羽干脆利落的翻身站到了龙背上,顿时大惊失色。 “国师!您不能离开城内啊!” 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龙已经驮着钟楼羽飞向了高空之中,那件火红的披风在猎猎寒风中肆意的飞舞,墨发在半空中散乱,那苍白的脸庞上带着炫目的光辉。 仆人便见这骑着龙的美人,对着他随意挥了挥手,那威武的龙跃入天际,带着一路火光,直扑向战场。 无论是异族人还是安陵关守军,不可能看不到这庞大而美丽的生物,或许刀枪的声音和人类临死的哀嚎叫他们对龙吟无法关注,但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眼前的战争,忘记了生命的逝去,只呆愣的望着上天,腿脚发软的跪下来时。 谁又能不注意到那龙呢? 那火焰的龙在高空中盘旋,俯视着下方芸芸众生,它的眸子如斯冷漠,这征战的人类也不过蝼蚁一般。 龙啊,带着火焰,带着那所向睥睨的气势,从高高的人类所无法触及的区域,凶猛而迅速的俯冲下来,炙热的火焰拂过交战双方的躯体,那零星的火花,在它身后带出了条仿佛火焰铺的路。 温度在皮肤表面炸开,却未曾留下一丝痕迹,人类对于未知的生物总是有着种种畏惧的,而当这生物带着超乎想像的威势出现在他们眼前之时,更是会造成爆炸性的影响。 火龙在战场上肆虐了许久,分明没有伤害到一个人,却已经叫这场战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被掳走的百姓们,在他们的认知里,龙是至高无上的神物。 于是不敢战斗了,无论身后的监军如何叫骂,而算是监军,如今也是被这生物的威严和美丽所震撼,连动作都无法开口。 “那上面有人!”站在更高处的却是看的更多,终于有先回过神的士兵叫了出来,在那龙背上挺直的站立的,不正是一个人。 赤红的披风,散乱的黑发,还有那苍白到极致的完美脸庞,一时间这人与龙共舞,竟是叫众多人都痴了去。 对于另一个人而言,这却不是美景,而是灾难了。 “都给我打啊!看什么看呢!那东西又不会杀你!它在那飞了两下!你们怕什么!”异族王暴怒起来。 在他面前乖乖听训的将军,最后却忍不住抬起了头:“大王,不是我们不想打,是那些中原人,宁愿被杀死,也不前进一步!” “有些胆大的,竟然还反过来攻击我们!” 进攻安陵关最重要的便是这诸多的炮灰,异族需要靠他们消磨掉安陵关守军的气势。 异族王看向面前这片战场,那飞舞的火龙之下,是无数跪着的中原人,即使监军们再如何砍杀威胁,这些愚蠢的中原人却仍旧动也不动。 想心中的某个信仰,活生生的重现在眼前,这些中原人在这个战场上,已经不愿去对抗龙的一族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6|国师真绝色 这条火龙看上去威武,实际上不过是一道障眼法,徒有其表,并没有一点攻击力。但钟楼羽也并不需要火龙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力挽狂澜,改变战局的胜负。 钟楼羽身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充分到能形成一只可以战斗的巨龙的程度,他做的是示威,等灵力逐渐跟不上使用,巨龙才昂首长鸣一声,紧接着冲到天际。 火光之中,国师那有些单薄的身影隐约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在一个神权至上的国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还亲自显露了神迹,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看此时钟楼羽所受到的迎接便好了。 他没有落在迟焊所在的城墙上,只是在半空中盘旋着,随即才像是尽兴一般,重新回到了安陵关内。人类对于远古神兽的离开先是一愣,紧接着,属于安陵关这一方的守军士气大振,连续战斗几天的疲惫一扫而光。而异族人,却是惊慌与愤怒相加,惊慌于火龙与钟楼羽这神一般的出场,愤怒于那些充做炮灰的中原人死活不听他们的号令。 迟焊来不及去把不听话的小国师从城内拽出来好好教训一顿,仔细判断过形式后,更是直接对着守将道:“准备出城。” “陛下,您可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守将大惊失色,他哪里敢叫皇帝上前线,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十个他也是不够赔的。 迟焊指了指城墙外:“现下正是异族人心惶惶的时候,要是只会在城里面等着,等到异族稳定下来,将队伍重新整好,那才是难打。” 言罢,也不去问那守将的话,又从旁边叫来几个人,命他们去休整部队。 迟焊自起义以来,便以勇武著称,他曾无数次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而他的手下对于自己的皇帝兼将军也是万分信任,听到迟焊要出城,不过犹豫了片刻,便立刻召集起两千骑兵。 六百余名活着到达安陵关的迟家军,再加上安陵关内的精英骑兵们,这是安陵关最后一支能够出城迎敌的力量。迟焊骑着自己的马,只等那城门放下,便竖起□□,带着骑兵们冲出城门。 火龙凭空燃烧着,少了灵力的支撑,这庞大的身躯也开始迅速缩水,终于彻底的消失。一枚青玉簪子在半空中支撑了一会,便无力的向下坠去,险险的被一只玉手接住。 钟楼羽用青玉簪子重新整理好头发,这才遥遥的看向城墙外。 异族和中原人的区别在这场战役中愈发的明显,那些被强掳来得百姓,只敢低着头瑟瑟发抖,等待着生存亦或是死亡的下场,而迟焊所带的那一行骑兵,如同一把黑色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插入到异族的队伍中去,那些步兵们迅速在这冲击之中,被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迟焊却并没有继续冒进,他带着队伍一个停顿,又转了个方向杀过去。异族兵自然不是傻子,顿时一个个面露凶色拔出长刀,但他们的抵抗放在迟焊的面前却是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那长|枪也不见什么动作,异族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有时甚至被穿成了一个串,□□收回,便是一地尸体。 异族王自然不可能看着迟焊如此大杀特杀,他身后的异族骑兵已是按耐不住,同样是数千人,便也气势汹汹的跟了上去。迟焊并不与他硬碰硬,异族的优势便在于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而安陵关的优势便在于他们有一个大后方,见异族王上了战场,迟焊当机立断便带着队伍翻回去,向着安陵关的方向跑去。 钟楼羽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遥望着那下方的战场,迟焊机敏的带领着两千人的骑兵,颇为自如的在这战场上游走,而那异族兵,却好似狩猎的猛兽,被猎物戏弄的四分五裂。 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取胜,可钟楼羽站的位置本比其他人要高,再加上他的目力非常人所及,在他正盘算着再来次火龙降世之时,却见从北方的地平线边缘,从那异族骑兵的后方,竟是出现了一支崭新的军队。 锃亮的铠甲,威武的骏马,强壮的士兵,还有那高高竖起的,代表着新朝的旗帜。 援军来了! 钟楼羽轻笑一声,他放弃刚才的打算,施施然的从祭祀台上走了下来,略长的衣摆在地上拖出迤逦的红色,正是要往山下走,却被人突兀的叫住了。 “国师!”噗通两声,却是之前便守在祭祀台下的男仆跪在了地上,“国师!” “什么事?” 两个男仆激动的浑身颤抖,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却是不断地叫着国师二字,那眼中虔诚之色,几乎将钟楼羽当做了神明一般。 在这个时代,能够显露神迹的,不是神又是什么? 不同于安陵关守军越来越轻松的心态,异族王此时心情却是糟糕的不得了。眼看着先前的车轮战已经拖垮了安陵关的体力,而中原人的炮灰仍旧好用,正是打算一鼓作气彻底解决这处祸患,却没想到天上降下一条巨龙,那些中原人不敢动了,异族人竟也是被吓破了胆子。 叫个中原将领切瓜砍菜一样被杀死,不是吓破胆子又是如何! 这中原将领狡猾的和狐狸似得,先前杀步兵那么痛快,如今骑兵一入场,又开始玩起了逃命的把戏,东西南北乱窜着,偏偏两千人的骑兵被他用的如臂指使,想往什么方向走往什么方向走,叫喜欢直来直往的异族骑兵被耍的团团转。 技术再怎么高超,杀伤力再怎么大,连对方的人都碰不到,那根本是个笑话了! 而且那可恨的将领专门找异族兵力稀少的地方,两千人的队伍过去,一人砍一刀,也足够异族好受的。 又一次扑了空,气的异族王不由得大骂起来,仇恨的目光顿时瞄准了表现出众的迟焊,他不管不顾的将队伍分散了开来,数千异族骑兵只有一个任务,把迟焊给围起来! 这样大的变故被人看的清楚,迟焊对于异族的分兵却是抱有一万分的好感。两千中原骑兵打不过两千异族骑兵,可两千中原骑兵绝对打得过两百异族骑兵! 全部把这些人吞下是不可能的,可算只吞下一部分,对于人口稀少的异族而言也是巨大的损失! 迟焊立刻决定以自己为饵,将两千骑兵与自己隔开一个恰好的距离,没过多久,便叫一小队异族骑兵堵上了。 五百多人。 这个数字足以对付。 但迟焊还没有发出进攻的信号,他的面前便冲出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那大汉手中提着一把闪亮的弯刀,角度刁钻的便朝着自己砍来。 是个高手! 迟焊判断道。 但远不如他! 虎目中精光一闪,那长|枪便毫不畏缩的迎了上去,特质的长|枪恰到好处的抵住大汉的弯刀刀尖,一股恐怖的震动随着这触碰传到了异族王的掌心,出乎意料的力度叫对方险些拿不住弯刀。 “有点意思!”异族王用着强调诡异的中原语说道,他的态度高高在上,似乎已经将迟焊视为自己的刀下亡魂。 “你却没意思的很。”迟焊意兴阑珊的瞥了眼异族王,赶紧在心里把小国师的模样搬出来回味回味,枪尖一抖,迅速应了上去。 准而有力的攻击,武器间的每一次碰撞都会将巨大的力量穿回到异族王之处,很快,他便觉得臂膀酸麻,竟是被震得用不上力了! 这人是个怪物吗! 异族这种地方向来是强者为王,异族王也干过凭着双拳干过狼群这种非人的战绩,他的力量是无可挑剔的强悍,一直以来异族王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但常年塑造起来的信心,竟在安陵关之前,在这无名小卒的手里被击溃! 杀了他! 恼羞成怒的异族王更是杀意大起,那弯刀如同不要命一般看向迟焊,可才前进到半截,异族王便被身旁的手下撞开了。 “王上!当心!” 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攻击被打断的异族王才要发火,眼睛往旁边一瞥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 撞开他的那骑兵,头颅上已被开了个大洞,正无力的摔下马去。 “你是异族王?” 长|枪带出了一从红的白的东西,怪物般的中原士兵瞥了他一眼,却是更快的攻了过来,□□的攻击距离本比弯刀长出不少,异族王只有抵挡,可他的刀才与那长|枪对上,便被轻易的荡开。 吾命休矣! 异族王的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词来,但好运显然拯救了他,这致命一击又被忠心的下属挡住了,尽管颇为狼狈,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接下来怎么办?对着人杀还是不杀,杀又能怎么杀? “王上!!中原人的援兵来了!”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间,浑身是血的异族骑兵冲了过来,他的话还没说完,箭矢便穿胸而过,永远的截断了他的后半句话。 但已经不用解释了,战场的边缘那最新加入的骑兵分外显眼。 “撤!撤!”异族王如坠冰窟,他的手死死攥着弯刀,看看那中原人的援兵,再看看被围起来的怪物中原人,克制不住的拉住缰绳,要往外跑。 “你想走?”怪物中原人第二次开口了,那人的声音冰冷的仿佛地狱的魔神,谟然而冰冷,“你儿子还在安陵关做客呢,你正好也一起来吧!” 头皮都被这句话炸了起来,异族王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着拼命纵马向外跑去,彻骨的寒意仍如同跗骨之疽一般,缠绕在他的背后。 “王上小心!” “王上!” 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叫异族王险些从马上翻下去,他死死的夹着马背,总算稳定了自己的身体,偷眼一瞧,吓得魂飞魄散。 那撞上他的,竟是被一根长|枪穿成一串的五具尸体!看那长|枪的趋势,似乎足以穿透第六个人! 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下,异族王伸手一抹,却发现那是血液,往头上一模,常带的那顶头盔竟被硬生生刺穿了个洞,割破了被保护的头皮。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长|枪连续穿透五个人的身体,竟然还有余力刺破他的头盔,若非是准头有了微小的差距,恐怕他会被当场杀死! 异族王心中寒意丛生,再不敢回头去看,生怕那怪物又掷出一把长|枪将他钉死在马上,只顾着纵马奔逃,连那些被分散开的族人们也是不顾了。 等到理智重新恢复,再看看身旁的人,已是少了六成的人。 六成的异族战士,那便是三四千人,对于人数稀少的异族而言,这实在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安陵关!”异族王将这三个字当做那怪物中原人的名字,眼眸里喷出仇恨的火焰,“此仇,我必报!” 对于安陵关众人而言,这却是天大的好事。 异族狼狈的离开,安陵关守住了,而都城也安全了,新朝的根基总算没有叫异族人首先动摇。 好事自然是要庆祝,但钟楼羽却是单独找上了迟焊。 “我们应当继续深入边境,彻底剿灭异族。” 彼时正是夜晚,两人偷偷摸摸在大将府中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靠着树坐着。面前是一汪清泉,圆盘般大小,却足以映出天上的月亮。 迟焊搂着怀里的美人,呼吸中带着股淡淡的熏香味,身体僵硬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叫人感到不舒服:“为何?” “因为异族不会甘心。”钟楼羽靠着男人温暖的胸膛,整个人显得分外慵懒,“他们这次死的人太多了,回去之后日子会更难过,不想方设法从中原弄东西,他们迟早也会死的。” “自作自受。”迟焊轻轻嗅着美人头发上的香气,却未曾想到钟楼羽竟然回过了头。 那张美妙到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漂亮脸庞上,带着七分魅意,凤眸末尾染着浅浅的嫣红,与他那张红的过分好看的唇相映成趣。只有一张苍白的脸庞,叫人有些心疼,可在墨发的衬托下,这一黑一百到了极致,更是惊心动魄的美。 怨不得人们都说,郁朝国师是当代第一美人,能这样抱着美人,已经觉得幸福过头了。 钟楼羽轻轻笑着,那笑声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韵律,好听的紧。美人抿着唇,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点在了迟焊的额头。 “陛下当真有趣。” 软软的手指,软软的身体,软软的声音,还有这美的无可挑剔的人。迟焊只听到胸口剧烈的跳动着,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低下头**那指尖。 “国师也很有趣。” 钟楼羽便又笑了起来:“陛下这是再与我*吗?” “不。”迟焊抓住那只手,将它送到了唇边,“你在与我*。” “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 “男人不能当皇后的”钟楼羽眼睛弯弯的,瞳孔中闪烁着调皮的意味,“若是你的臣子知道,恐怕会想尽办法杀了我吧。” “我不会叫这种事发生的。”迟焊轻轻亲了口那只手,将它握在掌中,道,“等大军来了,便继续往北走吧,至少要先把边境收回。” “要是你将异族驱赶出境,那些人也不会总揪着你的身份不放了。” 这也正是钟楼羽所想的。 他分出的神魂藏在迟焊灵魂的最深处,被对方用灵魂之力小心的包裹起来,生怕出现一点损伤,这也是钟楼羽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迟焊的原因。可迟焊却仍然能够轻松的将他从芸芸众生之中找出来,小心的呵护出来。 这个人付出的太多了。 钟楼羽张开手掌,与迟焊十指交缠,亲密无间的握在一起。 他也想这样,能够在数千万数亿万的人群中,将这人认出来。 而且。 迟焊他到底是谁呢? 皇帝在安陵关的消息,很快便通过机密通道,传到了几个在新朝控制之下的临近城市,没有等上多久的时间,一只二十万人的崭新军队便出现在了安陵关。 他们的任务便是追杀意图弑君的异族,并彻底将这个族群变成历史。 那些被俘虏的百姓,成了最好的引路员,他们的回忆往往终结于自家村子被屠杀,男人被拉上战场,女人受到侮辱之后被开膛破肚。那些带着血泪的记忆,无疑叫人并不好受。 而如同百姓们口中所描述的一样,大军从安陵关出发,前往边境的一路上,竟是半个活人也没有发现,偶有村庄,也都是毫无人烟,这片曾经孕育着数万百姓的土地,似乎此化为了荒土。 钟楼羽嗅到了奇怪的气味,那种气味异常的难闻,带着浓重的怨念。 这种怨念最常见的便是战场。 他环顾四周,似乎还没有人察觉到这味道,但心中有隐隐的有所感,便将此事惦记上了。 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从营地里跑了出来,向着那气味的方向走去,不多远便被抓了个正着。 “夜深露重,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了。”迟焊拧着眉头,他手臂上搭着钟楼羽的那件红色的厚重披风,将之细心的给人披上,才道,“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钟楼羽也不瞒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过来看看。” 听他这么说,迟焊便狠狠的嗅了两下,摸了摸头:“我也闻到了怪味,陪你一起去看看好了。” 他那模样哪里像是闻到了味道,根本是想要跟这钟楼羽。钟楼羽自己也不拆穿,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只是赶紧往那气味来源之处走去。 走的越近,那气味却仍仍然不见有多浓重,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在一起似得,并不外散,若非是钟楼羽的嗅觉灵敏,也时发现不了的。 “这地方有点古怪。”迟焊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放心吧,这里没人。”钟楼羽已经用神识调查过了,此时当然是胸有成竹。 “但总感觉很是诡……异……”前方正是一个转弯,迟焊边说边走,忽的动作全部停下了,只顾着去捂住口鼻,手抬到了一半,却又僵硬的没有继续。 钟楼羽心中顿生疑惑,忙道:“怎么了。” 迟焊艰难的牛过了头,他死死的盯着钟楼羽,仿佛从嘴巴里挤出来一样,一字一顿的说着:“这里有人。” 有人? 他分明已经查看过了,怎么会有人? 钟楼羽疾走几步,绕过那拐角,还没开口说话,便被熏了一个倒仰。 太难闻了,根本无法形容那味道的感觉,只闻了一点,这具身体的胃部便是翻江倒海的想要吐出来。 钟楼羽却无暇去顾及身体的感受,他此时也如同迟焊一样,震惊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人,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人。 数不清的死人。 大块的平地中央,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数不清的尸体随意的被丢弃在里面,而在那深坑的周围,竖着不知多少的木刺,人类如同肉丸子一样,一个紧挨着一个被串在木刺上。 这里全是死人。 更准确的说,这里全都是中原人。 被烧死的,被砍头的,被剖腹的,腰斩的,烫熟的……这里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人类死亡方法展览馆,充分的展示了这个种族的残忍和卑劣。 “这是……异族人干的?” 钟楼羽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连一具尸体都看不到,恐怕全都丢在这里了。 “是他们的武器。”迟焊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他快步走进了这片死人的区域,甚至连脚下踩着的都是尸体,然后迅速检查着尸体上的种种伤口。 迟焊没有在说话,钟楼羽也为开口,在这一片沉默中,迟焊总算站了起来。 “不要告诉士兵们,会扰乱军心。” “陛下想怎么做?” 迟焊的眼睛里闪过冰冷的光泽:“驱赶还是太仁慈了。异族人,应当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阵风卷过这片被死尸填满的空间,却是连一点涟漪也未曾掀起,这里如同一潭死水,沉沉的在没有任何活力。 这是原著中,迟焊力排众议,誓要将那个异族赶尽杀绝的原因吗? 钟楼羽想着。 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7|国师真绝色 即便是在修真界,像是现在这种情景都是极为少见的。数万生灵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过去无人可知,他们的死亡也不为人知,或许只有在数年之后,才会有人偶尔从这里经过,看到这满坑满谷的累累白骨。 迟焊的心情很不平静,钟楼羽呆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不断在这群尸体中翻看着。最上层的尸体看的出死的时间并不长,而在往下面的尸体腐烂的程度便更深了。迟焊连着看了半个时辰,才直起身体。 “都是最近被杀的,看来我们没有追错方向。” 浓重的怨气笼罩着这片谷地,千百人的怨念融合在一起,叫这里阴森森的,大风也无法吹走一丝波澜。钟楼羽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道:“异族应当是把虏来的百姓都抛弃在这里了,他们恐怕是真的想要回到边境。” “回去?”迟焊从鼻腔里喷出一股热气,他的脸冷硬的可怕,“这里死一个人,我要叫他们偿一条命,跑到哪里都没用!” 钟楼羽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主动将这个汉子抱在怀里,男人健壮的身躯僵硬了片刻,很快便在他的抚慰下放松了下来。 “我们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钟楼羽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异族,叫它永远成为史书上的名词。” “嗯。”迟焊的声音有点发闷。 “我会陪着你的。”钟楼羽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抚摸着这男人的背部,“我会陪着你,一直。” 这片死人之谷的事情并没有被大肆宣扬,即使如同钟楼羽这样的人物,看到的第一眼都觉得背后发凉,他们也根本不能赌那些普通士兵们看到这种场景会是什么反应。 但军队中的各级将领,却是一一被领过来看看这里的惨状。 无一例外,看到这极端残酷的画面,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将,都气的双目发红,恨不得立刻提刀将异族砍死在地,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里便是弥漫着一种悲愤之情。 钟楼羽却在这种时候,再度找上了迟焊:“你应当先回都城去。” 迟焊回过头看他,若非说出这话的是钟楼羽,他恐怕要发火了。也正是因为说话的是钟楼羽,他才能冷静下来:“为何?” 他家小国师并不是个害怕战斗的人。 “行军至此,基本上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我知道死人谷的事情叫你们想要立刻追上异族开战,但在这周围的村庄没有人也没有粮食,沿途的城市又能好到哪里去。”二十万的军队出战,每天耗费的粮草都是个天文数字,而异族却是以战养兵,加上经过大战之后,人数变少,也没有太多的粮草上的烦恼,钟楼羽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已经离开都城近一个月了。” 迟焊坐在一旁,像是在仔细的思考着他的话,那双眼睛里时而闪现暴虐的神色,叫人丝毫不怀疑他能立刻够绝钟楼羽的提议,然后带着二十万大军继续深入边境腹地。 只是到最后,他却垂下头,叹了口气:“叫大将军带军继续深入吧,我们回都城。” 他坐镇都城,才能更好的主持战事。 二十万军队被郑重的交付在安陵关大将的手中,迟焊也在这时,带着六百迟家军返回都城,急行军近十天,他们便重新回到了都城中。 奏折已经在迟焊的书桌上堆积成山,他却是丝毫不在意,刚一回到都城,便叫人将几员大臣召进书房,秘密的谈话从清晨进行到傍晚,几名大臣才趁着宫门未关,匆匆的回了家。 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夜未眠。 毕竟数万同胞无辜被杀,暴尸与荒山野岭之中,累累尸骨甚至填满了一个天坑。这种事情莫说是放在本朝,是将郁朝,或是再往前所有朝代的史书翻出来,也不会发生几次。 而这个可是异族做下的!异族,那个一直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野蛮人! 新朝的这些朝气蓬勃的大臣们,怀着满腔的愤恨,彻夜思索着。 钟楼羽本欲避开这场会面,却被迟焊硬拉着坐在书房中。等到大臣们离开,迟焊才长出一口气,眉宇间终于显露了一丝疲惫。 “歇一歇吧。”钟楼羽走过去,手指按在他的太阳**上,轻轻的按揉着。 “我不累。”迟焊嘀咕着,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国师,一伸手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国师身体如何?有没有叫太医看过。” “不过是赶了几天的路,不算累。”被拉到硬邦邦的腿上坐着,钟楼羽调整了下坐姿,更深的将自己揉进迟焊的怀中,才道。 他是这样说的,迟焊却不能轻易相信的。看着心的小国师脸色已经苍白到近乎透明,却仍旧在努力微笑着,试图减轻他的压力,皇帝陛下心疼的不得了。 “还是叫太医看看吧,你的脸都白成这样了。”粗糙的手指小心又小心的触摸着怀中美人那柔嫩的皮肤,迟焊的眼里满是心疼,“应该叫你在安陵关等着的。” “在那里等着,岂不是要很久不能见到陛下。”钟楼羽摇摇头。随着他对世界法则的理解越发的深刻,世界法则的禁锢也越发的松弛,高品质的灵力得以在这具身体里流转开来,是再虚弱的身体,也能有所好转。 纯粹是因为这具肉身自己的特点,再加上这种天生属性非世界法则不能驱除,才加钟楼羽的脸色显得如此苍白,实际上他根本是精力充沛的很。 强壮如迟焊,也是没有灵力加持,能够不断补充体力的。 “我不该叫你去安陵关的。”迟焊自己愧疚的很,原本只是将这人当做谈判的人员加上备用礼物送出去,哪想到自己跟着出去一个来回,将人放在心尖尖上了。 舍不得他吃苦,舍不得他难过,真想像前朝的某位皇帝一样,建一个金屋,将人送进里面,小心呵护。但迟焊不会像那位皇帝一样最终将金屋里的人抛弃,他觉得算将整个国家都扔在一边,能和这个人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不过金屋会不会住的太凉,小国师身体不好,住在金屋里也不会舒服吧。 那用暖玉造个玉屋,又能温养身体又好看漂亮,小国师一定会喜欢的,不过大块的暖玉难得,造的宫殿恐怕会比较小…… 钟楼羽这边说着说着,便看到迟焊的双眼盯着他慢慢发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看是走神了的样子,顿时给气笑了。 一生气,这人便笑,迤逦的嫣红便上了眼角,仿佛涂抹了最红的胭脂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美人一手揽着男人的脖子,将脸庞慢慢靠近,唇齿间吐出仿佛情人间的低语:“陛下,你在听我说话吗?” 迟焊身体一抖,小国师的脸在自己面前,相隔不过一两厘米,那呼吸的热流几乎要打在脸上,这叫他还能胡思乱想什么。甚至连脑子都不清楚了:“老子当然在听你说话……” “老子?”钟楼羽笑得更危险了。 迟焊顿时满头冷汗:“不不,是我正认真听国师说话呢!”一紧张爆粗口这个毛病一定要改!“国师刚刚说什么?” 完了,这不是摆明了自己刚刚没听人家说话嘛! 小国师一定会讨厌我的! “罢了。”钟楼羽看着他的脸色千变万化,显得分外有趣,也心情愉悦的从人的大腿上跳了下来,“都这么晚了,你饿不饿?” “饿!”一看话题被转移,迟焊立刻打起了精神。 小国师饿了! 老子要赶紧叫御膳房上饭上菜! 要最好的饭菜,叫小国师吃得饱! 安陵关里两人虽然总是一起吃饭,可在被围困的城池里面既没有好东西也没有好心情,匆匆吃过饭要继续战事的讨论。现在回忆起来,顿时觉得错过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想到小国师神色满足的模样,迟焊一阵激动,差立刻跳出去叫人赶紧送餐进来,只不过下一刻他把这激动吞回了肚子里。 “陛下想吃什么?” “国师是要?”迟焊谨慎的问道。 钟楼羽笑眯眯道:“陛下劳累了这么多天,我想要亲自下厨,犒劳一下。”主要是因为,他想要在饭菜里加点灵力,迟焊现在虽然身体健壮,但那是因为他正是年轻的时候。多年的征战他身体上的暗伤绝对不少,不从现在开始调理,他可不想任务结束,却因为寿命原因,生生短了对方相处的时间。 迟焊的那颗心顿时飞到了天上,他可不知道钟楼羽已经打算到了那么远的未来,一想到自己能吃上小国师亲手做的饭,御膳房那些美食都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但是出于考虑,迟焊觉得还是应该点个简单点的,免得小国师不会做,生生错过了一顿美餐:“粥吧。” “粥?”钟楼羽狐疑的看着他,他们可是今天才赶到都城,体力消耗自不必说,只吃粥,那吃得饱吗? 嗯,不过既然迟焊点了,钟楼羽也只能琢磨着要在粥里下点功夫。 做粥的方法可是有不少呢! 新朝用的暂时还是郁朝的皇宫,因此尽管迟焊没有嫔妃,但小厨房这种东西还是有的,叫人送过了食材,钟楼羽便挽起袖子开始做饭。他没下过厨,但修真界的食修还是见过不少的,照着食修的方法去做饭,绝对没错。 反而是迟焊在书房中坐立难安,脑补着小国师在厨房里认真的忙碌着,苍白的笑脸被锅子里升腾的热气蒸的粉里透红,明艳不可方物。 然后下面立起来了。 日呦!迟焊蹭的跳了起来,好在今天他穿的衣服足够遮盖这点尴尬之处,当下也没有心情继续在书房里呆着,匆匆的奔着小厨房去了。 一个皇帝,偷偷跑去小厨房能干点啥。迟焊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个完美的借口,只好趴在门口暗搓搓的往里面看,不过现在可没有玻璃什么的东西,他这又不想叫钟楼羽发现,又想要看到钟楼羽,那姿势可是难做的很。 再说,这宫殿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 “陛下?” 惊恐而不可思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迟焊的动作顿时僵硬了下来,他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冷着脸转过头来。 说话的是一个小太监,他看着迟焊的眼神好像在看着发癔症的病人,但在对方的冷眼注视下,顿时双腿颤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迟焊冷声道。 小太监给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我来送菜的。” “东西来了?”钟楼羽的头从小厨房里探了出来,他有点诧异的看了眼迟焊,“陛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咳。”迟焊脑子发钝,一张嘴是,“老子肚子饿。” 很在理的借口,但从那吓傻了的小太监的反应看来,迟焊也知道自己这借口有多蠢。 “是我疏忽了。”钟楼羽凝眉道,“御膳房应当备着热食,陛下还是先用餐吧。” 这哪里行!迟焊可不愿意错过小国师的大餐,他赶紧道:“不急不急。我一边批奏折,时间也过去了!” 言罢,狠狠瞪了一眼添乱的小太监,忙不迭的跑了,生怕钟楼羽再度反悔。 看见那傻子慌慌张张的背影,钟楼羽自己先笑了起来,摇摇头,对着吓蒙了的小太监道,“送进来吧。” 灵力加上上好的食材,钟楼羽已经投身这场有趣的工作中了。 而在书房的迟焊,终于也满心期待中,等到了钟楼羽的心晚饭。 白色的粥,看上去很是美味,只不过闻起来却怪异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一点粥的味道都没有? “陛下不吃?”钟楼羽笑眯眯的看着他。 迟焊脑子里的怀疑顿时被扔到九霄云外,他拿起白瓷勺子,便往嘴里塞了口热腾腾的粥。 好……腥……啊…… 喊着一口粥,迟焊的喉头滚动许久,才终于把东西咽了进去,抬头对着小国师道:“国师的手艺真好!” 粥煮的软糯,把腥味去一点,是最上等的美味! 迟焊心里含着泪想着,那热粥落在他的胃里,一股暖流便从胃沿着经脉向四肢扩散开去,只是一口粥,便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这在北方的冬天可是非常少见! 钟楼羽笑眯眯的盯着他把整碗粥都喝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这粥什么味道,但这可是凝聚了足有一个筑基期修士全部灵力的鹿鞭粥! 绝对滋补! 只不过味道上有一点小小的瑕疵,这点他下回能改进。 钟楼羽毫不心虚的想。 至少营养和功效绝对超乎想象! 然而最后还是叫御膳房派上了用场,用过了饭菜,两人又在书房中腻歪了一会,便各自分开了。钟楼羽在宫中的住所已经被安置在迟焊的宫殿之中,只不过两人住的房间隔着有些远,半夜回去也方便。 迟焊用过了粥,便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以往有些做的晦涩的动作,如今也能轻松做到,只不过当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的时候。 睡不着啊! 下面还立着呢! 死人谷的事情迅速在朝臣们之中传播了出去,此时禁止被告知百姓主要是怕引起恐慌,可事与愿违,到底还是吓到了某些人。 第二日的朝堂意外的热闹,钟楼羽在安陵关战场上那驾驭着火龙战斗的场面让他的地位有了十足的提高,这一次竟也能按照郁朝旧例,站在朝堂上旁听。 上次对于异族的处理办法,朝堂众人还分为主战主和两派,可今天,却分不出主战和主和了。这个朝气蓬勃的新生帝国,如同一个强壮的青年,他有着智慧,会在强敌围绕的时刻,放弃追究某些人的骚扰。可在旁人咬掉了他的一口肉,并以此耀武扬威的时候,青年也从不会畏惧用武力维护自己的尊严。 偶尔有人想到国内其他的势力,也多是出于如何在重点攻打异族的时候,防备对方的突然袭击。可以说,死亡谷这前无古人的惨案,叫新朝的重点终于从内部敌人,转到了异族的身上。 若是不能处理这件惊天惨剧,他们要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钟楼羽一面听着,一面将新朝各个势力的分布添加到心中的地图上。新朝果然还是个稚嫩的王朝,此时此刻,换做郁朝,恐怕对于异族的挑衅,也仍旧能够忍辱负重,等到解决其他敌人再回过头去动异族。但在新朝,被挑衅了,自然要打回去,反而成了主流。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这种位置的。 像是这么想,但钟楼羽还是颇为喜欢这样的行事风格。等到朝臣们的讨论停下,已是从早上到了下午。在粮草,兵力种种问题上达成了简单的一致,具体问题要在之后解决,这次朝会也算是完美解决。 钟楼羽这才走了出来,在最中央停下。 国师的朝服是一身庄重的红色,在新朝的官员中站着颇为突出,他有身份特殊,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陛下,大军开拔,请允许我遵循旧习,做一场祭祀,以庇护我朝将士!” 迟焊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准!” 大军出征之前进行祭祀,是新朝之前朝代的习俗,也象征着神权在这片土地上的巨大影响。但迟焊并不信神,跟着他走出来的诸多将领们也不信神,国师这个职位从最开始便没有在这个帝国中有立足之地。 钟楼羽虽有资格站在朝堂上,如以往一般有着超然的地位,但那是因为他在安陵关战场的贡献,也是因为千里送灯笼,战场驭火龙立下的功劳。那可是在过万人的注视下显露的绝对神迹,和以往装神弄鬼的国师完全不一样。 他来祭祀,众朝臣虽是不以为然,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傻子都看得出来,迟焊对他的护。现在私底下关于晏箐是皇帝男宠的传闻,早传遍朝野,连普通百姓里那些耳目灵便的,也听了许多风声。 祭祀便在大军开拔的那一天,同时开始。 和安陵关内的祭祀不同,若是按照郁朝规矩,祭祀恐怕要耗费整整一天的功夫,并且还要在都城内被生生搭成最高点的祭祀台上。但钟楼羽没想过那么复杂,新朝也无需这样复杂的祭祀,钟楼羽只换上了祭祀用的华服,等到太阳初生之时,将那太阳上的火焰引到凡间。 至少士兵们眼中,便是这样的场景。 那高高的祭祀台,国师伸出双手,手里仿佛捧着太阳。然后自他的手心中,一从鲜红的火焰,慢慢升腾起来,火焰随着太阳的升起,不断地扩大,神官们跪在祭祀台两旁,他们仰着头,虔诚的看着最中央的那个人,口中溢出神秘而优美的旋律。 那是祈祷词,是神官的必修课,不知从何时开始出现,流传了几百年,被无数的神官国师修改着,为了附和神明的品味,契合自然的韵律。 这样的祈祷词念出来,自然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 火焰凭空燃烧着,忽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分裂下去,直到九丛火焰在半空中自由盘旋。 不,这已经不是火焰了。 这是龙! 九条火龙! 太阳的光芒都仿佛被压低了两份,那九条龙,飞向天际,绕着太阳不断地吞噬着,每吞咬一次,那身体便越大一份,很快,留在原地的,便是威武而华美的,正如从远古便流传下来的神话中那种,巨龙。 钟楼羽的眼睛空洞的仿佛死人,这由数个不同的规则组成的奇妙世界,一切都会汇集于至高无上的世界法则之上,而世界法则则规定者一切的规矩。 钟楼羽张开口,他叫这火龙生长,这火龙便长大。他叫这火龙飞舞,这九条龙便盘旋在数万人的头顶,在凡人仰望之中肆意翱翔。 他叫这火龙庇护众人。 九条龙便撒下火种。 漫天的火雨将这古老的都城浸润,赤红的火焰点燃了每个人的躯体。 从内而外,从心灵到*,将一切**燃烧殆尽。(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68|国师真绝色XXX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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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如果,唯有背叛你,没有如果。” “像是我你,同样没有如果。” “陛下。” “嗯?” 皇帝陛下看向他媳妇。 影影绰绰的油灯下,美人神色莫测。 “大臣们又要往你的后宫里塞妃子了。” “我不喜欢她们。”皇帝陛下立刻道,“我更不会叫她们入宫。” 他媳妇微微仰着头,墨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便好。” “但如果陛下有一天改变主意了,请务必告知我。” 皇帝陛下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 媳妇探过来身子,眼角一抹冷峻的嫣红,手指冰凉的如同死人。 他开口,如蛇般,嘶嘶的吐着毒液。 “如果你背叛我。” “我扒了你的皮。” “吃了你的肉。” “剔了你的骨。” “锁了你的魂。” “夺了你的万里江山。” “毁了你的如花美眷。” “叫你永世不能超生。” 皇帝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 “你的手这么冷,又忘了吃药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解下外衫,给人披上,然后将人揽在怀里。 “没有如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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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又听不完这个故事了。 但是没关系,我知道结局。 朦胧中,皇帝陛下感到自己的手被人重重的握了一下。 这是他对人间的最后印象。 国师和皇帝,一定是恩无比,相依白首的。 我是迟焊,一个皇帝。 皇帝而言,我这辈子还做得不错。 但我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每次醒过来,都能看见媳妇在床边看着我。 他一定是从早等到晚,为了这几分钟的见面。 我很担心他。 他身体不好,应该多去外面走走,而不是陪我闷在屋子里。 媳妇看到我醒了,开始忙前忙后照顾我。 这种事情由宫人去做好了,媳妇你身体这么弱,应该好好休息。 最近我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我的身体开始虚弱。 我的记忆开始遗忘。 但看到媳妇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他那么好看,那么美,我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媳妇坐在床边,开始给我讲故事。 他的故事都很离奇,有关于飞天遁地的仙人,有关于一些强大到出乎想象的机械。 我照例握着他的手,听着故事。 今天我的精神格外的足,媳妇一个故事讲完,还没有睡着。 “再讲一个吧。” 我哀求道。 媳妇于是又开始讲。 “曾经有一个国师,他做尽坏事,最后连自己国家也毁灭了。” “但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哪里都很好,尤其是很他。” 这个故事我知道,一定是在说我们。 我慢慢的陷入黑暗中,媳妇的声音越来越远。 好可惜,又听不完这个故事了。 但是没关系,我知道结局。 朦胧中,皇帝陛下感到自己的手被人重重的握了一下。 这是他对人间的最后印象。 国师和皇帝,一定是恩无比,相依白首的。 我是迟焊,一个皇帝。 皇帝而言,我这辈子还做得不错。 但我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每次醒过来,都能看见媳妇在床边看着我。 他一定是从早等到晚,为了这几分钟的见面。 我很担心他。 他身体不好,应该多去外面走走,而不是陪我闷在屋子里。 媳妇看到我醒了,开始忙前忙后照顾我。 这种事情由宫人去做好了,媳妇你身体这么弱,应该好好休息。 最近我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我的身体开始虚弱。 我的记忆开始遗忘。 但看到媳妇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他那么好看,那么美,我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媳妇坐在床边,开始给我讲故事。 他的故事都很离奇,有关于飞天遁地的仙人,有关于一些强大到出乎想象的机械。 我照例握着他的手,听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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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猫粮好贵!要拼命工作给主子买罐头!” 这个…… 墨水似乎更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每次都要去他嘴边抢。 “是猫粮好贵!要拼命工作给主子买罐头!” 这个…… 墨水似乎更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每次都要去他嘴边抢。(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2|文坛大神归来XXX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 早上十点之前替换~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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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程景然有一半的灵魂在郁祁身上,除了他谁也不知道。 每次睡着后都会变成郁祁的那只小黑猫,虽然程景然觉得小黑猫这种生物有损他的威严,不过看在可以被媳妇抱抱亲亲和亲亲抱抱媳妇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忍了吧! 哎嘿嘿嘿,媳妇真好看。媳妇睡着了,偷偷去亲一口应该没事吧。程景然凑到你郁祁跟前,举着一张豁嘴朝郁祁亲过去……郁祁突然抱住了小黑猫,一口咬住猫头:“这个鸡头有点大……” 程景然:…… 维持着被咬住猫头的程·墨水·景然严肃地想,看来要更努力赚钱让媳妇吃到更多的山珍海味啊! 第二天,郁祁提溜这满身口水的程景然去洗澡,程景然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被媳妇啃遍了全身也算了,这,这大白天的来摸摸,有点不大好吧…… 程景然的黑毛脸有点红,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媳妇摸硬了…… 郁祁也发现在盆里的这只猫起了生理反应,笑着弹了弹那硬气的小jj,道:“啧啧啧,这小粉刺,以后想戳哪只猫呢~” 程景然恍若五雷轰顶,耳边无限循环“小粉刺,粉刺,刺”,满是黑毛的脸上竟然能看出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后来…… 程景然看着身下脸上满是潮红的郁祁,哼笑一声,用力戳了戳:“说,到底谁是小粉刺!”(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3|文坛大神归来 钟楼羽现在正在看群。 “搞事小分队”的群里,一个个的都是大神,无时无刻不热闹的很,钟楼羽同样也看到了凛冬夜行的那条新的巨博,再加上通讯群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便打开了群窗口。 不少人正在欢快的叫着祈祷者,钟楼羽挑了挑眉,捡了一个人回复。 祈祷者:“我在。” 一口怪兽:“正好你出来了,快点告诉我,接下来主角要去干什么了!急死我了!” 小情绪:“怪兽你冷静,没看见巨薄上抄袭那事正热闹呢吗!” 一口怪兽:“什么抄袭啊,两本书我都看过,根本找不到撞梗的地方!” 凛冬夜行:“所以请大家在这件事上,帮个忙。” 群里顿时又是一片死寂,钟楼羽正觉得这有些好笑,突然看到一口怪兽的头像在电脑的右下角闪烁。 一口怪兽:“大神!” 祈祷者:“我不是大神。什么事?” 一口怪兽:“老子进群两年,都没见到过凛冬夜行这么维护过人!你不是大神也是锦鲤,啥都别说,先叫我拜拜!” 一口怪兽:“巨薄上的事别担心,这种事我们见多了,好解决。” 钟楼羽一愣。 他并没有担心过逆世帝王的诬陷,无论是碧空论坛还是巨薄,上面关于抄袭的讨论再怎么多,也没有初始文学的判定权威。作为文界第一大站,初始文学对于抄袭有着相当严格的惩罚和判定,多年来积攒下的权威,让站的裁决,成了文界最权威的判断。 初始没有判定《六界纵横》抄袭,这官司打赢了一半。而逆世帝王的手段是想要从抄袭引起注意,然后逐渐利用水军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导向其他方面,用众多的黑料将他整个人判为死刑。这样一来钟楼羽首先要承受相当大的舆论压力,初始再给他推荐位的时候也不免考虑到这些风波。即使最后他挺下来了,名声也臭了。 澄清可要比抹黑困难的多,效果也差得多。 祈祷者:“你们想怎么做?” 一口怪兽:“摆明了是对方碰瓷你抄袭,越早解释越好。” 钟楼羽思考片刻,在手腕上点了几下,一个文件便立刻出现在桌面上。这是逆世帝王买水军的证据,大量的私人对话截图,来自于功能强大的光脑。 祈祷者:“如果需要,这些也尽管用吧。” 逆世帝王希望能够在萌芽期将祈祷者赶出文界以绝后患,而郁祈又何尝不想将这个厚颜无耻的抄袭者赶出初始,钟楼羽早有准备,而伴随着他穿越的光脑又足以进入这世上任何一个机密之处,得到任何被隐藏的秘密。 逆世帝王不过是个普通人,他根本无力也无法发现和抵御光脑,或许此时还在为自己的手段而感到兴奋。 但显然,形式越来越不利于他。 抄袭事件发酵的第一天,初始原始大神凛冬夜行质问逆世帝王抄袭是否属实,当无数《不灭魔尊》的粉丝闻讯聚集到大神的巨薄下试图解释来龙去脉,但越是解释,他们越发现,手中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质控抄袭。 写修真界的人多了,主角从仙修堕落成魔修的文章也不少,《不灭魔尊》剥离其他骨干,便是走的这个大众路线,而《六界纵横》剑走偏锋,以倒叙讲述这样一个故事,从表现手法上高明了许多。 要说抄袭,看看《六界纵横》那每一句话都被精心设计的精致,短短的篇幅中有序的饱含着大量信息,前生与后世的紧密相联,具有着相当的独特性。比起《不灭魔尊》偏向大众化的套路,完全是不同的两个风格。 终于有读者忍不住问了出来:“我看了祈祷者以前的文,虽然和《六界纵横》的文笔相差很大,但明显文风是一样的。可《不灭魔尊》的文风也和祈祷者一样,这又是什么原因。” “难道逆世帝王和祈祷者是一个人?他在自我炒作?” “逆世帝王那样子是不把祈祷者弄倒了不罢休啊,哪里像炒作。” “我是祈祷者的老读者了,刚刚你们说文风一样,我去看了下《不灭魔尊》,卧槽这风格简直比祈祷者还祈祷者!逆世帝王是你抄袭祈大还是祈大抄袭你!怎么你的文和祈大这么像!” 文风是一个作者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东西,像是画风一样,每个人与每个人的风格都不相似。钟楼羽刻意模仿着祈祷者的文风进行写作,他的日常读物是深奥生涩的各种典籍,文笔自然厚重和成熟许多,这还能被看作是祈祷者文笔的进步。可逆世帝王却是生生把整篇文从脑子里“复制粘贴”到电脑上,最多在遗忘的部分自己添上一笔,完全是祈祷者的原文,怎么能不像祈祷者。 这质疑一出现,又是在凛冬夜行的巨薄下面,中立的粉丝很多,顿时有人前去查证。抱着这心思去读的人,很容易的便发觉了其中的奥妙。 抄袭的人和被抄袭的人文风相似到这个程度,大部分人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自我炒作几个大字。 但很快,新的焦点又跳了出来。 “卧槽!怪兽也关注这事了!你们快去他巨薄下面看看,竟然直接贴出了逆世帝王购买水军的截图!” 上的血雨腥风钟楼羽不再关注,多码了几章更新放在存稿箱,他回到了初始文学的首页,在上面不断滑动着的广告条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标注着初始月度争霸赛的广告。 这是初始的重量级活动,分为男频和女频两个大类别,而在大类别之下又有许多个小类别,所有报名参赛的文首先都要经过编辑的筛选,最终每个类别会选出五篇质量合格的文进入读者评比阶段。每两个月一评比,采用读者投票的计算方式,一个读者可在一个小类别下投一票,票数最多的获胜,获胜者除了奖金之外,还能得到角逐华国络文学颁奖典礼中各类奖项的门票。 钟楼羽不在乎奖金,他在乎的是赢得奖项附加的东西。初始稍稍呆久了的读者都知道,凡是能进月度争霸赛的文都是好文,因此每当比赛的名单放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多小众冷门的文,都能因此迎来大批忠诚的读者,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华国络文学颁奖典礼,可以说是当前全世界络文学含金量最高的颁奖典礼之一,备受全世界读者的关注,郁祈的《不灭魔尊》在原来的历史上,也是因为得到了年度最佳小说一奖,正式从国内走向全世界。 虽然《六界纵横》全文字数还少了点,但已经够参加初始争霸赛的最低标准了,钟楼羽毫不犹豫的填上文章id,提交了参赛申请。 其实现在申请已经有些晚了,再过两天编辑初审结束,只不过祈祷者是初始放在大神计划中的作者,他的举动当然会更被关注,更何况现在还有个人实时盯着他。 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角落里偷偷跑了出来,跳到了柜子上,盯着电脑屏幕。钟楼羽刚一回头,便被黑暗里那双碧绿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他走过去,踮着脚把墨水抱了下来,“都没注意已经晚上了,今天你可以尝尝新的猫粮。” 老妇人担忧的看着儿子的房间,这几天那小黑屋里时常能听到男人暴躁的吼声,今天也是一样,当老妇人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一句大声的叫骂顿时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逆世帝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手机远远的摔了出去。 刚刚他雇佣的水军打来电话,宣布放弃了这份工作。 原因很简单,初始文学大神级作者一口怪兽竟然放出了好几张截图,上面挂的是逆世帝王和这位水军头头的交易记录。 这种东西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水军头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真身牵扯进去,这可是不利于他的信誉。想来想去,也只有逆世帝王能干出来。 “我没有把记录放出去,我也不是祈祷者!你懂不懂!”在房间中踱步,逆世帝王还是忍不住还是把电话捡回来回拨了过去,“你们现在说不干不干了,不是钱吗!我加一倍!” “与其对着电话发火,不如多想想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吧,逆世帝王先生!”那边冷笑一声,嘲讽满满的说道,下一刻,电话便被挂断了。 逆世帝王那里肯罢休,连忙再次打了回去,已经忙碌。 看来他被加了黑名单。 怎么办? 从凛冬夜行开始,又有许多大神级写手也纷纷开始支持祈祷者,大批粉丝已经转而攻击起他来,逆世帝王算再怎么火,也是个新人作者,他的粉丝大量的与这些发声的大神们重合。其中一部分由粉转黑,另一部分持观望态度,而死忠支持他的相比起来却是寥寥无几。 没了水军,舆论这方面他会立刻处于下风! 逆世帝王完全忘记了自己写手的身份,他开始心心念念的担忧着自己的名声,并为之一咬牙,花了更多的价钱找了另外一支水军,然后提心吊胆的刷着碧空论坛和巨薄首页,时刻关注着舆论导向。 这样整整熬了两天,当逆世帝王还在全神贯注的紧盯着电脑屏幕的时候,通讯号突然被敲响了,他一看,竟是主编。 脑子顿时乱了起来,逆世帝王是知道现在上的评论的,他生怕主编会来找他谈论这些事情,短短的时间脑子里转过了许多念头,想着怎么回复。真正看到了讯息内容的时候才长出一口气。 ——《不灭魔尊》进入争霸赛了,加油更新! 逆世帝王顿时兴奋起来,他作为读者时期很喜欢去争霸赛里找文看,进入比赛的名单不亚于得到一个位置最好的推荐。可看到后半句话,他的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更新,是啊,更新。 《不灭魔尊》的剧情已经推进到男主被背叛堕落成魔修了,可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偏偏《六界纵横》里面已经写了! 他要是继续照抄原著,那这抄袭的名头,少不了直接按到了他的头上! 怎么办!怎么办! 逆世帝王看着面前的那条讯息,大脑极速的运转着。 大不了他多更新几张,只要超过了《六界纵横》的剧情推进量…… 一咬牙,逆世帝王强迫自己关上了页,打开码字软件开始敲起了字来。 相比起逆世帝王,钟楼羽轻松了许多,两天的时间,他也和群里的人打好了关系,特别是凛冬夜行。不知是否是巧合,但凡他出现在群里,凛冬夜行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同时冒个泡,现在群里的人都开始戏称凛冬夜行在追求祈祷者了。 对于这种言论,钟楼羽只能一笑而过,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他男人虽然现在不知在何处,但绝对也在这个世界上。 有了这种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好男人,旁人再好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未免太宅了,钟楼羽自我反思了一下,每天除了码字,似乎没有其他的什么娱乐活动,见到的活人也少,这样一来,算他男人住在隔壁,恐怕也是没法发现的吧。 痛定思痛,当即钟楼羽捞起墨水,打算出门逛上一圈。刚开门,才发现门口被人堵了起来。 一个穿着黑西服身材挺拔的男人。 是程景然。 “程哥?这周不是已经来过了吗?”钟楼羽肩上扛着一只猫,满脸疑惑。 “来看看你。”程景然打量了他一下,“要出门?” “嗯,赚了点钱,给墨水买件新衣服去。”钟楼羽说着,眯起眼睛笑看向程景然,“程哥这是在关心我?” 程景然和郁祈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钟楼羽也不过顺嘴一提,没想到程景然却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最近上的流言很多,我有些担心你。” 他们的关系有好到这个程度吗? “上的事任由他们去说,假的东西变不成真的。”钟楼羽摇摇头,漂亮的凤眸斜斜的看过来。 “左右现在没事,我陪你一起出门吧。”程景然伸手便要将墨水接过去。 “墨水脾气不好,小心抓人……”钟楼羽连忙缩回抱着猫的手,可一句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墨水便直接跳到了程景然的怀里,小爪子勾着衣服往上爬,一路爬到对方的肩膀,这才满意的端坐着,对着钟楼羽喵的一声叫。 听起来还挺满足。 “看来它很喜欢我。”程景然侧过头看肩膀上的黑猫,伸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这只色|猫,铁定是看人长得不错,格外多给了个好脸色。钟楼羽本没想和程景然一起出门,现下却不好拒绝了,只得道:“我要去宠物商店给墨水买点猫粮,程哥要是有事可以先走,不用管我的。” 程景然点了点头,率先下了楼,钟楼羽跟在后面走出公寓楼,便立刻看到了停在外面,与这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的豪车。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车,但看上去不便宜。 “去滨河路那家宠物商店吧。” 墨水见钟楼羽上了车,立刻抛弃了程景然,软软的小爪子勾着男人的肩膀固定,身体像个围脖一样绕在他的脖颈上。 “你还认得我啊。”钟楼羽看着好笑,故作恼怒的敲了下它的脑袋。 “喵~” 墨水委屈的叫了起来,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歪着小脑袋打量着主人,似乎想要找出对方生气的原因。 然后它伸出头,对着钟楼羽的唇角舔了舔。 “亲亲也不能原谅你!”钟楼羽板着脸,眼睛却泄露出他的好心情来。 于是墨水又把猫头蹭了过去,亲亲主人的嘴巴,蹭蹭主人的脸蛋,极尽卖萌之能,这才哄得钟楼羽笑了起来。 宠物商店里的人不多,这叫两人一宠显得放松许多,钟楼羽先走到了猫粮区,上次买的要吃光了,他打算再补充一点。 钟楼羽正打算继续买上次的牌子,却被程景然叫停了:“别买这个猫粮,不好。” 他眨眨眼:“哪里不好?” “味道。”程景然似乎憋了一会,才说道,然后他立刻从架子上拿起另一款猫粮,“这个三文鱼味道的适合墨水。” “没看出来程哥也对养猫很有研究。”钟楼羽用指头点了点墨水的小鼻子,道,“三文鱼口味的,喜不喜欢?” 墨水的尾巴开心的摇着,两只小爪子伸出去要抓住钟楼羽的指头,像抱着棒棒糖一样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的舔了几口,那尾巴又撒欢的摇了起来。 “喵~” “看来是喜欢了。”钟楼羽也不阻止墨水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拿了几包猫粮下来,扭头走向了服装区。 各种各样的宠物服装琳琅满目的摆在一起,钟楼羽思考良久,却选中了一个大大粉红色蝴蝶结,不等墨水反抗,带到了它的头上。 “不错,现在你叫红墨水了。” “喵~”墨水规规矩矩的坐着,全黑的脑袋上一个巨大的粉红蝴蝶结格外显眼,它这摸样看上去很是可怜,却偏偏叫钟楼羽非常满意。 “别不喜欢!一会给你拍两张照片给大家看看,绝对是好评!”钟楼羽似乎被开启了什么新的大门,兴致勃勃的又挑了几件少女风满满的粉红公主裙,对着墨水比划着。 旁边站着的程景然却是坐不住了。 “墨水,好像是公猫吧?” “哦?是吗?”钟楼羽没在意,“没事,反正长大了都要切,都一样,一样。” 切?切什么? “喵!”墨水整只猫都炸起来了,活像个大号的毛团子。 程景然也有点结巴:“切了不大好吧。” “怎么不好?”钟楼羽揣着几件华丽的公主裙,打算去结账,一面教育程景然,“阉割能防止一些疾病,而且能叫猫咪安静下来……” 程景然木然的听着,仍旧沉浸在切jj的震惊中:“墨水现在不是很安静吗?” “你怎么知道?”钟楼羽看了他一眼。 程景然顿时觉得自己也要扎毛了。 不过这时钟楼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对着程景然做了个手势,将墨水和衣服暂时交给对方拿着,自己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来电。 来电的是编辑文心。 “祈大!祈大大!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报名了!” 钟楼羽随意看着旁边的商品,眼前忽然一亮:“既然条件适合,为什么不报名?” 文心又被噎住了:“好吧,随你。我是来通知你,《六界纵横》已经通过审核了。” “哦。”钟楼羽拿起了那东西,觉得莫名的喜欢,决定一会买下来。 “好歹我也是你的责编,下次要干啥,先通知一下可以吗!”想到自己还是对方的责编,什么消息却都是最后知道的,文心不免心酸。 “好,我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这承诺有没有效,但文心还是觉得欣慰了许多,连忙将之后的事情交代了一番,顺便问了句上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 “也是这几天的事,逆世帝王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的关心他自己呢。” 程景然看了看钟楼羽的方向,见人还没有出来的迹象,自己先对着墨水自言自语起来。 “绝对不能穿公主裙,更不能被照相。” “更不能切jj。” “记得离宠物医院远一点。” “下回可以试试海鲜口味的。” 墨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似乎不理解这人怎么这般呱噪,程景然也不觉得无聊,仍然自顾自的说着,直到货架那边响起了其他动静,才赶紧收敛起来。 抬头一看,那美人走出来,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对黑□□耳,笑眯眯的看了过来。 “刚刚在那边发现了这个,感觉怎么样?” “程哥,你流鼻血了……” “咦?”钟楼羽看向趴在对方肩膀上的黑猫,“墨水你怎么也流鼻血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4|文坛大神归来 抄袭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对作者最严厉的指责,而逆世帝王深知,他想要用抄袭这个名头叫祈祷者滚出文界,证据并不确凿。而现在想要从侧面攻击钟楼羽的举动也宣告破产,他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还有,要尽快赶上祈祷者的进度,让抄袭成为事实上 六界纵横和不灭魔尊本来是脱胎于同一大纲同一作者的作品,纵使外界的人认为两篇文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逆世帝王自己知道,只要祈祷者继续写下去,两篇文之间的相似之处便会越来越多,多到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地步。 逆世帝王无法将祈祷者赶走,那么他要让不灭魔尊的进度始终赶到六界纵横的前面的 ”我不会放弃的!”他恶狠狠的说着。 进入月度争霸赛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钟楼羽仍旧有些开心,当天晚上不顾墨水的反抗,穿上一件漂亮的粉红公主裙,拍了张美美的照片发上了巨薄。 抄袭风波本因证据不足而逐渐销声匿迹,但当两篇文被发现同时进入了月度争霸赛,热度顿时便被吵起来了。 因为同属修真题材,彼此之间又有这样的龌蹉之事,读者便不免将两个人拿出来比较一番,而这一比较,人们竟是更加喜欢斤不足十万的六界纵横。 钟楼羽雷打不动的每天更新一万五,因为逐渐熟练了打字的节奏,时速已经逼近万字,剧情也推进到了最□□的部分。 可以说,写到了这里,逆世帝王的不灭魔尊便已经无法继续了。 数了数字数,钟楼羽果断敲了文心的通讯号。 ”文编,我要上架了。” 对面的文心看到这句话,激灵一下子,赶紧回复。 ”你现在多少字?” ”明天1万了。” 上架的最低标准,不过敢于在这个字数上架的作者仍然是少数,文心盘算着,怎么着也要二十万字才能上架,不过看现在六界纵横的热度,他还当真说不出不能上架这句话。 因为六界纵横的数据太好了。 逆世帝王的主动碰瓷,几乎成了祈祷者的名气。一部分不灭魔尊的路人粉丝,一部分因为好奇误入成为忠实粉丝,还有一部分,纯粹是因为听说六界纵横和不灭魔尊相似,结果进来成了粉丝。 一篇神文应有的魅力,便是无论性别年龄,它的吸引力依旧。 1万字的积累,钟楼羽已经逐渐将文风转变成自己顺手的,而这一过程,除了读者夸奖越来越好看的留言变多,更没有其他人察觉。 韵味十足的语言,精彩绝伦的剧情,六界纵横的粉丝迅速突破十万。 文心自然也是这些粉丝中的一个,他只觉得一切都还没开始展开,但此时点开《六界纵横》的页面一看,1万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上架是没问题,你的存稿准备好了嘛?” 钟楼羽没说话,默默截了一张后台的图片给他。 整整齐齐足有三四万字的存稿顿时叫文心心里发痒,又是忍不住想要摸去后台偷看,最终以极强的自制力回复道。 “好,什么时间?” “明天吧。” 钟楼羽似乎能看到文心在屏幕另一端抓耳挠腮的模样,好心的补充道。 “全部存稿一起更新出来,怎么样?” “好!”文心哪有不同意的,眼前一亮立刻道。 这边刚关上和钟楼羽的窗口,另一边文心打开了另一个号。 文文心事:独家消息!明天祈大要更新三万! 祈大赛高:卧槽!真的?! 墨水迷妹:文文的消息一直特别准!嗷嗷嗷!我要熬夜等更新! 文文心事:还是不要熬夜了,祈大是明天上架之后才更新的。 墨水迷妹:嘤! 墨水迷妹:我不管我要看魔尊大人横扫六界!我想看那帮拉拢他的人知道魔尊大人的真实身份以后是什么反应! 这无疑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众多剧情讨论党纷纷露面,开始今天的更新进行新的论题。 文心还在工作,自然没有时间总是看着私人号,只有一会瞅一眼,看到兴奋之处发两句言,不过刚转移开视线,再一回头发现群里的话题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墨水迷妹:我要去给打赏! 祈大赛高:我要打赏这个月的工资。 痴汉:我要打赏一年的工资! 我是黑猫:我打赏一千万。 群里顿时一片寂静,文心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中文写的一千万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墨水迷妹:我输了。 祈大赛高:我输了。 痴汉:我输了,祈大是你的了。 我是黑猫:他本来是我的。 文心脑子木木的从通讯群窗口移开,打开《六界纵横》的首页,查看粉丝榜。 我是黑猫位居榜首,打赏金额一百万。 《六界纵横》开文十天,这个人只有每天打赏十万才有这个数字。 土豪! 文心一个激灵差点跪下,再去看那个平平无奇还有点卖萌的名字,顿时像是仰望上帝。 听这名字,感觉对方是个萌萌的小女生,对郁祈又是真。看他现在这么困难,不如从了这读者,又有钱又能…… 咳,再想下去要被和谐了! 而此时萌萌的我是黑猫熟练的切换小号,打开祈祷者的窗口。 “不要太逼自己,要注意休息。” “?” “码字之余可以和朋友多去外面走走,对身体好。” “没有朋友也可以找年龄差不多的亲人一起出门。” 钟楼羽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句话。 凛冬夜行这是怎么了?突然关心起他的健康问题来。 墨水长长的尾巴围着小身子,歪着小脑袋看他,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 “一个陌生朋友的奇怪关心。”钟楼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摸摸墨水的脑袋,说道。 想了想,还是给对面回道:“谢谢。” 程景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字看了一会,然后果断的闭上眼睛,顺着与生俱来的某种联系,进入到他的□□之中。 郁祈是程父程母主张帮助的,一直以来程景然对于他的看法不过是个有些陌生的小弟弟。 不熟悉也不亲密,只是每周会带点什么东西去看一下,知道对方在初始写文以后,便拿到了对方的笔名,每个月打赏一笔钱,权当是给对方的生活费。 但程景然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如此疯狂而执着的喜欢上这个弟弟。 进入黑猫墨水身体里的时间,从一周一次,变成一天一次,甚至到最后硬是耗费了更多的心神,全天候保持着一心两用。 他从来最看不起只会偷偷暗恋别人却不敢说出口的人,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但是甘之如饴。 墨水碧绿的眼睛闪了闪,它专注的盯着眼前人,然后再度舔了舔对方的嘴唇。 香甜软糯!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钟楼羽被这小□□弄得笑了起来,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倒在了床上。 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在诸多读者包括文心的煎熬中,钟楼羽终于提交了上架申请,然后便被秒通过,后台三万字存稿分成三章一股脑发了出来。 大部分作者都不会在这段时间更新那么多字,但钟楼羽不怕,他更是知道这段剧情正是《六界纵横》精髓所在,弃文的人或许有,但那绝对是极少数。 上架第一天,均订过万。 上架第二天,收藏过百万。 上架第三天,进入首页千字收益榜,均订过五十万。 《六界纵横》以一种绝无仅有的姿态,蛮横的闯入了初始所有读者的视线,以最精湛的技艺,夺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而在当天,《六界纵横》便直接上了首页金榜,将《不灭魔尊》压在身下! 逆世帝王早早的爬起来,打开电脑看评论。 他很喜欢做这件事,评论区里一个个都是崇拜他的读者,在这片领域中,他是帝王! 这几天熬夜码字,他终于将剧情推进到最精妙的地方,可以预见,今天的评论区将是怎样一个爆炸性的结果。 遥想前世,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情节时,那是生生带着整个祈祷者的读者群,刷了一天的屏,为了让祈祷者加更。 看看后台涨到了一个恐怖数字的评论,逆世帝王意得志满的点开页。 “这是抄袭吗?这一章根本是中译中《六界纵横》前两天的更新嘛!” “逆世帝王出来解释解释啊!你前两天不是还说祈祷者抄袭你嘛!” “锤子太硬了,逆世帝王你是直接复制粘贴了《六界纵横》!” “太恶心了!抄袭者!弃文!赔钱!” 逆世帝王脑子懵了一下,赶紧安慰自己,这些不过是嫉妒自己的红眼病! 对,是红眼病,这些天他也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了! 滴滴! 通讯号响了。 逆世帝王立刻点开,是主编! 他发过来一张图片,红红绿绿的颜色,这是所有作者都熟悉的东西。 调色盘。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毫不客气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对着自己手下最有潜力的新人。(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5|文坛大神归来 抄袭是对一个作者最大的指控。 文界在发展初期的前十几年,抄袭者给这个新兴的领域带来了无法弥补的损伤,大量优秀的原创作者因为无法守护自己心的作品,黯然离开文界,一度使得文呈现出严重的套路化。 没有新的题材新的梗,一切文都长着相同的面孔,算是最开始支持抄袭者的读者最终也无法忍受。人们终于理解,抄袭会对一个领域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即使后来文界再次繁华,对于抄袭的处罚仍旧越来越严厉。 一个作者如果被确认为抄袭,不但要从站离开,本人的身份更是会被同步传发给其他站,再也无法踏足文界,也是说,这个人的文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对于抄袭的审判,所有人都是慎之又慎。而主编能语气严厉地找上他,逆世帝王知道自己麻烦了。 “主编,你听我解释!”他急匆匆的打字,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妄图找出什么靠谱的结论,然后又想到了前几天那一场抄袭风波,手下顿时打了一行字,“是祈祷者抄袭我,我没有抄袭他。” “他抄袭你?”几乎是下一刻,主编的回复便出现在电脑屏幕上,虽然是冷冰冰的文字,逆世帝王却仿佛听到了他冷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时间来说,他比你早发三天,内容来说,祈祷者写的更加完善。再看调色盘,你丝毫不占理。” “我和你实话说了吧,现在编辑部里大多人都认为你确定抄袭。” 逆世帝王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想要这样轻易的从文界离开,重生以来。《不灭魔尊》已经带给他太多的荣耀以及太多读者的崇拜,将他高高的捧上一个前世连肖想都不敢的至高地位,但同时也无法再回到从前的那个宅男一样的生活。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对于抄袭者,初始从来都是直接封id,何曾有过先通知抄袭者的时候。 “主编,我可以保证之后的情节将完全不同,这也是我的一次失误而已,我现在去把内容改了!” 逆世帝王敲下这句话发送出去,然后焦虑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主编的回话。 所幸主编也没有什么想刁难他的意思,很快回答道,“好。” “但你要记住,我保下你这一次,是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个非常有天分的人此没落。倘若你真的抄袭,那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容忍。” 此句话过后,通讯号上再没有什么动静,只剩下逆世帝王在漆黑的小屋里浑身是汗。 他左等右等,见对方确实不再说话,这才打开了不灭魔尊的首页,鼠标停留在最新更新的一章上,点开,从头滑到尾,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改,谈何容易? 他在这个世界抢先写下了不灭魔尊,还险些将原作者从初始文学赶出去。但这是抄袭,他心里是知道的,逆世帝王不是真正的作者,他并不知道怎么改剧情。叫他对着原著来打字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修改剧情,尤其是全书最精华的这一段,逆世帝王知道,难题来了。 不灭魔尊全文一千多万字,如今只在文学上发表了一百多万字,接下来的剧情除去水的部分少说要有五六百万字的干货,而这些剧情,从现在开始要全部修改。 混文圈的老读者怎么都知道,很容易能分辨出老道的作者和新人作者之间的区别。文界流传着,只有写了00万字,这个作者才算是入门。 这是因为纯新人所写作的作品和一个真正老道的作者之间的差距,是无法用天赋来填补的,这其中必然要经历大量的训练。 逆世帝王不敢赌,他知道他没有那样的能力修改不灭魔尊这样高水准的小说。倘若突然从中间水准急速下跌,那么很快找枪手和工作室写作的流言会找上的。 没关系,没关系!逆世帝王这样对自己说着,他是从五年后回来的穿越者,他有着五年后的如所有知识,他知道五年来,文界的所有热点。 是的,他知道! 逆世帝王狂喜起来,五年来,虽然只出过一部不灭魔尊,但稍逊一筹的作品是层出不绝的,他想要抄,何必只盯着一部作品。 未来在他的脑子里,哪里装着那么多优秀的点子和梗,何愁无法将不灭魔尊继续写下来 这般一想,逆世帝王便轻松了许多,他跳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着,解脱了一样,大笑起来。 文心非常的愤怒,从六界纵横出现开始,他便已经成为六界纵横的忠实粉丝,甚至不惜加入了祈祷者的非正式读者群。这种呢?狂热的喜好,也令他无法容忍在心中,完美的六界纵横竟然被旁人抄袭。 当祈祷者将这个大纲第一次拿到他的面前开始,文心知道,逆世帝王和祈祷者两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是抄袭者,而他无疑是相信自己手下的作者的。 文心当时无法证明这一点,他甚至只能要求祈祷者快去开新文,防止逆世帝王的报复。 令他欣喜的是,祈祷者的新文竟然成功了,而且成功地令他意想不到。以初始编辑的眼光来看,文心觉得六界纵横几乎是今年甚至近几年最优秀的作品。 假以时日,祈祷者一定会成为凛冬夜行那样的大神。 上一次没帮忙,是因为他没有证据,也无法去对付主编手下最得力的新人,但这次他有证据,而主编也不会容忍一个抄袭的人。 关注逆世帝王的,不仅仅是文心,钟楼羽同样也对他非常关注。但很奇怪,从第一天,抄袭的调色盘出来之后,逆世帝王便快速锁了更新的最新章,再出现是完全不同的情节,这些情节,文笔虽略有不同,但看得出来仍旧非常老练,而且情节转换虽然略有僵硬,却能连得上。 这不是逆世帝王的手笔,钟楼羽看得出来。 他思考片刻,开始翻阅脑中系统的资料,逆世帝王穿越回到五年前之后,首先抄袭的便是不灭魔尊,而只抄袭一本,显然无法满足他。于是其他的小说也开始进入他的视线内,钟楼羽对着系统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着,终于,在纸上列出个单子,上面有书名和作者。 逆世帝王抄袭,那是因为他不会写也不想写,钟楼羽是要逼他,要写自己写。 墨水一直在一旁歪着头看着,钟楼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点开了搞事小分队群聊窗口,艾特一口怪兽。 ——怪兽,我们来比赛吧! 一个怪兽很快出现了,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比赛?比什么? ——更新。 钟楼羽说道。 ——一周之内,谁更新的字数多,谁赢。输的人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条件都必须执行 一口怪兽还没有说话,凛冬夜行却跳了出来 ——我也参加。 ——我操,大神也要参加,那加我一个! ——1 ——10086! 一眨眼的时间,又有不少人跳出来,纷纷表示自己要参加这比赛,数了数人数,100多人的群里有近乎一半要参与这场更新打算,而另一半也多半表示要参与围观 钟楼不知道逆世地方抄的是谁。但他知道,倘若这群里一半以上的人都飞速的更新,那么逆世帝王必然会陷入无处抄袭的境地,初始的小说文字量一向巨大,两三年能完结的书,便是十分快速,几乎所有有连载文的作者,都参加了这场比赛,而剩余那些没有连载文的,也将在近期开始新文。 ——不要紧,下次继续 当然要继续,不把这五年间所有小说,都凝缩在一年的时间里码出来,钟楼羽是不会罢休的。 逆世帝王既然想要仗着他的先知来抄袭名作,获得巨大的名望和财富,那么钟楼羽要让他抄无可抄! 混在这个圈子里的要么靠天赋,要么靠勤奋,他可不想与抄袭货为伍。 初始的读者们突然觉得自己都幸福起来,因为一个又一个或是坑文,或是更新缓慢的作者大人们,这些天突然开始集体勤奋起来,今天这个更新一万,明天那个更新三万,算是长久不更新的太监们,也上来撒给自己的坑撒把土,然后才再次消失。 简直像是一场比赛,作者一个赛一个的奋斗更新,而读者竟然陷入了更新太多没时间看的境地。 而在这一片喜悦的浪潮中,有某个声音却显得颇为不和谐。 巨博之上。 逆世帝王道歉后再次抄袭,这次受灾的是凛冬夜行! 竟然敢抄我家大大!是以为没有人关注我家大大的文吗?开玩笑! 前天才更新的情节今天出现在你逆世帝王的文里,怎么着这次你也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初始文学,编辑部 主编的巨博号突然间,收到了无数个,他打开那些信息,浏览几眼便摔了鼠标。 “逆世帝王!”(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6|文坛大神归来 好的小说出现,需要的是写手的灵光一现,以及大量的经验。天赋或许能够稍稍弥补经验上的缺失,但只有足够的经验,才能产生精品。 换句话说,除了少数作品,这五年内所有的佳作作者都在搞事小分队的群里。 而大神的朋友大半也是大神,这更新比赛一发起,听说赢了的人能向凛冬夜行提出一个要求,参与比赛的人越来越多,别说是五年内的精品小说,是稍稍好一点的小说也覆盖在内了。 逆世帝王想的很好,借鉴他所记得的精彩情节,令《不灭魔尊》能够继续下去。 但他无法记住每一个情节具体出现的时间,也更不知道因为钟楼羽的原因,大半部分优秀作品更新进度都大大提升了。对付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选择印象里较为靠后才出现的情节。 逆世帝王选择了凛冬夜行的文,这个作者最大的特点是更新随心,有一天更新几万字的时候,也有两三个月更新三千字的时候,想要更新到他借鉴的情节,还要两三年。 身为远古大神,凛冬夜行的作品质量有着十足的保证,而他的更新速度也令逆世帝王非常放心。 这是个十拿九稳的选择,至少在逆世帝王看来。 因此当主编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时,逆世帝王是疑惑的。 “我说过,如果你继续抄袭,那么我也无法保住你。”主编的声音非常冷漠,似乎已经决定了对面这人的下场。 逆世帝王不明所以,他非常确信自己的抄袭行为不会被发现,有谁能像他一样知道五年之后才被写出来的情节,而那些未写出来的剧情,也不可能拿到如今来作为抄袭的证据。 因此只有故作无辜的说道:“主编,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主编冷笑了几声,然后道,“看看你最新更新的这些情节,你再去看一看凛冬夜行的新文,告诉我,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逆世帝王心中一跳,因为他抄袭的正是凛冬夜行,但明明是三四年后才更新的情节,又怎么可能会在此时被发现? 远古大神的广告仍旧挂在初始的首页,逆世帝王匆忙地点进去,打开的便是凛冬夜行的专栏,他点开新文,一看到更新的章节名字,眼前顿时一黑。 什么时候这篇文已经更新到五年之后他都没有看过的情节了。 “这是意外!意外!”逆世帝王拼命的解释,但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是苍白而无力的,凛冬夜行的文摆在那里,而他的文不但与对方内容相同,时间还比对方晚。说不是抄袭,有谁能相信,他不会写文,用词和语气都用的是原文,如今更是成为了抄袭的证据。 主编显然也认为他并非无辜,只冷笑了声,只说道:“我是来通知你一声,抄袭的结果明天初始会直接作出决定,我个人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你好自为之吧!” “主编,你相信我!这都是意外!”逆世帝王当然知道主编的意思,没了主编的周旋,初始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他拼命的想挽回这一切,可是电话那头很快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电话挂了。 抄袭祈祷者,主编还能包庇他,毕竟祈祷者只是一个万年不火的小粉红,而逆世帝王则有着冲击大神级别的潜力。可惜,抄袭凛冬夜行可不像抄袭祈祷者一样的,这位不单是初始的原始大神,更是整个文界都享有盛名的大神,不知有多少死忠读者。 即使初始不解决,凛冬夜行的死忠粉丝也绝不会放过逆世帝王。 逆世帝王额上都是冷汗,他想了想,立刻打算将不灭魔尊全部锁上,然后在后台开始的修改,可即使是这样,络上早已传开了抄袭章节的截图。 打开巨薄,那些曾经鼓励和支持的话语全然不见,只有不断的辱骂,偶尔有一些冷静的粉丝理智的分析情况。 “抄袭的锤子太硬了,根本没法解释!逆世帝王上次诬陷祈祷者抄袭的事,恐怕也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场炒作,妄图攀着旁人往上爬,无耻!” “一直以来都站在你这边,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失望了,上流传了调色盘证据确凿,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逆世帝王你是个抄袭货!” “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初始,留在文界!” 原始大神的号召力如此强大,逆世帝王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粉丝,在这一次却是销声匿迹,甚至他也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纷纷将矛头指向自己。 这要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初始的判决一向很快,这次也不例外,第二天一早八点,站编辑们开始上班的时候,关于逆世帝王抄袭凛冬夜行的判决结果便已经出来了,逆世帝王删除作者id,本人永久拉黑,同时身份信息将发往所有知名络文学的站。 也是说,从现在开始逆世帝王无法再涉足文界,他想要通过抄袭优秀作品来创造一个自己的王朝的想法,也彻底的破灭了。 钟楼羽是在第二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他刚把最新的几张发上去,获得了读者们一片嗷嗷的叫声,然后从读者们的反馈中才得知,逆世帝王已经彻底离开了。 这个卑劣的抄袭者,妄图不劳而获的小人,不会再度出现在这片本该纯洁的圣地了。 终于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过他家那位现在又在哪里?为何这么久的时间内,他都没有出现? 身体放松之余,钟楼羽却是没有注意到,墨水正用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窃喜。它欢脱的摇着尾巴,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坏主意。 大脑中世界法则凝聚成的核心不断的旋转着,一丝金色或银色或灰色的丝线融入其中,令其更为完美和规整,乍一看仿佛天地间的规则尽皆融入其中。 此时钟楼羽的一颦一笑如同牵引着周围的所有空间,让这空间的法则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黑猫墨水欢快的摇着尾巴慢慢的走近男人,小小的脑袋蹭着男人的脖颈,眼神闪烁不定。 叮铃铃,钟楼羽的电话响了。 他最近刚换了部新手机,如今拿起电话一看,上面显示的却是陈景然。 “程哥,什么事” “我看到你进入月度争霸赛了,先来恭喜你一下。” 钟楼羽摇着头笑到:“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到我赢得比赛再来庆祝,那才算是好呢。” “赢得比赛的时候自然有赢得比赛的庆祝,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为你庆祝了,下来吧。” 他眨了眨眼睛,急忙奔向窗口,打开窗户往下一看,便看到程景然对靠着他那辆车,等在下面。 “我马上下去!” 尽管不知道程景然为什么突然来找他,钟楼羽并不想让对方多等,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又摸摸墨水的脑袋吩咐它在家里看家,这才下了楼。 “我们去哪里?” “我父母故交的一个老朋友家。” 钟楼羽有些疑惑:“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吧。” “那么如果告诉你这位老朋友正是络文学年度颁奖典礼的受邀嘉宾,又如何?” “你这是在叫我走后门。” “没有,只是帮助你免受一些不公正的待遇而已。” 钟楼羽眯起眼睛,眯起殷红非常的眼睛,血一般的唇微微的勾起,露出妖娆而魅惑的笑,他凑近男人,手指轻轻抚着对方的下巴,若有若无的触碰到唇瓣。 “程哥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多自然,程景然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大概是因为我看上你了。” “看上我?看上我什么?” “什么都看得上,觉得你什么都好。” 这话显得有些暧昧了,钟楼羽闭口不谈将视线转移开去,程景然看了看他,也没有逼迫,两人便是一路沉默地走到个装修高档的酒店门前。 服务员一句话也没问,直接将他们领上顶楼进入包厢,在这里坐着个老人,正乐呵呵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余叔,这么早到了?”程景然熟门熟路地说。 “你小子邀请我,我可不要早到吗?”余叔回了一句,视线却是牢牢地钉在钟楼羽的身上,“这是六界纵横的作者祈祷者?” 钟楼羽知道是程景然早告诉了对方的身份,连忙迎了过去道:“余叔,您好,是我。” “真是天才,竟然用这么一个俗套的故事,写出了如此广阔的天地。”余叔连连赞叹着,抓着钟楼羽的手说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程景然也守不住了,走了进来,道。 “余叔,还是边吃边说吧。” “对,对,小郁快坐下,和我好好讲讲在至尊魔境中的事!” 看来这位也是他的粉丝。 钟楼羽还是有些喜欢这老人,忙坐下继续说着话。一时间竟是将程景然忘在身后。这叫对方不由得对着余叔多瞪了两眼。 聊的投机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关注他的小动作,程景然只得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在旁边坐下。 坐了一会,却又忍不住朝着钟楼羽旁边靠了过去。 相比起钟楼羽,逆世帝王此时却是一团乱。 判定抄袭后除了删除id,抄袭者还要归还一切抄袭所得。 也是说逆世帝王要将这六个月来一切收益都归还站。 这笔钱早早的都被挥霍了,逆世帝王哪来的钱还站!(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7|文坛大神归来 《不灭魔尊》是一本非常出色的小说,至少在前半年是如此。号称初始最强新文自然有与之相匹配的高收入,这曾经是作为逆世帝王炫耀的功绩,而现在却成为他噩梦的来源。 六个月,收入上百万。 这是个令人咋舌的成绩,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长,扣除各种税金以及后台余额,逆世帝王还要还给站六十多万。 他根本没有能力拿出这笔钱来,按理说拥有未来五年的记忆,生财的方法数不胜数,算去路边买张彩票都能赢上一大笔钱。可作为一个宅男,整天除了看小说是玩游戏,生活全靠父母,除了抄袭小说,逆世帝王根本没有任何生财之道。 初始将他赶了出去,整个文界都拒绝接纳他的进入,身上又背了六十多万的债,此时的逆世帝王可谓是走投无路。 但他丝毫没有看到自己的缺点,判决下来的那一刻,逆世帝王开始拼命的刷新后台,可连账号也显示并不存在。而发觉这样是徒劳无功后,便开始轰炸主编的电话。 嘟嘟…… 甜美的女声说着用户正忙,但逆世帝王知道,上班时间,主编是不可能叫自己的电话接不到人的,而整整半年,他也没有遇到过一次主编电话正忙的时候。 他被拉黑了 文界因为前十几年的动荡,而对抄袭者深恶痛绝,这原本只是在作者群里听其他人议论的杂谈,此时却是真真正正的摆在了逆世帝王的面前。 “可恶!”逆世帝王,不,现在已经没有逆世帝王了,应当叫回他原本的名字,杨岳。杨岳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全新的手机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杨岳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在房间里踱步,强大的心理压力令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六十万,要怎么办? 他的小说,他的前程,要怎么办? 都怪祈祷者!都怪凛冬夜行! 为什么非要坚持写这本小说!没看到《不灭魔尊》已经是他的小说了吗!他的!还有凛冬夜行!他明明应当拖个十天半个月更新一章,可现在呢!一天更新三万字,简直和祈祷者一样不要命! 混蛋!都是混蛋!都是针对他! 杨岳疯狂的骂着,可他对于这大堆的债务却是无能为力。 他亦或是整个杨家,合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个数字的存款,但这时候,站的催债电话都快打到家里来了! 还是要写小说,只要再火一次,六十万算什么!六千万还差不多!杨岳胡乱的想着,但他知道,络文学的世界已经无法帮助突然脱离现在的困境了。 大的文学站都与初始有失信作者身份信息的共享,他根本无法签约,而那些没有资格参与身份信息共享的小站,每天百万流量尚且无法保证,更是无法给他提供足够的帮助。 想来想去,杨岳的眼睛又落在了电脑屏幕上,刷新后台失败后已经自动回到了站首页。月度争霸赛的宣传广告挂在首页,另一旁则是进入参赛名单的作品列表。 而在作品列表中,《六界纵横》和祈祷者的名字高高在上。力压一切参赛文,顺便接受着每天数百万数千万人的来访。 在不久前,这里应当也有他逆世帝王的名字!也有他逆世帝王的作品! 等等…… 杨岳眼神一亮。 钟楼羽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抬起头来,发觉余叔已经醉倒在桌上,连程景然也是晕晕乎乎的,有些维持不住形象了。 “要不今天先喝到这里吧。”钟楼羽道。 余叔没有回答,他已经睡死了过去,只有程景然迷迷糊糊的还想要抗议,拼命的往美人的身边挤过去,还没迈开步,扑通一声倒在了饭桌下。 钟楼羽叹了口气,走过去,脑海中的规则之力核心不断运转着,在虚空中托举着两个人上升,再用手一边一个扶起两个醉鬼,便打开包厢门向外走去。 被劝酒大约是华国席上最常见的戏码,钟楼羽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但哪想到这两个劝酒的人酒量竟是一个比一个差,他这里还没有什么醉感,这两人便不省人事了。 余叔不知开着什么车来得,钟楼羽只好取下程景然的车钥匙,先将人塞到副驾驶,然后再把余叔搬到后座上躺好,轻声问道:“余叔?您家在哪里?” 醉醺醺的老人嘴里含糊不请的说了两局,钟楼羽仔细去听,却也没有听懂,正想作罢,前面的程景然却闹腾开了:“余……余叔……住花园路……33号!” 钟楼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正在说醉话,便重复了一遍:“花园路33号?” 程景然一双漆黑冷硬的眸子,此时满是坚定,他狠狠的点着头,一面还要强调一下,以显示自己并没有说错:“对!” 罢了,算错了也不过多去个地方的事。 钟楼羽便上了驾驶座,一路狂奔到花园路,搀着余叔去敲了房门,当真找到了地方。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大约是余叔的妻子,一见醉醺醺的丈夫便忍不住摇起了头,顺便嘱咐钟楼羽早些回去。他辞别余家人返回车上,透过副驾驶窗经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噫?程景然哪里去了? 钟楼羽狐疑的拉开车门,将头伸到里面去看,一道黑影正是这时从暗处扑了出来,直直的抓住钟楼羽的脖颈,一双略薄却温热的嘴唇精准的吻住了他的。 黑色的瞳孔因诧异而收缩,钟楼羽盯着眼前的人,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手上却是毫不犹豫,直接将人推开。 “程景然!你在做什么!” 车里一阵咣当,程景然被推到了车后面的小缝里,半晌才爬起来,带着些许醉意的眼镜看着钟楼羽:“郁祈啊,哥哥喜欢你。” “喝醉了?”喝醉的人什么反应都有,钟楼羽只当对方撒酒疯,不过这些越界的行为还是不允许的,“乖乖坐在后面,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程景然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没醉,这份问题上倒是非常坚持,任由钟楼羽怎么劝说,仍旧不肯透露自己的住所。他又不能把人仍在路边,只好开着车回到了郁祈的小出租屋,好说歹说将程景然搬进了家门。 “好吧。”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程景然,钟楼羽若有所思,“让我试试看,你是不是他。” 钟楼羽不知道他家那位的名字,也不知道对方会穿越成为什么样的人物,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粉碎他穿越,但其几个世界,那人既然一路跟来了,还始终陪在他的身旁,这个世界那人便极有可能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郁祈身旁的人本来少,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排除目标,钟楼羽穿过来之后,他的身旁几乎只剩下一个程景然了。 从系统资料上来看,程景然也从没对郁祈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却偏偏在他穿越过来之后,越加亲密,说不定,他当真是他? 这边想着,钟楼羽便牵引起世界法则之力,小心的将之附着在手指上,然后贴到了程景然的额头。 灵魂的波动一波一波的的传来,似乎有些熟悉,但钟楼羽却无法从这之中寻找到自己留下的痕迹。 难道程景然竟也不是他? 这边想着,钟楼羽不由得锁紧眉头沉思起来,一旁的墨水喵喵叫了两声,见主人不搭理自己,便一个用力跳到了程景然的脑袋上,对着那根白嫩嫩的手指舔了一口。 嗯? 灵魂仿佛被什么触动,某种极端熟悉的气息从手指中传来,钟楼羽睁开眼睛,他看了看醉酒中的程景然,又看了看拿两只小爪子抱着他的手臂,圆溜溜的眼睛乖巧的看着他的墨水,神色复杂。 抬起手,拎起猫。 摸一摸程景然,没反应。 摸一摸墨水,顿时响起了灵魂的共鸣! “你这辈子……”钟楼羽眯起眼睛盯着手里的小黑猫,狐疑的神色逐渐蜕变为大大的笑容,“变成猫了?” 程景然闭着眼睛躺了一会,他还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乱跳。 毕竟刚才他可是大着胆子亲了一口郁祈,还告白了! 是告白哦!真的告白! 而且郁祈没有把他赶出去!所以说他是不是有戏! 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床上等了好久,可除了最初被弟弟的手指碰过,房间里再无声息了。程景然纠结了一会,又不敢睁开眼睛,只好转换身体,进入了黑猫墨水的神智中。 刚一睁开眼睛,心上人的面孔便出现在眼前,钟楼羽红唇弯弯的笑着,眼眸里满是温柔和喜悦,似乎正因什么事而开心。 “喵~”他叫了一声,甩甩尾巴,试图引起男人的注意。 然后便得到了美人香甜的一吻,正正亲在猫嘴上,一掠而过。 “好了,这一次。”他听到郁祈在说,“如果你是人,咱们早**上交流感情了。”末了,还要遗憾的长叹气,“这张猫嘴亲不下去啊。” 等等! 他的情敌……是这只猫?! 而且这只猫,还是他自己?!(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8|文坛大神归来 这是程景然从没想过的场景。 他被心上人抱在怀里,耳旁是对方规律的心跳声,额上时不时落下甜蜜一吻,即便没有吻,那双柔软的小手也是从不停歇的抚摸着他的身体。 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被心上人宠,被心上人放在心中的幸福感。 除了……他现在是一只猫。 墨水外壳的程景然一脸囧囧的躺在钟楼羽的怀里,一人一猫陷入了软软的床垫中,而他的肉身却是被嫌弃的甩在地上,只给了条毯子,一半铺在地面,一半盖在身上,勉强盖住了人,不过那舒适度却是完全无法保证。 钟楼羽开始摆弄他的新手机,虽然没有想到他家那位品味独特到变成了一只猫,不过猫也好人也好,反正是他够了。 亲一亲猫嘴,咔嚓一张照片。 撸一把猫头,咔嚓一张照片。 墨水也不示弱,走过去舔了舔钟楼羽脸庞,这叫他眼前一亮,连忙抓拍下来。 连续几张甜甜腻腻的合影传上巨薄,钟楼羽再配了个文字。 “我家亲的和我的日常~” 刚一发出去,是数百条评论,拜这些天祈祷者大涨的名气,还有每天不停歇的美喵照片攻略,预期的巨薄账号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红了。 激萌的喵星人,加上又帅又美韵味十足的男人,任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美景。 “简直犯规qq太犯规了!我都放不下手机了!” “祈大为什么辣么好看!墨水为啥么辣么萌!嘤嘤嘤为什么看他们两个亲亲看得我脸红心跳!” “求问偷走一只猫和他家主人需要判多少年?在线等,急!” “卧槽祈大露脸了!楼上你们关注的地方不对吧!” “我曾经以为写出《六界纵横》的祈大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才能写的如此入骨。直到我看了照片……” “帅到犯罪!” 发巨薄是钟楼羽的突发奇想,秀完恩之后他又翻看了一会评论,然后发觉自己这一世好像真的失去了某些非常重要的福利,不免有些抑郁,手机扔一边,抱着墨水睡了过去。 等到他气息平稳了之后,黑猫墨水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先对着那张红唇亲一口,然后悄无声息的跳下床,跑到了程景然*的旁边。 巴拉巴拉口袋,掏出手机,登录巨薄。刷新首页。 这是专门为了钟楼羽申请的小号,关注的也只有祈祷者一人,这一刷新,刚才一人一猫亲密互动的照片出来了。程景然不免又对着那句我和我家亲的傻笑了半天,毛茸茸的猫脸扭曲的一塌糊涂,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点开评论区。 不是想要抱走墨水的,是想要抱走钟楼羽的。 墨水的鼻腔里喷出一口气来,小爪子狠狠地击打在手机键盘上,艰难的打出几个字:“我是墨水!祈大是我的!没有你们的份!” 虽然说得是真话,可在诸多粉丝眼里,这发言有点厚颜无处了,顿时有人找上了他。 “**的没边了!墨水是大家的,祈大是我的!这才是事实!” 竟然和自己抢人,墨水顿时来了精神,猫爪子啪啪啪的搭在手机键盘上,气势十足,不过打了两三分钟才出来一句话。 “我先在正和祈大睡觉!” 他这边慢的惊人,对面回复的倒挺快。 “呸,你胡说,我正躺在祈大怀里刷巨薄呢!” 墨水火冒三丈,本想着过来偷窥一下巨薄,享受秀恩的快感赶紧回去陪没人睡觉,这时候也什么都不顾了,拿着手机开始啪啪啪的按了起来,势要证明自己才是距离祈祷者最近的人! 啧,这智商还真的像只猫。 钟楼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左右都没看到墨水,下了床才发现,那只黑猫竟然抱着程景然的手机窝在了地上。 “你跑这里做什么?”这样子有点萌,可一和脑海中那人曾经的形象对比,钟楼羽忍不住笑了出去,弯腰揪着墨水的脖颈把人拎了起来,钟楼羽问道。 墨水的四只爪子仍然死死地抱着手机,猝不及防升空而起令它喵的叫了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对面的是钟楼羽。 糟糕,是不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猫眼睛赶紧瞄了一眼手机,好在早黑屏了,也看不出来啥,它赶紧松开爪子,讨好的抱住钟楼羽的手,舔一舔,喵喵叫,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 他家宝宝的手好甜! 钟楼羽笑了起来:“小坏猫。” 程景然还没有醒,或者说,还没来得及醒,钟楼羽想了想,便将人搬到了床上,自己去厨房里简单的做了点早饭,再出来时那人已经醒了。 “睡得怎么样?”钟楼羽见人走出卧室,便问道。 程景然活动着身体,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道:“还好。”其实一点都不好!地上又冷又硬,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哀嚎!但是能和心上人住在一个屋子,这已经很好了! 而且还有心早饭! 自顾自的将一顿普通的早饭当做了心早点,程景然心满意足的享用起来,等到一餐结束,时间也看上去差不多了,这才想起另一件事。 “看现在的投票趋势,《六界纵横》几乎是可以确定能够获胜,之后的络文学年度颁奖典礼,你打算怎么办?” 钟楼羽想也不想:“该怎么办怎么办。” 程景然摇摇头:“你是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可以保证,《六界纵横》会被刷下去。说是络文学年度颁奖典礼,但如今已经逐渐变成实体加络文学的颁奖典礼了。我知道你的志向是年度最佳小说,但得到这个奖项的,近十年来都是实体文学。” “实体文学参与到络文学奖项中?”钟楼羽疑惑道。 “也是一个趋势吧。”钟楼羽想了想,道:“络文学越来越多的出版,而实体文学也越来越多的接住文站宣传,随着实体逐渐没落,这种融合也越来越广泛。不过在固有观念中,实体文学一直以来都要比络文学的格调高。” “所以说,最高奖项一直是他们的吗?”钟楼羽点点头,“你觉得《六界纵横》如何?” “络文学而言,这确实是近些年来最好的作品。”程景然承认,“所以,我才想帮助你。” 钟楼羽笑起来,道:“那我要拜托程哥了。” 郁祈的记忆给给他帮助的,只有初始,或者扩大到整个文世界,但他未曾接触过实体文学,更是对这种几乎综合了两种文学的最高奖项竞争之后的□□一无所知。程景然无论在系统资料中,还是这些天的接触中,都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钟楼羽也能够放心的将所有事情交给他处理。 解决了一桩大事,钟楼羽觉得心里颇为踏实。距离月度争霸赛结束还有一个多月,而络文学颁奖典礼则是在三个多月后,过了元旦才开始。这段时间他要做的便是码字,外加研究郁祈的其他大纲。 只不过刚打开手机,他便发现巨薄又爆炸了。 逆世帝王已经彻底完蛋了,这些天《六界纵横》也没有新的新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打开巨薄,手指上下翻动了一会,脸上顿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程景然坐在一旁,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忙问道:“怎么了?” “是凛冬夜行。”钟楼羽很是奇异的说道,“可能昨天晚上,他喝了假酒吧……” 有点不妙!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程景然背过身,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被黑猫墨水敲开的巨薄界面占据着屏幕,他退出编辑页面看了眼用户名…… 糟糕,什么时候换成凛冬夜行的账号的! 对了,最天晚上和他争郁祈的人太多,气的他上了大号过来声明主权。 程景然觉得自己那高大威武的大神形象恐怕在钟楼羽的心里都碎成了渣渣,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趁着事情还未暴露,赶紧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钟楼羽这边正想着凛冬夜行的事情,也没有挽留,只将人送出门外,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巨薄上面。 回答什么好呢?还是干脆当不知道? 还没有个定论,他便又收到一条他的巨薄。 发博的人还是凛冬夜行,整个巨薄只有一句话。 “承蒙大家关心,我没有被盗号也没有吃假药,昨晚的一切言论发自真心。祈祷者。” 这话什么意思! 杨岳终于从他的卧室里出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似乎将那些烦人的霉菌都杀死,叫他的身体感到分外轻松。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稿子,攥得紧紧的,似乎攥的是一大叠钞票。 不过这东西,比起钞票而言却是更值钱。 络文学颁奖典礼,名义上只收络文学,近些年来却是实体文学占上风,尤其是年度佳作这个最高奖项,更是年年被实体文学拿走。 杨岳手里拿着的这一打稿子,正是五年后,他穿越来之前看到的最新一届得到年度佳作奖的作品。 五年后能获奖,他坚信五年前必然也能获奖! 只要获奖,会有出版社找上门!那六十多万的债能结清!(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79|文坛大神归来 受限于体质的不同,实体文学相较于络文学,语言更为精简,作者的出产量也并不像络文学一样高产。优秀的实体文学作者一般会用几年的时间才打造出一本好书。 而无疑,能够得到年度佳作奖项的作品,绝对是凝聚着创作者的心血的。 杨岳却是不用管这些,抄袭能上瘾,有了一次会有第二次。无论是什么样的小说,都需要作者耗费大量的精力,从世界背景的设定,从大纲情节的搭建,甚至是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赐予的运用,这些读者根本不会关注的地方,都是作者需要耗费心力不断琢磨修改才能最终放出来的。抄袭无疑是省略了这样的一个过程。既然能够利用好泽洋简单的方式创造出一本小说,甚至比起自己原创的更加优秀,又有多少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有是肯定有的,但那绝对不是杨岳。 他既不想投入心力,也不想磨练文笔,无论是络文学还是实体文学,放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作用,赚钱。 只要能赚钱,抄袭算得了什么。 直到现在,他仍然认为,《不灭魔尊》被打上抄袭的标签只是因为自己的时运不济。他可是来自五年后!五年后的作品拿到现在来,怎么算是抄袭! 再说,抄了又怎样! 他让这本书提前火起来,这些作者都应该感谢他的! 杨岳抱着怀里的稿子,他不可能直接将稿子投到络文学年度颁奖典礼的组委会的,必须要有个出版社为他推荐。 有能力推荐作品进入参赛名单的出版社不多,他仔细筛选,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本书本来的出版社。 每家出版社的编辑口味都是不同的,同样的一篇文,也许在一家出版社不能出版,换到另一家能当做明星去捧,杨岳不懂其中的道道,便也只好按照‘历史’来出版。 这边意得志满的投稿了,钟楼羽这边却是同时接到了系统的警告。 “宿主,任务完成度下跌了。” “下跌?”这还是这么多世界来的第一次,钟楼羽顿时严肃道:“怎么回事?” “系统无法提供过于详细的内容,但似乎杨岳,也是逆世帝王又开始抄袭了。”系统用无机质的声音简短的概括了一下时间,随之便想要建议钟楼羽*解决杨岳。 毕竟一路过来,它已经习惯了,全世界宿主武力值最强的设定,虽然法治社会*毁灭一个人有点麻烦,但怎么说还有光脑呢。 但钟楼羽却只是冷笑一声,道:“*毁灭倒是简单,我可不想这么轻松放过他。” 抄袭别人的作品还要反过头倒打一耙,若非郁祈的身体里站着的已经是钟楼羽,恐怕祈祷者这个本应闻名全世界的超级大神不复存在,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读者,都是一种极大的损失。 全世界数千万的作者里能达到祈祷者这个水准的人能有多少?而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被个抄袭货取代乃至将生命葬送到肮脏之地,又是多么大的侮辱。 更何况杨岳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第一次陷害不成,第二次继续抄袭,人都被整个文界驱逐了,还贼心不死的搞出些幺蛾子。 打开光脑,超越时代的科技顿时链接上这个星球的所有络,钟楼羽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迅速找到了逆世帝王杨岳的所有资料,也成功的获知了他做出了什么。 “利用实体文学嘛……”钟楼羽拧起了眉头。 实体文学和络文学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有融合的趋势,但毕竟还没有完全融合。大部分出版社都没有参与进抄袭者身份共享这样一个抵制抄袭的络中,杨岳到实体文学中寻求出路也是可以预料得到的,毕竟他的身份还没有被各大出版社拉进黑名单里,等到闯出名来拿到了钱,算出版社知道了他是抄袭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实体文学抄袭查证难,维权难,抄袭也难。但杨岳最大的优势是他来自于五年后,他抄袭的作品如今理应还未出世,算出世,大约也是在作者的构思中,这令揭穿他抄袭的面孔更加困难。 至于杨岳是不是自己创作,钟楼羽是不信的。 不说别的,实体文学更看重文笔内涵,没有点阅历和功底是根本混不出头的,杨岳连文都写不出来,哪里来得本事写一本实体文学。 所以这本书,必然又是未来的某本新书,而且还是质量非常优秀的一本书。 “真是叫人心里不爽。”手指敲着把手,钟楼羽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睫毛微微颤动着,“他每多写一个字,意味着某一处某个优秀的原创者要遭受一份损失。当真是文学强盗。” “宿主,他的投稿作品查出来了。”系统提醒道。 正是此时,光脑上滴滴一声提醒,紧接着一张普通的稿纸被投影到了半空。 稿纸很普通,上面只写着几个大字《呼喊的名字》。 “这是五年后的年度最佳奖获奖作品。”系统在一旁分析道,“这次杨岳倒是学聪明了,咱们想要拆穿基本上是没有办法的,谁知道现在原作者正在写什么。” 钟楼羽摇摇头:“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 他将好奇的看过来的墨水抱到膝盖上,任由对方拨弄着他的手腕,抬眼看着虚空中的投影,斟酌了下语言,才开口对系统解释道:“能够参加络文学的最高盛会,说明这本书即使是实体文学,也和络文学有着很大的联系。顺着这个线索,再去看杨岳投稿的这家出版社。” 点了点手腕,半空中的投影顿时换了个内容,墨水似乎更加迷糊了,小爪子抱住他空无一物的手腕,猫脸上几乎是看的出来的蒙蔽。 钟楼羽被它逗笑了,尽管确认了这是他家那位,但总也不能将猫身子和记忆里那个永远是俊秀的男人画上等号,日常相处实际上也没什么变化。 暗自将这记在心里,盘算着以后拿出来嘲笑嘲笑他家那位,钟楼羽继续说道:“你看,这家出版社从前并未有作品参与过这种络文学的颁奖典礼,杨岳知道的出版社很少,为了万无一失,他一定会选择这本书原本的出版社。也是说,《呼喊的名字》原作者必然和文界有着联系。” “所以呢?”系统不明所以,“即使现在找到了作者,又能做什么?” “至少我们还可以赌一赌。”钟楼羽眯起眼睛,他现在调出来的画面变成了系统资料,一行一行的文字迅速的在半空中的屏幕掠过,很快在某个地方停住了,“虽然关于剧情之外的事情,这破资料里信息很少,不过好歹是有些的。” “这里,是资料中写在《呼喊的名字》扉页上的字。” 碧绿的猫眼和系统同一时间盯上了屏幕,那一行简短的,被当做背景描写的文字非常清晰的映入眼帘,“谨以此,先给我八年的心血……” 八年!那么现在,这本书应当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呼喊的名字》有没有完稿?它的作者又是谁! 系统资料相当于一部小说,小说的内容是跟随着主角逆世帝王而走的,到郁祈死亡的时间,小说便不会继续更新。来自五年前的信息,钟楼羽不知道,系统不知道,唯有杨岳还有这系统资料能透露一二。 “杨岳应该庆幸,他在穿越前看了这本书。也应该懊恼,怎么看了这本书。”钟楼羽笑了。 当然,对于一个沉迷快餐文学,沉浸在打打杀杀的世界的无所事事的人。看起来更具深度,更有格调的实体文学又能读过几本,若非《呼喊的名字》是年度佳作的获奖作品,恐怕杨岳根本不会去看。他想要抄袭实体文学,本来没什么挑选的余地。 但无论是系统还是钟楼羽,都没有注意到,当那只有在科幻片里才出现的光脑屏幕投影在半空,当钟楼羽对着虚空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当他们的话题开始涉及到五年后,原著,剧情,小黑猫的脸庞,从蒙蔽到震惊,最后完全木掉了。 “墨水~”对于自家人,钟楼羽是不吝于投注多些的耐心的,当他命令光脑将《呼喊的名字》全稿影印下来以供之后阅读,正想要去弄些晚饭的时候,却发现自家人整只猫都炸了起来。 叫了几遍,还是没有反应,这让钟楼羽不免有些担心。 “莫不是傻了?送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一听到医院,墨水脑袋里顿时冒出之前在超市里谈论公猫阉割的话题,猫身一抖,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抱住钟楼羽的手臂喵喵叫着。 这撒娇的表现果然令钟楼羽心情大好,他将人举到眼前,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夸奖道:“真乖!好了,先自己去玩吧,一会给你好吃的呦~” 不要猫粮~要好吃的猫罐头还有小鱼干~好不好嘛,宝宝~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宝宝你先告诉我光脑啊,穿越啊,五年前五年后啊,还有什么系统之类的都是咋!回!事!(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0|文坛大神归来 墨水的疑惑钟楼羽不知道,当然也没有解答的意思,在确定了《呼喊的声音》原著作者有可能已经完成初稿之后,他便立刻着手去将人找出来。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投身文学创作的人越来越多,从这么多的人中找一个人已经是大海捞针了,而钟楼羽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其他身份。 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六界纵横》的影响力仍然在不断地发酵中,不要说修真这个题材中,整个比赛中比得上它的票数的,也只有几个同为大神的文。这恐怕要比原来郁祈获得的成绩都要耀眼许多。而加入了‘搞事小分队’这个文界大神的私人群之后,钟楼羽的关系无疑扩展了许多。 因此当《呼喊的名字》大纲以及大致剧情在被几个信任的人传阅之后,钟楼羽寻找的速度便更快了。 乔丽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文学工作者,出版过两本温馨向的小说,反响还算不错,这时候她正为自己的新书而苦恼。 新书的名字叫做《呼喊的声音》,与她以往的小说一样,都是讲述着社会上那些温暖人心的故事,初稿已经大致完成,但乔丽仍然觉得有某些地方并不满意,在发给曾经合作过的出版社,审核通过之后却又临时反悔,将稿子拿了回来。 她想要写出这世界上每一个温暖人心的事情,在冷漠的社会中呼唤久违的人情,无论旁人怎么看,乔丽都觉得这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工作,必须要全心投入,确保完美。 即使为此惹怒了出版社也在所不惜,还是相熟的编辑为她说话,才叫出版社暂且忍耐下来,并要求她至少在三个月内拿出完稿。 乔丽为此事曾和编辑探讨过,而且非常明确的提出,在这篇文被修改完美之前是绝对不会出版的,至于修改的时间,她自己也拿不准。不过只要出版社仍然愿意出版《呼喊的声音》,乔丽会首先授权给他们。 埋头修改稿子的过程并不是将自己禁锢在房间里,抱着稿子,脖颈上挂着相机,背上个旅行包,乔丽便开始了一趟没有目的地的旅游。只有多感受生活,文章中那温暖人心的力量才会越多,这是她的信条。 然后在某一个午后,阳光正好的古城小巷中,电话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美好的气氛被这铃声打破了,乔丽不欲打扰旁人,连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 是编辑。 “乔丽,你和出版社闹翻的时候,是我从中周璇的吧。再往前数,你刚出道的时候,也是我一路捧着你的走到现在的对吧。”编辑的声音显得分外气急败坏,“你说说,我可有一点对不起的时候!” “于姐你当然对我没话说,出了什么事吗?”刚打开电话便被一顿劈头大骂,乔丽有点懵。 “出了什么事?这你还不知道吗!”电话那边的人仍旧余怒未消,深呼吸几次,才继续道,“说好了,《呼喊的声音》的出版社优先选择我们,你为什么投了别家!” 乔丽反射性的看了眼背后,那里是初稿的所在:“怎么可能,我的稿子还没有改完啊……” “没改完?”编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主编都把电子版拿过来给我看了,怎么可能没改完!你莫不是以为换个笔名能蒙混过关,你甚至连书名都没有改!” 乔丽更糊涂了,她的笔名是真名,怎么可能随便改名字,连忙道:“既然是作者名不同,可能只是撞了书名。于姐要是不信,我现在把稿子拍了照片给你发过去。” 匆匆挂了电话,乔丽回了租住的房间,将背包里的稿子一一拍照发了过去,满以为这样能解除误会,却见编辑只发了个愤怒的表情,顺便给她传了个文档。 事情发展到现在,乔丽仍然是摸不到头脑,她接收了文档,用手机自带的阅读器查看。 页面刚一弹出来,她便忍不住皱起眉头,比起,还是更习惯纸质书但继续看下去,乔丽却顾不得这些不适了。 幽静的古城小巷,好心的孩子和老人,在僻静角落安静相拥的情侣…… 一则则平淡却莫名温暖的小故事,被作者用朴实无华的字句写了出来,孩子和老人的相视一笑,情侣间的脉脉温情,都能轻易的令阅读者觉得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乔丽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这是《呼喊的声音》! 这是她觉得尚不完美,正在修改的《呼喊的声音》!只不过她手中的稿子粗糙幼稚如同孩子的无病□□,而编辑传过来的这个却像是一个经历了无数城市,见识过世间的黑暗和美好,最终心绪平静,仍旧满怀乐观和温暖的长者的午后故事。 可以说,这是她想象中的完美的《呼喊的声音》! “于姐!你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份稿子的!”乔丽来不及继续往下看,连忙打通了于姐的电话,可对方对于她的种种解释,只当作是辩解,两人越谈越崩,乔丽的好性子也不想继续解释下去,一怒之下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又能如何,乔丽继续去看手机里的稿子。 行文是她的风格,遣词造句是她的习惯,连结构也是她构思良久正打算实施的。 仿佛几年后的自己穿越了回来,写下了这本书一样。 乔丽毛骨悚然。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份完美版的稿子被跳出来的页面遮盖住了,乔丽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顿时便要挂断,想了又想,还是接通了。 这份稿子令她浑身发凉,乔丽急切的想要听听人类的声音。 “您好,是《呼喊的声音》的作者,乔丽吗?”电话的另一头是个异常好听的男声,语言中似乎带着中奇妙的韵律,叫人忍不住便沉浸进去。 乔丽有一瞬间的恍神,确认了对方是来找自己的,道:“我是乔丽,不过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呼喊的声音》的作者。” 电话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似乎用羽毛轻轻骚在乔丽心底,即使思绪烦乱她也忍不主红了脸:“如果您是乔丽,那么我非常确定您是《呼喊的声音》的创作者。” “您是?” “还未自我介绍,我叫郁祈,初始的一名签约作者。” 文作者来找她做什么?如今络文学格外强势,乔丽自然对此也是有些了解,但她平时也并不怎么看文,此时便满脑子的疑问。 “我知道您现在很疑惑,为什么我回来找您。”对面那个好听的男声继续说道,“我本可以不打这个电话,也不需要漫天撒的去寻找您。不过同为作者,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您被抄袭了。” 抄袭两个字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了乔丽的脑袋上,她想到了那份署名杨岳的《呼喊的声音》,攥紧了手机:“我的文还没有出版,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抄袭了?” 对面那男人轻笑了几声,乔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似乎还从背景音中听出了喵的叫声,沉默持续了很久,正当她以为对方又挂断了电话的时候,男人才再次说话:“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解决起来更是复杂,我建议咱们两个找个地方见个面吧。你现在在哪里?” “泽西小镇。”乔丽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这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男人很快答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那么咱们六点见面吧,地点你选择还是我选择?” “河道茶馆。这里清净。”乔丽等着对面挂了电话,这才将手机放下,她打开屏保,手指无意识的滑动着。 一天之内发生这些事情,任何人恐怕都有些懵。 钟楼羽挂上电话,捞起墨水,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喵?” “托运恐怕有点不舒服,不过你先忍忍吧,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和我分开的对不对?”钟楼羽脚步轻快的走出出租屋,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大巴。 墨水在笼子里委屈的叫了起来。 宝宝,其实我们可以不这么麻烦的! 泽西小镇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幽静小镇,还保留着古时的风貌,钟楼羽抱着猫,很快便找到了河道茶馆,和茶馆老板交涉了良久,才让墨水获准进入。 等了不久的时间,便见一个穿着普通的清秀女人走了进来,她在茶馆中打量了一番,才犹豫的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郁祈先生吗?” 钟楼羽站起身道:“是我,乔小姐,请坐。” 等到乔丽入座,他才再次坐了下来,几乎没有等待,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我知道乔小姐对于我为什么说您被抄袭了很疑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乔丽的眼睛本来是忍不住往桌子上端坐着的姿态优雅的黑猫上看去的,听到这里便收敛了目光,盯着钟楼羽:“在您的电话打进来前不久,我才从出版社得知了一个消息,我的《呼喊的声音》被人投到另一家出版社,并且已经过了终审。” “这个投稿人是否叫做杨岳?” 乔丽点了点头。 钟楼羽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他微微笑着,透过氤氲的热气,仿佛从古时水墨画中翩跹走出的公子:“您可能不知道,他在上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一名叫做逆世帝王的初始签约作者。几个星期前因为被发现抄袭多个作者的作品,且证据确凿,删除作者id,并被勒令归还所有抄袭作品所得。” “而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对方得到了新文的全部大纲,最后不得不临时开了一篇文。” 乔丽瞪大了眼睛:“毫不知情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把大纲写完了,放在电脑里。”钟楼羽慢慢道,“却被对方用某种犯规作弊的手段,拿走了。” “因为杨岳是全文照抄我的作品,所以他被赶出文界之后,我也多关注了他几天。” “然后我发现,他把自己关在家里近二十天,二十天后,抱着一搭厚厚的稿子出门去,再过不久,出现了他即将出书的流言。” “我不相信这样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二十天,能轻松写出一部可以通过审核的作品,便拜托了认识的朋友,看到了部分稿件,并且根据名字开始寻找。” “这找到了您。” 乔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她盯着钟楼羽,似乎在辨别对方话语的真实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和你的情况并不一样,《呼喊的声音》的确是我的作品,但是杨岳拿出来的……”她咬着牙,脸上流露出气恼和不甘,“他拿出来的,比我的稿子出色,完美许多。” 钟楼羽摇摇头:“难道因为抄袭者写的比您好,不算抄袭了吗?” “当然不能!”乔丽咬牙道。 这本书凝聚着她对这世界的理解,描绘的是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天地。这天地中的每一阵风,每一朵云,她都曾握在掌心里细心雕琢,即使仍有缺陷,仍有不足,这也是她的世界! 她的东西,三年的心血,凭什么被人二十天的时间拿走! “任何原创者,都不能容忍自己被抄袭。”钟楼羽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眯起眼睛,“但我不建议您现在去告他抄袭。” “你的意思是?” “杨岳从上抄到实体,仍旧不知悔改,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关注他,倘若他之后再抄袭了什么作者,对方恐怕也不能像您一样幸运。”钟楼羽道,“既然同样是告他抄袭,不如将事情闹大一些,彻底将杨岳赶出文学界,叫所有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多看一眼!” “据我所知,《呼喊的声音》已经确定参加络文学年度盛会,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 络文学年度盛会,近些年来已经转变成络文学与实体文学交杂的文学盛会,尽管比不上传统的文学界大奖,但也足够吸引眼球,在整个文学界也算是有一定的分量。 但在这上面闹大,很有可能,《呼喊的声音》这本书会受到影响。 杨岳的《呼喊的声音》像是乔丽的最终修改版,她自知,以自己的水平,恐怕短时间内也是超不过杨岳的。正主的作品被抄袭者比下去了,或许在别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对于乔丽自己而言,却是莫大的耻辱。 很有可能,《呼喊的声音》不会再有完稿的那一天。 在椅子上坐了良久,面前的茶水已经没有了热气,乔丽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那拜托您了!” 抄袭者,任何原创者深恶痛绝的存在,能将一个抄袭者彻底赶出文学这个世界,乔丽觉得自己不亏。 黑猫墨水在钟楼羽的腿上摊成一坨,修长的手指细细的为它梳理着毛发,叫它舒服的喉咙中都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一切都交给我吧,您只需要继续之前的行程,让《呼喊的声音》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读者面前好了。” 乔丽苦笑着摇头:“恐怕近些天,我都没有什么继续写稿子的心情了……” 她的话说着说着,便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有些微醺的感觉。心下疑惑,分明喝的是茶,怎么醉了,正想要抬头与钟楼羽说话时,眼前阳光一晃,却哪里有什么茶馆,这分明是个高楼大厦,人流熙攘的大都市。 “小乔,愣着做什么呢?”身体被人拉了一下,乔丽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穿着一套职业西装,脚上套着最讨厌的高跟鞋。 这是哪里?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钟楼羽收回手,世界规则顺从攀附在乔丽的身上,另一头指向遥远的彼方。 或许是国际化大都市,或许是深山中的小村庄,或许只是最普通的街道,乔丽的精神将链接到许许多多的人身上,看遍她想看到的一切。 身为原创者,总是要有补偿的。 钟楼羽抱起墨水,嘱咐茶馆的服务员不要叫醒对方,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了茶馆。 太阳逐渐西沉,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打量着天空,笑道:“这里的天比家里蓝了许多。墨水想不想要多住几天?” “喵?” “当你同意好了。对了,好久没发巨薄了!”钟楼羽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手机,伴着黄昏的光芒,在这古城中行走着。 初始本年度最后一场月度争霸赛顺利结束,《六界纵横》意料之中成为最终胜者,并且还意外的力压一众大神,成为了总票数最高的作品,得到了通往络文学年度盛会的入场门票。 而在此时络文学年度盛会也开始了宣传。 第二年的一月份将要举行的盛会,在今年的十二月应当放出所有的候选名单,每当这个时候,有意图进入候选名单的作者们总是有些忙碌的。 海量的小说,组委会的评委们不可能一一阅读,总要先挑大神作者的,然后便是作品名头大的,若是两者名气都没有,那只有作者和站或者出版社一同用力,先要将自己的作品让评委们读一读了。 按照华国的国情,请客吃饭总是免不了,各大酒店最近都有些饱满的趋势。 文心这还是手下的作者第一次有机会计入盛会的候选名单,也不管钟楼羽愿不愿意,这几天也是拉着对方奔走各个城市拜访评委们。好在《六界纵横》的质量本身不错,又因为《不灭魔尊》的抄袭事件导致名声很大,这一路走访过来,大部分评委竟也早看过了。 盛会的评委组成员相当多,各个不同的奖项评委也并不相同,钟楼羽不可能每个都去拜访过,文心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一些可以攀上些关系的评委,数量不算太多,折腾个一周的时间也算完了。 等到送最后一名评委出了门,钟楼羽才长长吐出口气,看向文心:“最好没有下一个。” 文心喝的有点多,他艰难的摆摆手:“不会了不会了,你以为我认识的人很多吗!”他伸着懒腰活动身体,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钟楼羽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站起了身,他的模样可要比文心优雅许多,直接引来了对方嫉妒的目光。 明明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也是一宅男,怎么现在这么……这么说不出的好看呢! 心里默默发着牢骚,两人已经走到了酒店大厅,正想要出门,文心突然觉得脚下一软,竟然斜斜的摔了过去,正撞到了一旁匆匆走过的行人。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站起身,伸手要将被自己撞到的人拉起来,一旁却有人迅速的冲了过来,将他挤开,“成老,您没事吧。你怎么走路的!” 过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双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穿着中档西装,看样子有好好折腾过形象,不过整体看人却是有些颓废的。 被撞倒的老人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道:“杨岳,没事。” 杨岳? 钟楼羽的手指颤了一下,他这才注意起这个被称作杨岳的男人,稍一对比,便和光脑上的照片重合了。 这人也在这里? 对了,《呼喊的声音》被出版社推荐进入年度盛会,他必然也是过来为自己的作品拉票的。 杨岳对老人的态度很是殷勤,在老人站起来示意自己没事之后,还对着文心叫嚣了几声,不免显得有些做作,叫他身边的另一个人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刚想要阻止,钟楼羽却走了过来。 “你是杨岳?” 杨岳抬头看眼前的人,顿时皱起了眉头。逆世帝王还存在的时候,为了掌握对手的动态,他便关注了祈祷者的微博,此番更是立刻将钟楼羽认出来了。 难道对方也认出他了?! 瞥了老人一眼,杨岳心里不由得发慌。 “真巧,我的一个熟人也叫杨岳。”钟楼羽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他对着老人道了个歉,然后拉着文心便走。 走出酒店外,被冷风一吹,文心的大脑才清醒过来,手指抵着太阳**,他晃了晃脑袋,问道:“等会,我记得逆世帝王的本名好像叫杨岳吧……” “重名重姓吧,谁知道。”钟楼羽轻描淡写的说,然后问道,“文编,你说,如果络文学年度盛会的候选作品,甚至是获奖作品中有一个是抄袭的作品,会怎么样?” “怎么样?”文心努力的想了想,“大概整个文界都会炸了吧,整个文学界也有可能炸了。” “那这个抄袭者呢?” “文人的尿性,估计要钉在耻辱柱上几千年……你别笑了,我眼晕!”猝不及防,文心又被钟楼羽那极度魅惑的笑勾的心脏狂跳。 钟楼羽眨眨眼,不置可否。 “好了,你该回去醒醒酒了。” 十二月十日,络文学年度盛会组委会公布候选作品名单。 《六界纵横》《呼喊的名字》赫然在列。(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1|文坛大神归来 杨岳得意洋洋极了,放眼华国多少作者,能进入络文学年度盛会的候选作品的作者又有多少,算他被赶出了文界,照样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 欣喜之余,又不免想起了在酒店看到的那个人。 五年之后的祈祷者是绝对的人生赢家,但绝非一个长相出众的人生赢家。那个时候所有祈祷着的照片都是个面相温和的发福胖子,放到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最初抄袭的时候,杨越时常以此安慰自己,他自认为自己的形貌比起祈祷者要好看不少,世人或许会更愿意接受一个既帅气又有才华的作者。 这种莫名的优越感一直持续到现在,算见到了巨薄上祈祷者的照片,杨越也只是认为这是经过修饰的图片,祈祷者本人哪里有这么帅。 可惜当真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杨岳也只有不情不愿的承认,无论是哪个方面,相貌还是内在,自己似乎都略逊一筹。 “长得好看点算什么,最佳作品一定是《呼喊的声音》。”杨岳面容扭曲的说道,一想到自己登台领奖的时刻,顿时觉得狠狠的出了口气,“祈祷者,凛冬夜行……你们等着吧!我要叫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跪下来给我道歉!” 年度自家作品的候选作品有五本,然而最有可能获奖的却是《六界纵横》和《呼喊的声音》,《不界纵横》的优势在于内容优秀名声大,而《呼喊的声音》在与它曾经便获得过这个奖项,并且还是传统文学。 络文学年度盛典设立了许多的奖项,《六界纵横》是同时进入了年度最佳玄幻小说和最佳作品的候选,这等于是上了一个双保险,一般而言重量级的大奖,是不会颁发给同一部作品的,也是说,这两个奖项,《六界纵横》至少能拿到一个,反过来讲,他获得年度最佳作品的可能性也降低了一半。 伴随盛典的宣传,几个被受人关注的奖项候选作品迅速的为人所熟知,《六界纵横》作为今年风头最劲的小说,加上其诞生的曲折性,自然收到了许多的关注。《呼喊的声音》则被成为世上最强黑马,因为这本小说直到如今还没有正式出版。 想要确保《呼喊的声音》获奖,实际上很简单。杨岳自己也是知道的,只要届时祈祷者不在现场,因为络文学年度盛典的奖项,是不会颁发给未到场的人的。 怎么才能叫那个人不出场呢…… 一般为了销量,出版社会选择在盛典后作品确定得到大奖才出版贩售,不过这一次,因为杨越时完全的新人,出版社也不敢脱大,索性趁着如今这本书的名头被炒起来,便开始销售。 络文学年度盛典的号召力果然强大,《呼喊的声音》上架第一天,便有了近万的销售量,在实体文学市场低迷的现在,这是一个绝对不错的成绩。 这个消息自然也被钟楼羽获知,光脑甚至比出版社还要更快的总结出了销售量。 “还不够高啊。”他喃喃着,“至少也应该叫人们都知道《呼喊的声音》,知道杨岳这个人,也知道这是一本多么好的书……” 这边想着,他便在光脑的屏幕上点了几下,稍稍调整了计划。 同一时间,各大文学论坛站,突然被杨岳两个字刷了屏。 总要将人捧到最高处,才能叫人摔得更惨。 刚刚做完这一切,墨水突然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出租屋的门铃响了。 直到现在,钟楼羽住的地方仍然是郁祈的房间,不过房间里的摆设已经逐渐的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更多浓烈的色彩和繁复的装饰,这种原本非常难搭配的东西,放在他手里却仿佛浑然天成,还格外带了一分雍容华贵之感。 他施施然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程景然。 “程哥。”算算时间,这应该是程家二老叫他送东西过来的日子,钟楼羽也不意外,让开了身子便叫对方走了进来,“进来坐坐吧。” 程景然走进来,上下打量着男人,道:“我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钟楼羽不明所以。 “你有参加年度盛典的衣服吗?”程景然反问。 钟楼羽一拍脑袋,才意识到自己把这件事忘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情文心自会张罗的,推辞道:“不必了,一会我去叫人……” 他的话说到了一半,程景然突然俯下身来,那英挺的面孔近在眼前,似曾相识的坚毅眸子专注的盯着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多久,程景然才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只不过是给亲人买件衣服,你不必如此见外。去换身出门的衣服吧。” 那双手似乎格外的温暖,莫名的叫钟楼羽放弃了反驳,晕晕乎乎的走回了卧室,等拉开衣柜门,脱下衣服,才反应过来:“我怎么听他的话了?” 不过衣服还是要买,钟楼羽裸着上身抱着他家墨水郁闷了一阵,便利落的收拾好自己,迅速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走吧。” 不过他没注意到,被留在卧室里的墨水,又默默的留下两行鼻血。 男人的购买通常目的性很强,钟楼羽挑了一件经典款式的西装,程景然虽然想多买些衣服,却被劝阻了,出了商场,程景然去停车场取车子,留钟楼羽等在路边。 十二月份,天气有些冷,钟楼羽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吐出一口白雾,眯着眼睛看向停车场的位置,从这里能够看到程景然的车已经除了停车场的门口,他的脚尖点了点地,正打算往对方那边走,却突然见程景然的车一个加速,直接朝着自己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停车场距离钟楼羽的位置不远,这一加速,钟楼羽几乎是避无可避,他想要用灵力将自己朝着一旁倒去,可在世界法则的强力压制下,连一丝灵力都无法调动。 眼前的世界仿佛成了慢动作,只剩下眼前那辆车子越来越近,还有车子里的那个男人,面容狰狞的盯着他,似乎见到了杀父仇人。 钟楼羽只有尽力躲避,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动作,根本不可能完全闪开,只有咬着牙等待着之后到来的那剧痛。 巨大的轰鸣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钟楼羽只觉得耳朵有片刻的失聪,程景然的车子车头一扭,避开了钟楼羽,然后下一刻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样,迅速停止了。 它的确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钟楼羽回过了头,在他的身后,一辆大卡车近到几乎要出触碰到他的身体,若非程景然的车子挡了一下,恐怕钟楼羽直接升天了。 “宿主!”系统在钟楼羽的脑海中叫了起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 “闭嘴!”钟楼羽根本没有去听系统的话,他一跃而起,直奔向程景然的车子。 这还是一辆豪车,各种安全设备充足,但与他相撞的却是大卡,当钟楼羽奋力的扯开那扇已经扭曲的车门,看见的便是被安全气囊包裹着的程景然。 对方额头上满是鲜血,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见到钟楼羽进来,还想要安抚对方:“我没事……” “没事个屁!”钟楼羽那里听他的话,伸手一探,在对方的身体上上下摸索,很快便探明了对方的伤势。 很不好,巨大的冲击力折断了他的肋骨,连内脏也被震伤。如今钟楼羽无法使用灵力,他只能乞求着救护车快些到来。 钟楼羽按揉着程景然的**道,不断地说着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却之下更要程景然不要此睡过去。 “郁祈……”程景然咳出一口血,眼睛半睁半闭,确实牢牢的盯着钟楼羽,“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了,才能安心。” “放心,你还不到死的时候!”没有灵力,条件也过于简陋,钟楼羽只有尽可能的阻止着对方的伤势进一步发展,却猝不及防的听到程景然说道。 “其实,有些时候,我能进入别的动物身体里一段时间。”程景然伸手抓住了钟楼羽,他的大脑已经昏昏沉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拼命的将他向黑暗拉去,不过这件事不说完,即使死了,恐怕他也不能安心,“你家的墨水,实际上也是我……” 钟楼羽手上的动难以克制的加重了一份,他看着程景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这眼神看的程景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通过猫的身体偷窥别人并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东西,但如今却不得不说。 他不想叫自己死了,这份心意还不能被喜欢的人知晓。 “郁祈,我原本只是想要照顾你,不过在相处中,却已经不自觉的被你吸引……” “你是墨水?!”钟楼羽在意的话却只有这一个。 墨水的身体内有着他的灵魂印记,而程景然又是墨水。 那么他家那位,实际上是程景然!(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2|文坛大神归来 急救室的灯光久久没有熄灭,钟楼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一次感觉世界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系统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些气氛,可显然他家宿主并没有什么与他一起说笑的心情。 “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钟楼羽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是魔尊,总是多年不沾血,骨子里仍有嗜血的本能。任何妄图侵犯他,以及他所重视的人的行为,都将遭到残酷的报复。 “如果这是意外呢?”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道。 “意外?”钟楼羽冷笑道,“如果说对于那个卡车司机来讲,这个是意外,我相信,但整个事件都是意外,我可不信。” “如今我已经初步掌握了世界法则,同样也会受到世界法则的庇护,这样危机生命的意外,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系统没有说话,它似乎觉得自己的宿主已经因为程景然的受伤而魔障了,但无论怎么说,如今不去招惹对方才是最好的做法。 杨岳喘着粗气跑回了家。 他没有理会迎过来的母亲,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直到此时,那紧张的心情才得以缓解。 纵然他胆大包天,也是不敢想去杀人的。那卡车虽被他动了手脚,但在计划中却仅仅是将祈祷者撞伤的。毕竟刹车系统并没有完全失灵。 但谁能想到这中间竟然会突然出现个拦路的人,硬是挡在了祈祷者的面前,这一下的事情可严重了。 想了想那辆豪车,杨岳不由得心脏急跳,他担心对方会找上门,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放过自己。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在那辆卡车上做了点手脚,行动之前也查看过附近了,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者,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是他干的事情。 算那个有钱人想要追究,也是卡车司机的责任,找不到他身上来。 如此想来,杨岳终于觉得安心了许多,随手摸出了手机。 查询《呼喊的声音》。 算《呼喊的声音》不是他写出来的,但总归是他的署名,在大众眼里,这是杨岳的作品。因此在这本书正式发售之后,每天查看上对于《呼喊的声音》的反馈,是杨岳最喜欢干的一件事。 那些夸奖似乎都是直接夸着他的,而遇到贬低,杨岳也总是摆出一副高高挂在上的面孔,轻蔑道:“不知欣赏的蠢物。” 只不过今天,似乎察觉到他紧张的心情,上关于《呼喊的声音》的评论,竟然出乎意料的多了起来,并且是一溜的好评。再仔细一看,碧空论坛,晴雨论坛……个个都是知名的大论坛! 这怎么可能! 杨岳揉揉眼睛,手机上的文字仍然没有变化,这叫他立刻心花怒放。 若是一片文,只要写的好,自然能有这样的待遇,但对于实体文学,或者说传统文学而言,若不是写到了顶端,根本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 两者虽然都被称作文学,也在逐渐的融合中,但隔阂仍旧存在。 杨岳怎么说也是混了一段初始的人,对于两者之间的关系也稍有了解,他自然知道《呼喊的声音》能够在络文学大本营的论坛得到如此多的赞誉,绝不容易。 “只是意外,肯定是络文学盛典的功劳。”杨岳抱着手机,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 文心在程景然急救结束后,终于赶到了医院。 程景然正躺在重症监控室里,程父程母焦虑的坐在外面,钟楼羽正在安慰着他们,看到文心急匆匆的赶来,眉头一皱。 他暂时离开二老,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程总出事了。”文心擦了一把汗,“正好你也在这里,我赶过来了。” “程总?” 文心点头:“对呀,程总,初始的两大老总之一。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认识程总。” 钟楼羽确实听说过程景然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却没想到是初始这么大。 不过文心还没有说完,自己又在一边点头:“也对,你也应当知道,毕竟你和凛冬夜行的关系不错。” “这和凛冬夜行有什么……”钟楼羽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口,“程景然是凛冬夜行?” 怪不得祈祷者会突然的加入初始大神计划,怪不得凛冬夜行会突然找上他,并且态度鲜明的支持他,怪不得!! 文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将老板的秘密身份抖露的差不多了,自己叹息道:“虽然这样说很没良心,但还好不是你受伤,要是你受伤了,恐怕今年的盛典去不了了。” “这不一定。”透过重症监控室的玻璃,钟楼羽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如果他无法醒来,那么我也不想去了。” “为什么?”文心哪里想到自己竟得到这样一个答案,顿时二张和尚摸不到头脑。 “很简单。”钟楼羽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他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仿佛见到了稀世珍宝,亦或是比稀世珍宝还要珍贵和难得的东西,“我总不能把自己的男人扔了,去参加什么盛会。” “你的男人?”文心重复了一遍,疑惑的扭头看向程景然,然后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气尖锐起来,“你的男人!!!” 他的话说起来结结巴巴的,看了眼钟楼羽,再去看程景然,来回反复,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的男人?!” 钟楼羽靠着墙壁,低眉浅笑:“一直以来还没告诉你,程景然是我的人。” 文心的嘴巴大大的张着,半晌没有合上,显然以他有限的脑容量,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任谁也无法接受啊! 却是钟楼羽先动了。 “正好你来了,帮我在这里看一会。”他说着,便往走廊尽头走去。 “哎?你不是才说不离开这里的吗?”文心觉得这发展有点猝不及防。 “家里还有只猫呢。” 钟楼羽匆匆的赶回了家,打开门,却没有那个守在门口喵喵叫的黑色身影。他继续往里走,终于在卧室的床上,寻找到了那只黑色的小猫。 它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着,似乎在睡觉,只是无论钟楼羽叫了多久,却仍然没有醒来。 距离络文学年度盛会举办的时间越来越近,程景然从重症监控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可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盛会即将举办的那个早上,程景然仍旧没有醒过来,反倒是医生走了进来。 “或许是撞到了脑袋,他的脑部神经受到了损伤,如果今天还没有醒过来,恐怕之后醒不过来了。” 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有身上和头部缠着的绷带,才能让旁人窥见车祸留下的那一丝端倪。 滴滴! 光脑的声音将钟楼羽的视线从程景然的身上拉了过来,他将屏幕投射到半空,一看之下,不由得暴怒起来。 商场的拐角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看着路旁站着的男人。下一个画面,这个身影便鼓弄起熟悉的大卡车来,还没有干完,倒霉的卡车司机便有说有笑的和旁边人挥别,启动了发动机。 再往后,便是卡车不受控的在路上横冲直撞,歪歪的直冲向钟楼羽。 果然不是意外! 钟楼羽看着那画面上的身影,监控设备拍的非常模糊,但他却一眼将人认了出来。 杨岳! 你打的好算盘!好算盘!却伤了他最重视的人! 程景然双眼紧闭,仍旧对身外之事一概不知,钟楼羽挥开光脑屏幕,走到了病床边。 他半跪下来,手指轻抚着男人的脸庞。 “放心。”这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安抚的味道,又有着彻骨的杀意,“我不会叫他们得逞的。” 强烈的情绪在钟楼羽的心中酝酿着,他不顾一切的冲击着世界法则的禁锢,试图调动灵力。但世界法则的惯性却是越挣扎便束缚得越厉害,钟楼羽的反抗很显然触怒了世界法则。 触怒又怎样!禁锢又怎样!世界法则又怎样! 他钟楼羽想做的事情没有一次不成功,他钟楼羽想救的人没有一个失败! 强悍的意志力搅着整个识海翻腾起来,火红的颜色攀爬上眼底,连白嫩的指尖,都泛起了赤红的色泽。甚至连钟楼羽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他的脑海中,那无数世界法则凝聚而成的核心,竟然开始散发出微微的红色光芒。 它滴溜溜的转着,一些规则被散发到周围的空间,而另一些则被吸纳进来,这无机质的死物,竟在这种交换中,徒然出现了某种异样的生机。 仿佛什么真正有力而强大的东西,正在被孕育出来。 世界法则的反击越发的强大,那重压压得钟楼羽似乎喘不过气来,可他仍然憋着那一口气,只凭借着意志力,坚定的调动着自身岌岌可危的力量作着抵抗。 这间病房内,连空气也沉重的可怕。 晚上六点,杨岳走进了络文学年度盛会的会场。 他是跟着出版社的人一起进来的,不过进来之后却是独自行动,在会场内多走了几圈。 直到过了七点,祈祷者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会场内。 或许那车祸,还是伤到他了? 这样一想,杨岳便觉得心底美滋滋的,暗道那一场冒险做的万分值得。 最好祈祷者这个人,今天不出现,明天不出现,永远的不会出来恶心他。这么死了得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3|文坛大神归来 杨岳回到了出版社给他安排的位置,在此等候着盛会的开幕,他几乎已经完全确定祈祷者不会到场了,尽管自己搞出的那个事故多了个意外,只要能达到目的,那不算什么。 反正没有人会知道那是他做的手脚。 坐在座位上,杨岳得意洋洋的等待着盛会的开始,他几乎已经确定《呼喊的声音》会成为最佳作品,到那时候,什么荣耀和名声都会汇聚到他身上,至于在初始的负债,那完全不算什么! 再度打开手机,杨岳心满意足的查看了友们对他的赞誉,这才关上手机,与身旁的人交谈起来,等待着盛会的开始。 钟楼羽的到来,是悄无声息的。他没有选择从前门进入盛会大厅,而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走进了后台。 并不是说作者不能进入后台,只不过现在盛会才刚刚开始,后台也是一片忙乱,人们根本是无暇关注他的到来。 钟楼羽闲庭漫步一般走在这忙碌的人群中,他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那正在后台智慧的的盛会主要承办人。 这样的大型文学盛典,自然不是只有一个承办方,但好在他们都有在正式开始之前,先到后台看一眼的习惯,让钟楼羽很容易抓住了他们。 “郁祈!”却是之前和钟楼羽喝过酒的余叔先发现了他,热情的招呼了起来,“我们这里还想着,若是你不来,恐怕颁发大奖的时候会有些麻烦呢!” 钟楼羽笑道:“我这一来,是帮你们解决一些麻烦的。” 余叔不知他言下之意,只以为钟楼羽是在附和自己,笑道:“许久不见,你倒是乖顺许多,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能被程景然看中,并单独介绍给钟楼羽的人,余叔在文学界可谓是德高望重,应当也是此次盛会邀请来的级别最高的文学泰斗,这也是因为其人比较开明,对文并没有传统文学作家惯有的歧视。 对话被打断,余叔周围的几个人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有些欣喜。祈祷者今年的名头也是极盛,怎么看都应当是未来的顶级大神,早些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余叔,我这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几个人简短的认识之后,钟楼羽的视线又转回到余叔的身上,他的神情非常严肃,自然也叫旁边几个人不自觉的收敛了笑容,“我想,络文学年度盛会这样的高级别文学盛典,应当不想让抄袭作品浑水摸鱼甚至夺得大奖的吧。” 一说到抄袭,众人的脸色便越发的凝重,余叔先开口道:“小郁,你说的抄袭作品,是哪个?证据确凿吗?” 说是问话,隐隐的却已经相信了他。毕竟在文学界中抄袭是最严重的指控,而胡乱指责旁人抄袭,也绝对是足以葬送一个好作者的行为。 钟楼羽对着点点头:“我说的抄袭作品是《呼喊的声音》,这篇文不但是全文抄袭旅游作者乔丽的《呼喊的声音》,其作者本人杨岳更是一个惯抄!” “惯抄!”余叔拧着眉头,继续道,“如果这是真的,盛会自然不可能叫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作品等上舞台,你的证据呢?” “首先,我说他是惯抄,应为杨岳之前曾在初始写过一段时间的文,他的笔名大家应当都认识,是逆世帝王。” 这名字一出,周围人顿时抽气,显然逆世帝王这个被精心设想出来的霸道名字,已经成为了世人心中抄袭者的代称。 毕竟被扒了一次抄袭,还敢盯着风头继续抄袭的人,也是少见。 钟楼羽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因为我私人的原因,在杨岳离开初始之后我有多关注了他一段时间,随后发现他竟然花费了仅仅二十天,写出了二十余万字的《呼喊的声音》。” 光是从时间上看,这确实很不可思议。要达到这样的成绩,一天至少写一万字,多少文作者都做不到的事情,更别说写出一部优秀的实体文学了。说到这里,站在钟楼羽旁边的人已经纷纷皱起了眉头,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诚然,这世上总是有天才的,但天才也要有个极限,一天一万字,光是写要花费许久,更别说留作思考的时间。能达到这样的成绩,一是有大纲,二便是抄了。 “杨岳的《呼喊的声音》诸位手里应当都有一份,我这里的则是另一份,是乔小姐半年前投稿到出版社的初稿。”钟楼羽随即翻出几本手稿,递给众人,“乔小姐手里还有在写作途中的灵感记录,《呼喊的声音》中所有故事几乎都是有原型的,若是需要,我这将乔小姐接过来。” 余叔面色凝重的翻看着这份手稿,属于女性娟秀的字体,灵气十足的语言,虽然与杨岳般《呼喊的声音》有些差距,但很明显,这是同一本书。 “盛会举办了十余年,还从未让抄袭者上过大屏幕,不用你去接,我自己去找这位乔丽小姐!”合上手稿,余叔脸上那细微的皱纹里似乎都能读出愤怒的情绪,“乔小姐在哪里?” 钟楼羽道:“在门外!” 杨岳老早找准了祈祷者的位置,等到盛会开始,那位置上仍然没有人坐着,这才完全放松起来,又不免开始得意洋洋。 这个狗屁文界,这个狗屁文学界,把他赶出去又怎么样!抄袭又怎么样!他可是凭着这么一部完全抄袭的作品,登上了文界的最高峰! 多少读者都在看着这一幕啊!名气已经有了,算之后再被揭穿身份又怕什么!《呼喊的声音》可是五年后才出版的作品,这帮扒抄袭扒到疯魔的人怎么也癞不到他身上! 看着口口声声抵制抄袭的人最后还跪舔一部抄袭作品,亲手将这部作品碰上神坛,杨岳觉得浑身舒畅,仿佛已经报仇了一样。 他踏实的坐在座位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并且窃窃私语起来。 因为盛会已经开始了。 俊朗的男主持和漂亮的女主持走上了高台,开启了这一年一度的络文学最高盛会,一唱一和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窃窃私语声也被掩盖过去了。 但事实,却是不能被掩盖的。 盛会进行到了一半,大部分小奖项已经颁完,几个大项也颁完,杨岳终于等到了他所关心的那一刻。 “接下来要公布的是,年度最佳修仙小说!” “候选作品有《成魔不成仙》《仙尊》《六界纵横》……” 悟本小说被主持人一一念过,属于这几本小说的封面也在身后的大屏幕上一一亮了起来。 《六界纵横》的字样在杨岳的眼中万分明显。 他偷眼看向钟楼羽的座位,仍然没有人。 哈!这家伙注定是要错过了! 杨岳为自己的鼓掌! “年度最佳修仙小说是——” “《六界纵横》!” 除了《六界纵横》之外,其余四本书的封面逐渐暗淡下去,将整个空间留给了最后的王者,《六界纵横》几个大字霸占了整个屏幕,竟显现出了某种霸道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杨岳险些跳了起来!祈祷者分明不在场! 可出乎他的意料,从舞台的另一旁,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英俊男子走了上来,他脊背挺直,双腿修长,这随意的走动,竟带着种格外的美感。 钟楼羽接过了奖杯,他拿着话筒,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感谢词。 “能站在这里,我要非常感谢我的读者已经我的朋友们……” 杨岳僵直的坐在座位上,耳旁是钟楼羽的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钟楼羽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疑问,这边刚刚说完感谢词,那个漂亮的女主持便打趣的问道:“《六界纵横》还进入了年度最佳作品候选名单,郁祈想不想再得个奖项?” “当然想。”钟楼羽眼睛弯弯,嫣红飞上了眼角,他笑起来格外的好看,“我不光是想,而且对此充满了信心。” 信心!呸! 杨岳在台下,拼命叫自己放松,他死死的盯着钟楼羽,看着他在万众瞩目中拿着奖杯下了台,施施然坐在那个空了许久的位置上,胸口满是愤怒。 得到个最佳修仙作品算什么!算什么!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拿年度最佳!哈!难道不知道拿了别的奖项,在得到年度最佳作品的可能降低很多了吗! 没错,祈祷者拿了最佳修仙作品,他不可能再拿年度最佳作品! 杨岳听到自己的无声怒吼,他憋着口气,死死的瞪着舞台上,等待着那最万众瞩目的奖项颁布! “进入年度最佳作品奖的作品有……”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刻! “祈祷者!《六界纵横》!” “晦暗骷髅!《轮回173》!” “池雨!《都说我是只猫了》!” “杨春清!《冬日暖阳》!” 杨岳竖起耳朵,他知道,下一个名字是《呼喊的声音》,是自己! 登上这个舞台,他的地位无可动摇! “有请颁奖嘉宾!” 等等!这不是才四个作品!他呢!《呼喊的声音》呢! 杨岳坐在座位上,骤然面色苍白。(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4|文坛大神归来 聚光灯在四名候选作品的作者身上一一略过,他们的身影在大屏幕上亮了起来。钟楼羽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入了椅背之中,他轻笑着,眼角带着惑人的魅意,方一出现在屏幕上,便叫整场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 这男人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仔细看那张脸,分明只是清秀,可配上一身气质,便是天下无双。 颁奖嘉宾拆开写着最终获奖作品的信封,正如之前所有奖项公布一样,他抬起头,目光顺着那聚光灯,看过所有的候选者。 “获得年度最佳作品奖的是……” 嘉宾的目光在钟楼羽的身上多停留了了片刻,这才重新收了回去。 “《六界纵横》!” 哗! 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 《六界纵横》!怎么是《六界纵横》! 先不提年度盛会的最佳作品奖历年来几乎是传统文学的天下,说《六界纵横》,这可是刚刚才获得年度最佳修真作品奖的作品,按照惯例,不是应该将其中一个奖项办法给其他作品吗? 同一个作品获得两个重量级奖项的情况,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了。 嘉宾的话还没有停止,他放下信封,开始例行对《六界纵横》获奖理由的陈述。 “说实话,在本次大会召开以前,我也没能想到这本书会是年度最佳作品。毕竟相比起同样入围的一些作品而言,络小说在思想深度上略有不及。” “一直以来,络小说被称为快餐文学,写的人是快餐一样的写,读的人也是快餐一样的读,这样的市场下,络文学整体发展略浮躁,但也是这个新兴文学的特点。”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看到《六界纵横》。” 颁奖嘉宾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般,欣慰的说着,他陈述者对于《六界纵横》的看法。 “作者以超凡的想象力构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不仅仅有主角的打怪升级,他描写的使这个虚构的世界中,无比真实的一切。你在这里面能够读到异域风情,能够看到社会百态,能够超绝到那些对于现实的犀利讽刺……” “我和整个组委会想不到任何《六界纵横》不是年度最佳作品的理由!” 聚光灯搭在钟楼羽的身上,他站起来,眼角的嫣红在明亮的光芒下越发的艳丽,皮肤如暖玉一般白皙而温润,整个人都如此的完美无瑕。 一步步的走上高台,走到聚光灯的中央,当颁奖嘉宾满面笑容的走过来,将代表着年度最佳作品的奖杯郑重的放在他的手中,钟楼羽的心也忍不住一跳。 《六界纵横》这是郁祈的作品,却也是他的作品。这个世界如此的真实,正是因为他本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钟楼羽出生和强大的世界,无论历经多少的世界,无论有过怎样绚烂的经历,那个仙魔满地,修真逆天的世界,在他的心底也是特殊的。 将它写出来,将它给众人看,然后无数人为这世界痴迷。 这是种难以描述的心情。 巨大的会场内,每一个人都抬起头,他们的目光凝聚在钟楼羽的脸上,这舞台如此绚丽,站在这里,仿佛被世界瞩目一般,没人能够抵御着力量。 钟楼羽微微仰着头,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沉稳而骄傲,接受着所有人对胜利者的掌声。 “为什么没有我!”但总有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当最后的奖项宣布的时候,杨岳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好歹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按奈着没有直接蹦起来。 出版社的人脸色也并不好,他们本来与络文学的交界便不深,这次也是因为杨岳的再三要求,才尽力将《呼唤的声音》一路推进盛会,得奖自然是好的,只有个候选作品的名头也是能卖出点价钱,至少回本是可以的,但若是连个候选的名头都没有,那可得不偿失了。 在怎么说,出版社也是商人,商人自然是逐利的。 杨岳咬着牙看着高台上万众瞩目的男人,那人越显得耀眼,他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烧的越高,恨不得直接将台上的人拽下来,把自己安排上去。 “绝对是他们的工作失误!绝对是!”杨岳叫道,“大会开始前,《呼喊的声音》还是作为候选作品在宣传,现在连个脸都没露,绝对是失误!”或许不是失误,是那个祈祷者害怕他做出什么成绩,从中作梗的! 出版社虽然对此抱有疑问,但《呼喊的声音》之前的确在年度最佳作品的候选名单,负责人索性不等盛会结束,站起身道:“走,咱们去后台问问!” 杨岳正有此意,此时什么也不顾了,迅速的站起身向着后台的方向走去。 此时年度盛会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最重量级的年度最佳作品颁奖完毕,后台的工作人员也轻松了许多,见有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立刻迎过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我要找盛会的负责人!”杨岳大声道,生怕旁人听不出他的委屈,“我是《呼喊的声音》的作者杨岳!为什么我的作品没有按照你们之前的宣传,出现在候选名单里!” 听到他的话,迎过来的那人脸上一阵怪异的扭曲,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顿时换成了鄙视轻蔑的神情,口气也越发敷衍:“没有出现,那是撤下去了呗。” “你这是什么语气!”杨岳顿时火冒三丈。 “自然是对待抄袭者的语气!”此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杨岳回头一看,正是钟楼羽捧着奖杯走进后台。 他是来给奖杯上刻字的。 “随便诬陷竞争对手抄袭,这是你的素质?”杨岳本能的一心虚,但反过来想自己是逆世帝王的事又没人知道,又理直气壮起来。 “诬陷?”钟楼羽歪歪头,他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是直接笑了出来,“有意思,逆世帝王,你抄袭的事情,今天到场的这些人里,一半以上都应当是知道的吧。” “你……你什么意思……” 杨岳哪里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简单的被叫破了,这个圈子对于抄袭者的歧视从来都是非常严重的,只要犯过一次抄袭,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左右看一看,出版社的负责人脸色已经发青,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对着杨岳来的。 没有人愿意和抄袭者扯上关系。 “算我是逆世帝王,《不灭魔尊》是一部抄袭作品,但是《呼喊的声音》可不是!”杨岳扭曲的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怕不能的将,串通别人把我搞下去的!” “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能得奖的?”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扭头一看,却是余叔走了进来,站在钟楼羽的旁边,“像你这种卑劣的人,根本连候选都进不去。” 杨岳认识这个人,传统文学界的泰斗,在络文学上也有号召力,之前出版社曾经想要带着他去见对方,可惜被以时间不足拒绝了。 但看现在这幅情景,原来他是和祈祷者勾搭在一起的! “哈!你才是走歪门邪道的人!”杨岳嗓音尖锐,“祈祷者!别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用阴谋诡计把《呼喊的声音》弄下去,我才应该是得奖的人!” 钟楼羽将手中的奖杯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施施然扭过头来看着杨岳:“是什么给你的勇气,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勇气?呸!”杨岳狠狠地啐了一口,但他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发慌,“我这是实力!” “坦诚的说,《呼喊的声音》的确是一本足以竞争年度最佳作品的优秀小说。”钟楼羽竟是点点头,道,“但这份荣誉,应当给的是他的原作者,而不是你这个抄袭者!” “你说什么!”羞恼亦或是心虚冲上头顶,杨岳直接冲了上去,挥起拳头要打向这人,“你这张嘴吧应该收敛一点!《呼喊的声音》可不是抄袭作品!” 钟楼羽哪里怕他的武力威胁,只不过轻轻一侧身,手脚一动,杨岳便感到难以抵御的重力压在他的身上,竟将他生生向后甩了出去,砸在地上。 疼痛袭上他的全身,杨岳却是心中一喜:“你竟然打人!你竟然打人!!” 钟楼羽缓缓的走了过去,当着周围众多的围观者,俯下身揪起杨岳的领子,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打你?这一下,是替那位险些被你盗取作品的作者打的!” “你说我盗取别人的作品?好啊!调色盘呢!证据呢!”杨岳脑袋一缩,祈祷者这张脸分明没什么表情,他却被吓的不成。 “证据?”钟楼羽轻笑了起来,“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谁都不知道?” 杨岳被他的笑晃得眼前一花,恍惚之间突然看到了几个闪烁着的光点,他精神紧绷,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越过钟楼羽的身体往后一看,竟是发现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 “那是什么!”一种猜想令他整个身体都战栗起来。 钟楼羽直起身,微微向后一瞥,才回头道:“是过来采访我的记者。” “你暗算我!?”杨岳惊怒! “这是惯例,最佳作品的获奖作者每一次都会接受这种幕后采访,这可不是我暗算你。” 是的,的确是惯例,只不过只有这一次,却是在钟楼羽的要求下,直接直播到各大站和电视台,也是说,这一幕,至少有数万人在观看! “对了,还没给你介绍一个人呢。”钟楼羽对着一群围观的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紧接着,一个清秀的女人走了出来,站在两人面前,“这位便是乔丽小姐,一名传统文学作家。” “她的最新作品,你应当听说过。” “那是《呼喊的声音》。”(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5|文坛大神归来 晚上十一点,男人正无聊的刷着页,今天他格外有精神,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却仍旧没有睡意。 突然,即使通讯响了起来。 男人点看一看,见自己的朋友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你在干什么? ——你有没有看今天上络文学年度盛会? ——卧槽!简直大爆炸! 这朋友从来都是很沉稳的,那里有过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的情况。男人看完了年度最佳作品奖的颁发,已经关上了页,便直接问道。 ——怎么了? 对面的回复异常迅速。 ——说是说不清楚的,你现在赶紧去看看!《呼喊的声音》原作者出来了! 《呼喊的声音》是本次盛会年度最佳作品的有力竞争者,可竟然没有出现在盛会现场,男人本来是很喜欢这本书,也认为这本书足以得到最高奖项,方才年度最佳作品颁发的时候,他还为作者杨岳鸣不平呢。 可是朋友这句原作者是什么意思? 男人迅速的点开了页,此时年度盛会各奖项的颁布已经全部完毕,直播画面早已从台前转向幕后,对准了那些获奖的作者,而《六界纵横》的作者更是备受关注。 但如今占据整个屏幕的,却是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女人:“杨岳,你偷走我的小说,装作是自己的作品拿去投稿,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嗯?! 男人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他凝神观看了一会,转头在《呼喊的声音》书友群,以及各个读者汇聚的群里,开始发起了链接。 ——同志们都醒醒!快来看这个直播! ——卧槽我看了!杨岳简直不要脸! ——说不定是别人陷害他的,怎么说,一口气抄袭整本书,也太夸张了吧…… ——怎么可能是陷害,人原作者都出来了! ——而且他还是逆世帝王!逆!世!帝!王!那个恶心的抄袭狗!卧槽太恶心了,我竟然看了他的文!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但在各个书友群,读者群乃至作者群里不断传播,早在各大文学站以及知名论坛传开了,之前那些拼命向别人安利《呼喊的声音》的‘忠实读者’们此时却仿佛约好了一样,一个个消失无踪。 倘若杨岳现在去看络,并且关注度做一个统计,恐怕会惊喜的发现,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关注度竟是几何倍数的上涨。 可能在这个时候,他是整个文学圈子以及整个络最受人关注的人。 没有之一。 只是现在,杨岳根本无暇关注这些,他的视线凝聚在那走出来的女人身上,眼神迷惑不解:“你是谁?” 乔丽忍不住冷笑出来:“你抄走了我的作品,难道现在还不认识我的人吗?” 杨岳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倨傲的道:“好呀,你说你是原作者,拿出证据来啊!拿出你比我早发布的证据啊!可别是明明比我晚写的,非要赖我抄袭!” 摄像机在拍摄,这里的一切都会被直播到千家万户,又有不知多少人的视线盯着这里,杨岳不能叫抄袭这个名字在自己身上被定下,不然临时被撤下年度最佳作品的候选名单还算是小事,《呼喊的声音》若是被确定为抄袭作品,出版社肯定无法继续出版,已经生产出来的书本只能是积灰,说不准,他还要赔偿出版社大笔的钱! 初始那里还欠着六十多万,他哪里来得钱再还出版社! 当然,只要证明自己没有抄袭,人类总是有怜惜弱小的本能,他作为被无限的人,定然能够一举爆红! 直到此时,杨岳的脑筋里仍然没有半分的悔改之意,抄袭在他的心里根本算不上个事。 抄袭又怎样,能赚钱够了! “的确,在出版之前,实体文学的抄袭举证难。”钟楼羽却在此时站了出来,“但是杨岳你恐怕选错了对象,乔小姐的确如今还没有出版这本书,但是在半年之前,《呼喊的声音》初稿已经通过了出版社审核!” “你要是想查证据,我手里现在有出版社的记录,那个时候的原稿也在我手里。” “恐怕咱们连调色盘都不需要做,因为你这根本是完全的复制粘贴!” 心脏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杨岳只觉得耳旁都是砰砰的声音,他看向自己这边,跟着一起来的出版社负责人已经对他怒目而视,这后台无数的人中,竟全部都是厌恶的眼神。 是全部!没有一个例外! “呸!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陷害我搞出来的假证据!”杨岳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他不知道乔丽早把作品投递到了出版社,更不知道这本书只是在五年之后出版,实际上已经写了八年,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他也只能抄,因为杨岳的脑子里,只能记住这一本传统文学的小说,他根本没得选。 因为抄袭者的阅读量太小知识面太少,而被抄袭,也不知乔丽会是什么样的感想。 钟楼羽并不为他所动,旁人已经拿出了《呼喊的声音》原稿,他便直接翻开书,从第一页念了起来。 念得时间不长,只不过是一小段,却与杨岳的作品一模一样,连个标点符号没有变动。 “如果你还不想承认,没有关系,原稿的全部内容已经被我发到了上,任何人都可以去看,去对比。”钟楼羽合上书,他没有时间念得更多,但这已经足够,“杨岳,一而再再而三的抄袭,我不由的怀疑,你真的会原创吗?” 双腿发软,大脑空白,杨岳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拿出手机,开了机,还没想到去那个论坛看看,巨薄的消息提醒便已经疯狂。 杨岳这个巨薄号是新注册的,此时粉丝量急剧下降,但随意一条巨薄下面便是海量的评论,此时已经过万。 ——恶心!从此对这个人绕路走! ——这样的抄袭狗能请你立刻马上迅速的滚出地球吗! ——我去看了原稿,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嘛! ——杨岳这个人根本不会写小说吧,左抄抄右抄抄,把别人的弄一切搞了个《不灭魔尊》,现在更是直接把别人的东西搬回家了,改都懒得改,太嚣张! ——抵制杨岳!严惩杨岳!强烈推荐出版社之间也搞个黑名单制度! 越是翻看,越是心寒,杨岳不敢再看,赶紧去搜索钟楼羽上传的《呼喊的声音》初版,看着看着,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我抄袭?哈!你自己看看,我的小说可要比这优秀多了!”杨岳举着手机,睁大眼睛瞪着钟楼羽,又看向乔丽,“你看看你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比起我来差多少!我写的比你更优秀,应该得到更多的……” “闭嘴!”钟楼羽的声音里仿佛酝酿着什么骇人的东西,这话一处,便叫杨岳也不由得浑身一抖,不敢说话,这时他才走了过去,站在杨岳的对面,“抄袭是抄袭,没有说你抄袭的好是你写的更好的说法。算你写的好到了天上去,只要是抄袭,它们只有一个称呼,那是抄袭作品!” “写的好不是抄袭了?写的赚钱不是抄袭了?写的比原作者更火不是抄袭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抄袭是抄袭!没有那么多的解释和原因,你敢抄,要做好准备被揭发!”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杨岳的身体仿佛不断地缩小,他畏畏缩缩的不敢去看钟楼羽的面孔,“你敢抄,应该做好被赶出文界,赶出文学界,并且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骂名的准备!” “你胡说!胡说!”杨岳大声的叫起来,似乎这样才能掩饰他的心虚,“祈祷者!抄袭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只针对我!” “凭什么只针对你?”钟楼羽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你说错了。” “每一个敢伸手触碰这个禁地的作者,改邪归正的还能留在这个领域,但所有执迷不悟的抄袭者,早被赶出去了。” “你现在所见的,是多少人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才还回来的纯净的环境。” 哑口无言或许是杨岳此时的心境,他左右看看,这后台的所有人都旗帜鲜明的站在他的对面,去看看络上,一片骂名。 至此,他的人算是毁了,无论之后去找什么工作,抄袭者这个名号会永远的背在他的身上。 自己做的孽究竟还要自己来偿还。 但他的脑子里有那么多的小说,总会有一部……总会有一部不会被发现的…… 钟楼羽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上前一步,揪住杨岳的衣领,在他的耳旁低声而冷漠的说道:“杨岳,五年的未来够你吃多久?” “你什么意思!”杨岳心神俱颤。 他知道我是穿越的?他也是穿越的?! 钟楼羽放开他,退后一步,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来:“只要你敢抄,我敢揭发。” “杨先生。”这时候搭话的却是他的出版社负责人,“抱歉,我刚刚接到了社长的电话,《呼喊的声音》已经紧急叫停了,您和我社之间的合同自动作废,同时因为是您抄袭导致的后果,您应当付给我社双倍的赔偿金。” 杨岳哪里有钱,他的脸已经彻底苍白:“你是不是也和他一伙的!你们是联合来陷害我的!” “我又没有陷害你,谁都不知道,但恐怕你是真的陷害我了。”钟楼羽站在一旁,他忽然回过头,看向后台的一个入口。 摄像机的镜头随着他的视线而改变,落在了那个入口上。 还会发生什么?这个杨岳还做了什么?接下来进来的又是谁?另一个苦主吗? 门被打开,众人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健步走进来的,竟是一个个警察! “杨岳是吗?有关临江商场门口的一场车祸,我们怀疑和您有关系。”警察大步走到了杨岳的面前,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跟我们走一趟吧。” 临江商场…… 那不是他对卡车做手脚,企图让钟楼羽缺席年度盛会的地方吗!(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6|文坛大神归来 祈祷者是怎么发现的!那条路上明明没有监控,他也曾小心的避开可能有监控的地方,根本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更何况,祈祷者自己有没有受伤,这顶多算一场交通事故而已,把他带到警局去又算是什么! 杨岳想要奋力的挣扎,但是钳制住他的警察更加的健壮,叫他根本动都不能动。 钟楼羽冷眼看着垂死挣扎的人,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来,他转头看向门口,抿着唇角笑道:“你怎么来了?” 众人朝着那方向看过去,却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人,他看上去显得分外冷漠,但见到钟楼羽的时候,却如同融化的冰山,表情瞬间温和起来。 “你叫我在医院看电视,我不放心你。”程景然道。 钟楼羽迎了过去,在男人的轮椅面前停下,俯下身竟是直接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真是折腾,不过我喜欢。” 嘶! 整个后台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要知道现在摄像机的镜头还没有关闭,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直播到全的,祈祷者这和同性的一吻自然也不例外。 程景然也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这么热情,他虽然对钟楼羽觊觎已久,但还未敢下手,这时候愣了一愣,一种极为甜蜜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掩饰着看向杨岳:“这个人没伤到你吧。” “伤是伤不到,不过好几次倒是想要攻击我。”钟楼羽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也根本没将杨岳的挣扎放在眼里。 但凡他想对付一个人,从来都要做好打算,截断猎物的所有退路,当他发难的时候,对方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 杨岳此时是这样一只鳖,但他自己却总是认为能够逃命。 “别以为你能得逞,祈祷者!”他的眼睛看向轮椅上的程景然,在对方那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衣服上狠狠的剐了一眼,“你是攀上了个有钱人,总有一天,你这个臭卖屁股的……” 啪! 杨岳的话还没有说完,钟楼羽迅速的走了过去,一手弹向周围的摄像头,那原本摘下来的镜头盖子竟是纷纷诡异的落了下来,叫直播画面瞬间黑暗,下一刻,他的手便毫不留情的扇了杨岳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十足,即便有警察钳制着,杨岳的整个人还是如同炮弹一样,从警察手中脱离开去,向后飞去。 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铁锈的腥味一瞬间涌上喉头。 那两个警察还保持着抓人的姿势,此时对视一眼,不免为钟楼羽的怪力而惊吒。 一巴掌把人打到飞,这是什么力道! 杨岳艰难的咳嗽起来,他躺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着,看到钟楼羽不慌不忙的走过来,却是仍热想反击:“呸,同性恋!” “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钟楼羽的脚毫不犹疑的踩在了杨岳的胸膛上,狠狠的按压下去,“你这个人,本事不行,人品有问题,偏偏还想要在嘴上逞能。” “想要逞能,却眼神有问题,总是惹一些不该惹的人。” 钟楼羽嘴上说着,他的脚愈发的用力,一缕缕世界法则萦绕在他的身旁,然后顺着身体的接触,涌入了杨岳的身体内。 那法则的丝线越过这华丽的后台,越过前方热闹的人群,越过一切有着优点和足以令人称道的地方,然后落入了污臭的泥潭之中。 这样的人,只有与这样的东西相连才相衬。 与这样的事物相连,杨岳此后不要说想进入这样的大赛,算是想活的像个人样,也根本不可能。 此时摄像师也发现了镜头被遮盖,连忙拿开盖子,但钟楼羽已经撤回了脚,杨岳也被警察半拉半拽的站起了起来,之前那劲爆的画面已经不存在了,这叫摄像师不由得捶胸顿足。 杨岳终于不敢乱说话了,胸口剧痛提醒着他,钟楼羽不是不敢动手,他只是不屑于动手,否则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直播的画面下,直接将他揍飞出去吗! 垂着头跟着警察往外走,杨岳只想进了警局之后,为自己开脱一下。 反正……反正没人受伤…… “杨先生。”当他走过的时候,程景然忽然开口,“我会您蓄意谋杀我而起诉的,还有您在初始的欠款,请尽快偿还。” “什么?” 程景然那张俊美的脸庞如寒冰一般冷凝,他点了点轮椅,道:“若非是您的杰作,如今我应当是坐在观众欣赏等待着小祈拿奖,而不是到现在才坐着轮椅姗姗来迟。” “那卡车……撞到了你?!”杨岳瞬间感到身体发冷,脚下软倒。 他撞到了这个非富即贵的男人!那还不如撞到祈祷者!谁知道这种有钱人会在监狱里做什么! 他还能不能从那里出来? 程景然微微勾起唇角,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有彻骨的寒冷:“杨先生,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旁人永远不知道。” 钟楼羽走了过去,抓住程景然的轮椅,看向了一旁正在直播的摄影师和记者:“还需要采访吗?如果不采访,我走了。” 采访? 对了!他们跟到后台来,不是为了抢先采访这个近几年来唯一一个获得年度最佳作品的络小说作家吗! 瞬间,那杨岳便被人甩到了脑后,记者们扑了过来,话筒递到了钟楼羽的面前。 “近几年传统文学频频在络文学盛会上获奖,您是重新为络文学夺回这个大奖,有什么想法?” “《六界纵横》曾经陷入抄袭风波,可以详细说说吗?” “我们注意到《六界纵横》中世界的描述分外真实,请问你是怎样构建这样一个世界的?” 警察一左一右钳制着杨岳往外走,经过被人簇拥的钟楼羽,他侧头看向对方,恍惚间想着。为何自己这么大的新闻也没人来采访,却非要在祈祷者那边围个水泄不通? 但没人关注他,所有人的注意里都在钟楼羽身上。 “郁祈先生!请问您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瞬间,这周围都寂静了下来。 方才钟楼羽和程景然的疑问,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先开口。 毕竟最早开口的杨岳可是被直接打飞了出去,还直接送到了警察局里,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但这一次,钟楼羽却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他低下头,与轮椅中的程景然对视。 男人的眼睛里带着紧张的情绪,他看着钟楼羽,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既然你问到这个话题了,那么我不妨介绍一下。”钟楼羽道,“这位先生叫做程景然,至于关系嘛……” 他放开轮椅的把手,走到了程景然的对面,眼睛笑的弯弯的,愉悦的情绪在眼中跳跃。 “程景然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钟楼羽单膝跪下,他握着程景然的手,抬头看着对方。 隔了无数个时空,无数个世界,这一次,终于是轮到他主动一回了。 心头悸动。 程景然死死的抓着钟楼羽的手,他的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几乎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拼命的告诉他:答应这个人!和这个人永远的在一切! 当然,程景然也并不抗拒这个声音。 “我很愿意。”他终于笑了,那张脸上重新蓄满了温柔的几乎能腻死人的笑容,然后手上一用力,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抱在怀里,“非常非常愿意!” 才一次重复道,程景然珍惜的捧着钟楼羽的脸庞,然后小心的触碰着那张红唇。 轻吻,再吻,又吻。 然后这轻轻的吻,便忽的激烈起来,钟楼羽弯着腰适应着程景然的高度,他们在摄像机的镜头前,唇齿相交。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的面孔上,空气中的温度似乎要比平时高了许多,程景然抱着钟楼羽,他捉住怀中美人的嘴唇,在那柔软的口腔中肆意的作乱,看着人的脸颊飞上绯红的颜色,眼角那凛冽的血红色柔软成一团媚红,衬得人比花娇。 这人本来比世界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美丽。 程景然恍惚着想到,他加深了这个吻,并痴痴的为此着迷。 如果这一吻,可以永不结束好了。 但总是会结束的。 空气稀薄起来,温度却不断上升,钟楼羽率先支持不住了,他微微喘着气直起身子来,脸颊已是前所未有的酡红。 不过气势是一分未减,反而更加高昂起来。 “如你们所见,我们是现在是未婚夫夫。” “再过不久,我们会正式结婚。” 这个词说出来,钟楼羽便有种莫名的喜悦。 他看着程景然,而程景然也在看他。 纵使有无数的人围观,这世界上,他也只看得到他。 咔嚓一下,身旁的某个记者手疾眼快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等到从会场离开,回到报社寻找配图的时候,才发现。 这记者本是要喷这位最新得奖的人,可看到这张照片,手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两人如此的相配,他们站在无数人之中对视,却仿佛世界都成了背景板。 记者的笔尖停留在标题的位置,他顿了顿,最终划掉了原本的标题。 这样的两个人,总是值得一篇祝福的文章。(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7|光明眷顾之子 从这个世界脱离,是在一个很平静的环境中。 彼时钟楼羽已经成为了世界范围内知名的大作家,程景然则是多面开花,无论是商界还是文学界,皆是成了一方大亨,连钟楼羽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能暗自称呼一声,天才。 但是他家这位,从来都是个天才。 黑猫墨水在那次车祸之后,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真猫,似乎蕴藏在它身体中属于程景然的那丝灵魂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内,程景然不能继续用墨水的眼睛看着世界了,但墨水的寿命仍然比普通猫要长许多。 在盛会结束后,钟楼羽和程景然迅速的住到了一起,办理了结婚手续。他们两人的结合无疑令程家二老觉得诧异,但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疼了许多年的孩子,纠结过了一段时间,倒也是接受了。 他们过起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钟楼羽的脸上爬满皱纹,疾病也找到了他老迈的身躯,最终有一天,他进了医院。 程景然始终陪在他的身旁,在钟楼羽最后的时刻,意识已经模糊,连清醒的时间都变得稀少,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从掌心里传来的对方的温度。 “等我离开之后……”昏昏沉沉了不知多少天,钟楼羽难得觉得有了精神,他艰难的对着床边的程景然说道,“你一定要快点来找我……” 程景然也老了,乌黑的头发变得苍白,英俊的面孔上爬满了皱纹。 “我会去找你的。”他答应着,“一定!” “也不许隐瞒自己的身份!”钟楼羽继续提着他的意见,“你看,你害我多少天才发现你的身份。” “好。”程景然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尽管这些要求听起来有些怪异。 他已经知道了,属于眼前这个人,最大的秘密。 钟楼羽似乎终于放心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口气带走了最后的活力。他用尽力气握紧了程景然的手,晕眩和疲惫再一次袭来。 他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嘀——” 心电图仪器发出刺耳的警示声,这件特殊的病房里,瞬间涌进了十几名医生和护士,他们急匆匆的赶到床上的老人身旁,打算开始抢救,而那本应该让开的另一个老人,却是僵硬着没有动弹。 “程老,您……”一个护士想要将老人从座位上扶起来,她的手刚触碰到老人的胳膊,突然被吓到了一样,向后一弹,紧接着,护士又整个人扑到了程景然的身上,摸索着他的颈部动脉和呼吸“程老?程老?” 所有人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下了,他们看向护士,看着她停下了动作站起身来。 “程老也跟着走了。” 两人那布满了褶皱的苍老的手,用着非同一般的力量握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颜色各异的数据链在虚空之中飞舞,钟楼羽在系统的呼喊声中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数据空间,一切都由无数条数据链构成,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来到这个地方,但这一次,整个世界给他的感觉,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当数据链靠近他的时候,脑海中那由世界规则组成的核心,便开始激动的跳跃,恨不得直接将那数据链吞噬殆尽,而当数据链飞远了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冲动便仿佛被什么东西隔阂了一样,开始模糊不清,直至完全消失。 “宿主,欢迎回来。”系统用最奇异的口气说着,“您的变化可真大!” 他的变化? 这系统空间的一切都是由数据链构成的,钟楼羽这个人也不例外,这样的形象,能看出什么变化?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在那由金色的数据链构成的躯体之中,一条水晶般剔透且无色的数据链链接着他的四肢骨骼,这数据链仿佛能量一般,连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的纯净到仿佛来自根源的力量。 “不得了啊!宿主你真是不得了!我还从未在任何有智慧的生命或者东西身上,见过这种层次的数据链。”系统感叹道,“连我自己,现在也大部分都是银色。” 颜色是数据链等级的一个体现,这是钟楼羽早清楚的事实。 他刚刚进入这空间的时候,系统是一个完全的银球,而他自己则只有少部分是银色,大部分都是金色数据链。 而现在,系统已经金银掺半,钟楼羽的身体里也彻底没有了银色,甚至还出现了这种似乎更为高级的钻石数据链。 钻石数据链,在这片系统空间内是不存在的,但在曾经一次系统错误紧急传送的过程中,他却从世界的裂缝处,窥得一丝痕迹。 这世界之外,仍有一个世界,那是完全由钻石数据链,这种最高级的数据链构成的。 “在这个世界外面的那一层,是什么地方?”既然想到了,钟楼羽便直接问了出来。 系统声音一顿,它有些怪异的问道:“你看见了?”不等钟楼羽回答,有自顾自的说道,“也对,像你这种人,看到不到才奇怪。” “但是宿主,你的层次还不够,我的等级也无法带你前往此世界之外的世界。”系统难得正色起来,算是无机质的声音,也能听出其中的严肃,“我只能告诉你,虽然我被称为13言情反和谐系统,是隶属于13言情文化公司的一名员工,但我们的能力不仅仅如此。宿主你也从事过文化工作,你应当对此有所了解。” “当然不仅如此,什么文化公司能绑架人穿越。”等了一会,系统仍然没有回复,钟楼羽便知道自己不会有更多的收获了,他把握住系统话语中的信息,暗自想着,这文化工作同时代表着什么。 但思考的时间总是不多,系统不会给宿主提供太多的休息时间,任务完成级别为s,奖励为最高级别,钟楼羽又要了上个世界的世界法则,将之融合进自己的法则核心中,便开始了下个世界的抽取。 “世界选择中……” “选择完毕!” “恭喜宿主,您选择了‘西幻世界’!” 熟悉的晕眩袭来,等到钟楼羽清醒的时候,便听到了身旁有人语气怪异的对他说着话。 “格凌,我是真的想要这个戒指,也想要帮助你。一百金币的价格足够你交完四年的学费了。” 这声音的主人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贪婪和紧迫,像个猎手一样,等待着猎物入。 “可……这是我家祖传的戒指……”钟楼羽听到自己的身体,犹豫的说着,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又是想要干脆的卖戒指,又是不舍,“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第一个声音瞬间拔高了声调,“你看看你这戒指,外面这一层镀银都快没了!与其保留这东西,你还不如拿着钱去交学费,或者换掉你的新手法杖!” 沉默持续了很久,身体的主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送出了那戒指:“好吧,但是巴兹尔,我希望以后我能够把这枚戒指赎回来!用多少钱都可以!” 对方迫不及待的将戒指抢走,敷衍着说道:“可以可以!这是一百金币,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手中,钟楼羽又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紧接着,他便能够操纵这具身体了。 睁开眼睛,他站在一个小山丘上,某个高大的身影正迅速的绕过树林,离开这里,很快除了他,周围再没有旁人。 比起前几次穿越,这次可谓令人格外省心。 “系统,传输资料。” “资料加载完毕。” 钟楼羽闭上眼睛,查看起大脑中的资料来。 方才离开的巴兹尔便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但他并非唯一的主角。 这是一本西幻小说世界,再具体一点的说,这是一本穿书类型的西幻小说。 钟楼羽所穿越的这具身体,名为格凌·格里斯,其人为落魄魔法家族的最后子弟,因为被检测出具有修炼魔法的资质,整个家族便砸锅卖铁送他上了大陆上最具盛名的圣路易斯魔武学院。但格凌虽然有着修炼魔法的资质,元素亲和力却并不高,这导致了无论多么努力,成绩仍然在学院中排不上名次。直到后来,在学院选拔赛中无意间将血液涂抹到祖传的戒指上,才实现逆转,从废柴变为天才,一路征服人类,兽人,魔族等等,成为了大陆的一代传奇。 而巴兹尔,却是穿越而来的男主,他知道格凌的逆袭是来自于这枚戒指,一直以来便和他打好关系,借机买走了戒指,又发现只有格凌的血才能短暂开启戒指的封印,便直接将格凌绑架走,让对方变成了他的移动血库,等到后期修炼到已经足以长时间开启封印,为了抹除后患,他便直接杀了格凌。 在被囚禁的十几年中,格凌只能像个宠物一样,活在巴兹尔购买的廉价宠物空间戒指中,狭小的空间,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寂静,已经将他逼疯,直到死亡才结束这场酷刑。 钟楼羽阅读完毕,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看着巴兹尔离开的方向,眼中却只有锐利的杀意。 格凌进入魔武学院已经四年有余,巴兹尔又是特意在对方还小的时候便找过来的,算一算,两个人已经做亲密无间的朋友足有十年,从五六岁,到如今十七八岁,如此长时间的相处,再怎么冷心肠的人也会对对方有感情了。 巴兹尔买走藏有秘密的戒指还能用想要变强的理由来解释,但他将格凌当做血库囚禁了十几年,这已经无法用人性解释了,丧心病狂也无法形容这种行为。 “放心吧。”钟楼羽按住胸口那颗不甘跳动的心脏,“我会帮你复仇的。”(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8|光明眷顾之子 那枚祖传的戒指被巴兹尔买走,钟楼羽却并不想要再将它夺回来。戒指中的确封印着能够解决元素亲和力的方法,但那里面不是什么慈祥的老爷爷,而是一名来自深渊的恶魔。 恶魔是深渊的产物,是邪恶的化身,每一个妄图进入人间的恶魔,无疑都不是抱着什么好心思的,原著中,无论是格凌还是巴兹尔,都为了解决这只恶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钟楼羽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环视了四周,确定这里并没有旁人围观,这才离开了小山丘。 与其关心恶魔,不如关注接下来的学院选拔赛。 这不仅仅是选拔赛,还是淘汰赛。 圣路易斯魔武学院是大陆最好的学校之一,其中天才遍地,像是钟楼羽这样砸钱上了学院的人,也并不在少数。为了维持学院的好名声,除了一年级之外,每个年纪都会在学期末举行学院选拔赛。成绩突出的人不但能够得到教授们的青昧,还能得到更多的资源,而挂在末尾的人,教授们则会根据其成绩和具体的表情,决定对方能不能继续留在学院里学习。 格凌已经在魔武学院中学习了四年,前两年他还没有被学院清理,只是因为魔法学习还在基础,他勉强跟的上,而四年级学生已经开始接触高深一些的魔法,这对格凌而言是致命的。 他学不会,在选拔赛上表现糟糕,又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会被学院扫地出门。 钟楼羽回到格凌的寝室时,几名室友都有些惊讶。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钟楼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打量了寝室内,视线停留在一张空下来的床上:“你们看见巴兹尔了吗?” 室友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和你一起出去的,还没有回来。” 当然没有回来,巴兹尔现在应当去摆弄那枚戒指了。钟楼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走回格凌的位置,翻看了一下他的东西。 少量的衣物,更多的则是各种各样的魔法书籍。拥有魔法师资质的人本少,魔法师因此也成了一种珍贵的资源,这也导致了凡是涉及魔法的东西,都非常的贵重。 这几本书,应当是格凌家族最后的家底了。 对于异世界的力量,钟楼羽还是颇感兴趣的。他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发现,世界法则对他的压制宽松极了,几乎可以发挥全部的力量。也代表着,在此世界顶级的力量,应当也与他的能力相当,或者更高。 相比起上个世界的极端压制,如今的法则一宽松,钟楼羽脑中那个法则核心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的眼中一切事物都开始有了化为规则线条的趋势。 当然,这被很快阻止了。 “格凌,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室友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看到什么?”钟楼羽将视线从魔法书上挪开,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室友挤了挤眼睛:“还装呢!是光明神殿的那些人啊!听说他们还要去看明天的选拔赛,挑几个人去做圣子的骑士。” “没看到。”钟楼羽挑起了眉头,他倒是忘了这一茬。 光明神殿是大陆上分布最广的神殿,光明神也是如今人类信仰的主神,站在其顶端的圣子有什么动作,自然是无数人关注的对象。 “圣子的骑士又不可能挑选魔法师。”钟楼羽合上了书本,打算试一试冥想,顺口对室友说道,“与其关心这个,你还不如关心选拔赛的名词。” 冥想与修炼似乎差不多,钟楼羽放空大脑,轻而易举的便进入了书中描述的冥想境界。 从周围的黑暗之中衍生出许多颜色各异的光点,青的风元素,红的火元素,绿的木元素……只不过令钟楼羽有些诧异的是,这些元素密密麻麻的围绕在他的身旁,一个个调皮的跳跃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怨不得格凌的资质差,在这个世界,元素亲和力比较像灵根,单一灵根被成为天灵根,修炼也更快更顺畅,而单一元素亲和力高的修炼快,像是格凌这样杂七杂八,几乎什么元素亲和力都有的,吸收的灵力自然杂乱很多了。 只是钟楼羽并不知道,当他修炼的时候,在整个住宿区的魔法学徒们几乎是同时停止了冥想。 “怎么回事,今天的风元素这么贫瘠?” “刚下过雨的吧,怎么我连水元素都吸收不到?” “别说水元素了,光元素呢!这几天圣子住进学院里,每天光元素充沛到不冥想都往身体里钻的程度了!现在根本看都看不到!” 而在凡人所不能触及的虚空之中,无数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朝着某一个宿舍凝聚过去,闪耀着各色光芒的元素在床上修炼的男人周身旋转着,它们跳跃着,兴奋着,还不到等钟楼羽将它们分开吸收,便自动的区分出来,然后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身体里。 “我怎么感觉有点闷?”室友毫无所觉的问道。 站在另一边的室友起身推开窗户,凉风涌入室内,可压在胸口的感觉却仍然没有散去:“这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他们便将这些事情放在了一旁,开始为第二天的选拔赛做准备,只不过当他们闭上眼睛开始冥想的时候,立刻便被周围充沛到几乎将他们埋没的元素震惊了。 这是周围有大能在冥想? 钟楼羽是在巴兹尔回来之前,结束冥想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仍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各种元素中,格凌的火元素亲和力最高,自己也选择了火系魔法师的道路。但在实际的冥想中,他还是不免会吸收到其他的元素,使得体内的力量斑驳不齐。钟楼羽认为自己能够改变这种现状,只不过真正开始冥想的时候,才发现,无论什么元素,都一个劲的往身体里钻,想要单独吸收火元素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这还当真是他遇见过最诡异的事情。 宿舍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身材高大的男人面色疲惫的走了进来,一抬头边看到了钟楼羽,神色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格凌,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钟楼羽没有理他,再次合上了眼睛:“我要开始冥想了。” “冥想先不急。”巴兹尔迅速的跑到钟楼羽的身旁,语气急切的问道,“你身上还有没有戒指?” “没有,戒指不是在你手里吗。” 这不可能! 巴兹尔险些叫了出来。他得到这枚封印着神秘力量的戒指之后,一整天都想着要怎么开启封印,在明天的选拔赛中大发神威。可整整一天,他的血都不知道放出去有多少了,这戒指还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格凌会不会卖给他假货?会不会他自己已经发现了戒指的秘密? 各种想法盘旋在巴兹尔的脑子里,他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注意力却仍然在钟楼羽的身上。 一定……一定是他在隐瞒我! 都已经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竟然还买给我假货,这家伙太可恨了! 至于钟楼羽? 与其关注巴兹尔,他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在修炼上呢。 圣路易安魔武学院中学科复杂,除了魔法,炼金,战士等职业,还有为数不少的圣职人员,这些都是从神殿短暂的来到学院学习的,光明圣子的到来无疑令他们兴奋许多。 从宿舍走到比武场,一路上处处都能看到兴奋的圣职人员布置下的各种装饰,等到钟楼羽走到了比武场,前路却被拦住了。 “听说是圣子来了!”一同前来的室友从前面跑了回来,满脸的兴奋。 他的话音方落,从路的尽头传来惊呼之声,密集的人群霎时间分开一条小路,紧接着便是神殿特有的圣骑士越众而出,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跟在后面施施然走出来的,才是光明圣子。 他金发蓝眸,穿着一身白衣,十七八岁的年龄,神色淡漠,宽大的袍子将身体遮盖住,但从显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看得出这少年拥有着一副好身材。 身旁的惊呼声逐渐淡去,人们惊叹的看着圣子的到来,扑面而来的高洁令他们收敛了自己的声音,垂下头颅,似乎用眼睛去看对方,都是一种亵渎。 只有钟楼羽,懒散的站在纷扰的人群中,等待着挡路的人走过。 前方圣骑士的脚步没有半分停歇,光明圣子随着他们的步伐缓缓的走向魔武学院最大的比武场,忽的,他的脚步有一瞬的停顿,那张俊美而圣洁的脸庞微微侧了过来,湛蓝的眸子里清晰的映出了在那人群中,唯一一个散漫而慵懒的男人。 他身材不高,面容还未张开,仍带着雌雄莫辨的魅力,可站在那里,他便要比周围所有的彪形大汉都要瞩目,仿佛由这世间光明凝聚而成,却在光明的外表下,带着魔鬼的魅惑。 但光明圣子也不顾脚步一顿,便收回了目光,如常的往前走去。 不过是一名,魔法学徒而已。(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89|光明眷顾之子 等到光明神殿一行人走进比武场,为圣子的气势所迷惑的众人才重新恢复过来,钟楼羽被裹挟在人群中,跟着一路往比武场走去,身旁的室友仍然心绪未平,兴奋的说着。 “天呐,那是光明圣子米迦勒!”室友用惊叹的语气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太不一般了!你觉不觉得刚刚圣子有看我一眼?” 钟楼羽信步前行,慢慢的与前方追随着光明圣子而去的群人分离开,才回答室友:“他有没有看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咱们的比赛快要开始了。” 光明圣子出行声势浩大,自然耽误的时间也多了起来,钟楼羽几人连忙找到了自己的比武台,这才有空缓缓。 这个比武场的规模实在颇大,足有十余个足球场的面积。其中规整的排放着数个小型比武台,以供这种全校盛事的展开。会场的四周,则是精心设计的各种观众席,高级的比如光明圣子刚才进入的包厢可以随意的观看到任何一个小的比武台,而普通的,则是露天座位,想要看清所有比武台,需要魔法学徒们自己施加个增加目力的魔法了。 这百余个小比武台也并非总是一成不变,当比赛进行到后半程,圣路易斯魔武学院的教授们便会操纵机关,将小的比武台合为一体,而最大则能合成完整的一个比武台,面积超过会场的四分之三,强度足以支撑大魔导师级别的咒语。 现在才刚刚开始比赛,自然是用不到合并比武台。钟楼羽一面在心底复习昨日才记住的各种咒语,忽的一个声音出现在耳旁:“你们怎么没等我走了?” 是巴兹尔。 “看你睡得熟,再说你的比赛要快中午才开始,没叫你。”室友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常,笑嘻嘻的回答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起的还真早。” “格凌你怎么没等我?”巴兹尔的视线转移到钟楼羽的身上,“咱们的比赛是一前一后开始的吧。” “确实是。”钟楼羽只是随意的回答道,紧接着转向室友,“该你上台了。” 室友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两人的暗波汹涌,踌躇满志的便走上了比武台,少了他这个润滑剂,这对曾经的挚友之间的气氛更为尴尬了。 巴兹尔昨天怀疑钟楼羽卖给他的是假戒指,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开启戒指的方式出了错,便开始迫切的想要得到对方的血。 这其实并不难,今天是学院选拔赛,是哪个学员在比赛中流了点血也并不为奇。巴兹尔在座位上左右张望着,终于找到了要等的人,立刻跳了起来。 “我出去一趟!”他匆匆说着,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奔去。 钟楼羽冷眼看着他,此时从那门口与朋友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的人之中,有一个正是接下来与他交手的对象。 由于是整个学院的大混战,因此无论是什么学科的学生,都会遇到各种职业的对手,室友遇到的正是一个炼金术士,这导致他几乎是一路走一路炸,不走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好在护身魔法练得还算可以,总算是艰难取胜。 刚一下来,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同伴诉诉苦,左右看看却找不到巴兹尔的人影:“他去哪里了?” “看到新朋友吧。”钟楼羽回答道,刚想反问回去,见到室友两眼发直的看向他的身后,拧了拧眉头,“怎么了?” “圣……圣子!”室友的话都不敢说的太大声,似乎生怕惊扰了谁一般。 在他们的背后,白衣俊朗的少年正在圣殿骑士的保护下,穿行在比武场内,他似乎听到了室友的惊呼,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双湛蓝的眸子里带着浅淡的漠然。 纯粹的漠然,眼前无论是怎样的比赛,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法引起他的关注。 只不过当那视线落在钟楼羽身上的时候,却是多停顿了些许。 “格凌,到你了。”比武台上却是无声无息的显示了下一场比赛两名对手的名字,室友悄悄戳了戳钟楼羽,提醒道,“好好表现,说不定圣子把你带走呢!” 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句鼓励的话,神殿圣子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圣骑士,而圣骑士从来都是在战士之中产生,怎么也轮不到魔法师。 钟楼羽却是在室友出声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看这人看的入了迷,脸上立刻挂上了一抹微笑,似乎在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扭头便走上了比武台。 巴兹尔在这时候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瞥了一眼比武台,又是想笑又是努力憋住:“格凌太倒霉了,对手竟然是个战士。” 魔法师后期一个人都比得上一个军队,随手一个禁咒能毁灭国家,但那毕竟是后期,在前期,魔法学徒们施法时间长,法咒威力小,通常同阶段的魔法师和战士对上,都是战士胜利,这是职业压制。 只不过巴兹尔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紧接着看到了站在附近的神殿圣子,对方正仰着头看向略高一些的比武台,而在上面即将进行比赛的,正是格凌。 “真是好运气……”巴兹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恨不得现在跑到台上去把人拉下来自己上,但转念一想,算被圣子关注,格凌那个水平,别说打赢了,不被打个头破血流都算是好的! 钟楼羽这么轻描淡写的走上台,站在他对面的战士也发现了台下有圣子的关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过度,只不过比赛已经宣布开始,却久久都未动一下。 “你怎么不动?” “你的法杖呢?” 钟楼羽眨眨眼,道:“法杖?”对了,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都需要法杖施法的,格凌的法杖被他仍到哪里去了? 似乎还在宿舍…… “这样开始吧。” 要不是因为想在圣子面前展现自己的高尚品质,战士才不愿意多问这一句,听到对手不自量力的发话了,心底暗自冷笑一声,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发起了进攻。 厚重的大剑握在手掌中,爆裂的火系斗气缠绕上剑身,战士怒吼一声,一根根青筋在肌肉上跳动着,显示出其主人那强大的力量。 钟楼羽只是站在那里不动,等到那战士已经冲到面前了,忽的抬手掷出火球,脚下在一用力,身体整个向一旁弹去,恰恰避开了重剑。 只不过那战士却并不能如此幸运,先前冲的太猛,收手已经来不及,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撞上火球,赶忙拿剑来挡。 但他挡过了这一只火球,另一旁的钟楼羽随意一挥手,半空中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无数火球,它们漂浮在半空中,等那战士狰狞着面孔回过头来,顷刻间如同天火般,迅速的陨落下来。 热浪即使隔着一层防护罩也能炙烤着观战的人群,比武台上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被这火焰燃烧殆尽,一时之间,整个比武场,除了那些正在进行比赛的人,几乎都将视线放在了这上面。 “刚刚在这里战斗的,是魔导师?”圣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他微微侧过头,询问着身旁的圣骑士。 瞬发魔法,只有魔导师才能做到。 圣骑士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但陪同的还有魔武学院的教授,迷惑的看着台上:“今天是四年级的比赛,四年级里没听说过有瞬发魔法的天才啊……” 那火焰散去,身材高大的战士学员已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那略显娇小的少年却站在火焰中央,毫发无损。 “咦?”教授再度发出了疑问,“这不是格凌吗,他应该只是个学徒。大概使用了什么魔法卷轴吧。” “没有用卷轴,刚刚那是瞬发魔法。”圣子似乎并不满意教授的回答,只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魔法师,忍着心底的好奇,转头向着其他方向走去。 钟楼羽站在台上的时候还认为这是件万分平常的事情,但当他走下来台来,却忽的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行啊格凌!什么时候学会瞬发魔法的?” “这一招厉害,教教我们呗!” “太不够意思了,学会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不告诉我们!” 被陌生人围住的经历钟楼羽虽然有,但却从没有离得这么近的,不免叫他拧起了眉头,只想着立刻离开:“刚打完,肚子有些饿了,我先去补个餐。” “哎!格凌!”一只手有力的拉住了他,钟楼羽扭头一看,却是巴兹尔脸色怪异的盯着他,话语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下一场是我比赛,你不留下来看看吗?” “加油。”钟楼羽不咸不淡的附和道,手中一个巧劲,顿时挣脱了巴兹尔,从人群中挤出,离开了这座巨大的比武场。 “呸!竟然看不起我!”正主走了,人群逐渐散去,却只有巴兹尔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钟楼羽离开的方向,“等着吧!我才是主角!” 嘴上说着是要去吃饭,钟楼羽却去找了个幽静的小树林,寻了片干净的草地坐着。当他意识到自己能够瞬发魔法并不简单后,便起了探寻的心思,手掌中水球火球风弹各种元素的基础魔法不断闪现,有时候甚至同时间出现不同元素球。 这一研究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到钟楼羽回过神来,耳朵突然听到了一些不河蟹的声音。 应该是哪里来得野鸳鸯在这里打野战。 他无意听人墙角,收拾收拾东西,便打算离开,却听到身旁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清冷的少年音略带羞恼的说道:“荒唐!” 咦?这里还有人? 钟楼羽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首先入目的便是一身圣洁的白衣,紧接着便是少年那俊朗的面孔。 阳光般的金发顺从的覆在身后,海洋般透彻的瞳孔中残留着羞恼,而那白净的脸皮上已经浮起淡淡的红晕,显然,他正为刚刚听到的声音而羞涩。 这不是神殿圣子米勒伽吗? 钟楼羽玩味的笑了起来,这家伙看起来,未免纯洁过头了,倒是叫人起了玩弄的心思。(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90|光明眷顾之子 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圣子那张白嫩的脸颊上浮现出漂亮的红色,看上去漂亮的很。钟楼羽看着笑了两下,便走了过去,道:“米迦勒殿下。” 米迦勒转过头来,他紧抿着唇瓣,微仰着头,显示出一种矜持高贵的感觉:“什么事?” “圣子殿下不是应当在比武场那边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钟楼羽打量了他的身后,又道,“而且您身边的圣骑士去哪里了?” 米勒伽的脸似乎比之前更红了,他的眼神里有一瞬的漂移,很快又转回来,恼羞成怒的盯着钟楼羽:“我想自己到处转转,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钟楼羽的唇角笑意加深,“只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什么散步的好地方。”小树林中的**声还在不断加大,显然那对野鸳鸯已经到了□□的时候,眼看着圣子又是想要快些离开,又是因为有旁人在眼前,硬是撑着不动,钟楼羽便大发慈悲的邀请到,“我正想去前面走走,圣子殿下可否与在下同行?” 圣子又重新扬起了头,保持住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圣洁高贵的形象:“那走吧。” 钟楼羽更觉得这圣子有趣了,他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着,身后的圣子恨不得直接飞出这片尴尬的区域,却碍于钟楼羽的步伐,又不想在旁人面前露怯,只得忍着羞耻放慢了步伐,让钟楼羽难得有一种欺负人的快感。 不过再怎么慢,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还是听不到野鸳鸯的声音了,圣子的脸上也全然没有了红晕,正如他们初见时,微仰着头,一身白衣,整个人如同天山雪莲般高贵圣洁。 可惜见识过他那薄脸皮,钟楼羽却只是觉得有趣。 “你方才在比武台上……”似乎犹豫了一会,圣子先开口了,“那个瞬发魔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感觉到元素的动静。” 钟楼羽想,这人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讲出来了,只不过这目的太过实诚,叫人有点不相信:“你为了问我这个,追到这里来?” “谁说我是追你来的!”圣子的语气又快又重,有种欲盖弥彰之感,“我只是偶然遇见你,才想问一句的。” “好吧。”钟楼羽挑了挑眉,四处看了眼,靠在一棵树上,放松了身体,这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挥手,想要什么元素,什么元素能出现了。” “具体呢?具体是什么感觉?”米迦勒追问道。 “是用身体内的魔法元素牵引……”钟楼羽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略略停顿了片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施法的时候,根本没有使用过体内的魔法元素。 他只是一抬手,心里想着要火球,要水球,外界便顺从的凝聚起元素球来,然后再顺从他的心意,攻击向敌人。 这不合理。 只不过在米迦勒面前,钟楼羽却将此隐下不谈,“和别人一样,只不过我是在心底默念咒语的。” “咒语有那么短吗?”米迦勒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在心里默念短了。”钟楼羽微笑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只不过,显然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是个好奇宝宝,自己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却仍是不信:“你现在凝聚起一个元素球来。” “殿下,我下午还有比赛呢。”钟楼羽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世界和之前他所经历的世界都不一样,明显有能力高出他的人或东西存在,轻易的暴露自己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米迦勒显然并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他,钟楼羽被问的无奈,只有向前探出身去,伸手要覆上米迦勒的眼镜,将他催眠好脱身。 却没想到对方见他伸出手来,身体一个后仰,钟楼羽的手径直的落在对方的嘴唇上。 柔软的唇瓣触碰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酥麻的感觉,无论是钟楼羽还是米迦勒,显然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二人面对面瞪着对方,眼看着米迦勒脸上逐渐凝聚起怒意,钟楼羽连忙收敛心思,使用摄魂术。 奇妙的灵力波动沿着皮肤交接的地方,进入到米迦勒的体内,魔修专属的摄魂术足以控制任何比他能力低的人,钟楼羽本已经要成功了,却是自己突兀的收回手来。 无他,只是因为从米迦勒的身体内,忽的传出灵魂相连的震颤感,然后无比亲密的纠缠上他的灵力,二者几乎没有任何磨合,便自然而然的链接到了一起。 穿越了无数世界,穿越了无尽时间,那种熟悉的感觉,钟楼羽瞬间便认出了米迦勒的身份。 他是他家那位。 只不过……这一次他家那位又想要玩什么花样?变成了这么一个矜持纯洁的小少年? 米迦勒却不知道钟楼羽这边的心理准备,他见对方仍然不回话,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我正在……唔!” 他的声音将钟楼羽从震惊中拉了回来,抬头看着米迦勒,有感觉这是非一般的刺激,当对方又想开口的时候,钟楼羽上前两步,一手揽住对方的后脑,微微踮起脚,用嘴唇堵上了那张好奇的嘴巴。 早想试试这样干了! 这家伙味道还不错~ 软软的唇瓣带着轻微的香气,仿佛阳光的味道,少年的湛蓝的眼睛里将钟楼羽的面容倒映了出来,有些震惊,却是莫名的为这个吻而沉迷进去。 钟楼羽的笑意越深,黑墨般的眸子弯成月牙,红唇勾起。他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伸出舌尖,沿着圣子殿下的唇瓣形状,微微舔舐着。 又香又甜,配合上圣子殿下那青涩的表现,钟楼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啧,这家伙真会玩! 玩够了的钟楼羽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米迦勒,他的身体虽然比米迦勒要矮上一些,但并不妨碍他勾起对方的下巴,做出标准的调戏良家少男的姿势,大拇指还摸了把对方白嫩嫩的脸蛋:“圣子殿下,感觉怎么样?” 米迦勒眼中的迷蒙之色终于消失了,他的脸蛋蹭的一下完全涨红,一双海洋般湛蓝的眸子又羞又恼的盯着眼前的登徒子,下巴被人钳制的感觉仍然没有散去。 “你!你!” “我怎样啊?米迦勒殿下~”钟楼羽微微拉长了尾音,透露出莫名的魅惑来,他笑看着气恼的圣子殿下,轻舔着红唇,“殿下?” 被舔舐过的红唇带上一分水润的感觉,这叫米迦勒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吻,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两颊烧的厉害,唇齿间还残留着腻人的香气。 他是圣子!他不与这人一般较量! 米迦勒在心底对自己说道,眼睛一再的看向面前的魔法学徒,却没想到竟是越看越觉得对方好看。 这个人根本是个……是个……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哪里有见到人上去吻的! 米迦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只是觉得如果继续站在对方面前,肯定会继续出点意外,正想要离开,突然身旁传来疑惑的声音。 “圣子殿下?” 扭头一看,是圣路易斯学院里的一名学生。 想跑又不能跑,米迦勒只能僵硬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钟楼羽看着高贵的圣子殿下明明想要迅速逃跑,偏偏要维持着圣洁高傲的形象,僵硬的站在这里,顿时觉得自己是一只大灰狼,对面这个却是只纯洁的小白兔。 他心下还想继续调戏自家这位,不过看米迦勒坚持的这么幸苦,自觉自己是一个体贴的伴侣,便舔着嘴唇,默默回味着刚才的吻,离开了。 不过,有件事他必须要考虑了。 “系统,帮我查查这个世界,魔法师能以什么名义留在光明圣子身边?” “宿主,你的恶趣味越来越严重了。”系统木然。 钟楼羽用手指抚摸着唇瓣,轻笑着:“废什么话,快查。” “魔法师一般和神殿不怎么对付,除非宿主你转职去当战士,还能在结束学业后,跑到光明神殿做个圣骑士。” “圣骑士啊……”想了想米迦勒身边那随时都跟着的圣殿骑士们,钟楼羽开始了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学院争霸赛是以年级为单位展开的,因此进程颇快,巴兹尔已经认定若非戒指是假的,是必须要格凌的血才能开启戒指,因此在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钟楼羽自己的血价格已经直线飙升。 只不过令巴兹尔气恼的是,无论他出多少的价钱,无论格凌接下来的对手在学院中是怎样的优秀,却仍然连格凌的衣角都碰不上。 这样下去可不成,他付出了十几年的精力,绝不是为了把戒指买回家然后供着的。 更何况,这段时间内,格凌的实力增长的实在不正常,他很有理由怀疑,对方卖给他的,是一枚假的戒指! 在学院里无法动手,他必须想办法把人搞到学院外面去,到时候凭着这家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问他点什么东西,总是很容易的。 巴兹尔的眉眼间已经凝聚起嗜血的杀意。(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91|光明眷顾之子 时间的推移中,钟楼羽已经从退学的危机中解除了,只不过继续赢下去,他将能够获得跟随米迦勒一起离开学院的机会,这倒是令他的兴致不降反升。 这样一路闯到了最后,等到四年级的选拔赛到了尾声,钟楼羽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决赛,而他的对手,正正好是巴兹尔。 巴兹尔这个人,在四年级里算是个风云人物。他选择的是魔武双修的道路,这条道很久没有人走过了,因为魔武双修注定会分散一个人的注意力,走这条道路的人,从来都是一事无成。巴兹尔却是一个例外,他虽然选择了魔武双修,本人却从来只进修战士职业,成绩还异常优秀。加上出身显赫贵族,本人长相出色,人缘非常好,已经被众人隐隐推为四年级之首。 反观格凌,本人天赋不成,家境贫寒,甚至连开学发的那一根新生法杖都没有钱换掉,眼看着学院选拔赛要是排名继续垫底,会被学院退学,却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一路闯进了最后的决赛。 到了决赛,无论输赢,再往后可以参加各年纪前两名的比赛,面对高年级的对手,这可是个全校扬名的大好时机,更何况现在还有光明圣子的刺激,着实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别人都说,你是终于熬出头来了。”室友戳了戳钟楼羽的胳膊,笑嘻嘻的问道,“透露点呗?” “透露什么?” “你那个瞬发魔法,怎么做到的?” “是瞬发元素弹,元素亲和力高能做到。” 如果此时有人来检测钟楼羽的元素亲和力,恐怕会震惊的发现,他与所有元素的亲和力都达到了顶峰。 杂灵根固然是最低劣的灵根,但若是其中每个灵根都达到了天灵根的品质,再和起来的可不能叫做杂灵根,而是比天灵根还要高级的灵根! 放在元素亲和力上,同样如此。 但极高的元素亲和力只是结果,原因却在于钟楼羽脑海中的那个法则核心。 似乎经历了上个世界法则的极端压制,然后又在极端情绪下突破了这种桎梏,钟楼羽对于法则的运用越发的得心应手。西幻世界法则的压制相当有限,因此当钟楼羽进入到这个世界,并且无意识的在周身笼罩起法则之力,他已经成功的链接上此世界法则,并且能够将之自由运用了。 说的更明白一点,那便是在这个世界里,钟楼羽几乎可以与神明,而且是最高端的神明相媲美了。 这种来自根源的力量,便是彻底将格凌的身体改变,比起的灵力的作用还要夸张许多。 而瞬发魔法,莫要说是瞬发缔结魔法,是叫钟楼羽现在瞬发个禁咒,也不过是动个念头的事情。 毕竟这世间一切事物的发展都在与世界法则,而钟楼羽掌握了世界法则,他想要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算是凭空创造出一个新的种族。 这些事情,他不会和别人透露,正好此时最后一场比赛已经开始,钟楼羽便放下了室友,径自走上了比武台。 四年级之首的决胜一战,周围观看的人非常多,而有那么一个区域,却是人烟稀少。 代表着光明与圣洁的纯白色占据着那片空间,在一个个威武的圣骑士中央,则站着个俊美的少年,他不拘言笑,略浅的唇瓣紧紧抿着,湛蓝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巨大的比武,显露出其人的高傲。 钟楼羽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对面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巴兹尔身上。 “比赛开始!” 散落在场内的数个比武台为了四年级的这场决赛,如今已经合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比武台。当裁判的声音刚刚结束,巴兹尔的身体便已经冲到了钟楼羽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四年级时是已经经历了三场淘汰赛留下来的人,能成为四年级乃至全校的风云人物,巴兹尔的实力当然不可小觑。 可他快,钟楼羽却要比他更快! 火墙在战士手中的重剑砍下来的时候便升了起来,钟楼羽极速的向后三个连跳,拉开了两者的距离,而被挡在火墙之外的巴兹尔,若是不停手,便会被立刻烧伤。 他停手了,可那火墙却突然有了变化,在一阵快速而激烈的扭曲中,火焰汇聚成球,钟楼羽竟是将已经发出去的魔法再次改造! 魔法师们纷纷发出惊呼,这可是件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然而令他们更为震惊的是,接下来钟楼羽竟然没有继续拉开距离,反而直接冲向了巴兹尔。 在他的手边,一柄火焰长剑逐渐形成。 “他是要做什么?用剑?” “格凌不是魔武双修的人吧?” “傻子啊!拉开距离放战士风筝!绝对赢!” 可无论外界的人怎么惊呼,钟楼羽的脚步没有任何停歇,在巴兹尔被火球遮盖的那一瞬,他的长剑也随之挥起。 搭在巴兹尔的脖颈上。 然后滑下。 怎么回事! 钟楼羽心头一惊,仿佛被什么油滑的力量推开,他这一击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但巴兹尔此时根本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此时火球已经散开,巴兹尔的脸重新显露出来,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头看向钟楼羽,忽的一瞬,那张脸上显露出一种扭曲的笑意来。 令人浑身发寒的笑容。 这怪异的一幕转瞬即逝,钟楼羽的火剑还未从巴兹尔的脖颈上完全滑下来,猛然察觉到一股怪异的力量从二者交界处传来。 观众席上,米迦勒猛然站了起来。 “恶魔的味道。”他微微蹙起眉头,唇瓣抿的死紧,“这场比赛怎么会出现恶魔!” 常年与恶魔交战的圣殿骑士立刻敏感的问道:“圣子大人,我们这叫他们停下比赛?” “我亲自去和校长说。”米迦勒道。他被选为圣子,正是因为对黑暗无以伦比的洞察力以及对于光明史无前例的亲和力,这也让教廷内部称他为光明眷顾之子。 这个称呼的另一个作用,便是没有任何人敢忽视他发出来对于恶魔的警告。 但比赛并没有被终止。 巴兹尔的攻击越来越弱了。 他的心底也越来越烦躁,明明法师与战士战斗的关键在距离,他始终控制在战士足以攻击的距离里战斗,却是被对方用元素球这种最简单的魔法弄得手忙脚乱。 要是那枚戒指是真的,要是他现在开启了戒指…… 越想越气,巴兹尔几乎怀疑是不是钟楼羽私自藏下了家hi,并且已经解开了封印,得到了里面的宝藏,要不然他怎么会徒然变得这么厉害。 但想想这又是不可能的,自始至终,钟楼羽也只不过运用了基础魔法,他要是开启了封印,直接用个高端魔法能把他轰下台。 再度被火球砸到脸上,巴兹尔终于决定不再掩藏,他要用起自己最大的力量,斗气在重剑上凝成一道道尖锐的钢刺,在钟楼羽冲过来的时候,这锋利的凶器毫不犹豫的劈砍向他的面庞。 只不过这样的攻击手段,在钟楼羽眼里却是太过于简陋。 简陋到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火焰剑总算是准确的搭在了男人的脖颈上,在钟楼羽的身后,十几个火球凭空凝聚,直指巴兹尔。 “认输?” 巴兹尔的牙根咬得生疼,他死死瞪着半空中的火球,恨不得那些火球是他发出去的,最后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垂下头,道:“我认输。” 他挣脱不开脖颈上的长剑,也躲不开后面的火球,这场比赛是他输了。 比武台上的防护罩撤下了,钟楼羽却还没等到迎接胜利的欢呼,担任裁判的教授便走到了他的身旁。 “格凌,你跟我过来一趟。” 钟楼羽敏感的发觉了他眼中怪异的神色,却暗自不动,只点头跟上。他们从比武台的后方进入,一路进入比武场的后台,却仍未停下,知道进入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有人在里面等你。” 这种地方有什么人? 钟楼羽心下疑惑,却是已经走了进去。 耀眼的光芒遮住了他的视线,钟楼羽眨眨眼睛,却发现在这房间里,挤了十几个大魔导师,和几个大战士,几乎是半个圣路易斯的班底。 神殿特有的束缚术将他全身捆绑起来,光元素组成的坚韧丝线叫人挣脱不得。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是个陷阱! 钟楼羽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反问道。毕竟他已经看到了米迦勒的身影,只要这个人在,无论他有没有记忆,钟楼羽都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教皇陛下,我们已经将疑似恶魔的这个人抓住了。” 米迦勒正在和通讯水晶里的人说着话,而能被他称之为教皇陛下的,恐怕只有光明教廷的教皇了。 只不过,瑜妍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钟楼羽微微蹙起眉头,还没想太多,见米迦勒已经将通讯水晶转到了他这边。 “瑜妍陛下,是这个人。” 钟楼羽抬起头,却见那通讯水晶投射出来的屏幕上,一个穿着反复教皇正装的苍老女人,她姿态雍容,气质高洁。 “米迦勒,暂停寻找圣骑士,把他带到教廷来。”(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92|光明眷顾之子 此乃防盗章这是晌举星驻军点的最大会场,同时也是最大的比武场。 红色的机甲方一出现在会场左侧,便引起了观众们的议论。这场比赛为了保证公平性,系统内部选择的机甲都是最基础的型号,红色机甲正是基础性的远程机甲。此时会场的右侧无数光点凭空出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具黑色机甲,机身结实宽大,看来钟楼羽的对手选择了近战机甲。 安塞姆站在主席台上,将心头的那些不安都抚平了,远程机甲的驾驶极度注重技巧,而钟楼羽的对手偏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机甲战士,打败过不知多少个优秀的机甲战士,从机甲的选择上,艾维便已经落了下风。 看来他方才的担忧都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或许是因为第八军眼看着要落入自己手中,兴奋过头的幻觉吧。 比赛的倒计时悬挂在半空中,当数字归零,双方终于可以移动的时候,见红色机甲四肢突兀的运动了起来,在没有外力的操控下,险些重心不稳自己摔在地上。 极端新手的表现令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嘲笑声,显然这印证了他们印象中那个软弱无力只靠巴结上司上位的副将军形象。 黑色机甲显然没有怜悯对手的习惯,它以与自己庞大身躯不附的灵巧动作冲到了红色机甲的面前,庞大有力的胳膊重重的捶在脆弱的腰部,同时释放出手腕处的小型炮弹,见红色机甲的腰间冒着火光,直接被打飞到了半空。 红色机甲在半空之中i依然诡异的动作着,既没有去阻挡黑色机甲的连击,也没有试图平衡自己的身体,反而是四肢不断的挥舞着,各个关节处的小型炮弹和身上装备的武器像烟花一般在周身爆炸,随后便是一连串的警示声在会场之中响起。 “机甲损坏度0%” “机甲损坏度40%” 嘲笑和轻蔑从每个角落中传出,针对于这个空降的副将的质疑之声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会场淹没。红色机甲的表现甚至与刚刚学会驾驶机甲的新手都不如,又如何能够带领第八军抵抗虫族的入侵。 英勇的第八军不承认这样软弱的领导者! 钟楼羽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在虚拟机甲的内部,他只能看到这庞大的比武场,以及黑色的机甲,观众席上的只有一个个虚拟人形。机甲损坏度的提示一直漂浮在他的眼角下方,一转头便能看见,而敌人的攻击愈发凛冽,似乎是想要将他直接打倒。 红色机甲重重摔在地面上,吱呀的声音再度响起,损坏度再次升高,那种极端拟真的震颤直接传达到钟楼羽的大脑之中,神识的掌控几乎有那么一瞬的脱离。 系统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焦虑的叫了起来:“宿主!你怎么样!咱们要不还是弃权吧!” “别那么呱噪。”钟楼羽的声音如常,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喉咙里溢出轻轻的笑声,“我已经知道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操纵了。”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多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的精神深处袭来,嘈杂的会场中突兀的出现一阵平静。能够进入第八军的无一不是精英,这些精英们的精神力也足够强大,大乘期魔修的强悍神识席卷整个会场,巨大的压迫力使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叫人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的眼睛不自觉的集中到了那个躺在地面上红色机甲身上,机身早已被打得破烂,火焰般的表面也被虚拟的灰尘所覆盖,无论怎么看,都是败者之象。 远程机甲被近身,失败几乎可想而知,但那股强悍的气势是从何而来? 总而言之,不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或许是安塞姆将军的气势? 黑色机甲显然没有等待红色机甲站起身的打算,它抬起脚,对准敌人的弱点,重重的踩了下去,刹那间场上灰尘四起,可预料之中比赛结束的字样却并未出现。 安塞姆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站起身,拧着眉头寻找着红色机甲的身影,眼眸盯住坐在一旁的消瘦的男人。 是精神力崩溃自动下线了吗? 茫然的情绪在整个会场中蔓延。 在黑色机甲目光不可及的盲点,一道灰沉沉的红色显露了出来,双手迅速的禁锢住黑色机甲的头部,不知用了什么动作,听咔嚓一声,黑色机甲的脑袋诡异的歪在一旁,一个显眼的机甲损坏度提示越了出来。 “机甲损坏度30%” “手感还不错。”钟楼羽轻笑着,他的精神力仿佛一只有力的大手,全面的覆盖了红色机甲的每一个部分,如臂指使的操控着机甲的运动。 一击得手,红色机甲并不善罢甘休,反而脚步轻快的躲过对方的反击,拳头有力的砸在黑色机甲身上的每一个脆弱之处,那迅捷的动作令它仿佛化身为幽灵,无处不在。 “轰”“轰”“轰” 强壮变成臃肿,敏捷变成迟钝。 黑色机甲仿佛一只笨拙的熊,被戏耍得团团转,却寻不到对手的痕迹。只有一连串的击打声在身周不断响起,每响起一次,黑色机甲的头顶便会蹦出机甲损坏度的标识。 会场内逐渐安静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情绪充斥着围观者的大脑,黑色机甲和红色机甲的身份仿佛被谁调换了一般,近战机甲竟是让远程机甲打的摸不到头脑,只有硬生生的挨打。 方才的一切仿佛被调换了角色,黑色机甲成了那个被吊打的,而红色机甲则大杀四方。 不过能被安塞姆选为心腹下属,黑色机甲的驾驶者也是个精英,在连串的打击中总算捕捉到了红色机甲的动作,一记重拳马力全开的对轰了上去,正对上红色机甲的攻击。 拳头对拳头,这本是机甲本身性能的体现,近战机甲在这上面有着远程机甲无法比拟的优势,可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黑色机甲的手臂猛然间节节寸断,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一般,等触碰到红色机甲之时,已是坏了个彻底。 钟楼羽勾起了唇角,他的试验成功了。流淌在机甲内部的精神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塑造了一个虚拟经脉出来,配合着对于机甲的极端控制,他能够用更少的力量,发挥出机甲最大的能力,甚至发挥出机甲本来没有的能力。 凌冽的无形拳风在空气之中传播,黑色机甲仿佛最拙劣的玩具,顷刻间被拆了个彻底,机甲损坏度的报告连串的窜出,在全场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比赛结束的字样终于跳了出来。 这确实如安塞姆所想,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只可惜胜利者却是钟楼羽。 钟楼羽摘下头盔,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寂静一片的会场,停留在安塞姆的身上。 “比赛结束了,安塞姆将军。”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通过主席台的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您可以宣布结果了。” 在另一旁,原本端坐着的男人忽的身体一阵颤动,直接从座椅上摔了下来,头盔从头上掉下来,露出一张失神的脸庞。 “看来这位……队长的身体并不算好。”钟楼羽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最好还是叫军医来。” “还是有些忘形得意。”修为骤然提升令钟楼羽还有些不适应,他看着干涸的灵湖,皱起了眉头,“这下君霜回来的时候要怎么解释。” 显然系统没他这个担忧:“直接从筑基迈进元婴,不……不对……你这个元婴怎么比分神期的还要强大?你是直接进入合体期了吗!” 钟楼羽活动着身体,随意用出几个小法术,力图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体,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系统:“都说了这是新功法,集合仙修魔修的所有优点创造出来的,比这两者都要强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本来是合体期魔修,不过升到元婴期有什么大不了的。” 系统想起方才钟楼羽在湖水中似乎虽是要爆炸的血人模样,一万分的不信:“你这是元婴期?” “对,元婴期,不过再给我一条灵脉吸收,估计也能晋级分神。”钟楼羽将身上残留的湖水蒸发干净,重新穿好衣服,将目光落回灵湖上,“我在考虑,能不能拿这些东西做个‘宝物’出来,说宝物现世,吸干了灵力怎么样?” “关于这个……宿主,可能有个消息要通知你。”系统看了眼山外面已经将天空全部遮盖住的玄紫劫云,迟疑道。 君霜忽然烦躁了起来,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立刻回去,否则一定会后悔。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这种感应基本上不可能出差错,他毫不在意台上侃侃而谈的所谓仙修大能们难看的脸色,直接离开极速前往小秘境,好在他可以控制进入小仙界的地点,刚一进去,看到漫天劫云。 徒弟进阶金丹期了? 他拧起了眉头,在心中推翻了这个想法,这劫云的强度太大,根本不是金丹期劫云比得上的,但又非常像进阶劫云,很可能某种宝物出世,恰巧与钟楼羽的金丹劫云连在一起了。这种事并非没有发生过,不过能从这种天劫中活下来的人却很少。君霜当即掏出数件防御法器,直接在山上布下阵法,数道颜色各异的防护阵法顷刻间包裹住整座山峰,悍然面对降下的雷劫。 钟楼羽匆忙将东西塞进身侧的储物袋中,沿着来时的山洞重新爬了出去,刚从洞内离开,便看见天色阴沉,雷声滚滚,一道足有水桶粗的紫色玄雷正对着他直接落下! “回山洞里去!”清冷的声线带着焦虑的情绪,一双坚定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甩进洞口,紧接着那个苍白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控制着长剑直接迎上雷劫。(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93|光明眷顾之子 到了半神这种层次,识别一个人已经不仅仅从外貌上了。每个人的灵魂都有差别,每个人周身环绕的规则各不相同,因此只要看一眼,钟楼羽便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在众神世界之中,瑜妍曾告诉他自己来自一个类似中世纪的世界,只不过钟楼羽没想到,她所说的竟然是这个世界,穿越过程中能够碰到以往的伙伴,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显然,瑜妍也认出了钟楼羽,只不过身为如今的教皇,她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身旁的几个人身上。 “你们先离开吧。” 身为教皇史上唯一的女性,瑜妍的能力是超乎常人的强大,并且她似乎格外得光明神的眷顾,在光明教廷内,她几乎是一个传奇的人物。 这个传奇人物却对于钟楼羽这样的小角色另眼相看,不免让人觉得这件事情恐怕十分严重。 米迦勒垂下头顺从的往圣堂外走去,眼睛却看向了格凌。 他有些担心这个人。 虽然路上总是被他逗弄,也曾被气的热学生闹,恨不得将此人扔出马车,但心头总有种莫名的悸动,叫他无法对格凌下什么狠手,连狠话都不敢说。 这绝对是因为……因为格凌看上去不像是被恶魔附身的人! 米迦勒在心底默默为钟楼羽辩解着,并决定倘若教皇大人决定抹杀他,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为他求情。 钟楼羽却是捕捉到了他的视线,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烈火一般的红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引得米迦勒挺停下了脚步。 别……担……心……我……圣……子……大……人 谁!谁担心他了! 米迦勒耳尖泛红,他赶忙收回视线,不去看那个恶魔,匆匆离开了圣堂。 恢弘圣洁的大圣堂只剩下两个人,瑜妍一挥手,前前后后所有的大门都自动关闭,她从神像走到钟楼羽面前,深深的行礼:“我的神……” “我只是凡人,并非神明。”钟楼羽手疾眼快的将对方扶住,“在众神世界以此名义欺骗了你,是我的错。” “时光荏苒,瑜妍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当年的事情自然能看的更清晰。”瑜妍被扶住,也便没有继续行礼,她摇摇头,反驳了钟楼羽话,“但倘若没有您的到来,我恐怕永远都不可能从那个世界出来,您是我唯一信仰的神。” 钟楼羽笑道:“你这话说出来,不怕光明神怪罪?” 瑜妍的笑意更深了,她伸手解开了钟楼羽手腕上的束缚,然后道:“这个世界所谓的光明神,根本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的。” 钟楼羽活动着手腕,闻言疑惑的看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瑜妍带着他进入了大圣堂的后面,,一个更*的位置,这才将众神的辛密娓娓道来。 历代教皇已经有数百年的时间,没有得到过光明神的神谕了,这是一件十分异常的事情。这种原因无非有两种,一是光明神不愿意回应信徒,二则是光明神不能回应信徒。 无论是哪一种,几百年的时间没有显露过踪迹的光明神,不得不令教廷最高层的那些人怀疑,光明神是否已经陨落的,可若是说陨落,为何没有其他的神明站出来,夺取光明神的神位。 神明之间的战斗或许要比人类还要激烈,一个陨落的神明以及一个近在咫尺的主神神位,这足以引诱任何对此有所念想的神明。倘若光明神陨落,不可能没有旁的神明宣称自己是光明主神的。 讲述完这些,瑜妍却对钟楼羽再次道:“但我认为,光明神算没有陨落,也的确不在神界。” “何以见得?” “像我这样的异教徒都能成为教皇,光明神若是存在,怎么可能眼看着这件事发生。”瑜妍一路走一路说着,她的确显得有些苍老了,语气稍慢,却比曾经更加的睿智优雅,“这几百年的神谕,全部都由教皇伪造,到我回来之后,也是利用这一点,扳倒上任教皇的。” “那么您呢,是为什么而来到这里,我有能为您做些什么?” 钟楼羽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面前的老妇人,时光在瑜妍身上体现的极为明显,钟楼羽恍惚间想着,自己这一路穿越,也不过过去了多少时间,大约也成称之为老人。 “大约,是为了米迦勒而来的吧。”钟楼羽并未将任务目标巴兹尔放在心上,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高傲却一场纯洁的少年来。 “我懂了。”瑜妍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鲜嫩的孩子,谁都喜欢。卡密神也不在这个世界,请您随意去玩吧。” “算出了什么事,也请尽量推到了我的身上来,作为您的信徒,为您解决烦恼,是我的荣幸。” 米迦勒左右不安,尽管已经尽力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心底却总是隐隐的担忧。 也不知道教皇大人会怎么处罚他。 “米迦勒殿下。” 有人叫道。 米迦勒转过头去,一个神官站在他的身后,见他看来便默默垂下头去:“瑜妍陛下叫您立刻去大圣堂。” 一定是为了格凌! 米迦勒立刻迈开了脚步,显得急不可耐的往大圣堂跑去,只是走到了一半,却又停下脚步来。 不能显得这么急切,好像很关心那个人似得! 但又很想立刻过去看看情况…… “殿下,陛下说请您尽快过去。”好在神官的话成功的挽救了米迦勒,他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迈开大步朝着大圣堂跑去。 留下神官一个人在后面摸摸头:“今天米迦勒殿下怎么没换衣服没洗澡,还跑得这么快?” 大圣堂中的场景与米迦勒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那个他本以为会奄奄一息的男人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教皇身旁有说有笑,从来没见过严肃的教皇露出这么灿烂的笑脸,米迦勒几乎惊呆了。 “米迦勒,过来。”却是教皇先发现的米迦勒,她将人招呼到眼前,然后指着钟楼羽对他说道,“你的圣骑士也不必找了,我觉得格凌很适合。” 米迦勒僵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一旁作者的男人,那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魔法学徒当我的圣骑士? 一个被怀疑是恶魔的魔法学徒当圣子的圣骑士? 你这家伙到底给瑜妍陛下吃了什么*药! “好了,带上你的圣骑士走吧。” 历代圣子圣女都是下任教皇的候选者,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是从小便有圣骑士守卫,但米勒伽挑选的圣骑士和光明教廷保护他的圣骑士是不同的,这是他的专属圣骑士,一生只会为他服务。 如此重要的位置竟然被这样一个魔法学徒得到了,米迦勒自然有些沮丧,却又不敢违抗瑜妍的命令,只好将领着钟楼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内。 “你似乎对着决定并不喜欢?”钟楼羽左右打量着圣子殿下的房间,视线落到卧室的时候眼前一亮,“这张床不错。” 米迦勒显然并不喜欢他的夸奖,还沉浸在自己损失了一个专属圣骑士的悲伤中:“你应该拒绝瑜妍陛下的要求的。” “为什么?” “一个魔法学徒,当什么圣骑士!你会用剑吗?你会骑马吗!”米迦勒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挺起了胸膛,收敛了神色,一副高傲的模样。 “剑,我自然是会用的,在比武台上您不是曾经见过吗。至于骑马嘛……”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钟楼羽猛然抓住了米迦勒的袖子,将对方往床上一扔,在对方受惊站起来之前,迅速的骑了上去。 “你做什么!”薄脸皮的圣子殿下几乎撑不住面子,他努力做出冷漠的表情,试图将登徒子吓跑,却不知自己早已满面通红,这种故作冷漠反而只是添了些情趣。 至少对于钟楼羽而言,原本只是逗弄一下,现在却是真来了性质,他一手按住对方肩膀,将人牢牢控制在床上,身体已经压了下来,红唇凑到对方的耳旁,吞吐着气息:“殿下,这床可真软。” 眼看着那耳朵上的红晕更深,钟楼羽轻笑着,一只手已经摸向米迦勒的衣领,纤长的手指触摸着对方的脖颈,带着酥麻的痒意。 然后指尖勾住最顶端的纽扣便要解开。 “轰!!!” 正是这是,一阵地动山摇之声响起,那眼中已带了迷茫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便要推开钟楼羽。 在耶冷城的教廷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实在少见,钟楼羽也没有抵抗,直接站了起来,跟着米迦勒走到窗边查看。 “那是什么?!”米迦勒惊吒的喊道。 不知是米迦勒,或许耶冷城中已有无数的人发出这样的惊呼。 在城墙的另一头,一只浑身漆黑的畸形怪物露出个头来,那张疑似动物的脸上,两丛鬼火在眼眶中燃烧,而一双似是动物的尖利骨爪,牢牢的扒着城墙。 “邪恶的气息!”米迦勒猛地扭回头来,他的脸紧绷着,显得颇为严肃,“我们要快去找瑜妍陛下。” “可惜了。”钟楼羽扶了扶唇瓣,哪里正笑的分外灿烂,只是一双眼睛冰冷异常,“不能向殿下掩饰我是怎么‘骑乘’的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94|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原本手到擒来的猎物被丑陋的怪物打断了,这未免叫钟楼羽万分恼火,一腔怒意便朝着那外面的怪物而去了。 但比他更快的却是守卫耶冷城的诸多圣骑士,眼见着城墙边凝聚起强大的光明之力,一柄仿佛要贯彻天际的巨大重剑凭空凝聚起来,毫不留情的斩向那怪物。 “圣剑。”米迦勒的脚步顿了一顿,他的神色更为凝重,“只有遇到生死大敌的时候,圣骑士们才会请出圣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只要统统砍断好。”钟楼羽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放出神识伸向那远方的畸形怪兽,敏锐的察觉出了对方的深浅。 庞大的身躯里却是虚弱的力量,仿佛一个三岁孩子手里拿着宝剑,锋利的确锋利,却根本不会使用,也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这种程度,瑜妍能轻松解决。 他平常是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的,不过现在,一是想要向米迦勒展示自己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一腔怒火,实在要找到惹祸的家伙发泄。 等到众人来到城墙的时候,大量的圣职者已经聚集在这个地方,牧师,祭祀和神官口中念念有词,凝聚着光明之力的各种法术仿佛天上的繁星一般多,又如同萤火般,撞到那怪物身上只是闪了一闪,便消隐无踪。 圣骑士们所组成的光辉圣剑轰然挥下,重重砍在怪物的身上,璀璨的光芒在那一瞬间绽放开来,听到怪物那巨大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怪异而痛苦的嘶鸣声响彻整个耶冷城。 起效果了? 人们瞪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前方。 可那仿佛无比锋利和厚重的光辉圣剑,却如同砸到石头的鸡蛋,剑身骤然溃散,无数的光明元素化为星星点点的光粒,朝着四周飞溅而去,而后又迅速的消弭无踪。 这可是教廷数一数二的强大战力! 所有知情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整个教廷能放出这种等级的攻击的只有寥寥数人,而这一击带给这怪兽的,竟然只是一小点痛苦,和微微破了皮的外表。 怪物的强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种种情绪从米迦勒的脸上褪去,这人显得越发的冷静和自持,他飞快的朝着城墙的方向跑去,在那怪物的半个身子都爬到了城墙上的时候,终于赶到了。 “米迦勒殿下来了!”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顿时喊了起来。 米迦勒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非常不好,方才圣骑士团发出的的光辉圣剑根本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我们想等主教们过来之后,施展天使降临。” “瑜妍陛下呢?” “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米迦勒点了点头,道:“我先上去看看。” 圣骑士们的攻击几乎只起到阻拦的作用,只有主教们的神术才稍稍阻拦了邪恶的入侵。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直接到耶冷城?”米迦勒拧着眉头,暗自思索着。 耶冷城身为光明教廷的圣地,周围散布着数个城镇,形成了一条防护链,这怪物若是从外界到来的,耶冷城必定会先接到消息,没有丝毫预警,怪物出现在城墙外,也是叫城中诸多圣职者措手不及的原因。 钟楼羽一路跟着米迦勒上了城墙,从这里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那怪物的模样。被神明庇护的城墙虽然没有损伤,但上面已经涂满了怪物身上诡异恶心的粘液,以及诸多人类的鲜血残肢,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普通人碰到便会立刻死亡,而圣职者粘上也不会好受。 米迦勒却没有理会这些粘液,直接朝着那怪物肆虐之处冲去,少年的背影头一次显得如此挺拔而强大,他的速度很快,口中念着祈祷词,肉眼可见的,四周的光明元素便朝着他汇聚而去,等冲到那怪物面前之时,米迦勒整个人几乎都被光明元素包裹了。 “净化!” 那冗长的祈祷词终于到了结尾,米迦勒爆喝一声,光明元素顿时如同潮汐海浪直扑向怪物,发出了比之前那光辉圣剑更为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势。 畸形的怪物仿佛被灼烧一般,它那黑甲似的坚硬皮肤迅速腐烂,露出皮下那暗红污浊的肌肉组织,它终于被这力量强迫着放开了城墙,庞大的身躯向后仰去,喷溅而出的暗红血液洒满了整个城墙,却在即将落下的时候,被光明的力量蒸发殆尽。 少年长身玉立,眉眼带着冰冷的肃杀之气,他站在那怪物的面前,光明之力源源不断的涌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这与在房间里那个傲娇的小少年形象大相径庭,却令钟楼羽发出了感叹。 果然还是他。 算性格怎么变化,算外面是什么样子,这个人的骨子里都是不甘人下的。 骑乘大概除外。 可惜,扰乱了整个耶冷城的怪物,却并不是这么容易能解决的,一击之后,那怪物更是看不出形状,空气中的黑暗元素却骤然上升。 “不正常。”这一次,却是钟楼羽凝起了眉头,“有人在给它输送力量!” 光能克制暗,暗反过来同样克制光,只看哪一方强大而已。这是之前圣职者无法击退怪物的原因,也是米迦勒能够叫怪物吃瘪的原因。可净化术分明已经叫怪物体内空虚,却在法术结束之后,黑暗元素骤涨,这明显不正常。 想要解决,除非一次性毁灭这家伙的肉身。 “瑜妍陛下来了!” 身后又是一阵骚乱,却是喜悦的欢呼声,两人回过头,见瑜妍手中持着教皇权杖走了过来,眉头微蹙的看向下方:“这东西后面至少有个大恶魔在支撑,破坏力不大,但不好消灭。” “用禁术呢?”米迦勒问道。 瑜妍缓缓摇头:“这是在耶冷城城墙外,禁术会在一段时间内给城内造成个各种影响,现在还没探明这东西是怎么到城外的,贸然给自己添麻烦,恐怕会顺了幕后那人的心意。” 米迦勒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把几个红衣主教们都叫来。” 瑜妍才想点头,动作忽的顿了一下,她的目光越过米迦勒,落在了后面的钟楼羽身上,对方正默默的指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不用主教们,来个圣骑士好。”瑜妍立刻改口。 “圣骑士?那叫骑士长……” “格凌可以。”瑜妍像个最普通的小老太太一样,眨了眨眼睛,狡黠的说道。 米迦勒却是心头一惊,下意识的要将钟楼羽挡在身后,口中维护道:“格凌只是个魔法学徒,还是叫骑士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见两团幽蓝的鬼火冲上城墙,那怪物竟是又站起来了,而这一次却要比之前更加可怖。 “殿下。”钟楼羽的手搭在了米迦勒的肩上,他凑到对方的耳旁说话,唇瓣几乎能碰到那通红的耳尖,“殿下看看,我又没有本事成为您的骑士吧。” 规则之力,调动的是世间规则。魔法师施展魔法是顺应规则之力,战士战斗是顺应规则之力,连神明也要参悟规则之力以强大自身。 可钟楼羽不是,他不顺应规则,他操控规则,如同众神世界中的卡密,操控了规则,世间无处不可去,无甚不可为。 因此钟楼羽放开了米迦勒,他踏上城墙,脚步对着虚空落下。 却仿佛踩在什么坚实的地板上一样,稳稳的站立着。 火焰在他的掌中凝聚,以金元素为核心,以火焰为外壳,伴随着冰霜与光明之力,这长剑方一出现,那炙热之气便扑面袭来,其强悍完全不属于世间任何剑刃。 钟楼羽再一挥手,便见那虚空之中,滔天火焰凝聚成华美的凤凰,雍容华贵的鸟在空中盘旋着,然后鸣叫着落下。 他一跳,落在了火凤的背上,然后飞速的朝着怪物而去。 人类的身躯在怪物的面前实在渺小,可这火焰一般的人却在黑暗环绕的现在格外耀眼,连城墙上建立起隔绝黑暗元素的防护罩的神官们都不由得分了神。 那火凤凰高昂的鸣叫声压住了怪物的吼声,钟楼羽灵活的绕过怪物的袭击,快速的到达了它的背后。 高举起火焰长剑,规则之力赋予这长剑超出世间一切的力量,然后轰然挥下。 “昂!!!!” 长剑还未触及到怪物的身躯,惨叫声便已经响起,似乎连这无神智的怪物都察觉到了眼前的危机,可惨叫声只有一半,那火焰便凶狠的落在了丑陋的头颅上,从上而下,生生将怪物劈成了两半。 这还不算完,那被劈开的怪物还能动,可火焰却没有休止,从伤口处一路向外蔓延,顷刻之间,便见这黑黝黝的邪恶怪物,被炙热的火焰燃烧成了灰烬。 这完了?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这家伙……是魔武双修?! 在遥远的圣路易斯魔武学院,正在课堂上的巴兹尔突然间口吐鲜血,紧接着大脑极度晕眩,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他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轰然倒地。 95|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巴兹尔这些天魔法造诣突飞猛进,这一次昏迷又是在魔法课上,顿时引起了学校教授的关注。 历史上从来不缺乏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能力的魔法,可那无一不是带有强大副作用的,巴兹尔可是学校看好的好苗子,若是他因为这种原因而折损,着实令人遗憾。 因此,当巴兹尔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院,而身旁站着的正是学校中的教授。 “巴兹尔,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最近有没有用什么短时间内提升功力的魔法?”教授的表情很是严肃,而站在他身旁的几个人也是同样的面孔。 巴兹尔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抚摸着右手,确认戒指还在,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笑着看向眼前的众人:“没有的事,只不过这几天感觉身体确实有些异常,好像……二次发育一样?” 这个解释叫教授们面面相觑,然后一致看向他们之中最博学的那位。那位教授思索很久,这才犹豫的说道:“后天元素亲和力暴涨的例子不是没有,但大部分都是在进阶大魔导师的时候出现的,那是量的质变,在刚入门的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说少见,是根本没见过。” “告诉他,你是吃了家里送来的圣灵花。”一个温雅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巴兹尔瞬间便镇定了下来。 对了,面前的这些人不过是土著,土著有什么可担心的! ——圣灵花什么模样? 巴兹尔在心底问道,同时脸上做出了思索和疑惑的表情,力图骗过眼前的人。 ——白色,形如神像…… 戒灵,巴兹尔暂时这样称呼自己的金手指,说道。 在同时,巴兹尔将这描述转述给了面前的教授们,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面孔,不免高傲的笑了起来。 果然,土著是土著,太好骗了。 只可惜巴兹尔并不知道,在他的身体内,那寄宿在戒指中的所谓戒灵,正暗暗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并暗骂一句。 ——蠢货。 圣路易斯魔武学院是大陆上顶级学院,其教授自然也见多识广,假的话是不可能骗过他们的,戒灵告诉巴兹尔的,正是这世界的一种圣药。 圣灵花的确能够改变食用者的体质,甚至能叫一个没有任何魔法亲和力的普通人,一路修炼到大魔导师这种境界。但即便是这样的功效,也嫌少有人去食用。 因为圣灵花同时也会将食用者的身体改造成一种异常适合炼金的材料,而在这个世界,好的炼金师总是不吝啬于任何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材料的。 不过那与他何关,寄宿在巴兹尔体内的时候,他自然会把不长眼的人打退,离开巴兹尔的时候,对方什么下场,也与他无关了。 巴兹尔对此全然不知,他看着眼前的教授,他们凑在一起,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但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转过头用可惜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吃的东西是圣灵花,可惜了。”领头的教授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吃了,那不要浪费天赋,努力修炼吧。” 巴兹尔敷衍的点头,等到几个人都走了,才问戒灵。 “我怎么会突然吐血昏倒?” “方才我正在给你改造体制,某个地方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戒灵仍然是那副令人信服的嗓音。 他井井有条的欺骗着巴兹尔,看着对方一步步跌入深渊之中。 恶魔,本来会蛊惑人心,轻易相信恶魔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怪物在火焰之中燃烧成了灰烬,耶冷城中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钟楼羽昂首站立在半空之中,火焰凤凰带着他在空中飞舞,那华美的羽翼逐渐化为片片火焰,散落在风中,然后熄灭,等钟楼羽落在城墙上的时候,火焰凤凰已是不见踪影。 众人之中,米迦勒却是愣愣的站着,脸上带着微微怪异的神色。他看上去没有什么想要上前的*,却是被瑜妍带着揍了过来。 “果然是……果然我没有选错。”优雅的女教皇赞赏道,随后她看向周围的人,迅速分配任务,“骑士长,你带着人出城去,看看能不能采集到怪物的躯体。主教们负责净化黑暗元素。牧师,去城里治疗受伤的人。米迦勒,你去通知别人到大圣堂来。” 女教皇露出了优雅面孔下的獠牙:“可不能叫人冒犯了教廷,再这么轻松的回去。” 等到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钟楼羽才踱步走到了米迦勒的身旁,那双含情凤眸笑的弯弯的,唇瓣红的向那天边绕少的火焰:“殿下,怎么样。我的能力大概还够当您的骑士吧。” 米迦勒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原本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要由自己来守护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比起自己还要强大…… 不对,为什么要守护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家伙! 米迦勒摇了摇脑袋,深觉自己是被蛊惑了,又气势汹汹的抬起了脑袋,转头看向钟楼羽:“愣着做什么,我们还要通知别人去大圣堂!” 钟楼羽虽然对他的态度有些诧异,不过他还喜欢这人这么高傲的样子,清淡一笑,微微躬身,做出了恭敬的姿态。 “那请殿下先走了。” 米迦勒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这才仰着脑袋离开城墙。 怪物袭城带来影响对于耶冷城而言是巨大的,这里是光明教廷的大本营,周边守卫重重,如此轻易的被敌人摸上门来,着实有失体面。 耶冷城紧急联系了周边城镇,试图寻找出怪物到来的方向,但令人震惊的是,每个城镇都是一切如常,而并非教廷所想象的,某个城镇在瞬间被怪物毁灭。 既然怪物不是从周边而来,那又是怎么出现的? 大圣堂中,众人面面相觑,只有钟楼羽似乎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系统资料的剧情是跟着巴兹尔走的,光明教廷是很靠后的副本,在巴兹尔涉及到光明教廷的时候,怪物出现的剧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有一件事值得人注意,那是黑暗复苏。 光明神的确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明,在他的带领下,光明神系牢牢的将黑暗神系压制了下去,占据了世界的主要地位。但另一方面,光明神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无论是光明神系还是黑暗神系,都已蠢蠢欲动。 黑暗神系也在这时候,开始试探。 他们所作的,便是将深埋于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尸骨召唤出来,袭击各个城镇。 这一次,恐怕是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光明神的失踪,肆无忌惮起来,甚至袭击耶冷城。 若是时间没有算错,那么黑暗神系重新回到大陆的日子已经到了,地点应当是……圣路易斯魔武学院! “陛下。”钟楼羽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了出来,“不知在耶冷城附近,是否埋藏着什么强大存在的尸骨?”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顿时聚集在瑜妍身上,对方只是沉吟片刻,便道:“如果你认为那怪兽是耶冷城附近尸骨形成,却是有些可能。” “万年前,这里曾是神魔大战的战场,此间曾经陨落无数大能,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被收敛了,但仍有一些永久的停留在此处,光明神为了平复此地丛生的怨气,这才建立了耶冷城。” “只是以这个标准而言,那怪兽的力量也未免小了些。” “因为只是试探吧。”钟楼羽凝眉道,“试探耶冷城的防卫,也试探光明神是否陨落。”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的脸色顿时便不好看了,只不过却无人说话。 因为没人能够反驳他,否则如何解释那满身黑暗元素的机型怪物,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耶冷城外的。 但同时,这猜测属实的话,也意味着耶冷城虽是可能面对着无数个比这次的还要强大的怪物的袭击。 “不必担忧。”瑜妍打断了众人的联想,她转头看向大圣堂中央,光明神神像慈悲而威严的看向下方众人,“耶冷城是光明神亲手铸造的,对于这种后果也早有准备。” “我会开启耶冷城的永恒守护,但这也同样意味着,我们是在宣告,光明神真的已经沉睡了。” 这句话似乎要比怪兽围城还要恐怖,大圣堂中连声音都没有了。 但最终,还是要拿出个章程来,敲定了耶冷城的诸项事务,为了镇压尸骸,永恒守护和光明庇护必须要开启,散落各地的高端战力也必须要召回城内亦或是前往各地打探情况。 米迦勒身为圣子,也是下任教皇预备,得到了外出的任务。 “圣路易斯。” 钟楼羽在即将上前的米迦勒背后轻声说道。 对方的脚步一顿,却是仍然不停的走上前去。 “陛下,我申请前往圣路易斯魔武学院。”米迦勒抬起头来,“那里是我第一次发现恶魔气息的地方,此时向来,必有蹊跷。” 瑜妍的视线越过他的身体看向了后面的钟楼羽,见到对方微微点头,这才重新落回米迦勒的身上。 “好。” 96|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光明圣子出行恐怕是仅次于教皇出行的等级,身旁至少跟着一队圣骑士以作保护,只不过这次钟楼羽已经在怪物入侵时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他又是米迦勒的专属圣骑士,这一次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出门。 米迦勒和钟楼羽两个人对于圣路易斯城都不是什么熟面孔,但在教廷之中,如今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对于圣路易斯城更为熟悉,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了。 只不过在进入圣路易斯城前,钟楼羽还是给他们两人做了最简单的掩饰。 一个摄魂术,足以叫任何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也认不出来他们。 钟楼羽心知此事必然与巴兹尔和那枚戒指有关,却不好提出直接前往魔武学院,不过此时米迦勒倒是有了想法。 “当初和你在台上的那个对手叫什么?” “巴兹尔。”钟楼羽依着房间的柜子,露出姣好的身材来,眉眼间带着抹挑逗的意味,“怎么?圣子殿下看上他了?” 米迦勒的脸庞红了一红,只是这一路上总是被钟楼羽调戏,比当初可是适应多了:“你不要打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迷惑过瑜妍陛下的,但既然陛下肯信任你,说明你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我在台上感受到的恶魔气息绝对没有错,不是你,是你身边的人,这个巴兹尔最有嫌疑。” 不不不,更有嫌疑的应当是巴兹尔手中的那枚戒指,剧情显示,那里面可是藏着一个深渊恶魔,恶魔这种东西本来已经足够危险,再加上深渊两个字,便是这世界上最值得注意的危险存在了。 毕竟有些深渊恶魔的能力,比得上一般的次神。 “我们要再次进入圣路易斯安学院,接近巴兹尔。”米迦勒俊秀的眉头拧着,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不。”钟楼羽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有个地方更应当去。” “哪里?” “蔷薇拍卖场。” 能够拥有大陆上最富盛名的魔武学院,圣路易斯安城自然也是颇负盛名的大城,其最著名的除了圣路易斯魔武学院,便是蔷薇拍卖场了。 无论是普通人,魔法师或是战士,无论是穷困潦倒的贵族,还是眼界高端的魔法师,亦或是炼金术士,神职者,都对这个地方如饥似渴。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句宣传语绝非虚假。 身为穿越者,自己又出身大家族,身上颇有些资产,巴兹尔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地方的。事实上,每个周日,他都会到这里来,寻找可能被埋没的宝贝。 而自从认识了戒灵之后,巴兹尔去蔷薇拍卖场的频率便更多了,多到令人咋舌。 层出不绝的宝物,还有对方勾勒出的一种足以改造身体素质的药剂,巴兹尔如今对于购买几乎上了瘾,大量的材料被他从拍卖场搬进了城外的秘密基地,这给了他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厚重的斗篷遮住了巴兹尔的面容,他从前台手中领过铭牌,正要走进自己的包厢,却不甚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斗篷帽子竟恰巧被撞飞了。 火气顿时涌上心头,巴兹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对着那倒霉的人发起火来,却被那人抢先道:“抱歉,刚刚没看到您。”说着,这人便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递了出来:“这个当作赔礼吧。” 巴兹尔一看,那人手里拿着的是枚金币,顿时有种被愚弄之感。他这些日子本容易发火,如今更是要破口大骂起来,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便要将对方的面孔记下,也好日后寻仇。 只不过在他有动作之前,心底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咦?这硬币有些奇怪。” 巴兹尔脸上的怒火奇妙的消融了,抚了抚待着老老实实的面具,自诩身份没有暴露,便立刻接过了那硬币,恶声恶气的说:“看你识相的份上放过你这一次,滚吧!” 只不过再怎么看面前站着的那个人,留在巴兹尔脑海中的只有对方的面具,以及面具下面露出的小半个精致到过分的面颊来。 “那好。”这个人开口道,他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些许慵懒之感,听的人颇为舒服,“我便先走了。” 说完,便是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包厢内。 只不过巴兹尔如今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那枚硬币上面了,他匆匆进了自己的包厢,问道:“怎么样,这硬币有哪里特别的。” “上面有创世神的气息。”戒灵难得用惊吒的语气说道,“但创世神早已经陨落了,他的气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金币的材料有问题?毕竟这些贵族,最喜欢私铸金币。”巴兹尔猜测着。 戒灵思索了良久,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解释来,但是在金币上那属于根源的力量确实非常浓郁,若是自己能够吞噬掉这力量,算立刻降临人世大约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暂且收着吧,左右是好东西。” 而在他们的隔壁,那个损失了一枚‘珍贵’金币的倒霉鬼正笑眯眯的向同伴邀功。 “效果如何?” 包厢中部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投影屏幕,正在将巴兹尔所在包厢的任何动静都一丝不漏的转播过来。 “没有监视魔法,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米迦勒看着那屏幕上的动静,颇有些奇怪。 钟楼羽犹如条没有骨头的蛇般,贴了过去:“殿下给我点好处,我告诉你。” 他舔舐着唇瓣,又叫脸皮薄的圣子殿下红了脸:“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为什么想要知道!” 钟楼羽可不理他,直接坐到了圣子殿下的大腿上,柔软的臀肉挤压在大腿上,这种触感本已足够诱惑,这人却仍旧不依不饶,扭着腰磨蹭着,似乎在找个舒服的位置,那面孔距离圣子殿下又近了。 “殿下……” 红唇轻启,似乎在发出无声的诱惑。钟楼羽看着自己身下的少年面红耳赤,连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糊起来,忍不住微微张开唇,似乎便要亲过来。 “噗……” 钟楼羽却是忍不住破功了,这样的好时机,竟是笑出了声音。少年脸上的迷离之色迅速消退,恼怒的盯着眼前的人,伸手把仍在笑个不停的某人推开,自己气势汹汹的跑出了包厢,硬生生在门外转来转去走了许久。 只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仿佛那上面还更感受到残留着的腻人香气。 钟楼羽递给巴兹尔的金币不是什么神明遗留下来的产物,那上面附着了规则之力,只要巴兹尔一直将东西呆在身上,他这边能随时随地无死角的监视对方的行踪。 今天晚上的蔷薇拍卖场并不算十分热闹,因为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宝物,巴兹尔只是买了几件炼金材料便离开了包厢。钟楼羽本以为对方会回到学校中去,却没想到转眼看到有拍卖场的服务生走了过来,领着他一路来到了某个并没有标注在地图上的房间中去。 或者说,那里不是房间,而是个小型传送阵。巴兹尔进入之后,便见服务生在一旁的炼金术台上投入几枚晶核,一番操作之后,画面显示的巴兹尔便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拍卖场提供给客人的隐秘空间,除了客人自己,没人能够进入。”钟楼羽很快找到了资料。“奇怪,他的家族并不缺乏这种私密地方。” “跟过去看看!”米迦勒道,他率先走了出去,沿着屏幕中看到的路线,一路走到了那房间内。 服务生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一个警报法阵,这东西虽然高级,但对于光明圣子米迦勒而言还是很容易的便解决了,再进入房间内,那个小型传送阵便显露在两人面前。 “找到巴兹尔传送的方位了。”米迦勒的速度很快,传送阵开始微微散发光芒,钟楼羽连忙在两人身上添加了一层伪装,这才进入传送阵,眼前景物片刻的晕眩之后,他们出现在一个漆黑的洞窟内。 幽蓝的光芒在洞窟中闪烁着,繁复的花纹透露着邪恶的气息,从地面一直绘制到屋顶,无数珍贵的材料被镶嵌在其中。 没有人。 这是钟楼羽的第一个念头。 他们传送错了? 不,这里还残留着巴兹尔的气息! 巴兹尔去了哪里?! “黑暗召唤阵。”米迦勒在身旁小声的说道,钟楼羽扭过头去,看到了对方脸上那十足的厌恶,“是这里没错了!” 黑暗召唤阵,这是能够唤醒残留在大地上黑暗神余泽的阵法,那么大陆频繁出现的黑暗复苏也是因为这吗? 不,不对! 算巴兹尔会认为这里很安全,戒指恶魔也绝不会放心!如果是黑暗召唤阵耗费时间的阵法,恶魔这种生物绝对会放到只有自己能到的地方,眼前的召唤阵,更像是为了引诱谁上当而布置的。 糟了! “我们要快点离开!” “轰!!” “别想跑!你这个恶魔的信徒!” 厚重的洞顶被强悍的魔法轰碎裂,阳光洒进这洞窟之中,无数的声音嘈杂的响起,钟楼羽拉着米迦勒,还没来得及离开,那黑暗召唤阵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魔法波动,他们身上的各种伪装包括面具,竟是被这阵法彻底消融了! “恶魔!放开米迦勒殿下!” 黑暗之中,两人还没看清具体的情况,便有魔法向钟楼羽轰来。 97|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这指控来的莫名其妙,但好歹证明了来人认得米迦勒,并且应当是站在光明一系的人。思及此,钟楼羽正想放开米迦勒避开这次攻击,却被对方一把拉进怀中,挥手挡住了攻击。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米迦勒厉声道。 毕竟有认得他的人,光明圣子这个身份再怎么看与恶魔也是扯不上关系的,而他如此庇护钟楼羽,着实令众人显得犹豫起来。 犹豫之中,洞内灰尘落下,总算能看清楚了些。正是这样,才叫钟楼羽和米迦勒两人心中一惊。 能被蔷薇拍卖场作为隐秘场所供给客人的,自然足够隐蔽,这洞窟深深埋藏在地下,从这里往那被轰开的洞外看,少说也要有百米的深度。而这样隐蔽的地方,外面却足足围了近百人,其中甚至不乏大魔导师和大战士。 没有特殊的原因,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聚集在一起,更不可能围在这么一个深埋地下的洞窟附近,除非…… 除非有人已经告诉过他们,这里藏着一个邪恶的黑暗召唤阵,并且有个恶魔,守在这里,妄图令黑暗复苏。 果不其然,外面的人安静了一阵,便走出个红衣主教来,他从那洞口往里看去,洞窟内的黑暗召唤阵仍在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扑面而来的充斥着恶意的气息,令侍奉光明神的主教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米迦勒殿下,您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追着一个可疑的人,通过传送阵过来的。”米迦勒辨认着红衣主教的面孔,发觉自己并不熟悉对方。 只是他的解释并没有令对面的人放下戒备,反而令空气有了片刻的寂静。 “米迦勒殿下,您说您是跟着别人进入这里的,但我们早在周围布下法阵,这么长的时间内,只有一次传送的记录。”红衣主教怀疑的盯着他们两个,“况且我们之前看过里面的法阵,那是关闭的,现在……” 现在?冲着这周围越发浓郁的黑暗元素,便知道,黑暗召唤阵是开启的,并且不断地向外辐射中。 “你怀疑是我们布下的这阵法?!”米迦勒面色冰冷的看着红衣主教,反倒将对方看的忐忑起来,话分明已到嘴边,却是不敢说出来。 “不是你们又能是谁!传送阵没开启前,你们不在这里,阵法也没有开启。传送阵开启后,你们到这里,阵法也开启了。”正是这僵持的时刻,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钟楼羽敏感的察觉到,围在洞口的这些人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皆是露出了尊敬和心腹的神色,连那个红衣主教的神态也放松了许多。 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若我没记错,你们两个一个是圣路易斯的学生,一个日前也曾来过圣路易斯。而在那之后,已经回到了耶冷城。也是那段时间内,耶冷城遭到了袭击。”那声音还未停歇,并且越来越近,人群分开了一条路,叫说话那人得以走到前面来。 只可惜钟楼羽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因为他穿着厚重的黑袍,只有露出了一丁点的下巴,叫人不免怀疑能否看得见前路。 “你的猜测未免太可笑。”米迦勒针锋相对,“我是教廷的光明圣子,格凌则是瑜妍陛下亲自为我选择的专属圣骑士,若我们两个都要这大陆上弥漫的黑暗有关,恐怕这里早被黑暗神系入侵了!” “是与不是,请两位跟我们去见见教皇陛下吧。” “瑜妍陛下在这里?”米迦勒的眼中一亮,却引得钟楼羽拉了拉他的衣袖,“殿下,不能轻易听他们的话。” 瑜妍在这里?根本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神明和信徒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密,作为瑜妍唯一信仰的神而言,只要钟楼羽想,他是能够得到瑜妍的基本位置的。 对方现在仍然还在耶冷城,又怎么会出现在圣路易斯城! 对面的人却只当他们心虚了,脾气暴躁的大战士迈上前来,像要将两人抓住:“别想跑!跟我们去见教皇,叫教皇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滚!”钟楼羽只是向前一踏步,顿时有火球出现在大战士面前,骤然爆裂,将对方远远的轰了出去。 “殿下,恐怕我们这次是被人暗算了。”钟楼羽轻声说道,他紧紧的扣着米迦勒微凉的手指,寻找着离开的机会,“谁都不知道落在他们手里是什么下场,我们要先离开。” “好。”米迦勒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点了点头,口中开始了祈祷词,光明元素开始朝着他凝聚。 “神术:惩戒!” 伴随着声音落下的,却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元素,带着邪恶的气息冲向洞口的人群。米迦勒瞪大了眼睛,惊吒道:“这不可能!” 神术:惩戒是光明神赐下的神咒,怎么可能会爆发出这么大的黑暗元素。 但钟楼羽却不等米迦勒惊讶,抓着对方便往洞外跑去。洞窟内的传送法阵已经彻底不能用了,他们必须要从外面离开。无论这是黑暗惩戒还是光明惩戒,能够分散那群人的注意力好。 “火!” 钟楼羽叫道。 从四面八方凭空燃起了火焰,鲜红的火焰向着半空中凝聚而去,隐隐组成了某种华美的生物,人群混乱起来,有魔法的爆裂声,有战士的重剑,偶尔还得见光明神术。 可钟楼羽和米迦勒却仿佛被神明庇护一般,轻而易举的从这无数的强大攻击中从容离开,落在了那火焰之上。 清亮的鸣叫响彻大地,火焰之中飞出一只华美的凤凰,它带着背上两个人,朝着天空飞去。 “应该把他们全都解决掉的。”钟楼羽显得非常遗憾。 “不能。”米迦勒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安抚一样,“我们被误认为恶魔信徒是一回事,真的大开杀戒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知道。”钟楼羽眯起眼睛,“事情恐怕要比我们想象得更严重,圣路易安城的黑暗召唤阵已经被彻底开启了,距离黑暗重临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为什么?” “因为布置法阵的这个恶魔还很虚弱,他需要替罪羊被教廷和世人追杀,而咱们只是不巧赶上了。”钟楼羽舔了舔唇瓣,“我们要赶在黑暗重临之前,解决掉这个恶魔,不然,这个锅恐怕要背的时间久了。” 在那洞窟之外,魔法和斗气的光辉不断地亮起,终于,一个沙哑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停下!”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近百人保持着他们的动作,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在原地。 只有黑袍人行动自如。 而他对于这副场面,似乎习以为常。 “回去,把消息散布出去,说光明圣子被他的圣骑士引诱堕入黑暗了,他们在圣路易斯城开启了黑暗召唤阵。” 这话说完,近百人眼神迷茫的站直了身体,然后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离开,直到原地只剩下自己,那黑袍人才重新动了起来,他走进了洞窟,在洞内到处看了看,隐蔽之处放上些东西,这才满意的离开。 换下黑袍,换身衣服,从容的走进了圣路易安城,走进圣路易安魔武学院,最终躺在了寝室的床上。 戒指上的光芒闪了一闪,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惊喜的活动着身体。 “戒灵,我感觉我的元素亲和力更高了!” 这人正是巴兹尔,他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从床上跳起来,又翻了翻自己的空间戒指:“你这方法真好,是耗费的材料突然多了,哎,刚买的用的差不多了。” “为了改造你的身体,这是最基本的。”戒灵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味道。 而巴兹尔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异状,他看了看时间,道:“今天比平常时间要长啊,都快上课了。” “大概是因为。”戒灵意味深长的说道,“到了关键的时刻吧。” 米迦勒和钟楼羽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他们两人堕入黑暗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半个大陆,可奇怪的是,耶冷城方面却仿佛毫无所知。这让他们不得不花费时间避开人群。 “莫不是瑜妍殿下也相信了流言?”米迦勒拧着眉头。 “不可能,若是这么容易相信流言,她也当不上教皇。”钟楼羽道,“与其思考这些,我们应当先去找真正的召唤阵。” 米迦勒点了点头,他的视线落在面前那张大屏幕上:“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恶魔吞噬了。” 那屏幕上,巴兹尔正为自己能力的进步而欣喜。只是他以为自己修炼的那段时间,实际上却是披着黑袍子,布置下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黑暗阵法。 但无论是他还是戒指中的恶魔,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通过一枚金币,被另外的人看到了。 “位置确定了。”钟楼羽最后说道,“现在,把咱们的行踪透露出去吧。” 98|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大陆上关于光明圣子和他的圣骑士堕落黑暗的消息越传越广,这反倒是令人们的目光从真正布阵的人上转移了,光明教廷以及瑜妍的诡异平静,着实令钟楼羽相信,这绝非一次简单的陷害。 因此,他也不吝啬于将这次事件扩大化。 今天的巴兹尔,总觉得莫名的兴奋,这些天他总是有这这种莫名的情绪,似乎有另一个人居住在他的身体内,有着另一种情绪。 戒灵却说,这只是因为他在蜕变,实力进步的他和之前的他已经成了两个人,自然也会有两种心情。 既然戒灵这样说了,巴兹尔便也信了,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关注。 关于格凌。 对于这个原著中的主角,巴兹尔一直是羡慕加鄙视的,羡慕与对方的主角气运,同时又因为对方的土著身份而鄙夷他。 但这种鄙视,在格凌被米迦勒带走的时候,变成了深深的嫉妒。 因为他是主角,能得到这样的厚待吗!巴兹尔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要比格凌强大多了,更好的身世,更出色的成绩,跟着米迦勒进入光明教廷的,应该是他! 是的,应该是他,这样他能参与到光明教廷里,揭穿光明教廷的真面目,打上神界,取代光明神! 凭什么,精心策划了数年,最后还是便宜了格凌。 “戒灵,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格凌的。”巴兹尔对着戒灵说道,这是目前,他最信任的人。 毕竟戒灵只能生活在他的戒指里,算在原著中,大约也是等着之后的什么是时刻,为主角献身罢了。 巴兹尔全无戒心。 “因为格凌是你说的主角?”戒灵文雅的声音,叫巴兹尔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而他确实也说了,说了在这个神魔混乱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平静世界,说了这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说的最多的,便是格凌的事。 “不过有些奇怪,算算时间,现在应当还不到黑暗复苏的剧情。”巴兹尔道,“应该晚一点。” “那应该是你记错了,现在剧情已经推进到这里了。”戒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巴兹尔眸光闪烁一瞬,从善如流道:“对,是我记错了。” 巴兹尔永远不会知道,格凌之所以能够开启戒指的封印并且没有受到损伤,是因为格凌的祖先封印了恶魔,而他的后代血液,永远对恶魔有着强大的压制力。 离开了格凌的压制,恶魔终于得以从戒指中出来,霍乱天下。 “好了,我们该开始训练了。”戒灵说道,他看着巴兹尔顺从的闭上眼睛,然后便毫不犹疑的霸占了他的身体。 再抬头,面孔上已经充斥着阴森和恶毒,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匆匆的离开校园,出了城,寻了个地方将黑袍披上,这时通讯水晶忽的闪烁起来。 “找到人了?”戒灵接通通讯,声音沙哑的说道。 “是的,他们在圣路易安城内。” 城内? 戒灵骤然回身看去,巍峨的圣路易安城伫立在他的身后,一切显得如此平静祥和,丝毫看不出什么骚乱之处。 这些人已经被他控制了,所以根本不会欺骗他。 但米迦勒他们回到城里做什么? 戒灵踟蹰着是否回到城里去看看,忽的见那厚重的城墙中透露出一抹火光,红色的火焰先是如星点般,而后连片的烧了起来,大片大片的,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 一只似曾相识火焰凤凰从那城墙之中飞了出来,华美的尾羽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火光,似乎铺出一条路般,它鸣叫着,清脆的声音响彻天地。 紧接着,便是杂乱的声音,有人声有爆炸声,无数的魔法光芒在凤凰的身后炸裂,却丝毫无损它的风华。 “圣路易安城的魔法师这个水平?”一个声音大笑着说着,“殿下,教廷的圣职者也应该换一换了,差不多是个摆设嘛!” “狂徒!闭嘴!”大魔导师们终于给自己加上了飞行术赶了上来,却被这话气的脸色发青。 火凤凰上的男人露出半张脸来,他湛蓝的眸子如同海洋一般,红色的唇瓣中吐露出尖刻的讽刺:“想叫我闭嘴,那自己来啊。” 这无疑激怒了后来的人,却见火凤凰翩跹着向城外飞去,圣路易安城的大门轰然打开,战士法师乃至圣职者,无论是飞的还是跑的,皆是追着那火凤凰而去。 “自寻死路……”戒灵说道,他拉了拉兜帽,将自己遮掩的更隐秘,不再去关注那火凤凰。 黑暗召唤阵已经开启,但想要辐射大面积区域,需要持续的投入珍贵材料。 但是时间不长了,马上能完成了。 戒灵心情愉悦的想着,今天的材料放进去之后,召唤阵吸收了足够的黑暗元素,终于可以叫这些愚蠢的人类见识见识了,最妙的是,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学生! 光明圣子和他的骑士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火焰凤凰和跟在身后的大批人消失在视野中,戒灵也来到了镌刻着黑暗召唤阵的地方。那是一座平常的小山,戒灵站在山底转了两圈,面前便突兀的出现个小小的入口。走进去再往下行数百米,在深深的地下,便是个天然洞窟。 如今这洞窟内的,则是更为精致繁复的阵法,与钟楼羽被抓时的那个黑暗召唤阵相比,这里的黑暗元素足以令普通人直接堕落成恶魔! “愚蠢的人类。”戒灵桀桀的笑着,他小心的从空间戒指中掏出珍贵的材料,要防到阵法的中心。 “原来在这里,你可藏的真够深的。”一个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响起,戒灵手一抖,那材料险些被扔出去。 他迅速的回过头,那里站着两个少年,满身的光明元素几乎要将他灼伤:“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们被诬陷了,自然要找到罪魁祸首洗清嫌疑啊。”钟楼羽轻笑,他一挥手,这幽暗的空间内霎时间点燃数团火焰,顿时将洞内情景照的清清楚楚,“你做的事,怎么能轻易推到我们身上来呢。” “耶冷城复苏的怪物,也是你做的吧。”米迦勒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也说道。 戒灵掩藏在黑袍下的脸颊扭曲着,但慢慢的,他放松了下来,甚至在笑着:“是我又怎么样,你们找到这里又能怎样。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但这里可是百米深处,没有别人能进来。你们两个堕落的人出去和别人说,布置黑暗召唤阵的另有其人,看看谁能相信!” “说自然是不成的。”钟楼羽道,“所以,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没人能……” “当然能进来。整个圣路易安城的魔法师战士圣职者都被我们引来了,他们是看着我们进入地下的。”钟楼羽的笑意扩大,“你仔细听听,是不是已经有声音了?” 算没有声音,也不远了,毕竟上面可是有数百大能,各种魔法斗技对着地面,拼命的开挖呢。 戒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不甘的看了看身后正在酝酿中的黑暗召唤阵,狠下心来,便打算离开。黑暗召唤阵还能重新布置,无非多花点时间罢了。 只不过他才有了动作,钟楼羽便眼尖的看了出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一伸手,光与火元素便直接贯穿了对方的身体,戒灵体内的元素循环霎时间被打乱,那原本打算启动的传送魔法也无法继续了。 似乎为了配合他的动作,整个洞窟开了剧烈的震动,轰鸣之声震得人耳发聩,紧接着在顶部,他们走进来的方向,被轰开了一个洞口。 “找到了!” “这里的召唤阵已经启动了!” “还是教廷的圣子圣骑士,这么恶毒!” 人们的声音越发靠近,钟楼羽一面听着,一面走进戒灵,他伸手将对方的兜帽掀开,对着其下那张脸笑道:“人赃俱获。” 戒灵想跑。 他当然想跑,算是深渊恶魔,那也是身受重伤的深渊恶魔,直面站在整个人类社会顶尖的职业者,岂不是自己找死。 但他走不了,束缚着巴兹尔身体的不仅仅是这元素链,更是元素之中的规则之力。 终于,有人走进了这山洞之中,对峙中的画面顿时令他停下了脚步。 米迦勒上前一步,他看着惊疑不定的人群,骄傲的少年扬起了头颅:“你们想要找的真正的始作俑者,应当是眼前的这个人。” “胡说!”有人站了出来,“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别以为随便抓个人过来穿件衣服能当人是黑暗信徒了!” “那随便由你们检查。”钟楼羽手一抖,规则之力化为绳索束缚在戒灵身上,他撤回元素链,将人甩在不断涌入的人群面前。 坚实的束缚令戒灵实在难以挣脱,眼看着狐疑不定的人群中站出个圣职者,一个鉴定术便要甩在自己身上,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人类!” 满室的黑暗元素骤然暴动,黑暗召唤阵幽蓝的光芒突然收敛,除了一个个火团,这洞窟内没有一丝光芒。 “黑暗神啊!” “让黑暗降临于世吧!” 糟糕,这么多大能涌入,丰沛的元素终于令黑暗召唤阵汲取了足够的能量。 召唤阵进入了黑暗复苏阶段! 99|光明眷顾之子 /script黑暗召唤阵在开启之初要经历长时间的准备酝酿阶段,而一旦元素吸收完毕,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辐射到大片区域,几乎没人能够阻止这个进程。 并且这个时候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着暴动的黑暗元素,洞窟中的众人脸色铁青,他们无疑深知黑暗召唤阵的可怕之处,没想到自己竟是这场大陆灾难的见证者。 却是钟楼羽仍旧不疾不徐的问道:“怎么,不想看看究竟谁是罪魁祸首吗。” 现在这些人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只是气急败坏的指着钟楼羽,干脆什么脏话狠话都说出来的,也不顾究竟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只一个劲的指责。 “够了!” 此时,却是从外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威严庄重,音调不高,却别有一众威严之感,莫名的便叫人不敢有什么动作。 只有米迦勒的脸上显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瑜妍陛下。” 来人正是瑜妍,她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袍,这却丝毫无论风度。 有那认识的红衣主教,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惊喜:“教皇陛下!” 众人哗然,却又心中暗喜,毕竟以如今这个形势看,能解决黑暗召唤阵的,也只有这个光明一系的最高者。 瑜妍却对于旁人的注视毫无所觉,只一路走到了钟楼羽面前,道:“黑暗召唤阵共有九个,在我们发现前,已经全部启动并开始污染大陆了。” “倘若无法阻止这最后一个的暴动,恐怕我们不得不面临大陆被黑暗元素污染,黑暗神系重新降临的后果。” 谁都不愿意被黑暗统治,先前再多的话要说,再多的人要指责,到了此时,却只有屏住呼吸,看着瑜妍的动作。 这是大陆上光明一系的最强大的存在,是他们希望的所在。 洞窟中的黑暗元素越发的浓郁,这并非是因为吸收了周边的黑暗元素,而是因为大陆上的黑暗越来越多,导致元素的整体水平上升。 人们只觉得胸口越来越憋闷,不知是这黑暗召唤阵的原因,还是钟楼羽久久不回话。 这可是教皇陛下啊,你一个圣骑士有什么资格不说话! “吾神,只有您能逆转这现状。” 瑜妍垂下头,她虔诚而恭敬做出了最高的礼仪,像是每一个信仰着神明的普通人似得,全身心的信仰者神明,并坚信着神明能够解救自己。 在危机重重的众神世界中,钟楼羽带着她一路走到最后,得以重塑半神之神,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现在,瑜妍相信,她的神明同样能够解救她。 这正是一名信徒的信念。 惊骇! 除了惊骇再无其他! 瑜妍是谁!那是光明教廷的教皇!光明神的头号信徒,他竟然对着钟楼羽口称神,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指责为黑暗信徒的人是光明神?! “逆转黑暗?”钟楼羽垂下眼帘,看着瑜妍。 黑暗召唤阵令人最恐惧的原因,在于黑暗也在与召唤,它召唤的不是有形体的魔神之类人物,而是在大陆和深渊打开一条通道,供黑暗元素通过。 简言之,这是召唤深渊地狱的黑暗元素的阵法。 元素无形无质,并且通过阵法已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笼罩到大片的区域,浓郁之处,连正常元素都会被转化,这根本非人类所能改变的,连神明也做不到。 君不见当年的光明神想要解决神魔大战的后遗症,是直接在上面建了个耶冷城,利用耶冷城丰沛的光明元素,逐渐将黑暗元素驱逐同化。 那只是一个城的黑暗元素,而如今黑暗召唤阵完全启动,这是大半个大陆的祸患了! “首先,要打碎法阵。”钟楼羽没有正面回应瑜妍,他看向米迦勒,对方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片空间内已经只存在黑暗元素了,米迦勒念着祈祷词,掏空了身体内的最后光明元素,一道耀眼的光芒稍稍驱散了洞内的黑暗,见那幽蓝的黑暗召唤阵在光芒的攻击下,颜色迅速暗淡,终于化为一道道干涸难看的纹路。 “你们以为这样结束了吗?!”躺在地上的戒灵突兀的笑了起来,“黑暗召唤阵已经打开了两界之间的通道,算法阵消失了,黑暗元素还是会源源不断的涌进这个世界的!”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 “现在你不应当操心我们。”钟楼羽走了过去,他俯下身,抓起这具身体的手,露出那枚貌不惊人的戒指,“最好还是想想你自己。” 他一用力,那戒指便顷刻间被拔了下来,戒灵本以为自己会回到戒指中,却发现仍然在这具肉身之内,而同时巴兹尔的灵魂也有了苏醒的征兆。 “你做了什么!” 钟楼羽轻轻捏着那枚戒指:“帮你回到地狱。”言罢,他的手指一和,戒灵顿时感到身上一轻,他与那戒指的联系顿时被斩断,也是说,加在他身上的封印解除了。 只不过还不等高兴,另一重更为紧密的联系将他与巴兹尔的身体连接在了一起,灵魂中精纯而庞大的黑暗力量涌入这具凡人的*,巴兹尔那原本还称得上不错的肉身顿时被污染,魔力斗气与黑暗力量剧烈的重装,到了最后,竟是双双爆炸,将这具身体搅得一团乱。 他被永远的束缚在这肉身之中,随着巴兹尔生而生,死而死,而这场元素冲突,则彻底毁了巴兹尔的身体。 他永远不能再修炼了。 巨大的痛苦令戒灵几乎惨叫,而身体的正主巴兹尔自然也惊醒了过来。周围不是熟悉的寝室,而是个漆黑而压抑的山洞,周围站着许多人,这无疑令他有些惊慌。 可下一刻,他便发现看,自己只是能看到,却无法操控这具身体。 面对深渊恶魔的灵魂,他这个穿越者无疑太弱了。 钟楼羽将那戒指最后的残留散在空中,接下来便向米迦勒走去。 “借你的手一用。” 他拉起对方的手,闭上了眼睛,竟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进入了冥想。 属于魔法师的冥想将钟楼羽的视野拉入元素的世界,一个个黝黑的黑暗元素挤在一起,几乎连点缝隙都看不到,它们争先恐后的涌入每一个站在面前的人身体中,唯独不敢触碰瑜妍和米迦勒。 钟楼羽似乎是他们之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位,海量的黑暗元素汹涌的扑进他的身体内,挤占着其他元素的地盘,几乎要将钟楼羽直接变成黑暗魔法师。 可钟楼羽没有阻止,相反他甚至敞开经脉,将那黑暗元素放进身体内,这些元素在他的体内不断的压缩再压缩,来自深渊地狱精纯无比的黑暗元素令钟楼羽时刻游走在堕落的边缘。 但到底还是没有堕落。 修真和魔法同样是威力巨大,相比较与魔法擅长调动天地元素战斗,修真更喜欢修炼自身,钟楼羽以修真的方式运行着这些黑暗元素,他周身的气势很快便超越了大魔导师,超越了米迦勒,乃至超越了瑜妍。 规则之力在识海蠢蠢欲动,当黑暗元素几乎凝结成实体的那一刻,规则顿时随着钟楼羽的指挥朝着那实质化的黑暗元素而去,强大的世界规则从最根本的层次将黑暗元素自内而外的改变。 火红的,嫩绿的,金色的,青色的……种种光芒闪过,这些黑暗元素竟是在顷刻之间变成了旁的元素,只不过唯独没有光明元素。 因为在米迦勒的周身,忽的亮起一层薄薄的光芒来,那轻微的白色光芒竟是轻易的化解了黑暗元素,而在钟楼羽调动规则之力缠缚到他的身上时,这白光越发的光亮,然后从周身凝聚到掌中来。 四只手握在一处,各异的元素光芒闪烁着,最终汇聚成一团色彩斑斓的光球,无数的黑暗元素扑入其中,又化为纯粹的自然元素以及光明元素重新回到山洞内,几乎是在瞬间,整个山洞焕然一新,那种压在众人身上沉重的感觉,顿时消散。 “链接着深渊地狱的通道无法停止,那多做些贡献吧。”钟楼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松开手,这光球便自己浮在半空之中,缠绕其上的世界规则越发的浓厚,而众人则发现,不但是这山洞内,连洞外,乃至更远的地方,黑暗元素都开始自动的转变成其余元素。 人类顺应世界规则强大自身,神明参悟世界规则强大自身,唯有钟楼羽,他掌控世界规则,创造世界规则,从而令自己无人可敌。 来自深渊的黑暗力量不断地被转化,在这片区域中,无论哪一种元素,都是无比精纯,可想而知,在不久后,这里便会成为魔法师,炼金术士,乃至战士们的修炼宝地! 钟楼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放开了米迦勒的手,隔着这绚烂的光芒对着少年轻笑。 规则之力塑造的这个光球,将会长久的,几乎是永远的留在这里,平衡世间元素。 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亦或是任何一种自然元素,在这光球笼罩的区域内,都会非常的平衡。 “这样解决了?”少年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奥秘,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们这才完成了一个任务。”他笑眯眯的对着少年说道,“接下来还有八个地方要跑呢。” 100|换心 /script辗转八个地点,用世界规则构建出的元素转换球放置在所有地方,那铺天盖地的黑色气息已是消弭一空,整个世界竟是硬生生从堕落边缘拉了回来。 这着实令钟楼羽声名大噪,恍惚间竟成了这片大陆最致知名的任务和英雄。 可对于钟楼羽而言,每天最大的事情大约便是陪着自家圣子大人做做日常,顺便进行祈祷 瑜妍未能在一切刚刚开始便赶到圣路易斯安城是因为戒灵的阻碍,她先去了其他地方探查情况,不过她来得也不算晚,正帮了钟楼羽的大忙。 那些糊里糊涂的职业者们,当黑暗元素散去之时,终于觉得大脑清明了片刻,对于之前竟如此简单便相信了戒灵的话以及那些流言,颇感羞愧,格外的对二人感到愧疚。,因此尽力的向旁人宣扬这两人的名声。 大约他二人名扬天下,也是有着这些人的功劳。 至于被错认成光明神这种事情,并未被透露出去,只不过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大概也只有米迦勒提前当上了教皇罢了。 暴露了异教徒身份的瑜妍无法担任光明教廷的教皇,然而这个女人这些年在教廷威严深重,即使离开教廷,照样活的很好。 半神是不会死亡,瑜妍大可利用这无数的时间,游历各界,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还能与钟楼羽再度相见。 至于那戒灵和巴兹尔,困于一具破败的*内,整日里只为了争夺主导权而相互厮杀,一个灵魂强大,一个占据主场优势,最终倒是闹得两败俱伤,也不知最后死在了何处。 大脑微微晕眩,再睁眼,钟楼羽已经来到了那数据空间之内,大片连串的数据构建了这个世界,那一条条数据链如同世界规则一般,井井有条的运转着。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度为s。” “奖励发放中……” 全新的世界规则融入到识海核心中,补全了缺失的部分,钟楼羽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东西在其中蠢蠢欲动,他忽的有一种冲动,想要伸手去创造什么。 “抽取下一个任务世界。” 只不过钟楼羽忍住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看向系统。 难得见宿主这般急切,系统也不敢耽误,连忙道:“任务世界抽取中……” “恭喜宿主,您所抽取的世界为‘换心’!” 换心?这名字听起来是个狗血剧,钟楼羽拧起眉头,难得想要换个世界,但时间已是来不及了,短暂的晕眩之后,他便感觉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苏主任!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苏主任!血压降低的太快了!” “苏主任!血袋不够了!” 这身体的主人心跳的极快,他急促的喘了口气,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发闷:“没血了快点去拿!还等什么!” “滴——” 心电图的警报声充斥着房间,每个人都在忙碌着,鼻翼间的血腥味颇为明显,钟楼羽吐出一口气,他睁开了眼睛。 纯白的房间,房间正中的手术台,蒙着白布打了麻醉的病人,胸口已经被打开,一颗心脏有气无力的跳动着,最后便是这满室忙碌的医生护士。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心脏手术,而他所穿越的这个人,便是这场手术的主治医生。 各处仪器不断地发出警报,医生护士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伤感,只有最后将希望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显然,他们已经对此无能为力了,只期望着主治医生能够做出什么奇迹。 或许原身能做到,但钟楼羽平生并未接触过这样的医术,他无法立刻接手这样一场明显非常高端的手术。 时间的流逝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令人心痛,助手医生最后尝试抢救了病人,遗憾了摇了摇头:“可能救不回来了。” 悲伤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生命的消失从未有过这样郑重的形式,这未免感染了钟楼羽,他看着众人信任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还有救。” 病人的胸口仍然打开着,里面一个大过平常人两倍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钟楼羽没有去拿手术刀,只伸手轻轻触碰着那颗心脏。 灵力以最小心的方式进入到这*之中,在完全闭塞的经脉里努力的发掘出一条路来,贯通全身经脉,以整个人体内残留的生命力刺激心脏。 而在旁人的目光中,却是钟楼羽正用某种他们所不懂的方式,进行着这场与死神的赛跑。 这努力最终是有效果的。 “大出血停了!”有小护士轻声惊叫起来,然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明显钟楼羽此时正在进行紧张而精细的抢救,这种时刻容不得一点差错,是一点杂音也不成。 好在灵力的运动并未受到影响。 病变的心脏已经完全被灵力充斥着,恢复了跳动,不断报警的各项仪器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机,手术室内近乎停滞的空气终于恢复了紧张,却多了一份喜悦。 救回来了! 这是每个人的心声。 钟楼羽吐出一口气,他的努力却仍旧没有停止,少了灵力支持,这颗心脏支撑不了多久。他若是不下手救人倒也罢了,但既然决定救人,不能让这个人横着抬出去。 “继续输血。”钟楼羽吩咐道,然后便将全部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身体里。 纵使不懂现代医术,他也知道,这颗心脏已经到了极端,灵力再怎么修补也只能短暂的支撑,若是能换个新的健康的心脏…… 他只是脑子里这样想着,便忽的觉得输入到病人心脏中的灵力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识海中的世界规则缠绕在那心脏之处,那些病变的,残破的,堵塞的地方,开始发生了蠕动起来,似乎正在进行某种剧烈的变化,随后,这心脏上的变化逐渐平息下来,钟楼羽的灵力再探入的时候,那原本已经无可救药的心脏,除了个头仍要比正常心脏大上许多外,竟是无比的健康。 简直像换了个新的! “血压正常了!” “有呼吸了!” “心跳正常了!” 一个个喜报在病房内响起,医护人员们几乎是憋着满腔喜悦在工作,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了,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下被拯救,这从来都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钟楼羽长出一口气,他终于病床边退下来,指挥着助手缝合胸腔,自己先找了个地方休息,这才有空查看脑中的系统资料。 这是名为换心的世界,名字虽然狗血,不过内容却只是单纯的围绕着心脏这个话题进行的。 钟楼羽穿越的这个人名为苏遗池,是中心医院心脏科的主任医师,还是本市一个医学院的教授,其人是治疗心脏病的权威,坚持着研究人造心脏这个课题,试图用人造心脏移植来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人造心脏的课题早已经出现,也有了相当多的经验和产品,只不过人造心脏的适用范围不广,也并不能达到与人类心脏完全相同的效果,目前只有确定活不过一个月并且不适宜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才会选择人造心脏移植稍稍延长自己的生命。 而他们移植心脏之后平均只活了五个月不到。 苏遗池的努力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有幸,他的研究有了些许的成果,在他想要将这些成果发布出去的时候,却出现了一次巨大的打击。由他负责主治,并且进行了这种新型治疗方式的病人,在移植人造心脏的前一天,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而过世。 这是一个开端,接下来,便是来自全世界的指责和询问,那些原本应当在他的实验室中的各项研究资料,也莫名的被披露了出去,成为了苏遗池草菅人命的证据。 苏遗池被医院开除,被学校辞退,研究室最终因为没有人支持,也宣告破产,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研究出错,虽然心灰意冷,但也甘愿受之,却没想到在不久之后,他便在世界知名的医药期刊上发现了与自己的研究方向一样的论文。 这叫他大为震惊,开始对之前的事情产生了怀疑,进行一番调查后发现,自己的研究方向没有错,但某一个剂量,某一个药品数据总是出了小错,而这些小错叠加起来,才是那病人突发心脏病死亡的原因! 人造心脏的整体研究是没有错的,苏遗池的实验数据被篡改了! 但发现了这一切的苏遗池,同时也被发现了,再将真相公布于世,揭穿那罪人真面目之前,他便被人抓起来卖去国外当了x奴,最后因摘除器官而死。 这可太过讽刺了。 钟楼羽睁开眼睛,手术台前的忙碌告一段落,病人已经没有大碍。在旁人眼中,他只是闭上眼稍稍休息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了手术台前。 “病人不适合进行人造心脏移植。”口罩下,钟楼羽的声音多了些果决,“实验立刻终止。” “可明天要换心手术了……” “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换心。我会继续负责他的日后治疗的。”钟楼羽一锤定音。 101|换心 /script病人被推出了手术室,钟楼羽可以说是在无意识之前,解决了一场危机。他匆忙告别聚过来的家属,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走去。 苏遗池的只有在周三会坐镇医院,其余时间他都会泡在实验室,研究人造心脏,有时候还会把一些不大重要的研究资料拿到医院里,闲暇时看看,这些资料应当都堆在办公室内。 如此没有防备心,也怨不得资料会被篡改。 “导师,您回来了。” 办公室却并非钟楼羽想象中的没有人,而是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他见到钟楼羽走进来,便站了起来,道:“手术怎么样了?” “人救回来了,不过肯定是做不了明天的手术了。”钟楼羽脚下一顿,继续向办公桌走去。 这个男人名叫于治,是苏遗池研究所里的最得力的研究员,从学生时代跟在苏遗池身边,手里握着好几个研究项目,在人造心脏这个领域,也算是小有名气。只不过在原著中,苏遗池研究资料上的错漏,便是被于治动的手脚,这个人一手毁了他的导师。 “没法换心了?”于治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他干笑了两声,这才道,“也好,人没有什么事,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的反应却全然入了钟楼羽的眼,他拿起苏遗池带过来的那份资料,翻看了两眼,便接着掩饰打开了光脑,将资料录入光脑:“麻烦还是有的,咱们挑选的这位病人,什么都好,只不过他的家里人恐怕有些难缠。” 于治一愣:“难缠?人不是救回来了吗?” “说不准,毕竟现在人没大碍不显,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能要搭在这里了。”放下资料,钟楼羽抬头看向于治,“你先回研究所,我有个新想法需要实验。” 于治的心里头仍有许多疑问,只不过钟楼羽的命令下来了,他只好先离开,不过才离开医院,便立刻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又有新想法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惊讶,又羡又喜的说道,“你问到具体内容了吗?” 于治道:“没,今天我照您的说法把药剂量改了,那个病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苏遗池再有什么想法也要等到以后了。” “哎,应该晚点动手的!”对方显得有些懊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你注意点那个新想法,还有,你们最近的进展怎么样了?” 科学研究是一件很耗钱的事情,越是高端的研究,需要越多的金钱,像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填满的时候。这些钱财的来源除了政府支持,那便只有靠研究室的负责人自己去筹资了。 名头大的教授们自然有人上赶着给资金,苏遗池今年三十五岁,虽然年轻,但已经在人造心脏这个行业里崭露头角,论文常年见诸于国内外著名医学期刊上,因此已有了自己的研究室。 但在研究行业,钱是永远不够用的,想让别人给钱,那只有出成果。人造心脏若是能完全替代人心,那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可观的,正是这份影响力,令某些人盯上了苏遗池的研究,同时,也展开了一场科研竞争。 竞争成功的人,名利双收。竞争失败的,不仅多年的努力成空,研究所耗费的钱财,人力,通通没有任何回报。对于研究所老板而言,则是名声的巨大打击,很可能几年都缓不过气来,甚至直接离开科研界。 这是最残酷的科研竞争。 人造心脏并不是现在科研界的热门题材,苏遗池也从未想过有人会和他搞科研竞争,然而是这么巧,不但有一个人正好和他研究同一个方向,更是差了许多进度,中间还走了弯路。眼看着苏遗池的论文一发,自己的努力要泡汤,这人自然会有些别的念头。 “这个月大概能出个大论文了。”于治道,背叛一直照顾自己的导师,他不免有些心虚,但想到了对方许诺的钱财,那些心虚也被扔到脑后了。 “必须拖到下个月!” 电话□□脆的挂断,留下于治一个人面容扭曲了许久,这才长长出了口气,决定回去实验室。 他能接触到大部分实验数据,造个假也并不困难。 光脑的效率比人要强大许多,苏遗池带来的那些资料不到五分钟便被消化完了,钟楼羽在医院坐到下班,这才回到了研究所。 堆积在这里关于人造心脏的资料便更多了,钟楼羽拿出记录本,对照着将所有数据一条条输入光脑。来自未来世界的光脑中早存着许多关于人造心脏成熟的资料,这一检查,那些已经被篡改过的数据便异常的清晰了。 “于治在哪里?”高高的资料垒在一起,钟楼羽快速的扫描过后,叫来了仍在实验室的人。 “于师兄已经回家了。”那人道。 “那把实验室所有人都叫回来。”钟楼羽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人也丝毫没觉得奇怪,毕竟做这一行,算半夜里被叫起来赶往实验室的情况也不少见,电话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实验室里便聚齐了人,于治仍然站在众人的最前面,等待着钟楼羽的吩咐。 “于治,明天你不用来实验室了。” “好,那我去那里?”于治问。 “哪里都不用去。”钟楼羽坐在椅子上,唇角轻笑,凤眸中带着一股锐利的气息,“你被解雇了。” 解雇?! 别说是于治,是还在实验室帮忙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吒的看了过来。 这可是苏遗池实验室的头号研究员,这实验室内除了苏遗池名声最大,资历最老的人物,怎么说解雇解雇了? “导师,您开什么玩笑!”于治努力叫自己笑起来,却只发出干涩的声音。 难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钟楼羽从那如山的资料中随意抽出几本来,翻开几页放在对方面前:“如果我没记错,这上面的数字,可和原本实验出来的不一样。我原本以为是个小错,所以今天下午便统一查了一遍,你说我发现了什么。” 于治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凡是关键处的数据,都被人篡改了,几分几毫的变化,这意味着我们的实验宣告失败。”钟楼羽没有顾忌他的心情,既然毒瘤被找到了,自然要趁早拔除,“我记得这些数据,都是由你经手的。” “于治,科研竞争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我可没有容忍一个间谍呆在实验室的度量。” 话一说明白,便见于治的脸色苍白起来,他张张嘴,还想求情,却不敢直视那坐上的人,只左右看看想要找个求情的人。 对于咖位不够的研究员而言,苏遗池的实验室与他们的研究生涯紧密相联,倘若这个实验室破产了,他们的研究生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所以,谁会想要帮助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看了一圈,于治却只收到了鄙夷的目光,这无疑又是一记重锤,他之后将希望放在钟楼羽身上,硬着头皮道:“导师,我……” “不用叫我导师。”钟楼羽眉眼间流露出一股锋利的味道,“你应该去辉泽实验室,去找于辉泽。” 这是原著中最终发表了人造心脏重量级论文的实验室,而于辉泽也正是与钟楼羽进行竞争的人看,同时是于治的亲戚和财主。 毫不犹豫的叫出这幕后老板的名字,钟楼羽是要让于治没有脸面留在这里。 而一直生活在学术象牙塔的于治,也确实留不下去了。 他脸色苍白,颓然的低下了头。 “等下。” 正慢吞吞的往外走的于治忽的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心里有了期望,忙转过头来,“导……苏教授,什么事?” “告诉于辉泽,科研竞争我欢迎,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钟楼羽笑了起来,危险的气息令人汗毛倒立,“我奉陪。” 看着于治离开实验室,钟楼羽看着台下有些疲惫的人群,一张嘴把人吓得清醒了过来。 “我决定重做实验。” 重做?! 整个实验室从这项目开始到如今进入结尾,已经耗费了数百万的钱财,两年的精力,说重做重做,之前的他们的努力都算什么! 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钟楼羽没有开玩笑,这是做出了认真的考量之后下的决定。 光脑中关于人造心脏的技术有许多,苏遗池研究的这个人造心脏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算是先进,但将其中的某些步骤改良,再重做一部分实验,能直接得到一个划时代的成果。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做呢。 而且今天的手术中,世界规则竟然以那种另类的方式治疗了病人的心脏,这叫钟楼羽不由得多关注了些。 或许,与其说那是治疗,不如说那是创造。 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心脏。 同样是创造,自然可以结合起来实验。 “那现在的研究呢?”终于有人问了出来。 “当然不能耗费。”钟楼羽道,“我已经将论文投递出去了,明天大约能拿到结果,只不过现在,这论文只能当作前期的实验。”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全新的,完全能够取代人类心脏,并且不会产生排斥反应的划时代新技术。” 102|换心 /script苏遗池是人造心脏领域的大牛级别人物,在他宣布重新开始另一个实验之后,这个消息便很快传播了出去,成为了相关领域人尽皆知的秘密。 判断一个学者的学术水平,并不仅仅是论文,钟楼羽想要继续将苏遗池的名声保持下去,必须要了解人造心脏这个行业,并迅速掌握原身的水平,所幸这些对于魔尊大人而言并不困难,这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琢磨那天规则之力的异常情况。 “导师,岳先生来了。”研究员走过来轻声叫到。 “岳先生?”钟楼羽仍未将眼神从面前的仪器上挪开,脑中急速思考着这位岳先生是何方神圣,“岳峰凌?” 岳峰凌与苏遗池是好友,但与家境普通的苏遗池不同,岳家是真正的富豪之家,而岳峰凌本人更是拥有着强大的商业天赋,让岳氏集团一跃跻身全国前十的企业。对于现在的钟楼羽而言,最重要则是,岳峰凌是苏遗池实验室的最大投资人。 放下手中的实验,钟楼羽走出实验室,岳峰凌正在实验室外面等待,他坐在轮椅上,面容俊秀却非常苍白,唇瓣有些发紫,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见到钟楼羽走出来,那紧抿的唇瓣终于露出一抹笑来:“遗池。” 钟楼羽的脚步顿了顿,岳峰凌是先天性心脏病,心脏畸形很严重,能活到现在根本是个奇迹,因此他也从不吝啬于将钱投资到任何可能救命的研究项目上。 原剧情里说过这一点,而钟楼羽也想过等到人造心脏项目结束,他帮对方换心,但这一看之下,他便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 岳峰凌很可能熬不过两个月。 “你怎么不在医院,跑到这里来了。”心头千回百转,钟楼羽却是面色如常的走了过去,“身体怎么样了?” 岳峰凌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专注的盯着某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对方产生自己被深情重视的感觉。他这样看着钟楼羽,唇角的笑意仍然浅淡而得体:“我听说,你要重做实验?是之前的实验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出错,”钟楼羽回答,“但新的实验做出来的心脏,会比之前的更好。” “既然没有出错,那应该先做下去。”岳峰凌的声音不高,却强势的令人难以拒绝,“做出一个个新的人造心脏,能够拯救许多人的性命。” “如果按照旧的实验继续做,那样得到的人造心脏无非与之前没什么分别,区别只在于移植心脏的人能多活几个月。”钟楼羽打量着岳峰凌,他不喜欢被人威胁,现在却意外的心情颇好,这种情况只曾出现在他家那位身上,这叫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但新的人造心脏是可以完全代替人心,并且绝无排斥反应的。” 男人的眉目间带着几分莫名的魅惑,这种成熟性感的魅力叫岳峰凌有一瞬的发愣,他想着这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看,心脏多跳了两下,顿时感到一股刺痛。 “唔……”捂住胸口,身旁的助理立刻拿出药片给他服下,缓了几分钟,岳峰凌感觉自己舒服了些,这才抬起头,“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撑不了多久,要是我死了,不会有人再给你投资几个亿研究人造心脏。要么你放弃重做实验,把人造心脏搞出来,给我续命,要么在一个月内,把你的新实验做完,给我换心。你要知道,我手下不仅仅只有你这一个实验室。” “那么,我选择在一个月内把新的心脏做出来。”钟楼羽看着岳峰凌,伸出手,“峰凌,放心,你我三十年的交情,我不可能让你去死的。” 岳峰凌唇角的笑如今不似亲密,更像是威胁:“当然,我是相信你的。” 他伸出手来,与钟楼羽相握,在那触碰间,一股极端亲密而熟悉的波动传入钟楼羽的身体内,缠绵而眷恋的包裹着他的灵魂。 果然,岳峰凌是他! 钟楼羽紧紧握着男人的手,他弯下腰,两人的脸庞挨的极近,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交换着:“你一直都相信我,我也从来不会让你失望。” 实验研究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投入,金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时间,但以苏遗池的实验室规模,以及数亿资金,想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光脑中记载的那种人造心脏,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以岳峰凌的身体情况,算用顶级的医疗设备吊着,也随时有可能死亡,更别说人造心脏完成之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留给制作。 所以想要给岳峰凌移植新型人造心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钟楼羽不敢将人的性命完全放在这上面,他一方面为实验室请来了更多的研究员进行基础重复的研究,另一方面开始研究起规则之力。 在穿越之初,因为于治在数据上动的手脚,输给病人的药剂量是错误的,当时的苏遗池用尽浑身解数也没把人救回来,是钟楼羽后来接手,也只能用灵力暂时吊命,撤了灵力亦或是时间久了,那人也根本救不回来。 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却是规则之力。 来自根源的力量带着某种未知的力量,直接在病变的心脏之中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健康的心脏,而原本的心脏则被这颗新的心脏吸收吞噬,成为了养料。 这是超出钟楼羽认知范围的创造。 修真者能够创造一颗健康的心脏,炼金术师也能凭空创造健康心脏,但这些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或者是各种珍稀的材料,或者是强大的历练,总之,不可能什么都不消耗便创造出来。 可规则之力却当真是毫无消耗,它在旧心脏上构建出健康心脏,然后健康心脏便被创造出来,这整个过程,无论是病人的精气还是旧心脏的种种,都没有任何的消耗。像是创世神,说这里需要一颗心脏,心脏便出现了,而在出现之后旧的心脏才作为养料被吞噬。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创造,而非通过物质力量形态的改变而形成的‘创造’。 “这才是一个世界立足的根本。”钟楼羽喃喃的说着,在他的面前,一颗拇指大小的心脏跳动着,链接着心脏的血管延伸向虚空,却丝毫不能阻止其跳动,细密的世界规则构建出了心脏的形态,然后这东西凭空出现了。 “系统,我若是直接创造出新的心脏给岳峰凌移植可不可行?”每当这个时候,钟楼羽才想到系统的存在。 “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世界规则,宿主,你运用的是独属于你的规则之力,而构建出此世界万物的是此世界的规则。”系统难得有机会打击一下宿主的自信,连忙蹦了出来,“你可以创造,但移植给岳峰凌另一个世界规则创造的心脏,与谋杀他只有时间上的区别。” “那么,那个病人呢?”钟楼羽立刻想到了自己刚刚做完的手术。 “那个心脏吸收了旧心脏,一两个月是能支撑下来的,不过再久说不好了。” “这可不算个好消息。”钟楼羽垂下眼脸,小小的心脏在指间跳跃,“但我觉得,总有些规则,是共通的,可以使用的。” 这一次,系统没有反驳,显然钟楼羽猜对了。 忙碌的实验继续进行,越来越多繁重的工作压在了实验室底层的研究院身上,分管各个小项的等级高一些的研究员也开始忙的脚不沾地。实验室内的人越来越堵,这个实验室而言已经非常庞大的大楼内,竟然有种拥挤的感觉。 金钱的大量投入终于迎来了回报,人造心脏的研究进度比预想中快了许多,正是此时,苏遗池的论文也正好被刊登了出来。 号称能够延续使用者十年生命的人造心脏理所当然的引起了新的风波,而在实验室众人忙碌于整理旧实验准备实验之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人造心脏续命十年?假的!’ 一篇匿名的文章刊登上了国内顶级医疗期刊上,顷刻间将苏遗池实验室拉下了神坛。 而这篇文章最大的证据竟然是来自于中心医院躺在病床上,被钟楼羽无意之间换了个心脏,而产生排异反应的病人。 “苏教授什么时候给人做移植了?” “不是说没有做手术吗哪里来的排异反应?” “怎么能刊登这种虚假论文!” 只有钟楼羽拿起那报纸看了看,吐出一口气:“现在,我们要考虑一些意外因素了。” 为了能够全方位拖延苏遗池的研究进度,于治精心选择出来做人造心脏移植实验的职位病人,拥有着一大群并不友好的亲戚,而当这篇文章刊登出来的当天,中心医院的电话便打进实验室了。 “苏主任,现在一大群人围在医院外面,说是要讨回公道。”电话那头的人听上去万分焦急,“刚刚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您实验室的位置,现在正往那边走呢!” 要是被这群人围上了,实验室的工作恐怕要停摆了! 103|换心 /script闹事的人被堵在了大门口,苏遗池实验室所在的区域是聚集着许多高科技产业,正因此,安保级别也是相当高,不过即使那些人进不来,但整日在外面闹腾,时间久了,整个园区都知道了钟楼羽的这件事。 实际上,对于钟楼羽而言,那病人是什么情况并不重要,摆脱论文造假的名声才最重要,而令人放心的是,苏遗池的论文绝对是真实无误的,若是有人真的想要探究他是否作假,按照论文中的步骤去做,便知真假。 发表在国内期刊上的那篇文章,着实是不痛不痒。 但总有人并不这样认为。 “于治?”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钟楼羽正要离开实验室,却听到身旁的小研究员发出惊呼声,紧接着是有些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苏教授。” 这是在叫他。 钟楼羽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被他赶出实验室的于治换了一身新衣服,笑呵呵的站在大门口。 “苏教授,好久不见了。” “这里不允许无关认识入内。”钟楼羽只不过瞥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根本没将人放在眼里。这表现叫于治眉头一跳,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压抑住怒火,做出亲密友好的姿态来。 “苏教授,我这次来是谈合作的。” “合作?你和我谈合作?”钟楼羽轻笑一声。 这一声臊得于治脸红,他在苏遗池实验室的时候,时常觉得若不是有苏遗池的压制,他早站到对方的位置了,凭什么实验室里大多数工作都是他来做,苏遗池指出个方向能挂着通讯作者的名号,而他只能和数十个人挤一挤第一作者的位置。 被赶出实验室的时候,于治决定要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没想到问题重重,先是拉不到资金,后来好不容易着了几个研究生组了个小实验室,考虑好的研究方向却根本无从下手。 别看苏遗池只是指出实验方向,想要做到这一点,那至少也是个大牛人物。于治在实验室混了几年,实验做的溜,可要是弄这种大方向的,顿时不够用了。 于治的实验室短短几天宣布解散,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于辉泽给他的钱也已经消耗一空,没有办法,于治只能找到于辉泽,试图在他手下找份工作。 毕竟他当初给于辉泽透露苏遗池的实验进度,除了大量的钱财,还因为于辉泽是他的长辈。 “当然不是我个人,我是代表于辉泽实验室来的。”想了想背后的人,于治挺直了腰板。 苏遗池当然是大牛级别的人物,可于辉泽却要比他更牛资历更老。 “是合作还是继续来偷窃篡改我这里的资料?”钟楼羽不为所动,他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便要往外走,“合作我没有兴趣,人造心脏这个课题本来是我领先,我没必要和竞争对手分享成果。” “但您的投资伙伴身体恐怕不大好。”于治高声道,“我知道,如果岳先生出了点什么意外,岳氏企业绝对会停止供给您的实验室后续资金。”这是他左思右想,能够制住苏遗池的关键。 实验需要钱,而且非常需要钱,在这上面投入多少的钱财都不够用。而少了钱,实验也会面临进展缓慢,乃至半路截断的困境。 目前支撑苏遗池实验室的投资与其说是来自岳氏企业,不如说是来自岳峰凌个人,人造心脏这个项目对于不涉足医疗行业的岳氏企业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如果岳峰凌在钟楼羽的实验成功之前死了,那么他的实验室会从运营良好瞬间濒临破产边缘。 和于辉泽实验室合作,能有效避免这个后果。 “你是断定,我短时间内做不出成果?”钟楼羽已经走到了门边,他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这种事情不必劳烦你们操心了。人造心脏会很快拿出成果,岳峰凌也不会出事,你们最好去操心自己竞争失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在这个实验室呆了十年!我知道你有什么底子!”于治眼看着自己的任务即将失败,叫了起来,“苏遗池,你想推翻之前的实验,重做人造心脏,但我们之前做出这个心脏用了三年时间!你以为多找几个研究员来,能把三年缩到一个月内吗!” “这样下去,岳氏一定会撤资,你以为凭借着政府的那点研究资金,够你现在大手大脚的做实验吗!” “苏遗池的实验室,苏遗池自己操心好,不必你来说三道四。”钟楼羽这回却是直接指着敞开的大门,“门开着,你最好自己出去。我之前已经说过,这里不欢迎你的进入,希望我不会再次在实验室看到你。” “对了,门口那群闹事的人也呆了挺久了,记得把他们带走。” 于治被钟楼羽的固执气的脸色涨红,此时终于找到了反击的点,仰着头道:“你自己做失败的手术,又凭什么叫我收拾残局,你以为我还是你手下一条狗吗!” “你不是我手下一条狗,你是于辉泽的狗。把门口那群人领走,今天我不和你计较了。要是你不做,我记得篡改实验数据还有药剂量的人,似乎不是我吧。”钟楼羽轻描淡写的把于治的话打了回去,他根本不担心岳峰凌会死,也不担心自己的实验无法在一个月内得到结果。 与其说他是在研究新型人造心脏,不如说他是在带着整个研究室重做光脑中的实验,首先比起纯粹的研究要快了不少,其次苏遗池实验室已经被他扩招了一倍的人,人手充足。 □□都能在数百亿美元和几万名学者的努力下用几个月的时间被研制出来,一个人造心脏怎么不能在一个月内成功。 钟楼羽不需要合作,算现在岳氏直接撤走资金,他也不需要。光脑中藏着来自未来的无数知识,这些知识涵盖各个方面,随便拿出一个课题来,便足以引来投资,于治以为的资金问题早不存在了。 而于辉泽,先前通过偷窃苏遗池的实验资料已经将进度赶上来了,却被钟楼羽抢先发表论文,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万分难受,不然怎么可能派出于治来寻求合作。 于治的脸上青青白白,他憋着一口气,死死瞪了钟楼羽一眼,这才愤然转身离开,当然,他要先去解决那些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们。 “教授,我们能做完吗?”身旁的研究员却不似钟楼羽这样自信,他等到于治气吁吁的离开,才小心的问道。 钟楼羽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明天早上我要去医院一趟,暂时不来实验室了。” “医院?不是没到该去的时间吗?” “那里还有个病人等着呢。” 苏遗池的病人,同时也是他的人造心脏志愿者并不是简单的从需要换心的心脏病人中选出来的,这其中有两个条件,一是病人的寿命只有一到两个月,二是病人的身体素质不适合做人心的移植手术。 也是说,不移植人造心脏,病人只能等死。 若是苏遗池的手术顺利进行,这名病人应该已经带着人造心脏,获得了大约十年的寿命。但被钟楼羽阴差阳错的做了手术后,心脏虽然健康了,但排异反应却异常强烈。 钟楼羽不得不过去看一看这位病人,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有着不同规则创造的心脏的人,他能够从中找到世界规则中,有哪些是共通的,可以被利用的,这足以帮助他为岳峰凌提前单独定制一个人造心脏。 只是当他走在中心医院的走廊里,却被某个慌忙的人拉住了。 “苏主任!市中心刚出了连环车祸送来一大批伤者,刚刚有个病人突发心脏病也被送进来了,现在人手根本分不开,您是心脏科医生,暂时做下急救手术吧!” 被不容分说拉进急救室,换衣服,消毒,临时查看病人资料,然后钟楼羽被推上了手术台。 他当真有些失笑,自己这个冒牌医生竟然被当作救命稻草拉过来做临时手术,真不怕治死个人。 那边医生和护士们正将病人的上衣脱下来,钟楼羽一低头,那些心思便全被扔到脑后了。 无他,躺在手术台上的这个人,是岳峰凌。 这家伙…… 钟楼羽精神一振,叫道:“快点脱衣服!” “这里交给我!” 言语之间,手已经覆上对方的胸口,肌肤相触间,澎湃的灵力顿时涌入岳峰凌心口。 这力量暂时令岳峰凌缓上一口气来,睁开了眼睛,离得最近的那张面孔虽然被口罩遮住了,却隐约有些熟悉,他张开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苏遗池?” 钟楼羽低下头看他,眉心微蹙:“不要慌,我会把你救回来的。” 男人认真的模样,比起平时更加好看,即使胸闷气闷,岳峰凌也忍不住动了心,感觉一直不跳的心脏猛烈的跳了两下。 “都叫你不要激动了,深呼吸深呼吸!” 104|换心 /script虽然是被临时抓来的壮丁,但岳峰凌已经是苏遗池的老朋友了,因此钟楼羽的急救很有效,在连续几个小时的操劳之后,总算叫人脱离了险境。 等到岳峰凌带着呼吸机被送进了病房之后,钟楼羽的心情却仍不见得好。 “他的心脏已经到极限了,最好还是留在医院里。” “那我把东西带过来给岳总好了。”助理理所当然的说道。 钟楼羽侧目:“他应该远离工作,在医院静养。” 助理用奇特的眼光看着钟楼羽,非常理所当然道:“放下工作?你以为那些投资给各大工作室的资金是从哪里来得?” “怎么来的?是岳峰凌压不住他手底下的人还是岳氏的钱他动不了了?”钟楼羽嗤笑一声,他可不认为自家这位是个温和的人物,要是反过来说,岳峰凌是真的死了,岳家那些人还战战兢兢的不敢动他留下来的东西,这种事钟楼羽倒是相信。 岳峰凌绝不温和,实际上他已经处理了为数不少图谋不轨的人,这些人大多数深陷牢狱,几乎一辈子都出不来,这无疑震慑了外人,这些年早没人敢去动这个病秧子的东西了。 助理推了推眼镜:“前些年这种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多的,岳总统一处理之后,现在是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人了,只不过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该赚的钱还是要赚。” 岳峰凌是先天性心脏病,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找到配型,只好一直拖着,人造心脏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而对于那些觊觎岳家乃至岳峰凌财产的人而言,人造心脏又是眼中钉肉中刺。 钟楼羽有理由相信,他的研究若是继续下去,接下来恐怕要面对的将是层出不绝的的阻挠。 “你在守着,他醒了之后立刻叫我。”赚钱没错,但赚钱到不要命可不成了,算换个心脏,这工作狂属性也不利于他们之后的性福生活。钟楼羽决定还是和人谈一谈。 留下了大量灵力储存在岳峰凌的身体内,钟楼羽又去病人的房间查看了一会,这才转回实验室。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为岳峰凌的心脏做准备。 一般而言,实验室产品都会比放到生产线上的产品质量好得多,同样的,有些能在实验室成功的实验,放在实际应用上,则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是由于环境和设备不同造成的原因,想要解决还需要长时间的调试。 但钟楼羽的实验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将产品从实验室拿到生产线上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除了实验用的心脏之外,同步制作岳峰凌的替换心脏。 将另一个世界的科技拿到这个世界上来使用,尽管两者同为科技世界,但世界规则不同,科技的进步也并不完全相同,想要直接照着成品制作出来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钟楼羽给岳峰凌特质的人造心脏,不但融合了实验室正在研制的这款心脏的优点,同时也在光脑的配合下,筛选钟楼羽穿越的所有世界的知识,综合起来弄出了这样一个超级心脏。 完全仿照人类心脏制作,关键部位来自于世界规则创造或是小型炼金术制造,整体材料来自于经过特殊改造的□□心脏,附以种种特殊手段,这样一颗心脏,足以耗费实验室的全部资金,但好在因其核心技术采用的目前正在进行的实验,大大削弱了成本。 与此同时,实验室也开始得到了来自外界的反馈。 能够发布在国际顶级医疗期刊上,论文本身的水平绝对够高,在钟楼羽决定将之当做新实验的前期实验之后,其中又添加了许多新的观点,这些蕴藏在字里行间的新奇想法和实验方向,成功的吸引来了大批与人造心脏相关的学者和实验室的关注。 钟楼羽开始频繁的收到来自国内外的邮件电话,有些是苏遗池的故交,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同行,大部分是来交流经验询问问题的,当然其中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试图寻求合作的。 钟楼羽认真的回答了问题,并一一拒绝了合作的提议。现在的苏遗池实验室实已经能够满足钟楼羽的需要,他并不需要将这个划时代的项目平白与旁人共享,甚至暴露自己的秘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合作的好自然能够节省时间,合作的若是不好,反倒是耽误时间。第一篇论文发出去,现在钟楼羽根本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家对此感兴趣的实验室同时开展了研究,是没有于辉泽实验室,科研竞争依旧存在。 并且越来越激烈。 “被拒绝了……苏遗池选择和谁合作了?”于辉泽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因为常年从事消耗脑力的工作,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不过他的年纪在科研界也不算太老,正是可以发力的时候。此时正在查看邮件。 他与苏遗池的科研竞争实际上已经失败了一次,毕竟钟楼羽抢先发布了关于新型人造心脏的大论文,这对于他的实验室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但救了他一命的却同样是钟楼羽,新型人造心脏从一个大项目变成了另一个大项目中的某个阶段,这意味着他们的竞争又重新回到了同一起点,甚至对比现在世界各地的竞争者而言,于辉泽实验室更有优势。 于辉泽最开始是想要将苏遗池招揽进自己的实验室内,他看到了对方在资金上面的棘手情况,并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但苏遗池是个实验室老板,叫一个老板重新回到研究所底层去做,那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随后他便想到了合作。 合作比起直接将苏遗池收入麾下,效果自然差了许多,但至少于辉泽能借此机会介入苏遗池的实验,能够在这个划时代的项目上挂上名字,以他在人造心脏界的地位,说不得以后这种新型人造心脏的开创者名单上除了苏遗池还有一个于辉泽。 不过于辉泽没想到苏遗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资金危机,甚至于放出豪言,要在有一个月内攻克这个难关,算算时间,如今剩下二十天。 在他看来,苏遗池必然已有后路,他必然选择了国内外某个实验室进行合作! “没有,苏遗池坚持自己**研究。” “他自己**研究?!”于辉泽的精神总算上来了,他扭过头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对着人他绝不陌生。 于治算是家里的小辈,科研天赋一般,但跟在苏遗池身边很长时间了,虽然因为给他做事被赶出去了,不过看在家里的面子,于辉泽还是把人收紧了自己的实验室。 “你知不知道苏遗池为什么拒绝合作。据我所知,岳峰凌昨天刚进医院抢救,他要是没抢救过来,资金断裂,苏遗池不可能不着急。”于辉泽按照自己的思路理解着钟楼羽的做法,“还是说,最近他拿了一大笔钱?” 一想到这个,刚刚失败的那场科研竞争又浮现在于辉泽的脑海里,这叫他一阵心疼。那可是钱哪,上亿的资金都投进去了,结果竞争输了。要不是苏遗池把实验变成了阶段实验,恐怕他要载在这里了,六十岁的年龄,再想爬起来可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 “我没听过苏遗池有新的额外收入。”于治道,“他可能真的认为自己能在岳峰凌死之前研究出心脏来吧。” 于治相信,于辉泽可不相信,他心里暗暗筹划着什么时候再给对方来上一刀,保证叫岳峰凌直接摔死,便摸上了手机。 “于治,如果再叫你做上回的事,你做不做的来?” 上回的事? 混进苏遗池的实验室吗?这怎么可能,苏遗池又不是傻子,他于治早不受待见了。 于辉泽只是意味深长的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提醒道:“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给岳峰凌的药下手脚?! 于治差点跪下了,岳峰凌那是个什么人物,对他动手那还不如直接去自杀来得更痛快一点! 而在另一头,苏遗池实验室内,众人正屏息宁神贯注着钟楼羽,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正轻轻握着个金属制的小部件,反复观察之后,他终于吐出一口气,看向旁边紧张的研究员们。 “成了。” “呼!”更大更整齐的呼气声在实验室内响起,连发出这声音的人自己都被吓到了,左右看看,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然后抱在一起欢呼。 这是攻克人造心脏最关键的部位,是钟楼羽为了解决心脏排异反应而添加的新的装置,这东西的完成,几乎是在宣告着实验成功了一半! 一个月内完成革新人造心脏的大实验,不能在时限内完成会面临实验室破产,这令每个成员身上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苛刻的时限加上实验的难度,根本没有人能如同钟楼羽这般自信,相信他们能成功。 而现在,整个苏遗池实验室终于看到了,完成实验的希望,乃至于,扬名世界的机会! 欢乐之中,钟楼羽的电话却响了,他微微一皱眉,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苏先生,岳总醒了。” 105|换心 /script岳峰凌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进了医院里。 实际上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做过很多努力,包括投资各种研究心脏病的实验室,将每个有可能常住的房子都弄得像一个小医院,很多手术甚至不用去医院能在家中完成。 若是被助理急慌慌的送到了医院,那说明这次的发病是极为严重的了。岳峰凌心里知道,这绝不是个偶然,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发病的强度和频率绝对会较之前更加强烈。 “所以说,我建议你最好放下工作。”钟楼羽穿着白大褂,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男人的影子,“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最多还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算把工作全扔了,一个半月也影响不到什么。” “我会注意调整自己的心态的。”岳峰凌微微发紫的唇瓣紧抿着,显露出冷硬的气质。虚弱的身体反而令他的精神格外的强大,也分外残酷,对外人或是对自己都同样。 钟楼羽被他的态度弄笑了,再怎么说,他也曾涉足商界,掌管过一家工作室,算是游戏工作室,也是世界顶级的工作室。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若是想休息一两个月,根本不会对大局造成影响,他们的掌控力早不是非要人在公司才能体现的了。说到底,这家伙是个工作狂。 “好,你不愿意放弃工作那是你的事,但我建议这段时间,你搬到我那里去住。”此路不通,钟楼羽从善如流的换了个方向。 “去你那里做什么?” “配合我的实验。”钟楼羽理所当然道,“我同步制作了你的人造心脏,制作的过程中很多地方需要你的配合。工作你不肯放弃,命总不会不要了吧。” 岳峰凌深深的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漆黑的眼眸深邃不见底。 似乎是在权衡利弊,似乎又只是在审视着钟楼羽,但最终岳峰凌点了点头,道:“好。” 现下早不是研究员只能靠挪用研究经费过活的日子了,有能力的研究员都是收入不菲的,苏遗池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虽然没能富有到一个人支撑起一项上亿资金的实验,家庭条件都是不错的。 岳峰凌被钟楼羽安排在主卧,这间卧室旁边的隔间临时改造成一个小的手术室,配备好专门的医护人员,再加上钟楼羽这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在一旁,也算是够用了。 既然人在自己旁边,钟楼羽索性将制作到一半的人造心脏拿回了家里。苏遗池家里原本配备一个小型的实验室,此时添些设备,暂时也够用了。这倒也帮钟楼羽解决了在哪里使用那些非科技手段的问题。 人造心脏被钟楼羽放在无菌设备中带回来的时候,是岳峰凌第一次看到这个即将进入自己身体中的东西,那是个与人类心脏非常类似的存在,疑似肌肉组织却更加坚韧的制作材料,精致的左右心室等部位,小到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简直像真正的人类心脏。 这与岳峰凌所知的钛金属制造的人造心脏有太多的不同,他甚至怀疑,这根本是一颗与他配型成功的人心。 “某种方面上,也可以这么说。”钟楼羽对此回答道,“不过这只是外壳部分,想让它成为能够被被移植并且不用外部调试,靠着身体循环能工作的人工心脏,还是需要实验室的全力支持。” 钟楼羽本打算在实验的过程中,按照顺序写成一连串的小论文投稿,以他的名气,绝对能成为这种新型人造心脏的开山鼻祖,属于那种日后只要有学生想要学习这方面的内容,一定要先知道苏遗池这个名字的大牛级存在。不过实验用人造心脏与岳峰凌定制心脏同时进行制作,这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出于自己的自尊,钟楼羽又不愿意让光脑代笔,因此这个计划便一直停滞了下来。也只有等到实验成功之后,一个大论文彻底奠定他的位置了。 只有关于周边技术等论文源源不断的被送到各大科研医疗期刊上,这是形成技术垄断的必要步骤,钟楼羽只需要吩咐给手下的研究员一个方向,偶尔给予指导,最后还能拿到最有价值的通讯作者的位置,这也是科研界的普遍现象。 岳峰凌不懂这些,但久病成医,他对于治疗心脏病比起普通人了解更多,面前这颗心脏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款人造心脏都不相同,与苏遗池之前打算推出的心脏也大相径庭,但从这颗心脏上面,却有着那些冰冷金属制作的人造心脏所没有的生机与活力。 他也总算明白钟楼羽总是挂在嘴上那所谓的划时代是什么意思。 新型人造心脏完全仿照人心,并且移植之后不需要外界电源的支持,能够完美的取代人心,参与进人体各项新陈代谢中去,甚至比人心移植的治愈率要高出许多。 或者说除了它是人造的之外,根本与人心没有太大的区别。 苏遗池实验室中,底层的研究员进行着日复一日的实验,稍高的研究员,**负责某一系列的实验,最高的研究员手下则掌握着实验小组,而站在实验室顶端的钟楼羽,他的任务是时刻为手下的人指明方向,指挥他们去做什么样的实验。 这种金字塔结构给了他大量的空余时间,而这些时间则完全被用于完善制作新型心脏。多次或重复或失败的实验慢慢令后进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熟练起来,不断发表的明显用于技术垄断的论文,并且这些小论文竟然每一个都饱含着对于现今科研界来说非常新奇的观点,这无疑不令人感到吃惊。 苏遗池实验室的名号,竟因为这一篇篇钟楼羽无心之下指导出来的小论文,成为了科研界的一个风向标,毕竟每一项研究都无可避免的会与其他领域有所联系,人造心脏更是各项技术的综合,这些小论文涉及的方面颇为可观了。 而钟楼羽,也终于在这样的历练下,迅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学者。 最先察觉他的改变的,是岳峰凌。如今为了维持他的身体状态,钟楼羽每天晚上都会为他的心脏输送足量的灵力。当这一天晚上他解开对方的上衣,将手放置在胸口上时,这男人忽然说到。 “你变了很多。” 这话迅速在钟楼羽的脑中略过,嫣红的唇缓慢的勾起一抹笑意,男人眯起眼睛,索性俯下了身体,整个人笼罩在岳峰凌的上面:“哦?岳总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岳峰凌盯着越来越近的人,那张熟悉的面孔上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分外诱人。 他今年二十九岁,与苏遗池相识二十九年。这个大他六岁的男人虽然一直生活在他的附近,两人间也保持着朋友之间的联系,实际上他对这人的感情并不亲密。 开始亲密的时候,是苏遗池为了他一头扎进人造心脏的圈子里,他投资,然后参观,听着苏遗池兴致勃勃的讲述着人造心脏研究出来之后,他将不再面临心脏的威胁。 但岳峰凌从没如同苏遗池在乎他一样,在乎过苏遗池。他投资苏遗池实验室,同时手下还有许多其他实验室,有大有小。这些年赚到的钱,几乎都扔进了实验室里。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岳峰凌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但现在,却因为别人的一个笑容,胸口开始了剧烈的跳动。 苏遗池变了,绝对是哪里变了,他说不上来,却能听到自己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激烈的叫嚷着。 占有他! 钟楼羽的笑意越发深刻,他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那原本用于医疗的手指,开始缓慢的搓揉着对方结实的胸膛,柔嫩的掌心,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有那张轻笑的红唇,藏着星辰宇宙的眸子,无一不是在刺激着岳峰凌。 “岳峰凌,我哪里变了?” 岳峰凌粗重的**两声,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灵魂深处咆哮着,催促着,要将他抓起来,按在身下,狠狠的进入,眼中是这人酡红迷离的脸庞,耳边是甜美腻人的声音。 “岳峰凌,你的心跳太快了,都说了,不要激动。”钟楼羽却偏偏若无其事的抬起了身体,那挑逗的手也规矩了起来,开始了按摩,灵力顺着肌肤的接触进入男人的体内,精心保护着脆弱的心脏。 撩完跑,钟楼羽的一惯作风,更何况岳峰凌的这个心脏,他们是想要做点什么,估计也没办法。 老老实实的做完例行公事,钟楼羽抬起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一个手贱,弹了弹对方胸口的小红豆:“你好好休息,我忙去了。” 干了坏事,钟楼羽想跑,没想到这时电话倒是响起来了:“苏教授,实验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方才的好心情瞬间清空,钟楼羽立刻追问起来,事关岳峰凌,他不得不重视。 “计划使用的新元素,售价已经远远超出实验室的承受范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寻找更加合适的替代元素?” 这种新元素,在光脑的资料中是最为常见的东西,可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常见,放到这个世界上,成了稀缺。 倘若坚持买新元素,造成实验室资金的缺口,恐怕接下来的实验进度不得不拖延很久了。但若是同意寻找替代元素,那将会大大延缓实验的进程! 怎么办! “你缺钱?”正是这时,却是刚刚接受灵力治疗,身体恢复了的岳峰凌开了口,“要多少,我给你。” 106|换心 /script思考好的方案要临时换,这对于任何研究人员都是件非常恶心的事情,得到了岳峰凌的支持,苏遗池实验室终于肉疼的顺利得到了足够的新元素。 实验室的购买量并不大,但对于新元素这种稀缺元素而言显得有些过多了。前期到达的元素大多立刻投入进实验研究内,后期陆续送来的元素才开始被用于制作实验心脏和岳峰凌的人造心脏。 钟楼羽也随着研究新阶段的开始,重新忙碌了起来。在这个阶段,人造心脏的基本上已经成型,接下来便是运用在实际应用上。 实验对象是小白鼠,负责进行移植手术的则是钟楼羽,在无菌环境中,小型的人造心脏取代了小白鼠的心脏,按照实验既定的流程开始了跳动,钟楼羽在整个实验室的注视下,小心的将小白鼠放入了它的专属病房内,再过几天的时间,若是小白鼠的心脏仍然正常,他们将会换一个与人类更相似的实验对象,猩猩。 猩猩是国际上常用的实验动物之一,苏遗池实验室养的这只猩猩更是特别找出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猩猩,也可以更加明显的看到人造心脏的作用。 五只小白鼠在实验室的精心呵护下慢慢的度过了最开始的危险期,只有一只小白鼠出现了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的情况,但这对于苏遗池实验室而言,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 科研试验耗时耗力,很有可能投入大量资金研究的东西,从最开始的方向出了问题,那么之后无论投入再多的东西进行研究,也不过是白白烧钱。算方向找对了,接下啦还有无数的实验,拿人造心脏来说,用什么材料制作外壳,用什么材料制作心脏上纤维可见的血管,用什么方法保证人造心脏能够彻底取代人心,这些不能凭空去猜测,也不能因为钟楼羽一个人说,这东西能用没问题,真的只用这东西。 想要说明自己的东西成功了,必须要经过严密的实验来证明。而想要将人造心脏投入市场,造福千万走投无路的心脏病患者,进行十次实验要成功十次,进行一百次实验要成功一百次。 更何况苏遗池实验室面临着另一个问题,新元素高昂的价格和每年全世界只有十吨的超低产量,注定令它无法大规模使用,在使用新元素的人造心脏成功之后,他们必定要寻扎合适的替代品,而这又是大量的实验。 “一号实验体心脏跳动正常……五号实验体心脏跳动正常。”研究员小心的检查过小鼠后,将之记录在本子上,“人造心脏与周边组织出现愈合的迹象……三号实验体……”研究员的眉头蹙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天没动静了。” 钟楼羽守在一旁看着,他的视线从逐渐恢复生机的几只小鼠身上略过,停留在中间那只病怏怏趴着的三号实验体上面。 这是唯一一只出现问题的实验体,也是目前实验室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它死了,那说明人造心脏仍然存在问题,接下来又将是至少五天的实验,到那个时候,想要在一个月的期限内完成任务,时间捉襟见肘了。 钟楼羽比起别人有个格外的好处,灵力和神识能够帮助他直接进入小白鼠的体内观察。他等着研究员记录完毕,便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再看看。” 研究员依言离开了房间内,钟楼羽深处手指,轻轻触碰着小鼠的身体,微弱的生机残留在小鼠的体内,这说明小鼠此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至少不会因为换心而导致死亡,但其身体虚弱也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可不成,钟楼羽绝不想等到给岳峰凌换心的时候,对方也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先要找出原因。 灵力从小白鼠的皮肤渗透进去,生命的力量令这虚弱的小东西终于有了小小的动静,心脏强烈的跳动了一下。 嗯? 钟楼羽抿住了唇瓣。 未来已经证明了,这种完全替代人心的人造心脏是绝对可行的。不但可行,而且早已经有了成熟的应用。放到这个世界来,这种经过本土学者研究之后再制作出来的心脏同样证明了其作用。 但世界规则的强大力量,又一次在这只小白鼠身上显现出来。 出现异常的小白鼠,其身体内的人造心脏与其他实验体一样,已经开始与自身组织相连,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人造心脏始终无法与小白鼠形成波动一致的反应,也是说,很可能,这只小白鼠身上,正在出现移植心脏后常见并且危险的排异反应。 但与人心不同,人造心脏上专门添加了缓解排异反应的装置,这装置成功起到了作用,因此小白鼠只是疲惫无力,却并没有出现多种并发症。 “这样不成。”口中说着,钟楼羽眉眼沉了下来,他能够迅速掌握庞大的知识,并且凌驾于整个实验室之上,胜任了实验室老板这个位置,是因为修真者远超凡人的大脑以及来自未来世界的光脑。 换句话说,他的经验大多来自于其他更加先进的世界,而在这些世界中,这颗人造心脏已经是完美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产品了。 想要更进一步,钟楼羽只能自己解决。 钟楼羽从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但到底是知道什么是他擅长的而什么是他不擅长的。 毫无疑问,科学研究绝非他的长项,脱离光脑中的资料,开展完全**并且超越时代的研究,其中甚至涉及世界规则这样的难题,一个月……现在只有不足十天,钟楼羽绝对无法完成。 “再进行实验也是来不及了。”钟楼羽喃喃道,“看来要试试别的方法。” 所谓别的方法,自然不是继续实验研究。 识海中越发剔透坚实的规则核心发出微微光芒,赋予温和的规则之力,在灵力的牵引下,缓慢的来到了小白鼠的心脏处,围绕着这颗极小而虚弱的心脏,在生灵万物所无法感知的区域,某种亘古存在的规则开始了轻微的动摇。 古老的存在被新的存在牵引着,动摇着,最终那从初始从根源存在的某样东西,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小白鼠的腿突兀的弹了一下,随后这原本虚弱的小鼠猛地跳了起来,在钟楼羽的手心里活蹦乱跳,那模样,根本没有一点之前虚弱的现象。 他……成功了? 如潮水般的疲惫涌上大脑,可钟楼羽却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时刻,这世界中的每一样东西,它的来龙去脉,它曾经是什么,未来又将是什么,比质子还微小的部分,比大地还庞大的部分,兆亿计的信息在他的大脑中流淌而过,分毫不乱,皆被钟楼羽吸收接纳。 “苏教授,您都已经来了,我刚刚还在找您呢。”手里抱着记录本的研究员走了进来,对着钟楼羽熟络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小鼠们面前,准备记录。 钟楼羽一蹙眉:“你刚刚不是已经记录过了吗?” 研究员笑道:“苏教授记错了吧,我刚刚去找您来着,还没来得及记录呢。”说着,他看到空了的笼子,视线转移到钟楼羽手心那只小鼠上,“果然还是三号恢复的最好。” 钟楼羽低头看了看小白鼠,没有说话。 研究员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今天是第五天,如果还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可以进行下了实验了,这个人造心脏钥匙发布出去,医学界科研界又是场大地震啊,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是怎么叫人体与心脏完美结合的,教授,您说是不是?” 等了许久,研究员也没等来钟楼羽的回到,他转头一看,见男人正颇为严肃的看着他。 “你说,三号实验体一直非常健康?所有的实验体都很健康?” “对啊。”研究员点点头,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有些拘谨。 钟楼羽的脸色有些奇怪,他将小鼠放在研究员手中,自己便往外面跑去,只顾得将换上外衣,便匆匆回了公寓。 岳峰凌正如以往一样躺在病床上,房间里的医护人员脸色怪异的看了过来,似乎不明白钟楼羽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 而钟楼羽的眼睛里却只有岳峰凌一个人,他简短的叫旁人离开房间,自己便直接对着岳峰凌扑了上去,快速的将对方的上衣解开,露出苍白结实的胸膛来。 却是岳峰凌先反应过来,按住钟楼羽的手,转头道:“你们先出去。” 其实不用他说,几个外人便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了房间,还顺手将门带了上去。 “我有了一个新的办法,可以治疗你的心脏病。”钟楼羽的手按在岳峰凌的胸膛上,轻轻磨蹭着那里的小红豆,“岳总肯不肯赏个脸配合一下?” “你要怎么做?” 钟楼羽没有回答,却已经动用起规则之力,快速而温和的包裹住岳峰凌的心脏。 他要改变周边的规则,叫这个世界认为,岳峰凌拥有的是一颗好心脏。而规则改变之后,岳峰凌的心脏再怎么破烂,世界法则认为其是健康心脏,他不会再得心脏病。 钟楼羽正想操作起来,规则之力已经找到了此世界规则,正要撼动之时,背上忽的涌起冰冷刺骨的感觉。 “宿主,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系统叹了口气。 “你要阻止我?”钟楼羽却依言停下了动作,他相信系统不会害他,而且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着实怪异。 “不。”银色的辉光在半空中凝聚,缓慢的,一个银色的光滑圆球出现在原地,“我是在救你。” 这是系统第一次出现在数据空间之外。 107|换心 /script微动的窗帘,流淌的风,连杯中水面泛起的涟漪,都静止了下来。 “为什么阻止我?”钟楼羽看着面前的银灰色圆球,道。 系统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浮到岳峰凌的身上:“宿主,你通过改变世界规则,的确可以治疗他的病,但治疗过小白鼠之后,你应当也清楚,即使你只想救人,但那些规则所联系着的大量事件都会被改变。” 钟楼羽无法反驳。 他冷静下来思考,才发现自己如果当真如此鲁莽的改变世界规则,那将导致的结果,绝非和小白鼠一样,只是实验数据的改变。 世界规则是来源于世界的根源,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它横跨本世界的整个空间整个时间,直至世界毁灭才终止。 改变世界规则,是改变此世界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规则。 小白鼠的心脏是最新研制的人造心脏,而这种心脏目前世界上只有苏遗池实验室有,因此改变了它周身的世界规则,造成的只是实验数据的改变。 岳峰凌的心脏却是他自己的心脏,倘若钟楼羽去改变了世界规则,岳峰凌少了心脏病的束缚,那么苏遗池不可能为了好友潜心研究人造心脏,苏遗池若是不研究人造心脏,于辉泽实验室根本没有竞争对手,整个故事不可能发生。 至少钟楼羽是不可能抽取到这个世界,站在这个位置上的。 整个故事都消失了,钟楼羽的任务自然会失败。 “如果宿主不想前面刚救回人,后面被强制离开世界,这种撬动世界根基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钟楼羽深吸一口气,他想快点治好岳峰凌,是为了之后两个人能够更长久的生活在一起,倘若被强制驱逐出世界,反而得不偿失了。 “好吧。”钟楼羽总算放弃了这个念头,他遗憾的看着床上的岳峰凌,对方的上衣已经被尽数拉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因为久不见阳光而导致他的皮肤异常苍白,那上面的红点便更为清晰,“可惜了。” 他凑近对着男人说道。 系统悄然消失在空气中,周围的一切开始流动,岳峰凌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格外明显。 “什么新方法?” 钟楼羽看着男人,唇角的笑意分外明显:“不是新方法,是好消息。我们的实验大获成功,五个实验体都恢复的非常健康,若是不出意外,绝对能够在期限内完成人造心脏。”他看了眼刚被自己扒开的衬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验室那边还有事情,我不打扰岳总了。” “你特意从研究室跑过来,是为了说这个?” 钟楼羽无法从岳峰凌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多年的相处令他立刻赶到对方对于这个回答似乎并不大满意,视线下移,他便了解了原因。 那红唇大大的勾起,眼睛笑成弯弯的弧度,男人的身上忽的散发出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强大美丽,他看着岳峰凌,声音好听极了:“岳总,虽然我也想做点什么,不过那要等到你的心脏没问题,腰能动的时候。” 说完也不去看对方的脸色,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在小白鼠的实验成功之后,实验体换成了猩猩,在研究员们紧张的注视之中,人造心脏还是证明了它的成功。 一个月的期限截止日期尽在咫尺,于辉泽至今仍没听到关于苏遗池实验室的消息,这叫他又是焦虑又止不住的幻想。 苏遗池究竟能不能在时限内做完实验,他做的实验进度到了哪里,和自己比是超前还是落后,他的金主岳峰凌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听说苏遗池把岳峰凌接到了家里去修养,对此于辉泽是嗤之以鼻的。研究一忙起来别说是回家,是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几天几夜泡在实验室里根本是家常便饭,苏遗池的医术再怎么高超,也用不到岳峰凌的身上。 苏遗池若是真的每天都回家照顾岳峰凌,那更好了,正好拖慢他们的研究进度。 于辉泽想到实验室里那个已经有了雏形的心脏,得意洋洋的拿起了最新送来的期刊杂志。 封面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苏遗池?! 放松的大脑顿时紧绷起来,于辉泽心头长久以来缠绕着的阴霾彻底将方才的悠闲驱散,他坐正身体,再去看封面。 这是世界唯三的顶级科研期刊之一《学者》,大大的英文字母印在封面上,下面并没有如于辉泽所愿换别的照片。 这可是顶级期刊,一个月出一期,其中哪一篇投稿不是从全世界最高水平的论文里再挑出来的!能够上期刊封面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做出了足以改变世界的成绩! 苏遗池?他凭什么! 于辉泽慌忙的翻开《学者》,英文对于他们这样的研究员并没有阅读障碍,他很容易的找到了苏遗池的论文。 目录之后第一页,是苏遗池的论文,数一数,足足几十页,竟是没有删改直接发表。 这……这根本不是一般的待遇!苏遗池的人造心脏算是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说什么永久使用,那不是想方设法延长使用时间而已嘛! 值得《学者》放在第一页,用了大半本的空间来刊登的论文,又怎么仅仅是延长个十年二十年这样的成绩呢。《学者》可不是专门的医疗科研期刊,这是囊括整个研究界的顶级期刊,人造心脏是医学界的热门,却并非整个科研界的热门。 于辉泽知道这一点,一页页数过页数,又返回到第一页,开始埋头读了下去。 这一看,却是停不下来了。 “于教授?”直到有人碰了他一下,于辉泽才面如死灰的从杂志之中抬起头来。 “什么事。”他镇定的说着。 面前站着的正是他的后辈于治,他手里拿着东西,小心的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无名火顿时从于辉泽心头燃起,努力压制火气,道:“日程表上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于治看起来有些畏缩,他消息的看了看两边,没有人与他对视,最终只好垂下头来,道:“但是……苏教授那里不是已经发表论文了吗……” “你听谁说的!”于辉泽正在想这件事,科研竞争的失败会极大的动摇实验室的人心,有些力量较小的实验室,此解散也说不定。于辉泽花费了三四十年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算科研竞争失败,他也不想连自己的实验室都没了。 暂时隐瞒消息,想办法稳定人心,这是于辉泽的想法,但为什么于治立刻知道了这件事? “上已经在传了,说是天才学者研究出人造心脏,可以完全替代人心。”于治道,“好几个大v号都转了,您知道现在人都喜欢平时上刷刷社交媒体,昨天在传。” “你不会告诉我吗!”于辉泽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音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于治。 “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于治垂着头,他显然意识到自己触了霉头,“而且这种事,算是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 对呀,有什么用,苏遗池已经完成了他的研究,并且那篇论文语言精练,内容翔实,数据完美,具有极大的说服力,他的成品更是超乎了所有人想象的强大。 于辉泽环视实验室,所过之处人们避开他的视线,或是忙于手中工作,这都成了逃避的表现。 科研竞争失败,投入的大量资金全部白费,名声受损,紧接着愿意继续投资于辉泽实验室的人会越来越少,而缺少了资金,连大型实验都做不了,那么破产也是迟早的事。 紧迫的现状摆在于辉泽的面前,他咬着牙,《学者》封面上苏遗池也似乎在嘲笑着他,不自量力搞什么科研竞争。 这样不成,他要想办法补救! “停下我们的实验。”于辉泽道,他抓着论文说着,“我们来尝试用这种方式,看看能不能做出这种完全取代人心的人工心脏。” 同样有这样想法的,绝不仅仅是于辉泽一个人,钟楼羽发表论文,然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为了引用论文或出于种种目的,照着论文重做实验。 简单点说是钟楼羽把答案写出来了,旁人照着抄一遍,只不过因为知识水平的不同,即使是抄也会花费极多的时间,并非简单能做出来的。 这段时间内,苏遗池这个名字已经无比迅速的在全世界有了巨大的知名度。 三十五岁的年龄在科研界是相当年轻的,这样一来,天才的名号也开始被关在钟楼羽的身上,然后便是大量的人找到了钟楼羽,希望投资他的实验。 这是名声和地位带来的好处,只不过如今身价大涨的钟楼羽,却是守在岳峰凌的床边,认真的做着规划:“明天你去检测,合适的话一周之内能做手术。” “嗯。” “马上有个健康的心脏,感觉如何。” “很好。” “你这人,不能多说说话吗!” “遗池,你看这个。”岳峰凌将手机屏幕给钟楼羽看,“有实验室宣称,他们无法复制论文中的实验。” 钟楼羽看了眼屏幕,凝起了眉头:“那么你是想要推迟手术吗?” “不。”岳峰凌面上无甚情绪,只有眼中酝酿着骇人的风暴,“我要提前手术。” 108|换心 /script并非说提前手术会导致对手术造成什么影响,钟楼羽在制作心脏的途中已经开始做起移植之前的准备,如今赶赶时间,最多也是一天。 岳峰凌的这句话表明的却是一种态度,他是在支持钟楼羽,而这个支持,很可能是他的一条命。 但对于一个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并且找不到配型合适的心脏的人而言,他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发表声明并要求苏遗池实验室解释的是一个外国实验室,没什么名声,这样的实验室发出声明几乎不会在科研界对钟楼羽造成什么打击,最多也是延迟一下新型人造心脏上市的时间。 但国内有一部分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华国近些年虽然发展迅速,已经与国外齐头并进,在诸多科学领域上更是有了领先的趋势,但国人的思想却并非简单的可以扭转的。 一听说是外国人质疑国人的实验,那肯定是国人的错! 再一听这个国人学者三十五岁,三十五岁够干什么! 还有那个人造心脏,完全替代人心,不用外部电源支持。哈!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哗众取宠!学术造假!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而恰到好处的,当初志愿接受苏遗池移植人造心脏实验,后因于治篡改药量导致突发心脏病的病人,他的信息也被放在了上,成为了苏遗池学术造假的又一铁证。 大片负面的言论开始潮水般的涌向苏遗池实验室,而他们手中掌握的唯一证据,竟然只是一份来自国外不知名小实验室的质疑。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钟楼羽对着面前看着他的研究员们说道,“不必顾忌太多,人造心脏是不是真的,我们自己都知道。现如今只要一场成功的手术,这些质疑自然烟消云散。” “苏教授,其实我们可以披露更多的实验细节。”有研究员说道,他提出的,自然也是平常医学界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学术欺骗的常用方法。 钟楼羽却没有想过这些,第一,提出质疑的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实验室,而人造心脏的关键之处是来自异世界,与此世界的科学体系之间本存在差异,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制不出实验非常正常。外面那些实验室算做个半年的时间也不奇怪。 可要向所有人解释清楚这个实验,非要钟楼羽从头开始说才成,那才是得不偿失。 好在人造心脏也算是应用类,只要有实例,算再多质疑也动摇不了钟楼羽。与之相比的,岳峰凌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才更是重要。 岳峰凌为了准备手术,已经回到中心医院去了,钟楼羽和他的助手们,从实验室小心的将已经再三检测过的心脏带了过来。 再过一个小时,这颗心脏将被安放在岳峰凌的胸膛中,取代那颗已经不堪重负的心脏。 而再过五六天,心脏会开始自动与周围的组织愈合,彻底融入岳峰凌的心脏。 一个月后,岳峰凌能如同任何一个健康的人,用他健康的心脏行走于世间。 预定的手术时间已经到达,岳峰凌正在进行麻醉,而钟楼羽在进行完消毒工作后,便走向了手术室。 “苏主任!”医院的小护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站到钟楼羽的面前,似乎下一秒要哭出来,“一群人围着手术室门口,是不叫人进去。” “围在手术室门口?”钟楼羽眯起眼睛,“你告诉他们马上要做心脏手术了吗。” 小护士死命的摇着头:“告诉了,能说的全说了,这群人……这群人还说,是来阻止手术的。” “他们是岳峰凌的家属?” “不是。” 钟楼羽嗤笑一声:“那他们哪里来得资格到医院指手画脚,把保安叫过来好。” 小护士的脑袋摇得想拨浪鼓,急的脸庞通红:“他们是你上次那个病人的家属,一大群人都是专业的,保安根本拦不住。” 这里说的专业的,那便只有专业医闹了,这种人对于任何医院和医生都是最头疼的存在,放在手术前夕,更是这种攸关生死的心脏移植手术,那几乎等同于杀人。 怪不得上次他们这么简单离开了,原来是等在这儿呢! “你立刻去报警,千万别叫他们进入手术室。”一面对小护士说着,钟楼羽却没有暂时退避,反而在小护士担忧的目光中,直接朝着手术室门口走。 说是医闹,又是正儿八经的在医院里摆开的阵势,必要的装备自然是不能少的。病人家属夹在十几个壮汉中间,手里举着横幅花圈之类的东西,上面大大的写着“苏遗池”的名字,然后便是一大片指责庸医谋财害命的文字,大字报的样式,旁边还要挂上几个花圈。 钟楼羽走上前去,第一句话道:“我记得,你家人还没死呢,怎么?现在咒人死了?” 那家属一愣,似乎还没想到要说什么,被旁边的壮汉一推,连忙回过神来,大声指责:“我家男人当初要治病,你非叫他换什么人造心脏,结果治着治着我男人差点没醒过来!现在可好了,你心脏研究出来了,却要先给别人换!这是个什么理!” 一番话说完,听着像是钟楼羽嫌贫富,草菅人命似得。 “心脏现在在手术室里面,你要是想现在换心脏,那把病人推进去。”钟楼羽理所当然的说道,“今天我先帮你们换心脏。” 或许是没想到钟楼羽竟然是这个做派,那病人家属脸上一窒,顿时露出畏缩的模样。 这个人的人造心脏那可是被国外的专家指责作假的,把自家人推进实验室换一个假心脏出来,那不是送死吗! 换谁谁都不敢! 但跟着他进来的却不这么想,死命的推着人,却见人根本没有反应,也不强求,直接站了出来:“你想干什么!拿个破玩意当心脏给人按上去,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负得起责吗!” “想换心,你把人推进去,不想换,立刻走人。”钟楼羽根本不在乎这种毫无力量的威胁,他微抬下巴,俯视着人群。 做还是不做? 显然,闹事的是两拨人,一波是真的家属,一波则是过来撑场面的。那家属是当真不敢去做手术,又心有不甘,只拿眼神示意这旁边的壮汉们。 收到了示意,壮汉们自然不甘示弱,十几个人,再带着两三个老幼病残往前一挡,那是打不过又不敢动手。 “让开。” “不让咋的!今天你必须把事说明白了!” 钟楼羽吐出口气,暗暗想着一会还要去全身消毒一下,顺手便挽起了袖子:“我已经报警了,不过现在我要问最后一次,让不让开?” “不让!”领头的大汉自以为这是钟楼羽示弱了,显得有些得意。 他的话音方落,整个人却突兀的直接向旁边飞了出去,撞倒一片同伴,走廊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但这还不算完,见钟楼羽脚步一错,手已经搭在了旁边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一个面色狠厉的女人肩上,不知用了什么巧劲,顿时将人横着甩了出去。 这一下又倒了不少人,那守住手术室门口的保安们都看愣了,视线不断地从钟楼羽身上转移到一片哀嚎的人群上。 “你打人!你敢打人!等着!我去告你!”女人的反应最快,尖利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像要刺穿人的耳膜。 但愤怒之后,却又夹杂着几分得意。 “告我?好啊,警察马上来,你尽管去告。”钟楼羽俯视着女人,轻蔑至极,“不过你要记住了,今天你堵在手术室门口挡着别人的求生之路,以后,绝不会有人为了你的病痛付出一点努力。” 今天这件事,是的的确确的触怒了钟楼羽。 他的人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他的救援,外面却有一群贪婪的人妄图从其中得到利益,那面孔简直令人作呕。 “主任,外面的人走了?”手术室内的人看见钟楼羽进来了,立刻围上去问道。 “没走,不过他们也不敢进来。”钟楼羽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医生点了点头,钟楼羽看看时间,现在麻药的效果应当已经发挥出来了:“准备手术吧。” 医生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钟楼羽却突然将人叫住了。 “算了,检查一下药剂也废不了多长时间。”莫名的,钟楼羽想到,跟着助理医生走到准备好的各种药剂处,他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这些都是医院准备好的,又专人检查,几乎不会出错,更何况这也是个繁琐的工作。 可这一次,算刚经历了方才闹心的事情,钟楼羽也莫名想要多检查检查。 “嗯?”手指略过某个药剂瓶,钟楼羽敏感的察觉到瓶盖边缘似乎有一些污渍。 这些东西不应该是从头到尾都是密封的吗! 钟楼羽手指收紧,他打开盖子在鼻下一闻。 果然,里面加了东西! 好啊,先用外面医闹的人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手脚麻利的给药剂里添点配料,要说这不是精心设计的,钟楼羽才不相信! 109|换心 /script大部分情况下,钟楼羽对于某些不自量力的小人物都并不关心,最多也是对方闯到自己面前了,给个教训。要是这些人没有闯到自己面前来,或许钟楼羽都不屑于对付他们。 但人都有逆鳞,而岳峰凌是钟楼羽的逆鳞。 “光脑,给我把那些人的名字,他们的祖宗十八代,最近接触过什么人,都给我查出来!”钟楼羽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莫名叫人浑身寒毛乍起,不寒而栗,“既然敢过来赚这笔不义之财,最好也有去死的打算。” 或许他们而言,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医闹无数次,却偏偏赶上个硬骨头,一口咬下去,牙都要崩掉了。 这些人还围在手术室门口,挡住匆匆赶来的警察们,试图先把钟楼羽告到法院呢。 被调换的药剂不知是谁动的手,但这充分引起了钟楼羽的注意,岳峰凌的手术不得不推迟了一段时间,同样被吓到的诸多工作人员们也开始紧赶慢赶的对全部药剂进行复检,这一检查却是发现有三四瓶药剂都被动了手脚,或多或少添加了些绝不利于心脏病人的东西。 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是因为外面那一大群医闹。在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各种医生被医闹们砍死砍伤的事件频繁发生,一个月之前中心医院更是已经被医闹们包围过一次,这些医生们又怎么可能不对此感到紧张? 而人一紧张,难免会出些错。 钟楼羽不怪他们,等到药剂检查完毕,他沉下心神,灵力开始快速的在体内流转。 岳峰凌的手术,他不得不冷静。 男人被打了全身麻醉,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手术刀小心的切开皮肤,打开胸腔,终于隔着肋骨看到了那尽显疲态的心脏来。 在灵力的支持下,这颗早应当罢工的心脏,终于得以存活,而现在,也终于到它卸任的时候了。 急救室内是一片寂静,手术刀在男人的指间反射着血液的光芒,很快,病变的心脏便被快速取了出来,一旁的人连忙将人造型心脏放上去。 这是个很细致的活,人造心脏力求逼真,导致其比移植人心还要复杂许多,时间却必须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这对于主刀医生而言是极大的考验,也绝不能有一点点分心的地方。 钟楼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是人造心脏的制造者,同时也是岳峰凌的主治医生,对于两者的熟悉,令他在繁琐而极端精细的手术中,仍旧保持着高效率。 “哐当!” 仿佛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大门上,手术室内的寂静顷刻间便被打断了,钟楼羽正是高度集中的时候,被这动静一惊,险些将血管割破,他不敢分神,连忙将血管接上。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重要的血管,手术进行到这里也没有出现意外,顺利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也是至此,钟楼羽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人造心脏如他们预想的一样,开始跳动起来,钟楼羽在嘈杂的噪音之中,完成了最后的步骤,接下来是将岳峰凌从暂时的假死状态唤醒,然后推入监护病房观察五六天,没有出现其他症状,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这时候,钟楼羽才脱下了手套,连沾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径自走出去,来到手术室门前。 拉开大门,男人女人撕扯在一起,隐约还能看到到有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被他们纠缠着,活像一场闹剧,如此多的人乱哄哄的围在一起,撕扯着叫嚷着,当真是一场闹剧。 “你们知不知道,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换心手术。”钟楼羽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说话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却无端令人手脚发冷,动也不敢多动一下,“要打,从这里滚出去,随便你们打。” “我们也不想打的啊!”几个鼻青脸肿的人哭着大叫着,他们正是手术前领着人堵在门口的病人家属,可现在分明是那些职业医闹们和警察打上了,他们反倒是挨了几下打,不敢再凑上去了。 至于原因,看看那几个大汉通红的眼睛,还有那几个警察咬着牙的样子知道了,没打出真火来,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我说,都停下。”钟楼羽说道。 热血上头的人基本上是听不进旁人的话的,更何况钟楼羽只是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连点声调的起伏都没有,哪有人会听他的话。 这只是旁边焦急的医生护士们的想法,但站在钟楼羽对面的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只觉的自己仿佛被一头猛兽盯着,极端的危险刺激着大脑,再多的热血也只有平息下来了。 挥出的拳头,高亢的叫喊,统统在一瞬间休止,似乎有人按下了时间静止的按钮,叫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你今日在医院里闹事,”钟楼羽唇角扯出冷笑来,他手指轻动,方才掌握的规则之力顺着空气进入到这些壮汉的身体里,“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算是政府,也难以在实质上对医闹采取高压措施。钟楼羽可不想叫这些人进了警察局,呆上几天几个月,又悠闲的出来闹事。 规则之力缠绕上他们健康的心脏,然后凭空制造了新的心脏来。新的心脏快速的生长着,吞噬了原本的健康心脏,最终完全取代了这些人原本的心脏。 如今健康的他们,将会在几个月到几年之间,逐渐爆发心脏病,而这种病例将是从未出现在世界上的疑难杂症,在他们生命结束之前,只有钟楼羽能够治疗。 当然,钟楼羽绝不会提供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治疗。 警察终于从纷争中脱身,他们拿着手铐,趁着几个壮汉愣神的间隙,连忙把人扣了起来。那些壮汉回过了神,连忙便要挣扎,却已经被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了。 “李华!你涉嫌在李家村将人致残!”“王宇!你涉嫌一起抢劫案!”“赵四,……”“张尘……” 一个个名字从警察的口中吐出,与此相对的却是或大或小的种种罪行,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不剩,身上几乎都背着事,好像有人专门盯着他们,将他们聚在这里一举抓获似得。 怨不得他们会在外面打起来,背着事的人,固然胆子比旁人大了许多,也能逞凶斗狠,但到底是不想进局子的。 这群人畏畏缩缩的想要动手,瞄了眼钟楼羽,却又把探出的头缩了回去,刚刚几个人堵在手术室门口,却被三两下清理了干净,那手段毫不留情,根本没在乎这边还有几个女人弱者。 这人不是易于之辈。 “这位大哥,我们也没想要过来找您麻烦的,都是有小人针对您,我们这也是被迷惑的。”顿时已经有人求饶起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一次,我立马把那个小人带过来。” 两名警官看了钟楼羽一眼,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其中大有问题,若是蓄意过来堵着人家手术室闹事,再加上岳峰凌后台又厉害,上升成刑事案件也未可知,更何况这群人手里个个都有案底。 警察们暂缓了动静,钟楼羽自然也知道意思,随即问道:“你们说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那人回头一指旁边的诊室:“这里面!” 钟楼羽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推开房门,这里却是空空如也。 没人? 怎么可能! 钟楼羽的脚步没有停止,径直走向了衣架后面,在衣服的遮挡下,小小的缝隙里,一个男人正姿势别扭的躲着。 藏身地被发现令他额上具是汗水,惊慌之色根本无从掩饰。 “于治。” 男人的眼神阴鸷狠戾。 “我记得曾经说过,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阴魂不散的学者,一个愚蠢头顶的研究员,这两个人合起来,险些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钟楼羽,可不是能忍的人。 “都是意外,意外……我没想过来这里的。”于治勉强着说道。 “听我说。”钟楼羽的声音轻柔的恍若情人的低语,“你该知道,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听你的解释。”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是于辉泽叫我来的!苏教授,你看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于治哀求起来。 可钟楼羽不听。 “作为一个研究员,你偷走研究室资料,卖给了竞争对手。” “作为一个以学者,你敢找来一群人堵在手术室门口,算明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心脏移植手术,经不起吵闹。” “作为一个人,藐视生命法律,浑浑噩噩的只会听从别人的指挥,害人性命的事也毫不犹豫的去做。” “你只不过因为害了一个背景强大的人,才落到这个地步。若是个普通人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出了差错,与你又有何关?那是他倒霉,是不是?” “于治,手术室里的药,是不是你换的?” “这些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于治瞪着眼睛张大嘴,他想要反驳,可在这个人的面前,却只有浑身冷汗,那反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钟楼羽笑了,他直起身让开空间,叫后面的人过来把于治带走。 “你看,你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我为什么要救你。” “但你放心,于辉泽很快能陪你去了。” 110|换心 /script手术之后,岳峰凌的情况正在逐渐的稳定下来,而在外界,事件却进一步发酵,岳氏企业已经在助理以及钟楼羽的合力之下,行动了起来。 岳峰凌投资的涉及心脏领域研究的实验室实在广泛,但个个都是靠谱的实验室,或多或少的在国际上拥有一些影响力。于辉泽的实验室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此事一出,岳氏企业立即便将给于辉泽实验室的资金撤回,并大张旗鼓的鼓动实验室的其他投资人撤资。 岳氏企业绝不是于辉泽实验室的最大投资人,却是最有影响力的,这样一号召,其他投资人顿时纷纷撤资。 作为实验室老板的于辉泽气急败坏,但于治在医院被带去警察局了,现在也没传出个消息,实验室的人更是已经盯着他的动作,稍有不慎可能直接跳槽。一口闷气在心里憋着竟是找不到地方发泄,这可叫六十岁高龄的于辉泽直接病倒了。 事件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声称人工心脏是造假的国外研究所销声匿迹不见踪影,被搅成一滩浑水的国内科研界议论纷纷,正主苏遗池却是事不关己的做起了手术,顺便把曾经的同伴,现今的背叛者送进了警察局。 至于于辉泽,那是个小人物,恰巧在这时候病了而已,不值一提。 国内或是激愤或是犹疑的群众们,倒是对此颇觉怪异。这世间向来不乏好奇心强烈并且力量强大的人,不过几天,国内各大公共平台开始疯狂转载一篇匿名文章。 “关于最近国内著名学者苏遗池论文造假背后的事” 名字是说苏遗池造假,内容却是从苏遗池关于人工心脏的第一篇论文讲起,起初是枯燥的学术,到了于治被赶出苏遗池实验室,剧情开始朝着大众意料之外的方向飞速发展, 于治被于辉泽教唆当了科研间谍,盗取并篡改苏遗池实验室材料,最终被赶出实验室,回到了于辉泽实验室。 苏遗池更改实验计划,推出人造心脏全新概念,引起国内外科研大竞赛,最终以苏遗池神迹般在一个月内完成人造心脏制作告终。 国外实验室开始对苏遗池实验室研究成果质疑。 于辉泽这个原本并不相干的名字,顷刻之间被大众熟知。间谍于治是他的小辈,于辉泽实验室又两次投入巨资与苏遗池实验室开展科研竞争,如今竞争失败,这个提出质疑的实验室所在地,正是于辉泽曾经进修过的国家。 种种巧合,几乎将矛头直指于辉泽。 此文一出,莫要说是民们,连国内科研界都被炸开了锅。他们对于科研竞争的残酷性可要比外界清楚地多,连续两次竞争失败会给一名学者带来多大的打击都是心知肚明,两次竞争失败,这是毁灭性的打击,要是不出意外,破产是跑不了了,实验室负责人也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种情况下,人要是做出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我说怎么苏教授做个手术证明自己没造假,一溜糟心事呢,这是挡了别人的路了!” “我的天哪!之前听说于治找了一堆人堵在手术室门口,还在药里动手脚,我还以为这是私怨!” “我去查了那个国外的实验室,连一篇重量级论文都没有,哪里来的胆子说苏教授伪造实验数据!” “怪不得于辉泽要在这时候病倒呢,阴谋败露,连狗腿子都被抓了,他不急谁急。” “错怪苏教授了,我道歉!希望严惩于辉泽和于治!不过法律上是不是管不到于辉泽了?” “楼上别急,这俩一个都跑不了,你知道那个差点被耽误手术的是谁吗!岳氏集团的岳峰凌!” 于治还在拘留中,在诸多友眼中,却已经是永远出不来的命了。 岳峰凌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叫差点害了他的人好过? 于辉泽病的不轻。 从事科研这一行的人,大多用脑过度,衰老的比较块,于辉泽手下虽然有一个实验室,自己不用负责动手实验,但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这又是竞争失败,资金被撤,最后一步棋于治又蠢得把自己给供了出去,这叫他心力憔悴。 钟楼羽进入病房的时候,于辉泽还在有气无力的躺着,见到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再一看背后跟进来的警察,更是话都说不出了。 “苏教授,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装病吧。”那警察仔细的看着床上的于辉泽,拧着眉头道。 “装病!”于辉泽终于挣扎的说话了,他喘的很厉害,声音当真是颇为无力,“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装病吗!不然再去查查医院的诊断书!” “是与不是,重新检查过清楚了。”钟楼羽说着便走了过去,一手拉起于辉泽的胳膊,做出了查看的模样。 而在同时,规则之力顺势涌入于辉泽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改变着他的身体素质,这具苍老而虚弱的躯体在短短的时间内,竟是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年人。 理所当然的,对于苏遗池非常厌恶又有了力量的于辉泽,大力的挥开了钟楼羽的手。 “啪”的一声,整个病房听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虚弱的人能打出来的。而于辉泽更是毫无准备,此时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力量,竟是满脸惊异的盯着自己的手。 “于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旁边的警察看在眼里,却黑了脸,于辉泽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他,生起病来反而要比健康的更好,顿时做虚弱的模样,“你们这样对一个生病的人,良心能安吗!” “生没生病,做个检查知道了。” 至于检查结果,有了规则之力的修改再加上灵力的滋养,于辉泽的身体比起一般年轻人还要健壮,哪里有什么病。至于警察,当然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带走了。 等到岳峰凌胸前的伤口终于愈合,人也逐渐恢复了,已经是几个星期之后了。 “好像我本来应该有这样的心脏一样。”岳峰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身边的钟楼羽,“你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手里悠闲的拨着橘子,钟楼羽看了男人一眼。 “现在还有人怀疑你的实验数据造假吗?”岳峰凌显得很严肃。 “自然已经没有了。”钟楼羽一愣,笑了起来:“大总裁怎么想起关心我这小人物了。” 岳峰凌看着他,似乎非常认真:“你当初为什么想要学医?” 钟楼羽在脑子里回想了下苏遗池的回答,道:“因为我想要治好你的病。” “你在我身上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我又为什么不能关心你。”岳峰凌道,“苏遗池,你又为什么想要治好我的病?” 钟楼羽似乎懂了岳峰凌的未尽之言,他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脸贴着脸,呼吸交缠着呼吸:“大概是因为你这个人长得挺对我的胃口。” 他轻笑着,将手里的橘子瓣塞进了岳峰凌的嘴里,酸甜的橘子在牙齿中间被咬破,岳峰凌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晦暗不明。 在于治和于辉泽被一纸诉状告上法庭之前,国内的讨论也愈发激烈。科研界对此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如今早不是曾经被国外远远甩在身后的时代了,华国高端学者层出不穷,由此导致的科研竞争也颇为频繁,可即便这样,会想出来派科研间谍去对手实验室的做法并实现的,却是少之又少。 搞学术的,从小到大都应该是学霸级人物,对这样的人物而言,歪门邪道令人可耻且不上台面,堂堂正正的正面打倒对方才更受青睐。 于辉泽的做法,是触动了这一群体的底线,堂堂一名大牛级学者,钻研学术四十余年,落得这样的下场,竟是一个肯出头的人都没有,不可谓不悲哀。 两个人被指控谋杀未遂,这是无可辩驳的罪行,在经历一番无望的挣扎过后,于治终于颓然的瘫在被告席上。只有于辉泽,还硬挺着回过头,看向钟楼羽。 “我这一次输给你,是我时运不佳……” “可别这么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钟楼羽将双腿交叠,一派悠闲的坐着,“搞科研竞争,那好好竞争,竞争失败了也不至于上法庭。你站在这里,是因为你涉嫌谋杀岳先生。” “那还不是你逼的!”六十岁的人了,于辉泽叫起来的声音几乎叫法庭都震上一震。 “是我叫你去买通国外实验室散布谣言的?是我让你带着一群人堵在手术室门口不叫医生进去的?是我让你教唆别人偷偷进入医院往关键药物里添加致命成分的?” “学术界那么多人,怎么你一个特殊。” 越说,于辉泽的脸色越加灰败。观众席上还有许多科研界的大牛,都是为了他特意赶来的,其中有些还是老朋友,却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穷途末路。 这是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 于辉泽终于为他的做法,付出了牢狱的代价,可他至少还有个学者的名声。而于治,碌碌十年,盲听盲从,视人命如草芥,也终于带着这份茫然和幼稚,进入了高墙之内。 111|野性大陆 /script学者之间的争斗,没有什么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但仍有着不输任何斗争的惨烈。于辉泽带着他的美梦,最终沉寂在高墙之内,即使最终通过减刑顺利的走出来,也无法继续进行学术研究,整个科研界都拒绝承认他,而年老的于辉泽也没有充足的精力从头奋斗。可谓是一生心血毁于贪念。 而于治更是可怜,像他这种研究员,在还没混出头的时候因为学术诈骗进了监狱,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与整个科研界脱节,无法回到之前的工作,只有靠着救济金苟活。 岳峰凌在做过手术之后,身体便逐渐恢复。心脏病的消失终于令这人少了最后的桎梏,岳氏集团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发展起来,迅速成为了国际最顶级的企业。 心脏病好了,短命的危机解除了,单身的岳峰凌成为了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只不过在事业上突飞猛进的人,感情上却是格外的单纯,至今人们仍没听说过这位身边曾有过什么人,甚至连条绯闻都没有。 至于钟楼羽,如今他已经是仿生心脏的创造者,在世界范围内都属于大牛级人物,无数资金都拼命的想要把自己塞进苏遗池实验室内。只要他松个口,要多少资金,恐怕都有人上赶着送过来。 不过至今为止,苏遗池实验室仍然是岳氏企业全额资助的,只有一些资金需求量实在太大的项目,才会允许别的资金进入。 人们总是说,苏遗池和岳峰凌两人是真正的朋友,一个为了对方的心脏病深入研究人造心脏,最终成为知名学者。一个为了支持朋友的实验室,拖着病体努力工作,终于也叫自己得到了救赎。他们之前的故事无人知晓,他们之后的故事众人皆知。 “我也想要有这样的朋友啊。”刚不步入社会的青年感叹着,一边手脚麻利的点开了页,“岳氏官……投递简历……” “嗯?这是什么页?” 绚丽浪漫的装饰布满了整个页面,页面顶端是一排大大的字。 “苏遗池先生与岳峰凌先生百年好合!” “哪家盗版站啊!”青年差点没把嘴里一口水吐出来,匆忙关上页,重新输入官址。 回车。 绚丽到耀眼的页面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真的是官?”再三检查过后,址确实没有出错,青年是满腹疑惑,“被黑了?岳氏这么大的企业也能被黑?” 他迅速的点开搜索,输入了岳氏官被黑,回车搜索。 然而跳出来的搜索结果,却是苏遗池和岳峰凌结婚的消息。 “这是真的?!” 发出这样疑问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铺天盖地的消息布满了大街小巷,印着岳峰凌和苏遗池照片的报纸杂质卖的脱销,写着这两个名字的帖子文章顷刻间转发上万。 “这是结婚证。”拿着手里薄薄一个本子,钟楼羽小心翼翼的将证件收好,转头看向岳峰凌,“好了,现在你是我老婆了。” 岳峰凌没有回话,他等着人把东西收好,笑语盈盈的转过头来,忽然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钟楼羽眨了眨眼睛,似乎察觉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那笑意更加深刻。 “干你。”薄唇吐出两个字,岳峰凌才进了卧室,脖颈便被怀中人拉了下去,连带着呼吸都被堵住了。 钟楼羽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了。岳峰凌躺在他的床边,侧头看着他。 到了最后,果然也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 他们的病床紧紧挨在一起,双手用力的交握着,将这当作生命中的最后的接触。 倒计时在钟楼羽的耳旁响起,苍老的男人身上仍然残留着年轻时的风华,他微笑着看向人,轻声道:“我在下个世界等你。” 闭上眼睛,只有对方的手传来的细小的温度。 钟楼羽陷入了永久的沉眠中。 然而还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岳峰凌也合上了眼睛。 好像他一直撑到现在,是为了等候这个人一样。 数据空间内,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组成了钟楼羽的身体,而这金色的光芒不断地闪烁着奇妙的光芒,颜色逐渐褪去,露出极度透明的状态来。 像是透明的水晶或是钻石一般。 然后这水晶染上了颜色,血液的色泽开始在身体中流淌,勾勒出经脉四肢。这些血管又如同一张蛛,从头部向下延伸到身体的每个部位。 当血红色也逐渐褪去的时候,钟楼羽才睁开了眼睛。 “恭喜宿主完成‘换心’任务。” “任务完成等级为s” “任务奖励发放中……” 从数据空间外飘进来一条数据链,熟练的被规则核心吞噬,钟楼羽潜心吸收了一会,睁开眼睛时却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我怎么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 系统转了一个圈:“因为世界规则这东西本来不应该由任何一个智慧生灵掌控。你看西幻世界的那个光明神,他因为掌控了世界规则,反被世界规则同化,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钟楼羽没有反驳,他如今可能是三千宇宙中唯一一个如此接近世界规则,还没有被同化的人,对于那个一切根源的世界仍有许多疑问。但像上次那样,分明只要修改一下世界规则能解决的事情,却只有一步步的研究出人造心脏再解决,这样麻烦的步骤,他却不想重新遇到的。 “宿主,你在想什么?”系统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作为系统,是不是有帮我筛选世界的办法。”钟楼羽若有所思。 “你还需要挑选世界?”系统终于找回了一点作为系统的尊严,自从跟了钟楼羽,它属于基本隐形的状态,一般来说它做得到的事情,宿主能做的更好,它做不到事情,宿主也能做到。这一次可是找到机会了,“说吧,想要什么样的世界?现代的古代的架空的历史的?应有尽有!” “我要一个规则非常强势,但也很容易摸透的世界。” “规则强势?”系统瞥了眼钟楼羽,世界规则强势意味着钟楼羽的规则之力会受到压制,这是在提升难度。 而钟楼羽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催促系统了。 “任务世界选择中……” “选择完毕!” “恭喜宿主,您选中了‘动物世界’” 这是什么鬼名字! 念头在脑海回转一圈,钟楼羽的思维陷入了黑暗,璀璨的人形被拉入时空隧道之中,这片系统空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数据链井井有条的流淌,搭建出看似松散,却无比坚固的空间。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像是某种野兽的吼叫,又像是人类踩在草丛中的细小声响,钟楼羽的眼皮格外沉重,他似乎躺在地上,耳旁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我去莱恩的领地看看,索亚现在还没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钟楼羽挣扎着,口中却只发出猫一般呜咽的声音,他拼了命的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光裸着身体的黑发少年,逐渐走出视野范围。 世界规则的重压毫不留情的压制在钟楼羽的身上,这具身体内部的虚弱无力一*冲击着他的精神,□□粗暴到了极致。 系统的确是按照他的要求挑选的世界。 不知废了多长的时间,钟楼羽总算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这一站起身,却又有了另类的发现。 他的视野,怎么矮的过分,而且四肢…… “系统,传输资料。” 察觉异常,钟楼羽不再耽误时间,立刻查看起系统资料来。 这世界如其名字,是一个动物的世界。类似于非洲草原,只不过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类的存在,只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在动物中,又有两种分别,一种名为原始种,与任何普通动物都一样,另一种叫做进化种,可以在人形和兽形之间自由转换,同时生长速度极度缓慢。 钟楼羽所穿越的这具身体名为埃尔默,是一只出生两个月的幼年猎豹,当然,是原始种。他还有一个进化种的哥哥艾贝,今年已经三岁,看上去却只有九个月大,但上个月已经能够成功的变形人类。两兄弟同时被一只名为索亚的猎豹妈妈抚养,如果没有意外,等到成年之后,他们会脱离母亲的庇护,自己求生了。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意外。 埃尔默出生的太晚了,他几乎错过了雨季,而今年的旱季又格外的严酷,猎豹这个种族娇气的厉害,能力却比起其他大型动物弱了许多,很快,索亚领地内的食物开始捉襟见肘。 猎豹不像花豹,他们只能吃新鲜的食物,领地内最后留下的猎物是几头野猪,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索亚和两只小猎豹的食量,而旱季才开始两个月,为了以后的生计,他们不能把领地内的猎物赶紧杀绝。 妈妈索亚和哥哥艾贝还能够忍一忍饥饿,可正处于货真价实幼年期的埃尔默却是被饿的奄奄一息。走投无路的猎豹妈妈终于将视线放到了隔壁狮子的领地上。 那是附近最好的一片领地,上面有好几群羚羊,足够喂饱猎豹一家。 索亚妈妈铤而走险偷猎食物,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还是被狮子们发现了,最终丧命狮口。而艾贝是一只雄性猎豹,并没有抚养幼仔的本能,再加上这又是旱季,索亚死后,他也在将领地内最后的食物吃完后,离开了埃尔默。 这样,埃尔默终于在饥渴交加中,迎来了死亡。 原来他矮的过分,是因为真的很矮。 钟楼羽接受完资料,迅速用灵力过了一边身体,小豹子挥舞着四只毛绒绒的爪子,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告诉我索亚的位置。”现在可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再晚一点,猎豹妈妈死了,单凭两只幼年猎豹可在旱季活不下去的。 幼年大猫伸出了尖利的小爪子,抓挠着地面。 112|野性大陆 /script大草原对于一只两个月大的猎豹幼崽而言,有些过于的大了,周围又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好在钟楼羽的方向感很强,加上方才那离开的少年身上残留的气味,总算是找到了狮子的领地附近。 走到这里时,血腥味已经相当浓重了,大猫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近在咫尺,然而钟楼羽首先看到的,却是狮群。 三四只母狮加上一头雄狮围在一起,中间躺着只受伤的大猎豹,已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了,那威胁的声音是来自树上,九个月大的艾贝正呲着牙,做出最后的努力。 但猎豹本来是弱势的肉食动物,倘若面前只有一头母狮子还能挣扎一下,如今五头狮子,中间还有一头雄狮,想也知道根本没办法把猎豹妈妈出来了。 “艾贝!带着埃尔默离开!”有气无力的猎豹妈妈却正好看到了草丛中探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顿时一跳,拼尽了全身力气吼道。 “嗷……”树上的艾贝犹疑的叫着,他对于弟弟没有太深的感情,却不愿意放弃母亲,正是犹豫的时候,狮子们却已经不耐烦如此等待了。 “那小豹子也不会下来了,把这个拖回领地去吧。”母狮子说道。 其他的狮子们对于这个提议显然也是赞同的,见狮子们走到了猎豹妈妈的身旁,张开血盆大口要结束这大猫的生命。 “吼!!”这终于叫艾贝忍不住了,他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整个狮群面前发出之内的威胁声。 钟楼羽这才第一次看见这位兄长的原身,线条流畅的小身子上布满了黑色的的斑点,面上却并没有猎豹那标志性的从眼角到嘴角的黑色条纹。 艾贝不是猎豹? 还没有想清楚,那边的狮子编发出了得逞的笑声,一头小豹子固然算不上什么大餐,但今年的旱季来自如此猛烈,能给家里的小崽子们多填一道美食也是不错的选择。 钟楼羽不再犹豫,他从藏身的草丛里跃了出来,挺直还未发育成熟的小小身体,发出幼兽的吼声。 “喵~” 这声音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艾贝猛然扭过头来,他瞪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猎豹:“你怎么跟来了!想死吗!” 钟楼羽没理会他,另一头已经有几只狮子围了过来,但幸运的是,他们的出现令狮群有了看热闹的心思,猎豹妈妈得以残留一口气。 “艾贝,你现在应该快点离开,一会我可没空再去救你了。”冷静的观察着狮群的动静,钟楼羽将其他事情都抛之脑后,全神贯注的计算着如何能打倒狮子们。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丛林法则□□裸的摆在每一个生灵的面前,强者为所欲为,弱者只能提心吊胆的维持自己的一条性命。猎豹在大型的肉食动物面前可能是一个弱者,但钟楼羽绝对不是。 经过了几个世界的积累,即使这里的世界法则格外的枪影,钟楼羽仍旧能够顶住压力随心所欲的使用灵力。 无论是改造自身亦或是操纵外界。 母狮们带着死神的气息,扑向眼前小小的毛团,然而她们的身体才跃到一半,仿佛撞上了空气中的一堵墙,巨大的力道拉扯着他们,向后甩去。 钟楼羽看都未看狮子们,他径直向着猎豹妈妈走去,守在那里的公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警惕的站了起来,但他的目光只是略过了猎豹幼崽一眼,却分毫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一爪子能拍死的小玩意,根本不值得关注。 母狮们被甩出了很远,她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了下来,站起来之后仍感觉体内隐隐作痛,可去看方才那地方,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什么情况? 没管狮子们的疑惑,钟楼羽已经走到了猎豹妈妈的面前,伸出小爪子按在对方的身上,灵力已经顺着进入了猎豹的身体内。 只是对于猎豹妈妈索亚而言,看到的却是小儿子一脸懵懂的走进了死地,却仍旧还在关心她。这令索亚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她旁边还有一只公狮看着呢,埃尔默这样走进来,是送死啊。 身为母亲的本能去叫索亚决定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她的四肢踏在地面上,伸出尖锐的爪子试图固定自己,然后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呲着牙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这才是猎食者的威胁,比起钟楼羽或者艾贝的声音更有威势,却是底气不足。 索亚的一只腿已经被咬断了,她能够站起来,也只因为不想让两个儿子陪着自己去死,可这样的她却根本没有威慑力,那公狮子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抬起爪子要把索亚拍在地上。 这一拍可能真的没办法站起来了。尾巴在身后轻轻一摇,无形的力道顿时凝聚在一起,直接拍向公狮,巨大的力道顿时也让公狮尝到了母狮的感觉。 我怎么飞起来了??? 不管那群狮子自己在玩什么,这对于索亚而言却是一个机会,她迅速低头叼起小儿子,一瘸一拐的跑向艾贝之前藏身的那棵树,经过大儿子时甩了对方一尾巴,叫他跟着自己爬上了树。 这棵树很高,往日里索亚也常蹲在在这里观察狮子的领地,因此可以确认狮子们是爬不上来了。安全的地点令索亚心神一松,方才硬挺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浑身无力的趴在树枝上,迅速的陷入了黑暗中。 血液从伤口涌出,浸湿了厚厚的皮毛,地落在了地上,看这个出血量,索亚已经很危险了。但再去看树下,狮子们回过了神,已经重新在树下聚集,血腥的气味和从嘴边逃跑的猎物无疑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索亚?”艾贝跳到了他们所在的树枝上,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索亚身旁,舔了舔大猫的脸颊,整张脸皱在了一起,“索亚可能不行了。” 钟楼羽终于有空好好打量自己的这位兄长了,艾贝的体型几乎与索亚一边大,他甚至还没有成年。而且这位兄长并没有猎豹脸上那标志性的黑线,从上到下都布满了漂亮的黑色斑点,怎么看也不想是猎豹,倒更像是花豹。 “索亚的伤不重,等狮子走了,我去采些草药好了。”身后的尾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毛茸茸的小身子端正的坐着,钟楼羽将视线从兄长身上转移到索亚身上,道,“这个伤不重,能救回来。” 有他的灵力,再加上点草药帮助,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并且这片大陆上并不缺草药,沿路走来时候他看见好几种止血的草药了。 “草药是什么?”艾贝却对此很是疑惑。 “能能治好索亚的东西。”钟楼羽简短的说道,他低头去看下面,狮群仍在树下徘徊着不见离开的迹象,“他们什么时候能走?” 艾贝甩甩尾巴,趴了下去:“大概要等到天黑吧。” 那有些晚了。 索亚的心跳声逐渐微弱下来,钟楼羽左右看看,眼神一亮,不远处正由她想要的草药。 “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言罢,他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艾贝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毛团在地上滚了两圈,顿时被狮子们围上了,心下一提,忙想要跟着跳下去救豹,却见小毛团动作敏捷,三步两步,便从狮子们的脚下窜了出去,跑到不远处咬了几根草,扭头又跑了出来。 狮子们可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顿时围了过去,看着艾贝心惊不已,当下也不多想,跟着跳了下去,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还没等狮子们高兴,也不等艾贝大战狮群,小毛团钟楼羽又骨碌碌的滚了回来,艾贝手疾眼快,飞速窜进狮群,低头咬住小毛团的后颈,后肢用力,竟然高高的跳了起来,一双利爪死死的抓住了树干,三两下爬了上去。 狮子们几乎是同时趴在了树下,有力的爪子拍的大树剧烈颤动,险些将索亚震下去。艾贝低头将小毛球放下,看着幼崽舒展了身子,伸出软软的爪子抓挠了一下树干,然后将嘴里的杂草吐了出来,颇感苦恼。树下是被戏弄了两次怒气磅礴的狮群,树上贪玩的小毛球正把杂草咬碎弄在索亚身上,它终于说道。 “埃尔默,下次不要这么贪玩了,很危险。” “我不是贪玩。”钟楼羽吐出口味怪异的草药,覆在索亚的伤口上,“我是在治疗,过一段时间,索亚能完全好了。” 小毛团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完全将兄长的苦心劝告仍在脑后,正努力工作的时候,突然身体腾空而起,被一双人类的手小心的抱了起来。 等等,这世界有人类?! 紧接着小毛团发现自己被放进了男人圈起的腿中,贴着□□的皮肤,头上多了只温暖的大手。 “不要闹了。” 哦对了,他便宜兄长是个进化种来着。 进化种也不成!你给我说清楚现在下面膈着我的东西是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把豹子当猫嗷! 小毛团摸摸亮出了爪子。 113|野性大陆 /script幸运的是,狮群并没有等到晚上才离开,他们在黄昏之前便被一只经过的肥羊吸引了目光,转而放下了对猎豹一家的愤怒。 捕食者的离开令猎豹们松了口气,艾贝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将索亚抱回了他们的领地,由于钟楼羽用灵力屏蔽了四溢的血腥味,一路上也未曾见过其他的捕猎者,只有几只讨人厌的秃鹫在天空盘旋,最后被钟楼羽暗暗赶走了。 在树上待了那么久,草药也终于起了效果,索亚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等回到领地后,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因为兽形有许多不便,钟楼羽只好指挥人形的艾贝四处收集了不同的草药,给索亚覆上。 这是无奈之举,没有了长者的庇护,在这片旱季的草原上,两只幼崽根本无法存活下去。受伤的索亚无法提供庇护,想要获得暂时的安全,索亚必须快点好起来。 灵力与草药结合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艾贝被指挥的团团转,然后按照小毛团的吩咐,将捣碎的草药敷在索亚的伤口上,感觉大猫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他盘腿坐了一会,忽然看向钟楼羽:“我要离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钟楼羽问了一句,然后它反应过来,抬头看艾贝,“你要**?” **对于成年大猫是一件必经之路,猎豹从来不是群居动物,当然,花豹也不会在成年之后继续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可如今是旱季,索亚又受了伤,艾贝虽然年龄已经很大了,但对于进化种而言,他还没有成年,这不是一个**的好时机。 “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去哪里,本来是要在今天和索亚说的。”艾贝说着。 他有着健硕的肌肉,漂亮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下腹处不可言说的部位,小麦色健康而诱惑的肌肤,一张略显锋利的少年的面孔,以及漂亮的黑色长发。 唯一的缺点,大概也是野管了,变成人形也是裸|奔。 “如果要走,还是等索亚病好了再走吧。”钟楼羽想了想,说道。 选择这个世界,是因为这里直接的规则,弱肉强食是□□裸摆在台面上的,任何人都能参悟。钟楼羽其实并没有什么做任务的心思,救下索亚大概是对剧情的最大改变。 因此艾贝离不离开实际上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只要索亚仍然活着好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索亚作为一只猎豹收养了身为花豹幼崽的艾贝,但显然三年的母子情分也令艾贝不可能放弃身受重伤的养母,以及两个月大的弟弟,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钟楼羽。 暂时的危机解决了,而另一件愁人的事情,再度摆在了兄弟俩的面前。 食物。 索亚的受伤是因为领地内食物匮乏,只好到狮子领地偷猎。算她被救回来了,食物这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说话间,艾贝的肚子开始叫了。 先前索亚捕获到猎物,都是先给埃尔默吃的,艾贝为了弟弟也是忍饥挨饿,如今钟楼羽能用灵力缓解饥饿,受伤的索亚和艾贝却是没法继续坚持了。 “我去把领地里的野猪抓过来一只。”艾贝站起身,说道。 “嗯。”钟楼羽点了点头,脑袋垂了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对于成年猎豹而言,野猪自然是猎物,而对于他们这种幼崽来说,野猪也是有危险的。 艾贝没有说话,悄悄显露出兽形来,向着外面走去。 野猪应当是在索亚领地内唯一的水池旁边,兄弟俩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不多久看到了野猪的样子。三四头成年野猪,加上四五只小猪,正哼哧哼哧的喝着水。 两人连忙俯下身,将自己掩藏在草丛中,慢慢的走过去,让自己的气味掩藏在风中。 他们盯上了一只落单的小猪,小猪的体型不大,一击得手能叼着跑,不会逃离成年野猪的攻击。 耳朵耷拉下来紧贴着脑袋,钟楼羽小心的判断时机,草丛几乎已经到了尽头,这是他们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离猎物最近的距离了。身旁的艾贝肌肉紧绷起来,钟楼羽知道,进攻马上要开始。 “吼!” “哼哼!!” 混乱如期在这小水塘周围响起,野猪们混乱成一团,小野猪大声的叫着,尖利的獠牙刺入它的身体,而肇事者却仍旧没有逃走,反而对着暴怒的野猪发出凌冽的吼声。 未成年的幼崽们有这样的勇气和傻气? 当然不是,钟楼羽他们还躲在草丛中,没有发起攻击呢! 那个咬死小野猪,还要示威一番的,却是只成年的花豹!流畅优美的身体线条,遍布全身的黑色斑点,锋利的獠牙,坚实宽大的骨骼,还有身上那股锐气。 这是只很年轻的花豹,大概刚刚**不久遭遇了如此严酷的旱季,四处找不到食物,只好跑到索亚的领地偷猎。 钟楼羽能感受到,愤怒在艾贝的身上逐渐酝酿,他显然不愿见到自家的东西被别人偷走,但他没有将花豹赶出去的力量,这时候只好忍耐。 要是被花豹发现此处的领主索亚身受重伤,那更是一场灾难了。 可天不遂人愿。 这只年轻的花豹咬死了两只小野猪还不罢休,又已经盯上了旁边的成年野猪,钟楼羽必须要有对策,这几只野猪是他们最后的食物,没了食物,只有死亡。 水塘边的剧目仍在上演,两只小家伙偷偷的从捕食者的视野离开,等到了无人的地方,钟楼羽便立刻叫艾贝转化成人形,将自己放到头顶上去。 人类的形态是钟楼羽最熟悉的,借由艾贝的人类躯体,钟楼羽可以很轻易的将自己的力量灌输进对方身体中,灵力极其快速的填充进每一寸肌肉,几乎是瞬间,艾贝便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和那只黑豹决斗。 在四周找了些柔软的藤蔓树枝,粗糙的编在一起,小毛球趴回到了艾贝的头顶,“你的能力只是短暂的提升,咱们要在这段时间内,把那只该死的花豹赶出去。” 艾贝不大适应这个形态,他拿着临时的绳子,顺便活动手脚,商量着:“为什么要变成这么一副弱鸡的样子打架?没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很吃亏。” 下一秒小爪子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钟楼羽颇有气势的“喵”了一声,打断了兄长的担忧,指挥着他从树上前往小水潭。 毕竟本体是豹子,艾贝的动作灵活极了,他从一个树枝荡到另一个树枝上,速度快且无声,等到了水塘边再一看,野猪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几具尸体,花豹正悠闲地享受着这顿大餐。 幸运至极的是,这只花豹大概以为自己所处的为止已经足够安全,并没有将猎物拖上树,而且位置正好在钟楼羽的脚下。 “绳子。”钟楼羽小声说道,他当然不敢叫艾贝正面去对付花豹,提醒过后,便一溜烟的从艾贝身上滑了下去,跳到另一边的树上,才大声的叫了起来。 猎豹与其他的大猫相比,更接近于猫,因此叫起来也是“喵喵”的声音,耳朵灵敏的花豹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稚嫩的叫声,这也令他的心浮动起来。 花豹比起猎豹而言无疑强悍许多,倘若这是一个猎豹的领地,他未尝不能从原主人的手里将之夺走,至于那个喵喵叫着的小东西。 咬死算了。 花豹从食物中抬起头来,甩了甩尾巴,转身要往幼崽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黄色的小毛团便暴露在眼前。 这才两个月大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花豹呲出了牙齿,覆下了身体,他跳跃起来,身体在空中舒展出优美的曲线,然后“砰”得一声,重重的撞在看不到的空气墙上,整只豹被撞的晕头转向, “艾贝!”稚嫩的声音叫了起来,花豹恍惚中听到自己身后有了动静,下一刻,有人骑在了自己悲伤,力道奇大的掐着他的脖子。 花豹挣扎起来,那掐着脖子的手似乎松了松,紧接着什么粗糙的东西套了上去。 要甩下去了?花豹想着。 下一刻,一个力道颇大的拳头便落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砸的他头晕眼花,摇晃着摔在了地上。 “收紧收紧!”钟楼羽指挥着,他的小爪子牢牢的按住了花豹的脑袋,加持了灵力的重量,足以叫大猫抬不起头来,而另一旁艾贝正手忙脚乱的,弄着他们用柔软的树枝做成的绳子,试图将花豹绑紧。 花豹的怒吼,幼崽喵喵的叫声,再加上人类的语言,这里竟好像比之前还要热闹。 艾贝总算是将花豹绑好,他看了看豹子身上坚实的肌肉,呲了呲牙:“这家伙够吃好几天。” 猎豹的食量,的确够了。 不过钟楼羽暂时有新的想法。 “先把他带回去吧,还有那几只野猪,不要浪费。” 兽形真是有太多不便了。 小爪子挠了挠耳朵,钟楼羽仰着头走在最前面,苦恼着想着。 身后的艾贝看着正对着他呲牙裂嘴的花豹,再扭头看看越走越远的弟弟,冷着脸毫不犹豫的给花豹的头上来了一拳,直接揍晕了倒霉的花豹,扛在肩上走。 114|野性大陆 /script坚韧的树枝做的绳子还算是结实,再加上花豹已经被砸的晕晕乎乎,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艾贝没有直接将花豹带回家里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把花豹反绑着挂在了树上,保证这家伙逃不掉。 被咬死的有两只小野猪加上一只成年公猪,两个小家伙来来回回又走了两遍,才把东西搬回家里,这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山,索亚也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清醒的时候,整只豹有些懵,但随即看见身旁放着的食物以及空气中陌生危险的味道,这叫她立刻警惕起来。 “艾贝!埃尔默!”索亚叫起孩子们的名字来,令他放心的是,小一些的埃尔默立刻出现在了面前。 “索亚!”钟楼羽甩了甩尾巴,小跑着走了过去,被大猫一把搂进怀里,粗糙的舌头不住的舔舐着柔软的皮毛。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对于这种亲密行为钟楼羽并不适应,他小心的从索亚的怀里挪出来,然后将对方的注意力转向那些还来得及吃的食物上,“我们杀了领地里的几只野猪。” “杀杀吧,现在也没有地方去找食物了。”索亚摇了摇头,受伤的后肢仍传来阵阵疼痛,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伤恐怕不能完全好了。 索亚见过伤到腿的猎豹。那是一只雄性猎豹,非常强壮,受伤之前住在索亚的隔壁,也曾是索亚之前某个孩子的父亲。在某一天,这只猎豹遭遇了入侵者,尽管击败了对方,却也在腿上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伤口不能愈合,没有办法捕猎,索亚最后看见对方的时候,那只原本威风凛凛的大猫已经瘦成了皮包骨,精神萎靡不振,一瘸一拐躲避着发狂的野猪。再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的消息了。 她如今的这片领地,有一部分还是那只雄性猎豹留下来的。 幼崽们猎捕的野猪有些多,他们吃一头公猪够了,索亚不自觉的计算起来。 艾贝如今的年龄**出去虽然还有些危险,但好歹是有一线生机。但埃尔默还太小了,像他这个年龄的幼崽,连狩猎的技巧还没学完,脱离母亲的保护是死路一条。 索亚的心里充满着悲观的情绪,她温柔的注视着面前还懵懂无知的幼子,又想要去舔舐对方。 钟楼羽头顶的小耳朵抖了抖,他可不喜欢大猫之间之中亲昵的行为,这时艾贝正叼着最后一只猎物的尸体走过来,他顿时精神一振,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 “艾贝!” “艾贝,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索亚的声音却迅速盖过了钟楼羽。 艾贝歪了歪脑袋,他已经换成了兽形,两只耳朵掸了掸,显出疑惑的样子:“什么味道?” “你走过来些。”索亚心里着急,一爪子几乎和他一样大的艾贝揽进怀里,鼻子在对方的身上不住的嗅着,“你今天去哪里了?碰见谁了?不对,这些肉上面怎么也有味道?你们两个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入侵者来了?” 糟糕。 钟楼羽立刻意识过来自己的失误,这些动物们的嗅觉可不是人类能比拟的,他们对于肉食动物的气息尤其敏感。那只花豹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身上气味自然重得多,艾贝又是和他厮打,又是扛了一路,身上必然会留下味道的。 “是有只花豹闯入,不过已经解决了。”艾贝从母亲的怀抱中挣扎起来,端庄的坐着,尾巴绕着身体盘了起来。 “你们把它杀了?” “没有,我们把它绑起来了,在附近。”艾贝直接说道。 这可炸开了锅,索亚怎么能忍受自己的领地内存在这样一只极具威胁性的动物,更何况领地内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强烈的要求艾贝将花豹杀死,而这对于艾贝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实际上,大猫一家里,也只有钟楼羽想要暂时留下花豹。 不仅仅是将对方当做储备粮,更是看中了花豹的战斗力。 要知道,这种大猫可与娇气的猎豹不同,那是单独硬抗狮子的狠角色,这只公豹身强力壮,只要稍加改造,怎么看都是个好苦力。 钟楼羽的抗议却在兄长和母亲的双重打压下被淹没,他不得不看着艾贝费劲的把花豹从之前捆绑的树上摘下来,拖到索亚面前,然后见他忧心忡忡的大猫母亲,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等等!我不是有意闯入的!你放我走,我不会再过来的!”被挂了那么久,花豹的大脑终于也清醒了,他看到了受伤的猎豹,和那两只半大的小豹子,自然明白自己闯入了什么地方。 带着幼崽的母亲向来是不能惹的存在,尤其他现在被绑的结结实实,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索亚,我们可以留下他的。”钟楼羽也不忍心见自己的第一个预备苦力这么被咬死,迈开小腿一溜烟跑到了花豹的头顶,轻轻一用力的爬上了对方的脑袋。 然后伸出爪子,狠狠的□□花豹的头皮,拉扯着对方抬起脑袋:“索亚又受了伤,留下他正好帮我们找食物。” “那是花豹,不是你平时吃的野猪。”索亚摇摇头,“花豹是不会听你指挥的。” 锋利的爪子深深的嵌入花豹厚实的皮毛,血液从头顶渗出,流淌了出来。 花豹吃痛的嗷了一声,却立刻收声,不敢再叫,显然这可能是他最后的生机。 如果能活命,算被这小东西差遣两天也可以。 可花豹并不知道,凌厉已经从借由钟楼羽的爪子进入了它的大脑,一种在邪修之间颇为盛行的摄魂术正悄无声新的展开。 兽形真是有些麻烦,如果能化形好了。 钟楼羽百无聊赖的想着,不过都在段时间年内,他的这个愿望显然是无法实现了。 埃尔默是原始种,这个世界只有进化种能够变形,这是世界法则规定的,那么钟楼羽在突破世界法则,反过来掌握世界法则之前,不能改变这一点。 小儿子的请求令索亚犹豫起来,而花豹开始在心底窃喜,他暗暗决定等到自己恢复自由,先咬死这两只小东西,然后咬死这个大的,霸占这片领地。想象还没结束,花豹感到捆绑着自己的树枝松动起来,顿时心头大喜,忙晃了晃脑袋要站起来,顺便将头顶那个挠人的小毛球抓下来。 却没想到,身体是一动也不能动。 “看,他多听我的话。”猎豹幼崽的声音钻进了花豹的耳朵里,他感受到那个小毛球跳了下来,然后趾高气扬的说道,“趴下!” 我才不趴呢! 砰! 灰尘四扬,花豹顿时趴在了地上。 “打个滚!” 咕噜噜,大猫漂亮的皮毛上顿时沾满了灰尘。 “作揖!” 这是什么动作? 脑子还晕乎着,花豹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一起,拜了两拜。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动作,但很让人火大! 钟楼羽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有些动作根本是这世界没有的,无论花豹怎么想,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动作。刚开始还是被羞辱的愤怒,如今花豹的心里却是一片寒冷。 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个小毛球支配了。 等到索亚和艾贝终于相信这只花豹暂时安全,他才停止了表演,然后忍耐着饥饿看着猎豹母子开始了晚餐,自己夹着尾巴找了个地方窝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活下来了。 猎豹只能吃新鲜的食物,旱季的气温格外炎热,第二天野猪的尸体已经开始微微腐烂,这是艾贝和花豹的食物了,索亚和埃尔默要重新去捕猎。 这项危险的任务被交给了新加入了花豹。 花豹叫做乔尔,进化种,**已有半年的时间,至今还没有自己的领地。早上稀里糊涂的醒过来,被钟楼羽命令到领地外狩猎,被盯上的仍然是狮子领地的那群肥羊。 与狮子领地相比,索亚的领地未免太小物资也格外贫瘠。因此偷猎这种情况,没到旱季,索亚都是常做的。若是没有被当面撞见,懒散的狮子们也不喜欢与索亚做无谓的争斗。 弱肉强食使这个世界唯一的规则。对于自己险些死亡,索亚并没有放在心上,艾贝同样也是,只有钟楼羽始终对此保持警惕。 今年的旱季会比以往更长更严酷,迟早狮子们也会没有食物,到那时,力量较弱的猎豹无疑是很好的狩猎目标。 为了生存,这个旱季,他们迟早会与狮子有一场正面交锋。 “乔尔。”提心吊胆的捕获到新鲜猎物,叼回来喂饱了猎豹母子,花豹乔尔正心酸的吃着腐肉,却见艾贝从黑暗中露出身形,走了过来。 “什么事?”乔尔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进食,可以说他现在唯一害怕也是那个邪门的猎豹幼崽,这只花豹幼崽,算看起来很强壮,也是没办法和他比拟的。 “我是来警告你的。”艾贝端正的坐着,那双锋利的猫瞳中透露出□□的杀意,他盯着面前的同类,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留下来,听从埃尔默的指挥。但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也会杀了你。” “你?”花豹嗤笑一声。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到脖颈被锋利冰冷的爪子抵住,那小花豹的眼镜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对,是我。” 莫名的力量在他的爪尖流转,那像是灵力,又像是来自根源的,最初的规则。 115|野性大陆 /script花豹乔尔如今已近成为了猎豹一家子的苦力,在索亚受伤期间,他一只豹肩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两只幼崽也得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生存下去。 旱季仍在继续,炙热的太阳灼烧着干燥的大地,钟楼羽正趴在树上感应着世界规则,小耳朵不时的抖一抖,尾巴垂在身后,高兴的时候甩一甩。 艾贝大约是跟着乔尔一起狩猎去了,索亚也在正午的阳光下昏昏欲睡。正是平静的时刻,忽的听到远方乔尔的吼叫声。 小耳朵瞬间立了起来,钟楼羽睁开猫瞳,警惕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出了什么事? 然而连接世界规则去感悟,却并未发现出门的二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从树上跳下,索亚也显得警惕起来,她拱起身子,露出尖锐锋利的獠牙,冲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低声吼叫起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树林深处栓来,但令人诧异的是,走过来的只有乔尔和艾贝。 “出了什么事?”钟楼羽警惕的问。 艾贝的脸色很是严肃:“水塘干了,我们彻底没水了。” 水,一种在旱季比起猎物还要稀缺的的猎物,索亚的领地内也只有一个在旱季仍有水源的小水塘,这几乎供养了领地内的一切生物。 但今年的旱季相较于往年显然太过炎热,唯一的水塘显然也没能坚持多久。 怎么办? 几只大猫面面相觑,没有水,谁也活不下去,领地内仅存的几只猎物很可能也会因此而离开。 “我们要想办法找水。”小爪子来回踩着地面,钟楼羽思索着,“或许可以挖一口井……” “井?那是什么?”索亚问道。 “一种什么时候都能提供水源的东西。”钟楼羽习惯了大猫家族其他人随时随地的好奇,继续说道,“不过这地方能不能挖井我也不能确定,算能挖井,在有水之前我们必须要有新的水源保持生存。” “那去找狮子们吧。”天天去狮子领地的乔尔提出了建议,“他们那里还有个水塘。” “虽然不是个好选择,但我们也没选择了。”钟楼羽说道。 隔壁的狮子领地是由十四只母狮子加上两只公狮子组成的大家族,是这一片地区最强大的力量。为首的公狮名为莱恩,家族中唯一的成年公狮是莱恩的同胞兄弟泰勒。两人统治狮群已有五六年,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当初被索亚撞上的公狮是泰勒,也幸好是生性懒散的泰勒,若是换成傲慢自大的莱恩,恐怕他们不能那么顺利的离开了。 乔尔的偷盗行为并非全无后遗症的,狮子们虽不会天天将领地内的猎物都数一遍,可对大概的数量还是有些了解的。格外多养了猎豹一家,猎物的数量自然会不正常的下降。 事实上,这些天在索亚和狮子领地的交界处,钟楼羽已经发现好几次狮子们的踪影了,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大概要熬过这个旱季,他们必然要和狮子有一场搏斗。 寻找挖井地点的工作很不顺利,但钟楼羽暂时想到了一种较为便捷的取水方式。他锯断了附近一个碗口粗的树枝,将内部掏空,雕刻成水杯的模样,还有严丝合缝的盖子,足以保证在装满水后不会撒出来。接下来又要用到当初困住乔尔的坚韧藤蔓,钟楼羽将之分裂成更小的部分,然后细心的编织起来,新成了更粗也更坚韧的绳子,牢牢拴住了木杯子的两段,挂在了乔尔和艾贝的脖子上。 这样的水杯很是粗糙,不过在两只大猫看来颇为新奇了,乔尔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把木杯挂在脖子上,又摘下来放在地上,大爪子轻轻推一下杯子,见到滚动了兴奋的打起了滚。艾贝还要顾及自己的兄长形象,只是趁着钟楼羽转头的时候,赶紧用小爪子摆弄胸前的木杯,等到钟楼羽回过头,又矜持的仰起头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有身后欢快摇摆的尾巴暴露了内心世界。 漂亮高傲的大猫露出这样玩的表象,钟楼羽倒是看的着实有趣。他这样想着,故意扭头,果然又见艾贝迫不及待的开始摆弄起木杯,全然没有平时矜持严肃的模样。 “喵……”一旁眼巴巴看着的索亚,发现幼子似乎没有给她也做上一个玩具的念头,顿时沮丧起来,叫钟楼羽不得不承诺之后会给她做一个更好的玩具,这才罢休。 大猫的玩乐时间直到太阳开始西斜才终止,钟楼羽趁机教会他们怎样用人形开关杯盖,这才叫两人前去取水。 嗯,顺便还能打点晚饭回来。 无论旱季雨季,每个有水的地方都会孕育着生命。而对于大猫们而言,有水源意味着于源源不断的食物。动物们总会聚集在水边,旱季尤其如此。 索亚领地内的小水塘干枯了,她的许多邻居也没逃过这样的厄运,艾贝和乔尔第一次取水回来,便说开了路上的情景。 “很多的食物去那里喝水。我们还看见了狼群。” “莫斯的狼群?她们的领地也没水了?” “还有豺狼们,说真的,他们真是很讨人厌。” “兔子,长颈鹿,羚羊,野猪,猎物实在多的吓人。” “狮子们在一旁盯着,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想让我们过来,不过大家都去了,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止。” “整整两大杯水!”艾贝晃了晃脑袋,它脖子上挂着的水杯中发出哗啦啦的水声,“足够我们喝一天了!” 钟楼羽等兴奋的同伴们说完,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没找到适合挖掘的水源,但有个地方可以动动手脚。”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将大半领地都走过了,包括之前的水塘。除非向下深挖十几米乃至几十米,否则是根本出不来水的。 好在钟楼羽还能依靠灵力,以及这些天参悟的少量规则。 他找到了一个离地面最近的水源,并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将之改造成很容易能挖出水的样子。 “所以,只要每天花费几个小时,过不了多久,我们能得到一个新的干净的且不用担心干枯的水源。” “几个小时是多久?”艾尔问道。 “从太阳在天空的中央,到太阳到天空的西边。”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很长的时间,每天睡个懒觉能度过,艾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钟楼羽的这个计划。至于乔尔,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索亚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但后肢仍有些不便,这并不会落下残疾,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养。行动不便的索亚索性成了挖井的最大劳动力,在家里两只雄性狩猎取水的时候,她常常埋头在钟楼羽选定的区域,带上幼子特质的铲子,开始向下挖。 说实在的,大猫们的工作效率实在叫人不好评价,他们最初都学不会一直在一个地方挖,偏要东一个西一个挖着小洞,挖了十几厘米要叫钟楼羽过去看看。直到钟楼羽大发雷霆之下,不老实的大猫们终于学会了对准一个地方挖坑。 捕猎和水源,成为钟楼羽每天最重要的事情,这种单纯只为了生存而奋斗的经历对他而言还是有些新奇的,在此过程中,对于世界法则的钻研也渐入佳境。 如今的钟楼羽已经不是那个初接触世界法则,还为那个浩瀚无边的世界惊叹的新人了。他有着自己的法则核心,甚至已经可以创造出小件的东西,而他现在要做的是给这法则赋予独特的只属于它的特性,然后突破自己所在的大宇宙。 在这之前,突破此世界规则是一个小的阶段。 午后的太阳落在布满黑色斑点的橘色皮毛上,从眼角到嘴角的黑色条纹彰显着身份,钟楼羽趴在树上,尾巴时不时的摇两下,被暖哄哄的阳光晒得舒服极了。 这种惬意被乔尔和艾贝的归来打断了。 花豹们的身上脏兮兮的,一块湿一块干,耳朵贴着脑袋,尾巴竖起来,显出受惊的模样。 这是出了什么事? 钟楼羽迎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艾贝便开了口:“狮子那边的水塘毁了。” “怎么回事?” “是象群。”艾贝摇了摇头,“狮子也没办法,他们看上去要在那个水塘边住上一段时间。” “不能去取水了?”钟楼羽对此不大了解。 艾贝和乔尔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可以取水,不过那个水塘本来不怎么大,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埃尔默,你真的能挖出水来?” 钟楼羽一张猫脸皱了起来:“恐怕这不是水的问题。” 狮子领地内有许多的小水塘,艾贝去取水的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也是目前看来最可能不会在旱季干枯的水塘。这里的水源如果被消耗完毕,狮子们迟早也要面临没水喝的困境。 届时他们若挖出了水源…… 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时的情景,钟楼羽的面色不大好看,但不挖井显然是不成。 没有水谁都不可能在旱季活下去,动物的血液可没法代替水源,更何况钟楼羽几乎连生肉都吃不下,怎么可能去喝血解渴。 “我们要抓紧挖井了,趁着这些天狮子们忙碌,我跟你们去水塘那边看看。”钟楼羽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要准备接下来的水源保护战了。 他舒展着筋骨,爪子从毛茸茸的肉垫中弹出来,抓挠着地面。小嘴张开,露出其中锋利的牙齿,喉咙里溢出威势十足的吼声。 “喵~” 116|野性大陆 /script前往狮子的领地是间很冒险的事情,加上现在的狮子们正因为水源而处于暴躁期,要进入领地,他们必须要混在其他动物之间。 索亚是坚持拒绝让钟楼羽前往狮子的领地,但幼子这些天在家里的威严越来越高,索亚抗议了几声,便也停息了。 猎豹的领地内有大量的树木,这方便了大猫们爬上爬下的晒太阳。而狮子的领地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生活着极多的猎物,对于猎手们而言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午后是动物们前往水塘的时间,钟楼羽将自己团城一团,缩在艾贝的头顶上,稳稳的前往狮子的领地。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狮子们的领地,与上一次有着极为不同的感受。旱季再一次令草原上的绿色减少了一些,大批的动物,无论是肉食动物还是草食动物都行走在一起,前往水源处。 狮子们早早的出现在了沿途的路径上,他们看到了猎豹一家,但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这些草原上最强大的捕猎者将目光放在了更好吃的肥肉上,盘算着今天是那个倒霉蛋的死期。 不过这场屠杀等钟楼羽到了水塘边也没有开始。 远远的听到了某种高昂的叫声,合着水声颇为悦耳,钟楼羽仔细听了一会,才确定这便是象群的声音。听这个动静,看来这些不速之客的数量还很多。 水塘在岩石的背面,一片大大的阴影处,进入其中便能感到浑身清凉,钟楼羽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肚皮起起伏伏的,蹭着艾贝的脑袋,叫花豹幼崽有些心痒。 “埃尔默喜欢这里?” “总之是个好地方啊!”钟楼羽发出一声叹息,小爪子勾着艾贝的皮毛微微蹭了蹭,这才抬起头看向水塘。 这是一片极大的空间,水塘的面积不小,足以称之为一个小湖,但□□在阳光底下的部分已经大量干涸。湖面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肉食的花豹,鬣狗,豺狼,亦或是食草的羚羊,野猪,野牛,难得相安无事的聚集在水塘的周围。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如同山一般高,带着岩石一般皮肤的象群。他们占据了水塘的大部分区域,长长的鼻子浸入水中,亦或是吸足了水分,便高抬起来,下上一场小雨。阳光透过半空中的水珠,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当然,这里也并非完全安全的,动物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生存,喝水是生存,捕猎自然也是生存,但那些小插曲已是这个世界最常见的旋律,反倒不引人注意。 作为站在顶端的捕猎者,身旁又有乔尔这只成年花豹守护,两只幼崽可谓是相当安全。艾贝驮着钟楼羽从动物之间的缝隙挤进了水塘边,低下头将小毛团放在地上:“正好这里有新鲜的水源,今天可以多往家里带些水了。” 钟楼羽的爪子勾着艾贝的头皮,他探头看了看水源,被诸多动物踩踏过后的水源有些脏兮兮的,看上去没什么食欲。小耳朵顿时耷拉下来,提着头破,小毛团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喝吧。” 至少能用灵力清洁一下。 象群们在水中玩闹的时间并不长,但整个水塘都被搅浑了,污浊的泥沙掺杂在水源中,那根本是泥汤。这一点已经让不少的动物抬头暗暗瞪着那群肆无忌惮的大象,不过这对于像群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算是花豹亦或是狮群的注视,也无法叫象群收敛一分一毫。 这些大家伙们几乎是草原上的无冕之王,他们不但体型庞大到叫猎食者们难以下口,并且极度护短。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抑或是他们同伴的猎食者们,如果没有将象群全部杀死,那么最好做好自己被象群追杀的准备。 莱恩狮群们显然并不乐意见到大象扰乱他们的水塘,可他们对此束手无策。 乔尔负责将两个水杯装满水,而艾贝则驮着钟楼羽四处走走,对于幼年的捕食者们,大多的草食动物都没什么警惕心,它们任由两只幼年大猫的接近,顾自低着头喝水。只有当钟楼羽行进到象群的附近,那些庞然大物们才投来一个漠视的目光,然后继续他们的亲子游戏。 “喵!”钟楼羽叫了一声,拍了拍身下坐骑,两人便在象群的警惕中悄悄地离开。 “在水源干枯前,他们大概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了。”钟楼羽对这等待的乔尔说道,“旱季想找个水源不容易,他们也没必要放弃这里现成的水源去别的地方。” “那这里能支撑多久?”乔尔问道,他没有自己的领地,因此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很不精通。 钟楼羽摇摇头:“想要精确的答案,非要索亚才能解答。但我想,在这里的水源干枯前,我们的水源应当可以挖掘出来了。” “那么象群会不会到我们这来?” “不会。”钟楼羽摇头。 他是解决难题,可不是想把另一个难题也带进来。现在他已经开始用灵力在挖掘地周边绘制符咒,保证叫大象这种重量级动物半点都察觉不到。 “象群不会知道,但狮子们一定会知道。” 他的法阵只能大略规定屏蔽的的形象,总不能把猎物的嗅觉也屏蔽了,狮子们的提醒并不想大象那样与其他动物有着天差距别,想要将对方一起屏蔽,着实是一件难事。 带着装满水的杯子,三只大猫踏上了回家的路,艾贝才从水塘的入口走出,脚步忽的一顿。 钟楼羽抬起头来,在他们的对面,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昂首走来,他的身旁是十几只母狮子,看脸上那满足的模样,显然,才经历了一顿丰盛的餐点。 “那是莱恩。”钟楼羽直觉这只狮子与他之前遇到的不大一样,艾贝轻声解释道,他跟着乔尔,快速的朝着两边让开,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警惕的盯着狮群。 他张开了嘴巴,露出锋利的獠牙,身体拱起,做出了威胁和警惕的姿势。 谁也不确定这些凶兽们中会不会有某个起了玩心,对着他们咬上一口。这么多的狮子,算是成年花豹也不敢正面对抗的。 然而狮子们对于花豹的动作看都没看,只有为首的莱恩轻轻瞥了他们一眼,那是冰冷的看着食物的眼神,根本没有将这一大两小放在心上。 莱恩走了过去,而母狮子们显然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有力的爪子拍在地上,恍惚有震颤的声音,这一大波凶兽终于离开,艾贝才站起身抖了抖毛,将弟弟重新叼到头顶上离开。 走着走着,钟楼羽忽的回过了头,他死死的盯着狮子们的背影,眼中是莫名的光彩。 这些威风凛凛的狮子身上,一道道世界规则正紧密的延伸在猎豹一家身上,在索亚,艾贝,乔尔,更是钟楼羽自己的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的看到链接着自己的规则之力。 艾贝似乎被狮子们的举动刺激到了,从水塘回来之后,时常不见踪影,偶尔还会带几只猎物回家,这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幼崽,一时间叫索亚倍感欣慰。 只有钟楼羽似乎察觉到了这家伙的小心思。 “你是花豹,没必要和狮子们比。”在某一次挖掘水源的时候,钟楼羽说道。 艾贝的动作顿了顿,他此时正是人形,一伸手将钟楼羽从头顶捧了下来,抱在怀中:“我是进化中,有义务保护你们。” “没人规定进化种必须要保护家人。”钟楼羽那小爪子拍了拍艾贝结实的胸膛,道:“你看乔尔,他也是进化种,成年之后不也跑出来了吗。” “乔尔和我不一样。”艾贝说道,“乔尔没有你,我有你。” “之前说等索亚伤好了离开的也是你。”钟楼羽认真的指出他的漏洞。 艾贝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不,那是你听错了。” 大眼瞪小眼,这么瞪了一会,艾贝仍然板着那张俊脸,装的好想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一样。钟楼羽到实现支持不住了,从对方的怀里挣扎出来,转头看见乔尔偷摸的往这边瞄,顿觉老脸一红。 “乔尔!老实干活!” ??? 我一直在干活啊!是你们在那边亲亲我我好不好! 领地内的水池终于在一个午后被挖了出来,艾贝对着脚下狠狠的一铲,带起来的土壤上滴下水珠,再一铲子,便是小股的水流冒了出来。 他们已经挖得很深了,几铲子下去,若不是钟楼羽先开口提醒,两只大猫恐怕要被水淹没了。 这股从深深的地下被引出的水脉还残留着甘甜的味道,这在旱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对此还有质疑的乔尔还是早已深信的艾贝索亚,届时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钟楼羽。 随便挖挖地能挖出水来,这未免太神奇了。 “什么声音?”钟楼羽还来不及享受一下此时的兴奋,便被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侧耳听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象群的声音。”艾贝抖了抖身体,化为兽形,他吼了一声,“象群离开了。” 那么狮子领地内的那片水源呢? 117|野性大陆 /script大象离开的消息如同风一般快速的传达到整片大陆,而狮子们最大的水塘也终于没能坚持几天,宣告了干枯,这一来,附近的动物们不得不去寻找另外的水塘。 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旱季并没有到尾声,正正相反,现在不过是旱季的开头,他们却已经损失了最重要的水源,这绝对不是一个喜人的现象。 钟楼羽一直睡到了正午,炙热的阳光烤的他全身暖洋洋的,叫小毛团恨不得继续睡上一天。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着急的索亚妈妈已经开始对儿子们进行生存技能的训练了。三岁大已经有能力**生活的艾贝还能暂时逃脱,两个月大的钟楼羽可是万万逃不过去了。 “埃尔默。”但今天,本应当已经出门的艾贝却反常的留在家里,四处看看也没有他们带回来的猎物。 “出了什么事?”钟楼羽迈着小短腿颠颠的跑了过去,皮毛上越加清晰的黑斑叫他与索亚越来越像,却分毫没有对方的威武。 艾贝将小家伙拎到怀中,舔了舔睡到杂乱在一起的毛来,然后才到:“我刚刚在附近看到狮子们了。” 姜黄色的小耳朵顿时立了起来,钟楼羽蹭的仰头看向兄长:“是莱恩?” “不,是母狮子们。” 这还好。 失去了水源的动物们自然会寻找另一处水源维持生活,而在索亚领地内这处新开凿出来的水源显然是最好的选择,甘甜的泉水每天都能吸引来不少动物,这些动物则成为了猎豹一家的美餐。 与之相对的,却是狮子们。领地内残留的几处水源不足以供给所有的动物,有一些熬不下去的便跑到了猎豹这里,短短的时间,他们少了几乎一个族群的羚羊。 这可是不小的损失,要知道旱季正是猛烈的时候,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结束。 钟楼羽早想过狮子们不会放过他们,以及领地内的水源,不过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要晚了许多。艾贝在这段时间内到处跟着乔尔行动,能力早有了长足的进步,再配合钟楼羽的灵力,家中四只大猫个个都是战斗力。 “大概不算个坏事,至少给咱们一点准备的时间。”钟楼羽思考着。 “嗯。”艾贝点点头,他趁机化为人形,将小毛团抱进怀里,一边摸着毛,一边还有去捏捏手感颇好的粉嫩肉垫,难得还要面色严肃的听着钟楼羽的对话。 “我去看着点他们。”钟楼羽下了决定。 狮群真正的主人实际上都是母狮子们,但公狮却是他们的首领,莱恩和泰勒兄弟俩掌控一整个狮群,进攻猎豹领地这件事,如果在场的没有公狮,那么母狮的动作最多是试探。 试探猎豹们的反应,亦或是查看猎豹领地内的情况。 猎豹与狮群不同,他们并非群居动物,猎豹一家在数量上与拥有两头雄狮和十四只母狮的狮群有着巨大的差距,以往这片区域也是狮子们说一不二的,但旱季的到来显然令狮子的威势受到了打击。 钟楼羽跟着艾贝来到领地边缘的时候,便嗅到了某种怪异的味道。 似乎是狮子和某种动物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两只大猫对视一眼,决定从一侧悄悄走过去,爬到树上查看前面的情况。 三头母狮子摆出了警戒威胁的姿态,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敌人,而在他们的另一方,却是黑压压一大片的鬣狗。 这可能是草原上最惹人厌恶的动物,偏偏她们的实力并不弱,有时候数量聚集的多了,算对面是狮群也敢打上一架。 怨不得母狮们这样戒备。 艾贝一爪子将钟楼羽揽在怀里,两人将身形隐藏在树梢,显然对之中的双方并没有空隙来查看树梢上的不速之客,兼本地的正牌主人,她们仇视着并警惕着彼此,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索亚的领地附近,应当是没有鬣狗存在的,他们很可能是在原来的地方生活不下去,亦或是被领地主人赶了出来,不过看领头那只母鬣狗强壮的模样,显然这个族群的力量并不小。 还没解决狮子,迎来了鬣狗,这可麻烦了。 钟楼羽皱起眉头,他屏息观察着情况。三只母狮的威胁力显然不能叫鬣狗首领放弃这片优渥的土地,她张开有力的下颚,露出锋利的獠牙,带着自己的族人妄图吓退狮子们。 莱恩的狮群是这一片土地最大的狮群,从始至终也是这里的最强大的力量。早已进化出智慧的母狮们也从未会受过如此的威胁,这几乎可以称之为侮辱了。她们没有分毫退后,似乎还有向前一步的打算。 无声的对峙在这一小片空间进行着,只有那些强悍有力的爪子落在地面上,才发出细小的杂音。威胁的声音不能叫任何一方褪去,而眼看着这里要发生一场战斗。 但他们打不起来。 钟楼羽知道。 这三只母狮身体强壮,皮毛靓丽,她们显然是属于一个强大的族群的。鬣狗首领固然能领着自己的手下杀死这三只母狮子,但若是被狮群发现,引发它们的追杀,整个族群一个也逃不掉。 “我无意冒犯。”鬣狗首领说道。 她的声音有种奇怪的感觉,听起来不像示好,更像挑衅。 但母狮处于下风,她们无意引起战斗,于是便听了下去。 “我和我的族人们会离开这里。” “那快点离开!”母狮中年龄较小的一只呲了呲牙。 鬣狗首领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会离开,但你们和我们应当学着友好一点,毕竟我们要做邻居了。” “你是什么意思?” 钟楼羽竖起了耳朵,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艾贝的怀里探了出去。 “我们听说这里的领主受了重伤,只有两只小崽子留下来,正巧我们还没有领地。”鬣狗首领说着,她那张丑陋的脸上似乎还挤出了一丝微笑,“不是很巧吗,邻居。” 日! 钟楼羽的爪子顿时伸了出来,把偷捏肉垫的艾贝抓了个正着,然后狠狠的挠在树干上,刺啦一声带下大块的树皮。 敢觊觎我的领地! 艾贝似乎看到了自家弟弟背后升起了熊熊烈火,眨眨眼有看不到了,眼见着下面狮子和鬣狗要和平解散,摇着尾巴问道:“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小爪子勾着树干,钟楼羽呲出了米粒一样的獠牙,“不把这群强盗赶出去,我不是人!” “人是什么东西?”又一次从弟弟口中听到了新奇的名字,艾贝问道。 但这次钟楼羽无视了他可怜的兄长,四处看了看,鬣狗已经在首领的带领下开始往领地中心走去,他立刻跟了上去。 “注意风向,这群家伙的嗅觉非常敏感。” 跟着走了一段路,索性鬣狗并没有前往他们居住的地方,而是径直向水源走去。 恐怕这群强盗是被水源吸引过来的。 钟楼羽拧紧了眉头,虽然曾想过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但这周边的邻居们钟楼羽都进行过了解,除了狮群,其他的邻居基本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哪能想到会遇上这么一群鬣狗。 水源所在地距离领地的边缘比较远,但索亚的领地本来没有多大,很容易的,鬣狗们找到了此行最大的目标。 清澈甘甜的水,已经丰富的食物。 原本聚集在水塘边的动物们遭了殃,鬣狗们可是早饿着肚子里,一路走过来,吃的都是腐肉,线下看见新鲜的食物,眼睛都快红了,首领一声令下,顿时赛跑一样冲向猎物,霎时间血花四溅,各式各样的哀嚎声充斥着原本静谧的空间。 “我们先回去,把索亚藏起来。”钟楼羽躲在一旁看了会,确定这群鬣狗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暂且放下硬碰硬的心思,扭头往家里走。 不管怎么说,现下猎豹家族中最强战斗里还是花豹乔尔,索亚的后肢仍未完全养好,钟楼羽不打算现在叫她参与进战斗中。 索亚对此有不同的意见。 她拒绝离开,并坚定的认为两个幼子才是应当暂时避难的存在。 “鬣狗最喜欢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小豹子,听话,这里交给我们。”索亚低头舔了舔幼子的皮毛。 “你斗不过她们的。”钟楼羽摇摇头,他没办法和家人解释灵力亦或是世界规则,这些东西算说上多少遍,大猫们也是无法理解的,因此他已经准备了催眠术。 如果索亚坚持不肯躲避,那么钟楼羽会强迫她离开。 “没事,还有乔尔在。我打不过,把乔尔留下来,总归是死不了的。”索亚觉得小儿子是在担心上次的事件重新发生,连忙保证道。 花豹乔尔的喉咙里溢出委屈的叫声。 但根本没引起旁喵的注意。 “那也不行……”钟楼羽还要再说,脸色却突然一变,扭头看向身后。 沉重的**声包裹了猎豹一家。 那些入侵者们来了。 118|野性大陆 /script一时间,似乎世界都静止了下来。 鬣狗们那丑陋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大猫一家被围得严严实好似,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爬上树。 呼哧的**声在耳旁响起,那些鬣狗眼中绽放出嗜血的光芒,他们鼻孔里喷着气,冷冰冰的盯着此地真正的主人。 “吼~~” 为首的那只强壮鬣狗扬起了头颅,高声叫了出来,这是在向同伴们传达信息,以告知找到了猎物目标。 这群不速之客并非整个鬣狗群,他们似乎只是在附近走走看看,却意外的捕捉到了一条大鱼。虽说从最开始已经准备好要和猎豹们大战一场,但是经进展得如此顺利,还是叫鬣狗心花怒放。 “没有时间了。”钟楼羽跳到艾贝的背上,呲牙露出了威胁的模样,“索亚,你先离开。” “要走也是你们先走……埃尔默!”索亚的话还没说完,她那受伤的后肢便不听使唤的用力蹬着地面,整只豹经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整整落在了旁边的树枝上,还不等觊觎的猎狗们动手,索亚便被这股操纵着身体的奇妙力量控制着,直接爬到了树上,然后凭借着强悍到异常的弹跳力,竟是顺着树木消失在鬣狗的视线。 “去追把那家伙追过来。”一只略显瘦弱的公鬣狗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朝着索亚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对着被留下来的亦或是自愿留下来的钟楼羽,那强壮的母鬣狗脸皮抖了抖,露出一个嗜血而兴奋的笑来。 “你们的母亲可是把你们直接扔在这里了,可怜的小家伙。” 鬣狗桀桀的笑着,她的声音难听极了,直叫钟楼羽有一种耳朵都被折磨的错觉。 “闭嘴!”于是他便叫道,幼崽圆滚滚的眼睛微微眯着,稚嫩与可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背后发凉的恐怖杀意,“闭嘴,丑女人。” 那嘲笑着的母鬣狗声音一窒,她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这个被无视许久的小毛球身上。 “小崽子,嘴巴挺难听的,叫我给你撕开看看!”强壮的爪子霎时间朝着钟楼羽的方向扇过来,母鬣狗怒吼一声,向前跃去 她的动作仿佛一个暗号,又或是一个命令,四周本蠢蠢欲动的鬣狗顿时被解除了禁令,个比个的朝着中间三只大猫扑过去。 三只大猫,其中还有两只幼崽对上十几只成年母鬣狗,这几乎不能用差距悬殊来形容了,也只有乔尔身强力壮,再加上花豹天生的身体素质,一爪一个的将扑上来的鬣狗都扇飞了出去。 他与猎豹一家生活了一个多月,虽然是被强迫留下的,但到底还是有了些感情。面前这么多的鬣狗显然是一只花豹无法抵抗的。乔尔快速的扇飞眼前的鬣狗,回头去找两个小家伙的位置。 领地丢丢了,先要保住命才是,不然索亚跑什么。 但这一回头,乔尔却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比起成年花豹,大猫幼崽的身旁围着的鬣狗更多,然而钟楼羽稳稳的坐在艾贝的身上,两支前爪抬起来,时不时的向着旁边挠去。 那似乎只是普通的一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任何隔空被挠到的鬣狗,在下一刻或是下下刻,都无一例外的受到意外情况的干扰。 被自己绊倒的,被同伴误认咬伤的,甚至还有一只鬣狗,硬生生因为踩在一根树枝上,把整个爪子戳穿,发出凄厉的叫声。 似乎艾贝还没什么动作,周围便倒了一地。 震惊归震惊,乔尔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立刻扑了上来,探出头去想把钟楼羽叼起来带走,但他才跑到一半,听到钟楼羽的警告:“乔尔,小心背后!” 身体在半空中的乔尔硬生生的转了个身,一只体型比得上雄狮的母鬣狗正张开巨口咬向他的后肢,这只鬣狗速度奇快,见乔尔发现了她的动作,顿时挤出一抹冷笑来,要咬下去。 乔尔那能束手擒,收腿要向前滚去,重心顿时被打破,直接要滚向前方的鬣狗群中。他心下一狠,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做出落地的准备,向前冲去的身体却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后退,硬生生将他留在原地。 那只母鬣狗是进化种,眼看着乔尔即将逃出一劫,竟是迅速化人,伸手拽住了乔尔的后肢。 这可是乔尔没有想到的,措手不及之间,方才做好的准备没有了任何用处,他只好蹬起后腿,试图将鬣狗踢飞,可惜这只母鬣狗似乎相当适应人形的战斗,一看乔尔反击,双手顿时抓稳他的后肢,身体一扭,是转了起来。 钟楼羽有些不忍直视,那母鬣狗化人之后,几乎比起男人还要男人,乔尔在她手里也显得莫名的可怜起来,被拽着后肢甩了一圈,然后重重的砸到了树上,一时间晕晕乎乎站都站不稳。 看来指望这家伙也是不怎么靠谱。 一面想着,周围的鬣狗已经重新聚集起来,钟楼羽俯下身体,轻声叫道:“艾贝。” “嗯?”大猫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们暂时要想办法离开。”钟楼羽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而鬣狗们可没有看他们兄弟情深的好,已然伸出利爪扑了过来。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两只成年大猫加上两只幼崽,都是无法正面对抗三十多头成年强壮的鬣狗的。这是事实,无论钟楼羽的灵力用的多么厉害,在世界法则的压制下,这始终是有限度的,除非他有能力冲破世界法则。 这些天的修炼虽然叫钟楼羽对此已有些许的感悟,可惜时机未到,他始终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运用力量。 逃跑,是最安全也最符合实际的做法。尽管钟楼羽并不喜欢这件事。 灵力在体内回转一周,钟楼羽以吼声将他们的计划传达给乔尔,那只大猫总算在鬣狗首领的不断攻击下找回了神智,冲着他们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撞开鬣狗,爬到了树上。 树上对于此时的大猫而言,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很遗憾,钟楼羽他们与乔尔之间隔着太多的鬣狗了,而那只鬣狗首领看着大猫成功逃脱,顿时将视线放在了两只小家伙的身上。 “走走走!”钟楼羽叫道,同时,艾贝撞开鬣狗,向着外面极速奔跑起来。 “追上他们!撕裂他们!”背后是鬣狗首领恼羞成怒的吼叫着,引起追随者们的狼嚎。 艾贝跑了起来。 奔跑这方面,花豹与猎豹不同,最起码他们不会跑个几十米没有了力气,但两者实际上差不了不少,花豹并不擅长长时间的奔跑。 索性还有钟楼羽在,灵力不断地缓解着运动带来得疲惫,没有了这些限制,艾贝的速度异常的快速,尽管后面的鬣狗奋力追逐,两者之间的距离仍在一点一点的拉开。 “废物!”那鬣狗首领的声音再度响起,她似乎比之前更加气愤,看这模样,恐怕乔尔已经逃脱了,“两只小崽子都抓不到,要你们干什么!” 鬣狗的速度在首领不断地骂声下开始加快,而此时艾贝也发出了沉重的**声。 他从没有如此快速的跑过这么长时间。 钟楼羽有些着急,他能看到与鬣狗之间的距离已经停止了扩大,甚至还有缩小的趋势,而艾贝确实已经尽力了。 这里若是有棵树好了。 但想归想,他们已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远远的还能看到索亚领地繁多的树木,可他们的前方以及身边任何位置,都不见树木的影子。 在鬣狗的追逐下,他们已经离开了索亚的领地。 钟楼羽有些焦虑,艾贝的**声越来越沉重,鬣狗们也学会分群追逐,这叫逃跑显得更加困难。索亚的领地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周围是茫茫草原,偶尔能见一两棵枯树,高度却不足以叫他们躲藏。 “艾贝,看右边!”钟楼羽终于在千篇一律的景色中,看到了些许的不同,那是一个深深的沟壑,将整片大陆横向切开,两侧的宽度足够花豹越过去。 艾贝扭转方向,朝着那悬崖隧道极速奔驰,他的脚踏在沟渠的边缘,一用力,争整个身体便弹跳在空中。 距离不够! 钟楼羽衡量了另一边的距离和艾贝的力度,立刻做出了判断。 风!他们需要风! 小毛团这样叫到,他呼唤着风,脑中的法则核心在世界法则的压制下剧烈的颤抖,强烈的痛苦从大脑深处炸开,钟楼羽咬着牙忍住疼痛,终于唤来了风。 风拖着他们,终于越过了这片深渊。 鬣狗被挡在了另一头,它们中的有些妄图跳跃过去,却在半空已经后力不支,跌落深渊。 大猫们暂时安全了。 强烈的疲惫涌上钟楼羽的大脑,爪子勾着艾贝的皮毛,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色已经全然漆黑,只有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上。 钟楼羽被圈在艾贝温暖的怀里,他探出头向外看去,发觉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上,周围是茫茫草原,只有那深渊在月光下依稀能看到一点模样。 “这是哪里?”钟楼羽问道。 艾贝也醒了过来,挠了挠耳朵,道:“咱们跑的时候没看方向,不过要是狮子的领地足够大的话,咱们应该是在狮子领地内。” “鬣狗呢?” “他们跳不过来,已经走了。”艾贝的爪子柔柔的按在钟楼羽的头上,“今天先休息吧,我们都很累了。” 是的,很累了,至少艾贝是这样。 没有哪只花豹能像他这样全力奔跑如此长的时间。 119|野性大陆 /script远离了安全的家园,在陌生的地方过夜,艾贝还是头一遭经历。虽然清醒的时候能够在钟楼羽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只是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将小毛球牢牢的护着。 超强度的运动加上紧绷的精神早已令小豹子无比疲惫,强撑了一夜,连说话也有些飘:“你在这里呆着,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钟楼羽道:“我和你一起去。” 艾贝摇摇头:“这里太危险。” “你放我一个人在这里更危险,我又不是没有自保之力。”钟楼羽不由分说,抓着艾贝的皮毛爬上了对方的脑袋,“走吧。” 清晨的草原早已热闹了起来,艾贝头上顶着个小毛球,他们没有太大的动作,在附近抓了两只野兔当做早餐,稍稍恢复了体力,便一路走到深渊的附近。 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方向,只知道此处肯定距离索亚的领地已经相当远了,想到那群穷凶极恶的鬣狗,无论是艾贝还是钟楼羽都对索亚乔尔担忧。 索亚的后肢还没有完全恢复,虽然已经不影响日常行动,但要是被鬣狗围住,想单独凭借自己逃跑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一只失去了领地的雌性受伤猎豹,在旱季并不容易生存。至于乔尔,也不知有没有脱离鬣狗的包围。 这一切困扰在两只幼年大猫的心中,他们迫切的想要回到深渊的另一侧,可走到那边缘才发现回去并不容易。 艾贝能够跳过来,不仅仅是有超高的速度和强大的弹跳力,更是有钟楼羽情急之下短暂的使用了风的力量,这样只是险险的跳过了边缘,而跟在他们身后,体力更加充沛的强壮鬣狗们,却无一例外的到了半空跌落下去。 站在深渊的旁边向下看,两侧是刀削一般的裂口,只有细微的凹陷,整个裂口大概十几米的深度,这个深度在草原上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了,而底部则是坚硬的岩石,以及从前不幸跌落的动物尸骨。 “我们似乎是跳不回去了。”钟楼羽尝试的召唤风,顿时便有微风随着他的举动凝聚在一起,还不到片刻,便被世界规则的存在硬生生打破。 没有昨日的心境,想要凭借这一瞬间的微风跳过这里,显然是要拼运气的。 “我们可以利用两次的凹陷,直接爬过去。”艾贝的爪子在边缘的位置踩了踩,提出了一个想法。 钟楼羽权衡片刻,摇摇头:“这两侧太平了,而且想当高,弄不好会摔死,我不会叫你冒险的。” “可以用绳子。”艾贝提示,“绑住乔尔的那种绳子。” “这附近都没有合适的树,想做藤蔓也难。” “我知道哪里有。”艾贝道。“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有看到过类似的树木。” 钟楼羽眼前一亮:“在哪里?” 这是彻头彻尾的原始世界,除了居民们的智商比起地球上的生物要高以外,与任何没有人类存在的野外都是一样。保存了完全的自然风貌,几乎没有任何文明存在。即使有进化种,也更多的将自己当做是野兽,以野兽的思维去捕猎,人形只当做是更长的寿命的象征。 绳子这种东西,也只有一些需要的种族才会去特意制造,钟楼羽为了制服乔尔临时制作的绳子,也曾被艾贝怀疑了很久。不过在习惯了使用绳子之后,猎豹一家都学会了如何制作绳子,其中最擅长的自然是身为进化种的艾贝,人形天然在这方面存在优势。 幸亏如此,幼崽们才能在陌生的茫茫草原上找到需要的树木。 这是‘动物世界’特有的树木,将较细的枝条折下来晒干,会非常坚韧。经过简单的剖开编制,成了一条粗糙却坚固的绳子。 艾贝发现的那棵树已经枯死了,不知是因为旱季缺水还是时限已到,好在树枝还能使用。挑挑捡捡的折下来许多细的枝条,算了算差不多够用了,艾贝便人立起来,他的身体发出咯吱的声音,整只豹子逐渐抽长,漂亮的皮毛隐去,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一身结实的肌肉。 这对钟楼羽而言是一种享受,漂亮的美少年光裸的出现可是视觉的享受,不过当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双腿之间的某处时,脸却不由得黑了。 “艾贝,我警告过你不要把那东西在我眼前晃!”刷一声声,锃亮的小爪子从肉垫里探了出来,威胁的对着某个方位抓了抓。 下半身一凉,艾贝眨眨眼,莫名的夹了夹双腿:“但这里也没有东西能挡着。” 进化种变形是这点不方面,兽形好歹有毛遮掩,人形是光溜溜的! 爪子伸了又缩回来,钟楼羽终于暂时容忍那玩意在自己眼前晃悠,并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把这东西切了,一面催促道:“快点做事。” 做绳子不难,却要花费些时间,钟楼羽也不等着,索性在四周看了看。 按照之前的推测,他们逃走的方向大致是狮子的领地,不过这么大的裂缝隔在中央,怎么看也是对面才像是狮子领地。在对面看是看不出什么太多信息的。 花豹奔跑的速度是很快的,当时又是在逃命,自然会比平时更快上一分,钟楼羽推测,想要回到领地内,最快也要三四天,要算上找路的时间,没个七天是回不去的。 七天内,艾贝还能靠吃腐肉,钟楼羽却是每天都需要进食新鲜的肉食,像今天早上那样很容易的捕捉到两只兔子的事不是每天都能发生的。 除了食物,幼崽尤其是狩猎者的幼崽,从来都是任何成年动物的目标。肉食者们将他们视为食物,草食动物们也不吝于上来踩一脚。他们的回程路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烦。 最后却是那群鬣狗了,摆明了是想要占据他们的领地,这些家伙肯定还守在他们的领地内。若是回去之后却对鬣狗们毫无办法,那可笑了。 这方面猎豹一家有着天然的劣势。 像是猎狗这样名声极臭的生物,一般都很少能找到愿意和他们做邻居的,可这群鬣狗却偏偏与狮群达成了某种交易,他们没有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寻摸个地方苟且住着,反而堂而皇之的占据了猎豹的家。 外部的帮助几乎已是不可能得到,想要赶走鬣狗,只能靠他们自己。 如果早些突破禁锢好了。 钟楼羽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再度凝聚起风,小小的漩涡方已出现,便迅速的消失了。 “埃尔默。”艾贝遥遥的叫着他的名字,钟楼羽将思维拉了过来,转头看去,艾贝已经扛着大堆的绳子走了过来,“绳子编好了。” 下面的事情显得轻松了起来,他们找了几根相当粗的树枝,一个个固定在地面上,然后用绳子捆好,将绳子的另一头甩到下面去,钟楼羽照例蹲在艾贝的头顶,而艾贝则化为人形,抓着绳子慢慢的向下爬。 越向下,空间便越加阴冷起来,心口升起莫名的压抑感,钟楼羽甚至想要叫艾贝直接停下,向上爬回去。 但好歹是久经风云的魔尊,他暗自将这异常埋在心底,身子动了动,凝神看着下方。 黝黑的底端越来越近,只有惨白的尸骨在地底彰显着这里的危险,除此之外一切平静,似乎连虫子都没有。 他看不出那压抑之感从何而来。 艾贝的双脚踩在了地上,他仰头看向另一端摸了摸脑袋:“现在怎么爬上去。” 钟楼羽的爪子被他的声音惊得弹了出来,死死抓着对方头皮,口中发出嘶的声音。 “小点声!这里不对劲!” 这里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诡异的程度。艾贝闭上嘴巴,他按照钟楼羽的指示,先将绳子系在腰间当做安全绳,另一边便要攀爬另一面墙,才要动作,却是忽的停了下来。 “埃尔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钟楼羽的精神紧绷着,艾贝的话音才落,那声音便骤然大了起来。 悉悉索索的,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地面上爬行。 不。 不是仿佛! 这里是有蚂蚁!数以亿计的,黑压压一片的蚂蚁! 警报声在大脑中响起,这小小的蚂蚁身上竟是有比狮子比鬣狗群还强大的压迫力,钟楼羽吼了出来,那是前所未有的音量:“愣着做什么!快爬!” 这东西太危险了! 艾贝将绳子拴在腰间,一手抓着墙壁的凹陷,坚实的肌肉鼓起,整个人开始敏捷的向上爬去。 悉悉索索的蚂蚁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用比他们更快的速度,爬上了深渊的墙壁,那细小的声音叫人听着莫名的心慌,艾贝向上不断地攀升,但意外仍然发生了。 “吼!!!” 某只蚂蚁赶上了他的速度,他对着面前柔软的食物狠狠的一咬,顿时撕裂开血肉,剧烈的疼痛侵袭着艾贝的大脑,也叫他的手指有了松动。 是食人蚂!却不知为何生存在这裂缝中! 钟楼羽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艾贝的呼痛,胸口莫名升起巨大的怒火。 竟然敢动他! 火焰在虚空中燃起,细小的火苗似乎正与什么东西做抗争,即将熄灭却又硬挺着燃烧起来。 钟楼羽的眼睛红的像火焰一般。 火啊,惩罚这些罪恶的生物吧! 那火焰似乎也映入了艾贝的眼中。 他放开手里抓着的凹陷,人类的手指骤然变成兽爪,锋利的指甲弹出,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易的插入岩壁之中。 火啊,叫我将身上这人从此处送到地面吧! 120|野性大陆 /script钟楼羽没有看到艾贝是如何攀爬岩壁的,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那密密麻麻追过来的蚂蚁身上,规则核心快速的旋转着,在另一个层面上不断地激烈的交锋起来。 火焰燃烧着,它们聚集在一起,将空气燃烧的炙热无比,钟楼羽眯起眼睛,小爪子一挥,火焰顿时冲向紧追不舍的蚂蚁们,烧焦的气味一瞬间便蔓延了开来。 蚂蚁的数量太多了,一批烧完,下一批已经赶了上来,黑压压的仿佛海洋一般,无穷无尽。 这地下到底养了多少的蚂蚁! 疲惫之感迅速的涌了上来,强行使用非本世界力量,钟楼羽需要付出大量的代价,用来强行突破世界禁锢,因此长时间的维持火焰是做不到了。而灵力的使用却又被*限制,同样不能长时间的使用。 只能寄希望于艾贝,看看他们能否在蚂蚁追上来之前,从这里爬出去。 进化种可以化为人形,也能以兽形生活,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进化种能够同时保留两种不同的形态。 要么是纯粹的兽形,要么是纯粹的人形,算是想要在人形上保留一根兽毛,亦或是在兽形上长出一片指甲,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但艾贝如今保持着人形的姿态攀爬,四肢却化成了兽爪,他的头颅向上仰去,漂亮的黑色瞳孔紧缩成竖瞳,像极了兽形的模样。 不知是生存的压力,亦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叫他突破了世界法则的规定,成了一个半兽的形态。而他的爪子显然也是兽形无法比拟的,能像是切割豆腐一般轻易的插入岩壁,这几乎是超越了常识的锋利。 艾贝并不知道他的变化有多么的惊人,只想爬的再快一点,看的更远一点,甚至已经无暇顾及腰间的绳子,只管向上攀登。 不能叫蚂蚁追上,至少要把埃尔默送出去。 他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某些奇妙的东西仿佛从灵魂的深处慢慢的探了出来,悄然流入四肢中。这东西似乎是某种力量,又似乎是某种物质,只是进入到艾贝的四肢中,便叫他的爪子锋利无比,头脑清晰冷静,眼睛看的更远,动作愈发敏捷。 来自此世界根源所制作的规则,在他的身上逐渐被溶解,因此人类的形态可以化出野兽的爪子,野兽的爪子又有着非人的力量。 他越爬越快,蚂蚁先前还能跟在身后,接下来两者的速度几乎持平,再然后距离便被快速的拉大。 在火焰的遮掩下,谁都没有发现艾贝的变化。 爬到了一半,钟楼羽的大脑一晕,火焰顿时停下了片刻,他连忙运用凌厉,暂时挡一挡,却发现蚂蚁在走过了某个界限之后,开始纷纷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埃尔默,你抓稳些!”艾贝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他叫了起来,钟楼羽连忙向身后看去,这一看却是知道蚂蚁为什么掉了下去。 从下面不远开始,岩壁成了一个弧形,从地下看平滑的墙壁,站在这个位置却如同屋顶一样,结结实实的将上空遮掩住,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但这有效的阻止了蚂蚁们继续前进,因为它们已经爬不上来了。 向另一边看去,哪里的岩壁果然也是这样的构造,怨不得这些战斗力逆天的蚂蚁只能被困在幽暗的地下。 可弧度这么大,艾贝又是怎么爬上来的。 那双锋利到不正常的兽爪映入眼中,钟楼羽心下一颤,方要追问,却想到两人此时正在半空中,连忙道:“我抓稳了,你继续。” 艾贝抽出一张手,先去确认了小毛球的姿势,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攀登。 之前打算用来当作安全绳的藤蔓如今看来毫无用场,只不过处于安全考虑仍然系在艾贝的腰间。岩壁越爬越是陡峭,到了最后,他们了整个人甚至都倒仰了下去,若非艾贝的爪子抓得牢固,恐怕他们是爬不上来的。 终于,他们越过了这巨大的弧度,在向上,又变回了平滑的表面,艾贝一鼓作气,手脚连动,快速向上,当阳光终于落在身上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兽爪化为人手,解下腰间的绳子随意放在地上,艾贝累的直接坐了下去,胸口微微起伏喘着气。 钟楼羽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绕着艾贝的手转了两圈,开口问道:“像你这样的进化种,还有多少?” 艾贝想都没想,道:“还是挺多的,据我所知,莱恩和泰勒是进化中,还有好几只母狮子,之前住在隔壁的豺狼领袖,还有……” “我是问,像你这样,同时保持两种形态的。”钟楼羽不得不打断了他。 “好像……只有我一个?”艾贝不大确定的说道。 当然只有你一个! 钟楼羽难以掩饰心中的惊愕,艾贝的变化看上去简单,但能做到这一点,意味着他已经打破了规则的限制,不被任何规则所束缚。 但这怎么可能,钟楼羽穿越无数世界,身负法则核心,参悟世界法则的时间也有近千年,却仍然无法彻底突破法则的限制。 这是通往另一个层次最后的阻碍,他都没能做到,一个只有三岁的进化中花豹怎么可能做到? 难道…… 钟楼羽端坐着,毛茸茸的尾巴环绕着身体,他严肃的伸出一只小爪子,按在了艾贝的手上。 柔软的肉垫与□□的皮肤接触,一瞬间,钟楼羽的神识便冲入了艾贝的身体内,沿着四肢经脉,开始朝着识海前进。 识海隐藏着灵魂所在之处,然而钟楼羽轻而易举的进入这里,却并未感到那想象中的熟悉气息。 艾贝不是他? 失望的情绪难以掩饰的涌上心头,小毛团显得有气无力,头顶两只总是竖起来的耳朵的耷拉了下去。 艾贝看着莫名心疼,伸手将小毛团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埃尔默,别怕,我们已经过来了,再过不久能找到回家的路了。我现在感觉很好,算遇到那群该死的鬣狗,也照样能把他们赶出去。” “这样也好”钟楼羽摇摇小脑袋,显得有些蔫,“是我想的太多了。”他说着,要收回神识。 可试了又试,他却愕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抽回神识! 有什么力量限制了他,限制了一个仙人级别,并且已经一脚跨入更高阶段的魔尊的神识! 这怎么可能! 浩瀚无边的力量在花豹荒芜的识海中浮现出来,那是钟楼羽也无法看穿的强大力量,钟楼羽的神识在它面前仿佛牙牙学语的孩子,那些围绕着神识的世界规则,又像是花里胡哨的装饰。 它静谧无声,也平淡无奇,钟楼羽甚至感觉不到有什么强大的气息,可这力量是存在在这里,并且轻而易举的制住了他。 然后,便是小心翼翼的呵护,恰到好处的温暖,这力量对钟楼羽显得亲密而喜,它包裹钟楼羽的神识,像是对待最亲密的人一样,强行操纵法则产生的疲惫被化解了,那些仍有漏洞的规则被一一补全,然后便是一些闻所未闻,显而易见来自另一个层面更高级的东西,被小心的放入了钟楼羽的灵魂中。 识海之外的小毛球双眼发愣,它突兀的吐出口气,小身子一颤,回国了神来。 刚才那是什么! 温暖的手将钟楼羽托到半空,艾贝的眼里带着些许担忧:“埃尔默,哪里不舒服吗?” 他话音方落,似乎什么隔阂便被赫然打破,熟悉而缠绵的感觉顷刻间将他包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仿佛在尖叫着。 是这个人! 钟楼羽的爪子一下子伸了出来,抓进了艾贝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皮肤流淌下来,沾染在小毛团身上。 “艾贝……” “什么?” 钟楼羽放下了手,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想在陌生的草原上找到方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艾贝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好运,两只小东西没头没脑的不断地前进,周围的景色竟也逐渐熟悉起来。 “我闻到莱恩的气味了,这里应该是狮子的领地。”艾贝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拨弄着头顶上的钟楼羽,“埃尔默,醒醒。” 他们已经有两天没有捕获到猎物,也没有喝过水了。固然水源附近都会有丰富的猎物,但也必然会存在狩猎者,两只幼崽不敢轻易过去,只怕猎物没抓到,自己反而成了别人的猎物。 能摸到狮子领地,对他们而言是意外之喜,至少意味着他们距离熟悉的领地已经不远了。 钟楼羽很饿,非常饿,他已经饿到没有力气。 两天没有食物水源,还要在太阳下面暴晒,两个月大的身体已经率先撑不住了。 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艾贝显得格外焦虑:“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小水塘。” “吼!!!” 雄狮的吼声从近在咫尺的某处响了起来,简直像在艾贝的身旁! 而下一秒,莱恩的声音便在草原上回荡起来。 “敢闯进我的领地!胆子不小啊混蛋!” 121|野性大陆 /script这声音一出,钟楼羽与艾贝皆是心下一惊,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想要对付成年雄狮是绝对不可能的,两只幼崽屏住呼吸,身体僵硬着不动,大脑继续的思考着从此处逃出去的方法。 “这里又不是你们的领地,我过来走走又如何。”桀桀的怪声紧接着响起,显然是在回应之前狮子的质疑。 钟楼羽与艾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并没有被发现,两只连忙将身体埋进了高高的草丛中,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大约觉得自己隐藏好了,才敢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 “你再往前走一步,是我的领地。鬣狗,我警告你,得到了豹子的领地是他们实力不济,但要是觊觎狮子的地方,我会叫你们知道厉害的。” 距离他们不远的是雄狮莱恩,他背对着幼崽们,颈间围着威风凛凛的鬃毛,强健的身体,以及庞大的族群,一直以来都在这片区域充当着王者的角色。 雄师们的日常应当是懒散的呆在领地的中央,等待着母狮捕猎到食物,再上去先将最肥美的部分吃掉,只有领地遭到更强大者的入侵之时,他们才会主动战斗。 那么莱恩为什么会出现在领地的边缘,这里并不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 站在另一头的是体型庞大的鬣狗,她的嗓音听起来总是很怪异,叫人心生不悦:“莱恩首领,何必这么大的脾气。再怎么说,你还是需要我们的。” “我没有敌意,这次找来也是听说你们的领地内没有水了。” 此话一出,钟楼羽才恍然大悟。 旱季来得如此凶猛,狮子领地内已经没有不会干枯的水塘,想要喝水,他们必须四处寻找。莱恩大概也是因为领地中心没有水了,只好来到边缘。 幸亏他们还没有前往水塘,不然当真与狮子碰上面,野兽可不是会念及邻居情意的。 “我怎么能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莱恩立刻察觉了鬣狗话中之意,但他可不会相信狡猾凶残的鬣狗。 鬣狗似乎嗤笑了起来,当还未听清,她的身体便开始不断的抽长,很快那身看上去脏兮兮的皮毛便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原地。魁梧的身材,灰黑色的皮肤,狰狞的肌肉,若非进化种变化之后都是浑身坦荡荡,钟楼羽还当真分辨不出这是位女性。 “这样你总该放心了。”鬣狗道。 人类的形态固然方便,却并不适合战斗,鬣狗将人形袒露出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艾贝正凝神观察,忽的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从头顶耷拉了下来,死死的按住他的双眼,小毛团用软糯的声音恶狠狠道:“不许看!” 虽然这个女人长得很不女人,但他的人是不许看! 实际上在这片大陆上,无论谁几乎都是光身身体裸奔,在原住民的眼中,人形与兽形的区别仅仅是形态的改变,袒露身体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有钟楼羽不会这么想。 若非早知道这是个没有成型文明的世界,他早大骂一声伤风败俗了。 鬣狗和狮子的对话仍在继续。莱恩似乎只是来水塘边饮水,外加在附近标记领地的范围,而鬣狗却是特意追上来的,为的是水源。 索亚领地内的清泉是给他们最大的惊喜,他们自然会想到用水源换取更多的东西,比如狮子们的帮助。鬣狗是不受欢迎的生物,而鬣狗群体越大,对食物的渴求越多,但这片地区的食物是固定的,虽说大部分猎物已经被水源吸引进领地内,但仍旧远远不够。 她们的目光已经盯上了其他动物的领地。 因此鬣狗首领决定,将水源开放给狮子,换取狮子对接下来的战斗保持沉默。 “这样?”莱恩将信将疑。 “把别的动物赶走,这片区域由你我重新分割,接下来的旱季你们也不用担心水源,这不是很好吗。”鬣狗笑出了一口锋利的牙齿。 弱肉强食使这个世界的规则,而直白的规则带来的则是原住民思维多半直来直往,一切矛盾都可以用食物水源和战斗解决,这已经成了共识。狮子们不会觉得他们对这片区域有着怎样的影响,因此旁观别人的战斗,自己还能轻松得到水源,似乎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相比起来,这鬣狗首领的思维已经更上一层。 谈话声逐渐远去,钟楼羽又等了一会,直到确认两人不会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让艾贝也站了起来:“好了,他们走了。” 艾贝脸色不见好转:“这些家伙是要叫咱们彻底没有立足之地。”被从自己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赶出去,任何人都不见得能有好脸色。 “我们会把她们赶走的,连着莱恩泰勒一起,从这里赶出去。”钟楼羽拍了拍他家小豹子的脑袋,“水塘那边也不能去了,至少我们知道莱恩的位置,不会稀里糊涂的碰上。” “算不能去水塘,我们也缺少食物。”艾贝担忧道,“我可以吃腐肉,但是你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钟楼羽并不担心,他知道自己如今很是虚弱,但距离饿死还有一定的距离,灵力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体力,虽然看上去像是很让人忧心,但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具身体还远远不到极限。 “好了,继续往前走吧,我们去找其他水塘。”拍拍艾贝的脑袋,他们重新上路。 而钟楼羽,终于也沉下心思考对策。 鬣狗想要霸占周边的区域,是因为索亚的领地对他们而言实在太小。但若是肆无忌惮的扩大领地,迟早会引起狮子们的警惕,这也是鬣狗首领跑来找狮子的原因。 他们的种群已经足够庞大,几乎是钟楼羽所见最大的族群,这恐怕也少不了鬣狗首领的英明指挥。 这里和真正的非洲大陆还是有区别的,无论什么生物,都有着完整的思维,如果能够说服对方,算羚羊和狮子都能并肩作战。钟楼羽一面数着邻居们,以免与鬣狗的数量做起了对比。 “我们先去找索亚和乔尔,接着去豺狼领地。” “去那里做什么?”艾贝问。 “合纵连横!”钟楼羽甩了甩尾巴。 对于幼崽而言,草原上的威胁绝不仅仅只有狮子,艾贝必须格外小心的避开成年动物,这些生物随时有可能对未来的捕猎者发动攻击,但同时,他也要想办法狩猎到足够的食物。 钟楼羽也终于决定在这时候做一个实验,他开始教授艾贝妖修功法。 传授异世界功法,这种事情他在人鱼世界曾经做过一次。但那次与现在不同,首先这里的世界规则非常简单且强大,其次,钟楼羽并没有特意对妖修功法进行规则上的修改,只是让它更适合艾贝的身体。 也是说,倘若艾贝的修炼真的有效果,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了世界法则留下的桎梏。 或许是因为钟楼羽常年将灵力灌输到艾贝的体内,或许是因为他家那位的身体的确与旁人不同,在开始修习修真功法的几个小时内,艾贝捕捉到了气感。 这速度比起修□□的大部分人都要快多了,钟楼羽不由得问道:“你没有感到有什么阻隔吗?” “没有,相当顺利。”艾贝摇了摇头。 不管原因是什么,幼崽们终于解决了食物的问题,借助动物们对于人形毫无防备的姿态,艾贝捕捉到了只小羚羊,暂且解决了食物的问题。 一面赶路一面修炼,时间似乎过的格外迅速,他们特意绕开了狮子的领地,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物。 “我们到领地边缘了。”艾贝的语气有些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这趟旅程也总算到了结尾。 但钟楼羽却急促的说道:“快上树!” 在他的神识之中,大群的鬣狗正向这边袭来。 他们为何而来,如此大规模的出动,又是要往什么方向而去,这些钟楼羽都不清楚,只有鬣狗脸上嗜血的狞笑,昭示着接下来这这片大地上定然会发生一场惨案。 旱季的树木没有树叶,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掩的效果,好在幼崽们体型娇小,鬣狗们也无心头顶上的动静,总算是没被发现。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吼!!!” 还不等松口气,凄厉的吼声便从鬣狗方才冲过来的方向响起。 两只幼崽脚下一顿,面面相觑。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这是乔尔的声音! “艾贝!”钟楼羽叫了起来,而艾贝的身体早已调转方向,朝着鬣狗们冲去。 管他什么生命危险,首先不能把自家人搞丢了! 花豹的吼声越发凄厉,艾贝拼命的追赶着,凭借着花豹得天独厚的速度优势,他很快看到了鬣狗的身影。 三四十只鬣狗团团围在一起,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棵树,而树上两只成年大猫露出了狰狞的牙齿。 “躲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你们了!”鬣狗桀桀怪笑着,却浑然不知,阴暗之处,两只幼崽正盯着他的动作。 122|野性大陆 /script成年花豹的威胁声非常有震慑力,然而势单力薄的身影却将这种震撼力削弱到无的地步,乔尔站在靠下一点的位置,将索亚护在身后,对着鬣狗露出凶态。 他们已经在领地附近躲了很久了,按道理说,领地被夺走,他们两个若不是打回去重新夺回领地,应当走的远远的,免得被新领主发现,再遭受攻击。但索亚认为两只幼崽一定能从鬣狗口中逃生,并且回到这里,为了等待幼崽,索亚坚持留在附近。 因为躲避嗅觉发达的鬣狗,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极度缩小,但无论怎么躲藏,两只成年豹子也总要喝水,好在当初的木杯还留着,省了很多麻烦。 这一次,索亚和乔尔也是为了补水而来,但没想到,却是中了鬣狗的陷阱。 没有哪个胜利者会允许失败者继续停留在自己的领地内,这对于任何动物都一样,鬣狗自然不会放过这里的前主人,它们团团围着,一时之间上不去树,却始终不肯离开。 “你们不下来,好,那叫我上去吧。”那只熟悉的鬣狗首领越众而出,她比自己的族人大上整整一圈,此时身子抖了一抖,身体拉长,竟是直接变身成人形,长手长脚的勾住树枝,一用力,竟是直接向上爬去。 她疯了吗! 乔尔瞪大了眼镜,看着那愚蠢的鬣狗向上爬去,心头顿时一喜,伸出爪子要探过去,将这家伙抓住。 但爪子挥了下去,却是被鬣狗稳稳的抓住了。 “你的力气还挺大。”鬣狗首领显然也是费了点劲,但稳住了局面之后,脸上顿时露出狞笑来,“给我下去吧!” 乔尔来不及惊吒,爪子伸出,牢牢的抓住树枝,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鬣狗咬去,他想要用这办法叫鬣狗跌下树去,亦或是能够直接被直接抓起来,好歹做个人质。 然而这鬣狗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在树上的动作竟也敏捷的不像鬣狗,比起大猫都要灵巧。乔尔这一击非但没有为自己的困境带来一些帮助,反而连半个身子都被鬣狗拉了下去,好歹被索亚拉住了下半身,这才没有掉下去。 “我从一开始在思考,进化种既然能够变化成另外的模样,那么这副姿态总是应当有些用途的,若是不然,是不是进化种又有什么区别。”一击不成,那鬣狗也丝毫不见恼怒,只是向上爬着,桀桀笑了起来,“所以你看,现在这不有了用途吗。” 钟楼羽在一旁看着,心下也不由得为这鬣狗首领的敏锐而吃惊,虽然在他看来,此世界的进化种迟早会掌握如何利用人类姿态,但在目前为止,他还从未见过有进化种能发现这一点,更别说为此而特意锻炼自己。 兽形与人形的力量差距仍旧存在,然而钟楼羽知道,既然鬣狗显然已经锻炼过自己,那么毫无疑问,他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 鬣狗首领不像个狂妄自大的人,也是说,乔尔很可能有危险! 钟楼羽拍了拍艾贝的脑袋,两人悄无声息的转移着自己的方向,围着鬣狗群绕了一圈,才终于选定了个薄弱之处。 想要引开成群的鬣狗并非易事。钟楼羽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难度,他思考再三,最终将突破点放在领地内的猎物上。 在这里生活了也有几个月的时间,钟楼羽自诩对领地内也是有所了解,带着艾贝在领地内走了片刻,他便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群膘肥体壮的野猪,黝黑的皮毛,凶悍的獠牙,无一不显示出它绝非什么好惹的货色。乔尔有些犹豫,这群野猪在水塘被发掘出来后,规模又是扩大了些,危险性自然大大升上。 钟楼羽没有理会这些,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已是盯上了旁边落单的幼崽。 这是整个族群仅剩的幼崽了,看母猪对幼崽的呵护,足以显示出这小缴获对于整个族群的重要性。然后钟楼羽毫不犹豫的拍了拍艾贝,轻声道:“是他!” 心意相通,艾贝将身体俯下,一双兽瞳紧盯着小猪,趁着小猪路过藏身的草丛之时,猛然扑出,一口咬中小猪的脖颈,叼起来往回跑! “哼哼哼!!!” 野猪们愤怒的嚎叫声传来,这可是他们仅剩的幼崽,怎么能再损失!再看那凶手,竟又是上次险些将他们灭族的罪魁祸首!这一下野猪王可是不能再忍耐,当下嚎了一声,直冲着前方追去。 是这样! 乔尔极速的奔跑着,他无需辨别方向,钟楼羽会指引他,唯一要做的是抓紧口中小猪,引起身后的野猪群暴走。 轰轰的声响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颤动,这隆隆的响声距离鬣狗群越来越近,原本紧盯着树上的鬣狗群中也起了少许骚动。 “镇定!”这时候,也不由得鬣狗首领继续往上爬了,她从树上跳下来,阴鸷的双眼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团大的布满黑斑的毛球背着个小毛团显露在视线内,这不是当初逃跑的那两只幼崽吗!鬣狗首领心下一喜,这群无知的小崽子竟是自寻死路来了,岂不是正好! 可两只幼崽,是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问题还未得到解释,可惨叫声却已经来了,那是什么小动物临死前最后的痛苦哀鸣,他痛苦几乎透过声音直接震颤着所有听者的内心。然后是一阵满怀怒火的哼哼声。 黑色的,死神一般,战车一样,十几头成年野猪大声的哼叫着,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么多发狂野猪朝着自己冲过来,震撼力自然不言而喻,这时候即使是鬣狗首领的话也起不了作用了,死亡压迫着每一只鬣狗的神经,当他们越跑越近,鬣狗群终于忍不住溃散。 这是生物的本能,任谁都无法制止,鬣狗首领气急败坏,她当然看得出现在现在这是谁搞的鬼,恨意在胸口发酵,她化为兽形,奔到族群的最前方,一口咬死跑的最快的鬣狗。 “给我站住!” 这一次她的威胁终于有了效果。 鬣狗们不敢动了,但他们同样不会在这里傻等,面对那些失去理智的野猪群,算他们在强大,也只有被碾压被杀死的下场。 尽管控制住了局面,但鬣狗首领却已经从某些族人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味道。 “集合!我们走!”她知道大势已去,今日完美的狩猎已经成了泡影,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她只有带着族人离开。 恶狠狠的剐了眼那两只幼崽,全然忘记了刚看到他们时心下的喜悦,鬣狗们终于离开了。 艾贝将小猪抛到了一旁,手脚敏捷的爬上了旁边的树,瞬间愤怒的野猪便将树下围了个彻彻底底,和方才的乔尔一模一样。 但钟楼羽并不着急。在那野猪愤怒的几乎要直接将树砍断之时,一旁倒在地上的小野猪哼哼唧唧的发出了声响。 艾贝没有咬死小猪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野猪群果然有了动静,先是几只大猪犹豫的走向小猪,在发现对方当真没死之后,兴奋的朝着同伴叫了起来,这引起了其他野猪的注意,它们回到了幼崽的身边,拨弄着对方的身体,怒火逐渐平息,带着小猪,他们总算是离开了。 一家四口,总算得以团圆。 索亚的脖子上挂着空荡荡的木杯,皮毛也比分开前脏乱黯淡许多,这叫两只幼崽有些心痛。 心疼归心疼,这里却是绝不能久留的地方,谁知道鬣狗什么时候会杀回来。由索亚领路,乔尔护在后面,两只幼崽被安全的护在中间,一家人沿着偏僻的小路弯弯曲曲的走了会,总算是看到了尽头一个背风的小土坡。 “暂时住在这里吧,晚上可以去旁边的树上休息。”索亚腿脚不好,此时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既然你们回来,那明天开始咱们可以离开去寻找新的领地。” 钟楼羽摇摇头:“那太危险了,没有固定的水源,咱们随时可能缺水而死。” 索亚歪了歪脑袋,大猫的尾巴摇了起来:“你想继续留在这里?但这里太危险了。” “我想留下来,但我不想承受危险。”钟楼羽得意的挺起小胸膛,“我有个办法,能把鬣狗赶走。” 赶走?那么一大群鬣狗,算狮子都不想无缘无故与之发生战斗,何况他们这群战斗力远远不如狮子的猎豹花豹。 钟楼羽说的办法却也是当真存在的。 一路来他已经反复研究了艾贝身上出现的异状,他会出现突破规则的原因,一部分是灵魂的特殊性,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常年接受钟楼羽的各种能量输入,灵力自不用说,重点是钟楼羽的规则之力,正是潜移默化的改造着艾贝的身体,令其能够修习未修改的妖修功法。 钟楼羽不想修改功法,而且叫索亚和乔尔从头学起也未免太慢。 他打算直接用规则之力将围绕在他们身旁的世界法则修改,然后直接将灵力灌输进去。 123|野性大陆 /script想要叫动物们学会如何修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鱼世界的人好歹是来自于未来世界,可以称之为见多识广的,而在这里,所有动物的视线都局限在领地以及附近的一小部分,再远便无法顾忌了。 叫他们理解修真,那是个再难不过的事情了。 钟楼羽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是他家那位,环绕在艾贝身周的世界规则异常怪异,那分明像是此世界法则,却是个漏洞百出的存在,灵力刚进入到他的身体内,便被轻易的吸收,然后转化成自己的力量,简直好像他根本不需要这些繁琐的步骤便能直接修炼一样。钟楼羽只需要注入灵力,便不必再操心。 艾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家那位究竟是什么人,这一切钟楼羽都不知道。他的穿越是借助系统的力量,那么艾贝呢?若非他也有个系统,但若是这样,为何每次都记不住自己曾经的经历。 自从猎豹一家逃走之后,鬣狗们似乎意识到了旧领主仍对这里蠢蠢欲动,他们开始在领地内不断地巡查起来,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猎豹们在这样的戒备下,接连搬了几次家,才堪堪躲避开鬣狗的搜索。 但这绝非长远之计,钟楼羽的动作越发的急切。 修改一个人一个物件周围的规则之力,带来的将是整个时间轴的改变。也是说,从古至今,所有按照这个规则进行的事件,都会发生彻底的改变。这种改变是不可逆转的,而钟楼羽想要改变的东西,很可能会造成整个大陆历史的颠覆。 如果他失败了,改变了整个时间轴上的规则,乔尔可能不会流落到这里,成为家庭中的一员,索亚也有可能不会收养艾贝,也不会生下埃尔默,更严重的,还有可能连她的存在也消失。 钟楼羽不想导致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他必须更深的了解规则,并且更上一层掌控规则,才能叫规则在小范围内修改。 时间,空间,以及无数的规则形成一个世界,他们是紧密相连的,而钟楼羽非要叫某一部分脱离这个大整体,当他第一次开始改造乔尔的身体时,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整个世界都在排斥着他,压迫着他,原本已经运转无阻的灵力开始滞涩。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证明钟楼羽的做法的确有效。 乔尔发出了低吟声,大猫漂亮的身体开始颤动,他开始莫名的惧怕起来,但这种情绪并未维持多久,只觉得体内有一种轻微的响动,突兀的某种亘古以来徘徊在身上的力量被击碎,大量的强悍而狂暴的力量涌入体内,迅速侵占全身。 那是种生机勃勃的力量,似乎调动了他的所有活力,乔尔恨不得直接跳起来,跑到鬣狗的面前打上一仗,把那群入侵者赶出领地。 在这里住了许久,乔尔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这个家族的俘虏,只想为家族而战。 钟楼羽趴在艾贝的头顶,他吐出一口气。 他成功了,成功的修改了小段的世界法则,也在更高的层次上掌握并使用规则。 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世界规则之上。 鬣狗首领最近有些心神不宁,自从那天围猎豹子一家失误后,他觉得会出点什么事。但奇怪的是,他总觉得那只小崽子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反倒是两只大个子的,没什么威胁。 那么点的小东西,看上去不过四五个月,能有什么本事叫他感到威胁? “老大。”有手下走了过来,“水塘那边好像出了问题,狮子找过来了。” “出了问题?莫不是狮子喝坏了肚子。”鬣狗首领嗤笑一声,但莫名的担忧还是叫她站了起来,“走,带我去看看。” 这里的水塘是猎豹生生挖出来的,水源来自地下,比起其他地面上的水源清澈又美味,鬣狗最近刚用它与狮子们做了笔合算的交易,若是这时候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但距离水塘越近,鬣狗便越相信了手下的话,因为她看到了狮子们。 自大又狂妄的莱恩站在水塘旁怒发冲冠,正对着鬣狗发着脾气,他身后跟着母狮子也一如领袖的做法,威胁的看着周围,看到鬣狗首领到来,狮子们显得更加愤怒。 “你做的好事!”雄狮低吼着,“我会叫你们付出代价的,鬣狗!” 鬣狗首领问道:“总该先叫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吧。” 莱恩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身子让开了些,露出背后的景象。 有狮子倒在他的背后,厚重的鬃毛围着脖颈,仿佛一条围巾。这是一头雄狮,而狮群中只有两头雄狮,除了莱恩,另一只便是泰勒。 他们是同胞兄弟,对于莱恩而言,整个狮群都比不上泰勒重要。母狮子随时会将弱小的公狮赶走,而兄弟才会永远的陪着他。 “他们会打起来吗?”索亚小声的问道,她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如今正蠢蠢欲动的想要扑出去。 钟楼羽伸出软绵绵的爪子气势恢宏的拍在艾贝的脑袋上,挺直了小身板:“当然会打起来!” 为了旱季最珍贵的水源,为了自己的兄弟,鬣狗首领再多的花言巧语,也打动不了莱恩。 震天的吼声突兀的响起,那是狮子的吼声,只见一头母狮子从狮群中跳了出来,将口中咬着的鬣狗摔在地上:“你们这群狡诈的骗子!你们是想要夺走我们的领地!”她肩膀处的皮毛沾着血液,显然是受到了攻击。 在这里,领地象征着水源和食物,任何领主都不会放过侵略者。 这只抢先攻击的鬣狗似乎已经成了居心不良的罪证,莱恩怒吼一声,朝着鬣狗扑了过去。鲜血浸染了地面,这血液似乎激发了野兽们的凶性,鬣狗首领不再试图解释,伸出爪子便开始回击。 钟楼羽的眼中似乎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他看着这场混战,规则之力顺从的缠绕在身上,不时的在他的指挥下搅个浑水。 利用狮子对付鬣狗,这将大大节省他们的时间。钟楼羽并不想和狮子们继续做邻居,同时赶走狮群是天方夜谈,但先将莱恩兄弟赶走还是不错的。 艾贝已经开始准备,他小心的将钟楼羽从头顶抱在一旁,伸出尖锐的爪子,在树干上微微抓挠了一下。 灵力的灌输下,他的身体已经比最初长大了些,几乎与乔尔相当,大毛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沿着树枝走到了另一棵树。 他在寻找着时机。 狮群和鬣狗的厮杀慢慢的有了结果,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作为草原王者的狮群逐渐压制住鬣狗,而随着族人逐渐死亡,鬣狗的优势不断地丧失。 杀红了眼的鬣狗首领总算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仰着头,发出愤怒和不甘的叫声,然后当机立断,便要带着族人离开。 凭借着这种敏感,鬣狗首领才能将族群维持着庞大的数量。 首领的呼声引起了族人的注意,没有受伤的鬣狗开始向着首领的方向聚集过去,受伤的鬣狗啧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拖延狮子们的行动。 “走!”鬣狗首领叫了起来,她当先一步,朝着外围跑去,她的族群追随着她,向着生的方向逃命。 鬣狗群中忽的传出惨叫,一道黑黄的身影窜过,众兽向上看去,高高的树上站着一只大猫,他的口中是鬣狗的喉咙,嗜血的眼眸正紧紧盯着逃跑的兽群。 松开口,鬣狗掉在地上,溅起大片掺血的灰尘,头颅一歪,显然已经没了生机。 “愣着做什么!”可鬣狗首领却是看也不看,仍是向前跑着,呵斥道,“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鬣狗群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同时那大猫也开始在树木间穿梭,他的动作敏捷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总是能找到最靠近鬣狗群的位置。 终于,那大猫向下窜去,咬住了鬣狗首领的脖子,叼上了树木。 “吼!!”强壮的母鬣狗发出吼声,她的爪子胡乱的抓着,终于在喉咙被咬破前,脱离了大猫的掌握。 她不会爬树,若是直接跳下去只有摔死的下场,这时候有个肉垫不错了。 鬣狗首领的眼镜盯着面前的大猫,脖颈处仍然淌着鲜血,但这些已经无关紧要。 生死决斗,在眼前。 狮群解决了留下来的鬣狗,他们没有继续追击失败者,母狮们将莱恩和他中毒的兄弟围了起来,大声的质问:“莱恩,你告诉我们的是鬣狗愿意将水塘无偿提供给我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们想要我们的领地,你把我们的领地私自给了别人吗!” “领地不是没有损失吗,现在这一片也是我们的领地了!”莱恩不耐烦的说着,然而母狮并不会轻易被解决。 对于狮群而言,母狮才是领地的继承者和所有者,想要对他们的东西动手,莱恩可要好好解释了。 不过好在,留给他解释的时间不多了。 从半空中落下了个小毛团,整整落在莱恩的面前,仰着头看向对方。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领地!” “喵!” 124|野性大陆 /script猎豹的吼声总是没那么有威胁力,钟楼羽甩甩脑袋,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除了被母狮们逼到角落的莱恩,狮子对于自投罗的这只小小的猎物无暇关注,也根本不会关心这小豹子是不是自己的老邻居。 领地才是唯一注重的东西。 莱恩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毕竟和鬣狗的交易从来没有涉及到他们的领地:“我早告诉过你们交易的内容,你们当时也已经同意,现在来质问我有什么用?” “同意?”母狮们冷笑,“你要是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泰勒是怎么在水池边被毒倒,我们是为何被鬣狗围攻的?” 莱恩心头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这我怎么知道,谁知道那些鬣狗突然发什么疯。!” 钟楼羽索性坐在地上,看着狮子们内讧,像这样安全的坐在草原王者的中间可是一件很少见的体验,但听够了吵闹,也有些不耐烦,他仰着头,用软糯的声音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泰勒是怎么被毒到的。” 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狮子们的目光向下移动着,落在了钟楼羽的身上:“你知道?” 猎豹们早被赶走了,这小家伙没死已经叫他们感到奇怪了,又怎么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可钟楼羽是当真知道,不但知道,并且很详细。 因为叫泰勒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的,正好是他。当然这件事狮子们是永远不会知道的。钟楼羽转过头看向母狮:“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留下来和我们继续做邻居,但必须要赶走莱恩。或者你们和莱恩一起离开这里。” 莱恩深感作为领袖的威严被挑衅了,还是被这么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家伙,恼怒之下直接挥出了巴掌:“你给我闭嘴。” 狮子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野兽能承受住的,更何况莱恩是含怒挥出,力道根本没有控制,这一下若是拍了个正着,幼崽不死也要残废。 但钟楼羽却是不避不闪,只拿一双猫瞳冷冰冰的看着莱恩,豹子的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叫莱恩心底发寒。 幼崽轻轻一跳,身体跃入半空之中,半大的身子灵敏的绕开了狮子的攻击,然后,直冲到对方眼前,毛茸茸的肉垫伸了出来,拍在莱恩的脸上。 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道。 莱恩嗤笑,难道这小东西以为这样能把自己吓走了,果然还是幼崽,幼稚的很。 他还未想完,脸上忽的感受到一股极端强大的压迫力,仿佛回到幼年,父亲的爪子狠狠的拍在头上,叫他凌空飞起,强悍的力道几乎扭断了脖颈。 脑袋重重的撞在树上,嗡嗡的声响不断回还,莱恩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早已经成年了,算父亲那一巴掌还在,也根本不可能将他打成这样。 这要是多么大的力道啊! 母狮子在惊吒过后,迅速的将钟楼羽围了起来,即使面前站着的只是个幼崽,他们也万万不敢轻视。虽然恼怒莱恩对领地下手,但那毕竟是自家的事情,首领的尊严照样需要维护,怎么能叫个幼崽打倒。 老练的捕猎者们警惕的盯着他们的敌人,利爪和尖牙毫不留情的咬向钟楼羽,在这危机时刻,钟楼羽却是轻轻一笑,他不避不闪,却是看向即将落在身上的狮爪。 “你伤不到我。” 下一刻,母狮便感觉自己的攻击落在了实处,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讨人厌的小东西终于被解决了。 但抬起爪子,猎豹幼崽仍在原处,没有被拍的血肉模糊,也没有身受重伤,他身上甚至连一丁点的伤口都看不到,只姿态轻松的坐在地上,看着狮子的动作。那从眼角延续到嘴巴上的黑色条纹,仿佛是在嘲笑着他们不自量力一般。 狮子心头的火气顿时上来,而这时候,子心切的索亚,与跟随着索亚的乔尔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两只成年猎豹的加入并不能教师子的态度有丝毫改变,他们咆哮着,直接扑了上去。 狮群的威压需要鲜血来洗礼! 鬣狗们陷入了苦战。 这听起来有些好笑,对手只是一只似乎刚刚成年的小豹子,而他们这里则是有着四五十只鬣狗,怎么可能会陷入所谓苦战。 而事实是,他们的确陷入了一场有生以来最为诡异的战斗之中,对面那家伙似乎根本不是猎豹,比起狮子还要强大,他一挥爪子,要有三两只鬣狗被打飞出去,一跺脚,好象发生了地动,根本站不稳,这样到了最后,似乎只有最强壮的首领还能继续打,其他鬣狗几乎都心生退意。 但谁都不能退,他们夺走了这只豹子的领地,原领主回来了,那只有两个做法,要么只要领地,要么把入侵者杀的干干净净。 或者说,把入侵者的首领杀的干净,那些弱小的手下们倒是有条生路。 谁都能跑,她不能跑。 花豹幼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终于将目光盯在了鬣狗首领的身上:“你的心眼很多,埃尔默叫我们小心你。” 这个埃尔默是谁?鬣狗首领不知道,脑子里却闪过那只更小的猎豹的影子。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可需要防备的,不过埃尔默既然很担心,那我要帮他解忧。” 艾贝说着,他漂亮的猫瞳中忽的泛起细碎的光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酝酿。草原上忽的卷起风,从远处一路吹来,在原地盘旋着,卷起枯干的树叶和断裂的草叶,小小的漩涡在艾贝的身周盘旋。 “我喜欢看他无忧无虑的模样。”艾贝的爪子轻轻踩着地面,他的身体弓了起来,这是进攻的前兆,“你这样的存在,我看过很多个,但无一例外,都会永远的消失在我们面前。” 他的脑中闪回过许多零碎的画面,埃尔默或是人形或是兽形,穿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衣服,昂首走在许多的场景之中。 那是一个骄傲的强大的人。 那是他喜欢的并深的人。 艾贝想不起来太多,有什么东西仍旧闲置着他的思维和记忆,但他相信,距离最后时刻已经不远了,到那时,他不必追随着钟楼羽继续这无尽的空间旅行,他们终可以圆满的生活在一起。 那之前,像鬣狗这样的存在,还会有许多。 无形的压迫逼得鬣狗无暇思索,她恍若困兽一般,庞大的身躯在花豹的面前左右扭着,却始终不敢多走出一步。第六感发出致命的警告,而鬣狗首领却寻不到离开的路。 都是这只花豹幼崽搞得鬼! 杀了他! 艾贝站在原地,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只是坐在原地,长长的尾巴环绕着身体,眼神犹如神明般漠然。 他看着鬣狗首领,对方哆嗦着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冲着未知的方向发出咆哮,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全力扑了出去。 那的确是全力,因为当她的头颅撞到树上的时候,竟是立刻被砸开一个血洞,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从始至终,或者说在这场与鬣狗群的战斗中,艾贝都是这样轻松的坐着,看着鬣狗们自相残杀。 或许最开始那只被咬断喉咙的母鬣狗是唯一被他杀死的,但谁又知道呢。 鬣狗的尸体躺在草原上,只有树木的阴影稍作掩饰,艾贝站起了身,他看也不看那些仍在身影的鬣狗,跳上了树,向回赶去。 他家埃尔默还在和狮子们较劲呢。 冷漠逐渐被温柔浸染,艾贝仿佛一道黑黄色的闪电,迅速的向着水塘边赶去。 这时候的狮子们与鬣狗的处境也是相差无几。 雄狮莱恩被钟楼羽几巴掌扇得再也无力动弹,而母狮也被索亚与乔尔打的遍体鳞伤。 有了钟楼羽给予的金手指,豹子的力量早已超过了狮子,两者又是同样有着丰富经验的猎手,在艾贝赶回来时,最后一只母狮正巧轰然倒地。 豹子们已经收回了他们的领地。 这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已经解决了那群鬣狗,不过他们的尸体便宜秃鹫了。”艾贝走到钟楼羽身边说道。 “那便宜给他们吧,那群鬣狗的肉本来挺难吃。”钟楼羽一看见艾贝,抛了过去,小爪子挠着对方的皮毛,三五下爬了上去,稳稳的坐在头顶,“你看了,我们现在说不定有狮子肉吃呢,这我可没吃过!” 曾经的草原王者,如今的储备粮听得心跳加速。 艾贝微微抬着头,想看看自家幼崽,又怕对方摔下去,只小心翼翼的附和道:“我们今天晚上吃狮子肉。” 钟楼羽笑了起来,他只觉得胸口闷气尽除,小爪子挠着艾贝的头顶很是开心:“要油炸,清蒸,红烧,我不想吃生肉了。” “好。” “你知道什么事油炸清蒸吗?” “不知道。” 艾贝诚实的回答。 钟楼羽摇头晃脑,正要解释一番,忽的感觉背后一股凉气。 猛地回头一看,那原本倒在地上没有生息的泰勒竟眼睛通红的冲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规则之力压了下来,叫他无法使用任何力量。 125|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精神叫嚣着危险,钟楼羽瞪着眼睛看向那扑来的狮子,一瞬间规则之力开始剧烈的冲击着屏障。他的速度还未来的及,就觉得有另一股力量从入体内,仿佛引领着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那是凌驾于世界规则之上的某种存在,钟楼羽只觉得灵魂飘出身体之内,像是神识一般,俯视着下方。然而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规则化为实质,构建着一切事物的身体,恍惚间这里仿佛成了数据空间。 一切都巨无遗漏的袒露在钟楼羽的眼中,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中凝聚着强大的力量然而这种力量却被另一股世界规则纠缠住,而另一头,那只向他扑来的狮子身上,则缠满了更多的世界规则。 这是如此的清晰,似乎一伸手就能拉断这些规则的力量。 而钟楼羽确确实实的伸出了手,他的手指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准确的按在了狮子和豹子的身体上,轻轻一拉。 啪。 细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又似乎是幻觉,钟楼羽从游离的状态回归过来,狮子仍保持着向前扑出的姿态,时间在一瞬的暂停之后重新前进,然而禁锢着他的规则力量已经不翼而飞,狮子也直接趴在了地上。 它身体一动不动,嘴角泛出血液,短短的瞬间,竟是已经死了。 这时候艾贝已经将钟楼羽从头顶抓到怀中,而索亚也扑了过来,狠狠的踩着那狮子的身体,担忧的看过来:“埃尔默怎么样?” 钟楼羽陷在艾贝柔软的皮毛里,摇摇头:“我没事。” 他看向狮子,想要调动规则之力,却骤然发现,脑中那个规则之力凝聚而成的核心却消失不见,偌大的识海只有他一个人的神识,那记载着根源力量的核心似乎从未存在。 这怎么可能。 但一挥爪子,钟楼羽便感到有轻微的规则随着他的举动而动,心里想要风,而风就凝聚过来。 似乎规则之力,已经如同灵力一般,随手便可使用。 猎豹一家并没有对狮子赶尽杀绝,他们只是赶走了泰勒和莱恩,而母狮们被获准继续留在领地内。这对于草原王者而言是十足的侮辱,然而她们又不想在旱季用整个族群的生命冒险,也就留了下来,自然,水源的福利是没有了。 旱季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天空飘来大片的乌云。 雨季来了。 干涸的大地被雨水灌溉,水塘与河流被水填满,绿色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整片草原,无论是什么动物,都褪去了旱季的焦虑与急躁,享受起这完美的季节。 钟楼羽就是在这时候,成功化形的。 用原始种的身体化出人形,毫无疑问的,世界规则的力量已经彻底无法对他造成影响了。 在此世界生活的时间,相较于其他世界要短了许多,索亚和乔尔纷纷离世,艾贝也早就成为一只远近威名的新任草原王者,兄弟两就守着这片领地,一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狮群的成员都换了两三遍,那些小母狮们听着艾贝的名声长大,自是不会过来自讨没趣,只是偶有新来的雄狮过来挑衅,无一例外的被打了回去。 系统的倒计时如约而至,钟楼羽闭上眼睛挥别了伴侣,当他张开眼睛时,看得到却不是熟悉的数据空间。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台,地面犹如玉石所制,头顶则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悬挂着一弯圆月。但莫名的,这里却并不缺少光源。 系统并未察觉到这一点,银色的球体在半空中浮现,任务信息开始不断弹出。 “恭喜宿主,完成‘野性大陆’任务。” “任务完成度评定中。” “完成度为s!” “任务奖励发放!” 钟楼羽环视四周,似乎某种一直以来都挡在他与这世界之间的隔膜悄然消失,再去看这里,白女士有着与之前决然不同的体验。 “系统,你换地方了?” “换什么地方?”银球纳闷的问。 钟楼羽指了指四周:“就是这里,怎么不在原来的数据空间了?” 系统用更奇妙的语气回答道:“宿主,你的眼睛出毛病了吗?这不就是数据空间吗?” 钟楼羽闭口不言,他意识到了什么。 似乎在系统的眼中,这里仍和之前一样,仍旧是那个数据空间,唯一改变的,只有钟楼羽的视野。他将这疑惑埋在心底,对着系统道:“抽选下一个世界。” 系统立刻便将之前的事抛在脑后,圆滚滚的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紧接着机械的声音就跳了出来。 “任务世界抽取中……” “任务世界抽取完毕!” “恭喜宿主,您选中的是‘星际影帝’世界。” 虚空中卷起一道风,环绕在钟楼羽的身旁,他有种奇妙的感觉,这风就是曾经数次将自己带去任务世界的东西,然而此时,只要他一挥手,便能叫这风停下。 手指动了动,钟楼羽仍是什么都没有做,任由意识被风卷走,短暂的寂静之后,耳旁开始出现细碎的声音。 “阿莫斯,我说过很多次,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已经试过多少遍了,哪次成功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他说完这话,似乎就要转身离开。 而这身体的主人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哀求道:“再试一次吧,这次绝对可以。” “哎。”男人的态度软了些,他叹息道:“我知道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这也是你能接到最好的片子,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你看看你演出来的兽人将军,那能上镜吗?从头到尾脸僵得和死人一样!” “艾墨导演,既然阿莫斯想演,就再给他个机会吧。怎么说阿莫斯曾经也是影帝呢。”又有个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听上去像是为西尔斯着想,而话里却暗藏着鄙夷和讽刺。 意识在躯体中回旋,睫毛颤了颤,钟楼羽睁开了双眼。 这是个相当庞大且华丽的礼堂,拥有着未来极简风格,金属冰冷的光泽随处可见。而来来往往的人类,皆是穿着未来风格的衣服,这与钟楼羽曾经经历过的人鱼世界颇为相似,但不同的是,这里面有一部分人,身上却有着各种动物的象征。 兽耳,兽瞳,尾巴,或是三两块鳞片。这些多余的装饰非但没有显得怪异,还给原主人多添了份特殊的魅力。 “阿莫斯,你在看哪里?”男人的声音拉回了钟楼羽的视线,他转回目光,发现身体仍然紧紧的抓着这人的袖子。 这是片场,而原身显然正在为某个角色而苦恼。 钟楼羽松开了袖子,他看向年轻声音响起的方向,一个青春靓丽的青年正站在那里,身边跟着几个人为他端茶倒水。 “那你就再来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在青年开口之后,导演显而易见的松动了,最后仍是忍不住道,“阿莫斯啊,你的精神力损伤已经无法挽回了,与其这样下去耗费自己的名声,还不如早早退了,还能找个别的活计养活自己。” 一旁的青年听了这话高声笑道:“艾墨导演说的什么笑话,阿莫斯以前可是星际影帝,这么有天赋的人,继续坚持下来总会成功的。” 导演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接触到青年,还是没有说过口。给钟楼羽留下了时间,他便回身走到后面那大群人的面前,继续大声的指挥起来。 “系统,传送资料。” 在他的旁边便摆着个小凳子,这应该就是原身的座位,钟楼羽直接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在旁人的眼中,他就像是在琢磨着接下来的戏份。 这是科技非常发达的世界,电影电视的拍摄也有了新的方法,被称为意识导入器。这里面会预先储存角色的台词和性格特征,演员的精神力链接到意识导入器中,就会融合角色意识,从而演的更好。 原身阿莫斯便是一名演员,并且永远能够更好的与意识导入器融合,出色的发挥演技,凭借着这一点,他凭借着二十岁的年纪拿到星际影视大会的最佳男主角奖,可谓当之无愧的星际影帝,影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这一切都在阿莫斯精神力受损后结束了,无法与意识导入器完美链接,甚至根本无法链接,使得阿莫斯的表演就像是干巴巴的念着台词,好的剧组逐渐不再给他发片约,而有几个冲着他的名声而来的剧组在影片接连失败后,不再出现,就连他的经纪人也宣布放弃。 昔日的影帝如今只能可怜巴巴的在粗制滥造的小制作中露个脸当配角,就连生活都快无以为继的时候,却接到了来自《宇宙战争》这部大制作的片约,却在拍戏过程中接连受阻,最终抑郁症爆发,自杀而亡。 但那导致阿莫斯精神力受损的意外却并非真正的意外,那是有人嫉妒阿莫斯的成绩,而在他的住所内放置了会导致精神力紊乱的致命毒素。 而放毒的这个人,正是方才在片场中说话的青年,也是阿莫斯曾经的至交好友,最有可能继阿莫斯之后,成为第二个不满三十岁便得到星际影帝王冠的新星。 钟楼羽睁开眼睛,那青年仍旧看着他,在表层的笑意之后,埋藏着深深的恶毒,那混杂着得意和傲慢的眼神,叫人作呕。 他将阿莫斯叫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扶持这位旧年好友,仅仅是为了羞辱。 “阿莫斯,到你了。”有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个肉色的小贴片,递了过来,“意识导入器,你自己安吧。” 钟楼羽没有伸手,他回视着青年,冷声道:“我不用这东西。” “什么?” “我就这样,直接上场。”他转过头,说道。 126|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钟楼羽穿过的世界不少,科技比这里还要发达的也是有的,却也没听说过演戏必须要用意识导入器这种东西,可见这对于演戏而言并不是必须的。 剧本都是在个人光脑中,钟楼羽顺手将阿莫斯光脑的资料导入到自己的光脑中,调出了剧本。 这是时下大火的星际战争题材,讲述的多年前的宇宙诸国间的一场大战,主人公是这场战争中的小人物,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影响到一批大人物,最终改变了战争的局势,阻止了更大的惨剧发生。 阿莫斯扮演的人,是这被影响到的大人物,联盟元帅,同时也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这种角色算阿莫斯的精神力还未受损,也不会选择的。联盟最高指挥官与他自身的气质年龄迥异,压根不适合阿莫斯。而以阿莫斯如今的处境来看,这样的大制作剧组也不会选上一个无法链接意识导入器的废物。 这当然是拜那青年而赐,他不愿轻易放过这个曾经把他压得死死的对手,特意将人叫过来羞辱。若是按照原本的剧情,阿莫斯会因为多次试演均不过关,被导演婉拒,遭到了青年的再度嘲笑,之后心生抑郁,自杀身亡。 但当阿莫斯的身体内装着是钟楼羽的灵魂,事情不会想青年所想的那般进行了。 这一幕讲述的是联盟前线遭遇埋伏溃败,指挥官大发雷霆,最终决定调整作战计划的剧情。钟楼羽阅读完台词,便大踏步走到了摄像机的前面。 联盟指挥官六十岁上下,已经是个老年人了,而阿莫斯不过二十几岁,没有意识导入器的帮助,他是无法完美演绎一个苍老,威严,且充满杀意的军队最高领袖的。导演对此早有定论,他听着工作人员的抱怨,叫人将被拒绝的意识导入器收好,转头对一旁的摄像师道:“反正是最后一次了,让他演完吧,可惜了曾经的影帝。” 钟楼羽的耳朵动了动,他当然听到了导演的话,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军队指挥官这种职业,他确实没有演过,但可曾经当过真正的指挥官。 场记拍板,摄像机开始锁定场景,军舰的驾驶舱内,几个狼狈的机甲驾驶员被人扶住匆匆赶了进来:“克雷克元帅!” 钟楼羽背对着镜头站着,他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景物,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惨烈的战局闪耀着各异的光芒,却掩盖不了军装上冷硬的色泽。 “什么事。” 导演浑身一激灵,他愕然看着那个背影,却骤然发现,自己看到的,哪里是一个年轻没有经验的青涩演员,分明是身经百战,冷静坚定的联盟指挥官! 这一句话三个字,其中隐隐藏着的杀气,竟叫他浑身发冷! 导演坐直身体,竖起耳朵,他预感到有什么未曾预料的东西恐怕要发生了。 群众演员都是安装了意识导入器,演技自不必提,只是听了钟楼羽的问话,身体却不由得隐隐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找到靠山般的些许安稳之情。 “我们前线战队,都败了!” 那坚韧的背影气息一顿,回过头来,露出黝黑睿智的双眸:“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指挥官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力量,轻易的便令几名战士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他们终于整理了思绪,将前线的战况意义道来;“……后来,我们遭遇的帝国的埋伏,措手不及之下,所有人都被挡在那拦在哪里了,只有我们几个侥幸逃了出来。” 联盟指挥官认真的听着,他的脸上不见许多情绪,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却莫名的叫人敬畏和安心,战士们滔滔不绝的讲着,到了最后才想起,这可是战略中至关重要的步骤,这一步走歪了,整个计划都要调整。 完了,他们肯定会艾玛,还要有军事惩罚!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指挥官低下头,他的面上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为这失败而担忧,唯有眼神中流露出凝重和思索的神色。 这是一个身经百战且坚定自持的男人,他不为失败而发火,也从不迁怒与人。 那几名战士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是因为害怕,却是因为愧疚,终于有战士抬起了头,略带哭腔的叫道:“元帅,都是我们的错,没有守好前线。” 钟楼羽再次动了,这是他在这场戏中的第二个动作,只是微微抬起手,落在那战士的肩上:“不要哭,不要自责,要像个战士一样站着。好了,去医务室把,接下来还有一场苦战等着你们。” 他的眼里带着莫名的力量,那战士不知不觉便停下了哭泣,挺直背,正如元帅所言,像个战士一样。 “是!” 几名士兵被搀扶着前往医务室,钟楼羽回头看向军舰的大屏幕,联盟的军队仍在激战,隆隆的枪炮之声,弹药炸起璀璨的烟火,反射在他墨黑的瞳孔内。 “我需要一个新的计划,叫指挥部集合。” “是!”立刻有人跳起来回应了他,转头要去按军舰上的广播按钮,还未按下的时候,却又被叫停了。 “等等。” “元帅,什么事?”那人转过头严肃的看向钟楼羽。 “这幕戏已经结束了。” 戏,什么戏? 啊,对了!他们是在拍戏! 啪嗒一声惊醒了众人的思维,顺着声音看过去,青年将水杯摔在了地上。 “艾墨导演。”顾不得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青年连忙走到导演的身旁,道,“这断不符合剧本吧,剧情里克雷克指挥官应该是大骂一场然后才召集指挥室成员的。”他勉强笑了一下,道,“我看阿莫斯还是不适合这个角色,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已经把之前说过来试镜的演员叫来了,现在能试演!” “不不不!”导演一连三个惊叹,他看着台上钟楼羽的眼睛简直在发光,“我觉得剧本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这样!这才是掌控联盟大军的最高指挥官!”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话,演员仅仅随意的一个动作眼神,亦或只是站在原地,便将一个沉稳果断,体恤下属的元帅形象演的活灵活现。 群众演员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意识导入器取下来,钟楼羽穿过人群径直走过来,他已经脱离了元帅的状态,身上却自有一种威严之气。 “导演,我可以演这个角色吗?” 导演忙不迭的说道:“当然当然!除了你没人能演!” 青年没来得及阻拦,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他勉强笑笑,道:“导演,我联系的那个人还在呢,要不也叫他进来试试?” 导演挥挥手,顾忌青年的名气,他固然会给对方面子,但遇见了心仪的演员,他才不会轻易放手呢。这两昔日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管他的电影什么事! “那谢谢导演了。”钟楼羽抬起眼皮看了看青年,又道,“洛伊,这次也多谢你了。” 洛伊的脸都黑了,他可不是为了帮阿莫斯得到这个好角色才让对方得到这个机会,他是为了羞辱阿莫斯才让他来得!谁知道这人吃了什么药,没用意识导入器也叫导演看中了! 他演的甚至和剧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而且这个角色早被他当人情许给另一个人了! 钟楼羽却并没有顾及太多,他与剧组迅速签下了合同,约定第二天过来拍摄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便直接离开了摄影棚。 一个广阔的,绚烂的星际世界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纵使并非一个世界,钟楼羽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个世界,想起了当初驾驶着机甲,徜徉于宇宙的快感。 不过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收回思绪,随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便要回到阿莫斯的住所。 现在他要想的,是完成任务,然后找到他家的那位。 出租车绝尘而去,下一刻,一辆遍体漆黑的车停在了这里,车门打开,走下一个面容凌冽的俊美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个身材娇小的少年,拉着男人的手不放:“齐大哥,之前这里明明说过给我留了一个角色的,现在又反悔说角色没了,你可要帮帮我!” 被称为齐大哥的男子脸上流露出微微不耐的神色,将自己的手从少年怀里抽了回来:“阿尔洛,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不要要来缠着我了。” 他说着便直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少年。 少年脸上甜美的神色顿时被阴鸷取代,他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怨毒:“齐大哥,你迟早都是我的。” 转过头去,他竟长着与阿莫斯一模一样的脸。 艾墨导演正将方才拍摄钟楼羽的片段翻来覆去的看,眼睛里冒着光,不时在剧本上坐出修改,竟是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到来。 男人也不打扰他,站在一边看,当视频到了尽头,导演又要回放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这是谁?” 他旁边的少年已经跟了上来,听到男人的问题,便探出头去看屏幕,见到上面那张脸,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我知道这是谁,他叫阿莫斯,一个厚颜无耻顶着我的脸的蠢货。” 127|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导演本是凝神观察着屏幕中的情况,听到耳旁的声音变转过了头,抬头看到了来人,匆忙站了起来,诧异道:“您怎么来了。”再看向一旁的少年,他的眼中不由得滑过一丝异色,“这位是……” 齐喆声音冷淡的道:“他叫阿尔洛。这屏幕上的是谁?” 导演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也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叫阿莫斯,一个很有才华的演员。” “我以前没见过他。” “哈哈。”导演笑了两声,叫助理给两人搬来座椅,继续道:“您是帝国的人,当然没见过,阿莫斯是前几年火起来的新人,刚出道破天荒的拿了星际影帝奖。谁知道后来出了意外,一落千丈,现在也在不入流的电视剧里当当配角。” “他演的很好,不像是精神力受损的模样。”齐喆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画面定格在克雷克指挥官的脸上,一张熟悉的面孔,但浑身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导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屏幕:“那是因为这场戏,他并没有使用意识导入器。” 一直被忽略的少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来,他终于找到突破口:“连意识导入器都用不了,他还演什么戏!” 齐喆瞥了眼少年,那眼神冰寒无比,吓得少年顿时不敢开口,低着头喃喃了一会。忽的他的身旁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来:“阿尔洛少爷,您来了。” 阿尔洛扭头一看,走过来的正是洛伊,顿时火上心头,道:“洛伊,我的角色呢!” “角色?”这回却是导演说话了,他终于给了少年一个正眼,“我这部片子,主角配角都齐了,洛伊你不知道吗。” “导演。”洛伊显得有些尴尬,“克雷克指挥官的角色不是还没有定下吗!” 导演指了指屏幕:“现在已经选定了,而且我是导演,你是演员,希望你能够收敛自己一下。” “阿莫斯?”阿尔洛眼中闪过厌恶之色:“他这种演技,拍出来的东西也不知是丢谁的脸。” “够了,阿尔洛。”齐喆本能的升起一股不愉,他不想叫任何人诋毁屏幕上的这个人,声音也沉了下来,“既然没有角色给你,我们可以走了。” “等一等!”阿尔洛急了,他拽住齐喆的衣袖,但很快被对方甩开了,然后急匆匆的道,“既然是看演技选的角色,那我应该能试演!我要是演的比他好,这角色该是我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咄咄逼人的指着屏幕上的钟楼羽,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齐喆低头看着他,黝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阿尔洛,你要演,那让你自己来演,最好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他特意强调了自己两个字,似乎有种特别的意思,而阿尔洛显然对此也非常了解,他的脸色苍白了一瞬,旋即回复了过来:“我当然会自己演。” “那好。”齐喆得到了答案,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导演,“不知道能否浪费您一些时间。” 齐喆不是联盟的人,但没有一个联盟的人不认识他,他是帝国皇室下一代中最出色的子弟,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王子。导演与他本是旧识,但仍不敢托大,连忙道:“试演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他连忙吩咐身边的助理,去把所有演员都叫过来,等着给这位皇子身边的贵宾配戏。 阿尔洛是自己选的片段,与钟楼羽演的一模一样,他带好意识导入器,站到了摄像机前,在虚拟意识的注入下,一个完全符合剧本的克雷克指挥官出现了。 演的不错,一个普通演员而言,然而钟楼羽震撼的表演刚刚过去不久,这只能被称为不错的表演,显然不会令导演有任何换掉演员的想法。 当然,如果是齐喆要求的话也不一定。 导演摇了摇头,而这隐秘的动作显然被阿尔洛看到了。 他开始着急了,他的动作猛然一震,整个人的神态开始质的改变。 “嗯?”导演坐直了身体,他显然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并且认真了起来。 “停下!” 齐喆的手按在了一旁的摄像师身上,他丝毫不顾阿尔洛正在表演中,声音阴冷起来:“阿尔洛,我说过,你要‘自己’演!” 阿莫斯的住所是一件政府救济房,在城市的郊外,房间很小,只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客厅兼卧室,单人床和一张桌子是这里所有的摆设。 他陨落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才华未尽之时积累的财富消失的异常迅速,如今只剩下勉强生活的钱。房屋内的摆设显得异常简陋,钟楼羽倒也不嫌弃,随意收拾一番,便开始叫道:“系统。” 机械的声音立刻回答了他的话:“宿主,什么事?” “像你这样的系统,还有多少个?” “像我一样?” “嗯,还是有一点不同。”钟楼羽想了想,又道,“可以带着宿主穿越时空,但能够自己选择世界,并且跟随着别的人前往这个世界。” 系统立刻了然,他跟了钟楼羽这一路,当然知道对他而言谁是最重要的,在资料库中搜索良久,却是得不到答案。 “13言情河蟹系统其实不少,像我一样的也有很多。但能够自主选择世界的系统我是没有见过的。在公司旗下的世界已经多到连系统也数不过来的地步,想要自己选择世界穿越,根本不可能。” “而且系统之间数据不共同,我们都是隶属于公司的,实话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其他的系统。” 钟楼羽沉思着,忽然问道:“那么,13言情和谐公司是怎么来的?” “啊?”系统显然被这个问题问蒙了。 但深入过世界规则的钟楼羽对此的认知已经超越了系统,当那系统空间的真实显露在他的眼前,他便看了出来,那漆黑天空的月亮一般的圆盘,便是一切的核心,规则的中心。 能将系统空间构筑在世界规则附近的时空裂缝里,是现在的钟楼羽想要做到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比起得到的要多少许多倍的代价,他相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建立这样一个物质所谓的系统来。 但这时候,系统却突然消失了。钟楼羽忽的觉得身上被加上一层禁锢,禁锢并非来自外界,竟然是来自于他自身。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 “系统?” 然而识海中,那个始终陪伴着他穿越的机械声音,再也没有回应。 灵魂上给予的束缚并不强烈,几乎对于钟楼羽并没有什么影响。但系统的消失一并带走了他曾赋予钟楼羽的能力,那些被作为奖励融入他的灵魂中的世界规则,乃至于腕上的光脑都无法使用。 钟楼羽不知道系统去了哪里,但好在他也从未过多的使用过系统给予的力量,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只是苦恼于一直以来的伙伴失踪了。 《宇宙战争》中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并不大,只是个次要配角。既然自带的光脑无法使用,钟楼羽只好用起了阿莫斯的个人光脑,在晚上的时候,完整的剧本已经发到了他的光脑内,一晚的研究已经让他彻底掌握了这个角色。 钟楼羽踏入片场的时候,这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群众演员们看到他的到来,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连导演也显得有些奇异。 “阿莫斯,给你40分钟化妆,接下来是你和洛伊的对手戏。”但吃惊归吃惊,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基本上集中在军舰上,而在这里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拍摄时间,然后要前往下一个拍摄场地。 钟楼羽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迎面便看到洛伊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是那种英俊而不失强壮的青年,化完妆后穿着男主角一身黑色的铠甲,颇显英武,看到钟楼羽走过来,嗤笑一声:“阿莫斯,一会是你和我的对手戏。” “我知道。”钟楼羽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将人放在心上,正要往前走去,洛伊却紧走两步拦住了他。 “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影帝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演技!” “洛伊,你这样的人我看过很多个。”钟楼羽终于正视了洛伊,“我懒得解决你,你最好自己离开,离得远远的。” “狂妄自大!”洛伊却被激起了怒火,“你以为你是怎么落到这个下场的,还没收到教训吗!” “我会成为这样,不是你的功劳吗。”钟楼羽随意说道,“你可以再多说一句,我认为警察对于当红明星用精神□□毒害好友这种案件,还是乐于处理的,当然,记者们也会喜欢这个标题。” 洛伊的脸色涨红,他看着钟楼羽走远,心中忍不住响起昨日阿尔洛对自己说的话。 他会给他所有需要的东西,只要彻底叫阿莫斯消失在世界上。 任何东西,包括星际影帝的桂冠。 怪怪你这张脸吧,阿莫斯。洛伊攥了攥拳头,没能一口气弄死你,是我的失误,但这次我可不会失手了。 毕竟事不过三,他已经失手一次,若是这次失手,阿尔洛不再给他资源。以他的水平想要压下一众老戏骨拿到影帝,非要再等上十几二十年。 128|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宇宙战争》里,克雷克将军的戏份并不多,其中一半都是和洛伊的对手戏,而今天的第一场戏是这样一场对手戏。 钟楼羽已经在片场中心站定,他照例拒绝了意识导入器。等了一会,才见洛伊从后台走了出来,从助理手中拿来意识导入器带上,然后在钟楼羽面前站定。 “放心,我会叫你从哪里来得,回哪里去!”他嘴唇未动,轻轻吐出这一句话,随即也不等钟楼羽出声,便转身走向了自己应当站着的位置。 导演不知他们间的小小插曲,间所有人已经到位,便对场记微微一点头。 拍摄开始了。 钟楼羽微微闭上闭眼,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克雷克指挥官上。联盟军前线溃败,整个计划都不得不为此改变,而如今最令人焦虑的,却是掌握着联盟最大秘密的军舰落在了敌人手上。 “必须要把军舰销毁掉。” 军靴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响声,联盟的的最高指挥官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然的看着从屏幕上从前线传回的画面,道:“叫所有军官都过来,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音还未落,从指挥室的门外忽的响起骚乱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洞开,先是两名士兵被甩了进来,紧接着是手持利刃的男人昂首走了进来。 “克雷克指挥官,想要见您一面可真够麻烦的。”桀骜不驯的男人大笑着说道,他的手里还钳制着一名士兵,那利刃正横在对方的颈间。 旁人还没什么感觉,钟楼羽却是立刻察觉到一种威胁,以及被挑衅的不喜。 他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正试图将主导的地位拉到他的哪一方。在这演戏中无可厚非,毕竟克雷克指挥官是配角,而洛伊则是主角。 钟楼羽面上不动神色,只是眼眸深处隐隐浮现出警惕:“阁下要找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洛伊的脸上始终在笑着,他挟持者士兵又向前走了几步,若有若无的将钟楼羽挡在了镜头面前:“这不是指挥官您身份高贵,小民我怕是见不到嘛。” 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步步紧逼,几句话一出,整个局面则浸在洛伊的掌控之中。 钟楼羽对此倒是有所了解,倘若一场戏中,某个人的演技与旁人差距太大,会造成观众几乎只会将目光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对于画面中的其他人,便会少了许多关注,乃至于根本不会关注。这是压戏,在主要演员和群众演员之间最为明显,无论多少的群众演员,合起来得到的关注可能都不比上一个配角。 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本不多,而这场戏是让钟楼羽展示自己的最好方式,他又怎么可能叫洛伊压了去。 旋即,他向一侧走了几步,眼神始终不离洛伊周身,全身都调动了起来,似乎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正与敌人周璇,只要对方有片刻的疏忽,会扑上去咬住敌人的喉咙。 但在外表上,却没有半分的显露。 “现在你见到我了,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钟楼羽开口,他的音调很平,却莫名的叫人觉得心中泛着寒气。 那不是寒气,那是杀意,一个身经百战的联盟指挥官,又怎么可能连一点都没有。 一旁的导演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追随着钟楼羽,乃至于忽略了本场戏真正的主角洛伊。而像他一样的,还有那场上的诸多群众演员。 分明是在演戏,分明只是意识导入器的虚拟意识,但看到了站在他们最前方的钟楼羽,看见了克雷克指挥官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安稳。然后便将不屑的视线投向洛伊,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指挥官能够严惩这个闯入指挥室,并赶来威胁他们的敌人。 洛伊心头一跳,他抓紧手里的人质,强迫自己不屑的笑出来:“我来的目的和其他往这里赶来的人一样。” “那我最好叫人把你抓起来。”钟楼羽的手指微微颤动,摄像机立即将这个小动作捕捉到,紧张的气氛充斥了整个房间,“然后我们可以探讨一下,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当真是奇妙,只不过几个动作几句话,竟是叫人忍不住认为自己在百年前的联盟军指挥室内,看到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打斗,甚至没有多余的话语,克雷克指挥官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包括洛伊。 他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动,刀也拿不稳,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他不可抑止的死死盯着面前人,动作忍不住僵硬起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潇洒的放开人质,在士兵将自己抓住前,制服住克雷克指挥官。 可是洛伊不敢放手,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一放手,会被眼前的人毫不犹疑的杀死。 “放开我的士兵,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钟楼羽步步紧逼。 洛伊犹豫了,他眼中的那种坚定和玩世不恭消退的彻底,残留下来的是犹豫和畏惧。 这不是《宇宙战争》的主角,这是洛伊自己。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被逼得连真实性格都显露了出来,意识导入器在微弱的挣扎之后,终于宣告失败,洛伊彻底成了洛伊,而不是主角。 钟楼羽说完了自己的台词,他在等着洛伊的动作,然而对方像是吓傻了一样,死抓着匕首和人质不放,生怕一放人会遭遇不测。 “我最后说一次,放开他。”钟楼羽再度向前走了一步。这已经不是剧本上的台词了,却显得非常自然,似乎事情的发展正该如此。 洛伊忍不住向后退去,这一退,他方从那种无法呼吸的境地中挣脱开,还不等松气,他白了脸。 “卡!” 正看的入迷的导演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气势汹汹的叫了停,风一般的卷到了洛伊的面前:“你死抓着人干什么!松手啊!上去抓他啊!” 艾墨导演痛心疾首的说着,刚才那场对手戏几乎是这个电影开拍以来最精彩的一幕了,没想到关键时刻洛伊竟然出了差错。 洛伊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摘下了意识导入器,顿时感到浑身疲惫,恼火的情绪直冲着钟楼羽而去:“这不是我的错!是他的错,他应该……”说到半截却噤了声。 “应该什么!”导演追问道,“阿莫斯的动作都是照着剧本上的,台词也没错,演的相当好!” 洛伊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演的好,才叫他除了这样的差错! 想他演习以来,向来是压别人的戏,哪里有被别人压戏的时候!更何况还有阿尔洛少爷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罗伊对自己说。这只是个意外,他接下来会小心的。剧组停留在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只要阿莫斯没办法拍完指挥官的戏,导演迟早会把他换下去的! 意识导入器会令使用者的精神造成一定的负担,洛伊又是被硬生生逼到退出了虚拟意识,此刻当然是深觉疲劳。但他不想叫钟楼羽得逞,只休息了一会便要求重新演戏,但这一次甚至比上次更失败,他刚刚那个挟持人质走了进来,看见钟楼羽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个意识导入器绝对有问题!”洛伊愤然摘下了意识导入器,叫道具组拿去检查,而这一检查还当真检查出了什么东西。 “里面的虚拟意识似乎损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那换个新的吧。”这时候导演也不好怪罪洛伊了,演员演戏是缺不了意识导入器的,但心里却隐隐不喜,为什么阿莫斯不借助导入器同样演的如此出色,洛伊不成。 他心下已经隐隐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分毫不顾洛伊如今已是当红影星,演技收到广泛好评,而阿莫斯早已因为演技稀烂而退位,两者早不该拿过来在一起比较了。 如他这般想的,还有配戏的群众演员们。钟楼羽和洛伊的对手戏,他们是最直观的参与者,也更能体会其中的差别。 “好像真的在指挥室里,歹徒闯进来了,但是看到指挥官一点都不害怕了。” “感觉指挥官一定能解决的。” “阿莫斯真的精神力受损了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这个我知道,是真的,他都没用意识导入器。” “这样一比较,虽然不大好,但是我觉得洛伊先生似乎还比不上阿莫斯。” 群众演员的休息区与洛伊的地方距离不全,这些对话自然是入了他的耳,顿时气的脸色发青,抓着身边的助理:“新的导入器送过来没有。” 助理跟在他身边许久,当然知道洛伊为什么生气,连忙道:“送来了送来了。您放心,上次是导入器的毛病,那个阿莫斯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 洛伊鼻孔中喷出一股气,他接过新的意识导入器带好,顿时颇感轻松,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钟楼羽。 对方也已经准备好,站到了台上。 “阿莫斯,你早该给我让路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来给你送送行。” 129|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因为克雷克指挥官的年龄比较大,钟楼羽还画了一层老年妆。大部分情况下,像这种强行演绎超越自己年龄的绝色,都会产生种蹩脚的感觉。演技再差的,极有可能叫观众全程尴尬。 但钟楼羽似乎是一个特例,镜头之外,他是一个年轻人,妆容也掩盖不了青春的活力。而镜头之内,他是个威严与睿智并存的老年指挥官,几乎没人看得出来,他化过妆。 在角落里,齐喆安静的注视着聚光灯下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钟楼羽,贪婪而谨慎的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但他不会走出去,甚至不愿直接碰到那人,只想要在这里,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 钟楼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注视了,便顺着那目光的来源处向回看去,却被化妆师叫住了:“别歪头。” 于是便也将此事放在了脑后。 新的意识导入器送了过来,钟楼羽再次站在镜头之前,尽管还没有开拍,气势已经到了,这叫洛伊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畏惧。 他重整心神,努力令自己稳定下来,属于男主的虚拟意识占据大脑,洛伊终于稳定下来。 这幕戏的第三次终于开拍了。 钟楼羽冷眼看着洛伊的动作。意识导入器被引入娱乐圈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原本只是因为几个当红明星为了提升演技而引进的,后来却因为操作方面,功能全面,成为了每个演员必备的东西。虚拟意识会叫演员与角色感同身受,最大限度本色出演。这本是好意,但如今似乎已经成了没有意识导入器无法演戏的现状了。 本色出演自然能够演好一个角色,但这也要没人给演员使绊子的前提下才能成立。如今洛伊想要靠着演技压制钟楼羽,钟楼羽自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好。 在洛伊第十次拽下意识导入器,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道具组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一个完好的意识导入器!” 导演也不耐烦了,虽说现在拍摄比起以前方便的多,可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他也不是眼瞎,自然能看出来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钟楼羽已经无意间压了洛伊的戏,但这个克雷克指挥官简直是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一样,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叫钟楼羽去压压演技适应洛伊的。 再说,洛伊不是想着要竞选今年的星际影帝,连配角的演技都压不下去,又有着什么资格。 折腾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这幕戏才算是完事,这时候别说是洛伊,连群演也都是满头大汗,他们对于意识导入器的依赖或许比较小,但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是极大的消耗。此时能够安稳站着的,打给也只有钟楼羽一个人了。 “这样吧。”导演看着最新拍摄的画面,那上面的洛伊终于克服了钟楼羽给他的心理压力,虽然战战兢兢全然没有潇洒之气,好歹也是按照剧本所写,演完了全程。 反倒是去看钟楼羽,显得颇为惊喜了。 导演拿着剧本,对照着镜头中的克雷克将军不断地看着。这本来是个过长角色,但是他现在有了些其他想法。 “阿莫斯,你过来一下。”终于在第二天,导演把钟楼羽叫了过去,“我把你的剧本稍微调整了一下,你先看看,明天照着这个来拍。” 在这里的剧情并不少,导演也不可能将全部时间都放在一个配角上,虽有遗憾,但仍旧没有修改之前已经拍好的与洛伊的对手戏。 拿到剧本,翻看几下,钟楼羽了解了导演修改了哪些部分。简单来说,之前的克雷克指挥官可能只是个次要到不能再次要的配角,而现在则是多加了基础细分,也给了钟楼羽更多的发挥空间。 这个角色的戏份,已经足够去竞争一些配角奖项了。虽然钟楼羽志不在此,但总归是件好事。 洛伊似乎被那一天的对手戏吓到了,连续一整天的拍摄再加上心理上巨大的压力,使得他一连几天精神萎靡。这是过度使用意识导入器的负面影响,而这也叫导演将之后一场对手戏改成了钟楼羽的个人演出。 当助理将这个消息告诉洛伊的时候,他立刻摔了一旁的意识导入器:“真是欺人太甚!他给导演吃了什么*药!” 心头愤恨,但洛伊却是不敢直接对导演大吼大叫。艾墨导演是联盟的老牌导演,虽然会给一些名盛大的演员点便利,做做老好人,但他本质上绝不是老好人,更不会允许旁人对自己的电影胡乱插手。 “今天还有我的戏吗?”在心头想了许久,洛伊问道。 助理连忙答道:“还有两场。” “去和导演说,我今天身体不适,暂时请假。”拿起外套,洛伊便直接从片场走了出去。 阿尔洛曾经对他说过,要彻底解决阿莫斯。洛伊曾以为这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而阿莫斯也真的如他所愿一路跌落下去,然而令洛伊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本是想要羞辱对方,却反而让对方有了向上爬的契机。 阿莫斯不能在这部电影中出现。洛伊看的很清楚,克雷克将军的角色本非常有吸引力,再加上阿莫斯的演绎和导演的修改剧本,很可能会叫这家伙咸鱼翻身。 洛伊不会允许这样的结果,而那个人也应当不会允许。 “阿尔洛少爷。” 光脑投影出虚拟屏幕,那张阿莫斯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满是戾气的看着屏幕对面的洛伊,第一句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弄死那个阿莫斯没有。” 洛伊脸上一僵,旋即调整好表情:“艾墨导演执意要叫他演这个角色,甚至为他加戏。” “你是干什么吃的!”阿尔洛爆喝道,看他的模样,若是落在站在面前,要打过来了,“你看看你都跟我要了什么!精神力!□□!还有这么多的机会!现在你告诉我什么?你连个阿莫斯都解决不了?!” “废物!” 洛伊抿紧了嘴唇,他不敢反驳这个少年的话,像是惧怕着什么一样,直到对方发够了火,才继续道:“阿尔洛少爷,现在若是阿莫斯继续留在剧组中,等到《宇宙战争》播出的时候,那来不及了。” 阿尔洛发了一顿脾气,阴鸷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屏幕上:“你想要怎么办。” “我是想,您那里有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换下来。”洛伊提议道。 “换下来?你以为我不想吗!演那个角色的人本来该是我,阿莫斯应该在阴沟里仰望着我!他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又是刺激了阿尔洛,他随手将身边的一个水晶碟子甩在地上,转过头盯着洛伊,“我会叫他知道,他拍出来的所有东西,永远播不出来。” 钟楼羽正在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片约,距离《宇宙战争》预定的上映时间还有两个月,可以预计克雷克指挥官的角色会为他迎来一段时间的热度,而接下来要接的剧则要求能保持着这个热度。 只不过阿莫斯在影视界的名头的确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钟楼羽选了几个剧组发了简历都石沉大海,正是找不到去处的时候,光脑上却接到了来自艾墨导演的电话。 “阿莫斯,一个坏消息。” 钟楼羽挑了挑眉头:“什么消息?” “你拍的所有戏份全都被损毁了。”导演的语气颇为凝重。 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情,所有保存在摄像机和光脑中的片段都被删除一空,连最原始的资料也得到了彻底的损坏,连导演保存在个人光脑上的片段也被彻底损坏。 谁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外来的人还是剧组本身的人,但剧组在这次停留的时间已经快到了,现在重新拍也来不及。这几乎是宣告着钟楼羽这些天的工作,全都白费。 “没事,你的酬劳是一份不会少的。”艾墨导演对此也是颇为遗憾,他几乎能够看到钟楼羽的饰演的克雷克指挥官会在观众中掀起一股热潮,这也会成为电影的一个闪光点,然而现在全都不可能实现了。 钟楼羽垂下眼敛,掩住眸中神色:“嗯。” “阿莫斯,你最近还有片约吗?”艾墨导演突然问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角色。” “什么角色?” “是帝国那边力推的电影,讲的是远古时期的故事。”艾墨导演说,“里面有个角色非常适合你。” 帝国? 钟楼羽知道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联盟起源于数个小国家联合起来,最终融合成最强国之一。而帝国自始至终都是有这绵延的历史,这个时代而言,帝国的远古时期,那不是类似于古代华国吗。 这大概是再适合钟楼羽不过的角色了。 “那多些导演了。” 艾墨导演松了口气:“哎,这样也好,总归不能把你这个好苗子彻底埋没了。只可惜了那些片子。” “导演,如果我能把被损坏的部分找回来,最后是不是能够继续剪辑在成片中。”钟楼羽抚摸着手腕,忽然道。 “当然可以,你能找到?”艾墨导演一愣,道。 “找不找得到我不知道,但我应该有一些办法了。”钟楼羽轻笑起来。 130|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此乃防盗章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 入目是一个大而空旷的山洞,四处放着几个装满东西的架子,几张雕刻精致的木头桌子随意的摆在身旁,周围散落着不少器具。 远处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个穿着长袍广袖的男人背影,逐渐隐没在洞**的拐角处。 钟楼羽动了动手指,铁链声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吊在山洞的中央,一个带着铁链的白玉手铐链接在山洞顶部囚禁住双手,两条大腿分开踩入锁套一样的东西里,一动不能动。 他几乎是□□着被吊在半空之中,除了胯间遮挡的小片白布,什么遮盖物都没有,反倒是能看清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鞭痕,一些重点部位上还有残留的蜡油,很显然,这些带着暧昧痕迹的鞭痕蜡油,都是方才离开那男人的功劳。 仿佛一盆冷水泼在头上,钟楼羽的心冷的像块冰,不断的往下沉。 他又回来了? “恭喜钟楼羽先生成为1言情河蟹公司第一百名员工,为了帮助新员工尽快适应工作,本公司为您特别配备了随身系统!该系统将帮助您解决任务途中发生的困难,提供任务信息,同时负责计算您的任务完成度,负责时空穿越工作。”一个机械的声音突兀的在他脑中响起。 1言情河蟹公司这个名字令钟楼羽总算想起了前因后果。 之前因出柜遭到父亲逼婚离家出走,所有经济来源彻底断绝,走头无路之前,得到了一份自称1言情河蟹公司的面试通知。钟楼羽还记得当时面试非常愉快,工作待遇也很好,所以就在工作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就是所谓的工作? 钟楼羽的眼眸里燃烧起骇人的火焰,他抿着唇,将视线从洞口挪开,努力活动身体打量着四周,墙上和桌子上挂着各种皮鞭手铐,几个像是串珠以及玉势的东西整齐摆放在不远的桌子上,应当是离开那人为了今天的“活动”所做的准备。 连绵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中传来,只是微微移动身体,便钻心的疼,大脑里仿佛被放了个**,肿胀且疼痛,零碎的记忆散乱的在脑海中飘荡,仔细思考便是钻心的疼痛。 这一切非常熟悉,熟悉的他想要直接毁灭这个世界。 但他早就重生十八年了,怎么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任务信息传输中……传输完毕!” “本次任务为,改变魔尊钟楼羽的结局。” 机械的声音不间断的说着,大量信息瞬间冲进钟楼羽的大脑,在信息洪流的冲刷中,钟楼羽的思维有了片刻的空白,这反倒将他从疼痛中解救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怒火道:“系统,我需要解释!” “任务资料已发送,请宿主自行查看。” 查看?根本不需要查看,钟楼羽知道的比系统给的资料更详细。 这里是修真大陆,魔尊钟楼羽是修真大陆顶尖魔教合盏教教主,两百岁便达到了合体期,号称是修真界最后可能飞升的天才。然而在他冲击渡劫期的关键时刻,却被这本小说的主角下了毒,数十万仙修大军趁机攻来,他力战数十名分神合体高手,却被主角背后下阴招,最终失败。不但如此,主角胜利之后,更是用最恶毒的方法毁了他的灵根,彻底断绝他修炼的道路。甚至因为嫉妒钟楼羽强大的实力,暗中将他送给一个□□成性的元婴真人,成为炉鼎。 所有的尊严都被踩进了泥土里,钟楼羽从高高在上的魔尊成为了这元婴真人的玩具,各种**邪的东西统统用在他身上,高傲的魔尊成为了低贱的口奴,昔日的楼宇魔尊只能跪下来请求活命,那历尽千辛万苦才练就的一身修为成为这元婴真人修炼的养料。 然而在最后,他的宗门也没有逃脱被毁灭的命运,上上下下几万人口被屠杀一空,就连刚出生的婴儿,偶然路过的路人,也一个都没放过。而这些只是因为合盏教那巨大的令人咋舌的财富! 仙修像杀人犯,强盗一样闯入了钟楼羽的家中,一面高举屠刀,将财富揽入自己怀中,一面宣扬着他的罪不可赎,这全教上下数万口人的罪行,然后理所当然的杀人夺财。 事实上合盏教才是一直立于魔修顶峰,约束着魔修的行为,坚守魔修底线,使得魔修不至于坠落为邪修,成为世界真正的祸患。 这个所谓的小说任务世界根本就是他的前世!只是结尾的时候,钟楼羽并没有活那么久,他在被元婴真人侮辱之前,便不堪受辱自爆而亡,对后面的事虽早有猜测,却并非见过。 重生之后,父母兄长的疼爱宠溺,十八年来温馨平静的生活令钟楼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些过往。可但他处于这充满屈辱的山洞中,那些怨恨愤恨瞬间冲破所有心防,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如果我要辞职呢。”钟楼羽呼出口气,即使复仇的念头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可重生之后的父母兄长却更加重要。 “任务未完成,系统将不提供穿越返回功能。” “也就是说要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了。”钟楼羽闭上眼睛,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冷静的审视现在的情况,“也罢,正好解决了这些恶心的仙修。” 和想象中一样,全身经脉寸断,异种仙灵力造成的创伤是致命且不可修复的。丹田内魔婴虽还尚在,也是布满裂纹暗淡无光,随时可能崩溃。合体期魔修澎湃的魔灵力仍然存在,但因识海破碎,无序在身体里四处乱窜,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极其致命的,就算前世的他天纵奇才,最后也不过能勉强自爆拖着那元婴真人一起去死。 现在钟楼羽可没有死的念头,大致了解了创伤的所在,他尽力操纵体内剩余的魔气按照新的轨迹运转,在他重生之后的头几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从这山洞中逃出去,几乎是发疯一般钻研还记着的修真秘籍。魔修的路子走不通就走仙修的路子,最后还真的叫他琢磨出来怎么修复这种伤势,这成果兜兜转转,还是用上了。 以魔气为底,在体内循环一种不依附于经脉的全新循环,然后按照仙修的方法温养自身,塑造出一种非魔非仙的另类灵力,然后吞噬掉体内的异种灵力,重塑灵根经脉。说来简单,可单是凭空制造出一种新的修炼路线便是难上加难了,幸好穿越之后钟楼羽的神识早已恢复,而且他本身渊博的知识也派上了大用场。 在山洞内最后一只烛火燃尽前,白玉手铐上突然发出一阵吱呀声,灵力禁锢法阵才刚亮起便被强行熄灭,钟楼羽的手顺利脱离出来。他趴在地上**两声,又迅速动手除去脚上的禁锢,总算是恢复了自由。 钟楼羽在心底计算着时间。明天元婴真人就会因前去参与一件修真界的大事出门,估计要有几个月的时间回不来,所以今天晚上这里一定会被加固,他势必要在这之前为造出一个自己还没逃走的假象。 能蒙蔽人的最佳方法便是幻术,钟楼羽顿时有些犯愁,这山洞之中除了一些**邪的道具,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提布下一个以假乱真的幻阵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他有些棘手。 “宿主,有人来了!” 钟楼羽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看向身旁,随意抓起一旁的匕首,在刚刚挣脱的地方画下一个简陋的幻阵,整个人立刻躲在进入的洞口旁,屏住了呼吸,在身旁划下几道掩藏气息的阵纹,便听到了洞口传来的动静,两个男人的对话声遥遥的响起。 “所以说,广轩真人果真藏了一个美人?” “哈哈哈,何止是美人!还是之前合盏教的那位呢!” “那位?不是都说陨落了吗!” “那是对外的说辞!我父亲花了大价钱买下他的!别看那时候嚣张,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任我们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倒是好!也让他尝尝仙修的厉害!” 能进入这山洞的除了广轩真人,便只有他的独子,钟楼羽听着这声音便认了出来,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精心分辨着。 这两人的脚步沉重,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喝醉了酒,口中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一副指点山河的模样。广轩之子的修为应当是金丹期左右,而另一个人却只是筑基圆满。 钟楼羽头一次觉得自己回到这里来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将仇人亲手送下地狱。他更加隐没的将自己藏在阴影中,像一条毒蛇般,等候着猎物的到来。 两个醉鬼终于带着满身的酒气从隧道中走了出来,被蒙蔽的心神令他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一个劲的□□。广轩的独子是一个青年模样的修士,他松开一旁搀扶着的中年修士,醉醺醺的走向最中央被吊起的那个模糊的人影。 “楼宇魔尊~怎么样啊?这里呆的可舒服?”他口中说着,一手已是摸到自己的衣服上,就要解开腰带。 那中年修士被甩开也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嘴里傻笑着:“还叫什么魔尊,叫心肝~” 钟楼羽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中年修士的身后,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禁锢法阵,拍到中年修士的身上,灵力附着在锋利的匕首之上,轻轻的环过他的肩膀,抵上了咽喉。 131|星际影帝的王冠 试镜也是有些讲究的,一般来说,最前面或是最后的顺序都不是最好的位置。在前面试镜之后,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人,很可能导演不会记得第一个人了。而在最后试镜,若是之前有表现的比较好的,导演或许都不会去看最后的演员。 洛伊拿到第四个位置的时候,还有些得意,这个位置紧挨着钟楼羽,他都不必要超过钟楼羽,只要和他演的一样,能得到导演的青昧。 但钟楼羽的演绎,似乎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轻而易举的将人带入了远古风雅的时代,文人墨客齐聚一堂,吟诵着千古流传的诗篇,击箸拍掌以作配乐。他只是掀开了这个时代的一角,却叫人看的目眩神迷。 没关系。洛伊对自己说道。这不过是剧情的原因,他有着意识导入器,又是同一段剧情,演起来不会比这家伙差。 然而没有人关注他的情绪,导演惊叹着看着钟楼羽,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什么,又不知究竟该问什么,只是不断地道:“太出乎意料了。” 出乎意料,也正是出乎意料,在这个时代,所有的演员都要使用意识导入器,而意识导入器也的确叫一部分演技不好的人得以此消除了这个忧虑,而另一方面,却也叫演技好的人,失去了进阶的渠道。 人们总喜欢给那些德高望重,并且演技老练的演员们艺术家的称号。电影是一门艺术,而演员们的演技则是创造艺术的必备品。意识导入器阻止了粗制滥造的作品诞生,却也同样叫所有电影都变得平庸起来。 没有演技的碰撞,一切依靠虚拟意识,那是没有激情的量产的电影而已。 钟楼羽只是将曾经生活在那个风雅时代的自己,从记忆的角落里重新演绎出来,然而这对于一切依靠意识导入器的人们而言,已经足够惊喜。 他们似乎看到了某种早已丧失却仍旧魅力四射的东西。 导演扑到了摄像师的身旁,将方才拍摄的视频再度拿出来不释手的反复看着,再抬头去看站着的钟楼羽,当真是想要直接将其他人赶回去,把他一个留下。 “阿莫斯,你是叫阿莫斯吧。”看到钟楼羽,导演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发现珍宝的喜悦,“太棒了,你给我呈现出了一个完全超乎想象的莫归如!” 他似乎还要说话,坐在旁边的人却轻轻咳了下:“导演,后面还有人等着试镜呢。” “那叫过来试镜莫归如的都走吧,我已经找到最好的演员了。”导演挥挥手。 “这是不是不大好,毕竟是阿尔洛少爷……”那人的声音更低了些,几乎只能叫导演听到。 欣喜若狂的导演终于收敛了自己的兴奋,他听到那个名字,脸上表情变了变,这才终于放弃追问钟楼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了,试镜继续,下一个是……洛伊。” 这也是最近颇为耳熟的一个名字了,号称继阿莫斯之后最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拿到星际影帝王冠的天才演员,微妙之处在于洛伊同时也是阿莫斯神格陨落之前的至交好友。 只是这两位同台试镜,看着关系可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融洽。 洛伊已经走到了中央的位置,他为了今天的试镜,特意将头发和瞳孔弄成黑色,还穿了一身青色长袍,与剧本中莫归如的形象已是高度重合。再加上意识导入器的存在,往正中一站,顿时有种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感觉。 也是叫人眼前一亮。 意兴阑珊的导演也为他的亮相打起了精神,在看到对方抽中的试镜片段竟然与钟楼羽一样,顿时来了性质,道:“开始吧。” 虚拟意识在洛伊的脑海中构筑出莫归如的形象,精神力开始接纳这个性格的进入,洛伊睁开眼睛,现在他已经是莫归如了。 拿起桌上的酒杯,高高的举起,笑对着桌上的友人:“李兄!恭喜高中状元!” 嘶!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演的不错,的确不错,但是这几乎完全复制了方才钟楼羽的演绎,无论是敬酒的姿势,语调,甚至连神态也没有任何改变。 这根本是在模仿,哪里是在演戏! 钟楼羽的演绎已经将莫归如这个角色的魂魄演了出来,叫洛伊的虚拟意识也认为,这才是最合适的演绎,因此不惜完全模仿。 那边洛伊已经渐入□□,可众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了一旁看戏的钟楼羽身上,其中惊叹之意不言而喻。 “好了。”导演不等洛伊演完,便打断了他,“你去一边等着吧,下一个。” 洛伊尴尬的停了下来,慷慨激昂的一首诗还未念完,便被赶了下去,这其中的态度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这时方才那出声的人又歪过了头去:“导演,洛伊是阿尔洛少爷……” “知道了知道了!”一想到那个心黑手辣却偏偏位高权重的小少爷,导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是左想右想都想把阿莫斯留下来,可又实在不敢得罪那位小少爷,但角色只有一个,总要做出选择,“阿莫斯,你过来。” 钟楼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便看着导演拿起旁边放着的纸质剧本,抽出了某一页,递了过来:“你记下上面的台词,一会试试和洛伊对戏。” 低头一看,那上面正是男主李晟锦的戏份。 “可是李晟锦的角色我们已经选定了,我知道你惜材,但你这样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我知道。”导演的目光落在钟楼羽身上,他实在想看看这个青年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李晟锦这个角色更复杂,我觉得他会给我们一个新的惊喜。” 这对于试镜的演员而言却是颇为意外,但到了现在,钟楼羽之外的几名演员已经被客气的请了出去,只有洛伊留了下来。 洛伊捏着手里的剧本,显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地方!阿莫斯能演出来的东西,他照样能演出来,凭什么要青昧阿莫斯! 以前是这样,分明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演法,偏偏人们只能注意到阿莫斯!好不容易阿莫斯完蛋了,连意识导入器都无法使用,鬼知道他又怎么爬起来的。但是没有意识导入器,他能支撑多久! 可听到了对戏两个字,洛伊的脑中却不由得出现了《宇宙战争》片场内的那幕戏,还未开始,便是心下一颤。 钟楼羽翻看着新的剧本,这是他没见过的一幕戏,李晟锦因为皇帝的猜疑而愤然离去,决议离开朝廷,而作为好友的莫归如前来劝说,最终被李晟锦的决心打动,为他送行。 无论是李成经还是莫归如,只要有一方出了差错,这劝说成了吵架,之后的送行也会显得莫名其妙。钟楼羽站回到房间中央,他思索着这个角色,桀骜不驯,不甘束缚,于是自然而然的,他的身上便流露出一种冷傲的气质来。 是这样! 这是他要的李晟锦! 导演向前探出身去,他死死的盯着钟楼羽,不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归如此来,恐怕要说一些令兄长不快的事情了。”洛伊开口,他饰演的莫归如唇角带笑,翩翩玉立,却与之前的那场戏相差甚远。 “既然如此,你最好不要说。”钟楼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慢慢的揣摩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意已决,这朝堂是不能待下去了。” 声音冰冷,咄咄逼人,旁的人还没有什么感觉,站在对面的洛伊却是瞬间感到压力扑面而来。 他说不出话来。 简直是在《宇宙战争》片场上的翻版! “好了,可以了。”不正常的等待时间过去了,导演看出了洛伊的窘态,直接的叫停了对戏,他颇感失望的让两名演员离开了房间内,对着钟楼羽的背影感叹起来。 “可惜了。” 这场多余的选拔竟以这样的形式宣告完结。 最可惜的却是这样的一名好演员,他竟不能拉进自己的剧组中。 “你想要留下谁。”角落里响起男人的声音,一个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直接问道。 坐在导演旁边的人惊吒的合不上嘴:“喆殿下?” 齐喆没有理会惊讶的工作人员,只是等待着导演的回答。 导演诚实的回答:“如果要选的话,我觉得阿莫斯会更适合这个角色。但是阿尔洛少爷那里……” “我觉得不好。”齐喆道,“他更适合演李晟锦。” “可李晟锦的演员已经定下来了。” “我来处理。” 导演喜笑颜开:“多谢殿下!” “还有洛伊。”齐喆又道。 “我知道我知道,早定下来了,他来饰演莫归如。”导演马上说。 “不。”齐喆想到了那个人看待钟楼羽的眼神,心头难以克制的涌起了厌恶,“这部戏里,没有他适合的角色。” 这些显然出乎众人的意料了,洛伊虽然没有钟楼羽的演技好,但怎么说也在大众水平之上,但没人会不长眼的在这上面反驳帝国的王子。 不要洛伊不要吧,反正有了意识导入器,谁来演都差不多。 众人如是想着。 至于阿尔洛少爷? 是阿尔洛少爷的父亲来了,也不敢惹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这位王子殿下。(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2|星际影帝的王冠 试镜结果将会在一周后公布,而这段期间钟楼羽自然也没有闲下来,他开始着手寻找系统的去向。 一直以来系统呈现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神秘莫测,想要去寻找系统的存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时间,除了系统空间,钟楼羽也鲜少在外界看到过系统的存在,更别说去寻找了。 但这对于钟楼羽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 跟随着他穿越无数世界,他们两者之间早留下来印记。钟楼羽放出神识,顺着这种联系前往系统的所在地,他很容易捕捉到了联系,却并不容易去寻找系统的所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这种联系,操纵者并不强大,这种阻隔也显得脆弱而无力,可钟楼羽却莫名的不想直接打破联系。 他停下了寻找,神识重新回到体内,睁开眼睛,手指开始缓慢的抚摸起手腕上那个谁都看不到的光脑。那是在系统的庇护下,随他游历无数世界的来自异界的光脑。 系统的离开带走了使得光脑能够继续工作的力量,钟楼羽想要利用光脑找回被损坏的片段,自然也不得行。 “不应该是这样。”钟楼羽似乎陷入了深思,手指的抚摸越发的频繁,**稳定环绕在身体周围的规则之力,似乎正顺着手指进去光脑之中,有那么一瞬,光脑忽的亮了起来。 但钟楼羽没能来得及观察到这一点,在同一时刻,阿莫斯的个人光脑响了起来。 “我想要将这个消息第一个通知你,我应当是第一个吧!”接起通讯,另一头是喜气洋洋的艾墨导演,“你竟然打动了察谷那个老顽固,不可思议!” “您说的是什么?”罩面被恭喜一番,钟楼羽心中虽然有些结论,却仍旧谨慎的问道。 艾墨导演笑道:“还能有什么啊,恭喜你拿到《书香门第》的男主角!” “但我没有去试镜过这个角色。”钟楼羽微微蹙了蹙眉头,娱乐圈从来不仅仅是演技决定一切,像是他和洛伊对戏,他的气势占据了上风,而最有可能得到角色的仍旧是洛伊。 帝国导演和他身旁人的窃窃私语,钟楼羽听的一清二楚。配角的竞争尚且如此激烈,何况主角呢。 “看来剧组还没有联系你。”艾墨导演感叹道,“本来内定男主的那名演员出了严重的车祸,现在正躺在营养舱里恢复,别说是《书香门第》,恐怕接下来的几场戏他都要推了,真可惜。” 钟楼羽却是下意识的觉得事情并非这样简单,可艾墨导演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挂了这一个通讯,很快《书香门第》剧组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对面的工作人员态度亲切的通知他得到了李晟锦这个角色,并将于下周进行开机仪式。 “我能问问是谁演莫归如这个角色吗?”挂掉通讯之前,钟楼羽忽的问道。 工作人员态度很好:“虽然人员名单公布前我们是不准向外透露的,但我可以先和你透露一下,演出莫归如的这个也是我们帝国的一位前辈!” 洛伊是联盟人,前辈这个词显然也不可能用在他的身上,也是说,洛伊并没有得到莫归如这个角色。 钟楼羽兀自想着,将阿尔洛这个名字放在心底,他直觉的觉得这个名字的主人应当与系统的失踪有着极大的联系,而继续呆在《书香门第》的剧组里,他总会找到真相。 在开机发布会之前,《书香门第》提前开始了拍摄,这部电影将要赶在年末上映,导演雄心勃勃,早早的制定好了拍摄的日程表。 钟楼羽刚根据地址找到了剧组的位置,迎面看到了导演察谷走了过来:“你今天来的挺早,快去准备准备,一会你来拍第一场戏,也给我们讨个好彩头。” 察谷的年纪比起艾墨还要大,今天却是红光满面,显然新电影的开拍令他士气大增,拉着钟楼羽往后台走去。 在后台的都是颇有名气的演员,有些来自帝国,有些来自联盟,还有属于星际小国的一些演员。这里可以说是凝聚了整个宇宙最有实力的演员,他们显然认识目前年龄最小陨落最快的星际影帝。 察谷的到来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跟在他身后的钟楼羽理所应当的分了一部分目光,而接下来他的话又将另一部分心不在此的人吸引了过来。 “好了,男主到了,都准备准备,一会去拍第一场戏。” 作为纯粹的帝国人,察谷对于新电影的首场戏向来非常重视,无论什么时候,能够在他的剧组中拍摄第一场戏的,从来都是那些被他认为演技最好的人。 而在《书香门第》中,导演的重视无疑会对演员有着极大的帮助,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察导。”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男主还没到,这戏怎么拍。” “对了,我还没给你们介绍男主呢。”察谷笑道,他指指身旁的钟楼羽:“这个是我们的李晟锦。” 男人的视线移动到钟楼羽的身上,眼眸深处迅速划过不悦的情绪:“您不要开玩笑了,如果我没认错,这是几年前的影帝,阿莫斯吧。” 都是娱乐圈的人,察谷立刻察觉到男人的不屑,然而他只将这当做是男人并不熟悉钟楼羽,出于对自家电影男主角的护,他正想要解释一下,却被钟楼羽抢了话头。 “察导,不知这位……是演的谁?”阿莫斯长得不算绝顶美人,却别有一番气质,而钟楼羽的灵魂进入之后更是叫这股气势爆发的淋漓尽致。 男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这么一呛本想发火,却是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李玉玺。” 剧中,这正是李晟锦的父亲。 钟楼羽笑了起来:“那正好,我们之间会有许多的对手戏,您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如等到拍完戏再说,免得到时候下不来台。” 无论阿莫斯曾经获得了多大的荣誉,现在的他也无法叫这些老演员们服气,更何况这些年阿莫斯的作品也偶有出世,那粗糙的演技也着实令一些曾经看好他的人彻底失望。 钟楼羽知道这一点,他也理解这些人对自己的感官,但知道不代表认同,他可从来不是会忍耐的人。 这边的察谷见气氛不对,大约也了解到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对于钟楼羽的演技有着十足的信心,此时想了想,便问道:“第一场戏,改成李晟锦的父子对手戏。” “那幕戏里不是还有皇帝吗?” 导演在后台巡视一圈,眼睛一亮:“皇帝的演员到了,你去准备好。” 李晟锦的衣服是青色长袍,款式简洁质地上乘,钟楼羽换好衣服,化好妆,正要出去,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些是我们准备的吗?”他指了指一旁摆放着各种仿造的古代配饰,问道。 化妆师点了点头:“是。” “我可以借用吗?” “当然可以,不过李晟锦的造型都是设计过的,最好不要加上太多的装饰。”化妆师的话还没说完,见钟楼羽的手快速的在饰品上移动,话音停止的时候,已经挑出来一大捧的饰品。 “放心,我有分寸。”钟楼羽挑起一块颜色大胆的配饰,道。 开机的第一天,虽然只有几场戏要拍,但剧组的所有成员都聚集在片场。对于阿莫斯这个年轻的演员,大部分人的心里并不喜欢。 有些是因为嫉妒,有些是因为不屑,当然,更多的一部分只是简单的觉得,这样演技稀烂的人是无法撑起一部戏的。 他们冷眼看着,这个家伙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只不过连男人都已经准备好出来了,属于主角的化妆室却迟迟不见动静。 正是议论中,门开了,却是化妆师先走了出来,他摇着头,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什么不可思议? 众人心头正是疑惑,却见那门再一次打开,踏出个穿着长袍广袖的儒雅男人。 他身着青衫,腰间佩带着许多的挂饰,走起路来环佩相击,发出悦耳的声音。除了这许多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腰饰,手里还拿着沉香折扇,乌黑的发间插着翠玉簪。也不知带了多少华贵的装饰,这样走来却分毫不显庸俗,反而衬得主人风雅潇洒,清而不浊。 星际时代距离那个魏晋风流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而漫长的时间里,关于那个时代的记载也已经因为战乱以及种种原因,逐渐失传,这才是近些年帝国古装戏无论怎么拍,都会有大量簇拥的原因。 对于那时候的文人,穿着素雅的衣服,最多在手里拿着一柄这扇,几乎是所有人的认知。 但钟楼羽,他即便带了着许多的配饰,也分毫无损‘文人气质’,他富贵,但这富贵无损于气质,更多了份自由豪放的感觉。 不可思议。 刚才化妆师口中的这句话,闪过了所有人的心头。 钟楼羽却是环视四周,微微皱起了眉,然后径直走到导演的面前:“导演,这场戏是三个人演的,皇帝还没有来呢。” 察谷导演不住的打量着他,面上一笑:“不急不急,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高大的男人从另一头走进了片场,星眸剑眉,英俊却冷漠。 钟楼羽的心却是忍不住跳动起来。 那不是他在飞艇上遇见的男人吗。(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3|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齐喆的出现令片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最初是那些大牌的演员,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这吓得其他本想评论两句的小演员们不由得噤声,眼睛不住的在齐喆的身上打量,似乎并不明白为何这个生面孔能引起这样大的反应。 虽然这人很有气势,长的也格外好看,但在娱乐圈,这些东西从来不缺。 或许他是什么名门公子,背后有大势力的? 小明星们的猜测已经非常靠近真相,只不过有些真相或许比起小说都要夸张。 毕竟谁都想不到,帝国皇室会出现在电影片场,甚至于亲自饰演一个角色。 现如今,明星演员自然早不会被认为是戏子,无论是帝国还是联盟,也都有过演员出身的官员,但自从人类进入星际时代以来,帝国皇室便没有一个曾经涉足娱乐圈。 他们可以被称为全宇宙最为神秘的家族,世代掌管着宇宙中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之一。近千年来帝国在皇室的带领下不断强大,传承也从未断绝过。 但除了皇帝,历代皇室都鲜少露面,而皇室中的女性更是从未出现过。只有不断出现的皇子召示着的确有女性为皇室繁衍生息。 因此认得齐喆的人不由得他们不惊骇,娱乐圈可是宇宙中曝光率再高不过的地方了,这位皇子殿下怎么会过来。 钟楼羽不知道这一点,但看到齐喆的时候却不由得笑弯了眼睛。他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但齐喆到这里来的原因很明显。 “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钟楼羽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凤眸中映着男人的模样。 他的举动令许多人心头冷笑起来,这位殿下从来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格,也不知这个阿莫斯认不认识这位,但他攀关系的打算十成十是要落空。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齐喆的唇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来。那笑意很小,也有些僵硬,却生生吓到了认得他的人。 “嗯,很巧。” 什么时候皇室的男人会笑了?! 什么时候这位皇子殿下的声音能这么温柔了?! 这不合理吧! 可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莫名的便感觉特别般配。 察谷却是没有这杂七杂八的想法,齐喆的亮相又是叫他眼前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拍,看看这场戏,一边叫摄像师准备,他便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准备第一场戏!” “!” “陛下!是草民教子无方,今日我将这孽子带来,请您处置!” 李晟锦的父亲李辉乃是进士出身,也曾当过高官,只可以为人太过刚正,才当了几年官便被赶到了乡下。本该穷困潦倒的度过一生,却没想到得了李晟锦这个不凡的儿子,重新回到了京城。他做人不知变通,做官太过迂腐,学问却是极好,李晟锦从小被父亲带大,自然是敬重父亲的。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李晟锦可谓不羁到了极点,今次便是因在金銮殿上顶撞皇帝,负气离开,才叫李辉抓着送到了宫里来。 那扮演李辉的男人严肃而生硬,一举一动都带着刻板的味道,实在将这个人物演了出来。 下一句,是该皇帝说话了。 导演坐在摄像机后面,紧张的看着齐喆。对方的外形完美的符合他的想象,现在差看看演技如何了。 “还好有意识导入器。”导演不由得说道,有了意识导入器,算齐喆本人的演技稀烂到什么程度,凭着这高度符合的外形,他也绝对能接受。 “导演……”这时候,一旁的助手却轻轻叫了起来,“殿下没带意识导入器。” 没带?! 察谷导演蹭的转过了头,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吃了。 “你怎么没叫他带上!完了完了,肯定是要ng了……” “错?哪里有错。”威严的声音稳稳传来,止住了导演的话。 摄像机追随着齐喆的脚步,放大了他的每一个动作。 干净果断的动作,威严自信的态度,动作不多声调不高,却偏偏有着巨大的威慑力。 这是一个年轻自信的皇帝,而这个皇帝,此时并没有追究李晟锦的意思。 “我可是好久没见过李晟锦这样有趣的人物了。”皇帝陛下的声音里偷着一些愉悦,他的眼神落在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年轻状元身上,恰恰此时,李晟锦抬起了头。 一个威严的底下掩藏着好奇,一个乖顺的外表下藏匿着不羁。他们相互看着彼此,似乎透过表象,看到了隐藏最深的那一个对方。 细小的抽气声在片场的各个角落想起,那些浸**演技多年的老牌演员们立刻察觉到了场上的情况,那个不使用意识导入器时代已经距离他们太久了,可这种感觉却印在每一个细心琢磨演技的人心中。 眼神对视间,看的人心头一颤,这两双眼睛什么都没说,却仿佛说尽了一切。叫人看了这一幕,便看到了这个故事的端倪。 察谷比他们感受的更多,导演的角度与演员是不同的,他甚至无法给这种感觉命名,却直觉的了解此时的珍贵。 那是使用意识导入器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入戏。 他们双双如戏了。 书房内,当朝皇帝与未来的千古诗人相谈甚欢,那本应在这幕戏中占据一个重要地位的李辉,却走去透明人。 可扮演李辉的演员不争不抢,他也被身边这两人带入了那个远古的时代。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直到导演一声卡,才惊醒了仿佛身处迷雾中的众人,然后他们才想起这是在片场。 算知道这是片场,算知道这一切都是编剧写出来,演员演出来,可一想到历史上如此投缘的君臣在日后几乎反目成仇,心头不由得沉了下去。 “太可怕了,这样的感染力…这样的感染力…”导演喃喃着,他失落的看着中央,那里完成了第一幕戏的演员交谈着,旁边站着几乎成了透明人的李辉扮演者。 莫非弃用了意识导入器,演员的演技会如此出神入化? 察谷不知道,依赖着意识导入器的整个娱乐圈都不知道。 但这第一幕戏,已经圆满的结束了。 “我没想到,你也是演员。”留着兀自震惊的演员导演们,钟楼羽看向齐喆。 他对于刚刚这幕戏很是满意,那种同步的感觉叫他分外沉迷,只有与他同样经历了无数世界的那个人才能这样叫他熟悉。 齐喆仍然是那张冷脸,浑身的气息却柔和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个演员?” “那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钟楼羽笑了起来,“不然怎么第一个角色到了这个剧组来。” “如果我想,我还有很多选择,但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钟楼羽看到齐喆的目光凝固在自己身上,正要张嘴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光脑却突兀的闪耀起来。 这是有通讯接过来了,钟楼羽只好放弃了继续调戏齐喆,接起了通讯。 齐喆抿紧了嘴唇,似乎很是懊恼自己的话被通讯打断,但他很快忘了那些,转而专注的盯着钟楼羽。 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很配他的模样,皮肤白的通透,这叫男人的嘴唇显得红润许多。 啊,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微微泛红,生气的时候也是,真是好看的紧。 他在生气? 是谁惹他生气了!该死! 嗜血的气息瞬间从齐喆体内涌出,他阴森森的盯着钟楼羽手腕上的光脑,那模样恨不得直接将光脑对面的人揪出来大卸八块。 竟然惹他生气! 钟楼羽迅速的挂断了第一个通讯,他的脸上带了些疑惑的情绪,还未说话,第二个通讯又到了。 疑惑逐渐变成了嘲讽,钟楼羽接起一个又一个电话,那些显露在外的情绪越来越小,最终只剩下越发灿烂的笑容。 啪的一声,钟楼羽关闭了光脑。 “出了什么事?”齐喆沉声问。 “没什么,跳梁小丑而已。”钟楼羽轻描淡写的说到,他将头发撩到耳后,“总有些人,眼睛长了和没长一个样。” 第一天的拍摄行程并不紧密,但察谷导演显然上了瘾,钟楼羽比预计的多拍了好几场戏才脱身,刚从片场出来,身边停下了一辆车。 车窗摇下,露出了齐喆的脸庞。 “我送你回去。” 钟楼羽好似早料到了这一点,他毫不客气的坐了进去,仿佛这本来是自己的车,然后转头看向齐喆:“我家的地址你是该知道吧。” 齐喆立刻点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对,正要解释,那边的钟楼羽却已经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他也只有听着了。 实际上两人的对话相当无聊,但一个说的随意,一个听的认真,时间倒是过去的很快。 钟楼羽租住的房子到了。 但他没有下车。 在他租住的公寓旁,围绕着密密麻麻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或是将自己伪装成路人的,几乎造成了这里的交通堵塞。 “真是……”车内的气氛近乎凝固,钟楼羽却突兀的笑了起来,轻柔至极的说着,“真是不知好死。” 134|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钟楼羽真正生气的时候,会笑的异常灿烂,越生气便笑的愈发灿烂,但这种笑意只会令任何看到的人心生畏惧。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叫人觉得浑身发冷。 齐喆看向钟楼羽,脸庞绷得紧紧的:“出了什么事?” 钟楼羽索性将身子向后一靠,道:“没什么,是一个不甘心的小人过来找麻烦了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齐喆将之与方才片场上那接连不断的通讯联系起来,顿时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暗自将此事记下,他看看外面的记者群,舔了舔唇瓣,眼中放出莫名的光芒来。 “这里暂时没办法回去了,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先住在我家。” 钟楼羽闻言看来,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得仔细,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莫名的变得勾人起来:“齐先生,我们似乎只见了两面,你总是习惯这样随便邀请一个陌生人去你的家里吗?” “只有你。”齐喆的脸色有些泛红,他急慌慌的解释着,生怕钟楼羽误会,“你是最特殊的。” “我当你这是夸赞吧。”漂亮的凤眸笑的弯弯的,钟楼羽也不去追问齐喆究竟有哪里特别,他最后看了眼窗外的记者,眸中透出冰冷的神色来,“这些日子劳烦齐先生了。” 齐喆舍不得错过他的每一分动作,双眼紧紧的盯着他,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群记者的身上,眼中便流露出一股杀意来。 他讨厌任何叫阿莫斯不开心的东西,这些人着实该死。 齐喆的家意外的距离钟楼羽租住的地方不远,那是个高档的公寓楼,不过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里面住过了,虽然没有灰尘,但房子里并没有什么人气。 房子很大,也不缺住的地方,钟楼羽没带行李,留在出租屋的也不过是一些衣物,干脆也不要了,他稍稍整理了客房,便走了出去,见齐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道。 “齐先生吃过晚饭了吗?”他们这才从片场回来,自然是没吃过饭的,钟楼羽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条围裙,顺手系在了身上,“今天的晚饭由我来做吧。” 他这边说着,便往厨房走去,留下齐喆晦涩不明的盯着他的背影,似乎酝酿着什么,然后强迫着自己转移了目光。 点开光脑,犹豫了片刻,齐喆搜索了阿莫斯这个名字。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消息刷了出来。 记者这种生物,从来都不会平白的围着一个小人物的家。钟楼羽不是什么大明星,如今的他名头甚至比不上一个十八线小明星,若是《宇宙战争》上映了并且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被找回来了,亦或是《书香门第》召开了开机记者会,宣布了他是男主,兴许会引来不少的关注。但这些假设都还没有发生。 钟楼羽被包围的唯一原因,却是来自与他的老朋友洛伊。 顶在所有新闻上面的,正是来自洛伊官上的一条消息,那是来自洛伊个人账号的发言,一个很平常的内容,讲的似乎只是老友相聚,却特别的提到了剧组和试镜。 “也真是没想到,阿莫斯能够击败我,进入剧组了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直接将钟楼羽和整个剧组都牵扯了进去,除了用词有些区别,几乎是在□□裸的暗示钟楼羽在走后门。 齐喆的脸板得僵硬,长长的眼脸挡住了瞳孔,他不断向下翻看着其他的新闻,大串绝不好听的言论进入了他的眼里。 “心疼我洛伊,阿莫斯有演技?开世纪玩笑!” “这是□□裸的走后门!绝对有□□!” “看了这条消息赶紧去搜了阿莫斯是谁,长得那么丑,演技那么差,谁给他的胆子抢我洛伊的角色?” “不要脸!” 齐喆的手指在这些评论上顿了一顿,这里是洛伊的粉丝官,自然是看不到其他的言论,退出去再去看其他新闻,除了很久之前关于阿莫斯夺得影帝王冠的旧新闻外,几乎是清一色的贬低和漫骂。 一股戾气在齐喆的胸口酝酿,他阴冷的看着那些评论,手指微动,有种神人的力量顷刻间凝聚在指尖,似乎要直接透过光脑屏幕将那幕后人揪出来,正是此时,鼻尖却突兀的嗅到诱人的气息。 抬起头,从厨房门的缝隙间,还能看到钟楼羽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然后莫名的,那颗暴虐的心便平静了下来。 那个人,正在为他忙碌。 这个认知叫齐喆心头颇为愉悦。 他重新低下头,散去手上缠绕着的力量,思考片刻,拨出号码。 几乎是瞬间,通讯便被接通了,一张与在厨房里忙碌的人无二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他欢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叫道:“齐大哥!” 这声音有些大,齐喆朝着厨房看了一眼,见并没有打扰到钟楼羽,这继续看向光脑屏幕:“据我所知,你和这洛伊很有些关系。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也好,你自己又打得什么主意,今天的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阿尔洛的脸上一僵他似乎没有想到齐喆难得打来一次通讯,竟然是为了别人,并且还是为了那个叫他分外厌恶的阿莫斯。 对阿莫斯的厌恶,贯穿了阿尔洛的整个人生。他长得并不像自己的父母,甚至与任何亲人都不相似,因为这幅长相,阿尔洛的父母曾经多次怀疑对方出轨,最后还是借助了亲子鉴定,才确认了阿尔洛的确是他父母的孩子。 阿尔洛从来都当这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他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并总有那么一天,会成为整个宇宙最强大的人。因为他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 那是个强大到仿佛神明的存在,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轻易的做到,最妙的是,这个存在没有自己的意识,好像有那么一个强大的人将自己的力量丢掉了,然后意外被阿尔洛捡到,阿尔洛从此成为这份力量的主人。 借助这份力量,阿尔洛可以在天才辈出的中央学院名列前茅,可以轻松的驾驶机甲,甚至可以赤身在宇宙中行走,最令他兴奋的是,这份力量同样引来了帝国的皇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齐喆。 身体内的另一个存在告诉阿尔洛,这是他命中注定的人,而阿尔洛对此并不怀疑,他疯狂的追求齐喆,正如他所预料,齐喆也开始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或者是注意到了他身体的另一个自己。 没关系,反正都是自己。 阿尔洛这样想着,可他身体内的那份力量,却是平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反驳的情绪。 那份力量在说,他不是他。 阿尔洛不管这些,他认为自己只是精神分裂,毕竟怎么看,一具身体内存在两个灵魂都并不正常,可那有什么关系?另一个存在没有意识,这具身体的一切都由他来掌管,齐喆喜欢哪一个不是喜欢他? 这一份自信一直持续到阿尔洛看到阿莫斯的时候,那个与他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少年在万众瞩目下,接过象征着最高荣耀的影帝王冠。 他开始惶恐,他终于明白体内的另一份存在并不属于他,也终于知道齐喆关注的不是他,而是这个少年。 这怎么可以! 那份超人的力量是属于他的!是他的!这个凭空冒出来得阿莫斯是什么东西! 齐喆不能离开他,齐喆不能看到这个人! 齐喆是他的! 身为星际影帝的阿莫斯会有数不清的片约,他的曝光度会越来越大,那么齐喆总有一天会看到阿莫斯。阿尔洛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因此他要阿莫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齐喆的视线穿过了屏幕看向后面的某个人,他眼中的那份温柔是阿尔洛从未见到的,嫉妒开始啃食着他的心脏,阿尔洛想要看向那个方向,但那已经超出了屏幕的范围。 他勉强的笑着:“乔大哥在开什么玩笑呢,你知道的,我从不涉足娱乐圈。” “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攻击阿莫斯。”齐喆并不听他的解释,“阿尔洛,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莫要不知好死。” “菜好了。”钟楼羽忽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拖着两盘菜,一抬眼看到了半空中阿尔洛的投影。 齐喆的心提到了半空,他从未感到自己有如此紧张的时刻,伸手便要将通讯挂断,将人叫回来解释一番,但钟楼羽却是面色如常的将菜放到桌上,回头看来。 “齐先生,该吃饭了。” 他的视线略过阿尔洛,放在了齐喆身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刺耳的尖叫声从光脑中传来,那个尚且能维持住乖巧面孔的少年狰狞了起来,他扑到屏幕面前,犹如怨灵般看着钟楼羽。 “我也很奇怪,你和我长得竟然一模一样。”钟楼羽眯起了眼睛,他不自觉的抚摸着手腕,看着那光脑屏幕上的人,心里突然有感,轻声叫了一句。 “系统?” 大脑中突然响起哔哔啵啵的声音,似乎是接受不良的信号,紧接着,那个陪伴钟楼羽度过无数世界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宿主!终于找到你了!” 135|星际影帝的王冠 齐喆终于被阿尔洛激怒了,他不等对方说出更难听的话,快速的切断了通讯,转而看向钟楼羽。 “这是一个意外。” “他是谁?”钟楼羽的实现落在了齐喆的手腕上,光脑不断地亮起,那是有通讯进来的显示。 阿莫斯不是双胞胎,他也没有兄弟姐妹,而钟楼羽接受到的剧情中,也从未有个这样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的角色出现过。 这个人身上,牵扯的不是阿莫斯,更是他本身。 系统没有再次回应钟楼羽的呼唤,他们之间的联系再度被切断了,很显然这显示了系统如今的位置,钟楼羽的心里却仍旧充满了疑惑,穿越了如此多的世界,他却还从未遭受过这种直接与本身有着联系的情况。 “他叫阿尔洛,联盟人。”齐喆站起身,他并不喜欢和钟楼羽过多的探讨阿尔洛,“我们先吃饭吧。” “我想要见他。”钟楼羽看着齐喆,他的个子比起齐喆要矮了些,可气势却不弱分毫。 他必须要见到阿尔洛,这是不断盘旋在心底的声音。 齐喆低头看着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终于他点了点头。 再见到阿尔洛之前,《书香门第》的片场却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围住了。一个已经被证明演技稀烂的过气影帝竟然抢了当红小生洛伊的角色,在最近这段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可以说是最大的新闻,记者们犹如嗅到了味道的苍蝇,试图围着钟楼羽找到那些被隐藏的东西。 只不过他们在出租屋堵不到人,只好围到了片场的附近。 这大大惹怒了察谷导演,作为华国资历最老,同时也是最有成的导演之一,察谷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被一群记者围着问,并且还被质疑选角的公正性。 《书香门第》的开机发布会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举行,蜂拥而来的记者填满了会场内外,当钟楼羽跟着导演从后台走出的时候,立刻便引起了一场骚动。 作为曾经的星际影帝,阿莫斯也曾是媒体的宠儿,他过往的资料几乎传遍了整个星际,而这些也理所应当的被拿来当做攻击他的武器。 阿莫斯只是联盟最普通的人,他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强大的背景,连那张脸庞也并非美到惊天动地的程度。能够一步步走到娱乐圈的顶端,只是因为他的运气以及比旁人稍好的演技。 如此看来,能够击败洛伊得到男主的角色,只是因为演技罢了。 记者们显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他们骚动着,却迫于察谷的压力按捺不动,终于等到了自由提问的阶段。 一时间,会场内举起了一排排的手臂。 被允许进入会场内部的都是拿到了剧组的邀请函,已经检查过不会在发布会上挑事。接连几个记者提出的问题都很是温和,钟楼羽本已经准备好如何应对记者,如今却是扑了个空。 这应当是察谷对于心仪演员的一种庇护,但该来的总不会缺席,眼见着自由提问阶段要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某些人着实着急了。 “察导!我想问问,关于上最近流传的消息,您怎么看!为什么原定饰演莫归如的洛伊落选,为什么要让阿莫斯来出演主角!” 尖利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会场,这场发布会是向全直播的,这显然不是察谷所安排好的,但这位混迹娱乐圈半生的老人连脸色都未变一份。 “在试镜之前,《书香门第》剧组从未定下过任何角色,洛伊先生的名字我听过,试镜的时候他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他并不适合莫归如这个角色,对此我很是遗憾。”察谷的声音很是清晰,似乎是真情实意的说着这些话,似乎当真在叹息失去了洛伊这个好演员,“至于阿莫斯做主演,这完全是因为阿莫斯的演技征服了我,可以说,做导演几十年,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震颤人心的演绎。” 导演为演员背书的情况在这个时代早已见惯不怪,但察谷可以说是华国电影的教父级人物,他从来不会因为宣传的原因为某个演员背书,算是背书,也从未有过如此高的评价。 记者中起了骚动,尽管剧组已经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打好了招呼,但遵从记者的本性,这些人仍然对钟楼羽如何出演主角充满了好奇,那贸然发言的记者固然破坏了规矩,但同样满足了他们。 只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份溢美之词。 演技?想到阿莫斯最近出现的几部电影,记者们纷纷摇头。 那样的演员,哪里有个演技,表情都不会变动半分。 这不能说服大部分已经偏向剧组的记者,更不可能说服那个本是冲着钟楼羽来的记者。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不但是得罪了剧组,更是得罪了他自己的杂志社,显然,不问出点什么他绝不甘心。 “阿莫斯先生在拍摄《宇宙战争》的时候便与艾墨导演熟识,据我所知,艾墨导演和察谷导演是好友,不知道阿莫斯能得到角色有没有这个原因。”记者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不过最近听说,阿莫斯在《宇宙战争》中的戏份都被删除了,不知道察谷导演你知不知道。” 察谷略带警告的看着这个记者:“艾墨和我是好友,他向我推荐了阿莫斯。但最终让我决定留下阿莫斯的,是他的演技。” 那记者脸上闪过得逞的笑意,正要开口再问,钟楼羽却接过了话头:“说来也巧,当初试镜时,我与洛伊正好有一场对戏。察导。” 察谷转头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像是主角和男配的试镜,都由录像保留下来,不知道我和洛伊的录像还有没有留下。” 一般而言,这些试镜都有录像资料留下来,但无论是《宇宙战争》还是《书香门第》现在都还未上映,提前将试镜的内容流传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这提醒了察谷,他接过了话:“虽然没有试镜的录像,但我们已经准备了一版预告片。” 他顺势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而发布电影预告,本在开机发布会的计划内。 那记者眼见着话题被转移开,顿觉不妙,又道:“阿莫斯先生,你知不知道洛伊先生之前也接了一部古装戏,您此举是想要和洛伊先生较量一番吗?” 他大声的叫着,阻止了主持人的转移话题,也终于叫察谷的脸上露出了愠怒的神色。 “这里是《书香门第》的开机发布会!想要问其他的问题,请你离开会场!” “察导。”钟楼羽走过去,按住了察谷的手,他定定的看着这位老人,然后看向那记者,“你如果把这当做较量,那当做较量吧。” “在我看来,洛伊从来没有和我比试的资格。” 他漂亮的黑眼睛里充斥着血腥气,可唇角却始终带着笑容,平白令人背后发冷。钟楼羽安抚住导演,也不去管满场记者,只拿眼神示意主持人。 这一下主持人才算是反应过来,连忙宣布了自由提问的时间结束,而这也令记者惊醒,狂喜涌上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听到了什么?昔日影帝叫板当红小生,两人还曾为挚友! 只要稍稍加工,几乎能想象到会掀起怎样的狂澜! 察谷的眼里充满了惋惜,他轻声道:“你不该说话的,交给我好。” 钟楼羽一笑:“您不责怪我扰乱了发布会,我应当感谢您了。” 另一边,工作人员已经将预告片播放到了大屏幕上,巍峨的皇宫,塞外的黄沙,长袍广袖,锦衣华服的人们,充满着察谷风格的摄影手法,将颜色糅合进这小小的屏幕中,却有种磅礴大气之感,叫人不自觉的便被代入了那个远古的时代。 朗笑声惊醒了所有人的思维,画面定格在金銮殿之上,周围的一切,包括龙椅上的皇帝都是一片模糊,只有在画面中央,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大笑着走出这宫殿。 他一甩袖子,口中吟诵着那千古流传的诗篇,头也不回的走出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利的金銮殿,画面拉近,露出了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 一路走,他脱下官服换上青衫,展开折扇轻轻一扇,风带起发丝吹响后方,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身旁早已不是那金銮殿,而温柔缠绵的江南景象。折扇一扔,穿上铠甲,那眼中的风流肆意化为杀气,哀嚎声与刀剑相交声充斥所有,男人抽打着身下战马,战马长嘶着,冲向血与肉组成的战场。 从官员到平民到将军,背景音分明只有那首众人皆知的诗句,半点对话也无,四分钟,只是一个演员的独角戏,但跟着导演的镜头看过去,竟觉得心潮澎湃,似乎阅尽了那诗圣传奇般的人生。 这是意识导入器永远也做不到的。 但同时,顺着线流传出去的,同样还有数不尽的漫骂。 钟楼羽寻了个僻静地方打开光脑,他思考一下,搜索方才那记者曾说过的洛伊参演的古装戏,直播画面立刻跳了出来。 悬挂着电影名字的发布会,主创们坐成一排,微笑的等待着台下记者的提问,然而最受关注的那个,竟不是号称未来影帝的洛伊,而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拥有黑色的头发和眼睛,笑起来显得无辜单纯,平白令人心生好感。 然而令他如此受关注的却只是因为他的脸孔。 那张与钟楼羽一模一样的面孔。(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6|星际影帝的王冠 台下不断有记者在提问,无非都是在询问着他与钟楼羽之间的问题,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大多数的问题也是为此去的。 高台上的少年终于有了其他的动作,他抬起手,轻轻一压,这小小的动作竟然瞬间便叫全场人寂静了下来:“我并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位阿莫斯前辈,但最初想要进入娱乐圈的原因也却也是因为他。世上有长的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一个人确实是件奇妙的事情,我也很期待能有一天与阿莫斯前辈同台演出。” 他的一举一动显露出得体的家教,这是世家才能有的教养,这令记者们好奇心大起,主持人从满场高举着手的记者点出一个人来,听到对方问道:“请问您知不知道阿莫斯先生最近正在演出的《书香门第》,预定上映的时间与《帝国》相差无几?这是您对前辈的宣战吗?” 阿尔洛脸上那种单纯的笑容里却隐隐透出傲慢的意味来:“只不过是想请前辈指教一下后辈罢了。” 记者眼前一亮,这个少年可不像他外表那般乖巧,看来这段时间有足够的新闻来写了。但那些地位更高的记者,知道的也是更多,他们看了看台上的少年,想到对方的身份,心底不由得默默为那还在泥潭中挣扎的过气影帝祈祷一番。 这位可是联盟主席的幼子,从小在帝国长大,据说和帝国皇室关系颇好,这样一位贵人若是诚心想要对付谁,哪有叫对方侥幸逃脱的机会。 不过阿莫斯嘛,那样一个演技不成,也没什么粉丝流量的人,有没有他对娱乐圈也没什么关系。 《帝国》的开机发布会像是一部被精心编写好的电影,记者提出的问题,主创们的回答,总是恰到好处的掀起一个□□,那个名为阿尔洛的少年犹如众星捧月般坐在最中央,无论是主创还是记者,都若有若无的将话题往他身上引。 这使得坐在一旁,电影真正的主角洛伊倒显得如同路人,他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应付着偶尔抛来的一两个问题,但算有多少不快,也不敢说出口。 钟楼羽的指尖划过他,点在了阿尔洛的身上,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个人,却莫名的觉得熟悉。正当他的手指落在阿尔洛身上是,对方忽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镜头,仿佛透过这镜头看着钟楼羽一样。 滋……滋……宿主……宿主……听得到……吗? 机械的声音在这瞬间响起,钟楼羽一愣:“系统?” “是我!”那声音显得有些兴奋,“终于连上了!长话短说,宿主,我在阿尔洛的光脑里找到了你被毁掉的片段,我已经将这些东西复原了,立刻给你传过去。” 重点是这件事吗! 钟楼羽恨不得将他家蠢系统从屏幕里救出来暴打一番,但好歹按耐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说这个,宿主你应该已经注意到,凡是我给你的东西,或是从系统空间内得到的东西都已经消失。这些东西包括我在内,全部都被转移到阿尔洛的身上了!”系统急促的说道,“这是严重的数据错误,我已经和公司总部联系了,但我们和总部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为什么会是阿尔洛?他和阿莫斯有什么关系吗?”钟楼羽立刻问道。 “我已经彻底检查过了,阿尔洛和阿莫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阿尔洛和宿主你有非常大的联系!”系统的语速很快,“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跟在你身边那么长的时间,恐怕都会认为阿尔洛才是宿主你,而宿主你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等等!”仿佛头顶一声惊雷,钟楼羽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在上个世界,他已经彻底突破了世界法则的束缚,并且能反过来掌控世界法则,这是一个质的突破。然而与此同时,系统和13言情和谐公司能够将他不断地传送到其他的世界,占据别人的身体并完成任务,凭借的是对世界法则的运用。 钟楼羽本身已经不受世界法则的控制,因此他与世界法则的关系便来了一个巨大的逆转,反而是他开始排斥起不属于自身的世界规则。 系统赋予的所有能力,以及系统本身都作为异种力量被自然的排除了出去。世界法则是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这些被派出出去的东西,正落在了阿尔洛的身上。带着有钟楼羽个人属性的强大力量不断地改造者阿尔洛的身体,使得他的外貌与钟楼羽附身的阿莫斯一模一样。 “真是奇妙。”钟楼羽看着直播,大约是因为那些力量早已沾染了钟楼羽的气息,所以系统才可以凭借着络联系上钟楼羽。 与系统的联系很快中断了,似乎只有阿尔洛作为中介,他们才能进行联系,钟楼羽回到前面将发布会最后的部分走完,便匆匆和察谷导演请假,向外走去。 克雷克指挥官的所有片段都已经系统复原,传送到了光脑中,他需要将这些东西送到艾墨导演哪里去。而另一方面,他需要更快的去见一见阿尔洛。 若是他没想错,即使那部分系统赋予的力量被排斥了出去,也不会随便找个人附身。齐喆是他的人,而阿尔洛正是因为与齐喆靠的太近,才能够得到那部分力量。 钟楼羽是一步步从法则的最低端走上来的,他知道拥有那部分世界法则的阿尔洛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是这里的土著人,法则本身对他有一定的容忍性,凭借着这些力量,阿尔洛几乎可以成为此世界的神。 不过他能不能成神尚且不知,想要解决钟楼羽的想法倒是非常强烈。 齐喆作为帝国的皇室,并没有出席开机发布会,他的出演会被当做彩蛋在电影上映之时才揭晓。钟楼羽从会场离开的时候,被这人堵了个正着。 “怎么出来的这么早?”齐喆是提前过来的,见他上了车才问道。 青年的脸庞上透着微微的红色,眉目间露出昂扬的意味,似乎遇到了敌人一样,叫他整个人都明媚起来。齐喆不由得有些看愣,他一直觉得这人应当是热烈的明艳的,却没想到当这幅场景真的呈现在面前之时,却是有种叫人心惊的美感。 钟楼羽将头探了过来,紧挨着齐喆的脸庞:“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如果我弄死了阿尔洛,你会怪我吗?” “只要你想,随便你去做什么。”齐喆不知道钟楼羽为何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但回答的却非常顺口, 当然,这也是他的心底话。 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被迅速的发给了艾墨导演,但这部分消息被保密了起来,这是为了防止视频再度被破坏。《宇宙战争》将会在两个月后正式上映,而那个时候同样是《书香门第》的宣传期。 预告片的发布如预料中一样,吸引了大批的潜在观众。开机发布会也在预料之外的让整个宇宙都认识了《书香门第》以及其主演阿莫斯的名字,钟楼羽轻视的言论成功的激起洛伊大部分粉丝的怒火,各大论坛都开始不断地刷出有关于阿莫斯的帖子,包括他曾经演绎失败的那些角色。 但在黑粉崛起的同时,钟楼羽却意外的凭借着一部预告片,获得了粉丝。 有些是阿莫斯曾经的粉丝,有些是新的粉丝,他们被上关于钟楼羽不断翻新的新闻吸引,然而看到了那部预告片之后,却全然忘记了那些诋毁的言论。 只是因为,在预告片中,那个独自行走的男人着实太过潇洒。 他傲骨铮铮,带着这个时代早已遗忘风韵,从巍峨的皇宫,素净的湖畔,铁与血的战场走过。 这是个极具魅力的角色,这是个极具魅力的人。 黑子与粉丝不断地壮大,在路上激烈的相互攻击,倒是误打误撞的扩大了钟楼羽的名声。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宇宙战争》已经开始了上映前最后的宣传。在某一天的傍晚,钟楼羽接到了从遥远的联盟发来的一封通讯。 “艾墨导演邀请我参加首映。”钟楼羽将光脑的屏幕转到齐喆的面前,把自己的身体塞进了对方的怀里,“不过他还说,洛伊也会参加首映。” “你想去吗?”齐喆的手拦在青年的腰间,将对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钟楼羽笑起来,邪气四溢:“当然,我记得洛伊还不知道,那些被损坏的视频早已被恢复了。”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很喜欢看到对手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会令他心情愉悦。 “而且阿尔洛也会过去的。”钟楼羽舔了舔嘴唇。 原本计划着尽早会面却因为阿尔洛的剧组在另一个星系而不得行,也不知对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竟也拒绝了齐喆的邀请。 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可是在他的指挥下被损坏的,作为始作俑者,怎么会缺席相当于成果展示的这场首映会呢。(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7|星际影帝的王冠 洛伊这个人所处的位置很是微妙,他是阿尔洛为了对付阿莫斯而布置的棋子,再三失手后,等不及的阿尔洛已经要亲自上阵。 当初的阿尔洛给洛伊提供了很多帮助,他演技不好,阿尔洛便利用身体内另一个存在强行提升他的精神力,使洛伊能够更好的与意识导入器连接。他一穷二白,没有背景,阿尔洛利用自己的能力死命的给他砸资源。洛伊心里清楚,他能够走到这里,成为继阿莫斯之后最闪亮的新星,那是缺不了阿尔洛的帮助。 当阿尔洛进入娱乐圈,进入《帝国》剧组之时,第六感不断向洛伊发出警告。因此他才邀请阿尔洛参加《宇宙战争》首映式,这也是为了向自己的金主证明这些天来,他并非一事无成。 或许这能叫阿尔洛的心情好上一点,但当钟楼羽出现在片场的时候,任是洛伊再如何尽心安排,也不能叫阿尔洛面孔上的颜色变得额好看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勉强在大众面前保持住了形象,阿尔洛在后台一把揪住了洛伊的领子,他娇小的身躯里爆发出了与之绝不相符的戾气与阴毒。 “我也不知道。”洛伊此时冷汗都要下来了。钟楼羽的角色都已经被抹去了,他跑到这里来又能做什么?显示自己曾经参与过电影的拍摄? 在艾墨导演的隐瞒下,洛伊根本不知道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都已经被找回来了,只猜测道:“或许他不甘心自己的翻身之作这样被删除了?” 情急之下的一番话,却意外的取悦了阿尔洛,他放开了洛伊的衣领冷笑道:“你去给我调查清楚,阿莫斯去了哪里,他的座位在哪里。” 阿尔洛看上去娇弱,身体却强悍的不像话,洛伊被他拽的脖子生疼,这时候却不敢声张,连连点着头出了门,依言去找钟楼羽。 与察谷类似,艾墨在联盟影视圈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宇宙战争》又是一部大投资的商业电影,可想而知来参加首映会的圈内圈外人士都是异常的多。钟楼羽是和齐喆一起来到会场的,只不过齐喆先行去了放映厅,而钟楼羽要去找艾墨导演一番,这才叫阿尔洛碰了面。 按照艾墨导演的安排,钟楼羽将会在电影放映完毕才会登台,毕竟如今的阿莫斯没有名气,与其早早登台,不如在影片放映结束作为惊喜送给观众。 简单的了解流程后,钟楼羽便回到影厅内寻找齐喆,影片还未放映,但灯光已经暗淡下来,他向前走着,忽的被人从背后猛地撞击了一下。 这一撞力道甚猛,好在钟楼羽本身更不是一般人,守护在身体表面的世界规则瞬间将他庇护起来,反而是那撞上来得人身形不稳,倒退了三两步摔在了地上。 “洛伊先生!”惊呼声点名了来人的身份,钟楼羽本想回头看看这倒霉的人是谁,听了这个声音顿时挂上了冷笑。 他回过身,洛伊正在助理的帮助下站起来,他为今天首映式准备的衣服竟因为方才的摔倒而磨出了一个洞来,显然是不能穿了,这叫洛伊脸色更加难堪。 “我说这背影怎么看的那么眼熟,原来是阿莫斯啊。”衣服被毁,洛伊心里的怒火顿时朝着钟楼羽扑去,“我记得剧组已经通知过你,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都被删除了,你跑来做什么。” 钟楼羽挑眉,他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简单的配色却在晦暗的灯光下,显露出莫名的魅惑。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那双黝黑的眸子垂下来看着洛伊,平白叫人心头战栗。 “我是这部戏的演员,过来参加个首映式又有什么奇怪的。” “别是厚着脸皮过来蹭热度的。”洛伊这话说完,看到了钟楼羽脸上那嘲讽的笑容,他顿时想起对方如今已经在帝国知名导演的新片中担任主角,那可是正正经经的主角,不像他,名义上是主角,背地里戏份却被阿尔洛抢的差不多。 蹭热度?那还不如多回应几句最近热门的抢角色问题热度来得高呢。 “我想察谷导演还没有堕落到蹭《宇宙战争》热度的程度。”钟楼羽轻笑一声,余光看到齐喆已经站起身,拧着眉要往这边走来,也不欲再与洛伊争执,转身走。 洛伊这时候说不过他,却又不甘心钟楼羽这样离开,正要追上去,旁边的助理轻声提醒道:“首映会要开始了,是不是该去换件衣服?” 破了个洞的衣服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宇宙战争》的首映式上,洛伊心下愤恨,只狠狠的瞪了眼钟楼羽,看着对方往影院的前面几排座位走去,一个高大的人影熟练的将他揽进怀里,顿时心下一跳。 眯起眼睛,洛伊不由得向前多走了几步,试图看清那拦住钟楼羽的人,不过影院中昏暗的灯光叫他的打算落了空。这时再不去换衣服要迟到了,洛伊只得暂时用光脑遥遥的拍了几张照片,来不及查看,便随着助手匆匆走进了后台。 “出什么事了?”齐喆将人接到怀里,上下摸索了一番,才问道。 钟楼羽把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肩上,笑道:“没什么。” 此时影院中的灯光更加的黯淡了,舞台上却亮起了强光,在掌声中,导演艾墨以及诸多主演走上台前,依次坐下。 与开机发布会不同,首映式的气氛显得颇为轻松,主演之间相互打趣,还有不少演员的好友纷纷上台献上祝福。但好友们大多不会在舞台上停留过长的时间,他们是过来捧场的,可不是过来抢风头的。 但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知道这规矩。 钟楼羽正百无聊赖抓了齐喆的手指玩,却突然发现对方的手指抖了抖,齐喆的视线第一次离开他的身体。 “大家好,我是阿尔洛……”少年的声音透过话筒遥遥的传了过来,故作可的音调有一种黏腻的感觉,反而叫人听得心里不痛快。 钟楼羽抬起头,一眼看到了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大概是因为灵魂的不同,阿尔洛看上去比他的年龄还要小上几分,处处却显露出倨傲的神色,他看着台下的诸多人,只如同看着什么物件一样,轻蔑到了极点。一面说着话,眼神还要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我。”钟楼羽小声的覆在齐喆的耳边说,话音中带了几分笑意,“低头低头,不要叫他看到。” 幽暗的影院中,只有从前方舞台上传来的光将钟楼羽的脸庞照亮,而另一半的脸庞则隐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晰。两人离得极近,齐喆只觉得那人的呼吸浅浅的吹在耳上,呼吸间都带着那人身上清浅的香气。许是影院内的空调气温太高了写,他竟有种热的发晕的感觉。 反手将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齐喆依言低下了头,他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拂过身下那人的发丝,耳朵听着台上传来的声音。 阿尔洛已经在舞台上站的太久了,久到艾墨导演的脸上都带出了几分愠怒,可即使这样,他也没能找到钟楼羽的影子,愤恨之下,直接说道。 “今天我来,除了应洛伊前辈的邀请,还听说阿莫斯前辈也来到现场,特地想来见见。据说阿莫斯前辈也曾参演过《宇宙战争》,不过据说后来所有的戏份都没能用上,也是遗憾。” “好了好了,阿尔洛你已经说的够多了,我想现在没有人想听你说话。” 阿尔洛脸上露出的傲慢神色,哪里是遗憾,分明是挑衅,这可叫艾墨导演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便隐晦的直接将洛伊赶下了台。别人或许怕这位主席的小儿子,他可不怕。不管阿尔洛瞬间变得狰狞的脸色,也不管洛伊惨白脸皮下的惊恐,艾墨导演拍了拍手,眼神悄悄往钟楼羽的方向看去。 灯光暗下,大荧幕之上映出一个浩瀚的宇宙,呼啸的军舰与威武的机甲在这片虚空之中战斗,炮火砸在钢铁的外壳上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宇宙战争》几个字在屏幕上展开。 影院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首映式的精髓在这里,他们将是整个宇宙中第一批砍刀这影片的观众。 生活在贫民区的主角,因为幼年的实验进入军队,在一系列的意外巧合中,他潜入战争前线,凭借着从星盗手中买来的机甲以及敏捷的身手,终于得到了帝国的阴谋。但时机一万,联盟前线已尽数被帝国打败,主角必须立刻回到联盟指挥室,劝说最高指挥官更改计划。 银幕上不断变换的光芒映在阿尔洛脸上有种鬼魅的感觉,笑容已经在他的脸上凝聚,他的视线跟随着洛伊饰演的主角不断深入指挥部内部,最终站到大门面前。 他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本应该在指挥室内部的克雷克指挥官因为视频被毁,会被换成几段模糊不清的影像。那个叫阿莫斯的蠢货,管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拿到这个角色,还不是他说一句话能毁了的! “你是谁。” 指挥室的门被一脚踹开,男主手中钳制着一个士兵,他仰头看去。 指挥室中,一个男人转过了身,他星眸剑眉,冷硬而沉稳,这样直直的看向镜头,骇人的压迫力便扑面而来。 这不可能! 阿尔洛咬住了嘴唇。(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8|星际影帝的王冠 毁坏克雷克指挥官的戏份是洛伊为了讨好阿尔洛所作的事情,自从刚刚看到了钟楼羽,阿尔洛满心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他是想叫钟楼羽看到自己的心血被摧毁彻底,让他知道无论做出多少挣扎,也不过阿尔洛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那些视频全都被摧毁了,这是阿尔洛已经确认过的,那么现在银幕上那个威严稳重的克雷克指挥官是从哪里出来的! 阿尔洛面色铁青,而四周响起的轻微惊叹声仿佛火上浇油,让他几乎坐不住。 坐在这影院中的大部分都是专业的影评人和圈内人士,他们对于演员的表演有着最敏锐的感觉,当克雷克指挥官的身影方一出现的时候,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仿佛在大片精心雕琢的假花之中盛开的花朵,算花朵的颜色没有人工染剂的绚丽,香味没有顶级香水的好闻,却带着假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生机。 更何况,这不是一朵普通的花,这根本是花中之王牡丹,他的花朵比任何的花都要美妙,他的香气比任何气味都要浓郁,他携着一股清风,闯入了这个死气沉沉的画面之中。 分明画面中有许多的人,却只有他最为耀眼,似乎连摄像机都颇为关他一样,最近被盛赞的新星洛伊也黯然失色。 这是谁演的? 等到男主达成目的走出指挥室,克雷克指挥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人们才顾得上呼吸几下,然后相互问了起来。 那面容分明是有些熟悉,名字也在喉咙里含着,却偏偏说不出来。数一数宇宙中演技如此高超,年龄又是五六十岁上下的演员,却找不出那个合适的人。这下影评人们不由得看向醉在第一排的艾墨,暗地里骂着老狐狸卖关子了。 实际上早在进入放映厅前,大部分演员的名单都已经披露了,只不过他们看了眼资料上写着的克雷克指挥官扮演者阿莫斯,在对比一下银幕上的形象,自己先排除了正确选项。 影评人们尚且能够快速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之后的剧情,可普通观众却是忍不了。分明是个老人,化过妆之后的面容并不出彩,周身却有种独特的气势,叫人根本移不开眼。 “太帅了!” 有个女生低低的叫了起来,她这话引来了旁人的赞同,无论是男还是女。没有出色的面孔,可单凭那股临危不惧的气势,便叫人心底不由得敬仰起来。 普通观众或许不能分辨佩戴意识导入器的演技和真正演技的区别,但他们却已经彻底的被那活生生从历史和战火中走出来的克雷克指挥官俘获了。 影院中,方才克雷克引起的小小骚动慢慢平静,这部商业片从来不吝啬于资金,各种在宇宙中战火纷飞,令人热血沸腾的大场面打斗戏从来不缺,看的人激情澎湃,却莫名的比不上在那指挥室中,老当益壮的指挥官与主角的一场普通戏份。 钟楼羽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齐喆,十指交叉将人紧紧的扣着,凑在对方耳旁轻声道:“我演的如何?” 他故意压低声音,清亮的嗓子里带了些许的沙哑,莫名勾人。齐喆的眸色暗了暗,反过来将人抱在怀里,顾忌着这里是影院不能做些什么,只捉了这人的唇瓣吸允一番,才看到坐在前几排面容狰狞的阿尔洛:“你特意过来,是想看看这幅场面?” 钟楼羽被人狠狠亲了几口,呼吸尚有些不顺,他被齐喆抱在怀里,低低的笑起来:“这还不算完呢。”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看的人心满意足,《宇宙战争》本来是成功的爆米花电影,等到男主角如同人们预料中一样扭转战局,带领联盟取得胜利,片尾曲终于响了起来,演员字幕从下而上滚动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影评人还是普通观众,都紧盯着屏幕不放,似乎比观看正片还要认真。 “阿莫斯?这是谁?” “这名字有点眼熟,哎?他才二十多岁,我还以为至少四十多呢!” “二十多岁?怎么可能!” 很快,克雷克指挥官和他的扮演者名字便打在了银幕上,观众们顿时如同抓到了兔子的狼,迫不及待的在光脑上查询起阿莫斯这个名字,诸如此类的对话在许多角落响起。但比起他们更震惊的却是影评人们。 最近的娱乐圈出了这么一件大事,谁还不知道阿莫斯这个名字,他们终于搞清楚了那种眼熟的感觉,原来扮演克雷克的正是阿莫斯。但回想起克雷克指挥官的模样,再去对比他们手上阿莫斯的资料,心头不由得涌起荒谬之感。 克雷克指挥官和阿莫斯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任何人都能轻易的将他们分开。但他们分明长得是同一个模样,克雷克根本是老年的阿莫斯,他们又是怎么认不出来的? 将这位指挥官演的活灵活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一个早被证明演技稀烂的过气影帝?一个被所有媒体公然嘲笑的票房□□? 这可真是相当出人意料。 影评人停下了手中的笔,不是他们写不下去,而是不知从何写起,克雷克指挥官这个影片中露面不对的角色,却超越了主角,成了全片的精髓所在。他们却在不久之前,参与了对阿莫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叫板洛伊的狂妄之徒的讨伐。 夸,那是打自己的脸。不夸,那是拷问自己的良心。 正是这是,影院的灯打开了,满面笑意的艾墨导演领着主演们上台,钟楼羽注意到洛伊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浅淡的看不出颜色,他木然的走上来,跟着众人接受了观众的欢呼,眼神略过台下时,那木然之色顿时被打破。 聚光灯下,他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惧。 艾墨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他连续谢过三次,台下的掌声才堪堪停止,这无疑证明了《宇宙战争》的成功。对于一个导演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荣誉了。 电影播放完毕,然而影院中的人心头却有着满满的问题,艾墨也不欲卖关子,拿过话筒便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了克雷克指挥官身上。 这个角色确实被钟楼羽塑造的入木三分,时间一长,那些爆炸的场景都逐渐淡化了,人们却仍旧记者克雷克指挥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台词。 “当然,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什么,不过很可惜,饰演克雷克指挥官的阿莫斯目前正在《书香门第》剧组。”艾墨笑眯眯的说着,他的话令台下人不由得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欣赏够这种低沉的气氛,他才继续开口,“不过我的面子比较大,还是把人从察谷手里挖过来了!” 艾墨的视线遥遥的落在了钟楼羽身上,他知道这应当是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了,便快走几步,在聚光灯打下来的之前,便站在了过道上。 简单的白衬衫贴在他消瘦却不失力量的身躯上,透过强光的照射,白色的布料中似乎还能露出浅浅的肉色,这无声的诱惑叫在场的人忍不住捂紧嘴巴,生怕在这里叫出声音来。 钟楼羽向前大步的走着,他的脚步他如此快,似乎连聚光灯都追不上,可当他站到艾墨身边,站在所有人身旁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即便没有聚光灯,他也是最耀眼的哪一个。 “多谢艾墨导演。”钟楼羽拥抱了一下这位老人,他的目光落在了台下,阿尔洛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中,扭曲着露出了恨不得吃人的模样,他死盯着钟楼羽,似乎连眼白都变成了红色。 浓郁的杀意潮水般的向台上扑来,钟楼羽却行动自如,这是被他自身排除出去的东西产生的杀意,自然是不会对真正的主人产生影响,钟楼羽却反过来对着阿尔洛一笑。 “说起来电影上映前还有个小插曲,也不知道是谁把克雷克指挥官的原片给毁了,剧组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找回来,当时拍摄的时间又不够重新来一遍,当时艾墨导演都给我发通讯,说是片子白拍了。”钟楼羽自如的笑着,他很适应在聚光灯下的表演,说起故事来也不会叫人听着厌烦,“不过没想到,后来我竟然在自己的光脑里找到原片了。本来想是和以前一样宣传,艾墨导演却非要把这个当成一个惊喜。”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目光看向台下,正正与阿尔洛对上眼:“我开始觉得这太孩子气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错,看着你们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台下顿时响起了理解的笑声,在欢乐的人群中,阿尔洛那张青白的面孔颇为明显,此时钟楼羽脸上的笑容似乎是为了特意嘲讽他而来,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阿尔洛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蹭的站了起来。 阿莫斯这是在取笑他! 周围的人不满的叫他坐下,阿尔洛不管不顾,直接走出了放映厅,但他的举动并没有令任何人留意,最多也叫那些被挡住视线的人满意了一下。 怒气冲冲的走出黑暗的放映厅,眼前顿时明亮了起来,阿尔洛正要往外走,忽的背后有人叫住了他。 “阿尔洛少爷!” 回头一看,却是洛伊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 阿尔洛一见他便觉得心中有气,伸手便要将人揍上一顿,洛伊却抢先打开了光脑,将屏幕转过来给他看。 “这是首映式开始前我拍到的!” 看的出那是在影院拍摄的,昏暗的灯光下,钟楼羽仿佛聚光灯一样引人注意,他被一个高高的男人抱在怀中,最妙的是,露出了大半个面孔。灯光虽然昏暗,但光脑的像素很高,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只可惜另外的那个男人一直背对着镜头,并没有露脸。 阿尔洛脑中顿时有了个想法,立刻问道:“还有多少张照片。” “还有很多。”洛伊一听这话,顿时知道这些东西是有用的,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都传给我。”阿尔洛吩咐道,此时从放映厅内传来欢乐的笑声,他脸上阴毒的神色越发深刻,“阿莫斯,你现在尽管笑吧,我总会教你哭都哭不出来的!”(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39|星际影帝的王冠 洛伊不是一个蠢人,至少他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昔日跟在阿莫斯身旁的时候,分明心里对这个样样突出的好友嫉妒到了极点,面上仍然做出亲密的模样,哄得阿莫斯对他根本不设防,轻易的着了道。如今跟在阿尔洛身旁,他甚至自己只是被拿来对付阿莫斯的工具,因此更是小心翼翼。 当克雷克指挥官出现在银幕上之时,洛伊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他能够想到,这位小少爷会怎样折磨自己,并且会将赋予他的一切东西全部收回,整个人都慌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首映式开场前顺手拍下的那几张照片,这些照片也帮助他暂时转移了阿尔洛的注意力。 应邀而来的影评人无一不是行业内颇有名望并与艾墨关系交好的人,而另一些也大多是名牌导演,在首映式结束还不到一个小时,上传遍了《宇宙战争》的消息。 “艾墨导演的又一成功作品!” “昔日影帝王者归来!” “今年暑期最值得一看的电影!” 溢美之词蜂拥而来,而伴随着《宇宙战争》传遍星的,还有钟楼羽的照片,那是一张剧照,他穿着联盟指挥官那身简练的衣服,站在军舰之上,前方是浩瀚的宇宙星辰,人类的身躯显得如此渺小,可凌冽的气势却不输分毫。 影评人的评论开始在上发酵,而这时《宇宙战争》也正式在整个星际公映,一片赞赏声成功引得无数的观众进入影院,而也叫些惯唱反调的影评人进入影院。 只不过当他们走进影院,对着剧情和场面挑挑捡捡,却在克雷克指挥官出现在银幕上之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那是种浑身战栗的感觉,看着银幕上的指挥官,便被引入那片星空,参与进那场大战,激情和热血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哪里还能想到记录下影片的缺点。艾墨导演在剪辑影片时,关于钟楼羽的镜头一个没有删除,这也充分丰富了影片的后半段。 这是部完美的商业片,最完美的却是其中的那个角色。 林林总总的,在众多好评之中出现了些许的差评,或许是批判影片的深度,或者是某些剧情的不完美,然而无论是多么毒蛇的影评人,亦或是惯来刻薄的影评人,都忍不住在影评的最后写上一句,那个克雷克指挥官简直神了。 钟楼羽火了,或者说他再次火了。 人们走出影院,被炮火和战斗激起的热情逐渐平息之后,却发现记忆最深刻的却是那个出场极少的克雷克指挥官。他站在哪里,背后像是有一个完整而传奇的故事,即使只是看过一遍电影的人,也能依稀想起这位指挥官的动作,和他的每一句话。 那些曾经将阿莫斯送上神坛的作品,还有那些拍的稀烂的作品重新被翻了出来,人们研究着这一些,几乎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演技稀烂的人是怎么演绎出克雷克指挥官这个形象的。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妨碍钟楼羽的名声再度被频繁提起。 借《宇宙战争》的火热,《书香门第》也开始成为媒体们关注的重点。大约是因为阿莫斯曾经的作品都没有那样震撼人心的演出,这部新拍的电影成了影迷们最上心的事。 至于曾经那些诋毁钟楼羽是靠着走后门才拿到角色的言论,不用钟楼羽出手,会被粉丝们自己喷回去。 “阿莫斯……阿莫斯……”光脑屏幕不断变换,少女指尖快速划过,她板着脸,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露出了笑脸,“找到了!” 点进址,首页立刻蹦出来一张克雷克指挥官的巨幅照片,少女着迷的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关上照片,进入了页。 页的页面有些陈旧,却被装点得很是红火,那张剧照被铺在最顶端,一旁则用华美的帝国文字写着‘阿莫斯官方站’。 荒废许久的阿莫斯官方站重新火热了起来,在当初的阿莫斯星光陨落之后,铁杆粉丝们也终于因为那些完全看不下去的电影离开这里,官方站已经许久没有人管理了。若非钟楼羽的到来,或许某一天这站会应为域名到期而被其他站取代。但在《宇宙战争》上映一周后,这里的粉丝数便已经上千万了,重新成为了流量大户,甚至直追洛伊的个人站粉丝。 少女是站的管理员,他熟门熟路的登陆了自己的账号,点进后台,将最新得到的讯息发了上去,手指停留在一条‘庆祝阿莫斯夺得星际影帝’的旧新闻上,皱了皱鼻子。 “阿莫斯大人的消息实在太少了,也不知道书香门第什么时候才能上映。” 正想着,后台短信跳了出来。 “柠檬!首页是谁改的!” 少女一皱眉头,查看了发信人,这是站的另一名管理,随手回信:“我才刚上,出什么事了?” 停顿片刻,很快对方给了回信:“我们被攻击了。” 少女动作一顿,她连忙回到首页,打开页蹦出来的那张剧照竟变成了一张昏暗的照片,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将另一个抱在怀中,而那被抱着的人露出半张脸来,竟然是钟楼羽。 这是谁干的! 她连忙点进首页,那些被精心布置好的页面已经一片漆黑,首页则被篡改成了‘阿莫斯不知羞耻被包养’,所有的栏目上都放上了那些昏暗的照片,而栏目的标题也被一一改成了各种各样污蔑的话。 很显然,这是一场黑客攻击,少女心头满是怒火,此时通讯号传来一声提醒,她被拉近了一个群里。 群中成员很少,但还不断有人被拉进来,少女点开成员列表一看,竟发现群里的都是站管理。 “我查过了,照片不是伪造的。”等到人差不多了,才有人开口。 一时间群里竟没人说话,少女的目光略过房间内贴着的克雷克指挥官剧照,目光坚定了下来。 “我相信能演出克雷克指挥官的阿莫斯不是这种人!” 这仿佛是一个开头,数条消息接连不断的弹了出来,一个接一颗的,几乎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相信阿莫斯!” “不能因为阿莫斯交了个男朋友不认偶像了!” “支持阿莫斯!” “为阿莫斯而战!” 少女手指翻飞,迅速在光脑屏幕上跟着打下一行字。 “为阿莫斯而战!” 钟楼羽虽然已经借了两部电影,但他进入到这具身体之前阿莫斯已经与经纪公司解约,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个人官,但这个消息却仍旧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因为被黑的站不仅这一个,数个关于阿莫斯的流量板块都被放上了这样的照片,而同时许多娱乐圈流量最大的媒体杂志亚开始报道这件事。 “昔日影帝为夺角色甘愿被包养!” “惊天秘闻!他为了重回娱乐圈竟然做了这种事!” “你所不知道星际影帝!一个甘愿包养的男明星!” “洛伊角色被夺竟是因为对手背后有金主!” 毫无意外,所有的论调都是将这张照片当做是钟楼羽被包养的证据,并意味深长的与之前钟楼羽得到李晟锦这个角色的事相连。 钟楼羽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一扭身抱住了齐喆的腰:“他们现在都说我被你包养了。”他笑眯眯的说着,凤眸微合,眼角上挑染上浅浅的红色。那张唇抿着,唇角高高翘起,生怕将笑声溢出来,“既然他们都这样说,那你来保养我好不好。” “好。”齐喆抚摸着怀里人柔顺的发丝,黝黑的瞳孔中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翘起的唇角显露出他的的好心情。 “我这么好看,真是便宜你了。”钟楼羽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手指尖在男人的胸膛打着转,“察导说片场已经被人围起来了,你倒好,戏份已经拍完了,我现在想挤进去可是难得很。” “不难。”齐喆抓了他的手指,放在掌心里细细搓揉着,“我带你进去。” 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丑闻,刚刚因为克雷克将军塑造的一点形象似乎都被这几张照片抹去了,显然若没人在后面操控了,事情是到不了这个地步的。钟楼羽却只是看了两眼便不再关注,他入常生活,只是第二天齐喆却当真依言带他去了片场。 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几乎将片场附近围的水泄不通,齐喆的车子又非常亮眼,刚一出现引来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当他们发现这车子的目的地是《书香门第》片场时,嗅觉敏感的记者们顿时兴奋起来。 他们凑近车子,无数镜头对准车门,当钟楼羽从车内走出来时,他们才像是蹲守一天的猎人守到列猎物一般兴奋的围了上来。 “请问阿莫斯先生,最近上流传的照片您知道吗?” “你是真的被包养了吗?” “李晟锦的角色是不是你走后门从洛伊手里抢来的?” 钟楼羽听而不闻,他径直往片场走去,身旁的记者立刻去拦,却发现自己竟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这可叫记者们急了,有些人甚至想要强行拉开车子的另一扇门,看看驾驶座里坐着谁。 嘈杂的声音突兀的停止了,滑稽的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键的磁带,钟楼羽往一旁看去,齐喆正冷着一张脸走出车门,迎向他。 “我送你进去。” 哗!! 记者彻底疯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0|星际影帝的王冠 这个护着钟楼羽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记者很自然的将之与照片上那看不清脸的男人联系了起来,他们堵在剧组的门口本是为了打探那张照片的情报,如今可不是疯了起来。 这些都是混迹娱乐圈的老手,赶忙按几下快门将那男人的面容拍下来,脑子里还要去琢磨这是什么人物。齐喆平日露面本来少,也只有些权威知名媒体能认出他的身份,任是这些狗仔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位是谁,只好暂时记下,等回去之后在找。 频繁闪烁的闪光灯似乎并没有给处于漩涡中心的人带来什么影响,钟楼羽回头看齐喆,笑着摇摇头:“你这样下来,之后再想出去难了。” “今日左右无事,出不去陪你一天。”身为帝国皇子,齐喆也不知哪里来得时间,又是拍戏又是陪送的,简直比无业游民还要悠闲。 一问一答间,周围的记者早将两人团团围住,有些人的位置不好,拍不到两人的脸,便要伸手去拽,却不知怎么,明明近在咫尺,是拽不到。钟楼羽的衣角拽不到,那个男人的也是碰不到。 拽不到人也便罢了,连狗仔们用*堆起来人墙也没什么用,明明见两人已经被堵死在中间了,可他们往前走,也不知怎么,穿过了人群,直接走进片场保安守护的门内。 《书香门第》选择的这处拍摄场地安保设施做的极好,也不是没人想过直接进入到片场内部采访,只不过是没有成功罢了。此时看见钟楼羽进了片场内部,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内,狗仔们只好停下来拍摄。 一句话没和他们说又能怎么样,有了这些照片,那还不是想怎么写怎么写。 络之上几乎风云变化,先是《宇宙战争》横空出世,连续一周引领票房,抢尽暑期档其余电影的风头,还捧出昔日影帝阿莫斯。没过几天阿莫斯被爆出疑似被包养,靠着走后门抢角色。接下来是许多支持阿莫斯的站被黑,大量黑料占据曾经的界面。 这嚣张的态势,算是谁都能看出有人想整阿莫斯了。有那些看好阿莫斯本身又有点力量的杂志社顺着上的线索往回一查,很轻易的查出了幕后人的身份,但这反而叫这些本想开口的杂志社也死死的闭上了嘴巴。 谁敢为了一个小明星,去惹联盟总统的小儿子! 一时间上只有闭口不言的和诬陷诋毁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自阿莫斯个人官那些支持的声音便显得颇为突出,粉丝们将官重新整理好,开始有组织的前往其他论坛为钟楼羽辩解,但相比起媒体,他们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一时间只能守住个人官这个自己的地盘。 但他们的行为却引来了钟楼羽的注意。 “我还从不知道,阿莫斯有个人官。”空闲时间,钟楼羽翻看着页,无意间点进了这个页面,他饶有兴致的点开首页的帖子,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穿越过来所做的一些事,还有许多的辩白帖。 “你是星际影帝,本来应该有个人官,这个太简陋了。”齐喆显得有些嫌弃。 钟楼羽却并不觉得,在他的心头,有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欣喜,这不是属于他的情绪,而是属于阿莫斯的。这位昔日的巨星,也曾有过这样的粉丝,他们毫无保留的支持着自己的偶像,在阿莫斯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成为他唯一的支柱,但因为精神力受损,无法链接意识导入器,阿莫斯拿来回报这些粉丝的只是一部部烂片,终于让粉丝们绝望离开。 他对与粉丝的愧疚深深埋藏在这具身躯内,甚至比那对于洛伊的仇恨还要深刻。 “他们这样维护阿莫斯,我也该回报下他们。”钟楼羽眼底泛起浅淡的笑意,这笑容顿时叫齐喆看的出神,他紧紧抓了人的手,似乎要以这样的姿态表示自己的支持。 “俩人躲一起干嘛呢。”一个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钟楼羽一抬头,便看到察谷导演带着怪异的笑容盯着他们,“阿莫斯,下场是你的戏。” 他昨天还火急火燎的给钟楼羽打电话,今天一知道那照片里的人是齐喆,顿时什么担忧都没有了。这里可是帝国,谁能在帝国的领域伤害到帝国皇子要保护的人? 拍摄进度没有丝毫的缓慢,除了片场门口多了一些狗仔,《书香门第》剧组一如曾经的每一天,忙碌与拍摄的工作。而钟楼羽在拍摄之余,也终于决定在近期召开记者会。 毕竟再过不久,他们要去往其他地方拍摄外景了。 这消息连通狗仔们在门前拍摄的无数照片,迅速的被传进处于另一个星球拍摄的《帝国》剧组。与阿莫斯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阿尔洛咬牙切齿的翻看着光脑中传来的消息,当他看到与钟楼羽站在一起的齐喆,终于怒不可遏的将光脑摔在了地上。 “废物!”摔了光脑还不解恨,阿尔洛转头揪住洛伊的衣领,死命的将人拉了下来,“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我让你把阿莫斯给我弄死,你做不好!我让你把他赶出娱乐圈你做不好!我叫你让阿莫斯不要出现在齐喆面前,现在是怎么回事!” “或许齐先生是来演戏的?”洛伊被勒的喘不上气,硬着头皮说道。 “狗屁!你以为他是谁!他怎么可能演戏!”阿尔洛想也不想给了洛伊一巴掌,他是知道齐喆的身份的,那样一个低调的人,并且还是出身帝国皇室,怎么可能去碰娱乐圈。 滑天下之大稽! 齐喆参演《书香门第》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不是谁都有胆量往外传播皇室的绯闻,也不是谁都认得皇子的,因此这时候阿尔洛再神通广大,也不知道那个他认定不会进入接触娱乐圈的人早为了钟楼羽去出演角色了。 气是气过了,阿尔洛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办法,他此时心跳的极快,直觉的认为某样重要的东西即将消失。他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阿莫斯,怨恨在心中越积越高。 明明长着一样的脸,凭什么阿莫斯会得到齐喆的青眼。明明他才是陪在齐喆身边十几年的人,凭什么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阿莫斯把人夺走了!他可是联盟总统的幼子,身具异能,才华出众,那个该死的废物的阿莫斯哪里比得上! 但即使如此告诉自己,阿尔洛一想到当年第一次看到电视上的阿莫斯,体内那另一个存在便欢呼着想要离开时的场景,不由得身体发凉。 他知道,如果弄不死阿莫斯,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齐喆,更是身体内这另一个存在。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这另一个存在不知带给他多少的好处,几乎能做到任何事,他能够在外这般嚣张也没人敢惹,是凭借着这神一般的能力。 如果不能将阿莫斯赶出娱乐圈,那直接弄死他吧。算齐喆护着他也没关系,他是帝国皇子也只是个人类,是无法对抗等同神明的自己的。 “给我准备船票,我要去帝国星。”阿尔洛脸上布满阴霾,他将洛伊往旁边一甩,冷声吩咐道。 “但电影怎么办?导演已经对被拖慢的进度很不满意了……”洛伊摔在地上,抬头问。 “我管他什么电影!”阿尔洛漠然的俯视着他,“拍这个电影我是为了叫阿莫斯那个蠢货知难而退,他现在敢出来抢我的人,那我直接叫他去死好了。” “但您不是说……”洛伊顿时惊慌起来,他是演员,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帝国》的导演是一位不逊于察谷的顶级调研,那是电影教父一般的存在,惹怒了这位,心思本不在娱乐圈并且背景强大的阿尔洛是没什么关系,但他以后的路可难走了。 “我说,给我准备船票去,我要在阿莫斯那个贱人开记者会之前到达帝国星。”阿尔洛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洛伊浑身一抖,顿时不敢反驳,只好绝望的看着对方转身离开。 不多时,《帝国》导演找了过来,看见洛伊直接问道:“阿尔洛呢,该他的戏了。” “他……他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帝国》导演顿时变了脸色,他上下打量着洛伊,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个好字,冷声道:“主角常年不在剧组,看来这部戏想拍下去,要再改改剧本了。” 洛伊脖子一缩,他当然听出了导演话中的威胁,但那又能怎么办,不伺候好那位小少爷,等哪天他想起自己来,说不定这条命要交代了。 思及此,他还是战战兢兢的给两人请了假,看导演脸色阴沉,哼也不哼一声,转身走了。 罗伊心下苦不堪言,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彻底得罪这位大导演了。早知道不把那些照片拿出来了,可依着阿尔洛的性子,那个时候他要不是不拿出照片,恐怕当场要被收回能力了。思来想去,洛伊不敢去恨阿尔洛,只能在心底暗暗骂起了钟楼羽。 “早晚叫你付出代价!”(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1|星际影帝的王冠 此乃防盗章疑问一起,钟楼羽的动作便显得有些慢了下来,使枪男人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刺了过来,逼得钟楼羽用剑去挡。凡铁剑接触到魔修暴躁阴冷的力量,顿时折断,枪尖势不可挡的冲到了钟楼羽的胸口。 太弱了!太弱了! 忍住喉咙里的声音,钟楼羽果断放弃凡铁剑,手中掐诀,身形一闪,顷刻间出现在另一侧,他迅速向下飞去,避开男人再次追击,在燃烧起来的宗门之中左拐右拐,才甩掉了身后人。 左手紧紧握拳,钟楼羽缩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空中的悬浮大殿。那些仙修的最强者没有一个出来,反倒是几个刚刚进去搬救兵的修士重新跑了出来。四周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和冲天的火焰,可钟楼羽的视线却只在同为晋级者的其余九个人身上徘徊。 使枪男人的力量太弱了,或许金丹期修士察觉不出来,可在钟楼羽的眼中却是一清二楚,他亲手带出来的人,实力有怎么不清楚,更何况那看似凶悍阴冷的魔灵力却显得粗糙杂质,像是粗劣的仿制品。 钟楼羽已经确定,这根本不是所谓的魔修入侵,纵使这一切都做的无比精致,连每一个受惊的修士都做得惟妙惟肖,可惜这种种异相已经显示出,这是一场非常精致的幻境。 由分神强者塑造的幻境,确实是筑基期的他无法抵抗的,不过好在钟楼羽的神识仍然是合体期,甚至已有冲击渡劫期的迹象,察觉到不对立刻从这里脱离非常简单。 但设置这样一个秘境有什么用途? 十个晋级者全部都是散修绝非偶然,他们想要做什么,这场幻象又想要测试什么,无论心中有多少疑问,这个幻境的主题却非常明确,对着魔修打好了。 魔修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整个山脉都充满了杀戮和血腥,尸体遍地,也分不清是谁。钟楼羽随意捡起一柄长剑,抹去原主印记,对着最靠近的魔修杀了过去。其余的晋级者基本和他一样,都在浴血奋战,天空上只有那个用枪的男人嘲弄的看着下方。 “啊!”晋级者中的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他被魔修的长刀直接捅破丹田,捣碎金丹,片刻之后便软绵绵的倒下,没了生息,钟楼羽却轻易的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仍然在身旁。 死亡会自动脱离幻境吗? 钟楼羽游刃有余的想着,实际上幻境之中仙修的形式已经相当的危险了,他们几个晋级者被若有若无的赶到了一起,当第四个人死亡之后,终于有人崩溃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个人崩溃的吼道,从口袋里掏出大量的符咒,拼命的甩到前方,爆炸连串产生,被觊觎着自己性命的敌人包围者,他几乎精神崩溃。 “臣服于我,饶你性命。”使枪男人终于从空中落了下来,他轻蔑的看着崩溃的人。 “我投降!我投降!”晋级者忙不迭放下道,他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无害。 “你们还有人想要投降吗。”男人的目光滑过其余幸存者的身上,钟楼羽立刻感到异常,他马上做出愤怒的表情,“呸!谁会愿意成为恶心的魔修!” 可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知道这是个幻境,也并非所有人都由不怕死的精神,又有两个人选择了投降,他们自动的站到了魔修的队伍里,愧疚的避开了同伴的目光。 钟楼羽冷漠的看着一切,那使枪男人的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一道枪影闪过,他只感到胸前一凉,意识便归于黑暗。 “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三场比试!”似乎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带着愉悦和兴奋,不间断地说着,“魔修入侵幻境乃是测试诸位的心性,所有通过者恭喜你们,你们已经成为本次仙修大会的获胜者了。” 钟楼羽眨了眨眼睛,他发觉自己还站在浮空大殿之中,手上握着的凡铁剑仍然是完整的。他左右看看,其余晋级者仍然呆愣的站着,可是数量已经变成了七个。消失的正是那三个在幻境中投降的人。站在高台上说话的是小宗门的宗主,满殿的仙修大能不知去了何处,那声音在大殿中徘徊,有一种异样的诡异感。 这时候其余人也逐渐睁开了眼睛,听到自己已经通过测试先是惊喜,后又疑惑起来:“其他人去了哪里?” 宗主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们未能通过考验,已经离开了。” 钟楼羽深知并非如此,幻境仍然残留在这座大殿内,放开了对神识的控制,他立刻看到了真相,那三个背叛仙修的人正满脸惊恐的倒在地上,胸口空洞正往外留着鲜血。 这是一场针对仙修忠诚度的测试,凡是没有通过的,只有死亡。钟楼羽垂下眼敛,他的谨慎令自己逃过一劫,终于触及到这场阴谋的核心。 “你们已经通过了选拔,被允许参与一场盛事。”宗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敲了敲一旁的柱子,大殿中央忽然亮起绚丽的光芒。光芒过后,一个传送法阵显露了出来,“走吧,所有人都在另一边等着你们。” 钟楼羽站在人群的末尾,等到前面的人一个个消失在传送阵中,他才回过头看向宗主。那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眉眼间洋溢着兴奋和杀戮的戾气,盯着那传送阵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期待。 他低下头,掩住某种眸中情绪,迅速的走入了传送阵。 传送阵的另一头依然是一个大殿,可与之前不同,这座大殿更加的宏伟壮丽,却没有象征着主人位置的高台,反而是在两侧摆放着数个万年暖玉所制的座椅,大半已经被几个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们坐满,还有几个空着的不知道在等谁,在这些座椅的后面,则站着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 几个正在说话的人见他们进来便听了下来,在这满堂都是德高望重者的大殿中,站在中央的七个人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一旁立刻走过来一名元婴修士将他们引入座椅后面的人群之中,单独坐好。钟楼羽微微低着头,暗自打量着周围。暖玉座椅后的几乎每个人都穿着制式服装,看的出来全部属于某个宗门,反倒是他们几个散修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不伦不类。 大殿中的讨论重新开始了,钟楼羽连忙收敛心神仔细的听着,他很快确认,这是一场针对与所谓愚蠢的进攻计划的声讨。 楼宇魔尊只陨落了几个月的时间,余威尚在,合盏教的主力基本上完好保存,连护山大阵也是能量充足,仙修这方却已是在上一次大战中懂了元气,这种情况下进攻合盏教对仙修而言根本是吃力不讨好。 而如果等到一两年之后,护山法阵逐渐失去力量,合盏教也陷入了与其余魔修的混战中,彻底失去了进攻的能力,此时仙修再进攻便是事半功倍。 反对声几乎是压倒性的,这殿中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写着赞同,或许不敢当面拒绝这计划,但闭口不言的也是大有人在。眼看着讨论向着一致拒绝的方向走,明心宗长老突然站了起来,朗声道:“各位道友请听老夫一言,如今魔修才没了钟楼羽,正是人心散乱的时候,此时进攻必然能够将它们连根拔起,彻底挫败魔修的锐气。若是等到一年半载之后,魔修又从合盏教散了,那时好打是好打,可打了也没有这时候的影响大了。” “明心宗主,您说的虽然在理,可我们也有顾虑。”反对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可世人皆知,钟楼羽设下的护山大阵威力无穷,并且非常坚实。我等若是攻过去,反倒连护山大阵都打不破,更是叫魔修同仇敌忾对付起我们,那不成了个笑话吗!” “若是那大阵被打破了呢?”明心宗主道。 “不可能,当初我们趁钟楼羽离开之时便试过一次,根本无从破起!”发话之人顿时摇头。 “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忽的从座椅后的空间走出一个人,他漫步走到大殿中央,那张英俊的面孔被十足的倨傲和目中无人生生破坏,流露出一股庸俗的气质。 原著主角,余钦!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咒,高高举起:“这是我的办法。” 钟楼羽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双手怀抱着胸,隐在阴影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冷笑。 通讯玉佩的原理是修士在其中一个玉佩中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样只要顺着联系,可以传递信息。钟楼羽又没有死亡,他的印记自然还在合盏教众人的通讯玉佩中,试了几次,玉佩终于接通了。 “教主?”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钟楼羽熟悉这个声音,合盏教七峰主之一,怒峰峰主荆棘。他本是元婴期散修,后被友人背叛走火入魔,正好让他捡回了合盏教,没想到仙修资质平凡的他在修魔上却是得心应手,如今已是七峰主实力最高的人。 已有十八年没能见过这些人了,奈何桥都走了一遍,钟楼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是我。” 通讯玉佩那边平静了一会,在钟楼羽以为通讯中断了的时候,那个粗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是……教主吗?” 钟楼羽点了点头,他随即意识到对面看不见,又说道:“嗯。” 沉重的呼吸声从对面传来,片刻的寂静之后,男人连珠炮一般极速的问道:“教主您果然没有陨落!您现在在哪里!身体怎么样!我马上叫人去接您回来!合盏教等您好久了!” 钟楼羽没有打断他的话,直到那边的人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我没事,修为也恢复了,也没被仙修发现,只是现在有一些原因,不方便直接回宗门。”(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2|星际影帝的王冠 阿尔洛尖叫了起来,他看着齐喆一步步走到聚光灯下,走到钟楼羽的身边牵起他的手,那张冷漠的面孔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便克制不住尖叫出来。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为了不让这个人出现在齐喆面前,他用尽了手段。先是将阿莫斯赶下影帝的宝座,然后毁去他的友情,他的名声,他的一切。明明最初都是如此的顺利!阿莫斯从万人瞩目的位置跌落下来,混迹在娱乐圈底层,已经没有可能再出现在齐喆的面前,他已经赢了! 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他又重新回到了娱乐圈,甚至比曾经更加知名,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勾搭上了齐喆! 大屏幕上,那张昏暗的照片仍然摆着,钟楼羽露出了大半张脸,被另一个男人紧紧的拥在怀中,他唇角扬起显得颇为愉快。这本是阿尔洛用来对付钟楼羽的照片,在这里却硬生生成了别人的秀恩的工具。 “你这个……贱人!”阿尔洛疯狂的尖叫着,他双目通红的瞪着台上的男人,风一般的跑到台上去,妄图拉住钟楼羽。 只是刚走到台下,便有两三个黑衣人拦住了他,这些人力道极大,阿尔洛两三下挣脱不开,只仰着头向台上看。钟楼羽安稳的坐着,齐喆站在他的身后仿佛守护者,那双幽冷的瞳孔此时宠溺而温柔的落在钟楼羽身上。这边的声响叫钟楼羽看了过来,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抹笑意,眼中却满含讥讽。 阿尔洛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翻腾,他可是联盟总统的小儿子,他的威名叫无数人胆颤,现在,竟然在这里,在无数个摄像头的直播下被这个下贱的人侮辱!不能忍! 这般想着,阿尔洛面上的情绪很自然的消退下去,而身上的力道也开始不断增长,他的动作很明显的变化起来,左右一用力,便轻松的将保镖甩了出去。 记者席上,男人死命的抓着旁边的摄像师,他已经顾不得去看光脑屏幕上的直播画面,那上面的观众人数正以几何数字上涨,也不能理会进入会场前保持安静的嘱咐,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小声解说着。 “诸位观众,你们现在看到的是西佳为您直播的阿莫斯个人记者会,现场的情况有些混乱,为了方便后来观众理解,我来总结一下。”男人吞咽一声,他叫摄像机将镜头锁定在阿尔洛身上,屏幕清晰的将阿尔洛的脸庞映了出来,“阿莫斯为了解释包养丑闻召开记者会,承认了照片上另一个男人是他正在交往的对象,并且否认包养和抢角色的丑闻,这时候这个人出现了。” “我来解释这个少年的身份,他是联盟总统的小儿子阿尔洛,被誉为天才的少年,号称宇宙中没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男人越说越兴奋,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娱乐圈最常见的绯闻,却没想到竟然牵扯进这样的大人物。 这可是联盟总统的小儿子啊,整个宇宙中都是最顶层的那种存在! 说着说着,男人的目光又放在了站在钟楼羽身后名为齐喆的冷漠男人身上,能叫阿尔洛如此激动愤怒,也不知这位是什么人物。他自诩认识的权贵已经足够多,连看到阿尔洛的时候都能一眼认出来,却对着男人很是陌生。 不过再怎么看,这也同样不像个普通人物。 男人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再去看直播间,观众数目竟已直逼十亿,虽说星际时代人类的数量早不是远古时代能比得了的,但这个数字已经足够恐怖了。再加上除了他还有其他几家媒体得到了直播权……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全宇宙直播啊! 当阿尔洛身上的气势改变的时候,钟楼羽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些被系统赋予的混杂着数个世界规则的存在,当初本是因为传送世界过程中短暂的失去意识,导致灵魂中已经完善的规则自动将异种规则排出,想要控制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当阿尔洛挥手将从后面追上来的保镖击晕之时,钟楼羽手指一勾,阿尔洛顿时感觉体内另一个存在瞬间沉寂下去,他被从意识深处扔了出去,但已经来不及收手。 方才那保镖轻易的被甩开,一面吃惊阿尔洛的力量,一面已经做了防备,见阿尔洛挥手过来,顿时使出十成的力量去抓,却没想到入手柔弱,与方才力大无穷的模样截然相反,收势不及,保镖竟是世界将阿尔洛拉了个过肩摔,直接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阿尔洛直觉的浑身上下一阵剧痛,他狼狈的躺在了地上,精心准备的衣物在一阵撕扯中已经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 但更叫他关心的却是体内另一个存在的异样,他试着像曾经一样去呼唤,很快得到了回应,脸色这才好了点。 “阿尔洛,请你自重。”这时候,那一直看着的齐喆才开口。 阿尔洛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细声细气的叫道:“齐大哥……”话到一半,看见了钟楼羽,那语气顿时又阴鸷恐怖起来,“阿莫斯!你抢别人的男朋友,还要不要脸了!” 齐喆终于动了,他低下头看钟楼羽:“你看上别人的男朋友了?” “当然没有,我只看得上你。”钟楼羽拉着他的手一笑。 齐喆似乎满足的一笑,再抬头看向阿尔洛时,脸上已是冰冷:“阿尔洛,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我和我人之间可没有第三者。” 阿尔洛脸色发青,他从来只会在齐喆面前显露出温柔娇弱的模样,似乎这样才能让那人多看自己一眼,可如今钟楼羽只是坐着,一副傲慢的模样,却偏偏叫齐喆的眼神不离左右,这让他心底吐血了。 这段功夫保镖已经围了上来,伸手想要拉起阿尔洛。他们是跟在齐喆身边专门保卫皇室的,自然认的阿尔洛的身份,并没有下狠手。但阿尔洛一见这些人便想到自己被狼狈的摔在地上,心下大恨,又叫起体内另一个意识,抓起几个保镖往旁边丢,也不管那里是不是记者区。 惊呼声在场内响起,闪光灯和摄像头如实的记录下这些,阿尔洛不像齐喆,认得他的人很多,经过主持人以及几个弹幕的科普,哪个不知道他是联盟总统的儿子。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粗暴,当着整个星际的面都敢揍人,还专门往人挤人的记者区扔,简直嚣张到了极致。 要说对于名声的看重,除了娱乐圈大概是政界了,尤其是联盟,总统并不像帝国皇室的位置一样稳固,几乎在阿尔洛开始打人的瞬间,联盟总统收到了消息,等到阿尔洛终于解决了挡在他面前的人,他的光脑亮了起来,甚至不等接通,屏幕自己弹了出来,露出那张时常在政治新闻上出现的面孔。 “阿尔洛,你胡闹什么!快点回家!” “啧!”阿尔洛眼睛都红了,莫要说这是他父亲,来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管,伸手把光脑给摘下来摔了,整个人一步步的往高台上走,“齐大哥,你站的离他远点,等我把他收拾了,咱们再一起离开。” 他气的几乎疯癫,跟着一起进来的此时却无人关注的洛伊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跟在阿尔洛身边,他了解这个人无法无天残忍狠毒的面孔,纵然一向是看不惯钟楼羽,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同情。 这位小霸王身上有些特殊能力,钟楼羽抢了他喜欢的人,想来下场是好不了了。 记者区手忙脚乱的把被压着的同僚救出来,几个保镖也重新站了起来,正要上台去拦着阿尔洛,却见钟楼羽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站了起来。 “阿尔洛少爷,你来的也巧,我还正想问问你一些事。”他双手环胸,整个人都靠齐喆的身上,挑起眉头看向阿尔洛,“我记得前几年刚得到星际影帝的时候,洛伊曾经给我端过一杯水,喝了这水我进了医院,后来才得知自己中了精神毒药,从此不能链接意识导入器。” “这些年我想了又想,以洛伊的本事,再给他一百年估计也搞不到这种高端的药物。你和洛伊的关系好,知不知道他身边有什么厉害人物能弄到这种药。” 这回想尖叫的换成洛伊了,他早想过阿莫斯会不会知道是谁害的他精神力受损,不过有阿尔洛做靠山,阿莫斯又已经成了个小人物,算知道又能怎么样。 但现在呢,这可是不知道多少人围观的发布会,钟楼羽可是当着全星际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只要人们心中先对他落下了这个印象,事后再去解释根本没用! 阿尔洛不知道洛伊的想法,他的眼里只有钟楼羽。凭借着另一个存在他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算家里人也不敢惹他,却偏偏每次都要被钟楼羽压制,现在更是连从小迷恋的齐喆都被抢走了。而眼前这件事,几乎是一直以来,他唯一一件压制住钟楼羽,并将他害的很惨的事。 “是我给他的□□,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阿尔洛狂妄的笑着,“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怎么样!” 洛伊尖叫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那边阿尔洛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毫不顾忌自己是在数十亿乃至数百亿的星际公民面前,将曾经做过的那些阴暗之事抖了个干净。 他无所顾忌,嚣张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钟楼羽却能稍稍理解他,如果阿尔洛对于俯身在他身上的那部分世界法则掌控力强一点,面前的这些情况的确能够轻松解决。 世界法则可是能将那些贯穿古今的某些规则直接改变的,而只是叫整个世界的人对某段事件发生的事情失忆,又算得了什么。 正是因为这神明般的能力,阿尔洛才会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可惜,阿尔洛从来不知道,他身体内的那一部分世界法则,也是有主的。(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3|星际影帝的王冠 ‘换心’世界中,刚刚摸索到世界法则边缘的钟楼羽能修改法则,并能够将整个时间线上与此法则有关的一切都修改。‘动物世界’中,他能带领整个世界的生物突破法则的限制,叫进化种也能化形。修改旁人的记忆只不过是件极小的事,算数量扩大到几十亿几百亿,对于从法则已经完整的钟楼羽身上脱离出去的那部分存在来说,也并不难。 只要钟楼羽想,他也能在一瞬间叫整个世界的人都开始排斥阿尔洛,厌恶他,并且追杀他。但这样会染上一整个世界的因果,阿尔洛不值得他这样做。 钟楼羽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许多世界规则中没有的潜规则不必说他也已经知道,可阿尔洛不知道,他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他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所以他什么都敢做,那些足以叫灵魂进入地狱永不超生的事情也照做不误。 往常他追求齐喆,他听齐喆的话,那是因为他喜欢他,他愿意惯着他,他享受这个过程。但是现在,齐喆叫他丢了面子,甚至还转头去找了别的人。阿尔洛觉得自己应该给齐喆一个教训。 阿尔洛狰狞的看着钟楼羽,期待的等待着他的表现,如果钟楼羽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并以为自己抓住了真凶,阿尔洛能狠狠的再给这人一巴掌! 钟楼羽却仍旧还是那副面孔,唇角勾起,像是勾引又像是嘲讽,叫阿尔洛心里平白憋了口气。 “那么这件事作为你谋杀的一项证据,不为过吧。” 台下的人却忍不住了,那些受伤的记者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只顾着赶紧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总统幼子承认自己直接给人下毒,这可是件大新闻! 记者席的男人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豪门情缘,三角恋,总统幼子打人,现在又爆出下毒这种事,现在是不愁没有新闻了,反倒是要发愁报道哪件事了! 他们只是整天追在明星屁股后面的狗仔,为什么要遇见这种可以搅乱整个星际的事情? 男人低头想去看看直播间的情况,密密麻麻的弹幕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屏幕,几百年没卡过的直播间几乎被蜂拥而来的人流卡成ppt,观众人数看的男人几乎要倒抽过去。 他伸手要暂时关上屏幕,这时候光脑却突然弹出一个通讯界面,不等他反应,便直接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暴躁的传出来:“阿尔洛!闭嘴!” 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光脑,整个会场内所有人的光脑都被气急败坏的联盟总统入侵了,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同时冲着阿尔洛喊起来。 这是阿尔洛的父亲,联盟总统,看上去他已经被自己的儿子逼疯了。但记者会的地点在帝国星,开了直播的也不仅仅是联盟的人,他是想要阻止阿尔洛也没有办法。 “你才应该给我闭嘴!”阿尔洛扭过头去,一双通红的眼睛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叫人看的心头寒颤,紧接着所有光脑的声音戛然而止,疑惑的记者们低头去看自己的光脑,正是这时,光脑突兀的爆炸了。 没有丝毫征兆,一个接着一个,爆炸声连绵不绝,机灵的人还能赶在自己的光脑爆炸前将之解开扔出去,那些最初的受害者却只有捂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翻滚了。 “阿尔洛,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钟楼羽看着阿尔洛像是看着垃圾,漠然且鄙夷,“还是一个自命不凡的蠢货。” “那么你呢!你是个贱人!你想要齐喆?好啊,这个人算我送你了!”阿尔洛转回头,扭曲的笑着,“不过你有没有命收是另一回事了!” 他一挥手,高台上那沉重的桌子顿时被掀翻,跌落下去,叫离得近的记者赶忙向旁边逃走。 “你今天这样闹下去,是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没人能制服你是吗。”钟楼羽不为所动的看着阿尔洛,他甚至根本没有将这人放在心里。 “制服我?”阿尔洛桀桀冷笑,“我是神!你们这些凡人想要制服我?笑话!”他的目光从钟楼羽转到齐喆身上,声音莫名又柔和起来,“齐大哥,你说你喜欢他是不是?可是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却一次都没说过喜欢我,阿尔洛很伤心呢。” 齐喆面容冷峻,阿尔洛的疯狂根本无法在他眼中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钟楼羽才能叫他显露出温柔的神色来。 “你喜欢他是不是?”阿尔洛紧盯着齐喆,他不停的问着,那声调越来越高,尖利的像是鬼哭,“你喜欢他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然后他抬起手,遥遥的握住钟楼羽:“那我让他死在你面前好了,谁叫你有眼无珠看上了他!他该死!你也该死!” 钟楼羽一笑:“可我觉得最该死的应该是你。” 阿尔洛神色阴鸷,他的手猛地握紧,钟楼羽立刻感到四周有什么东西猛地挤压过来,想要生生将他压扁。 室内的气氛莫名的沉重下来,无论是谁都忍不住收敛了声音,凝神看向台上。齐喆心里莫名怪异,他向前走了一步,将钟楼羽挡在身后。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阿尔洛像个傻子一样握着拳头。 钟楼羽忽的笑了出来,他的笑声越发的大,甚至笑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你是在表演哑剧吗?该不会以为这样一捏,我会被捏爆?蠢得无可救药啊!” “这不可能!”阿尔洛开始在他的心底呼喊起另一个存在,而对方也在第一时间回应了他,那种强大到整个世界都无法匹敌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阿尔洛放心了。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在他还不熟练的时候,这种意外时常出现,对的,只是不过是意外。 阿尔洛调动力量,再度冲向那个还在笑着的男人,似要撕裂空间般强悍的力道毫不留情的冲到钟楼羽的身边,然后消弭无踪。 像被另一个世界吞噬了一般,那力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阿尔洛瞪大了眼睛。 “你在看什么?”钟楼羽的笑声终于收敛了一些,他抬起手,有什么东西正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是在看这个吗?”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阿尔洛方才发出的攻击。 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这力量。 阿尔洛的脸色顿时白了,他开始拼命呼喊起另一个存在,然而这次那个存在没有再回应他。 “阿尔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分明无亲无故,却长得这么像吗?”钟楼羽的声音如同情人的低语,这一次是他慢慢的向阿尔洛走了过去,无形而沉重的气势一步步压制着少年的身躯,冷汗顿时顺着他的额角滑下。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你身体内的另一个存在,不是你以为的精神分裂,那根本不是你,那只不过是我体内一出去的一部分力量。” 钟楼羽贴在阿尔洛的耳旁,他避开了摄像机,嘴唇缓缓的开合着,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刻在阿尔洛的心上。 “你可不是你认为的神明,你甚至连你自己都不是,你长得这么像我,那是因为你已经长成了我的模样。” “阿尔洛,没有这份力量,你只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废物而已,你有什么资本要来杀我要来杀齐喆?” 修长有力的手按在阿尔洛的胸口,规则之力立刻顺从着开始将那些从身体中逸散的力量回收起来,阿尔洛立刻感觉到拿自己已经无比熟悉的力量开始远离,像是找到了主人一样,欣喜而毫不犹豫的远离。 恐惧弥漫上心头。 他根本无法阻止那些外泄的力量。 “你做了什么!你这个……” 在那两个字出口之前,钟楼羽的巴掌毫不犹豫的扇了过去,阿尔洛被瞬间摔在地上。 “说话注意点。”他掸了掸手,想掸掉上面的脏东西一样,“我只是把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钟楼羽不会在乎自己会不会失去规则之力,规则之力这种东西,理解比拥有更重要,算是最虚弱的那些日子,他也能过得很好。 但阿尔洛做不到,没有了强悍的力量,他什么都不是,甚至都无法处理这些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当着整个星际的人暴露自己的罪行,疯癫之态甚至连他的父亲,联盟总统都制服不了。 阿尔洛惹了众怒,但他现在已经无法消除整个世界的记忆。 只不过他自己却并不这样想,仍旧认为自己能像之前那样,轻松的把一切不合心意的人弄死,可当他反复的呼喊另一个存在,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终于白了脸色。 钟楼羽轻笑着扭身回到齐喆的怀里,他抬头对着那保住自己的男人道:“帝国的军队快到了吧。” 齐喆点了点头,他抱住怀中人,拧着眉头问:“受伤了吗。” “当然没有。”钟楼羽眯着眼睛,“那家伙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要伤到我。” 话音方落,大批的脚步声在会场外响起,大门轰然打开,数个满身血腥气的军人出现在会场内,有见多识广的见到那领头的人,不由得惊呼出来:“帝国元帅?” 他的惊呼声还没停止,见帝国元帅向前走了几步,到了齐喆的身前跪下:“属下来迟,惊扰到殿下了。” “无事。”齐喆淡然回应,“先把这人带走关起来,通知联盟。” “是!” 一问一答间,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齐喆是帝国皇室?!” 记者区中响起比阿尔洛还尖利的惊叫声。 这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4|星际影帝的王冠 /script那些帝国兵只听齐喆的话,顿时便要上前将阿尔洛拉走,左右两人刚钳制住对方的胳膊,便被阿尔洛死命的挣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大胆!放肆!”他挣脱的厉害,一时之间竟是逃了出去,赤红的瞳孔盯着对面的钟楼羽,牙齿紧咬着下唇。 “阿莫斯!你给我等着!” 他这样说着,忽的举起双手,柔嫩的脸上迸出青筋,似乎在用力召唤着什么:“消除记忆!” 从牙齿间挤出这几个字,阿尔洛仇恨的盯着钟楼羽,此时也将齐喆恨上了。今日受到的羞辱让他在也没什么心思去和齐喆玩追求游戏,等到消除了全世界的记忆,这会场中的荒唐事情再没人记得,他要直接杀了阿莫斯,然后强迫齐喆爱上他! 钟楼羽的那些话,他却是根本就没有听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的记忆已经被消除了,阿尔洛才放下手,努力收敛起阴毒的神色,微笑着看向齐喆。 “齐大哥……” “愣着做什么,把他抓进牢里去。”齐喆的视线越过他,放在帝国兵的身上。 闪光灯不断地亮起,尚且还能运作的摄像机被摄像师们举得高高的,意图收入全景,记者们疯狂的记录着此事发生的一切,并快速的在网上更新。 没有一个人像阿尔洛预料之中的那样,失去记忆。 他失魂落魄的站着,目光扫过兴奋异常的记者区,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疯了一般叫道:“消除记忆!消除记忆!” 但世界没有丝毫改变。 帝国兵们重新围了过来,这一次早有准备,抓着阿尔洛的力道更大,叫他终于不能挣脱。 “放开我!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这是在亵渎神明!”阿尔洛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他终于正视了钟楼羽的那些话,惶恐第一次涌上心头。 消除全世界记忆这种事,阿尔洛不是第一次干,自从知道另一个存在那无所不能的力量,阿尔洛就彻底的放纵了自己。他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从来不会顾忌到场所,若是出现了严重后果,大不了消除记忆。 最开始的时候,他那个总统父亲还试图阻止过,但在某一次,阿尔洛消除了全世界的记忆却独独没有消除总统记忆的时候,对方就再没有管过他。 阿尔洛嚣张了一生,他认为自己还会这样永远的嚣张下去,却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你体内的力量不是你自己的,是别人的,阿尔洛怎么能信。 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正视,以往所受就能做到消除记忆,如今却毫无作用,身体内的另一个存在再也没有回应过他,那些神奇的力量离他远去。 阿尔洛不相信,可他不得不信。 当他转过头,被士兵们压着向外走的时候,忽的有人站出来指着他叫道:“快!快看他的脸!” 那张与阿莫斯一模一样的脸庞开始发生细小的蠕动,白皙的皮肤如同墙皮一样剥落下来,露出其下暗黄的皮肤,漆黑的双眸逐渐染上蓝色,墨发也蜕变成金色,在无数人的面前,阿尔洛的面孔急剧变化,不一会那张脸便成了完全不同的模样,诡异的变化才停止。 “这张脸,有点像一个人。”有人连忙找出联盟总统的照片,一对比便叫道,“很像总统!” 昔日钟楼羽的力量何其强大,纵然没有人去管束,也依然能叫阿尔洛的模样与阿莫斯相同。可当钟楼羽将力量抽回,阿尔洛的真面孔便直接显露了出来。 或许是惹了过多的世界因果,或许是使用了过多不属于他的力量,在变回自己的模样之后,阿尔洛又开始苍老起来,少年水润的皮肤干枯松弛,暗黄的皮肤仿佛染着泥土一般显得脏兮兮的,明亮的眼镜耷拉了下来,皱纹爬上了他的身体。 短短的时间,他的外貌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骇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好似浑身力量都被抽空,阿尔洛甚至连站立走路都显得无比艰难,被帝国兵如同垃圾一样拖拽着往大门外走。 他那由力量堆积而成的骄傲和嚣张已然一干二净,惶恐的看向周围似乎想要寻找一个帮手,目光扫到大门口时,眼前一亮:“洛伊!帮帮我!帮帮我!叫我父亲来!我不要坐牢!” 洛伊苍白着脸呆愣的站着,他终于被阿尔洛的话惊醒,却没有如对方想象那般过去解救,而是身体一缩,往旁边躲去。 他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阿尔洛被威武的帝国兵拉出门外,那张陌生丑陋的脸上最后的光芒消失,熟悉的癫狂重新浮现出来。 “阿莫斯!你等着!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永世不得……” “堵上他的嘴。”齐喆冷淡的说道,还不等阿尔洛说完,一旁的帝国兵便随意扯了块布塞进阿尔洛嘴中,叫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帝国元帅是最后离开的,照例对齐喆行了礼,才迅速退出会场。 钟楼羽环视全场,原本整齐的记者席已经混乱不堪,被光脑炸伤的,被保镖砸伤的,还有被从台上掀下去的桌子碰伤的。尽管如此,可无论受伤没受伤,每个记者的脸上都露出了狂热的情绪。 “刚刚我们的会场内出了一点小意外。”钟楼羽拍了拍手,引回了所有的注意,“现在叫我们继续开始吧。”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叫人浑身一冷,很快便有救护车开了过来,将重伤者带走,工作人员们迅速的将会场内整理好,钟楼羽重又拿了个话筒,靠在齐喆身上慢悠悠的把整场记者会主持完,这才离开。 短短十几分钟,整个星际都已经天翻地覆。 阿尔洛亲口承认了他试图谋害钟楼羽,那嚣张的态度成功惹怒了所有人,包括帝国的法官。在联盟还未提出引渡之前,便已经被判终身□□。而阿尔洛认为是最后希望的联盟总统,也因为肆无忌惮的侵入会场记者的光脑遭到议会弹劾,如今自身难保。 洛伊大约是整个事件中受影响最小的人,他因投毒被判坐牢十二年,判决一出,《帝国》剧组就立刻挑选了新的演员,并给洛伊寄来了解约协议,因是洛伊个人原因导致拍摄无法继续进行,所以他还要支付给剧组巨额违约金。 《帝国》剧组给他的片酬很是可观,违约金几乎是天文数字,这掏空了洛伊这些年的所有积蓄,他进入监狱十二年,出来时青春不再,身无分文,当初阿尔洛赋予他的能力早已随着钟楼羽收回而消失,这场丑闻牵扯如此之大,洛伊的模样早已被人熟知,根本找不到工作。 记者会上的一些并非没有带给钟楼羽影响,但他是受害者,本就与阿尔洛不同,网上又有以阿莫斯官网粉丝为核心的队伍,专门去各大网站为他澄清事实,很快,钟楼羽便从这场风波中脱身而出,还因此获得了更大的名声和关注度。 阿莫斯官网的注册粉丝数量激增至亿位数字,并时刻都在上涨。 只不过在记者会之后,钟楼羽便随着剧组前往其他星球继续《书香门第》的拍摄,出色的演绎,加上察谷的名号,使得这部电影方一上映便火爆星际,其中齐喆的出境几乎令整个帝国为之疯狂。 这可是神秘了千年的帝国皇室!竟然直接跑出来拍电影,别说是帝国人,就是其他国家的人也不由得不好奇。 诸多原因之下,《书香门第》的火爆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李晟锦和皇帝的对手戏精彩纷呈,扑面而来的古代气息令无数人为之神往,原定两个月的上映时间因为观众的热情竟然拖到四个月,并在之后的数百年内不断地被翻拍。后来曾有人统计过,千亿星际人口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曾看过这部电影,而看过的人,近乎全部都在夸赞这部电影。 《书香门第》不但在这一年独占鳌头,它甚至抢了所有电影的风头,被誉为观影人数最多,好评最多的电影。 而钟楼羽也凭借着这部电影,再度走入了象征着娱乐圈最高荣誉的殿堂,接过了那王冠一般的象征着星际影帝的奖杯。 王冠被礼仪小姐托举着走上高台,而走在她之前的却是身穿黑色西服,紧张着绷着脸的齐喆。 他小心的托举起那王冠,将之戴在钟楼羽的头上,然后慎而又慎的低下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满场寂静,齐喆在聚光灯和摄像机的注视下跪了下来,他一手握着钟楼羽的手,一双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的紧张来。 “请你嫁给我。” 钟楼羽笑起来,漂亮的凤眸弯成月牙,白皙到透明的肌肤上竟泛起些许红晕。 他低下头,深深的凝视着这个男人。 “好。” 不止是现在,不止是这个世界。从时间的开始到时间的末尾,从世界的中心到世界的边缘。他属于他,他属于他。 在华美的会场之外,在某一个破破烂烂的监狱,有个人呆愣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他忽然掀翻了面前的东西,抓起一旁的人又哭又叫:“消除记忆!消除记忆!” 狱警们迅速赶来,他们见惯不怪的击晕囚徒,拖垃圾一样把人拖回了病房。 “这家伙又发疯了,天天喊着消除记忆,以为自己是魔法师呢。” “听说他之前是总统的儿子。” “总统的儿子就这模样?开玩笑吧!” 145|末世之王 /script钟楼羽睁开眼睛,熟悉的系统空间映入眼帘,最初银球一般的系统如今已经金银掺半,在半空滴溜溜的转着,开始总结上个世界的任务情况。 “恭喜宿主完成‘星际影帝’任务。” “任务完成度为s!” “任务奖励发放完毕。” 轻松的将作为奖励融入自己身体内的世界法则消化掉,经过上个世界的教训,钟楼羽开始注重对自身发展出的法则之力以及外来力量的融合,从此之后像是阿尔洛那样的意外便再也不会发生。 他活动着身体,仰头看向那漆黑宇宙中圆盘大小的光点,一伸手拽过系统:“我们去个地方。” 系统正等着如以往一样开始抽选任务世界,冷不丁被钟楼羽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问道:“去哪里?” 这数据空间上上下下都由数据链组成,又有哪里可去的? 随着对法则的深入,钟楼羽对系统空间也是越来越了解。那些数据链只是世界法则表露的一种形态,不知是什么人物令其以数据链的形象示人,并且这形象还能够叫任何人都看到。 如今的钟楼羽早已不会被这简单的障眼法迷惑,但系统的成长尚且不够,他思索一番,尝试着调动着体内的规则之力,将之缠绕在系统身上。 那些力量方出身体,钟楼羽便感觉到有股巨大的压力随之而来。世界规则也是要分等级的,钟楼羽身体中的只是他自己的规则,与他穿越的诸多小世界规则相差无几,而在这系统空间中却是无数世界的发源,一切世界的初始之地,可称之为众世界规则,等级上便强上一份。 只不过如今的钟楼羽早不怕这些约束力,他轻易的挣脱众世界法则对自己的束缚,将规则之力缠绕在系统之上,那呱噪的系统几乎在瞬间停下了挣扎。 在它的视野中,那些条理分明的由数据链组成的巨大空间如同玻璃般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度平静的宇宙,在这里,似乎只有它和宿主的存在。 “这是哪里?”机械的声音头一次出现激烈的情绪。 钟楼羽将系统夹在手臂间,脚踏虚空稳稳的向前走去,这里无上无下无左无右,他只以那光亮为路标,一步步的前进着。 “看见那个光芒了吗。”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兴奋,钟楼羽说道,“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要到那里去。” 每向前走一步,那压制在身上的力量便越发的强大,不多时,这股压迫之力已经壮大到钟楼羽无法忽视的地步,与此同时,虚空中开始出现凌冽的风,毫不留情的冲向钟楼羽,那刀子一般刮擦着他的皮肤。 这风刃厉害的要命,钟楼羽只得以规则之力抵抗,但他抵抗的动作越大,这风刃便越厉害,不多时,规则之力已经拦不住风刃,钟楼羽的皮肤上突兀的多出两道小小的伤痕。 候连被他庇护在臂弯中的系统都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是什么?” “警告。”钟楼羽轻笑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那里的,你的那个破公司再怎么神通广大,算他能将三千世界当做自己的业务范围随意穿越,也不敢过于靠近宇宙的核心。” “但我有预感,进入那里,我将获得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再度尝试向前走去,风刃的力道骤然加强,钟楼羽一声闷哼,他的胳膊上顿时出现深可见骨的伤口,这已经是非常不妙的预告了,他停下脚步,知道如今自己只能走到此处,心中仍有一丝不甘。、 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他的程度才仅到此处,不知想走进那光亮之中又要耗费多久的时间。 正想着,那伤口处忽的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钟楼羽低下头,发现一道金光从他体内溢出,迅速的修复着那道伤口,不过几瞬,伤口便消失不见。 钟楼羽眼前一亮,他方才试过,被这众世界规则伤害到之后,规则之力的治愈效果微乎其微,也不知金光是何方神圣,竟能直接将伤口愈合。 只是系统却叫了出来:“好浓郁的因果之力!” 钟楼羽眸光一闪,再度尝试向前走去,那风刃力道加强,而同时那金光再度出现,护住他的全身,一连往前走了数步,金光才逐渐减弱,他也停了下来。 那金光给他的感觉亲密而正气凛然,再加上系统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钟楼羽猜测,这正是他穿越无数世界从中得到的因果之力,又可以称之为功德金光。正是他对于世界造成的一系列变化,才会得到如此浓厚而强悍的力量,甚至连众世界法则都可以抵抗。 只可惜这些力量尚且不足以支撑钟楼羽走入那光亮中,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光芒,突兀的开口问系统:“现在还能抽取任务世界吗。” 系统正被一连串的变化震得脑袋发懵,听到询问连忙查看了自己与公司的联系,半晌才道:“可以进行任务。但是好奇怪,明明距离系统空间远了,信号却强了不少。” 钟楼羽将这话记在心上,道:“抽取任务世界,给我寻一个好攒功德的任务世界。” “可我只是个反和谐系统啊……”系统圆滚滚的身子滴溜溜的转着,它窘迫极了,甚至试图去改变一下自家宿主的脑子,但思考过双方的力量,还是遗憾的收敛了这个想法。 “任务世界抽选中……” “任务世界抽选完毕!” “恭喜宿主选中‘末世之王’世界!” 风刃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虹膜上残存的最后一丝金光也消失,钟楼羽坠入黑暗之中,很快他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那像是野兽的嚎叫,又像是人类的哀嚎,撕裂沙哑全无理智,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之声,钟楼羽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这具身体被猛地拽上了什么地方,那难听的声音终于逐渐远去。 “大家都在吗?”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从极近的地方传入钟楼羽的耳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动了动,然后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孩子的声音:“岳叔叔没进来。”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下去,数道视线落在钟楼羽的身上,他感到这具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紧接着原著的灵魂开始抽离,他已经掌控了身体。 腥臭的气味萦绕在鼻尖,钟楼羽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这里大概是个卡车车厢,两边箱壁人为开了两个窗口,用坚固的铁栅栏围着,作为整个车厢内唯一通风口和光源。车厢内坐着十几个人,男女老少个个都有,甚至在车厢口还有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三四岁大的男孩。 那女人见他看过来,眼中顿时露出凶光,顺手将孩子牢牢的抱在怀中,仿佛钟楼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生怕他将孩子吃了。 人群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男人,他站在车厢前端,长得高大挺拔,面容俊秀,腰间别着一把抢,那双眼睛此时正紧盯着钟楼羽看。 不只是他,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盯着钟楼羽。 “你这个坏人!”年轻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哭叫起来,稚嫩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岳叔叔是你害死的!” “闭嘴!”钟楼羽被这声音吵的心烦,呵斥道。 那孩子的哭叫声一窒,随后似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一般,变本加厉的叫起来:“妈妈!妈妈!他害了人还要回来凶我!” 年轻女人的脸上滑过杀意,她立刻心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哄道:“没事没事,妈妈帮你教训他!” 言罢,她抬起头,嫌恶道:“许君久,你有完没完,先是非叫人进大楼害的岳大哥丧命,现在又来欺负孩子,有那个本事你倒是多杀几个丧尸啊!” 四周的人没有出声,但那模样似是已经认同了女人的话,显然,在这个车队里,原身的情况并不好。 “好了,蔻蔻你也别说了,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站着的那个男人总算开了口,他在车队中的威望很高,这一开口,那些人才收回了目光,那名叫做蔻蔻的女人冷哼一声,开口:“这次砍在冷大哥的面子上先饶了你,再有下次,许君久你给我滚出车队,自己走着去安全区。” 钟楼羽眸光一冷,他顿时便要站起来将那女人扔出去,正是这时,被称为冷大哥的男人眉心一蹙,呵斥道:“蔻蔻你说什么话,现在叫君久下车不是要害死他吗!”蔻蔻轻蔑的看了眼钟楼羽,也不争辩,抱着怀里的男孩哄了起来,冷大哥这才转过头看着钟楼羽,“君久,蔻蔻只是护孩子,你别与她计较。” 他眼里闪过担忧的光芒,钟楼羽忽的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酸涩而欣喜的情绪从身体深处传来,这很明显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这个冷大哥必然与原主有着很大的联系。 钟楼羽没有再动,他好像被冷大哥说服了一样,自顾找了个角落躺着,车厢里的其他人见他过来,立刻向旁边挪去,反倒给了他好大一片空间。 趁着这难得的清静,钟楼羽总算能呼叫系统,开始接受剧情,只不过那剧情刚一进入脑中,他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146|末世之王 如任务名字一般,这是个末世世界,钟楼羽所附身的这具身体名为许君久,年龄不大,末世爆发时正在上大学,跟着几个同学逃出了学校,在前往安全基地的途中遭遇大批丧尸,在同学接连丧命之后,许君久却命大的被一只路过的车队救了起来。 只是他虽然留下了一条性命,却不好说是不是幸运。这只车队的队长名叫冷锋凌,末世之前是一名特种军人,在模式爆发不久后,便触发了冰系异能,力量极其强大。而车队中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便是之前看不惯钟楼羽的那个女人,她名叫乐蔻,带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身手矫健,比起男人都要出色。 乐蔻在车队中的人员很好,她也从不吝啬于帮助别人,但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是许君久。 自从许君久加入车队之后,乐蔻总来找他的麻烦,不时的在众人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很快便叫整只车队逐渐远离了许君久。 在末世,一个人是活不了多久的,许君久被乐蔻刺激的火大,每次杀丧尸都格外卖力,这也叫他逐渐在车队中立足。但某一天当他们路过一座大厦的时候,许君久却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因此迫切的想要进入大厦去。 他本是想一个人去一个人回的,却未能想到半夜起身之时被乐蔻逮了个正着,一番刺激下,竟是带着整个车队进入了大厦之中。进入大厦不久,众人便遇到了大批丧尸,许君久心下一狠,索性便要放弃那大厦中的东西,带着大家逃命,此时却不见了乐蔻的身影,因此不得不留下寻找她,这样耽搁了大约半个小时,乐蔻总算是回到了队伍中,然而在逃离的过程中,与许君久关系最好的岳大哥却死在了丧尸群中。 在乐蔻的花言巧语下,进入大厦成了许君久的过错,而岳大哥的死也被怪罪在了他的头上,情况刚有好转的许君久顿时陷入被众人厌弃,在不久之后,兰蔻开启了空间与水系双系异能,他在车队中的日子便越不好过。 许君久本想着等到进入安全基地,便直接与车队解散,去过自己的日子,却没想到车队却在半路上遭遇日渐强大的丧尸群,众人慌忙逃命之时,许君久却被乐蔻一把推出车厢,新鲜的血肉刺激了丧尸的凶性,他只能看着车队绝尘离去,自己绝望的陷入丧尸群。 恨意充斥着许君久的大脑,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却没想到被丧尸抓伤反倒开启了他的异能,保住了一条性命。死里逃生的许君久立誓复仇,他进入了华南基地,凭借着快速攀升的力量在三年之内进入基地上层,正是这时,他再度遇见了乐蔻和冷锋凌。 此时两人已经结成夫妻,手下掌管着一个大基地。因为同样都是高等级异能者,当初乐蔻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也破天荒的激发了双系异能,被誉为甜菜,因此这一家的名声很大,许君久本欲复仇,可他的举动仿佛每每都被乐蔻预料到,复仇没有成功,反倒是自己落得异能受损,逐出基地的结果。 多年的末世生活磨练了许君久的心智,他挣扎着又活了过来,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异能无论如何都不能修复。 末世仍在继续,丧尸的能力不断上涨,他如今的实力迟早会有不够用的一天,再加上不知乐蔻用了什么手段,已经没有一个基地愿意让他进入,许君久走投无路之下只得靠卖身为生,在男人的□□获得食物和资源。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的时间,直到这处建立在基地之外的窝点被大基地派来的士兵捣毁位置,许君久仍旧没能复仇。 任务内容已经非常清楚了,那是要让许君久改变自身命运,钟楼羽根本没将任务目标放在心里,匆匆扫过剧情,心下已经判断出如今剧情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方才他刚刚附身的时候,正是车队逃离大厦之时,队内唯一会维护许君久的岳大哥已经死亡,车队领头冷锋凌对他似乎很有好感,方才才会站出来打圆场。而乐蔻和她的孩子,也一如既往的对许君久无缘由的厌恶。 “丧尸已经甩掉了。”卡车慢慢停了下来,乐蔻站起身趴着车厢两旁的窗户往外看,扭过头来说道,“看不到附近有什么能住宿的地方,看来今天我们要露营了。” 车厢里响起失望的叹息,比起寻找个废弃的房间住宿,露营无疑要危险许多,再加上众人昨晚也没有休息好,此刻顿时将怒火都发泄到了钟楼羽的身上。 “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忽然被扔向钟楼羽,这种软弱无力的攻击当然逃不过他的掌控,钟楼羽一抬手,便捏住水瓶,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钟楼羽的威势岂是个孩子能抵挡的,那乐昊手里已经捏了另一个瓶子打算扔过来,被他一看顿时吓得倒退两步,踩在周围散乱的水瓶上摔了下去,疼痛顿时叫醒了他的思维,这孩子开始大哭起来:“妈妈!妈妈!他欺负我!” 那边的乐蔻顿时也顾不得去查看外面的情况的,三两步跑过去将乐昊抱在怀里,眼睛像刀子一样剐向钟楼羽:“许君久,你是不是个男人!竟然欺负孩子!” 钟楼羽冷笑,他手里还带着那个矿泉水瓶,此时轻轻一捏,见那水瓶无声无息的化为粉末:“闭嘴。” “道歉!”乐蔻哪里听他的话,厉声道。 钟楼羽眼皮都不抬一下,径自坐在原地整理着衣物,被这样忽视,乐蔻的脸色骤然苍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那眼睛里爆发出彻骨的恨意,她死死抱着乐昊,一挥手召出水箭,直接射向钟楼羽。 “我叫你道歉你没听到吗!”她尖利的叫了起来。 “蔻蔻!”水箭一出,在一旁看着的冷锋凌眼里顿时露出惊讶之色,紧接着变坏位紧张,他立刻挥出手,一道薄薄的冰盾在半空凝结,正要堵住朝着钟楼羽而来的水箭。可乐蔻对异能的操控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料,此时竟是一躲一闪,水箭便绕过冰盾继续前进。 “活该活该!”小孩子幸灾乐祸的声音叫人分外恶心,他被乐蔻抱在怀里还不老实,又将手里的另一个矿泉水瓶子扔了过来。 那水箭速度很快,眨眼便到了钟楼羽的面前,眼看着要将人浇成落汤鸡,却不知从哪里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捏住了那水箭,而那紧随而来的矿泉水瓶子也诡异的停在了半空。 “乐蔻,我已经说了,闭嘴。”他抬起头,一挥手将水箭掷回,那速度竟比乐蔻发出的速度还快,顷刻间便对上了她的额头,好在这异能本是乐蔻发出的,她才险险的躲过一劫,缴纳数件擦着头皮撞在了车厢上。 无声无息的一下,车厢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孔洞。 “至于你的孩子。”钟楼羽的视线下移,他落在了乐昊身上,对方仍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抓着月口乐蔻的手要叫对方处罚钟楼羽,“你不知道怎么管教孩子,总有人会叫你知道的。” 空瓶子骤然化为灰烬,钟楼羽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乐蔻的身前,毫不留情的将乐昊从她的怀里撤了出去,一手推开紧锁的车厢门,把人扔了出去。 他对乐昊丝毫没有同情,也未曾因他年龄尚小而收敛力道,这一扔只听到乐昊的尖叫声越来越远,片刻便在视野中看不到了。 “许君久!!”乐蔻好似被激怒的母狮,疯狂的朝着钟楼羽扑过来,却被对方轻松躲过,不甘的看了看门外,她咬着下唇叫道,“停车!” 车厢与驾驶座之间同样有个小窗户,当乐昊被扔出去后便已经停了下来,乐蔻匆忙跳下车,片刻也不停留的朝着乐昊被扔出去的方向追去。 “君久,你这次有些过分了,乐昊才三岁。”冷锋凌第二个跳下车,他看了眼钟楼羽,眼里满是失望。 钟楼羽跳下了车,他眉目间带着种漠然,直看的冷锋凌不由得停住了嘴,他半句话不说,直接寻了个方向直接走去。 “你去哪里?”冷锋凌见他离开的地方也不是乐昊的方向,顿时拧住了眉头。 只是话音还未落,钟楼羽的身影便已经看不见了,也不知他怎么移动的这般快。 “冷大哥,许君久那个贱人呢!”不多时,乐蔻便抱着哭哭啼啼的乐昊回来了,那孩子身上多了好几道擦痕,最严重的则是脸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正不断的淌着血,被乐蔻暂时拿了个块布暂时捂着。 “不知道,他离开了。”冷锋凌摇摇头,眼看着四周再度响起嘶吼声,连忙道,“先上车吧。” 乐蔻的脸上布满彻骨的杀意,她咬着牙,心疼的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了,这才上了车。 钟楼羽从没想过继续在车上呆着,许君久没能力脱离车队生活,但钟楼羽可以,与其在车队上忍受乐蔻那不知从何而起的厌恶,还不如独自出来,倒是更加方便舒心一些。 车队刚刚从大厦逃离,行驶了一个上午,拜末世后糟糕的路况所赐,实际上现在距离城市并不远。钟楼羽衡量一下,便是直接朝着来世的方向跑了回去。 完整的规则之力围绕在这具身体的周围,轻而易举的改变许君久的身体,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将车队花了一个上午的路程跑完,正是这时,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出现在他的面前。(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47|末世之王 /script尽管已经读取了剧情,但钟楼羽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试图将这具身体中隐藏的力量直接引导出来,意外的遭受到了一股力量的阻止。 那力量并不强大,甚至一触即碎,可这力量根本不应当在这个世界出现。 因为那是修真者的灵力。 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独特的法则,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应当是异能,便不会有修真的出现,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出现,也不会是力量如此之正的灵力。这可不是末法时代能修炼出来的东西。 倘若没有这股灵力的存在,恐怕许君久能像冷锋凌一样,早早的便激发出异能,而正是因为这阻隔,许君久不但没能激发异能,甚至于身体比起普通人还要弱一些,若非之后落入丧尸群,精神力受到极大的刺激,他恐怕一生都无法激发异能。 也不知是何人给许君久下了这个禁锢,钟楼羽暗自将这件事记下,仰头去看面前的大厦。 在这里,许君久曾经有过莫名的感觉,他本想自己一人进入大厦,却没想到行踪被乐蔻发现,最终导致了唯一关心他的岳大哥死亡,也没能找到那样呼唤他的东西。 冷锋凌是未来华国境内四大基地之一锋蔻城的城主,也是十大高手之一,如今末世虽然只开始了三个月,但他的实力已经相当强悍。再加上有一个实力莫名的乐蔻,连他们都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显而易见,此处的绝对相当危险。 大厦的外形虽然破旧,但仍然能看出曾经华美的外表,钢化玻璃做的大门已经被打成碎片,很轻易的能看到里面聚集的丧尸群,嗅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 一楼大厅中打斗的痕迹还很明显,这是昨夜车队留下的,而整个大厦的丧尸几乎都被车队引到了一楼来,钟楼羽没有收敛自身气息,刚一走进来,丧尸们便察觉到新鲜血肉的气息,一个个扭过头来,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冲了过来。 钟楼羽神态自如,他信步向前走着,规则之力已经无声的蔓延开去,见那些狰狞的丧尸突兀的停止了动作,身上代表死亡的青灰色逐渐消退,然后化为正常的人类尸体,在某个瞬间,轰然倒地。 大厅中的丧尸,霎时间变成了真正的尸体,钟楼羽径直向上走着,每过一层,便将所有丧尸净化完毕,等他走到顶楼,已然听不到丧尸的吼声,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这里应当是许君久想要来的地方,只不过钟楼羽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顶楼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外面设有秘书休息和工作的地方,但不知是这里本来人少还是有人已经来过,钟楼羽竟是没感到有丧尸的存在,物件摆设也没怎么被破坏。 看上去这只是平平无奇的一间办公室,除了装横豪华外也并没有什么两样,钟楼羽在四周看看,只寻到了两个隐藏的休息室,并未找到当初呼唤许君久的东西。这里一干二净,也再没有什么隐藏的部分,钟楼羽想了想,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这书架大约只是做个装饰,上面摆满了些看上去很有格调的新书,只不过随手一抹,已是落了厚厚一层灰,而在这其中,一小块干净的区域便颇为明显了。 钟楼羽的手指拂过那片区域,看形状上面摆放的应当是一个镯子,以大小来看更像是男士戴的那种。这片区域还未落上灰,说明镯子才被拿走不久。他立刻想到了剧情之中,乐蔻在大厦中曾与众人失联过一段时间,若是没错,这镯子很可能是被她拿去的。 但许君久是因为感到了莫名的呼唤才进入大厦,乐蔻又是怎么知道此处有个玉镯呢。 虽是不解,但显然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钟楼羽离开大厦,一路深入城市,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让这里沦为丧尸的乐园,如今城中残留的人类已经极少,倒是丧尸大片大片的聚集。 再过几个月,当城里面彻底没有活着的人类,这些丧尸会开始离开城市,前往人类聚集的区域。这个途中,来自不同城市的丧尸聚集在一起,数量越滚越大,最终便会形成末世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尸潮。 钟楼羽暂时没有去解决丧尸,他先是寻了辆卡车,加满油,便开始在城中四处寻找,将活人扔进车里,等他觉得数量差不多了,再装上些食物饮水,送人离开城内。如此过了三四天,城中的活人基本都被他送走了,他这才着手对付丧尸。 救人一命是功德,消除丧尸是功德,系统给他选了一个好世界,但想要在这个世界得到足以前往最衷心的功德,他不能浪费一点力量。 功德这种东西,存在于任何世界,有许多的名字。在某些世界中它直观可见,而某些世界里,却只像个故事。末世世界□□德的存在是后一种,钟楼羽无法直观的判断自己已经得到了多少功德,不过当他将整个城市都净化之后,大约已是感觉到心中有了个底。 照这个速度,他把整个世界的丧尸都净化得到的功德也不过前进四分之一,时间先不说,是数量也远远不够,更何况他如今的力量已然凌驾于此世界的法则,若是过多的使用规则之力,或许还会破坏此世界的法则,这降下来的可不是功德,而是大大的因果了。 思及此,钟楼羽暂且停了手,他记得剧情中末世四大基地之一,曾经研究出过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剂,效果强大到能把变成丧尸的人类变回来,只是产量一直非常有限,才没能普及开来。但这一次有他在,无论这药剂需要的是珍奇材料还是特殊力量,他都能解决,等到这药剂普及开,这世界自然能够恢复过来,功德也会多出许多。 只可惜末世才三个月,剧情中的四大基地如今刚刚形成,还处于生存阶段,那药剂是如何出现的,又是怎么制作的,许君久不知道,而钟楼羽自然也不知道。 最后一只丧尸褪去青黑色,恢复原本的模样倒在地上,钟楼羽抽回手,脚下用力跳到附近的高楼上,辨别了方向便极速离开。 他刚刚离去不久,这座小城中迎来了另一只车队,他们穿着简练的军服,手里紧紧握着武器,警惕着窗外随时可能出现的丧尸,却忍不住倒吸口气。 “好多尸体!”这是第一句话。 “不是丧尸尸体?”这是第二句话。 看那些横七竖八躺在街面上的,一个个皮肤都是正常人类的模样,除了覆上一层死人的暗沉,与丧尸那种青黑的皮肤相差甚远。 这要是多少丧尸才能杀了这么多人? 众人正是警惕时,副驾驶上的人突然开口:“别举着抢了,这里没有丧尸。” 他声音低沉而阴翳,听得叫人寒毛倒立,可车队的人听他发言之后,却整个都放松了下来。 “少主,您怎么知道这里没丧尸的。” 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个面容艳丽的男人,细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眸底藏着冷光,听到有人发问,他便直接开了车窗,将手伸了出去。 似是一根无形的丝线从他掌心射出,倒在车子旁的一具尸体顿时被拉了过来,男人翻转手掌,那尸体便凭空立了起来,露出一张呲牙裂嘴万分狰狞的脸庞。 “看,这不是丧尸吗。” 车队的人吓了一跳:“这是人类啊。” 男人嗤笑一声,他的唇瓣似是涂了鲜血般红艳,脸庞上常年带着的阴郁气息给他平添了一份神秘:“蠢货,杀了这么多丧尸,到头来是人是丧尸都认不得了。” 他收回手,那尸体砰得一声落在地上,男人也不去管,自顾自坐好,吩咐道:“开车,往南走。” 司机听了吩咐,立刻一脚油门,车子便立刻飞驰而去,从入城到出城,街上到处遍布着这样的尸体,活像是有人把整个城的人都屠杀了,丧尸却是不见一个。 男人脸上的兴奋之情越发明显,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动作,无形的丝线在指间缠绕,莫名的危险在车厢内蔓延。 “竟然杀了一整个城的丧尸。”男人低语着,勾人的凤眸中发出炙热的光芒,“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今日没有遇上可供休息的落脚点,冷锋凌赶在夜晚来临前叫车队扎营,草草煮了些晚饭,乐蔻抱着儿子走了过来。 “冷叔叔!”乐昊的脸上贴着个创口贴,一见冷锋凌便伸出了两只小手,笑眯眯的叫了起来。 冷锋凌对乐蔻没什么感觉,倒是颇为喜欢乐昊,连忙将男孩接了过来,问道:“异能练得怎么样了?” 乐昊高高举起两只小手,两只白嫩嫩的手心里各放着一小粒冰晶与火苗:“我已经能同时发出异能了!” 他这边的声音没有收敛,引得许多人看了过来,见到那小小的火苗,脸上不由得露出嫉妒的神色。那天乐昊被钟楼羽扔出车去,也不知是福是祸,竟是叫他直接开启了双系异能。 旁人求都求不到的异能,这三岁的孩子竟然一口气拥有两个,不能不叫人嫉妒。可在去看看乐蔻和冷锋凌,这两人站在一起,俨然已经是一对夫妻的模样,车队的人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挑衅冷锋凌。 “有东西来了!”守在周围的人突然发出警示的声音,冷锋凌一惊,也顾不得逗弄乐昊,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是个人?” 夜幕将至,夕阳带着最后一丝余晖沉入地下,一个高挑的人影从远处悠闲的走来,他速度分明不快,眨眼间却已经到了车队的面前。 “许君久?!”旁人还没说话,听得乐蔻一声夹杂着恨意的惊叫。 148|末世之王 /script男人穿着干净的衣服,从夕阳的余晖中走出来,面目因背光而看的不甚清晰,只有那修长的是难题被光芒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钟楼羽已经离队五天,在加上他走的时候连瓶水都没带,车队里根本没人相信他能回来,却没想到竟是在这里看到了人。 乐蔻的惊呼声终于叫冷锋凌回过神来,他转过先暂且安抚住车队中的其他人,紧接着便朝钟楼羽走过去。 “君久。”对待这个中途离队的队友,冷锋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等到钟楼羽走进了些,冷锋凌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那人不知从哪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不见一丝污垢,神色悠闲的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与他相比,车队的人每天赶路杀丧尸,身上的衣服早泛出一股酸味,简直像个乞丐一般。 冷锋凌没想过会这么快遇上许君久,他根本没想过会能再次遇到许君久,在这个末世里,算是身具异能的人也不敢孤身一人,不带任何装备的在荒野里行走。虽然不知那天许君久为什么离开,但在冷锋凌的心里,他早是个死人了。 “出去处理了一些事,事情处理完了,自然要回来。”钟楼羽随口说道,眼镜的余光扫到了一旁车队队员,顺便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坏人!滚出去!” 忽的,从侧边飞来一粒冰渣,冰碴虽小,速度却相当快,直指着钟楼羽的太阳**而去,却在靠近他的时候骤然消失。 钟楼羽扭头看去,见着乐蔻抱着她儿子站在冷锋凌的身后,那三岁大的男孩恶狠狠地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厌恶,见他看来,手里又捏了个冰渣。 “我这回不怕你了!我有异能!你要是敢进来,我把你杀死!” 冷锋凌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虽然很是欣赏许君久,然而最近乐蔻和乐昊已经逐渐成为了车队中的主力,在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决定,整个人挡在了乐蔻的面前。 “孩子童言童语,君久你不要计较。”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冷锋凌是车队中等级最高的异能者,也是车队的实际领袖,他这举动是摆明了庇护乐昊。 钟楼羽毫不意外,他早从剧情中得知,乐昊是个非常早熟且天才的少年,在剧情的后期给乐蔻带来了巨大的帮助,连乐蔻与冷锋凌最后在一起,也少不了他的帮助。 虽然乐昊只有三岁,但钟楼羽很清楚,这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方才那一粒冰渣力量虽小,却是直冲着他的致命处而去,若是真的许君久站在这里,算不死也要受一遭罪。 所以他的目光越过了冷锋凌,直接落在了乐昊的身上:“看来上次的经历并没有让你得到教训。” 这话本能的便露出一抹杀意,乐昊再不复那嚣张的模样,他年龄小却自有一套分辨人的逻辑,以往的许君久好欺负,算天天骂他打他也没关系,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却骇人的厉害,他身体一抖,连忙缩进了乐蔻的怀里。 “妈妈!他欺负我!” 自己的儿子又哭又叫,乐蔻顿时心疼的不成,抬头瞪向钟楼羽,冷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先前打了我儿子跑,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钟楼羽挑眉看她,眉眼间是十足的漠然:“看来上次还是没叫你长记性。”说话间,他的身影忽的一闪,瞬间便出现在了乐蔻的面前,右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向上提起。 “啊!放开我妈妈!” 他没有留手,那力道极大,不到片刻乐蔻的脸色便已涨红,乐昊见此,立刻尖叫起来,手掌心里扑出一道长长的火龙,冲向钟楼羽面庞。 小孩子的声音颇为刺耳,钟楼羽眼眸一低,隔着火龙落在了乐昊的脸上,口中冷哼道:“闭嘴!” 话一出口,那气势颇大的火龙好似被吹散一般,细密的撕裂开来,最后只余空中一两点火星,镜石连钟楼羽的衣服都没碰到。反倒是乐昊被这样一吼,吓得连哭泣都停止了。 乐蔻被掐得不能呼吸,她似乎还忘了怀里抱着个孩子,两只手终于忍不住放了开,要去抓钟楼羽的手臂,双手一抬高,那袖子便落了下来,钟楼羽凝神去看,女人手腕白白净净,根本没有他预想中的镯子一样的饰品,只是在那皮肤之下,细细密密的纹着一个青黑色的精美图案。 乐昊被猝不及防扔到了地上,这孩子出生以来被乐蔻宠着,算末世到来也因为乐蔻的原因生活其实没什么改变,这几天因为觉醒了双系异能,又受了惊吓,更是整个车队的宠儿,连冷锋凌都会多对他笑两下,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扔了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妈,顿时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君久,都是一个车队的人,你这是做什么!”冷锋凌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剑眉紧紧的皱着,脸庞冷硬的看着钟楼羽,尽是责备,“快松手!” “这是末世,没人会管你杀不杀人。下次再听见你的声音,要么滚要么死,没有第二次。”钟楼羽看着乐蔻,女人的眼里带着不甘嫉妒和不屑,然而这些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生命的威胁,逐渐化为了恐惧。她听着钟楼羽的话,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声音。 钟楼羽总算是放开了手,任由乐蔻跌落在地上,狼狈的捂着脖子大声的咳嗽着,与一旁乐昊的哭叫声交织在一起,闹得人头疼。 “闭嘴。” 一瞬间,那两个人便反射性的捂着嘴巴,不敢动了。而发现了自己的动作后,乐蔻的眼中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杀气,连身体似乎也因为这羞辱一样的举动,在微微的颤抖。 但这些,钟楼羽却看也不看,一旁车队中的人傻愣愣的看着,等见到钟楼羽往车厢里走,才忽的反应过来似得,赶忙从一旁煮着的大锅里捞出一碗粥,盛得稠稠的要送过去。 “那个……许哥吃没吃晚饭?我们这里正好做了多余的份。” 钟楼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去看粥,随手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六七块超市卖的那种大块腊肉,沉甸甸的直接放在了来人手里:“我不饿,这是路上找到的,暂时算进车队里给大家补补身体。” 末世开始已经三个月,除了最初的一段日子,人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荤腥,这几大块腊肉一拿出来顿时看直了眼,似乎鼻尖已经嗅到了那种迷人的香气。 “谢谢许哥!”这一回来人可是说的真心实意了,顿时乐颠颠的把肉带了回去,让车队里又是好一顿混乱。 似乎这时候已经没人记得倒在地上,刚刚被钟楼羽掐着脖子的乐姐了。 她终于想起了乐昊,把孩子抱进怀里安抚,一双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的瞪着车厢内,转而落在了冷锋凌的身上,显出势在必得的情绪。 “昊昊乖,忍一忍,妈妈会帮你复仇的!”乐蔻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轻声哄着乐昊,手指轻抚着手腕上那精美的纹身,眼里露出狠色。 “怎么样?” 乐蔻抬头,正看到了冷锋凌担忧的看过来,她脸上露出倔强的情绪,扭过头去:“我没事,但是昊昊还小,他怎么能狠心把孩子摔了。” 她倔强的模样看的人心疼,冷锋凌叹了口气,将人抱进怀里:“这次是君久太过分了,我会去说说他的。” “嗯。”乐蔻作势挣扎两下,却被冷锋凌抱的更紧,索性也不去挣扎,将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低低的应了一声。 许君久,现如今你没了玉镯,更是丢了男人,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妈妈,我好冷。”乐昊忽的蔫蔫的说道,“我想喝水水。” 他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火龙攻击钟楼羽,那已经透支了全身的力量,如今闹了一阵,后遗症便来了。 乐蔻听他要喝水,心头顿时一跳,正要去捂着孩子的嘴,冷锋凌便已经将她放了开,哄到:“要喝水吗?我这里有。”言罢,从一旁找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便要喂过去。 ‘啪’的一声,乐昊的手打在冷锋凌的手背上,他力气也不知怎么大的出奇,打人极疼,冷锋凌没料到被打,水瓶顿时脱手而出落在地上,里面干净的清水洒了一地。 “昊昊不要胡闹。”乐蔻连忙道,抬头又对冷锋凌道,“冷大哥,昊昊可能是方才摔疼了,我抱他去旁边看看。” 他二人在那边说着,却没看到车队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那瓶水上。如今末世各项资源稀缺,车队里的水源都是按人头发的,像是这样白白浪费了水源,看在谁心里都心疼。只是摔了这瓶水的是乐昊,他们也不敢说话。 钟楼羽已经将车厢重新收拾了一遍,在许君久原来的位置上放了软垫之类的东西,空气也重新清新起来,才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才闭上眼睛,下一刻,他便感到那始终在自己神识笼罩范围内,被世界法则牢牢监视的乐蔻乐昊,突兀的消失不见,仿佛直接从这个世界离开一样。 “果然有意思。”他动了动之间,规则之力传回道信息来,冥冥之中,那解药的关键似乎缠绕在乐蔻的身上。 剧情之中,果然还有剧情。 149|末世之王 用过晚饭,车队的人逐渐便回来了,只是碍于钟楼羽的威势,只敢在车厢外面睡下,第二日清晨车队开始前进,这才重新进来。 许君久从前虽然也是车队内一个战斗力,但因为乐蔻对他若有若无的敌视,加上冷锋凌的纵容,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后勤人员。往日看不起的人如今却有了这样强大的力量,车队的人不免都开始怀疑许君久是否也觉醒了异能。 虽说同为异能者,乐蔻甚至还在他们眼皮底下觉醒了空间和水系异能,也没见她能有钟楼羽这样大的变化,但车队的人已经想不到能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等到乐蔻重新出现在人群的面前,却是发现整个车队都开始若有若无的讨好起钟楼羽,险些被气炸了肺。她从加入车队起,便无时无刻不为许君久的到来做准备,眼见着车队的人都开始疏远起许君久,却在一夜之间彻底颠覆。 她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抱着儿子上了车,正看见冷锋凌在和钟楼羽说着话,那笑容顿时收敛了干净,索性寻了个离得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边的动静总算引起了冷锋凌的注意,他看见乐蔻的举动,迅速放弃了与钟楼羽对话,走了过去。 “蔻蔻,昨天你去了哪里,怎么一晚上都不见你人?” 乐蔻冷着张脸,今天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迷彩服,长长的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一张脸白白净净的,走进了似乎连上面的绒毛都看得到,皮肤光滑白皙,完美的连一点毛孔都看不到。冷锋凌靠近了似乎还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气息,这在末世中可是相当少见,他不知怎么想的,便直接坐在了乐蔻的身边。 “冷大哥方才不是还围着许君久吗,这回倒是想起我来了。”她小心的将乐昊放在一旁的座位上,用毯子将人牢牢裹紧了。昨天乐昊用火龙攻击钟楼羽时已经透支了体力,今天看来却是面色红晕,丝毫没有透支的迹象。 “车上的食物不多了,蔻蔻你空间里的食物差不多也快吃完了,我们方才正商量着去找个超市补充一些物资。”冷锋凌说道,“如果按照地图看,到中午我们能路过一家超市。” 乐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划过一丝喜色,又开始抚摸着手腕上的刺青,她终于转过头来,换了个脸色:“我也要进去。” 钟楼羽始终呆在他的小角落中闭目养神,只有手指微微抖动,牵引着世界法则的力量不断地向四周探查。末世三年后的四大基地分别为许君久所在的华南基地,政府掌控的华北基地和彼世基地,以及由各大末世前顶级世家联合创造的锋蔻基地。这四大基地之中,只有锋蔻基地是私人创建,后期完全被冷锋凌掌控,才改名为锋蔻基地,同样也是唯一产出丧尸病毒解药的基地。 但有一点很奇怪,四大基地中,彼世基地才是唯一一个以科研为主,政府倾全国之力扶持起来的丧尸病毒研究中心,却是以前从未在科研上有过成果的锋蔻基地抢先研制出解药。想到许君久体内那莫名其妙的修真灵力,再想想昨晚乐蔻突然消失,这其中的关键一定在乐蔻的身上。 只不过现在的锋蔻基地还未建成,没有配套的实验室,算钟楼羽把乐蔻抓走也没什么用。 车队在中午时分到达了超市门口,这间超市位置偏僻,规模也不算大,只有两层高,还能看见外面张贴的租兑广告。正是托了冷清的福,此处也没有多少丧尸。 冷锋凌和乐蔻是最先下去的两个人,将附近被发动机声音吸引来的丧尸清理一番,才叫后面的人下车来。钟楼羽倒是有些意外,乐蔻的身手干净利落,杀人之时脸上都带着股煞气,与平日的她大相径庭,怪不得能够引起冷锋凌的注意。 等到车厢中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乐蔻守在最后,似是查看一番的往里面看了眼,是这一瞬间,乐昊的气息便凭空消失。她随之若无其事的关上车厢门,转过头来,却骤然撞上了钟楼羽探究的目光,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动作,心头顿时狂跳,强行叫自己冷静下里,道:“好了,进去吧。” 人们手里拿着武器,留下三五个人守在外面,其余人警惕的进入超市内,乐蔻再去看钟楼羽,对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她身上。 该死的! 乐蔻舔了舔嘴唇,心里更恨一层。 超市内部出乎意料的没什么丧尸在,货架上的残留的食物并不算少,车队的人都拿了个袋子装着东西,只有乐蔻在种子区停留了不少时间,然后转身上了二楼。 种子并不是车队需要带走的东西,乐蔻之前已经装了车队分配给给她的食物,那空间按理说已经满了,哪里来得地方再去装种子。 这样一想,钟楼羽便放了一丝力量在她身上。乐蔻进了二层,似是觉得此时没有人在,彻底放纵了自己,感到那楼上的东西飞速消失,等到冷锋凌想起去二层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将东西都搬空了,只留下少量的食物来。 “二楼没有东西,走了。”虽然不知为何二楼没有东西,反倒是一楼的货物没怎么被破坏,冷锋凌也管不了多少,便招呼着众人离开超市,才走到门口,忽的听到背后响起短促的惨叫。 那是女人的叫声,而等到众人回过头去,却没有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超市中顿时一片寂静,众人手里提着东西,却忍不住去摸武器,一面看看空旷的超市,一面看了眼门外,他们的车还停在外面,不管这超市里有什么诡异,出去了总比呆在里面好,可这寂静还没持续多久,听有人颤抖着说:“乐姐不见了。” 众人骚动起来。 末世初期,一个空间异能者的作用无疑是非常强大的,她可以额外装下大量物资,带走不便搬运的东西,再加上乐蔻本身是双系异能者,武力值强大,这车队中抛弃谁都不会抛弃她的。 冷锋凌放下了手中的袋子,举起了随身的唐刀:“黎叔,你先把东西带回去,其他人跟我回去找蔻蔻。” 人群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将装着物资的袋子放了下来,随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绷着脸,身板挺直,显然也并非凡人。把众人的袋子都收走后,便朝着超市外走去。 脚才踩在门框上,忽的见一道黑影闪过,黎叔的动作顿时停滞,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亦或是其他事情,他僵直的站在哪里,提着满手的东西不动了。 “黎叔?”冷锋凌又叫了一声。 他话音未落,见黎叔终于有了动静,他双手猛地松开,几大袋子食物瞬间落在地上,里面装的东西咕噜噜滚落一地,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仰去,轰然摔在地上。 定睛一看,黎叔的整张脸都已经没了,全然被一片血肉取代。 众人心头一凛,再顾不得别的,端起武器背靠背站着,警惕的看着附近,但他们的防御根本毫无效果,很快,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他被直接提到了天花板上,脑袋四肢被直接揪下来,鲜血从头顶滴落,像下了一场血雨。 人们向上抬起头,在天花板上,倒吊着一个遍体漆黑的怪物,血粼粼的牙齿□□在外面,尖锐的爪子戳进天花板上,固定着自己,口中还叼着那被抓走的人最后的残肢。 “三级丧尸!”压低的惊呼声在空间内响起,如今末世开启不过三个月,二级丧尸都已经够棘手的,哪里想到这里竟然藏着一个三级丧尸, 逃不掉了! 绝望在每个人心里蔓延,他们已经无暇去管那消失的乐蔻,逃走,成了唯一的想法。 钟楼羽站在人群的外面,靠着第一排架子,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车队绝望的姿态,百无聊赖的撕开饼干袋子吃了起来。 他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剧情中这些人在许君久被推下车的时候,也未曾在乎过他的生死,只要冷锋凌和乐蔻没有死,这两个人还能像剧情中一样,建立属于自己的安全基地好。 人类的嘶吼声与三级丧尸的吼叫似乎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存在,钟楼羽神色冷淡的看着这场打斗,时不时的望向身后,哪里是乐蔻消失的地方,悠闲的简直不像是在末世,而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人类还是丧尸,竟没有一个人关注到了他。 这时候外面的人也察觉到了超市里的不对劲,几个人在门外徘徊两圈,终于还是要咬着牙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看着。正是这时,忽的从远处传来鸣笛声。 “少主,前面有人。” 眨眼间,一辆跑车便潇洒的停在超市门口,险险的与前面的卡车撞上。车子还未停闻,车门便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露出条长腿,紧接着留着半长头发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那里,将墨镜摘下甩在一旁,血染似得薄唇露出兴奋的笑意来。 “啊。”男人轻声叹道,露出迷醉的表情,“这甜美的鲜血的气息!” 他越过卡车外警惕的人群,直直的看向超市内部,目光落在一旁吃着饼干的钟楼羽身上。 然后缓缓的,舔了舔嘴唇。(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150|末世之王 车队的人一面看看超市外,一面盯着丧尸,在三级丧尸的威胁下,不一会额头上便已经布满了冷汗。 超市的玻璃外墙大半已经破碎,他们站的位置又相当靠外,很轻易的能看见那趴在天花板上,姿态诡异的三级丧尸。那突然出现的男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却毫无顾忌的直接往这里面走来。 这一片空间,似乎只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以及男人鬼魅般的脚步声。 “小心!”守在外面的人见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忍不住叫道,“里面有丧尸。” 可男人的视线似乎黏在了钟楼羽的身上,根本没听到旁人的话,直接踏入超市之中。丧尸与人对峙的局面骤然闯入一个异数,顿时引来了注意,三级丧尸将脖子扭出怪异的角度看向男人,布满利齿的嘴巴豁然张大,直接将口中残躯吞下,然后飞速的朝着那男人冲过去。 鲜血淋漓的溅了底下人的一身,车队的人来不及去处理,只用手抹了把脸,紧盯着那丧尸。三级丧尸的速度已经远超他们见到的任何丧尸,在视膜上只留下一道残影,便已经无声无息的冲到男人的面前。 紧接着黑影骤然停滞,三级丧尸那扭曲的身体突兀的出现在半空,比刀子还要锋利的爪子伸了出来,几乎要沾上男人的身躯,眼看着这鲁莽的男人要死于丧尸爪下,冷锋凌的声音已经到了喉咙,他思维极速运转着,想着等到那丧尸杀了男人之时,便一拥而上,说不定能从这三级丧尸手下逃命。手中已然聚起冰刺来,等着男人丧命,片刻之后,冷锋凌却骤然察觉到不对。 怎么三级丧尸还没有动作? 这想法才升起,见男人轻轻抬起手,他的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皮肤显出病态的苍白,朝着那丧尸轻轻一挥手,这威风凛凛的三级丧尸仿佛被重拳击中,骤然向旁边飞去,一连撞到五六个货架,才轰然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钟楼羽这时才将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拍拍身上的残渣,站了起来,缠绕在他身上那与外界隔绝的气息缓慢的消散,车队的人总算是注意到了他。 “美丽的先生。”丧尸愤怒的嘶吼尚在耳旁,男人却只顾痴迷的看着钟楼羽,疾步走了过来,牵起他的手,俯下身在上面轻轻一吻,“您的美丽令我痴迷,您的力量叫我畏惧,我能够能否邀请您进入我的队伍。” “放开他!”青年高傲而美丽,他与这莫名出现的男人站在一起画面显得异常和谐,冷锋凌心头怪异,只觉得某种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心下一狠,便将冰刺对准男人的后背,“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的队友。” 钟楼羽低头看着男人,他显然从未将冷锋凌的警告放在心上,专注的等待着钟楼羽的回答。一缕发丝滑落到脸庞边,头发黑的惊人,皮肤亦是苍白异常,黑白两色造成的冲击使得男人本艳丽的容貌更上一层,世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拥有这副容貌的男人提出的要求。 “我很愿意与美人同行。”钟楼羽反手抓住了男人,唇角勾出弧度,“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男人的脸上露出困惑的情绪,他的视线向四周看着,落在了惊疑不定的冷锋凌等人身上,“是因为他们吗?”虽是问着,他却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那等我解决了他们,你会跟我走了吧。” 没有什么大吼大叫,甚至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流露,他这样说着,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叫人忍不住心头战栗,只觉得已有一把利刃抵在脖子上,片刻能将他们的性命取走。 莫名的力量从他身体中溢出,而这力量顺着两人接触的肌肤流入钟楼羽体内之时,钟楼羽的灵魂深处突兀的升起欣喜之情,这情绪如此熟悉,正如过往每个世界,那人给他的感觉一样。 “你若是那样做,我更不会跟你走了。”钟楼羽忽的开口,止住了对方的动作,“带上他们一起走,至少要带上那个躲起来的女人,那人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男人的眼中骤然爆发出欣喜之情,不过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显得有些困惑。 “躲起来的女人……” 这时候,先前那被打飞的三级丧尸终于缓了过来,它暴怒的吼叫起来,却警惕的不敢上前,似乎畏惧着男人的力量。 男人还在喃喃着,他的目光在房间中扫视,终于定格在某个虚空中:“找到了。”言罢抬起手,遥遥的指向丧尸,然后朝着那空间做出一个抛掷的动作。 单看这个动作,滑稽的简直像是在演话剧,车队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道:“许君久要走要留随便你!但车队可不由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听丧尸发出尖锐的叫声,黑黢黢的身体腾空而起砸向那虚空,轨迹正与男人指的一模一样,随后听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空旷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人影,正与丧尸撞在一起向后滚去。 那被砸出来的人影不是乐蔻又是谁?! “啊啊!!”一睁眼便发现面前是个丑陋的丧尸,乐蔻的叫声还未停歇又起,她的掌心不断地凝聚出水盾,妄图将那三级丧尸推开,被回过神的丧尸一抓便碎,身上被水浸湿黏黏糊糊的,显得颇为狼狈。 “把她带走。”男人只看了一眼,确认乐蔻一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便转移了视线。 “够了,我们要怎么做是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蔻蔻,君久,我们走!”冷锋凌脸色铁青,他手里的冰刺骤然放了出来,带着冰寒之气朝着男人的后背袭来。 他似乎忌惮男人的实力,接连又放出两三个冰刺来,另一头便要过去将乐蔻从丧尸身上拉下来,可不等动作,见那冰刺在靠近男人一米之内时,从顶端开始破碎起来,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男人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只是小心而慎重的带着钟楼羽往外走。 他来的时候是自己开着一辆轿车,而现在那超市外面已经停了辆改装过的路虎,还有几辆装着资源的大车,几个头颅正从车窗内探出来,见到男人便叫道:“少主!我们到了,把谁带走?” 男人转过头来看着钟楼羽,显然是在等他的吩咐。而钟楼羽也好不客气,道:“全都带走。” 剧情之中,现在跟着冷锋凌的小队成员,在未来全部都会变成异能者,成为他们夺取锋蔻基地的最大助力,钟楼羽尚不知晓他们其中是否有人参与了解药的研制,那么全部带走是最好的选择了。 从路虎车上呼啦啦下来一大群人,迅速的围住了超市,他们的动作敏捷,手里还带着枪械,车队的人虽然已经熟练了战斗,却仍是不敌,一照面便被制住了,只有冷锋凌动作颇快,横枪扫射,疾步后退,但没等退到楼上去,听男人轻哼一声,顿时感到四肢被什么东西牢牢的束缚住,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手臂贴着神色,双腿合拢,倒在了地上。 “少主,这里还有个三级丧尸!”他这里轻松,倒是乐蔻那边遇到了些麻烦,不过在那人喊过之后,这三级丧尸脸上忽的露出人性化的恐惧,那怪异的身体骤然爆炸,无数黑色的不明物体溅了周围一大片。 那人似乎早料到了这幅场景,离得很远,身上没有沾上分毫异物。倒是乐蔻离得最近,上上下下几乎都沾满了丧尸的尸体碎片,腥臭的气息几乎令人作呕,可她这一次却不敢再叫出声。 带走钟楼羽的男人都已经上了路虎车,可这边一句话,他能弄死三级丧尸,这是何等的力量! 乐蔻终于老实了,她神情恍惚的回到卡车上,车队的人都已经被赶进车厢内,身旁是熟悉的人,却再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异能……”乐蔻神经质的说着,她猛地趴到了窗户边,瞪大眼睛想去看路虎车里的男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异能! 为什么她从没听过!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了,会有什么样的力量出现都不为过。”冷锋凌轻声接到,他的眼中闪过屈辱的神色,显然今天从没被男人放在眼里,大大挫败了他的自尊,“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强!” 乐蔻回过头来,她的手指死死抠着箱壁上挖出来的小窗,面容带着惶恐和不安:“不,我知道,不会有这样的异能的,这不合理……” 末世中会有什么样的异能,她怎么会不清楚,她是世上最清楚的人了! 但是…… 但是冷锋凌有一点没说错,他会变得很强。对!他会变得很强!强到被称为末世之王! 乐蔻终于回到了以往那平静的姿态,她放开小窗,扑过去抓住了冷锋凌的手,声音里带了些激动:“我有办法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69章 洪荒初始 末世一年, 一个新的时代在此展开。 课堂上,老师激情洋溢的讲述着千年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物种更替, 统治了地球千万年的人类, 在这场生与死的较量中, 最终败给了他们的祖先。 女孩百无聊赖的转动着手里的笔, 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个个名字。 这节课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全世界难道还有人不知道那段历史,不认识那两个带领世界进入新的时代的人吗? 在新人类的基因里面,印刻着‘苏煜文’‘许君久’这两个名字,他们创造了新人类, 并且带领着新人类取代了旧人类,这可能也是历史上第一次并非自然选择,而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进化。 不过现在对于这一说法, 史学界还有着许多不同的观点, 大部分人认为新人类的诞生之时因为当时的彼世研究所在解药的研究上出现了错误,而阴错阳差诞生了第一个新人类,而小部分人则认为, 从一开始, 造物主‘苏煜文’陛下是为了研究出新人类而进行的实验。 “关于两位陛下之间的关系, 已经有足够的史料可以证明,两人在当时是情侣关系。”老师继续讲述着, “这里还有个花边新闻,据称他们相遇的时候还有两个见证者,这两个人你们也应当很是熟悉, 猜一猜是谁?” 讲台下骚乱起来,女孩快速的翻动着教科书,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故事,只是忘记具体在哪里了。 老师敲了敲黑板,继续说道:“是在这里,我们的陛下遇见了乐蔻母子和冷锋凌。” 啊!是这三个人! 女孩一拍书,眼睛亮了起来。作为带给了初生的新人类最大危机的这三个人,如今几乎没有人不认得,在这个新人类统治下的世界里,这三人早早的被定在了耻辱柱上。 监狱基地事件可是每个人都必须熟知的历史重点! 老师的课程继续了下去,女孩不敢走神,凝心听课,等到下课铃响起,果然又被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她背着装的满满的书包,长吁短叹的往家里走,走不远便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叫嚷。 “滚你的!抢你的怎么了!你敢动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嘛!”那声音粗鄙而沙哑,难听的叫人不由得捂住耳朵。 女孩也皱起了眉头,她认出了那声音。 “老瘪三!又在欺负孩子!”从拐角处跳了出来,女孩果然看见个衣衫褴褛的丑陋老人正抢夺者孩子手里的东西,她将书包往旁边一扔,手里迅速聚集起一团火焰,眼也不眨丢了过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一见女孩畏畏缩缩的吼道:“小丫头片子!我可是八级异能者……” “这年头也小学没毕业的孩子才是你这个水平了。”女孩上下打量着老人,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是个历史人物啊,乐昊。” 这个生活在附近欺软怕硬的流浪汉,女孩可没想到他是历史事件中的那个乐昊,她手里聚集起更为炙热的火球,示威般对着乐昊挥舞着,那老瘪三缩了缩脑袋,用怨毒的神色看了眼女孩,灰溜溜的跑了。 女孩将被勒索的孩子送回了家,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了课本,翻到了新人类攻占华北基地的那一课,在乐昊这个名字下面划了个深深的道。 新人类由丧尸转变而成,往日里也曾有学者推测只要不断补充能量,很可能新人类会长生不死,可现实是新人类的寿命大大增强,可能够长生不死的人却是少见,没想到如今到让女孩见识到了。 “乐昊自华北基地一战消隐无踪,如今被我找到了,这算是解决了一个历史谜题吗。” 时至新世纪十年,造物主苏煜文与许君久带领新人类攻下最后一座人类基地,旧人类从此成为历史,新的世界向新的种族展开了怀抱。 稳定了 “如果可以。”女孩抚摸着纸张上的文字,吐出口气,“真的想要回到那个年代。” 亲眼看看那个缔造了新人类的两位造物主陛下。 钟楼羽清醒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金光,功德之力已经自动被周围的攻击激发出来,系统正在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宿主,前面的信号太紊乱,继续走很可能失去与公司的联系!” 钟楼羽一把将那滴溜溜的圆球抱在怀里,拍了拍表面:“操心太远,不如想想我们能不能走到中心。” 他眯起眼睛,衡量着身周功德之力的消耗,旋即不再犹豫,开始大步向前。 距离众世界法则的中心越近,系统所感受到的信号越强烈,可当信号过于强烈,连系统也无法掌控之时,再想像上次一样通过任务积攒功德之力可不容易了,他们很可能因为紊乱的力场,进入到未知的异度空间,并且再也无法进入到这里。 简单来说,是钟楼羽无法再进入任务世界,他甚至不能过多的停留,因为当众世界法则发现他的离开之后,会迅速的适应并针对这状况,让他最终无法回到这个未免。 以钟楼羽的水平,尚且无法接触到这一层次,并且众世界法则与世界法则之间天然便有一层隔膜,算将世界法则参悟透,像要照此参悟世界法则也绝不容易。 越向前走,功德之力消耗的越发剧烈,而钟楼羽也越难再向前走。他抬头看了看仿佛近在咫尺的白光,尽管心知自己与其的距离很可能已经超出了想象,但一狠心,竟是直接将全部力量附着在身上,不要命一般极速向前跑了起来。 庞大精纯的规则之力支撑着他的身躯,抵抗着前方的阻力,钟楼羽只觉得四肢都仿佛被刀割开一般,原本完善的世界规则在恐怖的压力下,逐渐分崩离析,成为一条条散乱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最终页不堪重负,沉寂下去。 可越是艰难,钟楼羽却偏偏走得越快,功德金光已经被他控制的只在身周笼罩着薄薄一层,那些不致命的部位甚至已经被放弃了保护,尽管如此,功德金光的消耗速度仍然在大大的增长。 “宿主……宿……主……”系统似乎想要向钟楼羽传达什么,但它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的,如同接触不良一般,到了最后,只有一片沙沙的声响。 系统依靠与公司的联系说话,当它无法传达出任何信息的时候,说明钟楼羽已经深入到一定程度了。 那片白光已经近在眼前,钟楼羽精疲力尽,他催促着自己继续向前走,可脚步却已经便无法如同之前一般敏捷,身上被众世界法则割出无数道伤痕,从那伤痕出流淌出力量和灵力,进一步削弱了他的能力。 旋转的漩涡开始徘徊在钟楼羽的身周,它们撕扯着,徘徊着,想要将眼前这人拉进自己体内。 空间开始旋转,那原本清晰的前路变得曲折而不见尽头,一时间白光仿佛出现在背后,似是钟楼羽走错了方向,而下一瞬,时间倒退,他越往前走,便后退。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告诉他,方向错了,你应当反过来走! 系统焦虑的发出沙沙的声音,钟楼羽对眼前一切异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脚步坚定有力,功德金光薄薄的笼罩着致命之处,顶着周围疯狂的攻击,不断前进。 此时白色的光芒已然成为钟楼羽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他闭上眼睛,凭着直觉前进,身体上的疼痛已然强烈到麻木的地步,灵力的大量流失让他的时间开始急速缩短。 这片寂静的世界中,连呼吸都几不可闻,钟楼羽在漩涡与刀刃中行走,他的身周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象,灼烧着他的身体。 系统的球体上闪起危险的红光,仿佛某种警告,那沙沙的声音越发急促,加上钟楼羽越发虚弱的呼吸,似乎昭示着这个人正在迈向死亡。 “不要急。” 钟楼羽轻轻抚摸着系统,那手掌上已经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很快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脚步迟缓踉跄,似乎下一刻要跌倒。 如果还到不了那白光中心,恐怕他真的要载在这里了。 脑子里这样想着,钟楼羽用尽最后力气向前踏出一步,身周的攻击仍未停止,他心下一沉。 此时功德金光已然消耗无几,规则之力几乎被全部打烂,他身上依然没有能够抵抗众世界法则的东西了,不甘涌上心头,钟楼羽绝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个地方。 但他确实已经无法继续前进。 锋利的攻击打在身上,生命的流逝在灵魂体上非常明显,钟楼羽似乎觉得眼前这实体的空间开始恍恍惚惚的化为数据空间,星空与宇宙成为了无数的数据链。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钟楼羽虽然这样想着,可他的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堕入永恒黑暗。 人力无法阻止他的堕落。 一切到此为止了吗? 钟楼羽这样想着,脑海中最后一丝灵光也归于沉寂。 在宇宙空间之中,钟楼羽身上的功德金光已经弱到了几不可见的地步,那根本无法起到任何防护效果,越发深刻的伤口悄无声息的在他身上浮现,仿佛下一刻这个人要被斩成两段。 正是这时,忽的一切都柔和了下来,那些风刃和漩涡,那些致命的幻象,如同遇到了阳光的冰雪一般,开始融化。 白色的光芒显露出来,从那光芒中隐约走出个人影来,将昏迷的人抱了起来。 他抱起钟楼羽,向着白光深处走去。 炙热的光芒灼烧着大地,钟楼羽感到浑身疲惫,理智强迫着他睁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仿佛被刀劈斧砍之后狼藉凌乱的大陆,这片大陆上没有分毫生命的痕迹,死气沉沉的犹如垂暮老人。 他抬起手,带起长长的衣袖,那袖子沉甸甸的,竟是浸满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情况,学校停电了,吓死宝宝了,电脑自动关机前没来得及把稿子导出来 qq好在过了俩小时来电了 电力公司差评! 今天的二更来不及了,明天补上,别急,更新会有的,么么哒(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0章 洪荒初始 钟楼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分明没有走到众世界法则的中央,在那种地方又有什么人能够将他带出来。系统是绝对做不到的, 因为早在之前, 它与公司的链接便被切断了, 这样的情况下, 尚且不能在众世界法则中多说一句话, 又怎么能够做到带着他进入任务世界。 他尝试着在脑海中呼唤起系统来,然而许久过后,系统也没有回复,钟楼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系统代表着他的位置仍然在公司的掌控者, 一定程度上而言,只要能够完成任务,钟楼羽是安全的。 可脱离了晋江和谐公司的辐射范围, 便不会有人来保证钟楼羽能够安全的完成任务, 并且在完成任务之后返回到系统空间。 他抿紧了唇,暂且将思□□定下来,现在没有系统在身边, 也便不会有剧情的帮助, 他只能靠着现有的一切来进行猜测。 这具身体穿着一身漆黑如墨的厚重服装, 看款式应当处于古代,只不过这种样式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史书记载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 想要仔细的分辨此时所处的环境没有什么可能。 再去看周围的景象,一片荒芜的大地,山峰河流完全不成体系, 如同有人粗暴的将之糅合在一起,又或者这原本完整的地形被强大的力量所毁灭,总之,这一片大地上肆虐着狂躁的力量,分毫没有属于自然那平静安静之气。 看的出原身受了很重的伤,钟楼羽试图将灵力引入这具身体,很快便有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几乎让钟楼羽觉得自己已经被碾成碎片,他只得暂时放弃处理肉身上的伤,尽力站了起来。 一个人躺在这种荒郊野岭,并且身受重伤从来不是常见的事,原身的衣服几乎被血液浸染彻底,这种致命伤却仍然没有死亡,也并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从此看来,这个世界绝非一个没有人呢和力量的世界,武力在这里显得颇为重要了。 暂时先找个落脚点吧。 原身受的伤虽然很重,但底子相当好,钟楼羽选定了一个方向打算走出去,一面以微小的灵力刺激着身体,尽力修复受损的内脏经脉,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两次,他竟没感到腹中有半分饥饿。 这没有让钟楼羽感到庆幸,他心中的警惕仍然在不断上升。他能够顺利的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归根结底是少不了强大武力作为支持。越是武力上限高的世界,他的优势越低,正因如此,才让他开始不断地钻研起更高一级的世界法则。 而现在,钟楼羽自身的世界法则在系统空间内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时半会想要恢复并不容易,他所能利用的只有灵力,而灵力却偏偏不能修复原身的伤势。 钟楼羽没什么办法,他的所有底牌都扔进了众世界法则中,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在对抗法则方面没什么用处的灵力,如今只有祈祷灵力能够起效了。 凭着双腿硬生生走了十多天,钟楼羽终于感到身心疲惫,他迫切的需要一个栖身之所,可这片大陆仍旧丑陋而无序,看样子他甚至还没有走出这一片区域。 “只能赌一把了。”阳光热的可怕,钟楼羽脱下原身被鲜血浸染的长袍,却害怕暴露自己的踪迹,只能拿在手里,他舔了舔唇瓣,仿佛已经听到灵魂深处饥渴的吼叫声。 那不是基于食物上的渴望,而是对于力量的渴望,这身体渴求着一切力量的进入,可现实是,如今只有钟楼羽的灵力才暂时不会伤害到其中脆弱的平衡。 还好,在太阳落山之前,钟楼羽终于寻到了一个山洞,暂时作为歇脚的地点。他草草的整理好自身,升起火将黑袍烧掉,想了又想,终于开始引动起规则之力。 这是个很危险的决定,他自身的规则之力已然被众世界法则打乱打散,这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灵魂意念指引着一切规则慢慢的导入正轨,而非一个身体带伤,精神疲惫的灵魂。钟楼羽已经是在赌博了,他似乎回到了最初接触到世界法则的那时候,那些虚弱的法则带着瑰丽的色彩,编织出世间最美的幻境,引诱着钟楼羽沉迷其中。 抱守灵台,保持自我。 无论规则之力如何引诱,钟楼羽如同坐定老僧一般,始终不为所动,在经过几番冲击之后,那些散落的规则终于老老实实的服从了这个坚定的灵魂。 至此,钟楼羽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仔细分辨着这些规则,眼看着它们要回到正轨,忽的从**深处涌出一股力量,眨眼间吞噬了这规则之力。 钟楼羽吓了一跳,可这时候最是不能乱,他尽力的想要将规则从**中抽离出来,却不想这**中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反而将他拉了进去。 暴虐,怀疑,鲜血,恐惧,一切负面情绪接踵而至,仿佛世间所有罪恶齐聚至此,如同魔鬼般冲击着外来者的灵魂。这是比世界法则还要恐怖的冲击,无尽的**拼命的挖掘着钟楼羽深藏的过往,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攻击的匕首。 钟楼羽想要脱离,但他却感到那率先被吸进来的规则之力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复原,仿佛汲取了充足的养分,眨眼间回到了全盛状态。 思考只是短暂的,下一刻,钟楼羽便一狠心,将所有的规则之力引入**之中。 如同草木找到土壤,受损的规则迅速被填补起来,极端舒爽之感冲上头顶,钟楼羽只感到从灵魂深处涌起强烈的满足,这叫他根本不想回到现实。 可强悍的心智终于叫他镇定下来,在恶念与力量双重冲击下,钟楼羽勉强从肉身中逃离了出来。 “施主,你醒了。”他方一睁开眼睛,便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之前的山洞,而是一个普通的茅草屋,带着些许佛的意味,眼前一闪,便出现了一个面皮发黄的枯瘦和尚。 这和尚出现的无声无息,连钟楼羽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出现,他苦着一张脸,看着钟楼羽的眼里却爆发出一阵精光。 钟楼羽灵光一动,他站起来微微一躬身,道:“多谢道友为我护法。” 和尚摇了摇头,道:“不碍不碍,我观道友与我有缘,不若便在此处与我兄弟二人一同论道如何?” “在伤势恢复前,倒也无妨。”钟楼羽并未察觉这和尚有何恶意,虽说也没什么好感,更多的是利用的味道。 但正因如此,这里对他而言才是安全的。 等到许久之后,钟楼羽才知道,当初与他说话的这位和尚名为接引,而他口中的那个兄弟则是准提。 对于任何修真之人,这两个名字都可谓如雷贯耳,算是曾经称霸整个修真大陆的钟楼羽,其=能力恐怕也比不上他们分毫。 但现在的钟楼羽并不知道,他所想的只不过是尽力弄清自己是谁,系统去了哪里,而他又需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加更(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1章 洪荒初始 和尚的居所显露出一种宁静的特质, 这里处于一座山峰的顶端,四周郁郁葱葱, 显露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但令人奇怪的是, 在这座山峰之外, 这种生机便在不断地流失, 距离越远,流失的速度便越剧烈,似乎方圆百里,唯有这小山峰能锁得住灵气。 钟楼羽倒是知道这种情况, 想来便是在这山峰之下埋着一条灵脉,而灵脉滋润了这片土地。可要说这整片大陆唯有这一条灵脉,未免显得太过荒芜。再去看那些逸散的灵力, 似乎并非是这地方原本如此贫瘠, 倒像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不过对于此事,收留他的两人却并不愿多说。当天钟楼羽所见的那个枯瘦和尚, 整日里愁眉苦脸, 一副不得安宁的模样, 而与他同住的另一个和尚,长得倒是慈眉善目, 整体气质也显得柔和平静。 这两人并不难交,可无论是钟楼羽的内心,还是这具**, 都没有与他们交往过深的**。关于论道的话题也是一拖再拖,终于等到钟楼羽周身规则暂时稳定下来,他才没有借口推辞。 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力量,钟楼羽深知这一点,他纵然能在其他世界规则下使用自己的规则,但总归这种规则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说起论道,他便不得不想办法去找众世界法则来说,这无疑麻烦了许多。 可当他前往和尚的茅屋,坐在蒲团之上,心里却突兀的安静了下来,张口便道:“世间一切,皆为霸道……” 这是他的规则,一个以绝对实力压制旁人的规则,这规则中带有的个人意味实在太过独特,钟楼羽方一出口便惊觉不妥,可抬眼去看身旁的两人,却是听得极为认真,似乎根本没有砍出其中奥妙之处。 钟楼羽只觉得自己的嘴不听使唤,那些本该独属于自己的规则经由本世界语言的归纳,竟滔滔不绝的作为道说了出去。他越说越是心惊,好容易才克制住那种继续深入的想法,却未曾想那二人连半分诧异也没有,似乎颇为平常的接受了他的论道。 这两人绝非普通人,他们很可能是立于这个世界顶端的那少部分尖端人士,多少也要触及到世界规则这一层面,又怎么会对与此世界法则完全相悖的钟楼羽的规则毫无所觉? 钟楼羽暗自心惊,这时那慈眉善目的和尚似乎已将他所说消化一遍,便睁开眼睛,直视着钟楼羽,道:“万物皆霸道而活,此事我倒觉得不同。” 似是梵音落下,钟楼羽只觉心神巨颤,他连忙沉心静气,将防擦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凝心对付这和尚。 他本以为这是和尚的警告,却未曾想越是听下去,越是发现和尚当真是在讲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道,与钟楼羽出身的那个修真正盛行的大陆上的道都根本是两样东西,这完全是和尚对世界规则的理解! 钟楼羽这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世界规则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呼,那便是道! 万物修行皆因体悟道之所在,他们等级或许参差不齐,对道的体悟也各有不同,可他们的修炼从最初是对规则的体悟,是在塑造着属于自己的规则。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那些钟楼羽在无数次穿越中出生入死体悟到的规则,在无数的人生与不同的世界规则洗礼下了解的东西,放在这个世界里,却是初学者皆可接触的道! 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两个人,他们的道或许还不完整,或许仍有错漏,可本质上,他们已经处于同一层面,是确确实实可以和钟楼羽论道的存在了。 直到此刻,钟楼羽才正视起来,他放空心神,将一切外物抛之脑后,全心投入到这场关于规则的交流中。几人的道虽南辕北辙,相差甚远,可一番畅聊之下,钟楼羽却是觉得收益良多,堪比经历了一个人生。 他这里感叹着,殊不知另一边,其余两人也在暗暗心惊,从对道的感悟中抽身出来后,他们竟发现这个半路捡回来的不明人士,对于道早已有了一套极为完善且强悍的理解,自己兄弟二人加起来,对道的领悟甚至不及他一般。 这人究竟是谁? 枯瘦和尚的脸上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他将这人带回来本想收入门下,振兴如今灵脉尽毁的西方,可没想到这人非但道行已然超过他二人,那道还颇为诡异邪魅,险些将他们引入诡门。 此人断不可深交! 虽然心疼,苦脸和尚却决心与这男子保持距离,可没想到他的师弟却谈到兴起:“准提本道兄长已是世间少见的智者,始知天外有天,道友着实令准提感悟良多。” 接引面色发苦,他哪里不知师弟这是真的被折服了,可此人身份神秘,他所持的道也绝非正路,偏偏身上又有一种叫人不自觉信服的魅力,准提至今仍未走出过西方,也未曾见过东方那些道士之间的争斗何等惨烈,一时之间被迷惑也不为奇。 钟楼羽想了想道:“道友亦是高人,我这些浅见不足为提。” 因世界法则的难懂以及其难以入门的特质,钟楼羽始终认为当今世上能像他一般,参悟是世界规则的人少之又少,可未曾想到,原来竟有这样一个世界,其中所有人都以参悟道为修行。 若非他第一次便遇见准提接引二人,与他们论道,恐怕如今尚且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不得进步。 如此想来,钟楼羽只觉得灵魂中某处微微一动,心中似有明悟,他的动作便僵直住,眼神深邃的越过准提接引,不知看向何方去了。 这种变动自然是瞒不过师兄弟二人,他们对视一眼,不由惊叹,没想到一番论道竟让眼前这个神秘人有了顿悟,这是可遇不可的机遇,他们不再说话,在四下布上结界,便退出了这间茅屋。 仿佛沉浮与道中,钟楼羽感到灵魂前所未有的自由,精神穿梭无垠宇宙,不见来处不见归途,许久许久才从其中脱离出来。 天空大亮,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钟楼羽长出一口气,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向后倒去,双眼呆愣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世界没有世界规则。 或者说,这里没有世界规则,只有众世界法则。 若是以接引准提的话来讲,那便是,这里天道尚未完整,万物以大道修炼自身。 “简直像是活在根源的世界。” 对于修炼者而言,这是如同天堂般的存在。 大约是因为在这里修炼道非常普遍,因此钟楼羽的规则之力才会被肉身所吸收,只是不知这肉身的主人究竟是谁,他的力量竟然与钟楼羽惊人的匹配,两者结合在一起,非但肉身的伤势恢复的极快,连规则之力也迅速的恢复生机。 这倒是意外之喜。 从茅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钟楼羽正看到准提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他见钟楼羽走出来,顿时放下扫把,双手合十:“恭喜宿主,此番大有精进。” 钟楼羽正要回礼,去听从东方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那力量极端强大,一时不查之下,钟楼羽竟险些被压在地上。 他自然不肯露出这样的姿态,咬着牙抵抗着这强大的力量,耳中嗡嗡作响,依稀间只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从九天之外传来。 “吾乃鸿钧……成圣……今将于九天外……紫霄宫讲道……有缘者……前往……” 钟楼羽硬挺着不肯跪下,而他的肉身也前所唯有的支撑着他,不读傲视,头上背上已是大汗淋漓,他双眼发蒙,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耳中隆隆之声,仿佛天地在斥责他的不敬。 他不可跪。 只有这个念头依然徘徊在脑中,钟楼羽咬着下唇,勉力支撑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方才停止。 “道友?” 准提和接引的声音终于压过了那隆隆之声,钟楼羽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淋淋的。口中尽是血腥味。 他咳了一声,心头对造成这声势的那人已然极度警惕,连忙开口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其实觉得应该从今天开始双更三天才对 因为感觉第三更是码不出来了qq 爬上来推荐基友的文~ 页版传送门:input type=button value=修真直播系统(快穿) onclick=indo.open(quot;xet/onebook.php?novelid=687458quot;) 手机版传送门:input type=button value=修真直播系统(快穿) onclick=indo.open(quot;.jjxet/book/687458quot;)(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2章 洪荒初始 乘胜对于钟楼羽而言是一个颇为陌生的赐予, 但他很快感觉到,天道的力量正在逐渐加强, 以往能够轻易感受到的大道如今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膜, 叫人摸不透。 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往九重天外, 寻找到那紫霄宫。 准提和接引无疑拥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他们显得并不急切, 先是要慢悠悠的去收拾东西,这才启程,那样子像是笃定自己能够赶上这场讲道。 钟楼羽对他们的态度并不以为然,只不过在私下里对与那个天地第一个圣人的鸿钧颇感兴趣。 成圣者, 其对于道大理解应当早已自称体系,钟楼羽推测这个人的力量应当与全盛期的自己相差无几,可圣人与非圣人之间的差距又在何处? 鸿钧成圣, 其声势竟压得整片洪荒大陆的生灵抬不起头, 钟楼羽只是这万千生灵中的一个,他承受的已经是被无数生命分担过的压力,即便如此, 那强大的声势仍叫他几乎无法抵抗。 这其中种种, 叫钟楼羽无法不去思考。 对于道的敏锐大约是此间生灵共有的特性, 当钟楼羽随着准提接引师兄弟进入到天外天,向着更深处前进后不久, 便遇见了各式各样的生灵。他们其中大部分甚至根本没有能够进入到这个混沌空间的能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外围乱转,却始终不肯离去。 天外天比起洪荒大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里拥有更原始的混沌之力,这力量比起洪荒大陆上的能量强大而精纯,可却是数千倍数万倍的暴躁危险,直让钟楼羽想到在众世界法则附近的那些感受。只是若能承受住这□□的力量,直接以混沌之力修炼,修为精进的速度恐怕要更加迅速。 而且,钟楼羽总感觉,他的**在这片空间内比起在洪荒大陆上更加轻松。 越是往更深处走,便能遇到更为强大的修士,而这里的力量也更加混乱危险。天外天与洪荒大陆仿佛属于两个世界,它们执行着全然不同的规则,却在大道的领导下诡异的融为一体。钟楼羽只觉得这里仿佛在世他的家,他的**才能感到自由和愉悦,那种强烈的感受几乎反过来影响着他的神智。 应该是属于原身的情绪,可钟楼羽接受起来却没有半分晦涩,如同拿东西原本属于他一般。随性的接引和准提骇然发现,跟在他们旁边的这位道友,从进入天外天到现在,修为竟直接蹿升两级,可观他甚至又不想是在顿悟,着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洪荒的历史中,鸿钧讲道是洪荒生灵实力攀升的重要转折点,在这之前,大部分生灵依靠本能修炼,修为大多停留在大罗金仙上下,而在讲道之后,得到了系统而全面的讲解,洪荒众的实力才开始大幅度攀升。 因此当钟楼羽进入九重天之后,遇见的修士已经屈指可数了。 “有缘者可进入紫霄宫听道。” 钟楼羽心里默默念着,莫名有种感觉,便是自己不可能寻到紫霄宫,他皱了皱眉头,所幸将重点转向准提接引的身上。 这两人之前表现的如此镇定,想来对与进入紫霄宫胸有成竹。 一面跟随着两人行动,钟楼羽同时也没有放下自身的修炼,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强大,没有剧情傍身,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增强实力已经成了唯一确定有用的事情。 而越是修炼,钟楼羽越是肯定,这里与原身确实有着极其深刻的渊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距离他们进入九重天已有许多时间,可始终不见紫霄宫的影子。眼看着讲道的时间越来越近,此时连准提和接引都显得有些着急了。 “这不对,西方唯有我师兄弟二人,这紫霄宫不叫谁进去,也不可能不让我们进去。”接引那张苦脸露出焦虑的神色,一双眼睛终于朝着之前从未怀疑过的人看了过去,“莫不是因为这位道友?” 准提摆摆手:“师兄,慎言。” 进入天外天的这段时间,他们是亲眼看着钟楼羽的实力从与他们差不多,成为他们根本看不穿的程度,这人在洪荒大陆上的进步足以令人咋舌,没想到在这里,连他们也难以修炼的地方,此人却如鱼得水,准提几乎怀疑这位是从天地未开辟之前,从盘古大神手下掏出的魔神了。 但三千魔神应当早已殒命于混沌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漏之鱼。 仿佛是一场拉锯赛,紫霄宫与钟楼羽作为对手,而准提接引则是旗子,看的便是谁先败退。而随着时间流逝,进入九重天的修士越来越多,仿佛只要准提接引未能进入紫霄宫,那么之后便不会有人能够进去。 这更加坚定了钟楼羽跟在两人身旁的决定,三人几乎每日都要遇上意外情况,天灾**应有尽有,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深处多么危险的境地,钟楼羽始终认准了准提接引,一刻不肯放松,终于某一天,那神秘至极的紫霄宫出现在他们面前。 巍峨宫殿屹立与浩瀚宇宙之中,它似乎出现的不情不愿,那宫殿的大门闭合许久,才终于敞开。钟楼羽踏入其中,顷刻间外界混乱的混沌力量便开始远离,这宫殿内部充斥着精纯而温顺的混沌灵力,无数珍奇的草木点缀其中,光是略略一扫,便能看到不少的后天灵根,若是仔细观察,先天灵根也绝不少。 再往前走,便是紫霄宫的主体,一男一女两个童子守在门旁,见三人走来,便迎上来将人引入殿中。 钟楼羽的脚步顿了顿,他忽的不想继续向前走,扭头道:“两位道友,我忽的想起有事未做,你们先进去,我随后便来。”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他扭身钻入一旁,很快便不见了踪影,那两个小童走过来,只见面前站了两个衣衫陈旧的和尚,心里虽有些疑惑,却仍是恭敬的将人带入殿内。 钟楼羽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可身体却自动牵引着他想着最深处走去,那原本已到尽头的路,在迈出一步时,豁然开朗,露出其后一大片清幽的庭院。 开着大片莲花的湖泊,湖中心一座精美的亭子,在那亭子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白衫的男人,满头白发被高高束起,他背对着钟楼羽,似乎正在看那湖中莲花。 “你是谁。” 钟楼羽疾走几步,他停在湖边,遥遥的看着那湖中心的人,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混合着仇恨与喜悦的复杂心情不断地交叉,一时间竟让他分不出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人终于转过了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白色的头发,白色睫毛,白色的眼睛,连那肌肤都透露着雪一般的莹白。 他神情淡漠,犹如冰雪中走出的人,可那冷硬之感却被缥缈的气质糅合近无。 钟楼羽的嘴唇抖了抖,难以克制的吐出两个字:“君霜?”(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3章 洪荒初始 那白衣人霜雪般的睫毛颤了颤, 看着钟楼羽的目光无喜无悲,他身形微动, 眨眼间已经到了钟楼羽的面前, 一手张开搭在他的胸口处。 “你是谁。” 钟楼羽愣了片刻, 很快反映了过来。 “我是来听道的。” 白衣人漠然看了钟楼羽一眼, 他伸手从池中招来一朵莲花, 那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而绽放,强大的束缚力包裹住钟楼羽的全身。 “听道的人不会闯入这里。” 白衣人说着,钟楼羽便感觉那莲花的束缚力道越强,很快, 连他的道也被这力量所束缚,开始无法自由的使用了。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不如你来说说, 我是谁。”钟楼羽不以为杵, 转而笑道。一抹喜色跃上眉梢,浅浅的嫣红点缀在眼角,他不顾莲花越发紧迫的舒服, 反而向前多揍了几步, 还颇为大胆的去摸白衣人的脸庞。 这人与君霜长得别无二致, 这一次连寻找的过程都省去了,若是说此人不是那家伙, 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怪异的是,无论什么时候,当钟楼羽摆出这样的姿态, 他家那位总会泄露出些许不同的神色,这一次白衣人眼中却是分毫没有波澜,他冷淡的盯着钟楼羽,无形的屏障便阻隔在两者中央,阻止了钟楼羽下一步的动作。 这次是个x冷淡? 钟楼羽想着,他舔了舔唇瓣,眼底泄露出莫名的光彩。 是这样的伴侣,才显得有趣多了。 可惜白衣人的像个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固执,钟楼羽使劲浑身解数,差把衣服脱光了躺在他面前,这人仍然视若无物,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的眼里,钟楼羽似乎只是意外的闯入者,再无其他意义。 “你不是说过,有缘者皆可来听道吗!”眼看着人要走了,钟楼羽只好收起了撩人的姿态,正襟危坐道,“我既然进了紫霄宫,自然是有缘人,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 “你不是有缘者。”白衣人道,“第一次讲道数千人,这其中并没有你的位置。” 钟楼羽早猜到白衣人的身份,能站在这紫霄宫后殿的也只有其主人鸿钧,这洪荒世界对于时间的观念颇为淡薄,他一个顿悟是数千年过去,赶个路能够一两千年,谁知道讲道是不是又要讲上几千年。 他可不想一个人守个几千年“活寡”,连忙道:“你自己立下的规矩,又要自己推翻吗!我分明已经进入紫霄宫,便是有缘人。你这道是讲给有缘人听的,是要讲给我听的,为何没有我的位置!” 鸿钧的脚步顿了顿,他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可从西方来得修士应当只有两人,这两人的命运他早了然于心,因此当应当来的几人都到了紫霄宫,此二人还未到之时,连他也有了些许的好奇。 那结果便是,有一个万万不该进入紫霄宫的人,偏偏跟在他们身旁,天道使了无数手段,却仍旧分不开他们,一时间竟是僵持住了。到底还是西方两圣人不能缺席第一次讲道,抢铺团之事也必然要发生,百般无奈之下,天道才妥协,让这个意外的人也进入了紫霄宫。 说来奇怪,鸿钧掐算不出此人的来历,他如今已是天道的代言人,这世间一切都应在掌控之中,如何又会出现这样一个异数? 心下,他已然决定要将之逐出紫霄宫,此人必然无法再次进入紫霄宫。 洪荒世界虽有规矩,可一切仍以力量为准,鸿钧的力量比钟楼羽强大,他不想让钟楼羽听道,那么任凭钟楼羽说破了嘴巴,也是没哟半分用处。 白白看着看着人从眼前溜走,钟楼羽也不沮丧,总之没把他扔出紫霄宫便是件好事。后殿中大约只剩下他一个人,钟楼羽这才老实下来,在莲花池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便潜心处理身上这恼人的莲花束缚了。 能够禁锢规则的只有规则,这莲花花开清幽,细细数来竟有九重花瓣,不期然钟楼羽记起了准提曾念过的那所谓十二品功德金莲,那是极品的先天至宝。他想了想,大约这满池的莲花都有其独特的道,这个道经由鸿钧的使用,更是成百上千倍的加强,挣脱起来更加麻烦。 钟楼羽已经做好了上千年都用在这莲花上的准备,却没想才坐下不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宿主!宿主!” 机械式的无机质声音,其内没有分毫感情,这不是系统吗? 钟楼羽眨眨眼,四下看去,到处都寻不到系统那圆溜溜的身体,便又听到系统小小声的道:“在池子里。” 他这才朝池中看去,见颜色各异的莲花中,某个靠近池边的阴暗之处,露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莲花,那花瓣足足十二重,之时莲花身形太过娇小,反而叫人能轻易忽视。 “系统?” 黑莲花瓣狠狠一抖,似乎是在回应他。 钟楼羽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算来,这可是系统惟一一次脱离他**存在,并且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不一般的黑莲中。 他挪动身体,费力的将手探入莲花池中,系统以花瓣作桨,笨拙的把自己滑到了池边,那花瓣才触碰到钟楼羽的手指时,两人齐齐颤了一下。 某种血脉相连之感涌上心头,钟楼羽本能的感到**要接管黑莲的掌控权,一想到系统正栖身其中,他连忙抑制住身体的冲动,问道:“系统,你怎么样?” 黑莲许久才委屈的回应:“我差点被弹出去。” “很像是主人和法宝之间的联系。”钟楼羽顺势捞起黑莲,举到自己面前,道:“修士炼制法宝,大多喜欢将其原本的神智抹去。不过能拥有你这样的法宝……” 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唯有四朵十二品莲花,这四朵至宝的主人皆是由天道定下,有名有姓的人。其中十二品灭世黑莲隐藏灭世的秘密,是最为危险的存在,而能驾驭这样的存在,其主人也绝非凡人。 此人的姓名分明在唇边,钟楼羽却迟迟不敢说出,甚至当系统反应过来之时,他也快速的禁止了。他有种预感,只要叫出这名字,很可能会唤醒这肉身中的神智,若原身当真是那人,恐怕如今的他还没有可能抵抗这人的攻击。 钟楼羽终于明白自己的穿越绝非系统的原因,那是彻头彻尾的意外,他不可能穿越到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身上,并且这死亡早由天道和大道定下。 “宿主。”黑莲并不知道钟楼羽的顾虑,不过早穿越过程中早养成了一切听宿主话的它非常乖巧的不再涉及这个话题,转而道,“我能帮你解开这个。” 黑色的莲花花瓣舒展开,一抹幽光落在环绕着钟楼羽的莲花之上,那花朵迅速凋零枯萎,化为一滩灰烬。钟楼羽感到浑身骤然一清,他站起身来活动了手脚,想了想,又叫系统变化了大小,充作耳环戴在耳垂上。 “好,咱们去前面看看吧。”钟楼羽眯起眼睛,看向了鸿钧消失的方向。 正是此时,或许是宫殿的主人察觉到后殿中的变故,从那莲花池中,草木丛里,乃至殿中一切事物,那仙气飘飘之感骤然散去,肃杀之意充斥后殿。 “好你的鸿钧。”钟楼羽轻笑起来,那黝黑的眼睛也仿佛在笑着一般,当着晦暗的光芒,那语气如同情人私语,带着勾人的意味,“这笔帐,以后算。” 作者有话要说:小羽毛:我要找你算账! 鸿钧(冷漠脸):算什么账? 小羽毛:我要找准提论道!论几万年! 鸿钧(冷漠脸):准提下凡了。 小羽毛:那我去找接引! 鸿钧(冷漠脸):接引也下凡了。 小羽毛:圣也下凡? 准提、接引:哈欠!好像被强迫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4章 洪荒初始 紫霄宫后殿的异相显而易见是鸿钧所为, 这对于方才的钟楼羽确实算的上是个麻烦,但当黑莲回到身旁后, 他的力量无疑有了巨大的增长, 这些已然困不住了他。 力量强大是一件好事, 但钟楼羽甚至, 自己只是个外来者, 这肉身之前的主人不知什么来头,本应已经死亡,可却因为他的到来,阴差阳错留下了一具**。 这个世界根本是由大道组成的, 其力量绝不可与钟楼羽曾经穿过的任何世界相比,仅仅只留下一个**,可这**已是几次三番令钟楼羽吃惊, 那纯粹的恶的力量, 还有浑身对于道的掌控,皆不在钟楼羽之下,在加上此人之道比起钟楼羽更具侵略性, 某种程度上, 若非此人已死, 钟楼羽可能当真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他摸了摸黑莲耳坠,一面避开四面八方的攻击, 一面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这具肉身是谁的?还有剧情是什么!” 系统急匆匆说道:“这次穿越完全与公司没有联系,我的资料库里连点痕迹都没有。但如果说剧情,我倒是知道一些, 小心!” 钟楼羽迅速逼近前殿,见眼前的门廊忽的成了一片火海,炙热的气息几乎舔舐着他的身体,分明是障眼法,却仍旧对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钟楼羽不得不退。他机警的看着四周,道:“继续。” “这里是洪荒世界,洪荒之前,混沌中生存着三千魔神,这三千魔神大部分殒命与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但仍有两大魔神背负着天道的使命生存了下来。” “一个是道祖鸿钧,一个是魔祖罗睺。两人于西方大战千年,最终以鸿钧杀死罗睺,夺走噬魂枪,毁灭十二品灭世黑莲为结局……噫?我怎么还活着?” 系统说的简洁,钟楼羽也立刻将之与自己刚刚进入这世界时的情景相对应,暗暗点了点头。他在西方生活千年,那里的大地的确有种锁不住灵气的感觉,广袤的土地中,也唯有小小几条灵脉。这种贫瘠也是西方独有的,且看接引准提的周身用品,稍稍显得不那么破旧的,都是极有年代感的东西。 若他当真是罗睺,也怪不得不能将这名字说出口,那可是一切魔的师祖,他虽死,魔却已深入人心,一个不慎念出名字来,很可能这家伙顺着联系回到这具身体中。 此时要等到以后解决,钟楼羽身侧,那莲花池中朵朵金莲凭空升起,柔美的花瓣尽情绽放,旋转着便朝着这面而来,钟楼羽回头看了看那门廊,心生一计,转身跑了过去。 他的动作顿时激起了莲花的杀意,铺天盖地的莲花追在了他的身后,眼看着要将那人割得细碎,却忽的不见了眼前人踪影。面前火海已被钟楼羽的气息激起,那火焰窜起三丈高,正正将追在最前面的莲花吞噬进去! 紫霄殿中,众人正听着道祖的修道之法如痴如醉,坐在最前面法力高深的几人却忽然觉得思路有一瞬的中断,旁的人没有反应,准提却抬起了头,只见高坐上的鸿钧面容冷漠,似乎并无异常,他正要专心听道,耳旁却忽的听到一阵声响。 那声音是从后殿中传来的,准提抬眼看去,见那通往后殿的走廊阴影中,先是露出了一只修长的手,紧接着便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美人。他穿着红色长袍,炙热如天边烈火,那袍子微微散乱,在关键处多了几处破损,正正露出其下白的惊人的肌肤。男人走出门廊,似是察觉到衣衫凌乱,索性靠在门框上微微整理衣服。 一张艳丽如火的红唇,浓密乌黑的睫毛,黑沉的瞳孔,上翘的眼角添上些许桃色,这男人一走出,那种妖媚之感顿时扑面而来,他脸颊带着红晕,低垂下头整理衣物,活像是方才经历了什么和谐的运动。 等等,这不是跟着他们来的那人吗! 准提差点连道都听不下去了,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人从后殿中过来,一副被□□的模样,而紫霄宫后殿里,似乎也只有鸿钧一人…… 高台上那人冰雪般的瞳孔看了过来,准提浑身一抖,连忙澄清灵台,低下头专心听道不再多想。反倒是钟楼羽掩唇轻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眼眸微微眯起,整个紫宵殿里都仿佛充斥着腻人的香气,他信步走来,每个动作都如同一场勾引。 这世间没人可抵御这魅力。 鸿钧不是个人。 他像个千年不化的冰块,口中讲道不停,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钟楼羽,那眼中无甚情绪,却有巨大的压力朝着钟楼羽而来。 真是个木头。 钟楼羽挑了挑眉,不去管他,看向殿内。 鸿钧讲道共有三次,一次比一次难,这第一次讲道,大部分人都能听懂,因此钟楼羽出来的时候,殿中唯有寥寥几人抬头看了一眼,但很快沉下心去。 紫霄宫内数千余人,却唯有六个蒲团,与他同来的准提接引各占一个,靠在他们身旁的,有个人身蛇尾的女子,还有面容相似的老中青三人。在他们身后,又是形形□□一大群人,大多正潜心听道,却有两三人正抬着头,死死的盯着钟楼羽。 他们站在靠前的位置,气势强势,显然不是无名之辈,钟楼羽好奇之下放出神识在几人身旁转了一圈,立刻感到这些人有**却无灵魂。 没有灵魂,便没有修炼道的基础,怨不得他们听不进鸿钧讲道。 大约这样的存在,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会出现。 钟楼羽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已将这殿中之人认了一个遍,他走向鸿钧,在靠近高台的位置停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胸,也开始听道。 道与世界规则不过是一个东西两种说法,钟楼羽虽已经走到道的极致,可他与这殿中所有人一样,都是野路子出身,正因如此,听一听鸿钧的道也不妨事。 黑莲耳坠轻轻晃动着,系统透过本体向外看去,它的心中满腹疑问,身为公司出品的系统,专为帮助各种宿主完成任务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能够改变世界的走向,实际上系统的本身被赋予的能力从来不弱。 但这满殿的人,一一数过来,那些有名有姓的人,以及无名无姓之徒,它却是一个也看不透。(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5章 洪荒初始 十二品灭世黑莲蕴藏着灭世的秘密, 按理说应当早被鸿钧毁灭了,它又怎么会附身其中, 甚至出现在鸿钧的老巢中? 系统着实不懂, 此时也只有把全部希望放在宿主的身上, 祈祷者这个一直以来以超人姿态穿梭三千世界的宿主, 这一次也能带着他安全的返回系统空间。 应该能够返回吧…… 紫霄宫内终于只余鸿钧那蕴含道的声音, 钟楼羽越是听道,**便越觉不适,可他自身的道,却能从其中找出共鸣。 那些许微小的共鸣皆是存在于最不起眼之处, 钟楼羽对照着将之一一摘出,果然,这些都是属于大道的存在。 鸿钧是天地第一圣人, 是天道的代言人, 他已然触及到了大道的存在,这对钟楼羽而言是极为宝贵的财富。 第一次讲道持续三千年,鸿钧将下次讲道的时间说清, 便放下满殿懵懵懂懂的修士, 径自回了后殿。那准提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正要上去与钟楼羽搭话,却见对方头也不回的跟在鸿钧的背后往后殿走去, 只好讪讪的停下了脚步。 “兄长。”他敲了敲一旁的接引,问道,“你曾听说过老师有过什么家属吗?” 接引正回味着方才的感悟, 此时之时瞥了自家师弟一眼:“六千年前,恐怕都没有人听过鸿钧这个名字,我又能知道什么。对了,道友去了哪里,该回去了。” 准提想了想从紫霄宫后殿走出来的衣衫凌乱的男人,默默答道:“他大概不能和我们回去了。” “为何?” “总之是……不能回去了。”慈眉善目的准提被憋得脸色发红,好在接引并没有追问。 钟楼羽并非西方修士,他先前曾想将这个天资卓越的年轻人收入门下,论道之后又想远离这人,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怎么不说话。”钟楼羽追在鸿钧背后,轻笑着问道,“是不是害怕回头见我?” 鸿钧如同木头人一样,甚至于他的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没有分毫差别,这种极端的冷静在踏入后殿中,才有片刻迟疑。 “你的后花园有点不听话。”钟楼羽跑到他身旁,笑眯眯的拉了人的袖子,“不过放心,它们以后会听话的。” 这原本仙气飘飘的庭院如今已是一片狼藉,莲花池中的莲花大多焦黑一片,亭台楼阁成了废墟,各种灵根树木也烧的烧毁得毁,真如同犯案现场。 鸿钧没答话,他一甩衣袖,浩大的生机便布满了整个庭院,花草树木焕发生机,那倒塌的各种建筑也被清扫一空,乍一看后殿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样,他这才身形一飘,落于那莲花池中的亭子里。 钟楼羽眯起眼睛,只觉得心头暗暗攥起一股劲。数个世界的经历告诉他,即使鸿钧认不出他,心里总会有不同的感觉,表现在面上时,那便是鸿钧对他的态度定然与旁人不同。 可现在鸿钧,分明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如同被天道刻画出的标准的模子,一举一动皆在规矩之中。 钟楼羽忽然想到在上个世界里,苏煜文的本体觉醒之际,他与那女人之间的对话也曾无数次的显露出,有什么东西妄图将苏煜文彻底吞噬。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这个世界中,他是以身补全天道的鸿钧? 那个人,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钟楼羽眸色发沉,他紧跟着飞入亭子中,走到鸿钧面前:“讲了三千年,你口不口渴?”他一挥手,手边便出现一个暗红色的精美酒盏,纤长的手指托着酒盏,便送到了鸿钧的唇边,“润润喉吧。” 澄清的酒液在杯盏中**,那暗红的颜色抵在鸿钧浅色的薄唇上,有种莫名的魅力。钟楼羽民企眼睛看着这人,他神色中少了人类的灵动,那种无机质的木然犹如假人一般,但很快,这种木然便逐渐褪去,他又成了最初那个有着情绪的人。 “你不该来这里。”唇瓣开合,鸿钧似乎分本没有在意那酒盏。 “可惜了美酒。”钟楼羽眉间带着些遗憾之色,他收回手,晃了晃那酒盏,忽的仰头将酒水导入口中,只是含着并不吞下,然后一把拉过鸿钧衣领,堵上那张薄唇。 小舌撬开那紧闭的薄唇,探入温热的口腔,醇厚的酒液在唇齿相交间被引入那薄唇之内,醉人的气息缠绕在鼻尖。钟楼羽的眼睛仿佛在笑着,勾人的盯着鸿钧,虽然吻得火热,可心底却极为冷静,透过那冰雪塑造的瞳孔,他终于确定一件事。 鸿钧不认识他。 是那种全然的陌生感,仿佛他们从未见过面,可从那眼底深处,在鸿钧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地方,钟楼羽知道,这个人绝对对他有感觉。 这也太不合常理。 但只要是这个人,没有问题的。 钟楼羽在鸿钧眼中逐渐显露出沉迷之色时,才退了下来,不知是唾液还是酒液的浸染,让他的唇瓣染上一层**水色。他以手抚唇,眉眼如丝的看向鸿钧,喉咙里溢出两声轻笑:“老师觉得这酒如何?” 他听了鸿钧的道,自然算的上是他的学生,可这一声老师,没有那尊师重道之感,却仿佛勾引一般。 鸿钧深深的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异常认真道:“我不是你的老师。” “噗……”钟楼羽终是忍不住笑了,笑的连身体都在颤,他探过身躯,那手臂犹如蛇类一般柔软,缠上了男人脖颈,身子软软的靠了过去,“我不管,你给我讲了课,我听了你的课,你是我的老师。” “现在呢,学生没有住处,能不能在老师这里暂且住下?” 他一身戾气化为缠人魅意,带着酒香呼吸在颈间,扑鼻而来的气息比那美酒还要醉人。鸿钧知道自己是不会醉的,可此时却莫名如同醉了一般,点了点头。 他转瞬清醒过来,可这时钟楼羽却已经转身离开,跑去前头揪住两个看门的童子,已经给自己找好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刚要更新这章的时候,掉落了鹤球二号机!!! 巨开心!!!! 好了我要立flag了,捞到爷爷加更!!!(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6章 洪荒初始 鸿钧不讲道的时候, 紫霄宫是极为冷清的。两个小童轻易不会进入后殿,这里是鸿钧的修炼之所, 他也从未打算叫旁人进入。 钟楼羽突如其来的闯入无疑扰乱了鸿钧的生活。 紫霄宫美虽美, 却显得太过冷清, 钟楼羽总是能用不同的方法让这里热闹起来, 扰得鸿钧无法精心闭关。他最喜欢拉着鸿钧进入那莲花池中心的小亭子, 或是摆上一桌美食,或是弄上一坛美酒,一闹便是几十天。 久而久之,连鸿钧也不免奇怪起来。 他站在亭子中, 低垂着头看着桌上那一大坛酒,以及那端着酒杯,脸颊微醺的美人。 “你在看什么?” 钟楼羽微眯着眼睛轻轻的笑着, 酒杯抵着唇边, **的酒液染上唇瓣,那笑声轻浅撩人,隐隐的勾着男人。 许是这些天已经看的惯了, 鸿钧没有答话, 他在桌边坐下, 立刻便有只芊芊玉手拖着酒盏贴着唇瓣凑了过来。 “尝尝这酒如何。” 澄清的酒液里泛着清雅的莲花香气,鸿钧看了眼那酒杯, 确认这是方才钟楼羽正在用的,半晌才开口:“你摘了莲花。” 那是当然的。 钟楼羽知道自己不能出紫霄宫的大门,一旦出去, 他不可能再回来,这美酒佳肴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来得。左右紫霄宫里别的不多,极品的先天灵根后天灵根倒是从来不缺,全都让钟楼羽当做食材拔了去。至于今天的美酒,自然也是来源于莲花池中,最初那个被鸿钧拿来束缚他的九品白莲。 自家庭院被糟蹋成什么样子,鸿钧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却难得的容忍了这人的捣乱。 男人霜雪凝成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浅淡薄唇轻轻开启,着钟楼羽的手将那酒液饮下。 带着莲花香气的美酒并不如他想象中醇厚,那种清淡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划入胃中,继而朝着全身扩散开来,那其中丰厚的灵力骤然炸开,冲刷着每一条经脉。 以九品莲花酿成的美酒,足以叫一个普通人坐地成仙。 但对于鸿钧而言,这只是普通的美酒而已。 饮尽美酒,鸿钧的目光仍旧冷淡的落在钟楼羽身上,这些天来,紫霄宫的花草树木基本被这**害了个遍,可显然罪魁祸首还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你看我做什么?”钟楼羽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玉臂,醉眼朦胧的看着男人,“莫不是我长得太好看,叫你看痴了?” 他从来不吝于将自己的魅力宣扬得人尽皆知,这本来是乐趣所在。从来都是世人神魂颠倒,争相跪拜,如今他特意将这姿态摆出来给人看,这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钟楼羽知道,这不是鸿钧的问题。 三次讲道之后,完成传道任务的鸿钧将会以身填补天道,从此世间只余鸿钧之名,再不复鸿钧此人。他彻底成为天道代言人,那时属于鸿钧的意识将会完全被天道吞噬。 每一次讲道,都是鸿钧与天道进一步融合的标志。 这种事情,当初的钟楼羽也曾遇到过,可他的情况远不如鸿钧。洪荒的天道极其强大,而他的灵魂背后又有众世界法则虎视眈眈,两者共同的推搡之下,鸿钧能够保持意识,已是不易,异地处之,钟楼羽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想鸿钧一般。 讲道结束的时候,鸿钧身上已经出现了融合的痕迹,他越是闭关修炼,越是参悟大道,与天道的同和程度越深。唯有这莲花池中心的亭子里,天道那无处不在的侵袭才稍稍缓解。 虽不知其原理,但钟楼羽猜测,这或许是鸿钧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作为洪荒第一圣人,当自己的意识被天道吞噬之际,鸿钧不可能毫无反应。 即使坐着,鸿钧的姿势也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他似乎仔细的打量了钟楼羽一会,这才微微摇了摇头:“你长的不好看。” “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钟楼羽一愣,他可没想到这家伙会认真的探讨这句话,但下一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内容,他不由得手一抖,一把将暗红色的酒盏捏成碎沫。 挥开碎沫,钟楼羽一甩袖子,如红云般扑到鸿钧面前,手指牢牢捏住对方的下巴,盯着那张冰晶般剔透的瞳孔,咬牙切齿道:“我长得丑?” “有人比我好看?!” 凌冽的杀气震得莲花池都起了波澜,鸿钧面上却未有分毫变化,似乎并不将钟楼羽的威胁放在心上。 “嗯。” 他下巴已被捏的发白,钟楼羽身上那柔媚之色褪了一干二净,混合着杀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期然的,鸿钧只觉得那颗平淡的心脏不期然剧烈的跳动了两下。 这时,钟楼羽却又松开了手,长长的袖子在身后甩出一个凛冽的弧度,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亭子,不知去了何方,只留下鸿钧一人坐在亭中。 紫霄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只要一个神念,鸿钧能掌握那人的位置,可此时,他却似乎没什么心情。白到透明的肌肤上,逐渐浮现出青白的指印,他抚过下巴,垂头看了眼石桌。 手指一点,四处飘散的尘埃重新凝聚回来,完整的暗红色酒盏便显于虚空,落在骨节分明的手中,石桌上的小酒坛凭空漂浮起来,酒香伴着莲花的香气溢满了亭中,盏中酒液显出一个小小漩涡,然后慢慢平复下来。 鸿钧垂下眼帘,轻抿酒液,那浅色的唇瓣染上一层水色,让这天外天的世外之人显露出些许的人气。 他吐出一口气,酒气缠绵于舌尖。 这香气不像那人,那人该是种大红色艳丽的花,花开之时艳压群芳,高傲的从不会垂下头颅。 钟楼羽一口气跑到了紫霄宫的前殿。 从这里已然能够看到外界那混乱的混沌之气,不知上下,不知左右,这里是混沌最后留下的痕迹。 许是再过上多少年,如今的洪荒大陆也将如同这片混沌一般,遗忘在世人的记忆之中。 冷风卷着凉气吹动他鬓角长发,满腔怒火忽的平复下来,钟楼羽索性直接坐在玉石铺的地砖上,仰头看着上空。 混沌不同于宇宙,没有漫天星辰,看着便显得通透敞亮。这里离得远了便是一片灰蒙蒙,混乱的能量成功阻止了视线,稍显弱势的人,便会在顷刻间被这力量撕成碎片。 这片无序的空间中,却隐藏着世间最强大的人,钟楼羽张开五指,仿佛要去抓住那混沌中的什么东西,但并没有下个动作。 当他要收回手臂之时,一股极强的力道突兀的推搡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向紫霄宫的边缘。钟楼羽脑中情绪刹那间收敛干净,全身力量沉于下腹,他要控制着自己决不能离开紫霄宫。 那力道却越来越强,越来越无可抵抗,钟楼羽左右看着,妄图寻找到什么可以抓着的东西,但他坐下的地方是大路中央,四面一片平坦,他只得以手抓住那玉石地面,十指狠狠的嵌入玉石之中,稳住身形。 此时他已被这神秘力量拖出百米远,距离紫霄宫大门不足半丈,见钟楼羽已然稳定身形,这力量显得暴怒起来,从推搡变成了拉扯,莫要说身上衣衫,钟楼羽觉得连头发都被拉扯着,向大门外而去。 决不能离开紫霄宫! 唯有这个念头停留在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钟楼羽破釜沉舟直接将规则之力凝聚于身体表面,暂且阻挡那力量,体内已将稀少的大道之力聚成一小团,在那神秘力量粗暴的撕开规则之力时,大道之力精准的从钟楼羽体□□出,钻入那力量之中。 周围的一切平息下去,钟楼羽这一击显然起效,他抓住时机,便要向紫霄宫内跑去,可当他的身体方才离开地面之时,那力量又席卷而来,虽说比之前弱了些许,却更加凶悍! “啊!”稚嫩的声音远远的响起,听起来像是侍候的两个童子,钟楼羽来不及管这些,手向下伸去,要故技重施抓起那玉石地面。 可那手刚落下,却突兀的抓住了一个柔软的身体,钟楼羽定睛一看,竟是那守门童子! 在这一瞬之间,时机已过,钟楼羽只觉得腿部已经被拉出紫霄宫,他只来得级将手中童子扔开,高声叫道:“鸿钧!!” 片刻之中,大半个身子已经冲出紫霄宫范围,钟楼羽咬紧牙关,心头涌起不甘之感,刻下一刻,他的身体便被涌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坚实的双臂禁锢住他的腰身,强硬而不容置疑将他从那混沌之中拉了回来,冰冷清淡的气息和着淡淡酒气充斥鼻腔,钟楼羽吐出一口气,一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以后,”鸿钧遥遥的看向虚空中的某物,眼中凛冽至极,他抚摸着怀中人柔顺的乌发,轻声道,“不要再来这里了。” 此时的鸿钧,比起钟楼羽所见的任何时刻,都显得更有人气。 那蓬勃的怒意,掩藏于体内,只有透过那纯白的瞳孔,才显露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基友找我说,文下有个奇怪的评论 我过去看了看,确实很奇怪 一个挂抄袭的 第一眼还以为挂我抄袭,吓了一跳,再看,涉及的三篇文我都不认识 ????? ?????? 我的确反对抄袭,但是这种挂抄袭的评论请放在举报中心成不?在别人的文下刷完全不相干的评论,不仅是在破坏作者写作的心情,也干扰了读者的阅读! 还发的零分评,不能删除…… 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7章 洪荒初始 鸿钧身上那勃发的怒意终于叫虚空中不知名的存在离去了, 他打横抱起钟楼羽,一脚踩在玉石的地板上, 这一踩之下, 那整片玉石铺的地板竟然寸寸碎裂。 钟楼羽低头看去, 发现若是他第二次抓上玉石地板, 落手处定是这些已经碎裂的地方。 紫霄宫不是鸿钧一个人作主, 他虽然是名义上的主人,可实际上在与天道融合的过程中,他已经逐渐丧失了自主权。 原身的身份是那样一个人物,钟楼羽又是世外之人, 两者合二为一,在这个一切都被规定好的世界中,他本不应当与任何事物产生联系, 更何况是与紫霄宫, 与事关重要的鸿钧讲道。 钟楼羽被鸿钧抱着往后殿走去,对方身上那清冷的气息温柔的包裹着他,长长的衣袖在身后甩开, 他忽的有些看痴了。 素白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那衣袖, 钟楼羽忽的挺起身, 两手环抱着鸿钧的脖颈,头颅靠在他的肩上, 不动了。 紫霄宫,他一步都出不去,当初能进来, 那是因为黏在准提接引的身旁,天道分不开他们,又无法叫时间滞留,那时他又没表现出什么威胁性,钻了这个空子才能进入紫霄宫。 可如今,他非但在紫霄宫后殿获得了十二品灭世黑莲,最叫天道不能容忍的,是他唤起了鸿钧的意识。若是没有钟楼羽的存在,鸿钧会在三次讲道中一步步与天道融合,最终彻底失去自我,成为天道中的一部分。 天道是没有意识存在的,那是一条条冷硬的规则,这些规则规定着时间万物的走向,若是鸿钧彻底与天道融合,钟楼羽再厉害,也无法将他带回来。 所以天道才会想方设法的将他带出紫霄宫,只可惜钟楼羽曾距离宫门最近的地方都是在殿内,天道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被鸿钧惹生气了,才走到殿前,被突然袭击。 “鸿钧。”钟楼羽看着这人完美的侧脸,那冰晶般的瞳孔中无波无澜,长长的睫毛仿佛挂着霜雪般,掩住那眼中动静,“我如果出了紫霄宫,你会带我回来吗?” 鸿钧脚下未有半分迟疑,他抱着钟楼羽的两条手臂坚实而有力,面上微微泄露出一抹肯定的神色:“不会。” “你不会那么容易离开的。” 他的样子好像在说钟楼羽像个牛皮糖,虽然事实如此,可钟楼羽还是被气的不清,嘴唇婆娑着对方的肩膀,微微张开的唇瓣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他满是威胁的道:“鸿钧,我允许你再组织一次语言。”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一路走进紫宵殿,站在他讲道的那高座上,将人放了下去。 鸿钧俯下身看他,钟楼羽似乎从那双纯白的瞳孔中看到了些许笑意,可这情绪转瞬即逝,仿佛他的幻觉一般。 “你不会离开的。”他说着,分明是平日里那冷淡的语气,莫名有种斩钉截铁的感觉。 钟楼羽张了张唇,那语气已是弱了许多:“若是我当真离开这里了呢?” 即使鸿钧想让他回来,可天道不会允许他进入紫霄宫,钟楼羽知道,若是他离开紫霄宫,除非鸿钧已经摆脱天道的禁锢,他是绝不可能再进入这里。 而三次讲道后,鸿钧会彻底以身合道,那时是绝无可能再将他拉回来了。 鸿钧没有答话,钟楼羽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心下不免有些失落,可旋即又打起精神来,抬起头便想说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离开。” 那清冷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属于鸿钧的,钟楼羽诧异的去看他,这人却已经转身,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了。 钟楼羽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看着下方空旷的大殿,突然掩唇笑了起来。 那笑声越来越大,笑的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钟楼羽放下袖子,露出凌冽的凤眸,他抿紧了唇,遥遥的看着从门口隐隐露出宫门。 他不会叫鸿钧离开紫霄宫的,莲花池小亭子是普天下唯一能够隔绝天道侵袭的地方,这里可能是鸿钧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出了紫霄宫,洪荒大陆上,便是天道占据彻底的优势了。 第二次讲道开始看,紫霄宫内逐渐来了人,仍然还是六个蒲团,三清,女娲,接引准提各占一个,只是在鸿钧座下,靠的极近的地方,不知何时又放了个蒲团。 听道之人甚多,而蒲团唯有六个,稍微机敏些的人已经意识到这蒲团的特别之处,顿时有人想要去打那蒲团的主意,但想要越过最前方六个蒲团再往前走的时候,却被一道无形的墙阻止了。 直到鸿钧从后殿走出,开始讲道,那蒲团上仍旧未有人来。 鸿钧的第一次讲道,讲的是从金仙到大罗金仙的道,第二次则是从大罗金仙到太乙金仙的道,众人逐渐沉心听道,进入超脱的境界,满殿中却有个女子始终无法进入这氛围中去。 她认真的听着鸿钧的声音,努力将每个字记在心上,可是无法感应那道的所在。 巫族炼体不练道,他们是由盘古精血所化,天生便没有神识。但作为十二祖巫之一,后土从未放弃过修道的想法。此时正是巫族与妖族战争白热化的阶段,她本应与兄弟姐妹站在一起,可却跑来紫霄宫听道,这着实叫其余祖巫不解。 第一次讲道他们都来过,那尴尬的三千年时光内,他们什么都没有学到,光看着同来的妖族回去之后实力暴涨,索性放弃了修道的想法,转而炼体,这也是巫族如今唯一认可的道路。 后土此时心中并非没有后悔,她勉力又听了数月,终于无奈的承认,自己似乎当真没有这个天分。她轻叹一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颇为险险,后土连忙收敛声息,却发现那叹息声仍未停止。 她睁开眼睛向上看去,见一个红衣美人披散着满头黑发,悠闲的从后殿走来,他未穿鞋袜,露出苍白的脚趾,踩在整块白玉地板上,竟是将那极品玉石都比了下去。 后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一路走到鸿钧身旁,毫不迟疑的坐在了那多出来的蒲团上,也没有听课的姿态,撑着双手只顾看着鸿钧,眼也不眨一下。 这人她上次似乎见过? 后土极力在脑袋里挖出这红衣美人的身份,但她上次来得时候,正勉强去听鸿钧的讲道,哪里注意到还有个人在殿中。身份还没想到,可她的注视无疑引起了注意,只见那红衣美人回过了头,对她微微一笑,与此同时,鸿钧竟也抬起眼帘,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被那眼神看的浑身一冷,后土不敢左右探视,她连忙低下头,强迫自己进入冥想。 钟楼羽喉咙里溢出两声轻笑,那笑声极为轻微,并且迅速融入了鸿钧的声音里,叫人察觉不到。随后他便不再去管这身外之事,闭眼潜修。 横在大道之间的天道越强大,隔阂便越厚重,鸿钧讲道是如今钟楼羽唯一可以轻松参悟大道的基础,他自然不肯放下任何时间。 洪荒世界中,独自创造一个小世界是颇为常见的事情,通过创造的小世界,可以不断的回馈自身,以便体悟道之所在。 大道是不可能像天道那般,供人参悟的,钟楼羽深知,他的举动只能让自己熟悉大道,却永远无法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大道。若是没有极大的机缘,无人可以踏入在最终的层次。 到了这个瓶颈处,钟楼羽已经在考虑通过塑造小世界,来提升自己了。 但他想要以此作为踏板参悟大道,这个小世界便不可能随意制造,首先,其材料便不能源于洪荒。 因为洪荒乃是天道诞生下的产物,而混沌才是完全由大道控制。钟楼羽身上没有混沌时代的东西,但鸿钧定是不缺,只是有一样东西,他必须要拿回来。 那是罗睺的弑神枪。 他沉下心神,将神念放在鸿钧身上,正是此时,神念忽的被一股巨力打了回来。 钟楼羽脸色霎时沉了下去,将规则之力聚与眼部,再去看鸿钧,正看到有无数光华缠绕着他,那光华每亮一刻,鸿钧身上的人气便削弱一分! 这是功德! 钟楼羽立刻认出了这东西的来源,这是传道的功德,可功德应当由大道降下,又如何同样在吞噬鸿钧的神智! 不! 天道从来都是由大道而生,此时不过是因为天道无力控制鸿钧,大道亲自下手而已! 钟楼羽想起身,可他的身体却被死死的压住,那若有若无的压力骤然强悍起来,仿佛知道钟楼羽已经发现了它的身份。 当这属于大道的气息降临于此之时,鸿钧忽的停下了讲道,他纯白的瞳孔向这边看来,眼底深处隐隐泛起漆黑的颜色。 似乎有什么被压制的东西将要突破这躯壳冲出来。 这异变方才发生,大道骤然消失。 如此看来,仿佛是大道的降临,才激发了鸿钧的觉醒。 钟楼羽急促的喘了口气,他豁然站起身,高声道:“鸿钧,跟我回去!” 满殿哗然,无数已然顿悟的修士都被惊醒,钟楼羽顷刻间感到无数的因果之力落在自己身上,他的气运顿时被削弱下去。 可既是如此,钟楼羽的眼神仍旧坚定。 这功德不能再接受,管这讲道是不是洪荒必然发生的事件。 伤害到鸿钧,是大道亲自降临,他也绝不畏惧!(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8章 洪荒初始 三次讲道让鸿钧成为了洪荒世界的道祖, 从此整个洪荒大路上传扬的都是他的道,也因传道的巨大功德, 鸿钧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天道的代言人。 在场那些资质颇高之徒, 通过掐算, 已能隐隐感知到这结果, 他们或许不懂得以身合道, 成为天道代言人是怎么回事,但非常清楚,鸿钧讲道是洪荒一个重大事件,正如龙凤大劫, 亦或是如今的巫妖大劫一般,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因此当钟楼羽突然暴起,拉着鸿钧向殿后走去, 莫要说是天道暴怒, 这满殿的人也同样炸了起来,若非鸿钧早在自己的座位之前立起屏障,恐怕钟楼羽早被愤怒的修士拉下去了。 钟楼羽的举动破坏了所有人的利益, 鸿钧的道是参悟造化玉盘得来, 那是从大道至宝, 也可以算得上是世人修炼的根基。只有得到鸿钧的传承,世人的修炼才能踏上正规,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鸿钧讲道之后,世人的修为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但同样,他们也在无形中失去了参悟天道的机会。 鸿钧反手握住钟楼羽,那清冷的眼眸里带着无机质的神色,钟楼羽霎时间感到汗毛炸起,他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身体顿时向侧面反转,下一刻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耳朵过去了。 装作耳坠的系统忍不住发出短促的惊叫,这声音带上了震慑人心之感,钟楼羽感到鸿钧身体一震,神色恢复了正常。 “不要闹。”他垂下眼帘,专注的看着钟楼羽,清冷的瞳孔深处似乎带了些浅淡的无奈,“一会来陪你。” “你不能再讲下去了。”钟楼羽抿紧了唇。 钟楼羽知道鸿钧此时意识不到这些,他与天道的融合仅仅差两次讲道,陷入太深的鸿钧是无法自我拯救的。也许他曾经有过这个意识,所以才在莲花池中修了那样一个小亭子,可这些努力此时看来是全然无用的。 若把洪荒世界当做一个任务世界,鸿钧是其中的主角,他的命运早被剧情书写下来,一切的贮备和挣扎都无法摆脱这既定的命运,因为他已在局中。而钟楼羽作为这一个异数,他是能够带着鸿钧走出去的。 他抓着鸿钧衣领,唇瓣贴着对方的耳朵说道:“给我造化玉碟,我来讲道。” 鸿钧似是没有想到他的举动,愣了片刻,随即道:“我不能给你。” 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祖鸿钧,魔祖罗睺,若是魔祖抢了道祖的事,鸿钧又如何能被称为道祖,裸游又该叫做什么? 此时的钟楼羽,恨不得以身代替鸿钧,算此刻站在这高台上的是他,即将以身合道的是他,也要比眼睁睁看着鸿钧消失来得舒服。 鸿钧不动,钟楼羽拉着他往后殿走,眼角的余光已看到,原本蒲团上的未来六大圣人一是坐不住,准提接引眼中更是惊吒莫名。 等进了走廊,隔绝了众人视线,钟楼羽一把将鸿钧按在墙上,急声道:“你不能继续讲了。” “为何?” 钟楼羽张了张唇,有些不知从何讲起,他想要说天道的阴谋,想要说大道的阴谋,临到嘴边,却又觉得这显得有些怪异。天道和大道只是世界法则,它们依靠规则行事,没有灵魂神智,又怎么会布下了阴谋诡计,想将鸿钧吞噬? 他想要编出一个更令人信服的借口,或是将这件事包装的更加危险,这从来都是他所擅长的,可临了,对上鸿钧那上澄澈的似乎一眼便能看穿的瞳孔,驱使头脑一热,一字不变的说了出来。 “大道和天道,它们想要吞噬你。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钟楼羽不知道他为什么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每一次穿越,无论目的如何,他都是有着任务的。罗睺这个身份看上去附和那些需要帮助的原主,可实际上,钟楼羽穿过来的时候,剧情中的罗睺已经死亡,这也是说,属于罗睺的时间早过去了,钟楼羽不可能改变罗睺的命运,不可能改变那些剧情,他一穿越,任务已经失败。 相比起来,鸿钧更像是他应该穿越的角色。 身为洪荒第一圣人,三千魔神之一,他有着无可辩驳的出身,恐怖的天赋,惊人的气运,最后却不得不以身合道,彻底失去意识。这才是钟楼羽应当穿越的人。 他甚至有种想法,是不是穿越的时候弄错了,他应当是鸿钧,而鸿钧才应当成为他。 “如果继续讲下去,你会得到功德金莲,那些功德吸收的越多,属于你的意识会越来越薄弱。”钟楼羽收敛纷扰的思路,沉声道,“继续讲道,你会被吞噬的。” 鸿钧看着他,他似乎看了很久,久到钟楼羽都按耐不住,想要强制叫这人范,他却突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 “我知道。” 钟楼羽一愣,他转瞬意识到鸿钧的意思,眼中一亮,正要追问,那人却转身,想要回到殿中。 “鸿钧!”他连忙拽住那长长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讲道。”男人回答道。 “不许去!”钟楼羽厉声道,这人分明知道讲道是大道的陷阱,怎么又要自投罗! 鸿钧叹了口气,他转身,长长的衣袖铺展开,将钟楼羽的全部视线都遮挡住,有力的手臂将他禁锢在怀中。钟楼羽听到了那叹息,他心头忽的有些慌,直想去看鸿钧的脸庞,可一股睡意却无法克制的袭来,他拼命阻止,却仍旧沉入那深深的睡眠中去。 不能睡…… 黑暗侵袭着他的思维,钟楼羽无法挣扎的陷入那黑暗之中,他瞪大眼睛,入目的却只有黑暗。 困惑,焦虑,急躁……种种情绪充斥着内心,可莫名的,他逐渐安静下来。 鸿钧的状态很不稳定,钟楼羽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他是自己,什么时候又被天道操控,所以必须要从外界找到突破! 而外界,又能有哪里成为他给天道的致命一击? “宿主?宿主?” 系统的声音穿过遥遥黑暗,落在他的耳中,钟楼羽只觉得忽然在这环境中感受到了四肢,他抬起头,从那黑暗的尽头,看到了黑莲的痕迹。 “我在这里。” 一开口,那黑暗尽皆褪去,钟楼羽倒吸一口气,豁然从床上坐起。 这正是他在紫霄宫的住所。 先要去前殿。 钟楼羽想着,抬脚便要往外走,可到了门口,却又一股无形的屏障将他挡了回来,这力量漠然而冰冷,明显不是鸿钧的力量。 怒气从心头升起,钟楼羽将规则之凝聚在手掌,狠狠的锤向面前的屏障,强大的反震力几乎将虎口震裂。 “天道!别想得逞!”钟楼羽的声音阴毒而冰冷,他眼神阴鸷,周身开始散发出那黑暗而不详的魔气。 他想到鸿钧那时的反应,越发觉得当时对方是被天道控制了,那样骄傲的出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让自己被吞噬! 愤怒让全身的规则之力暴动起来,罗睺不愧为魔祖,从身体深处涌出暴怒而邪恶的力量,这力量加持在规则之力上,叫钟楼羽有种成了圣人之感。 他凝下心神,将这可比圣人之力狠狠砸在那屏障之上。 屏障狠狠颤动着,钟楼羽眼中一亮,攻击越加猛烈,砸的屏障摇摇欲坠,可是打不破。直到用尽全身力量,那屏障却始终不破。 贝齿咬住下唇,钟楼羽将嫣红的唇瓣咬得青白,他一只手仍保持着捶在屏障上的动作,蓄满的怒气逐渐消散,手指松开,轻轻的覆在那空中的屏障上。 天道!我要你的命! 黑莲耳坠剧烈的摇晃着,系统似乎被钟楼羽身上的阴鸷之气惊醒,叫了起来:“宿主!我有办法联系外面!” “什么办法?” 黑莲之上聚起黑气,顺着那白嫩的耳坠爬上钟楼羽的大脑,短短时间,这黑气将他的头颅笼罩,遥遥看去,这情景竟是极为可怖。 钟楼羽只觉得自己的精神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托举着,不断向上,那感觉像极了他每次穿越,只不过这一次他很快恢复了神智,看见了周围景象。 他的灵魂正躺在盛开的黑莲中,漂浮在半空里,朝着紫霄殿而去。 离得远远的,便看到那遍地功德金莲,殿内寂寥,唯有鸿钧那蕴藏着天道至理的声音于殿中绕梁,一字一句都带着莫名的韵律,叫人不自居的便被带入那境界之中。 似乎连鸿钧也看不到被黑莲包裹的钟楼羽,他小心翼翼的移动了一会,终于放下心来,操控着黑莲朝着最前方的准提而去。 “准提道友!准提道友!” 准提皱起了眉,他已在鸿钧的声音中进入了自身的道,在他的内心之境中,金莲遍开,禅意袅袅。 可在这金莲之中,渐渐泛起一抹黑气,这黑气极速蔓延,在准提反应过来前,已是控制住这片禅境,隔绝了其于外界的联系。 准提大惊失色,却忽的见那黑气重又凝聚,浸黑空中一朵金莲花苞,那花苞层层绽放,露出其中一抹人影。 “准提道友。”那人笑起来,显得极为亲密,“你想不想振兴西方?”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了,疼到昏迷qq(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79章 洪荒初始 准提没有轻举妄动。本文由首发 这里是紫霄宫, 洪荒第一圣人所在,甚至于鸿钧在他的面前,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禅境封印, 把他禁锢于此, 凭着他的本事, 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离开的。 耳垂下黑莲摇曳, 钟楼羽向着准提走去,所过之处那朵朵金莲尽数化为漆黑。准提眼睁睁的看着根基禅境被污染,此时应当稳定心神,将这污染摈弃于身外, 可莫名的,内心却有个声音不断地诱惑着他。 为什么不听下去呢? 他与师兄接引四处收集俊才,腆着脸跑到西方争夺天材地宝, 一句“此物与我有缘”夺走多少东西, 脸皮练得无比厚,那不都是为了让贫瘠的西方重新兴盛起来吗? 看到了道法兴盛的东方,接引准提心中怎能没有不甘。 钟楼羽已然走到了准提的面前, 他抬起手, 掌心朝上, 一朵小小的黑莲在他掌心绽放,那花瓣足有十二重, 方一盛开,便发出种极端甜腻的气息。 他轻轻一抖,黑莲外层花瓣缓缓剥落, 那漆黑的色泽逐渐褪去,逐渐的竟成了一朵九品功德金莲的模样。 可准提能感到,这金莲的外表之下,仍旧隐藏着暴虐的气息。 “来吧。你想要什么?修为?灵宝?还是源源不断的人才?”厚重的睫毛遮住那双凌冽的双眸,准提只能看到一片黑沉。 似乎心底的念头被看穿,思维被牵引着向前走,准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了莲花。 “我想要,西方繁盛……” 那手接触到金莲,准提只觉得眼前闪过无数幻想,宝相庄严的佛殿,滿天神佛出入其中,天上地下信徒无数…… 他听到了梵音,那声音中蕴藏的道理,比起鸿钧讲的还要深奥,其中蕴藏那斑斓的世界,叫人难以忘却。 准提的神色逐渐安宁下来,他茫然的睁着眼睛,听着耳旁那袅袅梵音,如同在紫宵殿中听着鸿钧讲道一般。 他已经入了钟楼羽的瓮。 黑色在这片圣洁的禅境中蔓延开去,那金色逐渐被腐蚀,魔气充斥着整片空间,可当魔气到达顶峰,却又逐渐淡去,漆黑消失,金色再现,一切正如钟楼羽闯入之前的模样。 相比起准提而言,接引的精神则更加强大,钟楼羽与系统几乎耗尽了全部力量,才将接引也腐化,他疲惫的离开两位未来圣人的禅境,外界的讲道已然过了千年。 鸿钧坐在高台之上,他似乎对于下面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钟楼羽不敢过于靠近,这样仰头看着他,那白发白眸的人,犹如高山雪莲,凛凛不可侵犯。 他不知道,此时的鸿钧是否正在被天道控制,他也不知道,当时鸿钧说出那一句“我知道”时,究竟是天道在说,还是他自己在说。 “宿主。”一路走来看,系统是知道钟楼羽与这人之间的感情,若是可以,它当然想让宿主在这里看多久都成,可如今,却绝非发呆的时候。 钟楼羽回过神来,他抚了抚黑莲花瓣,道:“走吧。” 十二品莲花世间唯有四朵,其中灭世黑莲归属于魔祖罗睺,拥有着魔祖大部分的力量,当钟楼羽与之结合后,这力量便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当钟楼羽与黑莲结合之时,他们便能无视天道设下的一切屏障。 他不能离开紫霄宫,可却能突破混沌的限制,链接到洪荒大陆。 魔,在罗睺死去之时,便已堕入洪荒之中,是圣人也逃不出魔的袭击。 钟楼羽吐出一口气,他将系统取下,置于双手之间,随即闭上眼睛,一股脑将全部力量导入**之中,只余下保护神识的单薄力量。 紧接着,黑莲身上幻化出无数黑气,密密麻麻如同蜘蛛一般钻入钟楼羽体内,再出来之时已然罩上一层金光。 这些光芒沿着房内绕了一圈,随即钻入地下,接着钟楼羽与洪荒之间建立的联系,极速的朝着洪荒大陆而去。 它们寻找着,潜伏着,或是藏在日月精华中,或是藏在天才地宝里,或只是某个小小的石子,某粒平凡的种子中。这些力量等待着那些偶然经过的修士,然后在他们欣喜激动之时,钻入体内。 罗睺死亡之时,曾以身化魔,从此世上修士皆会遇到心魔。钟楼羽不会以生命为堵住,布下这么一大盘局,可他却是与系统精密的计算之中,将魔之道藏在这些小小的引子中,散布于世上。 被种下种子的人,他们修习的将不再是天道,而是逆天而行的魔道! 道兴魔灭,而魔兴则道灭,钟楼羽不相信,当魔取代了道之时,天道拿什么控制鸿钧! 力量源源不断的被抽空,连罗睺这具强悍至极的身体都有了枯竭之感,钟楼羽那头黑亮柔顺的乌发,如今早已失去那种光泽,看上去干枯灰白,光滑的皮肤起了皱纹,白皙的肌肤笼上蜡黄之色。 钟楼羽张开唇,他送出了最后一个引子,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链接着洪荒与紫霄宫的通道顷刻间消失,他颓然的如同四人一般,倒在了地上。 “宿主!” 但作为单纯的引子制造者以及载体,黑莲身上光泽却越发明亮,它焦虑的叫着钟楼羽,莫名有种感觉,似乎自己现在能够控制眼前这个虚弱的人。 穿过无数世界,它头一次感受到系统对于宿主的控制,可一切却建立在这个陪伴它无数世界的宿主虚弱的基础上。 钟楼羽没有昏睡过去,他尽力睁大眼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这时候罗睺的身体正在渴求着力量,他若是昏迷,不会有醒过来的一天。 “我没事。” 缓了一会,钟楼羽拍了怕身边绕着的黑莲,眯着眼睛朝着外面看去。 “我需要时刻了解洪荒的信息。” “但我们不能出紫霄宫。” 这是唯一束缚钟楼羽的地方,一旦他离开紫霄宫,天道会把鸿钧藏的严严实实的,到时候他是囚禁住未来六个圣人,恐怕天道都不会叫他再次进来。 无论外面做了什么准备,见不到鸿钧,他还是失败的。 “我们有办法。”钟楼羽抚摸着手腕,“系统,你的奖励都是从哪里拿来的?” 黑莲转了个圈:“提交给公司,公司发下来的。” 一个能将世界规则作为奖励的公司,一个越是靠近众世界法则链接越强的公司,钟楼羽有理由相信,这个公司不是大道也是与大道联系紧密的事物。 说不定,这是鸿钧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把智脑拆了。” “什么智脑?” 钟楼羽弹了弹黑莲,点点手腕。 系统恍然大悟,但立刻道:“可是这东西没法用吧……” “直接用是没办法用,所以叫你拆开!”钟楼羽眯起眼睛,“这上面可是有着大道的气息。” 巫族最近颇为得势,十二祖巫只有后土前去紫霄宫听道,而妖族之王帝俊和东皇太一皆已前往紫霄宫,首领的缺失令妖族收敛了攻势,也叫巫族一片形势大好。 只可惜巫族子嗣艰难,难得的安稳时候,却不能趁胜追击。 祝融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他对于兄弟们最近的保守政策颇为失望,照他所想,此时该直接打到天庭之上,把那些讨厌的妖族全都杀了,看那两个鸟人回来能怎么办! 他冲出了部落,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愤怒使得他心头升起了破坏欲,也不知向前跑了多远,一眼看到旁边有块巨石,伸手便打了过去。 巫族强大的力量夹杂着火焰击在大石之上,顷刻间石头便碎裂成粉末,祝融顿感心头平静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索性在原地坐下。 “要我说,该趁着那两个鸟人没回来的时候,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祝融方觉心头火气稍歇,听从远处传来人声,愤愤的骂着些什么。他凝心听去,顿觉颇和心意,扬声道。 “你说的可是妖族的帝俊,太一?” 从那远处显露一个人影来,祝融看过去,只觉得心里头亲近,似乎是哪个兄弟姐妹。 “祝融?你方才不是还说暂时收缩领地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等怂话!”祝融怎么也听不出这兄弟的声音,看不出他的模样,可心底莫名的安心,他拍了下腿,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恨不得现在打上去!” 那人走过来坐下,祝融眯着眼睛去看,心里模模糊糊有个答案,却怎么也说不出。 “哎!都是大哥他们太胆小!” 祝融迷迷糊糊的附和着,他分明感觉自己的神智清醒无比,可说出口的话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知所谓。 在外人眼里,他只是击碎了一块巨石,然后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什么。 那爆裂纯净的火焰力量慢慢阴郁下去,然后在某个瞬间,恢复了原样。 “祝融大人!”有大巫从后面追过来,看见了他的背影,叫了起来。 祝融身体一抖,他脸上那些混乱尽数消失,疑惑的看看左右,口中喃喃道:“刚刚好像在和谁说话?” 但视线落在大巫身上,却转瞬忘记了方才的一切。 “什么事?” 那大巫匆忙说着,眼睛死死盯着祝融,确是没有注意到,从祝融的脚底,一条细小的金色丝线钻入地下,然后从地面进入了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搞事!搞事!哈哈哈哈!!!(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l520.第180章 洪荒初始 十二祖巫各有其领地,每人手下掌管族人十数万,这个数字合起来已算是不少了,可放在洪荒大陆上,却只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巫妖大劫开启,正是两族达到最兴盛的时候,妖族的数量是巫族百倍千倍,即使个体实力上巫族素质远高妖族,数量带来的劣势仍然紧箍着巫族的发展。 鸿钧讲道之后,妖族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巫族仅有的这一点优势眼看着也要被抹杀,没有人不焦虑。 这次除后土之外的十二祖巫齐聚一堂,正是因为眼前这严峻的情况。本来讨论正是激情之处,却没想到祝融因不满暂时积蓄实力的策略,跑了出去。 祖巫里爆脾气的人不少,能答应这耻辱的退缩本不甘不愿,祝融这一走像是点燃了炮仗,众人顿时吵作一团,等到祝融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一片好混乱。 他的到来也成功的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共工虽说平时与祝融关系并不好,也难得叫了一声祝融。 “祝融,你怎么看。” 祝融鼻孔里喷出一点火星,他撇了眼共工,粗声道:“缩着那不叫个事!该打要打!” 烛九阴冷声冷气道:“打?你拿什么打?前些天打下来的地都没有多余的大巫能去管,再打下来,除了添几个伤员死人,只能等着妖族重新占回来吗!” “那别叫他们能占回来!”祝融道,他手一挥,火焰顿时组成一副详尽辽阔的地图,星点般幽兰的冷火遍布其中。 “这些都是妖族的聚集地,我们没必要盯着天上那群妖族,先把这些没上去的解决。” “解决之后呢?”烛九阴冷声道,“不是还会回到之前的问题吗!” “不,不会。”祝融笑道,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自大到傲慢的笑容,“这些妖族,我只标注了一部分,要知道,妖族可不如我们团结。” 自己的族群被灭族了,而平日里敌对的族群却什么事都没发生,放在谁身上,都绝不会没有反应。 祖巫们一面听着,一面连连点头,他们似乎遗忘了祝融并不应该是会想到挑拨离间的人,而妖族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将至关重要的族群的位置暴露出来。 金色的丝线随着祝融的声音慢慢遍布整个房间,它们悄无声息的钻进祖巫们的身体里,来着盘古精血的精纯力量,使得其力量更为强大。 祖巫们陷入一种异样的狂热中,他们越是听着祝融的话,越是被那副美妙的景象所迷惑,这状态越陷越深,直到祝融脱口而出自己找到了巫族修炼的方法时,众人也毫无反应。 “这是父神留给我们的功法!”祝融高声叫道,“我们应当把它教给所有族人!” 祖巫们浑浑噩噩的点着头,附和着,“是的,该教给所有族人。” 灭人种族,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在龙凤大劫的前车之鉴下,巫族妖族虽有争斗,但彼此都有克制,而这一次,这种默契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天之内,妖族连灭六个族群,两个种族被杀到灭族,其尸骨血肉更是被巫族带走,有幸存者,白天出门族地还是热热闹闹,晚上便成了鬼地,连尸骨都未能先。 这等惨事终于被天庭得知,因着帝俊太一不在,主持的便成了天庭宰相,百官旁听。 申冤的小妖声泪俱下,凄凉的境地令人不由得心生怒火,宰相拍桌而起,愤声道:“巫族欺人太甚!” “宰相息怒!”到底有人还保持着冷静,“事关重大,应该等陛下回来再行议论!” “任由他巫族屠戮我妖族吗!” “巫族自作孽不可活!灭族是何等的因果,他们不敢再动手的!再动手光是因果之力都能把他们压死!” 因果越多,业力越重,即使不必有人去杀,天道也会教训这些人。 天庭相信,巫族只是在泄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再出灭族之举,便该是天道出面了。 可不知是天道无眼,还是巫族气运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妖族照样还在灭族,而巫族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整体实力都在上升。 等下去? 等个屁! 哭诉的妖族充斥着天庭,他们带来的金色丝线笼罩了这座空中宫殿,妖族终于忍不下去,主张打的和主张忍的几乎当庭打起来,一个好好的天庭被生生分成两半。 而无论结果如何,妖族的大军也终于与巫族见了面。 血流成河,浮屠千里,越是打,这仇恨越深,无论妖族还是巫族的数量,都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缩减。 紫宵殿中,鸿钧睁开眼,他疑惑的看向洪荒。 那上面战乱四起,生灵涂炭。 时间分明还不到。 他掐指一算,大道天道皆是运行自如,并不见哪里出了问题。 既如此,便继续讲道。 混沌洪荒,一如既往。 三千年讲道时间到,众人从悟道中醒来,毫无意外的高台上那个白发白眼的男人已然消失。 他走过莲花池,径直的进入后方的寝殿中,循着那人的气息,他解开门上的屏障。 他踏入殿中,脚步却顷刻间轻微下来。 钟楼羽正在睡觉。 他窝在厚厚的棉被中,双眼禁闭,唇角带着邪笑,也不知做了什么梦,捉弄了什么人。 鸿钧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旁,坐了下来,睫毛垂下,雪瞳紧紧看着他。 床上的美人轻哼了一声,抱紧被子往旁边滚去,一双白腻的长腿伸出来,大刺刺的搭在大红色的被子上。 鸿钧的视线落在那条大长腿上,然后慢慢移到钟楼羽的脸上,似乎在探究着什么一般。 手臂紧了紧,钟楼羽将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你在看什么。” “看你。”鸿钧诚实的回答。 “那有什么可看的,还不是把我关了那么久。” “不要闹。” 鸿钧有些冰冷的手将钟楼羽的腿塞进被子里,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苍白的脸庞都都仿佛有了血色。 钟楼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鸿钧,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直视着那双眼睛,怒火在冰雪的颜色中融化。 钟楼羽忽的有种挫败感,一心一意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情,可对方根本不领情,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可真是始料未及。 “我知道。”鸿钧的回应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他仿佛没有意识到钟楼羽的话有哪里不对,又重复一遍,“你不要闹,我已经安排好了。” 钟楼羽被他气的咬牙切齿,看着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更是心头火起,伸手把人抓到面前来,恶狠狠道:“你这张嘴,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 他威胁一般的张开唇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着那张浅色薄唇亲了下去。 是亲吻又是撕咬,钟楼羽仿佛将鸿钧的唇瓣当做了食物,啃咬着,撕扯着,等到两人分开,那张已被咬的鲜红。 钟楼羽轻轻喘着气,大拇指按揉着鸿钧的唇瓣,“比起说话,我更想听你呻/吟。” 他轻笑起来,欣赏的看着鸿钧那双眼眸深沉些许,来自恶魔的低语诱惑着这位仙人踏入未知的深渊。 钟楼羽勾住他的脖子,一用力,两人便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唇齿相依,温热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交流,身体贴着身体,那温度腻人而缠绵。 钟楼羽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浴池之中,偌大的池子里,热气袅袅升起,白发男人垂下眼帘,专注的清洗他的身体。 “后面也要”钟楼羽打了个哈欠,转过身腻在鸿钧怀里。 被人摩擦着身体,尤其是身下那处,鸿钧身体一僵,正当钟楼羽露出得意的笑容之时,腰部却被狠狠一捏:“你这里还受的住?” 酸痛之感仿佛爆发一般,从腰部传到全身,钟楼羽弓起了背部,哆哆嗦嗦的去按腰。 这个混蛋! 他眯起眼睛,心中暗骂。 微凉的手臂从后面环住钟楼羽,鸿钧将人按在怀中,抱到池边,为他细心的按揉着腰部。 这骄傲的人舒展着修长的四肢,毫无防备的将后背交给了他,还要指挥着。 一会这边疼,一会那边酸。 鸿钧安静的听从指挥,任劳任怨的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把手底下的小祖宗伺候着舒服了,痛叫声总算没了,看着人哼哼唧唧的趴在池边享受着服侍,他的视线不由得往下移动。 紧瘦的腰部之下,便是浑圆的**,肌肤在水下白的仿佛发亮,加上这人时不时的扭着腰,活像是诱惑。 钟楼羽趴在池边,心里面想着要怎么拖住鸿钧,这时候巫妖二族气运还未到达顶峰,开始自相残杀,完全不合理。算他借了光脑里那一抹大道气息遮掩,也不容易。 正想着,忽的发觉腰上两只手停了下来,他不满的回头,却发现鸿钧的目光正盯着某个地方。 唇角勾起邪笑,钟楼羽正要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鸿钧动作却更快。 只见兜头一件白衫,他被人抱起擦干裹进床里,一气呵成。 等反应过来,房间里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钟楼羽黑着脸抓着白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鸿!钧!” 作者有话要说:废柴:关于□□失败这件事,钟先生有什么想法? 钟楼羽(黑脸):剁了喂狗!(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1章 洪荒初始 黑着脸穿好衣服,钟楼羽在亭子里寻到了鸿钧,他只是坐在那里,眼神空茫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旋即,他便察觉钟楼羽的到来,转过头去。 “过来。”他说道。 似乎只有在这个亭子里,钟楼羽才能确认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是鸿钧,表现的也便格外的乖顺,一路走过去便被人揽进怀中,对方修长的手指滑到酸软的腰间,轻柔的按揉着。 “还疼吗?”他轻声问道。 钟楼羽觉得有些委屈,他自诩魅力十足,尤其对于鸿钧格外如此,可没想到十拿九稳的勾引却被这样坚定的拒绝了。 尽管是带有目的的诱惑,钟楼羽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他冷哼一声,道:“你干的事,你不知道吗!” 鸿钧没有答话,他的手指有力地按揉着的腰部,合着温和的灵力,钟楼羽只觉得酸痛之感慢慢消失,正是心神放松之际,忽的听到鸿钧问道。 “为何不用灵力缓解?” 钟楼羽额上顿时出了冷汗,腰酸背痛的感觉着实难受,他何曾不想直接用灵力解决,可全部的力量都被他投入引子之中,算残余的一点力量,那也是用来保护意识的,哪里有空缓解一下**上的疼痛。 “废话那么多!”钟楼羽抿着唇,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你干出来的事,凭什么要我解决。” 鸿钧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似乎已然知晓钟楼羽心中隐藏的所有事情,可那目光柔和平静,没有分好的危机感。 “不要闹了。” 他又说了一遍,然后专心的为钟楼羽按揉着腰部。 大片的荷叶铺满池塘,朵朵莲花静谧的开放在那澄清的湖水之上,簇拥着池中心的那精致的小亭子。白发的男人专注于面前的人,他垂下头,看着手指在那柔韧的腰间按揉着。而被他抱住的人,却暗沉沉的盯着他的发顶。 钟楼羽伸出手,轻抚着鸿钧的发丝,揽住一缕白色的发,置于鼻尖。 一股清冷的莲花香气。 他心头发沉,只愣愣的看着鸿钧的发顶,看着那人像是对待世间最严肃最重要的事情一样,认真的为他按揉。 天道与鸿钧是相连的,钟楼羽挫败天道,无疑也是在伤害鸿钧。 可若是不削弱天道,那么鸿钧终将走向灭亡。 那颗心在片刻的软弱之后,迅速坚硬了起来,钟楼羽放下发丝,在鸿钧的头顶落下一吻。 男人抬起头,雪眸中带着一丝疑惑。 好像透过无数时光,看到了久远久远之前,那个傻傻的等了他五百年的家伙。 “没事。” 钟楼羽勾住他的脖颈,奉上一吻,此刻他心情平静,那些混乱的念头早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紫霄宫内春光一片,而洪荒大陆却不再平静。妖族之王帝俊太一兄弟刚刚回到天庭,还未来得及参悟这三千年来所得,见大量的妖族期期艾艾的堵了上来,大多还是些生面孔。 “陛下啊!巫族欺人太甚!”天庭宰相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终于忍不住眼泪,叫了出来,“您走的这三千年来,我妖族活的战战兢兢,被灭族者足有六百余种族!” 帝俊剑眉一拧,沉声道:“怎么回事?” 他这一说,众妖哭的更惨,也有那幸存者站出来以身说法,帝俊数了数,光是站在这里的遗孤已足有数百人,倘若巫族当真灭族灭上了瘾,天知道还有多少的妖族被杀! 他可是妖族的王!怎能看着子民如此被屠戮! “太一。”帝俊尽力叫自己保持冷静,吩咐道,“你先叫妖族向天庭周边靠拢,暂时……” 一句话还未说完,天庭之上便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从天边传来一股极度强大的气息,男人洪厚的大笑声响彻整个天庭。 “听说两只没毛小鸟回来了!还不快点来见本大爷!” 帝俊脸色顿时黑了下去,转过头便从自家兄弟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愤怒。 “他巫族是个什么东西!” 盯着妖族惶惶的目光,帝俊拿起山河社稷图,狠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敢打到天庭来!” 后土回到部落时,险些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不过走了三千年,可回来之时,却看着族人们一个个呼风唤雨的大场面。巫族不能修道,这可不是正常的现象,后土心下疑惑,叫了几个族人询问,却得知这是祝融大巫得来的修炼功法, 后土又是欣喜又是疑惑,欣喜于巫族有了自己的修炼功法,总算能与妖族一较高下,疑惑于自己去紫霄宫听道都未曾悟出修炼功法,祝融又是哪里来得功法。 可总的来说,她却是欣慰的。 “这样一来,面对妖族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太过劣势了。”她叹道。 那大巫听了这话却是一笑:“后土大人,您是不知道,妖族算是什么东西,现在被我们打得所在那个破天庭,出都不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后土脸色一变,第六感本能的告诉她事情不对劲,匆匆的听着大巫说完,得知巫族竟已经灭族无数,顿时大惊失色。 “我要去找兄长!” 她不敢停留,要离开,可大巫却道:“大人回来的消息其他大人也该知道了,您不必走,大人们马上来了。” 话音方落,听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后土眼前一花,见兄长们已经到了面前。 “兄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焦虑的问着,可祖巫的眼里只有兴奋:“十二妹,你可总算回来了,来来来,咱们现出父神真神,直接打到那天宫之上!” 祖巫们拉着后土腾云驾雾而去,这消息被兴奋的巫族快速的传开,十二个大部落的巫族顷刻间聚在一起,团团朝着昆仑山天庭入口而去。 后土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她拼命想要劝阻兄长的计划,结果却是自己莫名的被拉了上去,唤出了盘古真身。 而随着这巨大的盘古真身现身天庭之上,周天星辰顷刻间变化,帝俊持着山河社稷图,带领天庭百官站在天门之上。 他的眼睛因仇恨而赤红,牙关咬紧,盯着那高大的幻象。 “巫族!” “妖族!” 西方世界一如既往的平静,准提回到他们的小茅屋,看着周围萧索的景象,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西方才能像东方一样繁盛? 接引走到了他的身旁,道:“师弟在想什么。” “只是心下疑惑,为何西方与东方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准提的于其中带了些许的不甘。 但这情绪并没有被两位佛祖知晓。 “这里面也是有个典故。”接引叹道,“盘古大神劈开混沌,成洪荒,传说三千魔神只余老师一人,其实则不然。” “除了老师之外,还有一个名为罗睺的魔神活了下来,之时这位魔神与老师正正相反,他修的乃是魔,为天道不容。” “因此老师在成圣之前必然与罗睺有一场生死之战,这决定了道与魔的争端。而这场魔道之争的战场,在西方。” 接引眯起眼睛,遥遥的看向东方:“你不要急,这都是鸿钧欠下的因果,他日总要还回来的。莫要看此时东方繁盛,总有一天,那里会像如今的西方一般,而西方也终会兴盛。” 他低语着,然后道:“我们也该收徒传道了。” “宿主。”黑莲兴冲冲的冲回房间里,滴溜溜一转,装起了耳坠,“果然成功了。” 钟楼羽弹了弹这乱跑的耳坠,道:“大头都解决了,不愁不成功。” 当魔以道为外皮大肆传播时,本叫人难以发现,现下天地间唯有一个圣人,钟楼羽用大道的气息瞒了过去,露馅的危险降低了许多。 “看三千年的时间,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步了。” 说是如此,可此刻再去看洪荒,巫族妖族打得不可开交,一个个体实力强大,一个妖口数量众多,打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昆仑山方圆万里,几乎处处都躺着两族尸体,越是靠近天庭的入口,尸体的数量越令人咋舌。 此时还没有后土化身六道轮回,她本人甚至被十二祖巫拉扯着莫名其妙召唤盘古真身,无数死去的灵魂不知去处,只得在大地上徘徊,围绕着死去的地方彻夜哀叫。 本因看到这惨状,以身化为六道轮回,接引灵魂的后土,此时却越杀越勇,她忘记了之前妄图阻止这场战争的念头,甚至比起任何人都要投入其中。 妖族,这些妖族凭什么杀害她的族人!? 在那高大的盘古真身上,金色的丝线等待良久,终于将最后缺口补齐,而这场杀戮终于引来了注意的人。 鸿钧的目光透过混沌,看向那血流成河的大地,他凝起眉头,伸手似乎要去掐算。 钟楼羽从他身旁探出个头来,问道:“怎么了?” “有些不对。”鸿钧道,“现在不是时候。” 钟楼羽当然懂他的言下之意,却是一笑:“确实不是时候,所以你看,他们不是分开了吗?” 洪荒大陆上,那已经杀红了眼的两族,确确实实正如钟楼羽所言,停下了一切动作。 他们转身,离开,神情中还带着愤愤之色,似乎达成了什么双方都不满意的条款。 许是他看错了?鸿钧收回了目光。 下一刻,那巫妖二族所有人,面上愤慨之色皆化为一片死寂的漠然。(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2章 洪荒初始 魔越兴盛,其传回到本体的力量越强大,钟楼羽匮乏的力量终于被补充了回来,但同样他也知道,自己给这魔道罩上的伪装已经越来越薄弱。乐-文-这时候鸿钧甚至不需要掐指推算,只要朝洪荒大陆看上一眼,能发现其中诡异。 但三千年过去,钟楼羽时刻准备的应对着鸿钧的反击,一切却始终平静如常,如同当初那次天庭之战,险些打得巫妖双双灭族,却又如此诡异的停止,鸿钧却是一句话也未曾问过。 有时候钟楼羽会觉得,鸿钧早知道一切,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念头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心头,钟楼羽心中不安越发强烈,他总觉得一切未免顺利的太过分,可仔细找来,却又分不出哪里出了漏洞。 如今西方佛教已经被魔道污染,而占据东方最大的两个强力种族,大部分也已堕入魔道,借由十二祖巫和帝俊太一的影响力,伪装成功德的魔道俨然成了主流力量。 只可惜未来六位圣人中,女娲虽为妖族,与天庭关系却并不紧密,而三清则向来不管外事,倒是逃过了魔道的侵袭。 在这些圣人未成圣之际,以魔道诱惑的成功率很大,可只要几人找到成圣的契机,钟楼羽再想下手便很难了。 三千年一过,洪荒修士再度前往紫霄宫,这最后一次讲道,来得人更多,而修为也更加强大,堪称世间无匹。 “三次讲道过后,你便要以身合道。”紫霄宫后殿,钟楼羽拉住了鸿钧,他抿着唇,露出严肃的神色,“世间不会出现一个有自己意识的天道,大道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走入这里,完成第三次讲道,便不会再有回头路了。” 鸿钧低头看他,霜色长发垂到耳旁,显得那双雪眸通透明澈。 “我知道。” 钟楼羽的手抓得更紧:“即使如此,你也要去前殿?” “嗯。” “为何?”他咄咄逼人的追问道:“不要和我说这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不相信你是个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无论是谁,从天地初开一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成为天地间第一圣人,又怎么会甘愿与天道合而为一!” 无论什么时候,鸿钧的神色都是淡淡的,他最激烈的时刻,也仅仅是露出些许细小的情绪。钟楼羽平日喜欢他这性格,可如今却恨上了他的淡漠。 从那张脸上,他看不出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双雪眸透彻的仿佛一眼便能看到底,可仔细看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第一次,钟楼羽感到心头有些空落,他不惧怕危险困难,却唯独不喜欢这种未知。 相处万余年,他始终看不出为何鸿钧会对合道一事如此漠然。 “不要闹。”鸿钧只是说,挣开钟楼羽的手,继续走向前殿。 仿佛他走的不是一条不归路,只是如平时一般,一条极为普通的道路。 钟楼羽跟了上去,紫宵殿中已是人头攒动,多了些生面孔,也少了许多的熟面孔,或是因为要事在身无法脱身,或单纯的只是死亡。 他扫了一眼,后土和帝俊皆未再来,只有脸色不好的太一占据了未来六圣人后面的位置,坐在蒲团上的接引准提脸上容光焕发,与三清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尽管意识能与洪荒大陆相连,钟楼羽还是尽量少去链接,以免引起天道注意。这一看之下,顿觉殿中已被他拉入魔道的人竟是出乎意料的少。 他低垂着眼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鸿钧已然开始讲道。 第三次讲道,讲的乃是成圣之道。此番讲道事关重大,方开讲不久,便从天际落下朵朵功德金莲,环绕在鸿钧四周,金莲气息祥和神圣,一朵朵钻入鸿钧体内,让他的气势一再提升。 钟楼羽未有轻举妄动,他安静的等待着天道降下功德金莲,足足等了数百年,当殿中众人皆已沉入道法之中时,心头忽的一动。 在这紫宵殿中,他开启了与洪荒大陆的联系,屠杀的命令借由这一瞬的联系,顷刻间进入了所有魔道中人耳中,起源于魔祖罗睺的道终于扯开表面那层神圣的面纱,露出其下狰狞的獠牙。 杀戮! 无论是巫族妖族,无论是西方东方,无数生灵停下手中动作,神情显露出些许茫然,然后下一刻,他们恢复了神智,走出门外。 杀!好想杀! 无论什么东西,无论是谁,好想杀! 喷溅的鲜血,哀嚎的灵魂,还有那四处弥漫的邪恶气息。 堕落成魔者,已然成了屠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一切,指向所能看到,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生灵。 当然,也并非什么都杀的。 无形中的力量将堕落成魔者连接在一起,他们轻易的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然后结为一队,共同杀戮。 有妖族与巫族共同行动,有灭人全族的杀戮者与家族遗孤,那些过往的仇恨似乎早已被遗忘,暴虐的情绪不断蔓延,唯有杀戮才能带来片刻的欢愉。 天道的力量开始前所未有的削弱下去。 钟楼羽迅速切断链接,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天道的攻击接踵而至,重重的击打在**之上,强烈的轰鸣声震颤着大脑,意识几乎被抛出体外。 不等第二击到来,钟楼羽拽下黑莲耳坠,十二重花瓣化为最坚实的障壁,迅速开放在紫霄宫之内,将钟楼羽包裹其中,天道的攻击瞬间打在那黑莲之上,却只是荡起一片涟漪。 钟楼羽挥开不断降落的功德金莲,冲向鸿钧。 “我不允许你合道,你不能继续讲道!” 他叫道,一手已经抓住鸿钧的衣领,要带着他离开前殿。这举动叫鸿钧不得不停下了讲道,他反手抓住钟楼羽,雪眸中露出一抹莫名的情绪。 “不要闹。” 不要闹不要闹不要闹!钟楼羽听这三个字觉得心头烦躁,他瞒着天道瞒着大道将这个人拉出深渊,在鸿钧眼中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好!玩闹也罢!日后再和这家伙算账,现下可不是留在这里的时候! 钟楼羽咬着下唇,眉间露出坚毅的神色,他要带着鸿钧前往后殿莲花池中的亭子,那里是天道不能触及的地方,也是对鸿钧而言唯一安全所在。 可他一拽之下,鸿钧竟是纹丝不动。 那脸上的冷漠犹如冰雪般融化,淡淡的无奈充斥着那双雪眸,浅色的薄唇勾起微弱的笑容来,鸿钧伸出双手,轻柔的不可抗拒的,将钟楼羽抱在怀中。 “你啊,从来都不听话……” 这是个陌生的却堪称完美的声音,钟楼羽敢肯定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可却仿佛已经听过无数次,无比的亲切,连心头的紧张和警惕也被尽数化去。 耳旁传来喧哗之声,那是已经反应过来的修士们发出的声音,哀叫,惊讶,怒不可遏,那些早已堕入魔道的修士,在魔祖的诱惑下,毫不犹豫的朝着身旁的人攻击。 鲜血涂满了这道教圣地。 这疯狂的毫无理智的杀戮连圣人也按耐不住,坐在蒲团上的六个未来圣人终于站了起来,他们试图以自己的威势阻止这场闹剧,可气势还未完全放出,便有了一丝异数。 自西方而来的两位修士毫不犹豫的阻止了他们,那带着杀意的攻击叫三清与女娲不得不躲闪,强大的攻击落在紫霄宫上,连前殿都在微微的颤动。 “老师!”唯一能镇压眼下这局面的,也唯有鸿钧,可此时的鸿钧却对面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他打横抱起钟楼羽,如曾经的每次一般,想要将他送往后殿。 “你不能把我再关起来!”钟楼羽叫道,有着整个洪荒大陆的魔道供给,他虽非圣人,可力量已然达到圣人的水准。 鸿钧困不住他! “跟我走!” 钟楼羽叫道。 讲道分明已经停下,可功德金莲却越来越多,它们疯狂的落入殿中,然后钻进鸿钧体内,钟楼羽眼睁睁看着鸿钧的情绪慢慢淡薄,尖锐的警报声在大脑深处响彻。 算打晕了这个人!算打残了这个人!他都要把他带去亭子里! 激烈的情感已经淹没了钟楼羽的理智,他拼命想要挣开对方的怀抱,想要拉着对方向后殿而去,可正是这时,鸿钧却突然朝着后殿走了出去。 他放下混乱的紫霄宫,抱着钟楼羽走入通往后殿的走廊,耳旁只剩下隐隐绰绰的声音,钟楼羽揪着对方的衣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鸿钧忽然开窍了? 不! 向后一看,钟楼羽瞳孔一缩,功德金莲紧跟在他们身后,犹如跗骨之蛆一样,飘入鸿钧体内。 “你走快点,走快点……” 在钟楼羽的声音中,鸿钧终于走入后殿,走入那亭子中。 功德金莲被无形的力量阻隔着,终于在亭外无法前进了。 鸿钧将人放在石凳上,为他整理散开的衣襟,他神色平和却郑重,连眉梢都带着一种珍视之感。 天道的力量极速的衰弱着,一切分明在钟楼羽的预料中,可他是不能平复心情。 究竟是哪里不对? “到底想多留一会。”鸿钧道,他抬起头,那张熟悉的脸庞仿佛被什么东西修改过了一般,无数张面孔在钟楼羽眼前一闪而过,终于留下张极端完美的面孔。 那是陌生的面孔,却叫钟楼羽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他的真面目? 钟楼羽想着。 犹如一道惊雷打在头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任务世界里,鸿钧是不可能显露出自己的真身的,因为那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当他显露出真身的时候,意味着,这里不仅仅是任务世界。 他的方向错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3章 洪荒初始 正如世界规则会区分出众世界规则这样的本源,一切世界也会是有其源头的。钟楼羽从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所知,世界都应当由世界规则构成,而众世界法则只是负责构建世界法则。 他没料到,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存在,由众世界法则创造,无数世界源头之所在的洪荒世界。 怨不得这个世界的力量都极其强大,这并非是毫无理由的。 鸿钧的身形一变再变,从脸庞到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分肌肉,都有着细微的调整,那些冰雪版冷峻的神情,已然融化得不见踪影,那双恍若透明的雪色瞳孔中,透露出浓重的情绪。 “过来坐。”他招呼着。 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却有种已经与他相处千百年的感受,钟楼羽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的手指颤动一下,腿上如同捆了千斤巨石,是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大脑似乎被锈住了,关于大道天道,世界与世界的线索分明摆在大脑中,却是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鸿钧似乎看出了他的困境,上前一步,拉着他在身旁坐下。 亭外功德金莲与莲花池中的莲花连成一片,天上地下的尽是花朵,从前殿还能隐约听到细小的打斗声,那是魔与道之争。 源源不断的力量仍旧在涌入钟楼羽的身体,可此时这些精心夺取来的力量,却显得格外多余。 来自世界法则的力量,在面对众世界法则之时,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刚刚不是想要带着我到这里来吗,怎么现在又不吭声了。”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略带一丝沙哑,钟楼羽抬起头,鸿钧那张完美到惊人的面孔闯入眼帘,亭外金莲朵朵,那耀眼的光芒却也抵不过这男人半分。 但那危险的感觉,却始终一步步加深。 钟楼羽强迫着自己振作起来,他从来知道鸿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曾经钟楼羽也猜测过这家伙是不是与自己一样,同为公司的任务者。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过来,鸿钧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绝非一个任务者所能拥有。 所以钟楼羽才想拼命的到达众世界法则的中心,直觉告诉他,鸿钧会在哪里等他。 他走到了那里,他觉得自己发现了公司的秘密,发现了鸿钧的秘密,可得来的并非两人幸福股快乐的生活。 功德金莲越聚越多,像是夺命的恶鬼,一个个守在猎物的身旁,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鸿钧,只等时候一到,扑上去。 没有搏杀,没有撕咬,只是融入他的灵魂之中,消弭这个高贵的意识,让他永久的回归到天道之中。 钟楼羽忽的明白了。 鸿钧已经显露出他的真身,他在这世界的身份已经不是道祖鸿钧,那金莲本该消散,可它分明越来越多,这只能说明,从一开始,这大道对付的是鸿钧的本体。 大道创造出天道对付鸿钧,他家那位创造出鸿钧对付天道,而这洪荒世界,不但是万千世界中最古老的那一个,同样也是这两者争斗的战场。 钟楼羽心头升起了希望,鸿钧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大道之间的关系从最初起是不死不休的,他不相信鸿钧没有任何准备。 即使他的准备排不上用场,鸿钧也定然早有计划。 “你要怎么做?” 他舔了舔唇瓣,急促的问道。 “不急,我已经准备好了。” 鸿钧这样说着,没有丝毫掩饰的承认了自己的计划,可钟楼羽欣喜之下,并没有发现他对于这计划本身没有丝毫的解释。 好像是一个安抚的说辞一般。 “是与公司有关吗?”钟楼羽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鸿钧仔细的听着他的每句话,顺势点头或是摇头,看着钟楼羽的眼中仿佛有化不开的情绪,似是欣喜,似是留恋。 “你酿的酒,还有剩吗?” 酒? 钟楼羽想起他刚进入紫霄宫的那会,到处祸害宫内的珍奇花草酿酒,后来玩的腻了,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也不知当初酿的酒还剩下没有。 翻了翻身上,好歹从不知何处的角落里翻出一小坛莲花美酿来,开了封口,浓郁的酒香随着莲花的香气飘满亭中。 事情峰回路转,钟楼羽正在兴头上,对着亭外的莲花冷哼一声,满心便扑在了酒上。 斟满杯,举在鸿钧唇边,钟楼羽眯着眼睛看他:“你当真已经有办法处理这东西了?” “自然如此,那是再完美不过的计划了。”鸿钧轻笑着,低头着他的手便要将那美酒饮尽。 钟楼羽却突然抽回了手。 “那你先把这些讨厌的莲花解决了,再回来喝酒。” 他执拗的盯着鸿钧,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那么一丝不对,这人神色分毫未动,只伸手抓着钟楼羽的,轻轻用力,将唇边美酒饮下。 “好。”他道,“回来陪你喝。” 言罢,鸿钧便站起身来,转头朝着亭外走去。 他一袭白衫,雪白的发沉沉的垂在腰间,似乎风也吹不起半跟发丝。他昂首走出亭外,朵朵功德金莲如同饿狼扑食,朝着他涌去,一时之间,这金光照的钟楼羽都看不清中间那个人。 心脏,不安的跳动。 鸿钧没有半分动作,他一路向前走着,踏在莲花池之上,身后追随着功德金莲,一时间犹如仙境。 可他始终没有阻止那功德金莲的进入。 钟楼羽慌了,他到底太重视这人,越是重视越是不安,在这亭中坐着着实不是他的作风,他也终于按耐不住,向外走去。 可走到亭子边缘,一道坚实的无形的障壁,将他死死困住。 这障壁与之前曾将他困在紫霄宫后殿的屏障气息一模一样! 钟楼羽豁然抬头,不远的地方,鸿钧似乎还未收起他抬着的手臂,他唇角仍带着那轻微的弧度,黑沉的瞳孔里藏着某种深深的眷恋。 他为何眷恋? 解决了大道,不回来了吗? 又为何困住他? 分明那些功德金莲伤不到他!! 鸿钧与大道的纠缠,从他们诞生之时便存在,如同洪荒大陆中,鸿钧最终以身合道一般,大道是没有神智的,可却偏偏出了鸿钧这种异数。 大道想要抹杀鸿钧,而鸿钧从来不甘被抹灭,他们两者之间的斗争,比起钟楼羽要久远的多,也是说,鸿钧对付大道的准备,从钟楼羽这个人出现之前,便已经开始了。 如此漫长的准备,以鸿钧的才智能力,如无意外,一切都该是十拿九稳的。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 指甲狠狠抠在那无形的障壁上,钟楼羽死命的看着鸿钧,那人走在莲花池上,几乎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迎接着功德金莲的进入。 他的神情已经出现了一抹恍惚,似乎想要继续向前走着,走离钟楼羽的视线,却终于无力的停了下来。 那张完美的脸庞上,无机质的神色频繁的闪现起来。 “鸿钧……” 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钟楼羽唇角高高挑起,却已经僵硬的动不了。 他懂了! 晋江反和谐系统是鸿钧的准备! 而他是那个意外! 必然要有人以身合道,而大道又不可能像钟楼羽削弱天道一样削弱,鸿钧要逃脱这个命运,必然要找一个替死鬼。 这个替死鬼,需要拥有着与他相近的能力,有着参悟大道的悟性,与他相近的能力。而这样的人,算再创造多少个世界,也不可能出现。 于是出现了晋江反和谐系统,出现了一个个任务者。他们穿梭于无数世界,汲取着不同的规则,其中佼佼者会在诸多任务中,开始领悟世界规则,完善世界规则,进而触及到众世界法则。 无数的磨炼中,任务者里最终会出现一个合格的种子,再将这种子带入这最根源的世界,在力量的熏陶下,种子最终会变成他的替死鬼。 为了防止种子逃脱,鸿钧甚至在每个任务者身边都放了系统,这些系统会在任务的过程中,不断深入种子的灵魂,成为控制种子的最强法器。 钟楼羽想到了他的过去,第一个任务世界中,君霜是以师傅的名义来到他的身旁,他顺理成章的教导自己,倘若没有意外,在那个时候,他会开始指引着钟楼羽探究世界法则,然后在之后的世界中,钟楼羽会领悟世界法则,当自身的法则完善之时,他成为了鸿钧所期待的,能够代替他去与大道融合的替死鬼。 但意外出现了,君霜没有成为权威的师尊,却成了他的囚徒,五百年的相处,无疑令这个人的思维发生了改变。 钟楼羽一步步成了合格的种子,他应该被带入洪荒世界,开始作为替死鬼最后的培养,可当他已然完善了自身的规则之力,那众世界法则的中心,洪荒世界的入口仍然对他关闭着。 钟楼羽并没有进入洪荒世界,因为鸿钧不想他进入,他是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甚至直到最后已然失去神智,才被送进这里来。 “我才应该是鸿钧,对不对。”他看着鸿钧,唇瓣微颤。 他才应该是鸿钧,借由以身合天道的剧情,在短暂的瞬间成为与鸿钧匹敌的存在,然后作为替代者被送入大道之中。 “你根本没有准备。”笑容顷刻间收敛,钟楼羽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来,黑色的魔气骤然爆发,顷刻间浸染大片领域。 根源世界只有一个,以身合道的办法只能用一次。 钟楼羽已经走到了与鸿钧相当的地步,他甚至在洪荒之中给了天道致命的打击,大道是不会放过这个同样极具威胁力且已经触碰到禁区的人! 鸿钧活,钟楼羽便要死。 钟楼羽活,鸿钧便要死。 所以钟楼羽成了罗睺,他成了天道之外,同样也是大道之外的人,当鸿钧意识消散,大道弥补之时,他便可以凭借着这一层身份,活下去! 这是二选一的难题,鸿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你这个小人,你骗了我。”钟楼羽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良久,他的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但好在,我不是一个甘愿被骗的人。” 魔由心起。 洪荒大陆之上,所有的魔停下杀戮,他们抬起头,死死的看向紫霄宫的方向。 冲天魔气涌向紫霄宫!(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4章 洪荒初始 鸿钧站在远处看着他,纯白的瞳孔中露出纵容的神色,却没有丝毫要阻止的趋向。 因为他知道,无论钟楼羽做些什么,结果早已注定。 天道对洪荒世界的掌控何其强大,鸿钧或许最开始没有发现钟楼羽的小动作,可在最后,当天道越发虚弱之时,是傻子也该察觉到不对。 那个时候的钟楼羽没有受到任何阻止,他带领着魔道一步步吞噬着天道的力量,希翼着能够将鸿钧拉出深渊。可无论他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样的改变,也无法影响大道与鸿钧之间的纠葛。 作为与大道一同诞生的存在,鸿钧一开始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与大道必然不能共存,大道胜,则他被吞噬,而他胜,则大道被控制。 培养种子,寻找替死鬼,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可惜未免顺利过头,他的心里,竟是一天比一天都要重视这种子。 分明只是个工具,拿着他对付了那缠人的大道好,怎么会重视这个人,怎么会不能克制着,跟在他身边,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过来? 鸿钧看过无数的世界,接触过数不尽的种子,有过难以计算的人生经历。 可只有这个人,让他如此重视。 等到发觉这份重视超出了限度,鸿钧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不能对种子有太深的感情,更不能因为种子而放弃这逃生的机会。 只可惜,有些时候理智也无法战胜感情。 他踏在池水上,功德金莲进入体内,将意识带入一个广阔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世界。那是不属于任何有意识的生灵的世界,只有规则才能进入。可偏偏,这样的世界,对于任何生灵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鸿钧抗拒着吸引力,一刻不停的看着那亭子里的人,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黑气在那亭中弥漫,邪恶的气息令周围的灵气惴惴不安,靠近那亭子的莲花,枯萎一般慢慢的蜷缩起来。这强大的力量,比起世间任何存在,甚至比起曾经的魔祖罗睺都要强大。 他知道钟楼羽想做什么。 鸿钧的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气,隔着浓郁的黑雾,那人的眉眼透露出凌冽的魅惑,那红衣如同燃烧的火焰,以魔气为本,吞尽世间光明。 钟楼羽想要来代替他,但是这没有用。 并非什么人都能代替他的,这个人要有强韧的意志力,耀眼的灵魂,强悍到令大道忌惮的实力。钟楼羽是出色的种子,也是唯一可能代替他的种子,可仅仅是种子。 没有与天道融合,没有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强悍力量,算钟楼羽想要代替他,也是不可能 鸿钧想要多看看他。 这个灵魂,看了成千上万年,也丝毫不腻。 大道的吞噬越发快速,鸿钧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起来,忽的紫霄宫魔气大盛。 无穷无尽的魔气从洪荒而来,驱赶着清正纯洁的灵力,将它驱赶出洪荒大陆,驱赶上九重天外,掌控者东方的巫族妖族,掌控者西方的佛门弟子,早已堕落成魔,一时间阴阳逆转,魔兴道灭,在这顷刻间,魔道压倒天道,经此掌管了洪荒世界。 这些带着恶意的魔气聚集在紫霄宫外,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这座道祖的洞府,它们徘徊着,等待着,只要寻到半点缝隙,便能钻进去,将里面腐蚀干净。 紫霄宫看不上这些魔,属于道的清气将浑浊的魔拒之门外,可外来的魔可以阻挡,诞生在紫霄宫内的魔可无从抵挡了。 要命的是,紫霄宫内却是有两个普天之下,罗睺之外,最大的魔。 淋淋鲜血从台阶上滴下,接引口中念着佛号,眼里古井无波,他挥手再取一条性命,身旁的三清终于无法坐视不管。 他们围着两位佛祖,亮出了武器。 “收手吧。”老子暮沉沉叹道。 “施主何出此言,我师兄弟二人不过是在救世。”准提双手合十,轻轻一拜,顿时一道夹杂着黑气的金光朝着三清而去。 三清中最年轻的通天一剑将黑气斩断,怒气冲冲的指责道:“你们伤人,杀人,堕落成魔,有什么脸面说要超度旁人!” “世人无知啊。”接引枯黄的脸上挤出慈悲的笑来,诡异的令人背后发冷,“这世间充斥着魔,世人若是不成魔,便要受魔的困扰,那倒不如彻底断绝与这尘世的关系才好。” “你的意思是,连我们也该成魔,也该杀?”通天冷笑起来。 眸中黑光一闪,接引的笑容拉的更大:“三位皆非凡人,若是不能入我魔道,却是当真可惜了。” 他一面这般念着,一手却是抬了起来,犹如泰山般重重的朝着通天压下。这手掌中带着骇人的力道,通天不敢怠慢,连忙抽出诛仙剑想要将之架起,他心里憋着气,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可未曾想到,方接触到那手掌,诛仙剑便骤然折断。 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令他瞪圆了眼睛,这接引准提的修为分明不如他们三兄弟,怎么如今却是这般强大? 通天来不及多想,那手掌已到眼前,他心下紧张,正想着如何应对,可接引的动作却停止。诡异的停止使得他心底空空,抬眼看去,却正正看到接引眸中旋转着一朵黑莲,在这眼神接触间,黑莲霎时冲向他。 “通天?” 原始只见通天呆愣着不动,对面那接引脸上诡异的笑容叫人看着不舒服,心下一时警惕,等着上前去将三弟救下来,却没想到一叫之下,通天竟然回过了头。 “大哥,二哥。”他歪了歪头,黑沉的瞳孔中,两朵黑莲异常明显,“成魔吧。” 洪荒注定只有七个圣人,鸿钧占其一,而余下六圣人皆是他的门徒。 这是天道保持强势的做法,但当六圣人被困在一起,堕落成魔之时,正是反过来给天道最后一击。 紫霄宫仿佛被戳了个口子一样,清气四溢,而魔气猖獗,钟楼羽站在亭中,周身气势疯狂增长,那在他面前坚实无比的障壁最终只如同一层纱布般单薄脆弱。 他伸手,撩起这层纱布。 不远处鸿钧正看着他,那双从来冷静的瞳孔,只留下一点执拗。 “你以为,我成了罗睺,我无法与天道融合,救不了你吗?” 钟楼羽走过去,他身上的魔气太过浓郁,竟是将周围的功德金莲都推远了些。 “你考虑到了所有,还好,忘了一件事。” 紫霄宫在一点点崩塌。 “所以你看,我做的这些事,总算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天道萎缩着收回自己的触角,魔道大刺刺的霸占了整个世界,它试探的看向一手将自己扶持起来的男人,似乎妄图将他吞噬。 钟楼羽看到鸿钧眼中的逐渐多了震惊的情绪,他轻笑起来,红唇如火。 然后意识毫不犹豫的回应着魔道,投入魔道之中。 以身合道,这道可没有特指天道。 只要魔达到了天道的力量,照样能将钟楼羽送上那个层次。 万物静止。 他犹如在云端,俯视着广袤世界的一切。 风与云,天空与土地,大到昆仑山,小到浮游,一切都被纳入这感知中。 世界完全在他的掌控,甚至不需要思索不需要任何意识,世界上所有的存在同时刻印在脑海中,庞大到恐怖的信息量,却被一道道有序的规则分解,然后如常的运行下去。 钟楼羽模模糊糊的描述着自己的感受,他可以是任何东西,也可以不是任何东西,但这规则的运行不需要自主意识的存在。 所以,为什么他要存在呢? 成为这规则的一部分吧…… 不!还不成!还不到时候! 从意识的最深处爆发出剧烈的反抗,钟楼羽顷刻间被拉了过来,那广袤的世界的景象开始与眼前的形象重合,他看到了鸿钧。 一切还处于刚刚与魔道融合的时刻,那是大脑再发达的人也无法数出的短暂时间。 可短短一瞬,钟楼羽险些迷失进去。 “鸿钧……” 他咬着牙,唇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脚下几个踉跄,冲到了鸿钧怀里。 玉臂圈住对方的脖颈,男人抬起头,抵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 “我可不允许我的人,眼睁睁的在面前消失。” 意识只留一瞬清醒,魔道即将吞噬他的全部,钟楼羽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意志力,在自身力量到达最顶峰的时刻,顷刻间绑架魔道,冲入大道之中。 更为致命的吞噬来袭。 钟楼羽却清晰的感受到身旁有另一个存在。 他像叫出这人的名字,想要再看一看他的模样,想要抱住他,做最后一次交流。 可是来不及了。 意识推搡着意识,大道显然对于意外的闯入者有些迷惑,两者的气息同样强大,一时间经不知道要吞噬谁才好。 可下一刻,它便选定了目标。 因为钟楼羽已将鸿钧推到大道之外。 他终于松了口气。 无数个世界,无数个宇宙尽在意识之中,那是比起洪荒庞大到不知多少倍的存在,光是要接纳这些有种被撑爆的感觉。 不过在撑爆之前,他的意识会先被融合。 至少不用感受到痛苦了。 钟楼羽想着,然后放松下来,迎接着最后的时刻。 意识完全开放着,甚至于迎接着大道的进入,这一路走来,挣扎着强大的灵魂即将迎来他的最后时刻。 但钟楼羽看不到,莲花池中,在他的**之上,在他灵魂之上,一朵十二品黑莲骤然绽放。 系统叫了起来。 一切终结之前,钟楼羽听到了声音。 那是个堪称完美的男人的声音,他有些无奈有些纵容的说着。 “别闹了。” 霎时,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另一个存在接管。 作者有话要说:两三章内完结正文,十张内完结全文 然后全力奋斗笔试面试考试毕设答辩…… 狗带(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5章 洪荒初始 轻微的水声传入耳中,仿佛从一场幻梦中苏醒,周围的一切终于有了真实感,钟楼羽被拉扯着退出那迷幻的场景。 不能离开。 大脑是这般想着,可意识却被控制着,挣扎着离开大道的束缚,最初作为助力的魔道,也成了脱离的帮助。 意识与大道相连之处,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有意识从那小小的缝隙挤了进来,清晰的视野慢慢的扭曲,那些数不尽的景物逐渐淡出钟楼羽的思维,最后只余下这片扭曲。 先是骨骼形体,再是颜色,慢慢的被填入这片扭曲之中。 钟楼羽抬头看着,他想要去触碰那片扭曲,在意识刚刚贴上的时刻,男人的脸庞出现在这世界中。 苍白的脸,苍白的发,苍白的皮肤。 他如同冰雪铸成,却有着一双深情的瞳孔。 “别闹了。”浅色的薄唇轻轻开合,钟楼羽听到鸿钧说着,“回去吧。” 仿佛泡在温水之中,令人安心的温暖充斥着每个角落,疲惫从灵魂深处席卷而来,钟楼羽陷入了无法挣脱的困倦。 意识被一丝丝的从大道中抽离,那奇妙的境界距离他越发遥远,时间流逝之下,魔道的力量越发衰弱,他已不能再次借助这力量进入那层次之中。 钟楼羽拼命的想抓着什么,胡乱的四处摸索着,可系统黑莲牢牢的控制住他的行动,即使心中有诸多想法,却无法动弹一下。 这是鸿钧当初为了防止种子挣扎留下的伏笔,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当初留下系统之时,想的是如何叫那被控制的人替他送命。 如今他启动系统,想的却是如何替那被控制的人去送命。 三番两次的被扰乱目标,大道终于也不耐烦起来,比之前更为强悍的力道牵扯上鸿钧的意识,那扭曲的幻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浅淡。 “鸿……鸿钧……” 嘴唇微颤,声带终于开始运作,钟楼羽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你给我……等着……” “混蛋……” 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甘的情绪在心中徘徊,钟楼羽忽的感到指尖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立刻牢牢的抓了上去,顺滑的手感从手掌穿到大脑,还来不及庆幸,他却先愣住了。 在规则与意识的层面,是不会出现这种**上的感受的。 下一刻,嘈杂的声音便灌入耳中,他狠狠的落回现实之中,身体仍然靠着那坚实的胸膛,却无法再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半分情绪。 黑莲滴溜溜的转着,盛开的十二重花瓣一片片掉落,当那莲花凋谢完毕,留下的花柄也散落成灰,终于显露出圆球模样的系统来。 银色的外表暗淡无光,稍稍转了几下便掉落下去,正正落在钟楼羽的手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令他豁然惊醒,钟楼羽跳了起来,他抓紧鸿钧,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那双瞳孔里似乎仍然残留着纵容,仔细看去却是空荡荡的。 残留在这里的,似乎只是一具**。 没有了主人的紫霄宫开始快速崩塌,恢弘大气的建筑化为废墟,边缘部分被卷入混沌之中,成为灰烬,属于鸿钧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在消失。 他妄图阻止,却无力阻止。 紫霄宫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前殿的打斗声逐渐消失,钟楼羽死死抓着鸿钧,将他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那件红色长袍凌乱不堪,柔顺的长发也散乱起来,钟楼羽张着嘴,终于发不出声音来。 “你花费那么大的精力,是为了叫自己去送死吗。” 干涩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从钟楼羽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他笑着,比以往任何一次笑的都要灿烂,却止不住的悲伤。 莲花池水波涟涟,功德金莲终于不再步步紧随,紫霄宫的崩塌也骤然停止,仿佛有一只手,将时间拦住一般。 然后时间倒流。 池水恢复平静,崩塌的建筑变得完整,魔道重新被天道压制,连他面前的鸿钧,眼中也重新出现了神采。 可这不是鸿钧回来了! 这只是大道在抹灭鸿钧残留的痕迹! “停下!” 滔天的愤怒充斥着胸口,钟楼羽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叫道。 他的瞳孔因愤怒而呈现出赤红的颜色,他的唇瓣犹如血液染,那漆黑的长发凭空飞舞,眼角的殷红如燃烧的火焰。 “给我停下!” 力量…… 他要力量! 他要能颠覆这天地,这大道的力量! 时间仍然倒流着,钟楼羽的愤怒仿佛一文不值,魔道在主人的控制下做着垂死挣扎,却是无力的被打压。 如果能将鸿钧带回来,他宁愿搅乱世界,搅乱一切,可纵然他能毁了所有世界,也带不回鸿钧他额。 魔气褪去,紫霄宫又是那个华美的宫殿,漫天金莲消失的一干二净,鸿钧身体微动,低头看他。 钟楼羽心口不由得出现一丝希翼,他看着这人,期待着那张薄唇里能吐出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鸿钧眼底显出一丝疑惑,他开口道:“天道?” 什么意思? 对方莫名其妙吐出这两个字,钟楼羽全无头脑。 却是鸿钧先反应过来,道:“不,你不是天道!” 他惊吒道,连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也尽数崩裂。 他为何是这幅反应? 此鸿钧非他家那位,他并不应当认识钟楼羽,更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可是真正以身合道的鸿钧,与天道齐身! 某个念头涌上脑海,钟楼羽唇瓣微颤,他突兀的有了一个想法。 浑身规则之力流转,钟楼羽看着周围不断倒退的时间,抬起手来。 停下。 他从脑海中,发出这个命令。 规则之力缠上此间天道,顺势攀上大道,分明没有用什么力气,那大道如同受到什么约束一样,慢慢的停止。 这一次,钟楼羽是切实的感受到了某种联系若有若无的连接着他与大道,尽管这联系的层次太过强大,令他无法感知,却着实坚固。 钟楼羽放开了面前的鸿钧,他后退了几步,眼角撇到一旁的系统上,将之捡起,然后抛在面前。 规则之力缠绕在系统之上,不属于此间世界的规则迅速地构建出某个形体,那像一个小小的宇宙,星辰力量无一不缺,虽小却自有完整的世界规则来运转。 这小小的宇宙极速成长着,滋润着作为核心的系统,那小小的银球总算有了些许光泽,熟悉的机械声音响起。 “宿主?” “是我。”钟楼羽按耐住胸口激动,说道。 他甚至感觉这样的小世界只要一个念头,能创造出无数个。 这不是任何天道能拥有的力量。 罗睺的身体是鸿钧为自己准备的,他的目的是逃脱大道的融合,并且从此不再受到融合的苦恼。 这秘密藏在罗睺的身体里,当有人以身合大道的时候,藏在罗睺身体里的小秘密,会抓住这个空隙,帮助进入这身体中的人夺取大道的控制权,成为大道之主! 他做了这些准备,却因钟楼羽,将一切拱手送出。 这小小的端倪终于被大道发现,挣扎随之而来,钟楼羽奇妙的发现自己竟然能感知到大道的动作,那些在方才接受都接受不了的信息,如今竟是被他控制在掌心。 钟楼羽动作,大道的挣扎逐渐停止,那反抗的情绪渐渐低落,取而代之的,却是亲近。 以身合道的人,已经成为规则的一部分,那个灵魂已然全部消失,算钟楼羽成了大道之主,也无法让会也变成人。 可他成了大道,这大道便自然的,对于钟楼羽有着极大的好感。 它依附着他,顺从着他,一切以他为主。 “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钟楼羽轻声问。 大道顺从着他的要求,将那从久远久远以前,从大道诞生时开始的故事呈现出来。 鸿钧是大道的一个错误,他本该是核心规则,却成了一个**的灵魂,没有鸿钧,大道不能完整,因此从最初开始,大道便一直想要将这个意外吞噬,完善自身。 有感情的灵魂自然比不上无感情的规则,鸿钧在大道的追杀中处于劣势,他在危机之中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钟楼羽看着鸿钧,看着他在众世界法则中心建立起公司,看着他从无数世界挑选出无数的人当做员工,看着他制造出一个个系统控制这些员工。 他精心教导着员工,希望这些人中会出现一个拥有完整的世界规则的灵魂,这样的灵魂与他有着相同的本质,足以替代他,成为大道吞噬的对象。 然后他能拿着这个灵魂迷惑大道,当大道吞噬了错误的人之时,再也不会对他产生危险。 可惜,这个灵魂却是钟楼羽。 他仿佛是大道特意拿来对付鸿钧的,那些晦涩难懂的世界规则在他手里却清晰易懂,十几个世界,他便拥有了一个完整的世界规则。 钟楼羽知道,他是唯一能够取代鸿钧的人。 可他同样知道,鸿钧又是什么选择。 “停下吧。” 一切景象尽皆消失,空荡荡的紫霄宫出现在眼前。 鸿钧这个人啊,费尽心力培养出了救命的灵魂,反倒为了这灵魂甘愿被吞噬。 如今他已然成为规则,而他本是规则,谁也不可能再将他分离出来了。 钟楼羽低垂着头,冷笑起来。 “你在说谁不要闹。” “闹得最凶的分明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赶上火车,改签 无座,4小时… 我竟然第一件事是在考虑明天的更新咋办… 至少一片混乱中弄出了今天的更新(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6章 洪荒初始(完结) 鸿钧与规则同根同源,当它们融为一体,即使钟楼羽已经成了大道之主,拥有操控大道的能力,却仍旧无济于事。 他不可能本属于一体的规则分割开,更不知道从何分割。 “大道…”他低低的呢喃着,轻笑出声,“你想让一切恢复正轨?” 这怎么可能。 倒退的时间停止,钟楼羽手指微颤,仿佛在弹奏着空中的乐谱,可随着他的动作,时间开始正常流淌,这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见这紫霄宫华美的外表开始腐朽,凋零,崩塌。 混沌之中,魔气横生,洪荒之上,已成地狱。 钟楼羽笑得眉眼弯弯,他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对于周遭一切变化有些束手无策的鸿钧,那张脸仍然是他熟悉的那个,可惜里面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再见。” 钟楼羽轻声道,他向前一踏步,周围景物流转,那紫霄宫的景象尽皆消失,浩大的宇宙出现在他的面前。 无数的宇宙连接着这里,那是数也数不清的数量,却清晰的被钟楼羽获知,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他一步步向前走着,踏着星辰宇宙,猎猎红袍恍若燃烧的火焰。 孤寂而美丽。 系统滴溜溜的转着,绕在他的身边,犹豫的叫到:“宿主…” “嗯?” 系统咽了咽口水,他分明是没有感情的机械,却莫名的紧张:“我联系不到公司了,接下来做什么?” 是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钟楼羽停下脚步,索性盘腿坐下,撑着脑袋看着四周。 千篇一律的世界。 无趣的,令人烦躁的。 毁掉也没有关系……吧…… 他抬起手,随意选定了一个世界,手掌缓缓握成拳头。 那世界发出吱呀的挤压声,仿佛无数生灵在乞饶求救。可钟楼羽不为所动,手掌越攥越紧,世界终徘徊在崩溃边缘,直至发出最后的□□。 钟楼羽唇角带笑,眼神漠然,好像他并不是捏碎一个拥有无数生命的世界,只是轻轻握了握拳。 而且从来没有停下的想法。 大道环绕在他身旁,似乎想要阻止这动作,但对这毫无力道的阻止,钟楼羽却显得格外不以为然。 “你想阻止我,那应当对我说出来,当面说出来。” 他歪着头,将世界把玩于掌中。 “宿主。”系统犹豫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 “之前什么?” “你曾经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送给别人过。” 钟楼羽的动作僵住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圆球,鸿钧消失的时候他未尝没有怪过系统,毕竟是对方的束缚叫他未能成功救出鸿钧。可此时,他更想抱着系统亲一口。 对了,他曾经将自己的灵魂融入鸿钧的灵魂之中,或许他找不出鸿钧化身的那段规则,却能找到包含着他的灵魂的规则! 那段规则,是鸿钧! 去把他找出来! 这句话在胸口不断徘徊,不断增强,乃至于他想喊出来,吼出来,悄悄缓解心头激动。 他一手抄起系统,将那可怜的世界丢在一旁,扭头往回走去。 庞大的众世界法则在宇宙的中心凝聚出白色的圆盘,其内是高度浓缩的规则,乃是生灵禁入之所。 钟楼羽走入此处,却如同回了家,他熟练的拨开规则,在这充斥着心之人气息的规则之中,寻找着唯一的异数。 他曾将自己的灵魂融入鸿钧体内,曾以此确认对方的身份,即使在之后,他已不需要借助外物辨别对方,也仍未曾将这灵魂抽回。 都说天道残缺,遁去的那一道是生机,恐怕这大道布下的死局中,也有这一道生机。 钟楼羽于微末之间将灵魂赠与鸿钧,这灵魂的强度着实太弱,他极速的在心底过了一遍众世界法则,也未曾找到属于自己的气息。这非但没令他气馁,反而更加兴奋。 这是有效的! 他是大道之主,大道应当向他敞开一切,即使再微小的存在也不例外,现如今他找不出那灵魂,只是说明大道将之藏了起来! 大道不想再次残缺,这是它下意识的自保行为,却正正暴露了钟楼羽的猜测是真的! 他越发兴奋,仔细的,一寸一寸的筛选着规则。属于他的灵魂气息必然无比微弱,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能在大道的隐瞒中找到那规则。 钟楼羽盘坐在众世界法则的中心,他全然不顾形象,一心一意投入这漫长的,不知尽头找寻,在这拥有一切时间拥有一切空间的寂寥宇宙,只有系统陪在他的身边。 开始还会絮絮叨叨的试图引起宿主的注意,然后便只数年亦或是十数年开一次口,最后更是长久的不再说话。 它日复一日的看着宿主重复着那些动作,抓取规则,查看,释放规则,然后再抓取。 连它这个机械都看的腻烦,钟楼羽却仍然一丝不苟的检查着,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不将那人揪出来绝不罢休。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查过多少规则,钟楼羽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精神与身体皆到达极限,只有一股绝强的意志力支撑着他。 大道安静的环绕着他,似是心疼他的坚持,又不甘白白的叫自己再次残缺,于是只有安静的等待。 世界中心的世界,钟楼羽仍旧重复着他的动作。 不知多少世界诞生,不知道多少世界毁灭,思维已然僵化之时,忽的心头被什么东西触动。 钟楼羽正要放开这规则,却是一愣,连忙将那规则拿了回来。 心悸之感从那规则之上一路传来,属于他那破碎的灵魂气息终于突破了众世界法则的遮掩,呈现在他的面前。 钟楼羽跳了起来,他抽出那规则,用着比之前快数倍的速度筛选着规则。 一条,两条……数也数不清的规则被挑了出来,钟楼羽终于将自己那灵魂拼凑完整。 “你这家伙,藏的够深啊…” 钟楼羽轻笑着,他捧着那规则,指尖拂过,便将之拉扯出来。 揉和,塑造,大道发出哀鸣之声,那被抽取出来的规则逐渐融合缩小,在钟楼羽的操控下形成模糊的人形。 “好了。”钟楼羽口中喃喃道,“你马上回来了。” 添上颜色,添上力量,改变规则的运行,一个俊美的男人便立于眼前。 从发丝到五官,这男人的一切都是完美无暇的。 “还差一点。”钟楼羽拧起眉头。 他寻找到了鸿钧所化的规则,为他重塑灵魂,可这更想是他重新创造了一个灵魂,而非将鸿钧复活。 一定是有办法的。 钟楼羽想着,他围着面前这新生的灵魂,认真的思考着。 要怎么把鸿钧复活,而非是创造新的灵魂? 手指有些急躁的握紧又放松,钟楼羽走到了这一步,自是不肯放弃。 他看着眼前的灵魂,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还是那熟悉的气息,仿佛鸿钧已经回来了一般。 思维一时间被迷惑,钟楼羽抬起手,指尖触碰着那灵魂的脸庞。 却没想到,两者接触之时,灵魂的眼眸忽动,那凛冽冰冷的神色恍如鸿钧归来。 钟楼羽触电一般收回手,可他转念一想,却又兴奋起来。 他想,他找到了带回鸿钧的办法。 灵魂被割裂出一小部分,顺着主人的指示进入到面目呆滞的灵魂之中,大道之主精心得操控着这缕灵魂,指挥着其游遍灵魂全身,最终在胸口处停留。 金色的无形丝线从心脏向着四肢蔓延,它顷刻间遍布灵魂全身,又突兀的消失。 某种波动在这宇宙中起伏。 钟楼羽抿紧唇,他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灵魂。 是他的鸿钧要回来了吗? 他会回来吗? 似乎等到了世界尽头,似乎仅仅过了一两秒,那灵魂终于有了动作。 他生涩的活动着身体,转过身,低下头,便看到了钟楼羽。 看到那双充满了希翼的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 灵魂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你是谁?” 如坠冰窟。 从希望的巅峰被打落绝望的深渊,钟楼羽张着唇瓣,什么动作也做不出,脑袋里什么念头也转不动。 他盯着眼前的灵魂,一时间想要彻底毁灭对方,临到头又下不了手。 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手指神经质的颤抖着,钟楼羽指着面前的灵魂,却不知要做些什么。 正是这时,却听那灵魂忽的低笑出声,上前一步抓住钟楼羽的手在掌心按揉,无神质的眉眼露出些许笑意。 “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他温柔的将钟楼羽抱在怀中安抚道。 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熟悉的语调钻进耳朵,钟楼羽反手抓住男人,他张着唇想要说些什么,未出口已哑然。 “鸿钧……” “嗯?” “你这个混蛋!” “嗯。” 男人抱着怀中人,眉眼低垂,指尖抚着那柔顺的发丝,神色温柔,而语气坚定。 “现在你的混蛋回来了。” “他不会再离开。” “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良久,他听到怀中人闷闷的回应。 “嗯。” 作者有话要说:为不懂的小仙女解释一下。 攻是与天道同时诞生,他与大道是双生的存在,也可以说他自己是有着**意识的大道 大道要补全自身,并且不允许存在有意识的规则(攻)存在,所以要吞噬攻 于是攻建立晋江反和谐公司,从各个世界寻找任务者,将他们培养成和自己一样,有**意识且有着完整世界规则的存在 然后能代替他补全大道缺口,他也能借助这个空隙,反过来控制大道 不过这样的存在不好找,唯一成功的只有小羽毛 攻不想叫小羽毛代替他送死,于是自己甘愿被天道吞噬 系统是攻用来控制任务者的 洪荒世界是最古老且唯一的世界,任务者应该穿越成鸿钧,在身合天道的过程中,晋升到更高层次,能够取代与力量于大道齐平攻,去填补大道的缺口 最后推一发下本要开的文,喜欢的小天使可以先收藏! 《元帅的影帝夫人》 身为仙界领袖的清虚上仙萧梧桐穿越到了未来世界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总算还有个熟悉的东西,符箓 什么?符箓只能刻在能量核上? 萧梧桐撸起了袖子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外行人! 当然穿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可是赶时髦绑定了一个系统! 系统:“宿主你冷静点!咱们这是在做节目!” 萧梧桐挥手炸死一片虫族:“你刚刚说什么?” 系统垂死挣扎:“您绑定的是影帝养成系统,不是战神称霸系统啊!” 系统:“宿主,您和元帅的基因匹配度是%!” 萧梧桐:“赶紧把我换成别的人!” 等等,电视里那个和他家师兄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萧梧桐:“现在把结果换回来还来得及吗?” 系统:“呵呵。”(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7章 番外一盛夏 清晨。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 牡胤峰。 傀儡侍女送来热水,床头已放好崭新的白衫。 冷霜色的长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面上,仍带着清晨的凉意。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浸湿毛巾,敷在脸上,任由热气带走满身寒意。 侍女安静的守在一旁,等着男人擦了脸,便安静的托举着干净的衣服,走过来服侍对方穿上。 苍白的长发由款式简单的白玉簪子束在身后,霜色长剑被系在腰间,罩上一件长袖外衫,再将散乱的发丝梳理整齐。 君霜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与两百年前一样,似乎没有半分改变。 “尊主呢。”他问道。 侍女垂下美丽的头颅,声音轻柔而娇媚。 “尊主还在寝宫。” “嗯。” 君霜走出房间,沿着走廊朝着这里最尊贵那人的寝宫走去。 他的房间距离那人不远,不多时到了门口,美艳的侍女低眉顺眼的守在大门之外,见了他便屈膝施礼。 “还没醒吗?” “是。” 君霜伸手,推开那门。 颜色艳丽而华美的屏风遮挡了门口到大床的视线,有着繁复刺绣的厚重窗帘遮挡着房间中的光芒,角落里点着熏香,那气味被禁锢在屋中,平白浓郁了许多。 绕过屏风,宽阔的房间里四处散乱着衣物,地上桌上乱成一团,靠着墙边的木质大床挂着大红色的帘子,那帘子不厚,隐隐绰绰能看到里面曼妙的人体,从最下面伸出只润白如玉的手臂来。 君霜低着头,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放在一旁,手指微动,灵力迅速将厚厚的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便照了进来。 床上的人口中发出一声□□,露在外面的手指不耐的摆了摆,似乎驱赶着阳光,可君霜不为所动,又将窗户打开。 清凉的风席卷着房间,沉淀一夜那浓郁到腻人的香气一扫而空,床上的人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口中含含糊糊的叫道:“把窗户关上。” “已是辰时,你该起来了。” 床上的人蠕动着,收回袒露在外面的手,将自己牢牢实实的包裹在被子里:“再睡一会。” 君霜好似没有听到这话一般,他走过去,将床上的帘子撩起,看向里面那裹成一团的人。 “你昨天让我辰时叫你起床。”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君霜调整着身形,让那光芒恰巧落在床上那人的脸上,他左右蠕动着,却始终被照着脸,终于气哼哼的掀开杯子。 “君霜!” 睡了一夜,墨黑的发已然乱作一团,向着四方翘起,额前的发被胡乱撩到脑后,露出一双带着魅色的怒气冲冲的眼睛,白皙的脸庞尚且带着熟睡后的红晕,眼角却已然因恼怒泛起殷红的颜色。 他穿着松垮的红色睡衣,早已皱巴巴的垂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肌肤,那温润的白与艳丽的红对比起来,竟有一种刺目的美。 君霜的目光迅速从他□□的肩头滑过,落在那双眼睛上。 “起床。”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似是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太硬,可生性沉默的他却张不开口去解释,只有继续盯着这人。 钟楼羽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伸手点着他的胸膛:“好啊,那你来伺候我换衣服吧!” “好。” 君霜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 他不等这人拒绝,便换侍女进来,将旧衣服收走,掐灭燃了一夜的熏香,然后将新的衣服放在床头。 弯腰,伸手,君霜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那人似是有一瞬的诧异,转眼便适应起来,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被本尊的美貌迷惑了?” “嗯。”魔尊的尾音微微上挑,这是他挑拨人管用的语气,君霜听在耳中,脚下动作不停,将人送到了桌前。 他伸手去解开对方褶皱的睡衣,这人却兴奋起来,扭着头看他:“你刚刚承认了是不是。” 凤眸微挑,露出兴味的情绪。 君霜不答,他解开上衣,露出胸膛风景,两颗红豆在清晨微寒的气息中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这点艳红叫他多看了两眼,便快速转移注意,将衣服脱下。 细腻的肌肤接触到空气,激起小小的疙瘩,君霜的手接触到那皮肤,不可察觉的微微停留了片刻。他转过头,拿起里衣,给人披上,遮住胸前风情。 钟楼羽不依不饶的反手抓住他的手,眯着眼睛轻笑道。 “师尊~你喜不喜欢徒弟?” 君霜不得不停了来抬头看钟楼羽,纯白的瞳孔映出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庞,他轻笑着,仿佛将世间风华尽数纳入其中。 “喜欢” 君霜听见自己说。 可钟楼羽显然并未将这当真,他抿着唇,做出一个气恼的表情。 “你总是这幅面孔。” 君霜没有回答,他继续给这人穿上衣服,火焰般的色彩被胡乱的穿在这人身上,非但不显庸俗,更是多了分明媚热烈的艳丽。 钟楼羽的注意力迅速被别的东西吸引,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兴致勃勃道:“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 “一起喝酒吧。” “嗯。” 君霜为他穿上外衫,拿起梳子来,仔细的梳理着那头乌黑的发。 “在院子里那棵树下面,架起个石头桌子,找个好角度,正好能看到月亮的。” “还要做几份糕点。” “酒呢……我记得前几年酿的酒应该能喝了吧。” 君霜想了想,前些年他在院子里中了几株梅花,冬日盛开之时也不知钟楼羽看了些什么书,兴致一来便想要酿起风雅的梅花酒,生生将几株梅花树都糟蹋了。偏偏这人之时一时兴起来酿酒,根本没做什么准备,那个酿酒的方法,估计现在挖出来也是几坛醋。君霜在心底摇摇头,口中却道:“能喝了。” 那时他也跟着酿了些酒,大抵是够的。 钟楼羽没有注意他的态度,仍然策划着:“应当再叫些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有趣……嘶……” “扯到头发了。”君霜道,他解开打结的发丝,“不必叫人过来,我们两个够了。” 钟楼羽眨了眨眼睛,那双黑黢黢的瞳孔里藏着些许狡黠:“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们两个人。” “不过咱们两个估计是喝不完那些酒的,余下的等到以后再喝。” “嗯。” 君霜沉默的应和着,他将这人的每句话记在心里,细细思考。 酒应当是足够的,不过可能剩不下来。 糕点叫侍女去做,不必太多,左右这人也不会好好吃。 倒是桌椅的位置需选个好的,这些东西他很是挑剔。 以玉簪束起三千青丝,钟楼羽似乎又说的累了,微微打起哈欠来。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这些够了。” 君霜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庭院中。侍女已在树荫下摆起躺椅,他将人放下,斑驳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落了下来,温暖却不灼热,正是最好的角度。 钟楼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盛夏的气息灼热而热烈,侍女们忙碌的准备着晚上的糕点,君霜将酒坛从地下挖出,果真大半都成了醋,叫侍女们拿去了,只有两坛酒散出浓郁的香气。 他将酒带到庭院中的树下,钟楼羽已经等在那里。 天气微凉,四周便渐渐起了虫鸣之声,太阳逐渐西落,从遥远的天边已是看到月亮浅浅的影子。 “酒来了!”钟楼羽精神起来,一把将封口揭下,嗅着那浓郁的梅花香气,露出满足的神色来,“果然是好酒!” 他已是将满月忘在脑后,急不可待的满上酒盏,倒入口中。 那张绝美的脸庞露出满足的神色,叹了口气,卷着梅花的香气:“好酒!” 虫鸣声越发吵闹,钟楼羽一杯杯灌着酒,不知是他不懂如何品酒,还是喜欢这大口喝酒的感觉,两坛美酒不过多时便喝了个干净。因是酒喝的冲,到了最后一坛,人已是醉醺醺的。 “君霜……你是不是……讨厌我……啊?”美人的脸酡红一片,勉力用手臂撑起头颅,红唇吐出浓郁的酒气,“你看啊……你……你是那帮修仙者的……首领……嗝……却给我……抓到……这里来了……” “没有。”君霜举起酒坛,正要为那人添满酒杯,酒坛却已经空了,便只能放下,道,“没有酒了。” “这不……不可能……”钟楼羽醉醺醺的说道,“我酿了好多……好多……酒呢……你的树……都被我……弄没了……” “嗯。”君霜想了想,还是诚实的答道,“你酿的是醋。” 但对面再没有回音。 他抬头看去,钟楼羽已是睡了。 银色的月光洒落整个庭院,斑驳的树影印在男人的脸庞上,君霜定定的坐着,他看着对面的人,似是在确认对方是否醉倒。 苍凉的月光落在那脸庞上,莫名有种极端的美丽。 仿佛被诱惑了一样,君霜抬起手,触碰着那张温热的脸庞。 滑嫩的触感从手掌落在心脏。 “我不讨厌你。”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那双雪白的瞳孔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 算再等二百余年也无妨。 这样永远呆在牡胤峰上也无妨。 被囚禁也无妨,被外界如何诋毁也无妨。 因为。 “我喜欢你。” 他站起身,弯下腰,将人小心的抱起来。 盛夏的夜晚,虫鸣声阵阵,落在身后。 君霜抱着钟楼羽回了寝宫。 如同过去的二百年一样。 如同未来的二百年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 五百年的一半是二百五 这个数字,感觉不大适合这个氛围qq(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8章 番外二星轨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防盗,替换可能要等到零点左右,写了好几个版本的番外都不大满意,现在看看时间可能赶不上零点之前了,大家稍等,尽量快点码完替换 承影派近日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十年一度的仙修大会提前在这里举行,四面八方试图展露头角的青年尽皆云集此处。し 不过他们大出风头的想法大约是难以实现了,大批的目光汇聚在一个擂台之上,上面站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修士,他已然打倒了数十名颇有名望的宗门弟子,坚守擂台足有三天之长,几乎打到没人敢上台挑战的地步。 可即使是三天三夜不停歇的激战,青衫男子也丝毫不见疲态,反而颇有一份悠然的意味。 一柄简单的凡铁剑,一袭青色长衫,满身魔气化为仙气,再加上耳朵上佩带着有着迷惑功能的装饰物,钟楼羽几乎像是换了个人般,从惑世妖孽,变成了翩翩公子。 可这种简单的改变成效却相当好,一路从最初的比试走到这倒数第二场擂台赛,往日的“老熟人”也是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将他认出来的。而因为出色的表现,更有不少小宗门妄图在他成为比赛的优胜者之前,提前收入门下。 只可惜钟楼羽的目光从来未曾放在他们身上,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恐怕还是那位于修真界顶端的几大宗门。 根据系统的资料,余钦已经与明心宗宗主的独女定下婚约,不出所料的话,整个明心宗都会成为余钦的坚实后台,倘若他的表现足够出色,便能够进入明心宗,接近这人身旁再做谋划了。 挥剑再度将对手砍下擂台,钟楼羽的余光扫过远处的观众席,一抹纯白的身影忽的闯入其中,他愣了愣,立刻转头去看。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还是他又看错了? 正是此时,鼓声响起,又是一个壮汉跳上擂台,手中提着半人高的狼牙棒狠狠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四下里的又是人头攒动,挤到擂台旁想要看个究竟。钟楼羽心中不耐,不待对方说话,抬起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那明显是体修的壮汉被这么一下踹飞到了天上,顿时响起大片的惊呼叫好。 钟楼羽来不及去看那壮汉的下落,只迅速看向方才的方向,黑的白的青的粉的,唯独没有那抹高冷到仿佛天山白雪一般的背影。 他眯起了眼睛,收回视线,望向远处高高的观武台。 若只是他眼花那便罢了,倘若余钦能将那人也拉进来,事情可有些麻烦了。 会场的边缘,侍从听得底下又是一片叫好,忍不住探出头去看,道:“哎呀,这人看着倒有几分气势,不知是哪家弟子?” “自成一路,倒是更像散修”白衣白发的男人收回了神识,难得答道。 “尊上很看好他?”侍从见他竟然答话,连忙接道。 “嗯。”男人的声音清冷,雪色睫毛颤了颤,望向擂台,转身便走到视野更好的观武台之上。 比武台上有人眼见的看到了白发白衣的男人,诧异的问道,这人喜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能叫他跑到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异常:“君师弟,你怎么也破天荒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君霜对发问的人点点头,权作打招呼:“有事。” 说话那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自顾自道:“跑来看这场比赛显然只有一个原因,你总算愿意收徒了,说说看中了哪一个,我们不和你抢!” 君霜遥遥看向练武场,并未作答,说话那人还要再问,场上有了新的动静。 擂鼓敲响,隆隆之声响彻天际,那个被青衫男子掌控了三天的擂台又来了一个新的挑战者。 擂台赛从来都不单单只比武林,自觉有希望晋级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在最后几天开始挑战擂台,毕竟没人可以坚持整整十天与各种不同的人进行战斗。到擂台赛最后几天,弱者已经被淘汰,需要坚守的时间又不长,往届几乎所有的擂台塞胜者都是从这时候参与进来的选手中产生的。 钟楼羽没兴趣等到最后再上场,他陨落的那一战,率领魔修力克仙修大军,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不间断的高强度战斗,以一己之力大败数名合体高手数十名分神强者,直到主角用了金手指强行提升修为到渡劫期,才将筋疲力尽的他打倒,也令仙修短时间无力对魔修发起下一次进攻。现在不过是十天时间,对手多是初出茅庐的筑基金丹,实在太过简单。 再次将对手送下擂台,钟楼羽甚至动都没有动,一双眼睛半睁半合,显得很是悠闲,终于有人看他这副模样不爽了。 火红色的长剑直冲着台上悠然站立的钟楼羽后背而来,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跳上擂台,手中寒光闪烁,挥手又是数支飞刀结成奇异阵法冲向钟楼羽的面庞。 “非常有想法的攻击。”钟楼羽难得赞赏一句,这飞刀应当是少女的主修法器,每一把刀柄上都刻印着不同的阵纹,只要被打散,能瞬间在原地结成法阵,囚禁住对手。 “那不是阵修第一天才吗!”台下顿时有人惊呼了出来,少女的身份被立刻叫破,顿时一阵喧哗。 “终于有人能把这人赶下去了!” “金丹期!又是金丹期!今年大会金丹期怎么这么多!” “这小子运气真好,竟然能和她打上一架,算输了比赛也值了!” “下注了下注了!猜猜这次阵修打败多少人才会下台!” 钟楼羽无视了台下的嘈杂,径自拔出凡铁剑,剑尖蓄满灵力,迅速在半空中绘制出一幅简易翻转阵法,阵法绘制完毕那一瞬间飞刀刚好撞了上来,顷刻间刀尖反转,对准少女而去。钟楼羽并不掉以轻心,他跟在飞刀之后,在少女反应过来之前,已将飞刀在她周身打散,禁锢法阵瞬间形成,凡铁长剑已经抵上了少女额头。 无论是什么修为,在他的面前,一瞬间的漏洞足以决定胜负。 少女有些发愣,似乎不明白战斗为何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正是此时,练武场的一侧忽的响起巨大的喧哗,迅速淹没了她的声音,这么大的喧哗实在反常,擂台上的两人不由得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观武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白衣白发,眼眸如雪的男人,他身姿挺拔,面容淡然,整个人犹如冰山雪原。这并非简单的气质问题,更是其人已经达到了高深的境界,与自然融为一体。 钟楼羽眸色深沉,他未能想到这人当真来了。 凌霜真人,君霜。 在楼郁魔尊横空出世之前,凌霜真人才是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的天才。不过他向来不问世事,一心修炼,据说那场声势浩大的剿灭魔尊大战也没有去参与,是仙修之中难得和钟楼羽没有仇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钟楼羽不确定自己是否比他强的人。 这个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钟楼羽便回过了头,看向对面的少女,君霜又不是明心宗的人,他没必要去关注对方,还是面前的比赛更为重要。但他并不知道,那双幽深的眼睛,却穿过吵吵嚷嚷的众人,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看我……”本该认输的少女显得斗志昂扬,她的脸庞因激动而泛起红晕,“凌霜真人难得来看比赛,我可不能这样灰溜溜的下台。” 言罢,钟楼羽只觉得剑尖撞到一块铁板上,他立刻收回长剑,向后跃去,再定睛一看,那少女果然已经开启了防御法阵。 阵修的防御法阵绝不仅仅只用来防御,给他们的时间越长,局势便越对他们有利,果然,当少女身上的防护阵关闭之后,擂台上顷刻间风云巨变。 “乾坤四象阵,还真是有两下。”四周一片漆黑,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钟楼羽拿着他的凡铁剑,却丝毫不显慌乱。 阵修最令人害怕的是他们的阵法,对于不懂阵法的而言更是格外有效,越级挑战正是阵修的代名词,时间越长,阵法能准备得越多,杀伤力越强悍。 当你让阵修成功布下第一阵法的时候,失去了主动权。 从这阵法的强度和精密度来看,绝非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够对抗的,无论是台上的少女还是台下的观众,显然都是这么想的。 可钟楼羽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漆黑之中忽的冲出数把燃烧着的飞刀,钟楼羽眯起眼睛,向上跳起,手疾眼快的夹住其中一把便落了下来,丝毫不管其余飞刀,脚下随意踏步,那危险的刀阵顷刻间消失。 对于阵修最有效的方法,是将阵法的控制权从他们的手里,夺走。 钟楼羽把玩着手中飞刀,那上面的火焰已经被他抚灭,若有若无的联系从其中传来,与整个大阵隐隐呼应。 果然,又是个把本命灵器当做阵眼的蠢货。(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89章 番外三:庆祝 “134号选手现在遇到了困境!” “53号选手的背叛他陷入了完全的困境, 134号选手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才能保证他继续比赛!” 解说员激烈的声音在会场内回荡, 这旷阔的会场内所有座位都坐满了人, 他们紧张的盯着场内的战况, 激烈的嘶吼着, 咆哮着, 宛如狂徒。 这似乎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但在那会场的中央,正在进行战斗的却是四具庞大的机甲。 钢铁的外壳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冷锐的光芒,这庞大的战争怪物却是处处做的精细,如今正被围住的却是一个火红的人形机甲。 那机甲有着修长的四肢, 钢铁的手掌中没有拿着如今常见的火炮,而是一柄火红长剑,虽然用的虎虎生风, 但134号选手的处境可不算好。 53号本是他的队友, 可如今转投了敌人,导致他顿时处于劣势。 轰鸣的炮声席卷而来,红色机甲灵敏的转身, 原地回转便要逃出这包围圈, 可他逃跑并不顺利, 见方才的53号机甲遥遥的对着他的落脚点开了一炮。 这一炮落地,不但震得整个场地摇晃起来, 也恰恰落在红色机甲之上! “134号选手!《一号虫洞》第三十届机甲大赛当之无愧的黑马!没有人曾经听过这位的名号!可这无法掩埋他的光芒!” “他操控的是传说中的战神机甲!看这火红的颜色!看着完美的造型!和《一号虫洞》初代宣传片中一模一样!” 解说员激情的说着,也由不得他不激情,134号选手简直是从传说中走出来的战神一样, 他无名无姓,却武力高强,技术高超,又拥有着传说中的机甲,方出现在这个赛季,便火遍整个《一号虫洞,简直是教科书般的传奇故事。 可惜这个传奇似乎到这里终止了。 解说员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口中却是毫不停留的说着:“134号最擅长近身作战,我们都还记得他在上场比赛中直接将对手的机甲削成几截,直接胜出。但很可惜,这一次他的对手都是远程机甲,53号的灰炸弹已经击中了他。” “很遗憾,看来这匹黑马的路只能走到这里……天呐!” 解说员突然的惊叫让观众被吓了一跳,暴躁的人已经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天上扔了出去,可解说员已经顾不得观众的情绪,他慌乱的查看着眼前的数据,叫道. “不可思议!53号选手的血量在极速下降!10号选手机甲损坏度%!强制出局!188号选手的机甲损坏度也在上升!” “40%……65%……8%” “188号选手强制出局!” “天呐,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灰炸弹炸的场上灰尘四起,四架机甲都被笼罩其中,站在场外的观众和解说员根本看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关注着战局面板的观众才发现,134号机甲根本没有半分损伤,而其余三架机甲在这短短的瞬间便强制出局! 好在53号机甲终于挺了过来,当灰尘落下时,观众们发现了黑色机甲,或者说是黑色机甲的一部分。 机甲身体还在,四肢却是不知飞到了哪里去,有细心的观众连忙调近了画面,这才看到整个场地散落四周的黑色碎片。 53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拆了四肢,这是什么概念,算是《一号虫洞》最厉害的机甲制造师都做不到吧! 红色机甲仍然握着那柄血红色的长剑,他不疾不徐的走向53号,那脚步落在地面上,激起小片尘土,然后他举起剑,插入53号胸口。 像是杀人一般,当那长剑进入,53号面板上的损坏度瞬间满值,会场中心骤然暗淡起来。 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点点星光,星光在半路上形成钢铁般的字符,然后它们冲向最中心,在激烈而刚硬的背景音乐中拼凑成“一号虫洞”两个字。 “八进二半决赛!胜利者,134号!” 解说员激情四溢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欢呼声海啸般充斥着整个会场,红色机甲却没有回应这份热情的打算,在那晋级两个大字打出来之后,便化为光点退出了赛场。 “看来今天134号也没有露脸的准备。” 解说员不无遗憾地说到,但遗憾只是瞬间的,他看向下一场比赛,顷刻间声音高扬起来:“《一号虫洞》第三十届机甲大赛,半决赛第二场即将开始!” 选手等候区,一道星光凝聚成高挑的人形,显露在半空之上。那人刚刚落地,便从一旁伸出只手来,将件红色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很开心?” 钟楼羽转过头,齐誉正站在他的身旁,手里拿着瓶水递过来。 “当然开心,很久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战局了。”他一把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把空水瓶随意的扔在身后。 那空瓶子才脱离他的手指,在半空中便化为细碎星光,被系统回收。 “你不是正在上班吗,怎么也跑到游戏里了?” 齐誉揽过他的腰,将人带到自己面前,低头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道:“开会的地点改在游戏里了,一会再过去也不迟。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正好庆祝你晋级决赛。” “饿了也不能在这里填饱肚子啊。”凤眸笑的弯起来,漂亮的光芒在那黝黑的瞳孔中闪烁,钟楼羽拿着手指点着男人胸膛,“你还真把这当成现实世界了,是在这里吃上一吨的饭,外面的身体该饿还是会饿。” “这有点难了。”齐誉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苦恼。 钟楼羽笑着看他:“怎么,退出游戏庆祝一下?你应该不在华国吧?” “不。”齐誉轻笑道,“只是觉得,我找的那家餐厅,恐怕不能提供一吨米饭。” 钟楼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像从不认识这人一样,看的齐誉险些大笑起来。他拉过钟楼羽的手,四周景物突变,两人便到了一个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好了,那不吃饭,带你去看看新区。” 《一号虫洞》刚刚出现的时候,谁也没能想到它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实世界有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而现实世界没有,这里仍然能找到。 从一个游戏,进化到另一个世界,仅仅是短短的几年,而现在三十年过去了,人类已经熟悉了《一号虫洞》的存在。 新区是星际主题的新世界,处于中心区的街道两旁还挂着庆祝《一号虫洞》开服三十周年的字样周年庆的预热还未完全散去,大街上仍可见到穿着各种游戏初期堪称古董衣服的人走来走去,不少早已退休的npc也回到了大街上。 钟楼羽饶有兴致的左右打量着,他已经完全放手了《一号虫洞》的开发研制,这里对于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齐誉紧紧拉着他的手,他抓得如此紧,掌心里似乎有着细小的汗水。 他大步向前走着,穿过狂欢的人群,穿过兴奋的npc,穿过吵闹的小孩子,一直一直向前走着。 钟楼羽被拉的身体前倾,脚下加快脚步,口中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齐誉回头看他,钟楼羽似乎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出小小的紧张,可这神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在前面,有一个公园。” 公园在《一号虫洞》中并不少见,钟楼羽亲手制作过的也有两三个,他确实不知道现在齐誉为何要向他展示一个公园。 不是要去吃饭吗? 可齐誉却闭上唇,不再回答,只顾着匆匆向前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一个由大大的帷幕笼罩的空间前。 这是说明这块区域还没有开放。 齐誉拉着钟楼羽的手,他先前走了两步,转过头看对方。 “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他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有种迷惑人心之感。 钟楼羽看了这人一眼,他想了想,伸出手点在那巨大的帷幕之上。 灰色的帷幕化为巨大的星光,骤然向四方碎裂开去,那星点的遍布整个天空,即使如今仍是白昼,却也有种极端的梦幻。 那光芒由上而下散去,显露出被包裹其中的宝地,大片大片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仔细看来那似乎是由无数的白色宝石雕刻而成,反射着星点的光芒。在那花朵簇拥的中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一束红宝石的花束。 在那高台的一侧,花园的一角,则是各色宝石围成的舞池。 有一条钻石铺的小路,慢慢的展现在钟楼羽的面前,那小路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到公园最中心的高台之上。 齐誉转过身,看着钟楼羽。 手心向上,举起。 那似乎是个邀请,可齐誉却抿紧了唇,一句话也说不出,钟楼羽只有看着他,看着他的额上沁出细小的汗珠来,才轻笑着,将手放在他的上面。 “我们走吧。” 齐誉握紧了他,踏上那条小路。 钻石被磨成沙粒,小路的四周摆放着精致的花篮,四周有人人群发出惊叹的声音走近,钟楼羽被齐誉牵着手,踏上这条小路。 向前走,走到那高台之前,齐誉拿过那宝石雕成的花束,郑而重之的举在胸前。 “很久以前,我脑中有一个念头,要做出这样一个场景来,送给一个人。” “我始终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你。” “三十年结婚纪念日快乐。” 他举着那红宝石的花束,黝黑的瞳孔里全然不见紧张,唯有一种坚定而纯粹的情绪。 那似乎是只有当一个人深着另一个人,才有的眼神。 钟楼羽低下头,接过那花束。 “这大概是我所有比赛中,”他笑起来,抬起头,对上那双眼睛,“最喜欢的庆祝方式了。” 他低头嗅着花,似乎还能闻到那浓郁的芳香,某种冲动忽的徘徊在脑中,他一把将那花朵丢到身后。 抬起手臂,勾住那人的脖子。 唇瓣咬着唇瓣,气息交融在一起。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惊叹的看着这宝石雕成的花园,看到了高台之上拥吻在一起的人。 纯白的花朵簇拥在他们身旁。 艳丽的红玫瑰洒落一地。 隐有欢庆之声从远处响起。 有人被这一幕吸引,有人看到了那大大的舞池。 他们想要走入这宝石的花园中,却被系统拦截在了外面。 “这不是公园?” “这是私人领地?” “我勒个去呦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手工制作的!” “房主名字是谁?” “钟楼羽。” “没听过啊?” “丧心病狂!这可是市中心!竟然造了一个花园来秀恩!” “所以有人听过钟楼羽这个名字吗?” 当然不会有人听过,也不会有人知道。 因为这份精致的礼物。 从上辈子,他想送给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开心! 此番外配合昨天的食用效果更佳!(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0章 番外四:真神 “卡密!时间到了!” 海面平静无波, 片刻之后,忽的从深处生出些许动静, 紧接着某处的海水被拱起, 露出男人的头颅来。 卡密仰头看了看天色, 也应当是比赛开始的时候了。 他抖了抖手边的渔叉, 那上面已经插着五六条鱼, 正好够队员们补充能量。 在这里,谁都不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保持体力是最重要的事情,卡密走回到营地的时候, 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他知道,这些人欢迎的不是他,而是渔叉上的鱼。 早餐是烤鱼, 没有任何调料, 鱼的腥气难以下咽,但队伍还是沉默而迅速的用完了早餐,将自己填的饱饱的, 这才开始上路。 众神游戏里, 你的队友能帮助你活下去, 但同样能将你送入死神的怀抱。 人们带着笑脸示人,当队伍落败之时, 又会迅速的将队友推出去。卡密沉默的看着队员的动作,泽学正拉着队里的男人严肃的说这些什么,游戏进行到现在, 他基本上已经是第一队的领导者。 队伍中寥寥无几的女人们木然的处理着早餐的残骸,作为体力与数量皆不占优的灿在,她们的处境很是危险,只要队伍输了比赛,很可能被投出去的是他们中的一个。 卡密收回目光,沉默的磨着渔叉的尖头。 他不关心这些,不关心这队伍中发生的一切,在他不能确认自己是绝对安全的情况前,第一队是绝不可能输的。 这场游戏,他要一直走到最后,然后将那些背叛者从高高的神座拉下来,打回原形。 泽学的秘密谈话终于结束了,卡密将渔叉放在一旁,跟在众人中间朝着游戏的地点前进。 那是岛上的一座山崖,同时也是最高峰,第一队大概是来的最晚的,当他们全员站在山顶上时,另外两队游戏者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身上穿着用破烂叶脉补上的脏衣服,这大概是文明世界最后给他们留下的东西。死亡的压力无时无刻追随在人类身旁,尽管游戏还未开始,已有人神经质的跺着脚,一面仰望着不远处的悬崖。 现在那悬崖光秃秃的一片,还看不出会发生什么,在众神宣布游戏开始之前,游戏的内容是从来不会提前透露的。 卡密沉默的站在原地,看到泽学正偷偷看向另一队,似乎在那里有他认识的人。他显然对于旁人的目光很是敏感,不多时便机警的收回目光,看会自己的队伍。 当然他什么都没看到,卡密已经收回目光,盯着远处的悬崖。 他在思考,要不要与泽学联手。 这个人无疑有着秘密盟友,在其他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盟友等于多了一份保障,加上他的能力,很容易能走到最后,得到进入神山的机会。 众神游戏从来不会有生还者。 这座岛在他手里时,是为了选拔众神。 在众神手里时,是为了筛选真神。 卡米需要隐藏自己,在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随意暴露身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当游戏者的窃窃私语停下之时,众神的声音如约而至。 “欢迎来到众神游戏!这是本世界最棒的游戏!”半空中的声音激情洋溢的说着,卡密仰着头,在他的眼中,碧蓝的天空犹如烟雾般,由浓转淡,显露出其后的风景。 无数幽灵般的神明在众神山上游荡,在神殿的中央,一个笼罩在不详气息中的存在正手舞足蹈的进行演说。 众神丝毫没有察觉到卑微的游戏者的注视,虽然这场游戏是为了找出那逃走的真神,可他们早已沉醉在这变态刺激的游戏中。 人类在这游戏中挣扎求饶,却最终逃不出死亡的命运,无疑是最令神明痴迷的一件事。 “游戏开始!” 在卡密观察的时刻,众神已经解释完游戏规则,在卡密的视线中,混乱的黑影也一个个平静下来,垂着头兴致勃勃的观察着游戏者的体验。、 卡密收回视线,队友们已经吆喝着往前跑去,第一关是穿过有着死亡陷阱的山路,到达悬崖前面,这条路并不长,却极其危险,卡密的眼睛扫过去,便在路的两旁发现了无数的陷阱。 有些是狩猎用的,有些是简单的机关,有些是用神力布下的陷阱,那陷阱之复杂,层次之多,只要稍不小心,一个踏上,会顷刻间死亡。 卡密将自己保持在队伍的中部,不至于太靠前,也不会太落后。他是团队食物的提供者,生存压力并不大,因此也没多少人注意他的位置。走在最前面的则是队伍中的几个女人,这倒不是因为她们的地位有多高,仅仅是因为队伍需要几个人体探测器。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干,可若不是这几个女人,可能死的会是自己,这又叫很多人不愿意了。 走不多时,惨叫声已经充斥着山林,其他两个小队的人触碰到了致命机关,一男一女死于非命,而他们的队友脸上丝毫不减悲戚之色,甚至捡起他们的身体挡在身前,以作掩饰。 主持人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幸灾乐祸的宣告着游戏者的死亡。 卡密心中早已决定,在这场游戏中存活着的游戏者,一个也不可能登上神位。 能够在罪恶的游戏中存活下来的,也只有罪人。 第一队的运气很好,他们成功的穿过了山路,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悬崖前。 一条铁链链接着悬崖两头,猛烈的山峰从深渊中穿过,将这粗大的铁链吹的左右摇摆。 “没时间犹豫了,卡密,你先走!”泽学发出指挥。 正是这时,真神的心头一颤,他摇了摇头,突然道:“我殿后。” 这还是他第一次反驳队伍的领导人,泽学的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但他并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小事,立刻指挥着其他队员上了铁链。 卡密微微皱眉,他在队中的角色从来都是是一个沉默寡言但非常听话的角色,这样的角色在前期中是比较安全的,尤其当他有着出众色的体力以及捕食能力时。 他应该想办法弥补这个疏漏,降低自己的威胁性,可此时卡密却只觉得大脑有些混乱,心跳开始加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到来。 可什么东西才是重要的? 他是世界的真神,他掌管着世界的一切,连神明都不例外,从没有什么东西是珍贵而不可获得的。 队友们一个个爬上铁链,卡密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他有些胡乱的左右看着,而随着其他小队从山林中赶上来,那种急躁的感觉便越加猛烈。 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卡密抿着唇,其他小队也开始爬起铁链,第一队死了两个女队员,进程立刻大大加快。 悬崖的这边开始嘈杂起来,游戏者急慌慌的安排完前进的顺序,便亟不可待的冲上贴两,试图赶在其他人之前中到对面去。 该是卡密前进了,可他再一次违背了泽学的安排,将队友送上铁链,目光胡乱的在其他队伍中寻找。 在那喧哗的人群中,站着一个男人,他抿着唇,眉头紧锁,流露出一种临死狂徒的气质。 卡密的视线莫名的黏在这人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对自己说,可心口的跳动却越发剧烈。 “卡密!” 悬崖的对面,泽学气急败坏的吼着。 “你在做什么!” 卡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追随着那个人,等待着某个时刻的降临。 男人脸上的惊慌绝望突兀的在某个时间定格,那些激烈的情绪成为木然,男人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安静的像是在安全的家中沉浸在一场美梦里一般。 下一刻,那双眼睛再度挣了开。 漆黑的瞳孔,黑沉沉看不清眼底,男人快速的看向四周,仿佛在确认着自己的处境一般。 卡密的心头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疑惑,以他的能力,很轻易的便能看出这男人的里面已经换了个灵魂,可作为这里的唯一真神,他确实丝毫没有感觉。 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什么样的力量能瞒过一个真神? 这可是众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卡密遗忘了他的所有伪装,肆无忌惮的盯着那个男人,绞尽脑汁回忆着那人的名字。 似乎想不起来了? “卡密!” 悬崖对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叫了起来,卡密不无遗憾的收回目光,三两步攀上铁索。 那人叫什么来着? 他忘记了。 第一队从来都是所有游戏者中最强势的队伍,因此他们留下的队员也是最多的,泽学在游戏之前野心勃勃的想要拿到第一名,但很可惜,他们以小小的差距成了第二。 这其中唯一的变数便是那个男人,他几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形式。 那双凛冽黑沉的瞳孔总是出现在卡密的心头,他看着泽学在营地里气急败坏的发着脾气,自己拿起了一旁的渔叉。 “我去弄些午饭来。” 自然不会有人来拦他,卡密顺利的离开了营地,他心里胡乱的想着,一抬头周围的景物竟是有些陌生。 这是哪里? 似乎……是靠近第三队的地方? 一抹异样的火热在心头燃起,卡密提着鱼叉入了海。 他一路朝着第三队的营地游去,海水之下是极端的静谧,碧蓝的水下有着梦幻般的景色。 游过礁石,转过一个弯,有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他! 卡密差点呛了水。 他叫什么来着? 我要怎么和他打招呼? 对了! 既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先送他个礼物吧。 一条鱼……应该可以吧? 真神大人有点忐忑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在写某人的初恋 啧啧 这纯洁的反应(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1章 番外五:陛下(上) 俞原背着厚厚的行囊踏入了京城。 他是为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而来, 这可是新朝成立以来,提拔官员最主要的渠道, 据说还是由皇后陛下提出的。 书童跟在身边张望着, 小声道:“少爷, 这京城可真热闹啊。” “那还用说!”俞原环视着面前这个繁荣的城市, 颇有种自豪之感, 要知道如果科举考试成功,他可能要留在这京城之中了,“家里怎么能跟京城比。” 新朝初立不久,异族已经被当朝新帝快刀斩乱麻的驱赶出这片大地, 迟焊的名字早已响彻中原大地。 俞原提着行礼匆匆走进城内,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科举考试即将开始, 全国的靴子齐聚京城, 要是不快些找个住宿的地方,恐怕之后要露宿街头了,他可不想落得如此惨状。 提前一个月已经算是早的了, 可显然京城里已是住满了人, 到了半夜里, 俞原还没有寻到今日的落脚点,他摇着折扇, 晃着脑袋,一副无奈的样子。 “看来今天要露宿街头了。”一面说着一面摇头,眼角不期然看到了河对岸的建筑。 “那对面是什么地方?”眯着眼睛大量了一会, 俞原问道。 书童探着头看了一会,犹豫的说道:“好像……是青楼?” “青楼……”俞原眯起眼睛,思考一会,背起了行礼,“走吧,今天有住的地方了。” 他胎教朝着河对岸走去,书童自然立刻知道对方的用意,瞪圆了眼睛道:“少爷,这第一晚住在青楼,是不是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左右都是住的地方。”俞原却是不怎么在一,拉着书童往那青楼街走去。 时间已近傍晚,楼里的姑娘们早站在外面开始揽客,俞原一路匆匆的赶到京城,怎么看都像个穷酸书生,倒是意外的没有被姑娘拉住。 傍晚从来都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俞原才走了不远,便被越来越多的人捆住了,他左右看着,想找个冷清点的青楼暂且住下,正是这时,一旁忽的响起人群的尖叫声,俞原正扭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从青楼中闯出来,女人和男人的尖叫遍布整条街,显然这份骚乱是被黑衣男子引起的。 俞原匆忙想躲开,可那黑衣男却不正不偏的朝着他这边跑去,周围的人惊慌失措的散去,反倒将他撞到在地,一旁的书童才将他拉起来,那黑衣男子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个什么人?他会被怎么对待? 俞原胡乱的想着,可不等他反应过来,见那后面有龟公气急败坏的朝这边扔了什么东西过来,那黑衣男子本来是要躲开他,此时却立刻改变了决定,伸手将俞原抓了过来,挡在身后。 他眼前一花,下一刻便觉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狠狠砸在身上,书生不甚强壮的身体被砸的发疼,有石块飘进眼睛里,叫他睁不开眼,而书童惊慌的叫声也让他听不到其他东西。 发生了啥? 身体悬在半空中,生理性的泪水糊住了他的视线,俞原听不到东西也看不见东西,心中升起红落落的恐慌感。 双手胡乱的抓着,他终于抓到了一双结实的手臂,俞原来不及思考,死死的抓住这手臂不放开,那手臂的主人摔了两下也没将他甩开,倒也顾不得处理他了。 呼呼的风声在耳旁响起,那嘈杂逐渐远去,俞原停摆的大脑再次开始了转动,显然他们正在远离热闹的青楼,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睁眼看看四周,他正被人拎着跳跃在房顶之上,生存的本能令俞原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旋即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喂,你放手。”男人浑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俞原拼命摇着头不敢睁眼,手里抓得更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男人颇为郁闷的吐了口气,那不断的跳跃终于停了下来,“睁眼吧,你现在在地面上了。” 俞原睁开一条小缝,瞥见他们正站在一条僻静的街道,脚下是踏踏实实的地面,他终于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 这一放松,终于想起来手中抓着的人,俞原连忙放开手,反射性的对人一行礼道:“这位兄台,着实不好意思。” 话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分明这人才是绑匪,怎么要自己给他道歉。 “成了,别兄台兄台的叫了,听的头疼。”俞原还没反对,那黑衣男人挥了挥手道,他上下打量着俞原,口气颇为怪异,“你这是来参加科举的?” “是。” “刚到京城?” “是。”俞原点头。 “第一天跑去青楼,你这心很大啊。”黑衣男人啧啧称奇。 俞原不由得涨红了脸,虽然他本人并不怎么很守规矩,也从不顾及外人的评价,可如今被一个绑匪嘲笑,却是叫他忍不了。 “我这不是逛青楼,是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 “住宿?”男人挑了挑眉,“那你的行礼呢?” 俞原这才发现,他背上的背的行礼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一张脸忽青忽白,正要冲着眼前这人发货,可黑衣男人却先开了口。 “算了算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见到我媳妇了吗?” 这话在脑子里回转一圈,俞原艰难的理解了黑衣男人的意思,他抬头看着男人,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同情。 跑到青楼找媳妇,这人若不是疯了,是……哎…… 也是个可怜人。 “你媳妇长得什么样子?” “长得特别特别好看,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个子到我肩膀这里。”一说到媳妇,黑衣男人眼里露出柔和的光芒来,显然他对于自己的媳妇很是喜欢。 黑衣男人的身高已经相当突出了,那女子身高到了他的肩膀,在女性里也是颇为突出的,俞原肯定若是自己遇见这养的女子定然会记住,不过此时回想,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遗憾的摇摇头,道:“我没见过。” “啊……”仿佛被抽空了气的气球,男人顿时蔫了下来,俞原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他身形魁梧高大,肌肉鼓鼓囊囊的显然很是健壮。眉眼长得很是凛冽,带着种锋利的锐气,显然这是个武者,可他的长相却颇为符合这个时代对于美男子的定义。 大约人都是看脸的动物,黑衣人不俗的相貌为他赢得了俞原的些许好感,书生伸手拍拍这人的肩膀,道:“尊夫人不在青楼,也是件好事。” “他以往与我生气的时候,都是跑去青楼的,现在我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了。”黑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脸色忽的严肃起来,歪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有人来了。” “啊?”俞原还没反应过来,见黑衣人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耳旁一句“见谅”,身体一紧,又被拎了起来。 人对于高度天生的恐惧叫俞原险些尖叫出来,他反手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尽力叫自己睁开眼睛朝旁边看去。 一条火龙沿着巷道弯弯曲曲的延伸着,那火龙的头部正是对着他们所在的小巷。 这是有人来抓他了? 俞原想着,这边黑衣人快速的在房顶上跳跃着,转瞬便移动了很远的距离。可那火龙中有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只见一从火把飞上屋顶,快速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停下!” 那人喊道,可听了他的声音,黑衣人的速度越发的快了。俞原奋力睁大眼睛去看,发觉那朱思啊韩国那里的人穿的应当是官兵的衣服,顿时大喜过望。 “救命!救命!”不管这位兄台的夫人是否被拐入青楼,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绑架了自己,还弄丢了他的行李,此时不求救更待何时! 这喊声显然让追来的官兵有了一丝骚动,紧接着便有数个人跃上屋顶,追着黑衣人而来,俞原大喜过望,正以为自己要脱离险境,那黑衣人却反手将他的嘴巴捂住,低声道:“等我找到媳妇放你走,这会儿先闭上嘴成不成?” 俞原哪里肯依,正要挣扎,却被黑衣人当机立断往肩上一放,坚硬的骨头戳着肺部,叫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后方的火焰越来越小,俞原绝望的盯着那火焰,终于再也见不到,黑衣人还不放心,绕着小路跑了几圈,这才稍稍安心将他放下。 “好了,这次不许喊了。” 俞原拼命的点头,捂着嘴巴的手才放开,他连忙大口的呼吸几下,转头看到那男人仰头看着天色,不知想着什么。 “要我说,你应该先去报官。”缓过气来,俞原便道,“与其这么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找,报官更有效率。” 黑衣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良久才摇了摇头道:“不能报官,媳妇会生气。” 他说话有一种楞里楞气,联想到那些官兵的态度,俞原心里一惊一乍,生怕自己惹怒了这人会死于非命。 “但你这样四处东躲**的,迟早会被抓住的。” 俞原小心的说到。 “在抓到之前找到媳妇好了。”黑衣人却显得不以为然,只有在说道媳妇两个字时,那双充满戾气的双眼才会露出些许柔情。 不怕官府,浑不忌的跑去青楼闹事,媳妇一生气还跑去青楼,这家伙是个什么人物? 俞原握着拳,惊惶不定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媳妇跑去青楼了怎么办? 去青楼找! 大闹青楼被报官了怎么办? 我不管我要我媳妇!(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2章 番外五:陛下(中) 京城今天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俞原被黑衣人带着回了青楼街,潜伏在高高的楼顶上往下看, 往日里这条最热闹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肃穆, 拿着火把的官兵们将这里团团围住, 不时有人进出各个青楼。 显然, 今天各家老鸨的生意要大受打击了, 兴许往后的一段时间内都要萎靡一阵子。 俞原四肢并用趴在楼顶,手指死死扣着瓦片,生怕自己要掉下去,一面还要为了生存尽力感化旁边的绑匪:“还是报官靠谱点, 你一个人一家一家的找过去,还不如保管之后,叫官府的人彻查整条街呢。” 黑衣人凝神看着下方, 微弱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直让俞原错以为在自己旁边的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他不在这里。”看了一会,黑衣人肯定的说道,同时那浓密的眉毛也狠狠皱起来了, “不在这儿, 他会去哪里?” 俞原哆哆嗦嗦的往下看, 官兵手中密密麻麻的火把将整条街照的如同白昼,一种疑问浮上心头。 只是闹了一个青楼, 只是绑架了他这个来京赶考,没啥背景的小书生,怎么看这也不算是滔天大罪, 官府至于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吗? 但放下这些不谈,只去看街上,各家的姑娘早吓得不敢出门,青楼也不能继续做生意,大街上走的除了官兵便是败兴而归的嫖客,算这黑衣人的夫人在青楼里,只这样看也是找不到的。 “或许尊夫人还在楼里?” 俞原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立刻摇头,斩钉截铁道:“他不在。” 言罢,俞原又觉得后颈一紧,眼前景物快速后退,晕眩之感覆上心头,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喂,别闭眼了。”那黑衣人这时候却是不放过他了,“帮我想想,你家媳妇要是生气了,会跑去哪里?” 俞原被一巴掌拍在脑后,哆哆嗦嗦的睁开眼睛,看着遥远的地面,恨不得直接晕过去,这时候却只能一手抓紧那黑衣人的胳膊,颤抖着嘴唇道:“大概……大概是要回娘家吧。” 他还没有娶亲呢,哪里知道这些! 那黑衣人暗自琢磨了一会,抬起头便道:“那去神殿看看吧。” 神殿? 是他记忆里的那个神殿吗?! 俞原惊悚的瞪大了眼镜,新帝并不相信神鬼之说,因此新朝也不似前朝一般,神殿横行。可与前朝不同的是,新朝有一个真正的可以显露出神迹的国师。 这位国师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说不清他的品行,甚至于如今朝廷中攻击他的人也从不见少,百姓一直以来都是骂这位国师为奸臣,可是在他将异族彻底从这片土地赶出去之后,奸臣二字说出来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消失了,因为在不久之前,新帝刚刚力排众议,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这位国师。从此之后,这位在民间的称呼统一起来,一个魅惑皇帝的男狐狸精。 不管是奸是忠,不管是不是狐狸精,总之俞原知道,这位国师是当真有本事的人,他所掌管的神殿也时常有神迹出现,这位是被公认的有着神明庇护。 大闹青楼都已经引来整条街的官兵了,这要是夜闯神殿,触动了神明的领地,谁知道会出些什么情况! 俞原哆嗦着嘴唇,抓着男人的手道:“去……去什么神殿,你应该去贵夫人家里啊。” “我媳妇是从神殿里出来的。”黑衣人一面说着,速度再度加快,“他穿着祭祀衣服的时候,好看的不得了。” 出身神殿? 穿着祭祀服? 本朝有女性祭祀吗? 俞原的脑子都被搞乱了,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出这个神秘的女性祭祀是谁,甚至根本没听说过神殿中有这样一个女性祭祀。 这黑衣人脑子不会是有病吧。 什么样的女人会一生气跑去青楼,跑去神殿的? 可他的抗争显然毫无用处,过了不知多久,一座恢弘的建筑便出现在两人面前,这建筑占据大片的空间,四周并不与任何建筑相连,其本身巍峨华贵,带着前朝浓重的繁靡之风。 神殿大门紧闭,但显然并不如其外表一般平静。门内门外,皆是站着看守的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警惕着四面的动静。 俞原是真的被吓到头皮发麻了,他只不过是到京城的日子晚了点,只不过是找不到住宿的地反去青楼凑合一晚上,怎么能遇见这样的事? 闯神殿,那可是死罪啊! “这里不能进,真的不能进去!”俞原死命拽着黑衣人,心头焦急却是不敢大声说话。 可恨这黑衣人着实是个十足的莽汉,混不忌的拍拍他肩膀,甚至还带着鼓励道:“别怕,不会出事的,等我找到我媳妇,一定帮你找个住的地方。” “不用不用,”俞原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我不要住的地方,你现在放我离……” 话没说完,被灌了一嘴的风,那黑衣人已经拎着他往神殿里面飞去。 他的动作很是灵敏,但显然神殿的墙着实更高,黑衣人不能像之前那样驾轻熟的爬上去,只得在中间停了一瞬。 只是一瞬,那守在门口的士兵便发现了动静,抬头一看发现了不速之客,大声叫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被发现了! 他们会被抓住投入大牢! 他们会被神明惩罚,会被国师降咒! 俞原终于忍不住惊恐的眼泪,抓死了黑衣人险些哭出来。 但对于黑衣人而言,俞原至少是帮助他找媳妇的好心人,拎着人三两步进了神殿,听到外面士兵大声示警。一片漆黑的神殿似乎在瞬间被唤醒了,数盏灯光接连亮起,惊慌的人们从房间里走出,匆匆赶来的士兵封堵了所有可能的路口。 这对于任何的罪犯而言都是最差的场面,可黑衣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拎着俞原在走廊之后飞奔。也不知转了多少的弯,走了多少条路,俞原都开始晕头晕脑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身后跟着的官兵少了。 怎么总觉得,这家伙对神殿很熟悉呢? 官兵虽然少了,周围的景物却越加华丽,黑衣人似乎早知道前进的路线,丝毫没有半分犹豫的向前走着。 “我们要去哪里?”俞原问道。 虽然这可疑的罪犯对于新朝最重要的地方的熟识程度着实令人心惊,但这无疑减少了他们被发现的纪律,俞原心里不由得庆幸起来。 他可是要参加科举的人,要是被发现和这样的罪犯呆在一起,莫要说科举了,不被砍头算是好事。 黑衣人将俞原放下,他向前走的越来越深越来越块,俞原勉力跟在他的身后,试图赶上这人的步伐,不一会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道:“等……等一会。” 可这话刚一出口,再抬头那黑衣人不知去了哪里,俞原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简直都不会思考了。空寂的走廊里他一个人孤零零站着,前后随便来个人都有可能发现他,身后随时会有官兵赶上来。 要怎么办? 好在越是关键时刻,他便越是冷静,站在原地只是等死,必须要向前走。 到了这深处,路到是不怎么复杂,俞原哆嗦着脚转了几个弯,很快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是男人粗重的**,声音大到能去打雷,男人似乎正处于心情激动的时刻,甚至都没有去关注周围的动静。 这声音很是耳熟,俞原心头放下了大石,他匆匆转过去,果真看见了黑衣人。对方正半蹲着身子透过纸窗的缺口向里面看去。 “这位兄台……” 俞原刚开口,见那黑衣人蹭的一下站直了,头一次露出惊慌的神色看过来,这眼神看的他心里一惊,下意识觉得出了什么差错。 那墙壁忽的向外炸裂开来,一道黑色长鞭从坍塌的砖石之中席卷而出,灵蛇一般攀上黑衣人的身体,是这一瞬间,俞原便看着那弄得满城风雨的黑衣人被轻而易举的卷起,然后重重摔在地面上。 长鞭似乎有着自己的神智,死死的捆绑住黑衣人全身,对方摔在地上时甚至连挣扎都未能挣扎。 俞原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想着立刻离开这里,可还未转身,那漫天灰尘中又窜出一条长鞭,狠狠的将他捆绑住,重重摔进房内。 剧痛向全身蔓延,俞原恨不得打着滚叫疼,可读书人的自尊叫他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一时间险些疼出泪花来。 “两个不速之客……”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那声音既柔又魅,如同吐着芯子的蛇,阴冷的攀附在身体上,黏腻而冰冷。那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浓烈到腻人的香气。 仿佛被迷惑一般,俞原抬起了头。 那是个高挑的男人,乌黑的墨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散乱的发丝贴着白皙的脸庞,肌肤白到透明,脸庞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只有嘴唇和眼角,有那么一丝如血般的红艳。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红色外衣,厚重的布料垂在地上,露出□□着的白嫩脚趾,一路走来,便在身后留下一串水汽。 “想好怎么死了吗。” 墨发红衣的美人居高临下看着他们,那火红的唇角露出一丝清浅而傲慢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羽毛(冷笑):带着别人偷窥你媳妇,长本事了啊! 迟焊(怒目):你偷窥我媳妇! 俞原:qaq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 全文完结倒计时:5 下个想看哪个世界的番外,可以留言嗷,因为可能不会每个都写到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3章 番外五:陛下(下) 完了完了完了! 俞原脑袋里徘徊着这几个字, 能住在神殿中的人物,怎么看也不是他和旁边这个正被官服追波的黑衣人得罪的起的, 更何况看这个男人墨发红衣, 脸色苍白一副身体薄弱的模样, 很容易想到当朝国师晏箐。 “这位大人, 我……我们只是无意间路过, 绝无冒犯之意!”俞原哆哆嗦嗦的说着。 可他话音未落,听一旁的黑衣人叫道:“你真好看!” 卧槽! 俞原只觉得有人在他脑袋里放了个炮,轰的一下险些将理智都炸飞了出去,要不是自己现在被鞭子捆着, 他恨不得直接爬到黑衣人面前,捂住那张惹火的嘴。 偷窥人家洗澡被抓住,还死性不改的口头调戏, 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果真那红衣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 一双锋利的凤眸眯了起来,有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从他身上发出:“哦?这么说你看的还很愉快了?” “不是不是!他脑子有病,不能信……” 俞原赶忙解释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那黑衣人直勾勾的盯着红衣男人, 脸上露出一种痴迷的笑容来:“对!”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去青楼! 红衣男人的笑容越加扩大,漂亮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他轻轻走到黑衣人的身旁,伸出那嫩白如玉的脚踩在对方胸膛上,白嫩的大腿从那衣摆下端滑了出来。 火焰一般的布料衬托着那白到病态的肌肤, 强烈的色彩对比透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俞原不由看得呆愣,那目光直直的从对方的露出衣摆的些许肌肤向下看,只可惜在他这个方向那大片的美景都被遮住了,只有形状优美的脚趾露出一二。 分明现在应该考虑自己的小命,他却满脑子都是这红衣男人的身影,那倾国的美丽超越了性别的限制,尽管他从来都对龙阳之事不屑一顾,此时却是狠狠的心动了。 但正是这时,听那红衣男人声音轻柔的问道:“所以呢,你还要带个同伴来看?”那漂亮的 这声音虽然好听,却莫名激得俞原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死亡的阴云中挣扎不得。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够看到那踩在黑衣人胸膛上的脚狠狠向下一压,胸口几乎能感到那被压迫的痛感。 红衣男人微微侧了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无悲无喜,似是泛着血腥的虹光。 俞原被看的几乎无法呼吸,他勉力向这里唯一的同伴看去,却见那黑衣人也正转头看着他,粗旷的脸上毫不掩饰一股杀意:“你在偷看!?” 我没有! 俞原心里尖叫着,可他却已被黑衣人身上那强大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生存的本能令他拼命的摇着头,试图以此显示自己的青白。 红衣男人看了他一会,似乎觉得他着实没那个胆子,终于收回了目光,强大的压迫力也随之而去,俞原总算是松了口气,瘫软的躺在地上。 红衣男人似乎收回了脚,他绕着黑衣人走着,声音不疾不徐,有种莫名的优雅之感:“我听说,有人闹得京城里鸡犬不宁,守城的将军都把手下的兵派出去了,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你惹出来的事。” 黑衣人斩钉截铁的摇头:“不是!” 骗子! 俞原在心底喊道,他可是亲眼看见官兵为了追这人,把整条街都堵上了,这到神殿来的路上,也从没少过巡逻的官兵! 显然,红衣男人也是不信的,他轻咳两声,厚重衣料包裹的单薄身体微微颤了下,然后从肩头滑落出更多的肌肤来。 “不是你?那还有谁能闹得这满城风雨?” 他俯下身,抓着衣领的手松了开,一手去抓那黑衣人,却未想到还未触碰到那人的身体,对方便忽的挣脱长鞭,整个跳了起来。 “左右不是我闹的!”黑衣人一跃而起,那鞭子被震得节节寸断随着他的动作掉在地面上,这人摆脱了束缚却仍旧不走,指着旁边躺着的俞原便道,“或许那些人都是来抓他的!” 胡说!俞原瞪着眼睛看那黑衣人信口开河,这家伙简直狼心狗肺!他好歹还帮对方参谋去哪里找媳妇呢,现在出了点事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来了!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耍诈! “他?”红衣男人却是更加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没有惹得整个京城不得安宁的能力。” 言罢,对方便要转身去看俞原,那胸前□□的大片肌肤也将要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中之时,黑衣人忽的一个前扑,趁其不备死死将人抱住了。 即将显露在眼前的美景被阻挡,俞原脑子片刻发懵,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武功高强的红衣男人被制住了,他们能逃走了。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还不站起来!” 仿佛已经听到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俞原顾不得形象,连忙在地上翻滚起来,那鞭子并没有系上结,滚几圈便松了,他手忙脚乱的将鞭子除下,站起来看向黑衣人:“快走快走,后面有人追上了!” 红衣男人仍在挣扎着,那本穿的松垮的衣服滑落更多,可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这样大幅度的挣扎,俞原竟然连那红衣男人的半点肌肤都没有看到。 不对,眼下不是耽于美色的时机! 俞原摇摇头,都是那红衣男人实在美的过分,叫他一时神迷,现在紧要的分明是先从官兵手里逃出去! 他已经听到身后的走廊里有人群的脚步声了! “快走快走!”他一面说着,一面便朝着黑衣人走了过去。 却未曾想到一直以来态度不错甚至可以称为有些傻气的黑衣人眯起眼睛,朝着他狠狠一瞪:“出去!” “啊?”那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对着他的臣民发令,带着某种理所当然的命令,俞原被直接吓得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向前走了。 可是这时,从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到士兵压低的声音。 “前面是国师的住处,小声点!” 国师? 晏箐国师! 俞原目瞪口呆的看向对面,整整对上红衣美人转过来的目光,那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孔上,妖异与圣洁诡异并存,直直的勾入人心最隐秘的深处。 一时间关于新朝国师那种种传闻涌上心头,传说他曾驾驭金龙急退异族数万骑兵,传闻他曾在京城祭祀上天引来乾坤异相,传闻他跟在新帝身旁,直将残暴异族赶尽杀绝,只有寥寥数百名异族遁入他方。 但更多的,却是来源于异族的,关于这位国师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以及残暴异常的手段。 吾命休矣! 可是看向此时他唯一的同伴,那黑衣人早被国师的美貌俘获,一张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痴迷。 色令君昏啊! 俞原痛心疾首,黑衣人不想着逃走竟然还敢对国师起了垂涎之意,这不是找死吗! 这位是谁!沟通上天的国师!新朝的皇后! “兄台……”俞原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毕竟没有了黑衣人他也是根本不能从这里逃走的,于是向前走了两步,尽量安抚道:“还是先……” “出去!”黑衣人却只是抬头看他,那眼中属于人的情绪尽数消失,只余下一股杀意,仿佛生于战场的战争机器。 无形而霸道的气波从他身上扩散开来,俞原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推到房间外面,随之那房门砰得一声紧紧关上。 什么情况? 俞原还没反应过来,那房门关上的下一刻,从走廊尽头涌出士兵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压倒在地,一个身上带着血气,显然地位更高的男人喘着粗气挤了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皇上呢!” “什……什么?”俞原已经做好被质问的准备,可这句话还是问的他摸不着头脑,“不……不是皇后吗?” “你还绑架了皇后!”那将军音调又高了一分,武人的粗嗓门震得俞原两耳隆隆。 “我……我不知道……”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但显然这样的答案不能叫人满意,却是不到呢跟他再问,听到从门里传来黑衣人暴躁的吼声。 “吵死了,滚蛋!” 这家伙竟然还没走?! 他对着追上们来的官兵都敢这么喊! 两个念头占据了俞原的大脑,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可诡异的是,这话一出,四周的士兵皆是安静下来。 然后有一种怪异的声音从那房门里面传来。 像是有人正在脱着谁的衣服,间或夹杂着啧啧水声。 俞原瞪圆了眼睛,那个绑架他的家伙竟然在房间里……在房间里做这种事?! 他抬起头,却见那将军脸上暴躁的神色莫名其妙的平复下来。 “走走走!带着人赶紧走!”他挥手招呼着旁边的人,士兵们一把拉起俞原蹑手蹑脚的往外面走去。 这些人在做什么! 新朝皇后可是在房间里被歹徒骚扰呢! 等等! 这帮人刚刚问他什么来着? 皇上在哪? 日呦!那玩意是皇上! 流氓还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迟焊:为了感谢你帮我找媳妇,这京城里的房子你随便挑一个吧! 书童:少爷少爷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皇上啊! 俞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夫夫两个玩情趣请不要伤害无辜单身狗! 接下来三个番外暂定为:文坛,换心,影帝(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4章 番外六:猫咪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完成,晚安么么哒 墨水从梦中醒来,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四肢蹬直, 露出尖锐的指甲来。 “喵~”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墨水拿小爪子拨了拨昨天叼进窝里的毛线球, 终于在饥饿感的催促起了身, 往外面走去。 食盒里空荡荡的, 并没有盛满猫粮,它甩了甩尾巴,一溜烟的钻进主人的房间里。 窗帘拉的紧紧的,不露出半点缝隙, 空气中有种沉闷的气味,墨水跳到床上,看见主人正埋在被子里沉沉的睡着, 一旁躺着不久前刚搬进来的人类。 “喵!”墨水叫了一声, 但沉睡中的人类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声音,这叫娇生惯养的猫咪有些生气了,它伸出爪子, 在两个人类之间衡量了不到片刻, 便一爪子拍在那个扒着主人不放的人类脸上。 “喵!”“嗷!” 人类与猫咪的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墨水被吓得往后一跳,见那个不速之客捂着脸从床上跳了起来, 转而愤怒的看向四周:“谁!” 不妙! 生物的本能叫墨水意识到了危机所在,它在人类醒来之前先一步调到床头柜上端庄的坐着,一面看着人类捂脸嘶嘶作痛, 一面悠闲的舔着爪子。 终于愚蠢的人类注意到了一旁的黑猫。 他弯下腰,盯着黑猫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小祖宗,你又想要什么!” 哦!愚蠢的人类! 墨水终于放下了爪子,傲慢的瞥了一眼自家仆人,小脑袋冲着客厅点了点:“喵~” “墨水饿了。” 主人慵懒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墨水眼前一亮,摇着尾巴要朝着主人扑过去。 可它扑到半空,叫可恶的人类拦住了,那又可恨又丑陋的人类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扭曲的看着他:“墨水别跑,我给你倒猫粮去。” “喵喵喵!”可恶的人类,放开我!我要去找主人! 墨水故技重施伸出爪子,然而还没有施展攻击,该死的人类救一把将小爪子抓到了手中,拎着它的后颈往外走。 奸诈! 狡猾! 无耻! 后颈肉被抓住,无论怎么挥舞着爪子都抓不到敌人,墨水喵喵的叫着,看见了主人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身上光溜溜的遍布红痕,也不知道皮毛去了哪里。 喵! 一定是这个人类搞的鬼!他扒掉了了主人的皮毛!还咬了主人! 要给主人报仇! 然而不管墨水怎么挣扎,也无法从人类的手里逃脱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关上,主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程哥,你照顾下墨水,我先去洗澡。” 程景然睡眼朦胧的拎着不安分的黑猫往外走,从角落里找出了猫粮,拎起来刚要往猫食盆里倒,听见卧室里传出他家弟弟的声音。 倾倒猫粮的动作停了下来,程景然眯起眼睛,举起手里的黑猫看着。 对方正张牙舞爪的伸出爪子妄图去抓他的脸,那架势简直像是有深仇大恨,程景然叫自己忽视那喵喵的吵闹叫声,拿着猫粮袋子在墨水的眼前一晃。 “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他压低声音,用哄孩子的语气诱拐黑猫,为此不惜倒出一把猫粮在手心里,亲自喂给墨水。 “你到浴室里走一趟,我给你香香的猫粮好不好?” “喵!” 可惜黑猫一贯的不领情,在程景然捏着猫粮的手递到嘴边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上去。 “嗷!”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中响起,蒸腾的水蒸气让里面看上去仙气缭绕,钟楼羽仰着头任由水滴冲洗着昨日欢愉在身上留下的痕迹,温热的水流抚慰了酸痛的肌肉,叫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正是享受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隙,转头看去,却见是墨水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发觉自己被发现了便一屁股坐了下来,仰着小脑袋 用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钟楼羽笑了一声,关上淋浴的喷头,拿起浴巾围上下半身,便赤着脚走了过去,一把拎起小黑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叫程哥照顾你吗?” 绒绒的皮毛贴着**的胸膛,钟楼羽被弄的有些发痒,他怀里的墨水也是格外乖巧,只有尾巴欢快的摇着,是不是触碰到胸前的红点。 钟楼羽抱着猫往外走,湿漉漉的黑发仍在滴着水,那水滴从浴室一路延伸到卧室,他才暂且将猫放在床上,拿起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头发,便解开浴巾打算换衣服。 才穿上一条内裤,他忽然觉得背后有种莫名的感觉,回头一看,只有墨水正端正的坐在床上,自顾自的玩着尾巴。 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钟楼羽眯起眼睛,作势转回身体,果不其然那灼人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背部,甚至更加大胆的从后背向下盯着那被包裹在小布片里的挺翘**不动了。 “墨水,来。” 钟楼羽对着身后的黑猫招招手,笑着看对方欢快的跑进,一把将之抱起来举在面前。 果不其然,那双碧绿的猫眼之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元素正在流转。 “程景然,胆子大了啊,三秒中之内抱着你的猫给我滚出去!” “砰!” 墨水似乎还不懂发生了什么,突然下一秒它被主人拎着塞进讨厌人类的怀里,一起赶出了房门。 “喵喵喵?” 一人一猫瞪着紧闭的房门,站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好半晌墨水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该死的人类连累,顿时怒不可遏,伸出爪子对着程景然挠了过去。 还穿着睡衣沉浸在自己被逐出家门的悲惨境地里,一不留神程景然着了道,吃痛之下急忙把猫拎着拉远了。 他上次因为一个不小心把墨水放跑了,不但被宝贝弟弟训了好久,大半夜的还被打发出去找猫,其凄惨至极难以表述。 所以虽然和这破猫两看两相厌,到底还是要相处下去的。 但是他家宝贝弟弟发怒的时候超级可! 洗澡的时候也可! 换衣服的时候还是可! 尤其是那个屁股…… 鼻腔涌出一股热流,程景然连忙抹了把鼻子,好险没有流血,总算失踪了口气,然后看向一旁张牙舞爪的黑猫。 “走了。”拎着猫,程景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睡衣,毫无气质的拖鞋,一副凄凉至极的模样,“先去买套衣服吧。” “对了,好像没有带钱包出来……” “没有卡,也没有手机……”夏日清晨微凉的风中,程景然一脸木然的把墨水拎在面前。 “现在怎么办?” “喵!” 回答他的,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了一爪子的墨水。 钟楼羽余怒未消的清理着房间,一会他要赶飞机前往另外的城市参加新书签售会,昨天晚上本来不想要顺了那家伙的意,没想到第二天起来还被搞了这么个幺蛾子。 “再回来之前一定要让那家伙给我好好反省!”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一低头看见墨水的猫粮摆在地上,那食盆还空荡荡的,想来程景然是用这个东西诱惑墨水的。 虽然在他的限制下,程景然已经不能自由的控制墨水的身体,但如果墨水自己同意这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烂人,一个坏猫!” 嘴里念叨着,他还是顺手给墨水装上猫粮,回头看看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屋拿起了背包要往机场赶。 “小祈,这里!”刚出家门没两步,钟楼羽听见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程景然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坐在一辆他从没见过的车里拼命朝这边挥着手。 “你哪里来的车?”他走过去向车内看去,竟是没发现墨水的影子,不由问道,“你又把墨水丢了?” “哪有!”程景然一笑,“我给它办了宠物托运,已经在机场了。” “我这是去签售会,又不是回家,你把它送过去干什么?”钟楼羽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都买好机票了,跟你一块走。”程景然变戏法一样拿出张机票来,努力不叫自己露出得意的笑,然后拍了拍副驾驶,“快进来,我们去机场。” 他可是在怂恿墨水之前叫人开辆车到附近的,不然现在不但没有机票,连衣服都没得穿! 一面为自己的机智而自得,程景然猛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从后座掏出包东西来,对着刚打开车门钟楼羽展示出来。 他将手里的东西展开,那赫然是一条黑色蕾丝小内裤。 男款。 “我今天早上看你换的内裤好像是以前穿过的,这条我观察很久了,绝对是最新的款式,很适合你!” 程景然还在说着,却没注意到钟楼羽唇角的笑容越发拉大,莫名的带上一股杀意,他忽的以手撑住车门,抬脚狠狠踹向程景然,猝不及防下直接将人踹出车外。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钟楼羽对着摔在地上还没回过神的程景然微微一笑,绝尘而去:“很好,那你守着你的礼物看家吧!” 程景然一脸茫然的倒在地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他家宝贝弟弟是不喜欢吗? 可是明明很适合,想象一下小祈穿着这个……嗷! 他摸了摸鼻子。 这回是却是确实流鼻血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5章 番外七:新闻 “苏遗池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宣布退休?” “刚刚得到世界医学大奖, 您为何在这时候隐退?” “对于这项划时代的人工心脏代替法,您有什么想说的?” “您的隐退与岳氏总裁岳峰凌先生有什么关系?” 钟楼羽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他的前方涌出来一团记者, 合着身后跟着的记者恰巧将他围住, 挤挤攘攘的记者们被这突然的停下弄得险些摔倒, 好在超高的职业素养叫他们迅速调整起来, 拿着长枪短炮尽力往前伸着。 要知道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一位成不菲且非常年轻的教授,他的研究成果甚至叫整个世界惊讶,这在医学方面尚且还未能完全追上国外进度的华国中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学者竟然在不久前宣布退休,等于是将至今以来的所有努力拱手让人, 算他日后想要再度回到这个领域来,也不会有如今这样好的机遇了。 此事正是社会上的热点,媒体们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位年轻的教授。 钟楼羽没有要躲的意思, 他等着记者们摆好阵势, 长枪短炮被尽力越过保安塞进来,这才开口道:“隐退是我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没有内情。” 虽然无论在媒体上还是在科研界, 人们都称呼其为青年俊才, 但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位学者的年龄已近四十岁, 他的年轻只是相对于这个行业而言,实际上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年人了。 可这位中年人正因人造心脏成为整个世界追捧的人才, 又因同行的恶意竞争被公众熟知,无论在那个方面,他的前路都一片坦荡。 钟楼羽将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 他刚刚才将实验室转给了自己的弟子,认真来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等同于失业。 不过与一般的实验狗不同,即使失业,他也从来不愁接下来如何生活。光是人造心脏带来的收益,足够他富足的生活一辈子了。 “我现在的年龄不小了,搞科研是个费脑子费寿命的工作,与其将精力放在工作上,我更想和人多相处一会。” 记者们安静了一会,但转瞬他们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引爆了,人人都知道苏遗池教授单身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过绯闻,他出名后几年中并非没有人想要挖掘出这位年轻教授背后的绯闻,可无疑都是败兴而归。 这可是苏遗池教授第一次承认他已经有了伴侣! “请问您的人是谁!” “您的人是不是岳氏总裁岳峰凌!” “您真如瓦解所说是个同性恋吗?” “隐退是不是因为您的性向原因?” “苏遗池先生!” “苏遗池先生……” 记者被这惊天绯闻惊得集体**,一个个急着往前挤,连保镖都快要拦不住了。钟楼羽却是一点不着急,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困境,他挑着眉向人群的外围看去,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有眼尖的人跟着他的视线往外面看去,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围栏的外侧,四周的窗户是特质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坐着的人。看这气势,显然开着这辆车的人非富即贵,这叫记者更加激动,一些心思灵活的正试图拦住钟楼羽附近的空隙,叫他不能走出去。 但显然钟楼羽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抬手对着那辆车挥了挥,笑道:“我在这里!” 这声音不大,却莫名的能从周围一片嘈杂声中脱颖而出,传到那轿车中的人耳中。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那黑色轿车的车门突然打开,频繁亮起的闪光灯将那黑漆漆的车内照亮,沉默寡言的男人踏出了车门,如同雕塑般俊美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瞳孔吞噬着四周的光芒。 他脸色略显苍白,唇色浅淡,整个人显得格外冷漠,可这些却无损于他的俊美和威严,当这人站出来的时候,记者们竟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峰凌!”他们忘记了,钟楼羽却是没有忘记,他的手轻轻一推,脚下迈着玄妙的步伐,三两步便从长枪短炮的围攻中跳了出来,脸上那笑意越发真实起来。 虽然已经四十岁,他的身上却从来不见一丝暮气,岁月只在他身上流下了成熟的韵味,丝毫无损他的魅力。 岳峰凌冷硬的唇角终于有了软化,他微微笑了起来,大步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事情都办好了?” 钟楼羽点点头,拉着人往车里钻:“再不走要被拦在这里了。” 岳峰凌任由他拉着,黑黢黢的眼底藏着些许的笑意:“你也怕记者。” “怕是不怕。”钟楼羽瞟了他一眼,“不过我记得机票的时间快到了吧。” 钟楼羽不在乎荣誉,不在乎成,不在乎金钱,只要他想,这些东西在任何世界都能随意得到。而他无论得到什么,在离开任务完成脱离世界的时候也会尽数消失。 所以当他完成了原主的愿望,改变了剧情,便毫不犹豫的将属于苏遗池的神话留在了科研界。 苏遗池教授是属于科研界的。 钟楼羽是属于岳峰凌的。 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如此紧张,没有多余的时间放在外物上,更何况岳峰凌已经为他们订好了航班,等将实验室转手之后,他们直接飞去国外。 那里有一所准备好的教堂,牧师,还有一对戒指。 黑色轿车的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动机的声音轰鸣起来,记者们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道。 “那是岳峰凌吧!” “真是岳峰凌!” “我的天,他们真的是情侣?” “苏遗池退隐真的是因为岳峰凌!” “跟上跟上!这可是惊天大新闻!” 黑色的轿车后面,无数的车辆追了上来,那些是不知是哪家报纸站亦或是杂志的记者,他们追着前面的人,妄图施展着各种手段将人拦下,却始终无法得逞。 但同样的,他们却也从来没有被完全甩下过。 “您现在收看的单月电视的独家追踪,最近备受关注的苏遗池教授今日上午……” “今晨,苏遗池教授正式将实验室转交给助手,而接他离开的竟然是岳氏集团的总裁岳峰凌……” “露冰报道!露冰报道!著名人造心脏领域学者苏遗池教授,疑似有一个男性情人……” “这里是亨利直播,我们现在正跟在苏遗池教授的车,这位颇负盛名的学者疑似当着众多记者出柜……” 若是有人从上空去看公路,一定会发现那黑色轿车犹如引路星一般,无数的车辆追在它的身后,密密麻麻犹如星子, 若是有人能够看到信号,一定能够看到无数的消息从这些车辆里传出,沿着络传遍了世界。 从国内传到国外,从科研界传到外界,托了钟楼羽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以及岳峰凌的惊世财力,这竟然引来里国外记者的注意。 “他们进机场了!” “哪趟航班?” “订票订票!钱记在公司的账上!” 钟楼羽拉起岳峰凌,风一样卷进机场,他悠闲极了,甚至有空对着后面追来的记者挥手,这才转身上了飞机。 这一切都被直播在路上,并且通过络直接的传遍了整个世界,他们的目的地很快便被记者找了出来,还没有写啊飞机,见机场的外面围着大群的人。 “我以为你想要一个安静点的婚礼。”岳峰凌看着机场外围着的人群看,对着自己的人挑了挑眉。 钟楼羽撑着下巴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岳峰凌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被说服了一般摇摇头:“好吧,你没说过。” “走了!” 钟楼羽已经看到接应他们的车子到了机场外,他回头对岳峰凌一笑。 “你看,你这么优秀,总有人想要往你身上爬,我可不耐烦整天防备。” 坐着飞机,驾着车。 记者们忽然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个旅游胜地。 “那是什么?”游人们指着大街上狂奔的汽车,惊异道。 “跟上去看看!”这是好奇心强盛的家伙们。 似乎在一天之间,整个世界的记者聚集在了这小小的地方,整个世界的人都关注与这一方土地,关注这那两个似乎被追着全世界逃窜的人。 这或许是记者逼得公众人物最狼狈的一次? 当然不。 那车子穿过人流鼎盛的游览区,朝着向下而去时,那后面已经跟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车子。 忽然,那辆车停了下来。 大片的草地精心的装饰起来,一重又一重的拱门从路边延伸到教堂的入口,那车门打开,岳峰凌走了下来,闪光灯一瞬间亮起,记录下他的所有动作。 他回过身,对着车内伸出手,细心的将那里面的带出来,站在他的身旁, 不知何时,他们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与白色的西装,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再加上那两张同样俊美的脸庞,站在一起时,无论是谁都觉得极为相配。 他们的动作不再焦急,反而有些现实和郑重,他们手挽着手,踏上那拱门指引的路来。 “这一次,恐怕全世界没有几个人不认得你了。” 钟楼羽看着前方的教堂,小小的花童一涌而出,在他们的身后,闪光灯频繁亮起,他含着笑,凑到岳峰凌耳旁轻声道。 男人低头看他,眼中却是满满的纵容。 “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发现断了qq 好吧明天去办(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 第196章 番外八:疯子 “听说他是前总统的独子?” “怎么和照片上不一样?” “据说是整容了, 之前还勾引帝国太子呢。小说” 阿尔洛坐在窗前,他的双手被牢牢困在椅子上, 手腕处因挣扎而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不过此时他刚刚被注射了镇定剂, 只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 看向窗外。 这里是处于星际世界边缘星球的一个疗养院, 因为规模小地处偏僻,治疗手段也颇为落后,一般没有人想将家人送到这里,但同样的, 被送进这里病人大多没有背景。 阿尔洛是一个例外。 他身为联盟前总统的独子,大约可以称为是这世界上最有权势的那部分人之一。 这对于疗养院中的所有人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吸引力,所有人都想挤到这位小少爷身边, 妄想某一天从这位天之骄子身上得到些好东西, 或者直接将他们从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带走。 可不久之后,那些挤破脑袋钻到这位小少爷身边的人后悔了。 阿尔洛着实太难相处了。 他看不起这疗养院中的任何东西,无论做什么事都会遭到他的斥责嘲笑, 动辄打骂。时不时还要发个疯, 手舞足蹈的乱跑一通, 然后到处抓人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看在他那联盟总统父亲的份上,疗养院的人暂且还能忍受, 但不久之后,那位总统因为在那次震惊世界的直播中嚣张至极的态度,被联盟直接撤了职位, 并且下入星际监狱。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星际监狱并不属于联盟亦或是帝国,而是整个星际最隐秘的监狱,非重罪者不能入,这位不可一世的联盟总统进了星际监狱便不可能再出来,那风光十几年的总统势力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眼看着联盟总统不可能复起,也从不见有人关心这小少爷,疗养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感到这位小少爷恐怕是没可能重获往日荣光了。 “茉莉,小少爷又闹了?”从外面走进来个男人,笑呵呵的问着站在阿尔洛旁边五大三粗的女人。 他说起小少爷这个三个字的时候,不见尊重,只有嘲讽。 阿尔洛死死的抓住了椅子,镇定剂的作用正在消退,他又感到身体的存在。 这些贱民! 贱民! 等到时光流转,一定要把你们通通杀了! 不!不能这么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木椅子开始吱呀吱呀摇晃起来,阿尔洛死命摇晃着身体,他拼命的想要召唤藏在身体中另一个自己,想要如以往每次一样,叫这时光倒流。 可他左右摇晃着,木椅子终于抵不住他的折腾,歪倒在地上,阿尔洛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挣脱不得,跟着摔在了地上, 砰的好大一声响,阿尔洛的脑袋狠狠摔在地上,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了。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周围的医护人员三三两两的站着,是没人上来扶他一把。 “你们这些贱民!贱民!把我扶起来!”阿尔洛暴怒的吼道,他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可充其量只是弄得木椅子叫个不停。 终于有人不耐烦他的吵闹,骂了回去:“叫什么叫,跟死人了一样,好好看看你那张脸吧!还以为是你的小少爷呢!” 阿尔洛气得咬牙切齿,他拼命向上拱着,骤然一张枯黄的脸映入眼帘。 那是几面脏兮兮的镜子随意丢在墙边,从布满灰尘的镜面上隐隐绰绰的看到屋子里的景象。 他辨别了好几次,这才确认,唯一清楚的映在那镜子中,狼狈不堪的人竟是自己。 一头看上去好久没洗过的油腻脏发,一双浑浊的灰褐色眼睛,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再加上枯黄不堪的肌肤,那镜子里的人,哪里像是曾经风光无量的总统之子。 阿尔洛尖锐的叫了起来,他拼命蹬着腿,大声尖叫着,那声音刺耳至极,听的人皱眉。 “镇定剂呢,给他来一针!这么叫下去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从隔壁房间传来女人不耐的粗嗓门,大门忽的打开又砰得关上,满脸横肉的女人拎着针管冲了进来。 旁边有人连忙将人拦住了,道:“姜姐姜姐,今天已经给他注射十几针了,不能继续打针了。” “那叫他吵下去!”姜姐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乱喊乱叫的阿尔洛,不屑的啐了一口,“什么玩意,以前给阿莫斯添乱,今天可是阿莫斯的婚礼,再给我叫下去让你好看!” 似乎是阿莫斯这个名字更加刺激了阿尔洛,他的动作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疯狂,这叫姜姐恨不得不顾药效直接给他注射药剂。 在姜姐的理智即将崩溃之前,阿尔洛突兀的停下了动作,道:“你不用打针,我要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姜姐对他左右看不顺眼,“不叫了是吧,给他关回去!” 阿尔洛胸膛极速起伏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下气道:“请你让我看电视。” 这态度终于叫姜姐满意了,她鼻子里喷出一道气,指了指周围的人:“看看,这不老实了,去,把他给送走。”言罢,头也不回,扭着粗腰走了出去。 疗养院里除了护工们自己的光脑,唯一可以连通外界的是在活动室里一台不知什么年代的电视,阿尔洛被松了绑,在护工的看护下走到活动室里,医疗院寥寥无几的病人都聚集在这里,一个个嘴歪眼斜的看着前面的屏幕。 阿尔洛憋着一口气,他是什么身份,那是世界之王,是神!这个该死的疗养院的贱人们怎么敢这么对他! 等他拿回自己的力量!等他拿回…… 一句话还没说完,见到那电视的屏幕骤然转换,帝国那古风古色的皇宫出现在其中。那摄像机是从上向下拍的,正将整座宫殿纳入其中,大红色的绸布装饰遍布整个皇宫内部,那即将进行婚礼的主殿更是恢弘盛大。 主持人的声音从画面之外传来:“五年之前,帝国太子齐喆向影帝阿莫斯求婚,经历了五年的情长跑,两人终于将在皇宫内完成大婚!” “阿莫斯是当今星际最富盛名的演员,曾经六度拿到星级影帝桂冠,更是唯一蝉联五年星级影帝的演员……” 画面从上空转到主殿,大片的红色连成一起,热烈的如同火焰一般,将这宫殿燃尽。 可这其中最热烈的,却是穿着一身红袍,金发碧眼的的钟楼羽,他微抬着头,一双眼睛犹如星辰般璀璨看着对面的人,红唇不点而朱,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来。 在他的对面,帝国太子齐喆穿着火红的婚服,手中紧握着人的手。 这是一场传统又不传统的帝国婚礼,那携手走上高台的分明是两个男人,却如此相配。 阿尔洛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屏幕,口中不住的念叨着。 “他在念什么?”有护工发现了他的动作,问道。 “左右是什么消除记忆之类的疯话,他还以为他是神吗。”另一个人不屑的回答着他,“别管了,他们要开始了。” “不……” 阿尔洛的颤抖越来大,他死死盯着电视,那令他嫌弃不已的落后设备,此时成了他唯一关注的东西。 “消除记忆……时间倒流……啊啊啊!!时间倒流啊啊!!” 他终于按耐不住,猛然站起身,抬着身下的椅子朝着电视扔了过去。 “时间倒流!他是我的!我的!” “你这个剽窃者!” 阿尔洛癫狂的冲了过去,他疯狂地吼着,似乎能叫那屏幕中的人听到。 “抓住他!” “那是我的!我是神!你们都该服从我!” “镇定剂呢镇定剂呢!” “不能再打了!会脑损伤!” “这家伙脑子本来有问题,怕什么,打!” 阿尔洛浑身软了下来,他的思维在药效的帮助下逐渐沉入黑暗,在被护工们拖出活动室的最后一刻,他抬头看了看电视。 穿着大红色婚服的新人们相对而立,他们凝视着对方,然后深深拜下。 房门关闭,他被粗暴的拖了出去,透过走廊敞开的大门,他看见那间有窗户的房间里,角落堆积的脏镜子中映出那个形如枯骨的青年。 他没有完美的外表,没有了一切为人称道的东西。 仿佛被人脱下偷来的华美外衣,终于露出其内令人作呕的存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神!我是神!” 护工们互相对视一眼,看着手里那个意识模糊口中却仍旧喃喃不休的人,摇了摇头。 “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式完结了 从16年10月31号更到现在,正好六个月零两天。 比较骄傲的大概是期间没有一次断更吧~ 所以要求一发作收~ 这一次又收获了好多好多的小仙女们,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么么哒~ 小羽毛继续在他的世界生活 我也要专心于三次元的事了 我们下本书见! 给你我的小心心要不啦~ 。 。 。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